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形容許靜安此刻的心。

那種初級菜鳥跑馬拉松，全的力氣都用完了，越過終點，終於給自己一個代。

裁判說雖然你這次馬拉松跑了最後一名，可有人想讓你再陪跑一次。

TMD，已經累得不了好不。

再試試就有結果了？

還不是個陪跑的！

鬱辭，你捨得放棄白月嗎？

你的白月又捨得放下你嗎？

鬱辭不你，也不會上你，為此你用了五年的來證明。

“鬱總，再試我也是草履蟲。”面帶嘲諷，接著說：”憑什麼你說想試試，我就要陪你！離婚那天起，我們就結束了，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的聲音異常平靜，不帶一起伏。

但凡鬱辭在他們婚姻期的某個時刻……流出哪怕一對的溫和不捨，就算知道那遠遠談不上……

都會說服自己臉皮再厚一點，再努力一點去靠近他。

鬱辭笑了，抬手托起許靜安的下，描繪著眼尾的優弧度，問：“許靜安，你到底為什麼嫁給我？”

“鬱家有權有勢，有用不完的錢，我一窮學生，只要嫁給你，可以解決很多問題。不過我現在不需要了，我就是這麼現實。”

許靜安輕輕掙扎了一下，鬱辭鬆開，手卻抵門上。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當年要解決什麼問題？”

“我是草履蟲啊，微小又低劣，窮是絕大多數我們這個階層的人最大的困境。”許靜安轉，靜靜看著他，臉上出一涼薄的笑意。

他隨口說的草履蟲，連他自己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說的，記到骨髓裡了？

鬱辭漆黑的眸子看著。

許靜安天生一對眼，偏偏清澈又幹淨。

當年第一次在靜園看到許靜安的時候，過於的長相讓他很不喜歡。

能勾起他心底極不舒服的回憶，那些鬱、醉生夢死的年心事。

“小滿是誰？”鬱辭直勾勾地看著，問。

許靜安的心黯淡下去幾分，他認不出，連小滿這個名字也忘了。

那次在明城見到他，記了他六年，有時夢裡都有他，而他轉頭就把忘了。

五年半前，打傷許雋，還地跑來靜園找他，想求他幫。

“小名……鬱總，我可以走了嗎？”

鬱辭將抵在門上的手放下，退後一步。

許靜安趕拉開門出去，迫不及待地離開那讓人窒息的懷抱。

在樓下找到鬱榮生，向他告辭。

“你和鬱辭有什麼事，老頭子我管不了，你今天幫了我大忙，晚飯吃了再走。”

許靜安只好躲進書房，拿了一本書，盤坐在以往經常坐的窗臺上。

希時間過快一點。

腦子裡得很，書上的字像是有腳，一直跳。

許靜安嘆了口氣，在家庭群裡發了條微信，然後看著窗外發呆。

合歡花早就謝了。

好不容易捱到鬱榮生喊吃飯。

餐桌上，聶紅英看見，聲跟打了個招呼。

許靜安心底不免有些難過，輕輕了聲阿姨。

鬱家神淡漠，對許靜安說：“坐吧。”接著問聶紅英：“歸儒呢？”

聶紅英低著頭輕聲回：“在公司加班，說不回來吃飯了。”

一會，鬱涵摻扶著鬱老太爺過來，把他送到座位上，眼睛滴溜轉了轉，坐到許靜安邊。

裡嘟囔著：“都離婚了，還坐……”話沒說完，被鬱榮生罵了一句，吐了吐舌頭，閉。

鬱老太爺問鬱榮生：“小承夫妻倆還沒回來？”

鬱榮生說：“今天不是週末。”

許靜安擺出客人的姿態，拘謹地坐著，眼觀鼻，鼻觀心。

“鬱涵，坐太爺爺邊去。”後驀地傳來鬱辭清冷的聲音。

許靜安心裡一跳，他沒走？

鬱涵咕噥著，瞪了許靜安一眼，把椅子往後一推，不不願地起。

男人在他旁坐下。

“怦怦……怦怦……怦怦”許靜安的心橫衝直撞地跳起來。

悉的淡木質冷香和清洌氣息，好聞，卻覺得那像毒藥。

鬱辭太久，腦子清醒了，可似乎有記憶，全不由心。

許靜安低頭數著飯粒吃飯，菜只夾自己面前菜碟裡的。

很想晚餐儘快結束，告辭離開。

一旁過來一條長臂，夾著個紅燒獅子頭放進碗裡，接著又接過湯放到面前。

許靜安頓覺嚨一，臉上發燙，連忙輕聲道謝。

如坐針氈地吃著飯，許靜安腸子都悔青了，今晚就不應該答應老爺子留下來。

鬱家的餐桌上恪守著食不言的規矩，除非鬱老太爺和鬱榮生引起話題，鬱涵有時仗著自己年紀小，會偶爾撒撒，其他人很說話。

今天的氣氛尤其沉悶。

鬱老太爺吃得慢，一般要吃半個小時，在他離席前，晚輩就是吃飽了，也不能隨便走開。

鬱辭吃得很斯文，間或往許靜安的碗裡夾點菜。

對面的鬱涵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倆。

許靜安終於忍不住了，踩了鬱辭兩腳，目對上他的，充滿警告意味。

鬱辭間溢位一聲輕笑。

許靜安低頭看了一下腕錶，開席至今已有二十分鐘，再熬一下就結束了。

“小辭啊，你倆也該要孩子了，小承的孩子都四歲了。”

鬱老太爺這句話嚇得許靜安手一鬆，筷子掉到地上，臉上瞬間酡紅一片。

鬱辭側頭看了一眼，笑著說：“太爺爺，鬱承的孩子三歲，不是四歲。”

“他比你小四歲，過完年你都30了。”

鬱辭：“太爺爺，小兩歲不是四歲，明年我27。”

鬱老太爺口齒不清地說：“也該生孩子了，別拖後。”

許進安尷尬的腳趾頭能摳出一棟大別墅來。

頭都不敢抬，側對主位上的鬱榮生夫婦說：“鬱爺爺，鬱，我吃好了，謝招待。”

說完起拉開椅子，快步走出餐廳。

許靜安等鬱榮生吃完飯出來，連忙跟他告別。

鬱榮生看著，認真地問：“如果阿辭後悔了，想跟你複合，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