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永毫無反抗，就這麼被拖拽到了地板上。

期間，他的眼中閃過錯愕，最后轉為難過，痛心疾首地說，“我這樣斷你念想，就是因為你是我最看重的兒子！跟你不合適，白龍王給算過八字，你跟在一起，你去做的丈夫，只會克死你！我是為你好！”

“你要是真的為了我好，就不會著我投名狀！”

盛永不說還好，這般一解釋，盛臨川眼中怒意更盛，著他的領，將盛永從地上又提了起來，“你知道我殺完那個人以后，我做了多久的噩夢？你關心過嗎？你了解過我真正的好是什麼？我最害怕的東西是什麼你知道嗎？”

“你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就不會把我拽會盛家，就不會跟我提會的要求！”

“以你在會里的地位，以你的財力，只要你一句話就可以調度那些人，如果你真心想幫我，本不需要我投名狀。”

越說下去，他的語氣越失控，聲調發狠，但角又有了笑意，“你本就不在乎我，只是想看我這個兒子對你臣服。”

“……”一向穩重老的盛永，此刻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因為盛臨川說的全對。他只能微張角，反手著盛臨川的手腕，勉強還能保持幾分會長大人的沉著。

盛臨川的角笑意加大，半蹲在盛永面前，繼續說：“盛臨海這個人是很討厭，可他罵你的時候，那句話說的最對，咱們這個家，就是兒子不像兒子，父親不像父親，我們是你的兒子嗎？我們只是你手里養的將帥，你看得上用，你就給我們好，你看不上用，你就丟到一邊，生死打殺，全是你說了算。”

“作為父親，你盡到父親該有的責任。”

“作為丈夫……你利用原配上位，又欺凌我媽這種弱小。你更是個不合格的丈夫。在我眼里，你就不配做我父親。”

“那是因為你沒從我那種環境下爬起來……”

終于，盛永開口了，用力去握住盛臨川的手腕，眼中毫無疚：“你要是我，你只會做的比我還狠。你還記得我剛才說什麼嗎，我說，這幾個兒子，你最像我。你親哥哥聰明懂事，可他懦弱膽小，過于順從。盛臨海心高氣傲，城府不夠。小江更是好頑劣，不堪重用。只有你最像我。”

“我不像你！”

盛永也勾起笑容：“你像我。你覺得你不在乎權勢，不在乎地位，那是因為你有。你有我給你鋪好路，你才覺不到它們有多重要。你要是真的和我一樣，在底層社團里刀尖，還想跟大富豪手里爭搶余未晚那樣的人，你不踩著別人往上爬，你搶的過嗎？就憑你們得深？”

一口氣說完這些，盛永氣息不穩，但笑容依舊，“在那種況下，小川，你做的只會比我更絕。”

“我是像你，但我不會為你。”盛臨川沒有大聲反駁，反而語氣變輕，也逐漸放開了盛永的領：“因為我是真的。我永遠不可能和你一樣，打斷的雙，讓陪著我。我也不會再允許自己有機會去傷害。”

再也不要，用那種暴力的手段去。

哪怕，一直在主配合，一直聲稱是‘自愿’。

他不要這種‘自愿’，他不想要這種得到。

永遠不能再給自己這種機會。

盛臨川徹底放開盛永，緩緩在他面前站起，聲線又恢復了清澈干凈：“這就是我和你，本質的區別。”

“我絕對不要為第二個你。”

“也絕對要履行我當初的誓言。”

“小川，你這可是弒父。”盛永仰著頭，試著撐著站起，失敗幾次后，干脆坐在地上，似笑非笑地看著盛臨川，“我還沒老到，走不，也不能還手的地步。是你干的吧，你在地堡的空氣循環系統里加了什麼？”

“氣麻醉劑，七氟烷。和一些……我改良稀釋過的可吸松弛劑。”盛臨川抬頭，看了一眼客廳兩邊的空氣循環的小氣窗，“凡是進來的人，都會吸。也包括陸野和繁夜。”

“你就因為恨我，要殺這麼多人？”

“我只是要掃清障礙。我已經沒有多日子好活，當然要在活著的時候，把未來的全部患鏟除。”

“全部患？”盛永畢竟年邁，這會兒已經腦袋也支撐不住，只能坐在地上斜倚著后背的沙發扶手，但腦子還算清醒，已經明白盛臨川的意思，“你為了余未晚，真是煞費苦心，能做到這個地步。”

“好，我盛永居然有一個真正的種兒子。”盛永點頭笑出聲，好似欣一般，“我問完了，你不

是要殺我嗎，可以手了。”

“你畢竟養我一場，我怎麼可能親自手？”盛臨川說這句的時候，臉上卻無表，抬眸掃了一眼偌大的客廳，和通向幾個方向的幽長走廊，“我要的是活埋。這里，就是我們的棺材，等我引藏在這里的一百斤炸藥，把大家一起送上天，多好。”

……

嘩啦。

一盆涼水潑了下來。

躺在地上的人立即渾。

但人依然還在昏迷，并沒有立即睜眼。

盛臨川站在旁邊，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地上側躺的男人，吩咐：“水里加冰，再給他潑一盆。”

“好的二。”

旁邊的隨扈馬上從桌上的冰桶里舀出一大碗的冰塊，丟進水盆里，等了十幾秒冰塊稍有融化，水溫更低后，又端起水盆再一次潑向地上的人。

“嘖……”

這一次，昏迷的男人有了反應，形猛地一晃，同時發出了一聲低，眼簾慢慢睜開，出了那雙好看多的桃花眼。

見地上的人清醒了，盛臨川走近兩步，音量不高不低地喊出對方全名：“陸野，我跟你之間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陸野原本還沒完全清醒，可一聽到盛臨川的聲音，頓時雙眼大睜，扭頭看向左側，一個字一個字地出憤懣的聲音：“盛、臨、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