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誌邦見項龍臉微變，心中不免得意起來。

為了請到這個人，柳誌邦可是花了不的心，現在總算有了一些效果。

“我說過了，今天你必須將青青出來！”柳誌邦彷彿被吹打的氣球，虛榮得到了空前的滿足，彷彿一陣微風就能吹起來。

可沒人關心他的樣子，項龍盯著門口的人，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那人上了年紀，滿臉的皺紋如樹皮一般，兩隻眼睛十分有神，腰板得筆直，站在那裡，如一顆永不會倒的白楊般。

“我也沒想到，居然是你。”老人笑著搖了搖頭道：“這個世界還真小啊。”

不等項龍再開口，柳誌邦冷聲道：“項龍，見到李老，你還想頑抗下去嗎？我必須提醒你，不要給自己找不自在。”

項龍看了一眼柳誌邦並沒有說話，或者說心裡的震驚，讓他有些說不出話來。

李建設，退休的元老之一，曾經居高位多年，不管是人品還是從政是的功績，都是讓人尊敬的存在。

即使是項龍的爺爺來了，見到李建設，也隻能客客氣氣地低下頭，尊稱一聲老哥。

這樣的人出現，項龍自然不敢跟他板。

不過柳誌邦卻搞錯了一件事，或者說本不知道，項龍跟李建設認識了不止一兩年，而且關係匪淺。

柳誌邦隻看見項龍滿臉震驚，還以為項龍被嚇到了，變得更加自滿，自鳴得意地說道：“我說過，要對付你，我辦法多的是。”

“確實是這樣。”項龍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就這件事而言，我得謝你。”

柳誌邦愣了一下，這樣的態度是幾個意思，要謝他，謝他什麼？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項龍越過柳誌邦來到李建設麵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老師，好久不見，見到您健康，我也就放心了。”

“不錯，是個好孩子。”李建設麵帶微笑，輕輕著項龍的頭頂，目和，彷彿看著自己的親孫子一樣。

這邊師徒相見格外溫馨，另一邊柳誌邦則驚得長大了，半天反應不過來。

“你們……你們在說什麼？”柳誌邦乾笑道：“李老，你可別跟我開玩笑，他怎麼能是你的學生呢？”

“不行嗎？”李建設抬頭看了柳誌邦一樣，沉穩有力地說道：“難道說，我不配做他的老師嗎？”

柳誌邦被盯了一眼，渾一震，急忙說道：“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做我的學生，侮辱了他的份？”

“當然不是了，我的意思是……意思是……”

柳誌邦半天沒意思出來，渾被冷汗給浸了，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誰能想到，費盡心機找來的幫手，居然會是項龍的老師。

而且看兩人的說話的神跟態度，似乎關係很不錯，不像是師生不和的樣子，這就讓柳誌邦更加害怕了。

“行了，你也別說了。”李建設擺擺手道：“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可以走了。”

“可是……”

李建設雙目一抬，冷冷地看了柳誌邦一樣。柳誌邦半截話頓時卡在嚨，不由得嚥了口唾沫，張兮兮地說道：“我知道了，我馬上走，馬上走。”

說完，柳誌邦不敢多逗留，灰溜溜地離開了房間。

柳誌邦一走，項龍立刻上前，扶著李建設道：“老師，你怎麼跟他一起來了。”

“以前年輕的時候，欠他們柳家一個人。”李建設笑了兩聲道：“所以說啊，這人債千萬不能欠啊。”

項龍聽完不由得低下頭，尷尬地笑了起來。

這一段時間，他欠下的人債可不，也不知道李建設這話究竟是慨，還是有意在敲打他。

“師母他還好嗎？”項龍岔開話題道：“我好久都沒見了。”

“還是老樣子，有什麼好見的。”李建設搖頭道：“都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活一天算一天唄。有空來看我們，還不如自己做點正事。不見的好，不見的好啊。”

李建設話雖這麼說，但眼神中還是帶著一些激，畢竟哪個老人不想後輩經常看看自己，多陪陪自己呢？

項龍當然也明白，不過實在是分不開，隻能抱歉道：“等我忙完這一陣，就去看你們。”

“還算你有點孝心。”李建設微笑道：“你最近的事我都聽說了，聽我一句勸，別跟家裡置氣。小人不錯，你也就別固執了。”

這也算是老人們的通病吧，總期待自己活著的時候，還能的時候，可以看見後代家立業。

人生說長也不長，到了最後的關鍵點，也就這一點盼頭了吧。

項龍知道不能跟老師鬥，低著頭說道：“我知道，我會好好跟施音談一次的。”

“你可不要糊弄老頭子我，真的要跟去談嗎？”

“當然，我騙誰也不敢騙老師您啊。”

“算你小子識相。我知道你還有事，我就先走了。”李建設說著轉朝門外走去。

項龍趕跟上去，急忙說道：“老師這就走了嗎？多留一會兒吧。”

“不留了，你不是著急去東北嗎？”李建設腳步一頓，轉過，審視項龍許久，緩緩說道：“在你去之前，我要提醒你一句。兒私終究是私，你懂嗎？”

項龍渾一怔，張了張，想要說懂卻說不出口。

力健見他為難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慢慢轉過，無奈地說道：“還是年輕啊，年輕啊。”

伴隨著慢慢遠去的聲音，項龍回過神來，之前所有的擔憂，頃刻間化作了一種掙紮。

私便不是了嗎？私就該比其他矮上半截嗎？

項龍很想跟李建設爭辯一番，但作為龍家的爺，耳濡目染之下，卻又覺得李建設說的有道理。

這纔是他掙紮的理由。

想不出的答案，或者說本沒有答案。

項龍深吸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私也好，大義也罷。我是絕不會做那一個忍的人。”

簡單的話，彷彿某種宣言，輕輕地回在走廊裡麵。

北境帥項龍雲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