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余承澤這次靠著自己老妹攀上了高枝，之前那些從余承澤邊散開的狐朋狗友，現在又重新聚攏過來，這段時間一直圍著余承澤奉承討好。

坐在沙發中央的余承澤也很這種氣氛，看著不停拿著酒杯過來跟自己敬酒的兄弟朋友，笑得合不攏。

此時，他的虛榮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十分豪氣地放下手里的酒杯，兩只手展開搭在邊兩個哥們的肩膀上，“今天贏錢了高興，哥幾個吃好喝好，隨便點單，今晚我請客！”

此話一出，包廂里又是一陣歡呼聲，口哨聲。

幾個跳舞的氣氛組公主也湊了過來，端起桌上的啤酒，番給余承澤敬酒。

包廂之，一片燈紅酒綠，歌舞升平。

包廂外的走廊上，端酒的服務生各司其職，時不時從燈閃爍的走廊上穿梭而過。

在走廊的盡頭，其中一個服務生被站在犄角的黑短袖男攔下，子往前一探，兩個人低聲談了幾句。

服務生指著余承澤所在的包廂，低語幾句，黑男便揮了揮手，讓服務生離開了。

幾分鐘后。

第五大道會所門口的停車場上，坐在黑大眾車的引擎蓋上，打出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十幾秒才接通，傳出陸野低緩悠閑的聲音：“怎麼了，有什麼新況？”

“今天余承澤在第五大道訂房，要請客。您之前私下給他的那一百萬，到現在為止，約莫已經花的只剩二三十萬了。”

“知道了。”陸野說的漫不經心，“他要花就讓他花，不要攔著，不要管，一百萬不過是個點小錢而已。”

“是。”

“他玩人也讓他玩，都隨他便。你只要把人盯好了就行。”

“是。”黑男繼續點頭。

話音剛落，電話那邊已經掛斷。

*

黑的奧迪車停在第五大道娛樂會所門口。

立馬有泊車的小跑過來，點頭哈腰的要幫客人挪車。

只見駕駛座的漆黑的車窗降下一半，出半張廓冷的臉，褐的鷹眸中盡是冷意，“不需要，走開。”

泊車小的笑容僵在臉上，趕后退回去。

車里，付衛東收回視線，看向坐在邊的余未晚，冷聲問：“還進去嗎？”

他的聲音還是一貫的冷，聽起來沒有人類的。

余未晚沒有回應他，視線牢牢地盯著第五大

道的旋轉玻璃門，看著里面金碧輝煌，人如織的場景，沉默良久，終于開口：“算了，不找他了。他現在一定在跟那些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已經醉了。”

跟一個醉漢，說什麼都沒用。

“現在去哪？”付衛東看著。

慢慢把視線從會所大門拉開，過擋風玻璃看向外面已經傾斜的太，“去，去一趟花店吧，我想買一束花送給我媽。”

“你媽？”付衛東的臉上出現了表，疑皺眉。

“對，我媽已經死了。我想去給陵園看看，給掃掃墓。”語氣很輕，“家里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已經很久沒人去看過媽媽了。我想看看，給掃墓。”

原本是想找到余承澤，讓二哥代替自己去陵園給媽媽的墓前祭奠一下，順便找找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會不會藏著爸爸的書信之類的東西。

可沒想到，二哥又恢復了之前的劣習，喜歡跟那些所謂的哥們兄弟聚在一起。

他現在一定喝的醉醺醺的，這樣還能辦什麼事兒？

只能親自以祭拜的理由，去一趟天壽陵園。

說完那句，扯開角，出一抹微笑，扭頭看向邊的付衛東，“我想告訴我媽媽，家里危及解除了，我快熬出來了。而且現在是合歡花開的季節，我想賣點合歡花送過去，那是我媽媽最喜歡的話。我過去，就跟我媽媽說幾句話，想讓我媽媽放心。可以嗎？”

付衛東看著強扯出的那抹笑，盯了幾秒，點頭：“好。”

沒有熄火的車子立馬調轉方向，朝附近的鮮花店開去。

合歡花是合歡樹樹冠枝頭的花，六月盛開，很有鮮花種植基地養這種花，四周的花店的進貨渠道都是云南那邊的鮮花基地，故而即便現在已經進六月，到了合歡花盛開的時節，這種花也非常難找。

找了兩個小時，車子反復在各個街道穿梭，進了七八家店，都沒找到一家能賣合歡花的。

終于在臨近傍晚的時候，在城中村的位置找到了一個獨棟小院，院子里種著一天筆直高大的合歡樹。

樹冠如云，枝繁葉茂，樹冠大如華蓋，一朵朵淺的合歡花盛開在枝頭，好似一層的云霞籠罩了樹冠。

院子的主人是個上了年歲的大爺，比較好說話。

余未晚下車道明來意后，大爺一分不要的，挪了梯子過來，上樹撇了幾枝開著合歡花的樹枝下來。

一簇簇合歡花聚在一起，好看極了。

余未晚像是去接神圣的手棒花，出雙手捧在懷里。

坐上車，這次直奔天壽陵園。

……

安葬媽媽的時候，余家還有很多錢。

雖然葬在了公墓，但卻是位置最好的一，半山頂上，背山面水，左右兩邊并無其他墓碑，只有媽媽的一座墳，修的闊氣莊嚴，有著漢白玉雕花紋的石欄把整個墓地巍圍繞了一圈。

山頂這邊，只有媽媽的墳孤零零地豎在這里。

放下手里已經包扎好的花束，又擺了兩樣媽媽曾經吃的餞后，余未晚拿著手帕，蹲在墓碑前，細細拭墓碑上的灰塵。

墓碑上方的相片里，媽媽依然是一頭短發，帶著珍珠耳釘，穿著士商務西裝，雙眼明亮且堅定地看著鏡頭，角含著淺淺的笑容。

把墓碑仔仔細細拭了一遍，到鑲嵌相片的時候，忽然停下作。

看啊，媽媽還是這麼年輕，永遠都不會老了。

靜靜地看著媽媽照，小聲說著，“媽媽，我來看你了，一年沒來看你了，你一定很想我吧……”

不遠，付衛東佇立在小徑的岔路口，左手拿煙，面無表地吸著，鷹眸注視著余未晚虔誠半跪在墓碑前的側影，眸幽暗，比平時還冷，像是叢林中蟄伏的豺狼在盯著自己的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