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玉？”祁肇皺眉，從沒有人敢這樣對他，不知是不是生氣，總有一污濁之氣竄，讓他很不好。

若是以前，他會發火，會毫不猶豫的收拾。可是失去過一次的他，如今竟不敢那樣做了，只能把他不擅長的耐心拿出來。

“那你想吃什麼？”他問，彎下腰去把掉落的筷子撿了起來。

“我已經改吃渤泥這邊的菜了。”惜玉冷冰冰開口，吝嗇得不再多說一個字。

“好，”祁肇點下頭，“我給你準備。”

說完，他站起來，走出船艙。

惜玉坐著不，艙線變暗，天已然開始下黑。

沒一會兒，發覺船似乎變了方向，朝著海灣行進。落在上的雙手，不攥。

天黑下來，船在一地方停靠了一會兒，很快重新往海中走。

飯桌上，是祁肇讓人找來的渤泥菜，幾樣都擺去了惜玉面前。

“這些東西要怎麼吃？”祁肇看著烤得黑乎乎的魚，五六的樹葉，皺了眉。

惜玉不理他，兀自用手抓起來吃。已經快兩日沒有吃飯，當然不會真的想絕食死。

見大口用飯，祁肇心中微微一松，順著也覺得順服了些：“好吃嗎？我嘗嘗。”

他學著的樣子，抓起黑乎乎的魚送進里，下一瞬被魚腥氣頂得犯了惡心，胃腸一陣翻騰。手抓起一旁的茶水灌了兩口，這才把不適了下去。

可是旁邊的惜玉仍舊吃著，好似這樣的吃食很對的口味。

咽下口里的食，自然也不覺得有多好吃，只是現在需要力。

這時，一名士兵站在外面，說后面一條船正在跟著他們的船。

祁肇放下筷子站起來，走出兩步，似乎是想到什麼，折回來拉起惜玉：“一起去看看罷。”

惜玉里還塞著食，就被他拉著出了船艙，上了甲板。

果然，船后面跟上了一條船，在黑暗中安靜的尾隨。對方船上沒有火，似乎是來者不善。

“這海灣有一伙海盜。”惜玉開了口。

祁肇皺眉，攥著的手腕更：“你知道？”

“大人難道不知道？”

“那也無妨。”祁肇聲音變冷，對著屬下使了個眼。

后者會意，快步跑去船艙頂上。很快，一朵金的訊彈打上了天，在夜幕中炸開。

主船隊那邊看到訊號，便會派船來支援，或者那艘海盜船知道這是家的船，會而卻步。

可下一刻，頂上的士兵大喊，指著前路說有異常。眾人看去，見著前方也來了一艘船。

一艘尾隨的船并不可怕，拼一把也有勝算，可眼下是前后夾擊，要等援軍需要不時候。

“所有人戒備，上弓箭手。”祁肇道，隨后拉著惜玉登到船的頂上。

很快，兩艘海盜船靠了上來，仗著對海域的了解，前后著船往淺水去走。意圖被船這邊識破，是按照原路往回走，畢竟人生地不，被牽制住只有死路一條。

船加快速度，竟是要將前方海盜船撞開的意思。弓箭手齊齊拉弓，一瞬間，箭如雨下。然而對方也是雄踞多年的不善之輩，在躲過箭雨之后，便往船上扔鐵鉤，也不靠近，勾上就拖拽著船，拉走也好，勾翻也罷，總之是一定吃到。

船猛烈一晃，繼而往一旁傾斜。

惜玉著自己的手臂，涼涼開口：“我知道一條路，你放了我。”

“放你？”祁肇把拉來邊。

什麼都知道，知道這片海灣，也知道海盜，甚至故意借口吃食來拖延。

“大人應當知道哪頭重要。”惜玉看著他。

他現在是朝廷命，一船救命藥和，不用想都知道他會怎麼選。

船還在晃著，兵們力抵抗著，砍著勾住船的繩索。而此時，后面的海盜船也趕了上來。

祁肇松了手，死死盯著惜玉。

惜玉當即往后退開，到了船欄旁邊，低頭瞧了眼黑的海水，了下自己的手腕，遂抬起手來一指：“那邊，水域平坦開闊，你的船能過去。”

說完，縱一躍，跳進了海里。

祁肇形一晃，指著惜玉方才說的方向：“從那邊沖出去！”

得到他的命令，船加速前行，直接撞開前方海盜船，朝著看似淺水區的海域。

“胡大人，我有件事要去做，你帶著藥回船隊。”祁肇走到船欄邊，低頭看去海里。

已經沒有惜玉的影子，他這才知道，藏的有多好，會水，所以騙得所有人以為葬在江底。

下屬大驚，雙手抱拳：“大人萬萬不可。”

“我一定要去。”賀勘淡淡道，眼前一陣暈眩。

不能讓走，他好不容易才找到。

這邊，惜玉努力在海里游著，跟著武元正來過這里，知道這邊的況。祁肇的船太扎眼，不想引起海盜的注意都難，這種亡命之徒可不管是不是大渝的船。

只不過，船隊的援軍應該很快就到，便賭祁肇會保那一船藥材。

海里有浪，游起來很是吃力，又是夜里，總覺得這片海水看不到頭。惜玉也就方才吃了點兒東西，這廂力有些跟不上，被嗆了兩口海水。

稍稍緩下來，回頭看去船的方向，依著燈火來看，的確是走的所指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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