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頌音始終沒有說話。

柏澤清終于覺到那顆跳的滾燙的心臟一點一點落回原地。

“為什麼不說話？”他無措地開口，“說點什麼吧，什麼都可以。”

他想問，是不是在生氣他這段時間沒有來找，還是說，現在已經不那麼喜歡鉆石了。

那也沒關系，他的一切都是的，他可以送給所有想要的東西。

他想要去拉的手，但是，當柏澤清的視線向下，他陡然間注意到林頌音無名指在這個昏暗的角落折的亮。

柏澤清的呼吸剎那間變得困難。

林頌音手上戴著一枚鉆戒。

不是他幫找回的紅寶石鉆戒。

是另一枚。

他再一次想起柏澤澈告訴他的，林頌音的婚期在2月14日，他們已經提前買了戒指。

柏澤清的仿佛被那枚戒指和林頌音的沉默釘在了原地。

他覺到頭有什麼東西梗住了。

其實他來的時候就已經想過這種可能的。

他們很可能已經提前挑好了戒指，甚至已經選好了婚紗。

柏澤清自欺欺人地將絨盒打開，近乎卑微地注視著：“按照你喜歡的款式定制的，你真的不看一眼嗎？”

玄關沒有燈，柏澤清想要打開一盞燈，好讓林頌音看清楚曾經想要的鉆戒。

打開燈的瞬間，余中，他看到空的鞋柜上，除了一把鑰匙串，還有一個紅的本子。

柏澤清手上的作在這一剎那終于停住，他覺到的剎那間停止了流。

雪水浸衫，鉆進了他的里。

柏澤清這一次真的覺到自己的在變涼。

他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林頌音，但是林頌音張了張口，最后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他去拿那個紅本子。

“我可以看一下嗎？”

柏澤清這樣說著，卻并沒有等林頌音的回答。

他的手本握不住這個本子。

他費力地翻了幾次，才將紅本子打開。

碎發上沾著的雪花在進室后融化，順著他的額頭向下，落進了他的眼里。

柏澤清覺到眼睛里一陣刺痛，他用力地了一下眼睛，又努力睜開。

上面是林頌音和許見裕兩人的合照。

他終于抬眼，本子上的紅像是流的紅，傳遞進他的眼睛里。

他的眼睛通紅，像是發怔一般地看著林頌音。

腦袋里各種聲音嗡嗡地，柏澤清很想讓自己保持冷靜，但是一出聲，那道聲音像是隨時要斷掉。

“你們結婚了？”

第52章 羅曼克

“你們結婚了？”

柏澤清不會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抖。

因為，他只能聽到腦袋里持續不斷的嗡嗡的聲響，他分不清這聲音是哪里傳來的，抑或只是屋外的風聲。

眼睛傳來一陣又一陣尖銳的刺痛，他突然沒有了注視林頌音的勇氣。

他只是又按了按自己的太，他按得很用力，試圖用這種痛掩蓋、抵消掉其他所有痛楚。

林頌音看得到他手上的作有多重，覺到室外的風裹挾著雪，就這樣竄進了屋。

林頌音這時才看到佇立在屋外的人，許見裕撐著一把墨綠的傘就站在門外。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了多久。

林頌音抑住心底的那陣莫名涌的緒，其實已經記不得在里昂的時候，靠在柏澤清肩上看到拍賣的鉆石時都說過些什麼話了。

只記得自己當時看到那些輒千萬歐元的寶石，新奇的同時，又覺得柏澤清的生活離自己很遠很遠。

那個時候，看到柏澤清拿回兩個絨盒時，真的很想看一眼的，想知道實也會那麼閃嗎？

原來，里面有一枚，他是想要送給的嗎？

但是他沒有告訴。

“對。”林頌音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看起來不太好，早點回去吧。”

柏澤清沒有聽，只是低下頭，想要從這個本子上找出這不是林頌音和別人結婚的證據。

但是他找不到。

此時此刻，室外沒有融化的冰，就像是堵在了他的嚨中。

柏澤清的手已經拿不穩那本結婚證，他再次看向林頌音。

明明燈已經開了，他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他的雙眼已經沒有了焦距。

林頌音結婚了。

林頌音和別人結婚了。

“你結婚了？”他攥著和別人的結婚證，失了魂一般地開口，“你結婚了？我怎麼辦？”

“我來遲了麼？”他怔怔地問。

林頌音閉得很，沒有說話。

柏澤清垂眸，絨盒里戒指在線下折的澤真刺眼，他的眼睛怎麼會這麼痛？

柏澤清不死心地問：

“什麼時候的事？”

林頌音看著他，“昨天下午。”

“昨天下午，昨天下午。”柏澤清只是重復著。

他不該問的，那上面有登記的日期，只是他看不清了。

許見裕在林頌音回答柏澤清這個問題的時候，才不不慢地將傘攏好，放到墻邊，向林頌音走了過來。

他今天難得穿得正式，今晚許昌鴻約好兩家人一起吃飯，因為易競說過明天要出國陪妻子過年，不那麼好，回來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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