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瀝青》第155頁

客廳餐桌總是沉默的,文徵會做飯,他們飯桌上沒什麼話,因為文徵不怎麼講話。

再或者廚房,常用的粘板很冰,文徵一個人做飯,想和宋南津分開。

那一切的一切,宋南津從沒忘記過。

平時對他表現有多淡漠,他就要看看在這些地方對他熱的樣子。

他們就在家里任何地方,平時表面看上去有多疏遠的,像要磨滅去那個痕跡,只留下他們熱烈的記憶。

宋南津有點自己癖好,他不喜歡文徵喊他宋先生,他喜歡文徵看著自己,特別是難痛苦可是又特別需要他的樣子。

文徵在他這里是口是心非的,是心口不一的。心話不愿講,他就要用一些手段聽見,他能在那種時候聽見文徵好多心里話,因為文徵只有那時才放得開。

腦子混了,人大腦神經放松了,上頭了,什麼都愿意講,還是放著聲講,講有多求他。

只有這時候宋南津才覺得他的。

是同樣和他有羈絆的。

后來已經晚上了,七點,躺床上,是真的失了氣力。

臺燈開著,宋南津起,幫蓋好被子,被角掖好,不讓風,他看著文徵累得不行的那張臉。

這次再不是裝睡,是真累得不行了,倒床就睡,呼吸微微促,好像恨不得馬上進夢鄉。

只是額頭上還泛著虛汗,頭發縷縷黏在臉側。

他輕輕幫把頭發弄好,溫而和諧。

床頭柜上的手機進來了個電話。

事實上過去幾小時也偶爾會有電話打進來,本來鈴聲很吵,被他中途開了靜音。

宋南津沒什麼私人時間,其實他工作很忙,時間安排很,在外人眼里,他是工作狂,一般況下不會為特定的誰而打斷自己安排。

文徵是個意外。

是獨一的那個。

他把電話接了起來,手機放一邊。

他穿服,指節扣紐扣,作慢條斯理不著急:“有事”

對面是個男人,他在國時的工作助理,父親那邊的人。

平時還算親近,對方年紀比他高,辦事比一般人妥當,算是督助,他爸老是擔心他在外面做什麼,會讓人定期查看他的行程和異常。

“宋先生,您在忙嗎,聚誠那邊說剛給您打了十二個電話沒人接,轉撥到我們這讓我們傳訊您一聲。”

“嗯,知道了。”

“您在忙什麼”

“剛做完。”

“什麼”

宋南津說起這些話也臉不紅心不跳:“累的。這些你也要知道細節,然后給我爸匯報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沒有。”

本來是沒那個意思,可現在聽著他和平常截然不同的慵懶聲音,腦袋再想不往那上面想也難。

事實上,宋南津在他們底下人眼里是極度自律克己的,從沒聽過他生活這方面的是,他在經濟開銷上可以和別的圈子弟媲,可生活上,實在寡淡。

就連他爸曾經也說過,他其實可以像別的人一樣,偶爾找兩個人。

在國外,資本生活很愉快,他邊的其他人也有過很多人,外國人種的,知名名媛的。

他父親表示他也可以有幾個,這很正常。

可宋南津不喜歡,他只說:“太惡心了。”

在他眼里,他和他父親不是一類人,那種沒有的資本家,他有點唾棄,可他本又有能力,所以,他覺得能力和潔自好并不沖突。

可這樣的人現在竟然在……

對方平穩了下呼吸,打住自己好奇那個令他折服的人究竟長什麼樣的心理,說:“抱歉打擾了您和太太的私人時間,但主要還有一件事,您上次安排我要去理的,流程在走了,您確定要把這筆大額資金流介紹轉給宋蘭春”

宋南津又在整理房間桌上的書本。

剛剛玩得太,全倒得七八糟。

出紙巾,一本本書著邊角上的東西。

“是啊,這些還需要來找我確認麼。”

他慢慢把黏的兩頁紙分開,看著上面屬于佛經的字眼被沾染上旖旎的彩。

平靜的眸子沒半點波

“直接做就是了。”

他本來沒想這麼快找文徵的,想多冷兩天,多讓自己想想,沒想到一通電話。

還是服了。

當時在理事,宋蘭春那邊,拉投資的事找到了叔叔輩的各東會,宋蘭春現在手里有點資本了,想做生意,學著他爸那樣打通關系到國外,做那種價上幾十億的資本家。

宋蘭春原本可沒這麼有錢,都是這些年拿關系打的,聯絡關系要消費,匯進匯出,上限就只在那,這麼些年沒有提升。

野心也太大了,太貪。

他在想,姑母那麼想要錢,不如都給,看看那些比天高的資金流,接不接得住。

也就是那個時候,文徵的朋友來了電話。

宋南津在車上看見了,他當時看著手機面上沒什麼表,可等了兩秒,還是接了。

想聽說什麼事,沒想到,文徵不敢來找他,就的朋友,知道他人前好歹不會太不給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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