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岳建東聳然一驚，難道是老三昨晚越想越氣，今天真的去堵王金順了？

可他那小板，又能打得過誰。

「魏大叔，您仔細說說是咋回事？」

「哎呀，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你快跟我來吧。」

岳建東急急忙忙地趕到河邊，烏的人群早已圍一片。

「讓一讓，麻煩讓一下。」

見到岳建東，圍觀人群讓出一條路。

岸邊大柳樹下，岳建南握著拳，小牛犢似的著氣。

前的王金順斜著笑，故意往前湊了湊，指著自己的臉。

「來啊，不是想揍我嗎？你倒是手啊。」

岳建南渾發抖，拳頭髮出咯咯聲響，用盡全力氣克制著沒有揮出去。

王金順見狀越發囂張，往岳建南臉上呸了口。

「慫貨，孬種！」

「和你爹一樣慫，說不準也是個短命鬼。」

岳建南從腔發出怒吼，拳頭狠狠往王金順臉上砸去。

半途中，卻被扇般的大手握住。

「老三，他是故意激你的。」

見到岳建東，岳建南眼圈一紅，聲音嘶啞地解釋。

「大哥，我聽你們的話，我沒找他麻煩，是他來找我的。」

「我上午在河邊釣魚，他過來就把我的魚竿踢飛，還一直罵我，我沒理他，他就罵娘、罵爹，他……」

岳建東立刻明白了王金順的意圖。

以前村里人打架沒人在乎，多半還會上自家兄弟一起，斷斷胳膊的都有。

但兩年前國家提出嚴打，對這些事判得很重。

村子裡人打架沒人管，但要是男人手，帶來的後果無法估量。

去年村里一戶人家和鄰居為了爭一口水井打了起來，輸了的那家氣不過來了警察。

最後先手的那家被當典型，竟然判了十年。

(5,0);

岳建南年齡小，心思淺。

要是被王金順激地打了他，肯定要進局子。

「老三，你今天要是了手，後腳警察就得把你帶走。」

岳建南不是個笨蛋，腦袋一轉就想明白了，渾止不住地發抖。

他要是被判刑，娘就是鐵打的人也要倒下。

王金順好毒的心。

見岳家最沉穩的老大出現，王金順就知道今天的計劃行不通了，卻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岳建東啊，你說你也不是個東西，連生兒子的本事都沒有，還從外面帶來一個賠錢的賤丫頭，你這一支也算絕戶了吧。」

圍觀的人頓時發出氣聲。

在村里罵人最狠的就是絕戶，岳家老大這還不得和他拼命。

也有人看出了王金順的意圖，小聲議論。

「王金順咋說也被岳大山救了一條命，咋對岳家這麼恨呢。」

旁人有聰明的就回道：「這就像欠債一樣，一開始欠了人家的錢還覺著愧疚，但你發現還不起以後，不得債主能早點死掉。」

「這麼多年本來也相安無事，昨天林寡婦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揭了王金順的皮，他肯定把岳家恨到骨子裡。」

「嘶，怪不得罵人家絕戶呢，岳家老大不會真的手吧。」

岳建東巋然不，他扯住弟弟的袖子，沉聲道。

「我們走，別和耗子計較。」

眾人一見王金順尖猴腮的樣子，還真像耗子的，不噗嗤笑出聲來。

王金順氣急敗壞地追著兩人背影罵。

「岳家一門都是孬種，沒個真正帶把的，林寡婦天生災星，岳家活該窮一輩子！」

他顧著罵的痛快，卻沒注意腳下的路。

有好些年頭的大柳樹盤錯節，壯的埋在土裡，突出一個廓。

王金順猛地絆在上面，子一，竟然一骨碌滾到河裡。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眾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