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自然走過來，和墨鈞言握手：“墨董。”

“坐啊。”墨鈞言很自然說，“墨泱，挪個地方。”

墨泱很僵、很聽話，往旁邊挪了兩個位置。

蘇容年便坐在了墨鈞言和墨泱中間，與墨泱空一個位置。

墨泱可以聞到他上淡淡的氣息，一如往昔。他習慣了用一種帶松木香的沐浴產品，出國了似乎也沒更換過。

味道清爽、干凈。

“這位是甘棠小姐。”墨鈞言介紹自己伴，又隨意指了指旁邊的墨泱，“我侄，你們認識的對吧。”

“認識的。”蘇容年笑了笑。

他的確會笑了。

笑容虛假而客套，卻如此自然，一副「我在應酬你」的做派，非常明顯。

“好，就算舊友重逢了。”墨鈞言說，“墨泱，你是不認識了，還是啞了？”

墨泱：“……”

這個世上，沒哪個男人有墨鈞言這麼可恨！

蘇容年轉過臉，看了眼：“應該是不認識了吧，好幾年不見了。”

他沖墨泱說話的時候，笑容收斂，眉梢微微下沉，似乎看了，又沒在看——一種故作的冷淡。

“認識的。”墨泱的嗓子干得厲害，“只是好久不見，有點不知該說什麼了。”

“那隨便說說。”墨鈞言又話，“給蘇總道個歉吧。要不是你作死，蘇總當年不會被Q大開除。”

蘇容年的臉微微變了變。

墨泱立馬說：“退學！”

他自己退學的。

“一樣的。”墨鈞言沒察覺蘇容年臉沉似的，還在那兒繼續說，“鬧那麼大，退學和開除也沒什麼分別。總之是前途盡毀、面丟盡，全是因為你。”

墨泱張了張，想要解釋，卻又不知該如何辯解。

和蘇容年沒有論過「對錯」。

出事后，蘇容年就離開了學校，回了他自己的家——容董在地那個豪宅。

后面就是容董出面，替他和學校周旋。

沒過多久，學校只是發了個通告，給蘇容年記過。

墨泱后來是聽墨鈞言說，容董給學校捐了上千萬，才保住了蘇容年最后一點面。

但蘇容年是何等傲氣。

這件事影響太大，他很快申請了退學，出國去了。

從出事到他離開，他沒有再見過墨泱。墨泱找了他，他也沒搭理。

他沒有指責過墨泱什麼。

聽了墨鈞言的話，他沒生氣，而是淡然笑了笑：“都過去了，墨董。”

又轉過臉，非常客套對墨泱說，“你別介懷，也不是你的錯。”

甘棠小姐聽了好幾句，沒聽懂，便笑問：“你們三個說得熱鬧，我稀里糊涂的。是什麼事呀？”

第46章 當年的丑聞

墨鈞言百無忌，直接說：“墨泱和蘇總以前談過的。兩個人年輕浮躁，在實驗室里做了些不雅事，被人拍到了照片發網上，引發了全網討論。”

甘棠：“……”

墨泱的臉，瞬間灰敗；蘇容年聽了，神也略微僵了幾分。

快三年了，沒人再這樣當他的面，復述過這件事。

從別人口中聽到、和自己記憶里總歸是不太一樣的。

其實，他和墨泱在實驗室里什麼也沒做。

那是元旦，學校放假，他帶著墨泱和實驗室的師兄師姐聚餐，有點喝多了。

墨泱的包落在了他們實驗室，蘇容年跟回去拿。

當時真的醉了，墨泱找東西的時候，蘇容年隨意坐在桌子上。他很暈，故而雙臂撐在后，子微微后仰，緩解醉酒的頭疼。

墨泱也半醉，拿包的時候把包給打翻了。包里七八糟的東西掉了一地。

有支口紅掉到了蘇容年坐的那張桌子底下。

彎腰去撿。

半醉的，撿個口紅也慢吞吞的，怎麼都不到的覺。

站起來的時候也頭暈，往蘇容年上靠。

不知是什麼人，從窗口拍到了照片和視頻。

照片的角度，是墨泱跪在他前，替他*；而他微微后仰，緩解醉酒頭痛的神態，像極了一個人舒爽后發泄的表。

還有墨泱站起撲到他懷里的……

這組照片，只拍到了墨泱的后腦勺，被自己披散的頭發擋住了，卻清清楚楚拍到了蘇容年的臉。

照片不是發在學校的論壇，而是直接發在了微博上。

各種營銷號一起造勢，標題都是Q大理系研究生、國家實驗室新擬錄取對象蘇容年與友實驗室不雅事件。

在學校，這種事算不得大事，頂多記過；可事全網發酵，莫名其妙火，引發了滔天輿論，學校連夜立小組討論這件事的理，了當年學校最大的事。

可能是Q大這樣的學府，一直關注；而蘇容年已經做出了好幾樣績，也上過新聞，更是學校的風云人。

總之事鬧得很大。

全網都在討論現在大學生的行為，以及品德和學修養。

若不是容董花錢，蘇容年一定要被開除的。他引發的輿論是現象級的，把Q大推到了風口浪尖。

后來他自己退學了。

他知道，自己在國、在理學這一塊的路，被堵死了。

沒有哪個實驗室會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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