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甜燒了兩天兩夜，也睡了兩天兩夜，這會燒退了些許，剛醒呢，還以為是自已出現幻覺了，在臉上掐了一把，再定睛看去——

男人理了理質襯衫，將搭在手臂的外套穿在上，姿態優雅清爽，最後繫上了手腕昂貴的陀飛腕錶，視線淡淡掃了一眼顧甜，眉梢微揚，英俊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早。”

陸硯深晨起的嗓音沙啞低醇，悅耳到了極致，聽得顧甜耳窩一陣麻。

陸硯深從邊走了過去，拉開酒店房門，咔噠一聲關上門，離開了。

空氣裡還有男人上彌留的淡淡的古龍香水，混合著若有似無得酒氣，還有……人的氣息。

這幾種氣息織混合在一起，令人上頭的好聞，像極了慾巔峰散發的，像是荷爾蒙，又像是費蒙。

總之顧甜花費了好長的時間，才從暈乎乎的氣息裡，找回了一理智。

一定是燒壞腦袋了，出現了幻覺。

顧甜一腦袋扎進了自已床上，秦羽墨醒來的時候，發現顧甜回來了，了脖子，昨晚枕著男人的手臂睡了一宿，男人的咯得脖子痠痛。

洗過澡換了服，秦羽墨酒店送了些早餐上來，敲了敲顧甜的房間門，“顧甜，你發燒好點了嗎？要不要喝點粥？”

顧甜睜眼醒來了，眼睛，“來啦！”

秦羽墨走到客廳，拿了一油條吃，沾了沾豆漿，顧甜坐在對面，眨眨眼睛看著，喝粥也看著。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麼？”秦羽墨了自已的臉。

“有！”顧甜喝了一口粥，腮幫子鼓鼓的點頭。

“什麼？”秦羽墨正打算拿起手機開啟前攝像頭看看。

“貌！好多貌！”

秦羽墨手上一僵，沉默了兩秒，噗地笑出聲，“我看你燒確實退了不。”

顧甜托腮甜甜一笑，忽然想到了什麼，“你知道嗎，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到陸總從你房間走出來，我覺我的燒糊塗了，出現幻覺了都……”

秦羽墨被豆漿嗆到，咳嗽了起來，“咳咳咳……”

“小，你沒事吧。”顧甜急忙去拍後背，“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說他的，我是真的出現幻覺了，以後不跟你提了。”

-

吃過早餐，秦羽墨站在酒店樓下等車，許聽南的電話打不通，估計還在睡，同事陸陸續續都下來了，蘇念打扮的流緻，一幹練優雅的運裝。

今天的主要活是和客戶磨合通，所以地點在高爾夫俱樂部。

又等了十分鐘，除了許聽南和傅明聿，其他人都到場了，秦羽墨打許聽南的電話一直是關機狀態，最後找人拿了傅明聿的電話。

“你們先去，還在睡覺，晚點。”

傅明聿淡聲說完，掛了電話。

秦羽墨握著手機微怔，傅明聿怎麼知道聽南還在睡覺？

“羽墨，走啦。”同事喊。

“好。”秦羽墨應了聲，看了一眼手機，放回包裡，跟著上了車。

抵達高爾夫俱樂部的時候，正是上午十點多，明，空氣怡然。

蘇念那臺車先他們一步到的高爾夫俱樂部，等進去的時候，蘇念已經和甲方客戶聊著天。

遠遠看去，綠油油修剪整齊的草坪，蘇念邊站著幾位穿緻休閒運裝的都市英男，打眼看去基本都是男，只有一位站在蘇念側，蘇念是人力資源部副總，自然也有兩把刷子，談笑風生，氣氛活躍。

“聽南呢？還不來？等會就要被蘇念控場了。”

開玩笑，蘇念手段不彩，工作能力可是不容小覷的，不然也不會和許聽南你死我活鬥了這麼多年。

秦羽墨一邊往前走，一邊拿起手機，繼續給許聽南打電話。

“那個姑娘怎麼以前沒見過？新來的？”

不遠甲方一眼就瞧見了秦羽墨，得太出挑，像滬城這樣的一線城市，不乏漂亮男，可這麼漂亮的，倒是頭一回見。

下，秦羽墨一牛仔和平底鞋，深栗的頭髮紮馬尾，出潔飽滿的額頭，上是寬鬆的休閒襯衫，部至部的曲線，凹凸有致，一雙又長又細，還很直。

人都是視覺，一瞬間甲方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朝秦羽墨的方向看去。

蘇念角的笑意一凝，“啊，我們公司新來的實習生，秦羽墨。”

蘇念剛要岔開話題，轉移注意力，邊的陸宜訝然：“羽墨？秦羽墨？”

蘇念一怔，陸宜已經朝著秦羽墨走了過去，招招手，笑道：“小！”

秦羽墨打電話的作一頓，抬頭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陸宜幾步來到了面前，氣吁吁，看清楚真的是秦羽墨，陸宜一把抱住了。

“我的天呢！真的是你呀！小！”

陸宜嗓音裡難以抑制的激，握著秦羽墨的手，眼底泛起熱意，“我找了你好久，可是同學都說沒有你的聯絡方式了，以前我覺得北城好小，後來找不到你，我就覺得北城好大好大呀！”

秦羽墨呆滯了好大一會，才找回自已的呼吸，“鹿鹿？”

“哎！”聽秦羽墨喊出自已的暱稱，陸宜激的差點哭出來，“讓我想想，都九年了吧？”

在許聽南之前，秦羽墨的知心好友非陸宜莫屬。

陸宜也是北城人，差不多從小跟秦羽墨一塊長大，兩人關係很好，家裡長輩關係也很好，後來陸宜因為父母工作變，搬去了滬城，兩人便失去了聯絡。

陸宜搬走後沒半年，秦家就出事了，那是秦羽墨最消沉的一段時。

“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陸宜眼圈泛著一層熱意，閃閃淚凝視著秦羽墨。

“好，好的。”再不好，如今也好了，都熬過來了。

秦羽墨淡淡一笑，“你呢？”

陸宜‘嗐’了一聲，低頭了眼角的淚意，“我離開北城後，鬧了一整年，我想回去，可是我爸很奇怪，說什麼都不讓我回北城了，後來我只能安心在學校讀書，大學出了國去了倫敦唸書，一去就是四五年，期間我認識了北城的同學，託人去找過你，去以前的秦家，他們說——”

秦家出事了，破產倒閉，人去樓空。

陸宜的聲音停頓住，艱難地嚥了嚥唾沫，再度抱住了秦羽墨。

“小，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陸宜八歲的時候就患上了自閉癥和抑鬱癥，那會秦家搬到了隔壁，秦羽墨去陸家作客，陸宜不說話，秦羽墨不厭其煩的纏著小小的陸宜。

時不時去找說話，那會小小的秦羽墨活潑開朗，是個小話癆，能和陸宜說一下午的話，天馬行空。

小陸宜聽的煩了，指著小羽墨，憋紅了小臉，“你！閉！”

小羽墨就拿起草編的戒指，戴進了小陸宜的手指裡，“我！就不！”

兩個孩互相瞪了半晌，最終小羽墨沒憋住，撲哧笑出聲來。

小陸宜的角也了。

從那天開始，兩個孩親無間，天天都要膩在一塊，小陸宜也開始說話了，陸家長輩又驚又喜。

兩年過去，小陸宜被帶去看心理醫生，心理醫生只覺得出現了奇蹟，這個孩不僅沒有了自閉癥，就連抑鬱癥也被痊癒了。

陸宜的眼睛越來越紅，淚水奪眶而出，匍匐在秦羽墨懷裡，抱著的不願意撒手。

何止甲方的客戶都吃驚的看著這一幕，就連蘇念和邊的同事，都瞪大了眼睛。

“羽墨，你跟甲方董事長的兒——認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