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你悅人》第17頁

說的是梁空剛回國的游艇宴。

高祈自己那天沒到場,漂亮又會來事兒的妞,圈里那幾個有眼的玩咖爺,都給梁空安排全了,他一覺睡醒就能玩現的。

“那不是游艇有限制,驚喜麼?”高祈繼續往自己臉上金。

“你連我房間碼也跟們說,是不是有點過?你怎麼不直接把人塞我床上?不是更驚喜?”

高祈無辜:“我沒啊。”

裝了。”梁空心知肚明似的,說完,從旁自如端來一杯酒。

某位叔叔也腆著啤酒肚走上前來寒暄。

“這種事按理該是我們招待二你的,怎麼還你費心了。”

業有專攻,公司的事之后還仰賴你們多替我打理,各司其職,誰也別頭疼。”

對方爽笑,表示:“明白,明白。”

梁空很會這種場面話。

有些人蹚渾水惹一腥,而有些人,天生就能在渾水里游刃有余。

不得不信。

他哥來了都要叔伯的這些人,一個多月混下來,就差跟他稱兄道弟。

梁空掛邊的,就是一句敷衍笑著的——大家開心。

見他紈绔行徑,眾人心想,傳聞果真不假,梁二打小就是老太太寵慣的心頭寶,他親爹來了,都不一定有梁空在老太太那兒的分量重。

別人家爭權搶的事,在梁知非和梁空上半點沒出過,兄弟倆一慣在外分工明確。

一個掙錢,一個燒錢。

也不是誰家小爺鍍金歸國就非要干一番事業的,梁氏家大業大,不缺生慣養的小兒子這一點添磚加瓦的力氣。

沒準兒梁知非就是寵弟弟,就把這神仙公司給弟弟胡作非為,面子里子都有,大家開心就好。

那他們自然也就清楚上頭的意思。

——梁二開心就好。

這天傍晚,高祈估著時間,給梁空打電話說:“你最近天天跟那幫老頭玩兒,有意思麼你?今天有個局,孫董的兒子也來,沒準兒有你要的消息,來不來?”

梁空還沒怎麼醒

整面落地窗,三十幾層的高度,霞赤橘,回返照一樣濃烈。

聽高祈在那邊說話,他赤腳下床,被什麼絆得踉蹌一下,似一頭撞進火燒暮里。

線并不刺眼,他愣了兩秒,回頭看床邊那的拳帶,想起來昨天有點力發泄過頭,抻一下臂,背有些酸。

秋后,白晝削短。

客房服務送了點吃的來,墊過肚子,梁空才下樓。

,路燈下停一輛黑邁凱倫,車窗降下去,出一張白皙漂亮的臉,妝容致,聲音也

“梁二,晚上好。”

高祈安排來接他的。

他上了副駕駛,別上安全帶,隨口問:“車技怎麼樣?”

“您指哪方面呢?”

梁空淺淺翹起角,他骨相正,偏頭睨眼的樣子有點邪,卻不顯輕浮。

“路上堵,都講講,我聽笑話。”

“那真巧了,我特別會說笑話。”

那姑娘邊說邊開車,梁空過了一會兒問:“會說笑話,學什麼專業的?”

“平城大學,研二文學系。”

“平城大學。”他放輕聲音念過這四個字,似是想到什麼,“那是高材生,怎麼給高祈開車?”

車子遇紅燈緩緩停下,外頭是某大使館的舊址,夜依舊游人如織。

那姑娘手從方向盤上拿下來,手指從膝蓋劃到短邊,象征勾一下,語氣也緞里溜一圈似的:“高材生嘛,子裁高,就還適合開車的。”

這話妙的,一語不知道多關。

梁空輕笑哼聲:“是會說笑話的。”

雖然連個正眼都沒給,但不妨礙那姑娘笑靨如花道:“只要您肯笑就,來之前小高總跟我說過您的規矩,我明白的。”

那晚本來該照著規矩走下去,為無數個夜晚中平平無奇的一夜,偏偏出了岔子。

梁空到場,包廂里氣氛已經熱鬧起來,剛剛給他開車的姑娘跟著他一起進來,就坐他旁邊。

高祈遞來一杯酒,給他介紹在場的人。

其中有一個戴帽子的,一見梁空進來,立馬掀了帽子迎上前,滿臉笑容地說:“梁二,您還記得我吧?”

梁空是真記不起來了。

高祈湊過來耳語提醒,“以前出門,我那跟班,你老我捎著他,說你那前友,就聽這人說笑話,這你也忘了?”

梁空想起來了。

倒不是先想起這人,是想起前友了。

好像是有那麼幾個糜燈頻閃的場合,駱悅人初來乍到不自在,聽人繪聲繪說什麼,乖乖捧著臉笑。

開心完了,還很寶貝,要講給他聽,但自己講不好,又很有禮貌地去拜托別人:“能不能再講一遍給梁空聽?”

其實他早聽爛了。

對方也知道,支吾怔著,不言語。

直到梁空點頭,手臂搭在后沙發靠背上,腕骨懶散垂著,時不時會被背后的發梢蹭到手指。他對那人說講講。

對方見他拿出耐心,就開始說。

第二次聽還會笑,扭頭找認同,小鹿眼蹙起來,彎彎燦燦的,像那種洗出一芬芳香氣、曬絨娃娃,人下意識想抱進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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