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秋沉默了片刻，突然說：“墨泱，你現在相信他你嗎？”

墨泱狠狠咬住了。

“有意義嗎？”問羅秋，“這件事到了今天，還有什麼意義？”

“對他有意義。”

墨泱：“我不能確定。”

羅秋似乎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如何啟齒。

墨泱也沒掛斷，沉默片刻后問他：“你呢？”

沒頭沒腦的一句問話。

羅秋聽懂了。

他笑了笑，那點笑聲比哭還難聽：“他摘清了我，所以我不需要去坐牢。你是問這個嗎？”

“那好。他留錢給你了嗎？”

“留了很多。”羅秋道。

墨泱：“那我現在相信了，他的確過我。”

——他對羅秋的友是真，才能說明他這個人有真。

那麼，墨泱就愿意去相信，他曾經過。

“謝謝。”羅秋道，“收下他的禮吧。那是他最干凈的東西，和他的真心一樣。”

墨泱的眼睛，倏然得厲害。

第473章 尾聲

墨泱掛斷了通話。

接下來幾日，都不得安寧。

耳邊總有喬長橋的話：墨泱，這里欠你的，這里還給你了。

墨泱和他聊過，對他最大的憎惡，沒有半分余地的恨，是那個晚上，他把扔海里。

當他走投無路的時候，他跳海了。

他不想坐牢，也不想背負一的債務。

他這些年沒作惡，一旦他落魄了，那些仇敵會蜂擁而上。

也許，到時候宛然盛輝不僅僅不能幫他還債，還會易主。

那是他最珍貴的產業，如同他的真心。

他要留下它。喬長橋選擇了自殺。

墨泱翻來覆去的第三天，步景桓主對說：“買下宛然盛輝，墨泱。我已經人估值了，800億左右可以拿下，還掉喬長橋的債，還有余錢給他的家里人。”

墨泱：“……”

八百億，不要說得像八百塊那樣輕松啊。

隨著喬長橋的倒臺，宛然盛輝的估值水了很多。

要不然，絕對不止800億。

墨泱沉默了很久，最終道：“好，我們買下它。”

找了律師，接了喬長橋的贈與。

然后，主承擔了喬長橋的債務，以800億為限，陸陸續續還掉了他的所有欠債。

剩下的錢，給了喬長橋的爸爸。

墨泱去了喬家。

曾幾何時，喬長橋邀請去他家吃飯，差點答應。

現在，終于登門了。

喬長橋的爸爸有個很年輕的妻子，而他看上去很蒼老了。

他也有雙桃花眼，哪怕老得厲害，也看得出骨相優越，年輕時是個不可多得的男子。

墨泱說明了來意。

喬父對此的態度，有點漠然：“他送給你了，就是你的。我不要錢。”

“我和他沒有關系，不會接他的禮。我只是公事公辦。”墨泱道，“錢您不要的話，我就打到您公司的賬戶。”

喬父看了眼。

他說：“他你的。”

墨泱沒什麼反應。

喬父又說：“如果他對你的心，有半分摻假，他會把你鎖起來。”

墨泱抬眸看向他。

而后，冷冷笑了笑：“您不應該教他這些。”

“他學不會，所以他死了。他太癡了，一顆心沒有半分保留。”喬父說。

墨泱很想扇他。

敬老，只是快步走了。

這件事一直忙到了年關。

喬長橋的債主們很滿意，順便和墨泱攀。

墨泱帶著華棠堯，又結識了一批人脈。

接手了宛然盛輝，才知道羅秋早已賣掉了喬長橋留給他的權。

“也是，替喬長橋打工一輩子了，早該賣掉權，拿錢去。”墨泱說。

華棠堯言又止。墨泱：“怎麼？”

“他替喬長橋還債，才賣掉權的。不僅僅權，他能賣的都賣了，現在和他姐姐一家在貧民窟租房。正在到找工作。”華棠堯說。

墨泱微怔。

在華棠堯的陪同下，墨泱去找了羅秋。

羅秋在老破小的小區，租了個兩室一廳。

他和他姐姐、兩個外甥同住。

華棠堯說：“他姐夫幾年前車禍去世了。他姐是個苦的人。”

“他姐姐做什麼的？”

“做財務的，在一家醫院做事。”華棠堯說。

墨泱和華棠堯趕到的時候，正好是晚飯時間。

羅秋一家人在吃飯。

墨泱看到他上穿著外賣員的服。

“吃了嗎？”他站起招呼，態度隨意。

墨泱：“沒有。”

他姐姐也說：“不嫌棄的話，隨便吃點。石頭，去買點鹵菜。”

大外甥站起，拿了錢去加菜。

墨泱想說不用，十歲的男孩子已經跑出去了。

片刻后，男孩子拎了幾樣鹵菜回來，羅秋的姐姐給墨泱和華棠堯盛了稀飯，拿了包子。

兩個小孩吃完，拿了板車出去玩了。

四個大人圍著小矮桌坐著。

墨泱啃著包子，看羅秋：“你從宛然盛輝離職后，就做外賣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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