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到后面，越聲嘶力竭，下手也越來越重。

繁夜毫無抵抗，單跪在面前，子被捶打的微微搖晃，沒有閃躲，也不敢離開，更不敢再用手。

他的手還是僵在半空，被打了十幾拳后，看力氣漸消，才出聲：“都怪我。你恨我，應該的，但要去醫院，你現在還不能出院。”

他一開口，才聽到自己的聲音也啞了。

只是前后幾秒，間就是被灌了一把沙子，聲音沙啞的厲害。

但余未晚沒有理會這句話，就像是什麼都不在乎了，理智被憤怒席卷就什麼也顧不上了，懷著孕的子又往他面前撲，去掐他的脖子，“為什麼只有你好好的，為什麼你得到一切還要過來騙我！你又想騙我什麼？騙我和你睡是嗎，你報復完了，覺得我可憐了，接近我，保護我，想要補償了是嗎！！”

脖子被雙手掐住，就算的手指再如何纖細，用盡全力的扼住脖頸，也會有窒息出來。

繁夜仍不躲避，雙眼定定地看著，眼中沒有平靜和冷漠，只有驚惶和沉痛，薄翕張，卻又說不出話。

的每一句質問，都說出他心中所想。

接近，就是想要補償。

因為想補償，因為不屬于‘死亡名單’，因為他想讓活，可卻死在自己面前，所以沒辦法犯下。

接近、保護，直至今日的所作所為，所有目的……都只是因為想要補償。

“說話啊，你敢做不敢認嗎？”再次用力，手又收。

呼吸徹底奪走，他說話的聲音也開始費力，“不要這麼生氣。我做的，我全部認。”

不管是從前對的傷害，還是現在想要給補償，他都承認。

他呼吸開始艱難，聲音也變了強調，但還是安：“你恨我，這是對的，但現在讓我送你去醫院，這個孩子你一直很想要，不要因為我的問題，影響到這個孩子。”

但已經不管不顧，什麼也聽不進去，就像是忘記自己懷孕了，紅著眼睛，死死掐著繁夜的脖子，眼神表，皆是對一個人恨到極點的憤恨。

手指更加用力，一邊掐一邊念叨：“都是你，全部都怪你，全部都是你的錯！”

守在門口的張墨峰看到這里，看到繁總已經被掐的變了臉，忙帶著兩個保鏢快步進去，在兩三秒就用巧勁兒開了余未晚的雙手，把拉到另一邊。

“繁總，剛才那樣很危險，很容易窒息休克。”張墨峰則蹲在繁夜邊，試圖把繁夜從地上攙扶起來。

可繁夜沒有配合，并未順著張墨峰攙扶的作起，還是專注地看著余未晚，看到去推邊保鏢，又馬上急急地說，“放，放開，我沒事。”

他說的很急，呼吸還沒勻，就著急開口，導致一直干咳。

兩個保鏢面面相覷，最后同時松手。

張墨峰也馬上站在繁夜前，只怕余未晚再次沖過來襲擊繁總。

但出人意外的是，余未晚沒有繼續表現出攻擊，而是坐在地上，看著自己掐紅的雙手，很不理解地搖頭，“不對，不是這樣……”

像是想到什麼，眼淚一顆接一顆掉出眼眶：“不是你。是我。”

“晚晚……”繁夜心中的恐懼更多，主抓著張墨峰的肩膀，想要順勢起，“你不要……”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繼續說：“是我，全部都是我的錯！全部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我家，是我喜歡上你，是我和你結婚，是我害了所有人，是我害了盛臨川！”

舉在半空的雙手突然又揚起，朝自己臉上左右開弓，一刻不停地扇下去：“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全部都是我！”

“我該死，我該死！”

“你不要這樣，晚晚！”繁夜已經撲了過來，抓住的雙手，“你干什麼，你恨我，你打我，不要打自己！你沒有錯！”

“是我的錯，全部是都是因為我……”還想扇，可雙手已經被握住了，不了，眼淚卻并不止歇，順著紅印上指痕的臉頰流淌下去，“如果不是我，一切都不會發生。如果不是我，盛臨川就不會這樣……我是害了他！”

“晚晚，你打我，打這里。”他抓著的手，往自己臉上扇，“你打，我不躲，你應該打的是我。”

但已經沒有力氣，任憑他手掌帶，雙眼始終看著監護室里的某一，呆滯似的，輕聲說，“他可以有更好的人生，可以正常，結婚，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業……他本來已經很好了。他

已經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可是……

“是為了救我，他才回盛家了投名狀！”說到這里，突然又看向繁夜，不再是剛才的怨恨，只是單純地看他，“你明白嗎，他為了我，了投名狀。他原本好的人生，因為我毀掉了，他可以不管我的，可他卻花了一切來救我。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以為我自己死掉，就不會連累任何人了。可是……我還是害死了他。”

又仰起頭，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余承淙，“現在這樣，都是我的錯……不該救我的，我該死，我死掉，這些就不會發生了……盛臨川也還是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

“不是你的錯，真的，不是晚晚的錯！”

繁夜突然放開的兩只手，將用力抱進懷里，“都是我，是我的錯。你繼續打我，不要打自己。是我要報復，就算沒有你，我也會用其他手段……”

他的聲調在發，“和你沒有關系。你聽過一句話吧，當你測試一塊玻璃度的時候，這塊玻璃就注定會碎裂。當我想要報復的時候，就注定會發生這些，不管有沒有你。所以，不是晚晚的錯，晚晚最好了，你沒有錯，錯的人是我。”

“你不是討厭我麼，來，繼續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