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婉意曾經為了搶名額和輔導員睡。

被同學出來，鬧得輔導員停職，若無其事。

當時兩個人就吵架分過手。沒兩天又哭哭啼啼來求和，說是被輔導員威脅，自己是害者。弟弟心原諒了。

後來弟弟的房子爛尾斷供，莫婉意又劈一個有點小錢的富二代。

弟弟憂傷頹廢了好久，有了新朋友小米，才重新振作起來。

沒想到才安穩幾個月，又換回這個莫婉意了。

蘇染恨鐵不鋼，只是如洪水，越攔越猛：“你喜歡誰，我管不了。但當初是你自己信誓旦旦要考研究生，最起碼你要對得起自己。”

蘇睿這段時間習慣了無拘無束。姐姐突然過來打斷好事，還教訓自己，非常不爽。

從屜裡掏出一摞教材，扔到桌子上，不耐煩道：“我要學習了。”

蘇染知道這會兒多說無用，只能等他考完試，找個好的契機再心平氣和地談。

“給你請個小時工，定點過來做飯收拾屋子，也省得媽往返辛苦。”

蘇睿這回才點點頭：“隔天晚上飯點過來。”

蘇染沒心多留。手絹禍害那樣，也沒法還給人家，只能再去買條新的。

等了半分鐘電梯才想起來服沒拿。正準備敲門，聽到屋裡傳出莫婉意的聲音。

“你姐凡事都想你一頭，把你說的一無是。原本就想霸佔著你家那個小廠子，現在有了那麼多的投資，更不會放手了。”

蘇睿信誓旦旦地哄：“我爸說了，廠子是留給我的。份早就簽好轉讓書了，就給我姐留百分之五。放心，我心裡有譜，知道該怎麼辦。早晚嫁出去，威脅不到我一點。”

蘇染手僵在空中。

弟弟這不是單純哄人的話，他的語氣說明，他確實這麼認為。

從沒想過據為己有，甚至連那百分之五都沒奢求過。也多次表示過，等弟弟接手廠子，會用心輔助。

因為那本來就不是的。

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努力反倒給弟弟威脅的覺。

如果一個人真的信任，不會因為別人的挑撥就輕易搖。更別說是和姥姥、母親一起照顧大的弟弟。

莫婉意撒嗔怒的聲音繼續傳出來：“你說之前那個有銀行背景的多好，你姐就仗著自己好看，好高騖遠。煩死人了，我本來還想讓你姐夫幫忙找個銀行的工作呢。”

蘇睿：“好像高山派來那個姓範的總監對我姐有意思。”

莫婉意聲音高興了一些：“那你撮合撮合啊，有個投行的人脈也不錯。”

蘇染有點委屈。

不想再聽，腳步發輕，默聲下樓。

如果弟弟可以舒心，願意退出天磊。但這之前要多培養幾個經理人，將來好幫父親和弟弟打理廠子。

至於自己，可走的路很多。

蘇染一路思索，開車去了SKP。

陸景行的手絹，記得牌子，只有那裡有家店。

去了一問才發現，這一條帕子三千八。

剛付好款，後一道男聲：“蘇小姐給陸總買禮？”

蘇染回頭：“張總。”

張盛看了眼服務正在包裝的手絹，瞇眼笑：“蘇小姐如果是給陸總買生日禮，我有個更好的主意。”

蘇染挑起眉頭，回想起陸景行那句意味深長的“明天，好。”。

原來，明天是他生日。

蘇染反問：“張總還在高山工作？”

張盛一愣，繼而明白的意思：“還在。所以我才敢為蘇小姐出謀劃策。”

蘇染：“何祿傑已經不在銀行了。”

張盛嘿嘿一樂：“我是七年的老員工，年頭比陸總還長。又懂領導的心思。蘇小姐，咱們是一頭的。”

當然不會認為陸景行會因此如何置張盛，但他引以為榮，就著實噁心了。

蘇染看蒼蠅的眼神看他：“張總也是來給陸總買生日禮的？”

張盛寓意頗深地笑：“我這個級別，還不配。但我知道陸總別的朋友送了什麼。”

蘇染沒順著他的意思繼續問，送的什麼。

張盛靠近一步，興沖沖主低聲代：“你可以送些與眾不同的，最好是噴了香水的。雖然陸總平日裡冷厲嚴肅了些，但畢竟是男人，沒有不喜歡這個的。”

蘇染實在不想再和他說下去。連虛偽地客氣一下都不想。

就是因為他結老闆，才害跳進泥坑。

蘇染轉了兩圈，才找到一家自己想要的店。

想了想陸景行的型，報給櫃姐：“麻煩，大紅，190，加厚款。”

第二天上午，蘇染拎著兩個紙袋去了高山大廈。

以防被現場扣住，逃不了，蘇染直接把袋子給了前臺：“天磊公司送給陸總的生日禮，麻煩給杜特助。”

前臺低頭看了眼袋子裡的東西，角一抖：“陸總不收禮。”

蘇染彎眼：“你可以電話確認下，這是陸總兩個月前親自定的。”

前臺不太信，陸總會給自己定這麼喜慶的大號壽桃。

出爐不久，還飄著面香。

但還是將信將疑給杜衡撥了電話。

放下手機，前臺掛上笑：“杜特助說，讓您在車庫門口等。”

蘇染不太想去。上了他的賊車，下一站就不一定被送到哪兒了。

是來送東西損他，不是送人來給他吃的。

正徒自猶豫，陸景行電話撥過來：“路邊，布加迪。”

又沒有退路了，蘇染鼻頭微皺。

電話裡又傳來王野的聲音：“車牌尾號001。”

本不用看車牌，陸景行的車太好找。

因為耀眼，嘟著大的四座豪華轎跑，八個排氣尾管。

路上人都在看。

開啟車門，陸景行坐在後排，王野在駕駛位擰著子正在侃侃介紹：“……Galibier，16缸機械增，絕非復刻。我這生日禮夠包吧。”

陸景行：“太老了。”

王野拍了下實木裝：“車不在老，關鍵能飈，跟人一樣。而且這車還是頭婚。”

蘇染挑了下眉。袋子裡的壽桃很香，加上送的，兌換錢，應該能買下這輛車的某枚螺釘吧。

蘇染雙手抬起：“陸總，生日快樂。”

陸景行瞥了眼袋子，沒接：“什麼？”

蘇染從袋子裡捧出明蛋糕盒：“壽桃，答應過你的。”

陸景行看著白裡，還寫著繁壽字的桃形大饅頭：“字兒寫得不錯，下次別寫了。”

蘇染故意：“帶餡的，裡面是紅豆沙。象徵有乾坤、紅紅火火。”

陸景行把壽桃塞回袋子：“我現在火氣很重。”

“哦！還你的手絹。還有，”蘇染從另一個袋子裡掏出個大扁紙盒，語氣裡有點不懷好意，“張總說你喜歡這種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