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臨川聽到這些，臉上沒有欣喜或驚訝，申請平靜，好像什麼事都無法他了。

隨扈則馬上掏出手機，快速調出視頻，拿給盛臨川看：“二，這是我剛才找到繁總的時候，對他拍攝的視頻。咱們網沒了，監控系統全部掉線，我只能拍。”

隨著視頻播放，在一段遍布灰塵的走廊一角，那個穿黑西裝，總是形筆的男人此刻微躬著，側趴在走廊上，額頭果真有幾點鮮紅的跡，頭上好像也是漉漉的，好似被水打。

附近的白地磚上還散落著水晶燈摔碎的菱形水晶球。

在一閃而過的視頻里，還能看到馮乘守在那人邊，對著隨扈求助，焦急不已地問：“沒有醫生，藥品有沒有，止的，或者是能治療神疾病累的藥有沒有？！”

因為是拍，視頻直拍攝到這里就中斷了。

盛臨川看完視頻，臉上也未見喜，“在負一樓是麼。”

“是的。我看他那個樣子，真的不太行了，就沒有挪。帶著人又回來了。”

“他邊的那些保鏢呢？”

“保護他進來保鏢只剩六個人，剛才上面火的時候，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搞的，余下的那幾個保鏢有兩個已經咽氣了，剩下的四個人已經失去戰斗力。現在就只有馮乘還能守在繁總邊。”

“我想……”盛臨川斂眸，看向樓梯那邊，“我應該親自去確認。”

剛說完這句，戴在他上的對講機突然響了：“二，又有一撥人過來了。”

冷淡的表立即轉為嚴肅，盛臨川拿出腰間的對講機，摁下對話鍵：“什麼人？看得出來嗎？”

對話鍵放開后，對講機的喇叭里又傳出隨扈的聲音：“不清楚，但很專業，目前發現的人里都是穿著黑的半袖和長庫，上裝備良。而且沒有貿然攻過來，只是在試圖靠近這邊。咱們現在還需要迎戰嗎，還是去手關閉地堡所有口？”

地堡的智能系統，早在陸野殺進來之前就已經攻陷了。

地堡部的小服務已經是癱瘓狀態，智能系統崩潰后，很多原本靠電腦程序的關卡，門，需要用鑰匙手開啟。

不止是電腦程序。

在陸野侵那些無人機程序的之前，已經破壞了這里的信號塔。

移通訊已經全部斷聯。

只有無線電通訊和這種對講機，不依賴基站的設備可以正常使用。

現在想要徹底關上最后一個出樓的門，需要派人過去關閉。

客廳里安靜了幾秒。

對講機里時不時響起一些雜音。

很快，盛臨川就拿起對講機：“不需要迎戰。現在，在崗所有員統一集合，關閉門。”

停頓了一下，他聲線平穩，繼續道，“關閉門，炸毀門鎖，不需要再進來。你們撤離后，去莊園配樓頂層找雷默。雷默會給你們下一步指示。”

對講機那邊驟然安靜。

立在盛臨川旁邊的隨扈也沉默了幾秒，不可置信地問：“二，您說的是真的嗎？我們都出去？還要炸毀門，那您一個人在這里怎麼出去？”

盛臨川這才看向自己的隨扈。

除了雷默之外，他邊還有很多隨扈。

有一些是盛永派來監視他的，也有一些是雷默親自從底層選拔上來，參加特訓，培養起來的。

今天行之前，監視自己的那批他直接外派了。

能跟他進地堡的，全部是雷默幫他訓練的親信。

但他一直沒有空好好了解經常陪自己這些親信。

就連此時，站在自己邊這位隨扈，他也只是知道這個人孫超。但除此之外，他再無了解。

也無私下單獨一對一的接過。

現在，盛臨川終于有了這麼一點空閑，能正視跟在自己邊的這位兄弟。

他也看得出，此刻這個隨扈眼里的關懷是真的。

“二，你說話啊，你把我們都調出去，還封死地堡的門，那你怎麼辦？！”

“沒事，我能出去。”盛臨川想要給他出笑容，但角翹不起自然的弧度，只能很牽強的扯了一下，“還有一條暗道，我可以走逃生艙。”

隨扈得到這個答案，總算是放心點頭。

“去吧，你們可以去找雷默。”

“好的二。我們先撤了。”

“嗯。”

沒等隨扈離開，盛臨川已經先行離去。

他最后留給邊隨扈的

，是他獨自離開的背影。

在這個龐大幽長，四通八達的地下堡壘里，他的影沿著其中一條通向最終安全屋的走廊，越走越遠……

*

沒有辦法調度繁夜的私人飛機。

坐船速度更慢。

沒有更好的辦法，盛臨江只能選擇在國際機場等候航班，選擇乘坐最近的航班登機。

一行人就在機場貴賓區的休息室里，是老老實實地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登上飛往新加.坡的飛機。

飛機用時三個小時。

在此期間，盛臨江一直暗中觀察晚晚的狀態。

從到機場開始，就一言不發，手里始終捧著那個鑲滿華貴寶石的八音盒。

哪怕現在坐在頭等艙的座椅上，也還是抱著那個八音盒，木然地看著盒子上橢圓形的玻璃小窗。

過小窗，可以看到里面那一對兒陶瓷娃娃，正歪著腦袋親吻在一起。

兩個保鏢曾經試圖幫抱著八音盒。

可手一到八音盒的邊邊，就把八音盒摟的更，一刻不肯放松。

盛臨江知道，盒子里的暗格里藏著二哥寫的那些信件、書，還有點滴回憶湊的照片。

這些不值錢的玩意，才是余未晚現在最看重的東西。

等到下了飛機，離開樟宜機場，坐上去盛家莊園的商務車，余未晚終于抱著八音盒說話了：“還有多久能到？我很想馬上見到他。”

轉過頭，看著坐在邊盛臨江，聲調僵，像是程序快要崩壞的機人一樣：“我、有、很多話……想要問他。我要搞、清、楚。”

要問清楚。

寧可清醒的痛苦，也不要麻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