“你……”

“那天它看著談霄的照片，我沒理解，后來我才意識到，原來它是看到了站在談霄邊的你。”

陳輝本能地又退后一步，但后就是墻壁，他偏頭看了眼，轉回腦袋時，那條該死的狗已經朝他撲了過來。

曾經被他折磨得無比瘦弱的小狗，此刻卻鮮亮麗，力氣十足。

它兇狠地張開，尖銳的牙齒和震耳的狂吠，讓人不寒而栗。

陳輝手邊找不到任何防守的武，想跑，卻又一次次被堵回墻角。

“黎穗！你故意放狗咬人，是犯法的！”陳輝怒目而視。

“你當初這地兒選得好的，這幾年過去，還是沒有監控。”黎穗蹲在地上，雙手捧著臉，言辭心地笑笑，“放心，你要是傷了，醫藥費我全包。”

大圣的牙齒咬上他的角，陳輝死命拽著，死死著墻壁，卻不由發，見的不行，又來的：“我、我這里有一樣東西，是當初談霄想給你的……”

黎穗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但也不重要，只覺得好笑：“陳輝，你以為是在演偶像劇嗎？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你以為我還在意這些？你只要坦白告訴我，當初為什麼這麼做，它就會停下。”

陳輝臉煞白，眼見著上的服被扯裂，他的心理防線也終于一步步坍塌：“因、因為我嫉妒談霄，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沒人會看我一眼，我知道你和談霄約好了考相鄰的學校，我要讓他不如意。”

就是因為陳輝當初和無冤無仇，甚至不，黎穗一開始才沒懷疑他，聽到這理由，頓無語：“你有病吧？你嫉妒談霄，你關他啊！”

“因、因為他本來就考不上什麼好大學，就算棄考，對他的傷害也不大，但你不一樣，我要讓他看著自己最重要的人，因為他而功虧一簣哈哈哈哈哈哈。”陳輝說著說著，突然面目扭曲地笑了起來，就像這計劃已經功了似的。

“大圣。”黎穗這才喊停。

大圣乖乖地跑回邊，雙眼卻依舊銳利冰冷，死死盯著陳輝。

“別冠冕堂皇地說什麼，想看他最重要的人功虧一簣了，你不過是不敢直接對付談霄罷了。”黎穗鄙夷地嗤笑一聲，“欺怕的懦夫。”

陳輝像是被了渾的力氣，他的子順著墻壁了下去，靠坐著和大圣四目相對。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它的曾經。

他小時候被野狗咬過，向來最害怕狗，但那年生日，舅舅卻不明真相地送了他一條狗當生日禮。

他沒法表現出不喜歡，只能收下。

那狗看著漂亮，卻兇狠得很，每次看到他就惡狠狠地，每次那種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在它上看到了談霄的影子。

憑什麼，類似的出，他談霄孤僻冷漠，卻依舊為人矚目，而他與人為善，卻還是盡嘲笑？

他不服氣，卻又不敢對談霄做什麼，黎穗說的對，他知道自己的智商力，都比不過他，所以只能從下手，甚至安自己，這樣更好，這樣，談霄絕對比自己錯過高考更難過、更絕。

但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計劃沒有功，黎穗最后不知道怎麼還是趕在開考前出去了。

而談霄，卻主缺席了最后一門考試。

“咯噠”一聲，門被打開。

“還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黎穗回頭，角輕輕揚起。

“它完全沒有嚇唬我，相反，恰恰是因為你把它也放進來了，我才沒有錯過高考。”

*

在陳輝驚詫又惶恐的目中，黎穗牽著大圣離開了儲藏室。

一出門，就看到周景淮靠在門邊的墻壁上，左手兜，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黎穗走近，一淡淡的煙草味傳鼻端，低頭才看到他右手指間的一抹猩紅。

在印象里，周景淮并不煙。

這還是第一次。

黎穗沒有細想，剛想開口，就看到周景淮直起，走到不遠的垃圾桶滅了煙。

他走回來，接過黎穗手里的牽引繩：“讓我一起來，連門都不給進，就為了讓我湊個熱鬧？”

黎穗撇撇：“那你不還是來了。”

“我這人天生湊熱鬧。”周景淮淡淡道。

黎穗了個懶腰，抬頭，天空一片湛藍，看不見一朵云，雖暖，卻不刺眼，令人不覺得神清氣爽。

倆人沿著大道一路往校門口走，周景淮隨口問：“它當初，怎麼救你出來的？”

黎穗怔了怔：“你聽到多啊？”

不會連談霄的事兒，也聽全了吧？黎穗發現，自己倒不是怕他知道自己曾經的暗，只是那段暗的過程，現在想起來，實在太丟人了些。

當初可能真的是被豬油蒙了眼。

“就最后一句。”周景淮說。

黎穗松了口氣，想著也確實只有那句，是開著門說的。

再次回憶起當初的畫面，沒有了許久前的后怕，反而有種，輕舟已過萬重山的釋然：“我當時，用洗手間里的掃把柄打碎了窗戶，但因為是田字格，太小了，我本出不去，求救了好幾分鐘也沒人聽見，倒是吵醒了它。本來它很防備，我也不敢靠近，就一直在旁邊跟它大眼瞪小眼，后來它好像被我的溫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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