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白低頭看著久久，小姑娘抓著他服上的紐扣正玩得不亦樂乎。

他懷疑過許靜安是被男人欺負後生下的久久。

三年半年，許靜安有大半年沒回來，一天晚上突然抱著個孩子回來，彼時在雁大讀書。

問孩子的父親是誰，死也不說，只求雲蔓幫忙帶孩子。

雲蔓那時和老公離婚沒不久，整天恍惚得不行，見到孩子第一眼，眼淚就流了出來。

做了母親的人都見不得孩子苦，何況久久還是那麼漂亮的小孩，小小一團，在許靜安的懷裡酣睡，被雲蔓的指頭弄醒後，黑葡萄一樣的眼睛緩緩睜開，看著咧就笑。

母親離世前，最擔心的就是許靜安，說長得太招搖，年齡又小，無父無母無兄長依靠，很容易被人欺負。

拜託他一定要看顧好。

母親待他亦師亦母，雖然他們之間沒有緣關係，從孤兒院將自己領回來那日起，就註定這一世，許靜安是他用命也要護住的人。

而他，反而了的累贅。

母親把畢生的財富換了戲服，行頭，膠碟片，為了梨園事業，經常帶弟子不收費，甚至還補，讓那些好苗子能學下去、唱下去。

得了癌癥，母親說不治，走後，賬戶裡只有區區二十幾萬，全都用來給他治病了。

回到人生地不的雁城，還有那個完全沒當是兒的許家。

哪會有好日子過？

……

轉瞬，和許靜安離婚一個多月了。

天氣逐漸熱起來。

鬱辭和一幫朋友約了晚上去金爵。

在靜園吃完飯出來，鬱辭上了自己那輛庫裡南。

突然有些煩躁，他從中控板的煙盒裡抖出一菸點上。

以前回靜園吃飯，老頭子總要提前給他打電話提醒，現在他來不來，老頭子是一點都不在意。

明著跟他說，來不來。

離婚前那半年，他倆週末回靜園，許靜安會陪老頭子在書房裡寫寫畫畫，那時他覺得反。

許靜安為了討好老頭子，溜鬚拍馬，曲意逢迎。

現在想想，在靜園，除了和老頭子說說話，這個家裡，應該也沒有人會和聊天。

鬱涵的冷嘲熱諷他聽過，怪氣他也知道，傭人們私下對的態度他也看在眼裡。

那樣的格，無論聽到多難聽的話，似乎都沒什麼反應。

像僵死的木頭。

鬱辭偶爾會想起許靜安，他從來沒見過有緒激的時候，最厲害那次是在金爵，為了維護朋友，語氣有點激烈。

他對許靜安說過很多難聽的話，從沒見在意過。

與他結婚，只是向上爬的雲梯，當然會忍，只是後來發現此路不通，果斷放棄了罷了。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鬱辭的思緒。

來自M國的越洋電話。

“阿辭，我要回雁城了，這邊的事都理好了。”

“好啊，歡迎你回來。”

“就只是歡迎嗎？阿辭……我倆……”

鬱辭把得只剩一小截的菸頭丟出窗外，語氣微涼，“悠染，他們要是知道你回來的訊息，會很高興的。”

“嗯！到時你會去機場接我吧？”

“好，提前發訊息通知我。”

結束通話電話，鬱辭輕踩油門，車子緩緩開出靜園。

……

燈幽暗，迷離。

鬱辭慵懶地靠坐在沙發上，韓博年摟著個材火辣的兔郎，兩人的肢作有些肆無忌憚。

陸執嫌棄地翻了個白眼，說：“唐老大，發就另外找個地方，這裡有純戰士。”

韓博年瞟了眼鬱辭，笑道：“你對他是不是有什麼誤解？哪隻眼睛看見他純？”

陸執：“怎麼不是，八年如一日等著悠染，潔自好，當代柳下惠，為還留著男之。”

韓博年的爪子從兔郎上下來，搭上鬱辭的肩膀，眼睛往下瞟了瞟，問道：“小四，你那個還在嗎？”

鬱辭一把將他推開，說：“把你這過人的爪子從我上拿開。”

陸執笑得很大聲，“純戰士的名號早都不是他的了，前段時間，公認秦家老二，為了一個安安的人茶不思，飯不想，整天討教怎麼攻克高冷神的心。”

林子軒：“不會吧，追兩年還沒追到？這戰力有點弱呀。”

陸執：“他上的是個極品，那人口風得很，秦二除了有微信和電話，人在哪上班都不知道，約了一個多月，人都不出來，這傢伙瘋了，整天唸叨著安安還欠他一頓夜宵。”

林子軒：“怎麼還欠上夜宵了？”

陸執剛想張口說話，韓博年踢了他一腳，“陸三，去找服務員要點吃的，好淡。”

鬱辭點了菸，把進沙發裡，瞇著眼睛吞雲吐霧。

韓博年湊上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你那個掛名老婆和秦二的事？”

“不想。”

“不想？那麼的老婆小心變別人的，多算一個圈子的，要是被秦老二綠，那就蛋了。”

鬱辭有些浮躁，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大老爺們這麼八卦！你咋不變呢？”他話鋒一轉，接著問：“二哥今天怎麼沒來？”

“那個事業瘋批，說今天發現了一個好苗子，正在錄音棚錄音呢？上次也說發現了一個好苗子，可惜被人家給拒絕了。”

韓博年勾著一雙眼睛，神兮兮地接著問：“知道拒絕他的是誰嗎？”

“誰？”

“你那個便宜老婆。”

鬱辭掀眸看他。

韓博年有點得意，“瞧瞧，你老婆那晚在的時候，你不是也在嗎，竟然不知道，唐老二手機裡天天響著你老婆唱的那幾首歌，他都走火魔了，設定了鈴聲。”

鬱辭：“……”

過了一會，他問：“他倆怎麼認識的？”

這直腸子工科男，思維跳躍的，問到秦朗頭上了。

韓博年低聲音笑，故意吊胃口，“不告訴你，反正你也不在意，不如你去問唐二，他跟秦二走得近。”

……

翡翠灣頂樓。

鬱辭雙手兜站在門口，猶豫了好一會，手按向門上的碼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