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瀝青》第98頁
第40章
文徵本來就是著時間出來的, 原本酒都沒想沾,慶祝葉離婚才跟姐妹了點。
今天要回宋宅,宋蘭春說吃飯, 順帶著給發了消息。
雖說上次坦白那件事兩人之間有點嫌隙, 可回過頭大家該表面工夫的還是表, 該人世故的還是得顧。
出去時外頭有點刮風。
生冷,十一月的天得骨子里,文徵攏了攏大, 給宋南津發了個定位信息:某小酒館。
他今天開的應該只是平常商務車, 一起回姑母家, 出來要是被姐妹看見應該也沒什麼。
文徵出門前和他說了自己是出來聚,聚到酒吧來, 也沒這樣要宋南津主來接過的,總覺得兩個人這樣相有那麼一點奇怪。又或者文徵還沒徹底適應習慣這個方式。
其實復盤起來還是有點懊惱。
像跟人吵架完了才記起自己哪句沒發揮好。
想到上次在車里對峙和他說懷孕什麼的話。人家宋南津都沒想到那層上面去,第一反應卻是這個。
事后想想。
還真微妙。
也不知道宋南津事后會不會在心里回味什麼。
他很快到了, 車在路邊停下,車門打開,宋南津坐駕駛座上, 文徵上車關門,他遞來一瓶水。
接過, 說:“謝謝。”
“喝酒了”
車有暖氣, 氣溫容易升溫。
宋南津袖口挽起, 腕骨了一截在外邊, 搭他那方向盤上有些養眼。
“嗯。”文徵稍不適應地了自己脖子:“味道很明顯”
“還好。就是這麼冷的天酒又是涼的, 覺得不太好。你和朋友在一起”
“孫瀅, 葉們。”
“哦。”宋南津應一聲。
文徵從后視鏡看他臉:“你要見見”
“不, 只是問問。”宋南津側頭去看窗外后視鏡路況:“姑母剛發消息說菜好了, 先回吧。”
“好。”
說起來吃飯也是臨時決定。
上次和宋蘭春不歡而散,其實文徵知道對方心里肯定有刺橫著。
宋蘭春做事不是破罐子破摔那種,比起鬧得你死我活,那種明圓的商人,一般理方式更好的是安排一餐飯,找理由把人湊到一起來,大家吃個飯,飯桌上好好聊聊天。
事都過了,后面再有什麼新安排也好找了。
人際推拉一貫如此。
要原來文徵或許還可能不去,因為話都說了,那就肯定是事兩清。
可和宋南津結婚算是其中一個變故。
一個完全沒設想過的變故。
結了婚,質就不同了。
哪怕他們沒有很正式的上門談親,沒有彩禮,婚禮,什麼也沒有,他們只是單方面做了一個決定,領了證,暫時有了綁定的夫妻關系。
即使這關系期限只有兩年。
即使他們只是形婚或是婚。
但有了這個關系,文徵能拒絕嗎
說不會去,以后也不回去,以后和宋蘭春什麼關系也沒有,從上次開始各自兩寬
實在說不出來。
到了地方停下車,宋南津去拉安全帶,文徵手拉住他手腕。
宋南津作停住,過去。
“待會兒進去了,我怎麼說啊。”像是一路在想這個問題,視線又猶疑,無形人心。
宋南津眼瞼很不明顯地闔了下。
然后轉頭移過視線,接著解安全帶:“就像原來一樣,該怎麼樣是怎麼樣,說順路到一起回來。還是說你想公開我倒不介意。”
“我沒,我只是覺得……”抓著他手的勁更了。
宋南津視線不免落上去。
文徵注意到他眼神,看見自己下意識的作,連忙收回了手。
“不好意思,忘了你有潔癖不喜歡別人隨便你。”
“沒關系,我也沒在意。”
文徵想了想,說:“好,那我就說咱倆順路,學校到,你載我一程。”
“嗯。”
-
這次吃飯不算隆重,也就是很平常的那種。
就像那年文徵第一次和宋蘭春對峙,哭紅了眼在對方面前把資料掀了一地。
冷著聲說:“我不干了。但你要知道,不是你們影響我,是我,不,干,了。”
特別加重這三個字。
把態度表達得明明白白。
宋蘭春由此知道,家里這個孩子不是任人宰割的,是個有脾氣的。
可之后,宋蘭春和同一屋檐下還是該裝的得裝,該收起的心事收起。
因為吃飯做事,宋蘭春對和黎纖還是一樣的關懷,不跟文徵鬧,甚至更心關切地待人,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人連憋著的那些怒火都無施放。
文徵姨母過世后,沒多久張寄的母親也過世了,那段時間文徵過得很低迷,經常要外出辦事,宋蘭春知道,沒攔著任去。
文徵姨母下葬后,宋蘭春找到了,要文徵簽訂一份協議。
那是一份雙方保協議。
因為宋蘭春心里不安,到底是自己做了虧心事,也想祈求原諒。
說給文徵錢,們所有恩怨一筆勾銷,但為了不讓外人知道,所有面子都做齊全,文徵繼續在家待兩年,前一年繼續學校上課,后一年年底開始實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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