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鍋端。

這三個字，已經顯示了陸野這次的決心。

二峰立在原地愣了片刻。

也就是這十秒不到的功夫，陸野已經穿好防彈背心又套了黑沖鋒，還戴上了防彈頭盔。

看這樣子，是真的要殺進盛家莊園部了。

二峰雖然有些憨憨的，可到這一步也看得出來，在外面暗中助力私人黨，還能全而退，但這要是殺進去，搞不好就是九死一生。

“陸……”二峰言又止。

“你要是怕死，你可以留在這里，我就當你沒跟過來。”

“不怕！是兄弟當然要一起上，我是怕咱們去了沒用啊！最后一個口走廊里裝的可是加特林！”

一把加特林一千多發子彈，是什麼概念？

一個活人進去，用不了三秒就給你打篩子。

就是投一個小隊的力量進去，十秒也會全軍覆沒。

就算全穿了防彈裝備，也不可能和加特林這種殺戮機抗爭。

“誰說要進去？”陸野腳步停了一瞬，扭頭看向二峰，勾嗤笑，“他們整個地堡的防主力，都是靠安防系統維持，加特林步槍的掃機制也一樣是靠電腦程序。這世界上，就沒有完無缺，毫無的程序！我現在需要一臺更好的電腦，我想他們盛家會有。”

二峰這才大概明白陸野的意思，忙快步跟上，“知道了，走吧陸，我跟小弟們給你防守！”

與此同時。

在另一塊大陸板塊上，香.港，淺水灣。

“馮乘電話也打不通，繁總的電話問也打過一遍，無法接通。他們那邊全部失聯了。”

張墨峰手里著還沒息屏的手機，立在盛臨江面前，嚴肅匯報，“可能真的是遇到什麼危險。平時馮乘的手機不會關機。”

盛臨江也同樣站著，但遠沒有張墨峰這種定力，而是急躁的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屋客廳里的余未晚：“私人飛機呢，我記得繁總有自己的私人飛機。你有沒有這種權限，把這個私人飛機調度一下，我們現在就出發？”

“抱歉盛三爺，我沒有這種權限。繁總主要常用的私人飛機，已經跟著繁總飛去了新加.坡。其余還有一架備用小型私人飛機，是放在大馬國機場備用。而且不管哪架飛機，都需要繁總或者馮乘的授權調度。”

“……”盛臨江像是被噎到，干咽一口唾沫，又慶幸地道，“幸好我沒全部指別人，剛剛也訂了機票。你趕安排車，送我和晚晚去機場。”

“可是……”

“可是什麼啊。”盛臨江沒那麼好耐心了，聲調拔高，“繁總只說讓你們保護的安全，沒說不允許新新加坡吧！？”

張墨峰沒有說話，他長相平平，值實在普通，還偏黃，尤其是沉默的時候，就像是一塊樹皮斑駁的木頭。

“如果真的出什麼問題，我給你們繁總認錯，我承擔責任，我就說是我著你讓我們走的，你不答應我就要捅你，這樣ok嗎？”

“好吧。”

張墨峰后退兩步，拿起上的對講機開始調度車輛……

*

砰——

裝修明亮，白的室突然又傳來一聲巨響。

掛在客廳中央的吸頂燈直接被震掉了燈罩外殼，摔在地上，啪地一下雜碎了茶幾上的一整套掐琺瑯的法式茶。

墻壁中央的一副油畫也被從墻上震掉下來，屋子被樓上負一樓的炸影響，四周塵激。

油畫畫的是一副杏林落葉圖。

畫的左下角，有寫著署名：季凝。

“季凝……”

倚在單人沙發上的盛永想要起，撐著沙發扶手吃力站起，很想把那幅畫撿起來。

大廳中央安裝的報警系統也亮起了紅燈，時不時發出滴滴的聲響，屋子上款回著語音提示：“警報，地堡防系已被攻陷，請安全撤離。警報，地堡防系以被攻陷……”

盛永無視警報的聲音，雙眼只能看見摔在墻角的那副油畫，已經朝油畫走了過去。

“爸，這是我媽畫的嗎？”

就在盛永俯下，手指要夠到那副油畫的時候，盛臨川已經先一步撿了起來，雙手捧著油畫，認真欣賞畫里的風景，“我以前沒見過這幅作品，筆法單一，而且生，彩調和的也不夠好。好像是初學不久畫的。”

“是你媽剛學畫的時候畫的。”盛永回答完，把手向油畫，“給我。”

盛臨川依言將畫給他。

盛永拿過油畫，更為小心地在手里，著上面干燥的料，像是能穿越時空，到三十多年前的季凝，“沒摔壞就好，我還以為把你最的畫弄壞了。”

“爸，已經有私人黨的人攻下來了，而且不止有私人黨，還有一個我認識的人，他陸野，和我有私人恩怨。”

盛臨川面自責，低下頭，給盛永匯報況，“最后一道防被攻陷了。這個陸野是個黑客高手，他自己會寫程序，應該是他啟了國外幾萬臺電腦，加設了放大流量的程序，然后用了最傳統的ddos攻擊方式，對咱們地堡部的小服務發送無效垃圾請求，導致服務癱瘓。”

“怪我，都是我的錯，連累到咱們家了。”

他說完，頭埋的更深，聲音著哽咽：“爸，事和我有關系，我來守住，我負責到底。他們還沒有攻到負三樓這里，我跟雷默替你斷后，如果地堡還有其他能走的路，你就趕和繁先生先走吧。”

“的確還有最后一條暗道可以離開。”

在槍彈聲中，盛永抱手里的話，聲音又恢復了一家之主的穩重風范：“但需要坐逃生艙。只是那個逃生艙一次只能坐一個人。”

也就是說，能離開，但一次只能走一個人。

至于第二個人……能不能撐到逃生艙折回接人，還是未知數。

“爸，怎麼會……”盛臨川驚訝抬眼，“只能走一個人？”

“地堡設計的時候，就是為了在急事件下，保全咱們家人才建立。這就意味著，本能進來的人就有限。地堡如果淪陷，需要啟用最后的急避險道……必然是只能活最有用的那個人。”

說著，盛永反手把油畫轉了過來，油畫背面朝上，畫板中央居然有一張激刻字的，薄薄的金屬卡片。

盛永把卡片取下，握在掌心，“這是啟用逃生艙的鑰匙。進接口，就能啟。小川，你拿著鑰匙，先走吧。”

“謝謝爸這麼信任我……”

盛臨川看著金的卡片，開始抿，眉眼低垂，慢慢接住卡片，好似得要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