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瀝青》第55頁
抿抿,猶豫片刻,小聲喊了。
“哥。”
只一聲很小的,可能再低點都沒人聽見的,和人群隔出很大個不同來。
站墻邊找鑰匙的宋南津作一停。
像等很久似的。
垂下眼皮,指尖擱了下來。
他還是過去了:“怎麼玩”
“立定提問,像王八那樣,誰多一個對子,回答問題。”
“嗯。”宋南津鼻音出一聲,不聲,坐了文徵隔壁那個沙發。
其實黎纖也是難得找哥茬的機會,老跟同學說自己哥哥多帥的,今天見到了,就顯擺顯擺。
平時宋南津那人子冷淡,黎纖討厭。
可關鍵時刻,不得不說拿這男人出來裝是真有面。
黎纖問:“你去芝加哥這兩年,邊有沒有什麼朋友啊”
宋南津淡道:“跟你有關系麼。”
“這麼多人,給點面子。”
宋南津丟了張對K出去。
背往后靠,吐了口煙圈。
“有。”
文徵手里有張牌差點,拿起來,沉默理牌。
黎纖說:“徵徵,到你了。”
文徵牌,沒有一對,但這不答,手里牌不好,就怕還是得答。
不想玩什麼特別冒險的。
丟了兩張2出去,說:“問吧。”
“好啊。那你問問我哥,他那朋友誰”
別人說:“能這樣玩嗎,又不是大冒險。”
“總不是問問題嘛,問誰不都一樣。”
文徵跟宋南津關系好,宋南津不會為難。
這是黎纖心里慣來的想法。
反正從小到大,不管怎麼樣,宋南津總要訓個幾句,哥哥的架子擺很闊,管得很嚴,都不知是好是壞。
有時覺得哥好,有時又覺得哥煩。
但文徵就不一樣了。
黎纖有時很羨慕文徵,因為不管什麼時候宋南津總不會說,不管文徵怎麼樣,宋南津絕不會拿怎麼樣。
一些問題,家里人問會引得哥很嫌棄的回答,可外人問,礙于面他不好不回。
黎纖就是抱著這個想法。
文徵有點艱難地轉過去,沒看他。
宋南津側對著,當然也沒看。
文徵說:“你,和那個朋友是什麼關系”
有人看出的為難,說:“實在不行,別為難文徵了,人家本來子就那麼靦腆的。”
黎纖說:“快答。”
宋南津那煙一直夾手邊,左手擱把手上很遠,室風一吹,立馬散了,吹不到文徵那兒。
他等了許久才轉過頭:“黎纖問的是這問題”
文徵愣了下:“嗯”
“我說,黎纖剛剛問的好像不是什麼關系,而是誰。”
文徵神微微變化:“嗯,那都是一個意思。”
“這意思好像大遠了。”
“那你也可以答,是誰。”
“玩真心話可以這樣隨意嗎,應該是哪個問題就是哪個吧。”
文徵著實有點僵了,說:“嗯,那你說,是什麼關系”
他盯著,扯,輕笑:“普通朋友,說了你也不認識。”
“好,知道了。”
牌被放出去,黎纖了兩張牌,有點狐疑地看他們。
“哥,你這麼平淡就答了這麼簡單嗎。”
宋南津說:“你要是想挖你嫂子的消息可以直接來問我,不用這麼捕風捉影,要麼你可以列個表,我把我邊的名字,份,關系都舉給你。”
黎纖說:“哪敢。”
第二,宋南津又中招了。
黎纖坐直了,當機立斷:“第二個,有沒有帶人回來過你就是談朋友了是不是,宋南津,別誆我,我馬上告我媽去。”
宋南津神不:“隨便你怎麼告,沒有。”
“那你書房屜那玩意怎麼回事我可看見了啊。”
一句話,兩人作都停頓。
宋南津慢悠悠抬起眸看過去。
文徵低頭整理牌,當沒聽見。
黎纖察覺到宋南津有些危險意味的眼神,了肩:“你知道這只是游戲提問哦,哥。”
宋南津笑了:“你倒是厲害,什麼都敢翻,現在翻我書房去了。”
有人好奇:“什麼”
黎纖知道哥子,吐吐舌頭:“沒什麼了。”
文徵一直沒吭聲,宋南津看一眼,把牌丟下,起:“還有事,不玩了。”
-
晚上休息,文徵躺床上和黎纖聊天。
很平靜:“我和張寄分手了。”
黎纖瞪大眼:“真的啊”
“嗯,朋友們都安我,勸我。”
“那你……怎麼想的。”
文徵仰過頭,天花板:“沒什麼想,日子該過過,不該過不過。”
“唉。你也不要太難過,這年代什麼都缺最不缺男人了,你還年輕,得到更好的。你看我哥那什麼樣子,還不是找著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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