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瀝青》第61頁

那天就在電視臺大樓底下,張寄

眼底都泛了紅。

“七年,文徵,求你不看在別的,就看在我當初追著你,捧著你,把你當珍寶一樣護著寵著那麼久,原諒我這一次,可以嗎。”

“我所有的,都可以給你。”

“我的前途,也可以給你。”

“只要你想。”

文徵當時著眼前這個人,陌生無比。

打印機傳來咔咔聲,復印件出來了,把東西從打印機上拿下來跟一封申請書別在一起,有些沉默地放在了領導的桌邊。

之后收起思緒,繼續回去工作。

電視大樓外,雨朦朧。

轎車駛過時特意有些遲緩車速。

濺起雨滴幾分。

司機看了眼后視鏡,后座上的男人正理工作文件,專心,頭也沒抬。

司機有些猶豫地問:“文小姐那邊,不用先去說一聲”

兩張表格有些不對,他拿開分別對比,聲線淡淡:“不用,先回。”

-

日子沒過半。

文徵突然接到張寄那邊學校電話,得知張寄出事了,昔日事被揭得人盡皆知,有關他的傳聞,被鬧得學校里都在傳。

年初開車不小心撞到某主任親戚的事,有走關系嫌疑如今科研小組的事,包括他上的,私人生活上疑似混的污點。

一樁一件,令張寄如坐針氈,汗都要落下來。

不說生活或學校如何,哪怕他走在校園,都覺得同科室的人都在拿什麼眼神看他。

現如今,輿論力比什麼都折磨人心。

他打電話給文徵,問:“文徵,是你在整我”

當時文徵還在辦公室,午休后買了飯準備吃,剛接電話,里面男人幾近崩潰邊緣的聲音差點外放。

“只有你知道那些,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玩我還是搞我,我都那樣求你了你為什麼還是苦苦相,甚至不顧我最后一點機會。”

“毀了我,搞了我前途,你滿意了,你開心了”

“你就那麼不念舊,非要到我們兩個人之間再無任何面可言才行”

文徵有些愣神,捂了下聽筒。

之后確保音量調小,才試著說:“你說什麼,我本聽不懂。”

張寄攥手,咬牙忍著最后那點緒。

“我為了舊,一直在找你求和,甚至幫忙找了你哥哥說。你呢,就這樣對我,把我最后那點遮布也要扯下來,什麼都公之于眾給人知道,你現在滿意了”

“我爸他們會知道,我以后在家里,在街道社區的名聲都完了,我完了。”

“文徵,你非要這麼絕才行嗎。”

文徵努力冷靜,閉了閉眼。

“首先,我什麼也沒做,其次,你找宋南津了你找他做什麼,我不是說過我們之間有任何事都不要隨便找他嗎。”

“我怎麼知道!”

張寄聲音像快哭出來。

“我跟老師沒有,早就什麼都沒有了,我想挽回你,什麼都上了,只有你知道我的這些事,不是你還能是誰,文徵,我以為你是我最后的救贖,可沒想到你是最后毀滅我的那稻草。”

文徵心里一片片的麻。

張寄說:“如果還有最后一分舊,希你,不要搞那麼難堪,最起碼撤下我在學校,在家里社區的。求你。”

聽著這些話,文徵著眼前落地窗外路上的車水馬龍。

沒有講話。

-

文徵去找了宋南津。

那天下午六點下班,趕著去的,不好問宋南津他在哪,就問了他的私人司機,司機倒是善心,聽文徵的不這事給了地址。

霍學義家新開了一家茶室,許多商務人士都喜去那談事,坐上兩盞茶工夫,仔細聊聊行業變。不過霍學義家開著不是為賺錢,就是找個消遣。

平時在家太煩,有時候跟朋友們聚會有地可去。

幾張竹椅擺四方對著中間的檀木桌。

宋南津在玩牌,點數到了,該他。

宋南津丟一張牌出去,抬手,示意下一個。

霍學義笑,說:“今天這輸贏大了,看你這,把握幾

宋南津道:“出牌就是。”

下一張要打出時,門突然被人推開,有人攔著說:“文小姐,我們這邊需要預約,這個包房您不能隨便進。”

文徵置若罔聞,進來就喊:“宋南津。”

牌桌上氣氛瞬間寂靜。

在拿牌的牌的都下意識看了宋南津一眼。

哦豁。大家心里不約而同地冒出同一句。

宋南津反倒是最淡定的那個,還盯著牌面,手只停留那麼半分,接著繼續了張牌:“金花。”

手里的牌突然被走,文徵徑自走過來,把那些牌丟桌上,努力平穩著自己不算理智的聲線。

“你跟我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本來好好的一把牌打了個散。

霍學義眼里看著他倆這架勢,緩場著說:“文妹妹,這有什麼話好好說嘛,哥哥這也不是什麼特別窮兇極惡的地,咱也用不著那麼火大地過來,氣大傷,喝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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