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思洋走遠，林雅曼問道：“校長，你很看好這個幸運兒啊。”

“你怎麽瞧出來的？”

“我從沒見過你跟哪個學生講過這麽多的道理，即便是段重舫，也沒有被你這樣耳提麵命過。”

趙龍飛掏出雪茄，剪掉端頭，從容點燃後深吸一口，愜意地吐了口煙。

“林書，你第一次見他，對他觀怎麽樣？”

林雅曼雙手將文件夾抱在前，認真分析道：“？說不上來好壞。剛進門的時候有點放肆，聊著聊著又覺得他他有點收斂。怎麽說呢，格複雜不，不像是個十八歲的孩子。”

“段重舫是我見過的咱們學校之中頂尖的學生，但沒有這種古怪的覺。”

趙龍飛笑了笑：“你說得沒錯。秦思洋這小子，不一樣。”

“你一開始對他的評價是幸運兒。或許是覺得他接連獲得藤蔓之心、赤紅結晶，都是運氣好。可是，他後來又獨自獵殺了雷霆雪狼、腐蝕黑蜈，得到了泰坦茅草葉殘片，又該怎麽講？”

“一個幸運值逆天的幸運兒。”林雅曼淡然回答道。

趙龍飛對於林雅曼的回答並不認可：“林書，我認為你還是抱有門第之見。你覺得秦思洋這種安全區邊緣破落區域的泥子，是拿不上臺麵的爛泥。”

林雅曼扶了下眼鏡，不置可否。

“但是你不要忘了，我和我哥，曾經也是泥子，也是拿不上臺麵的爛泥。”

林雅曼立刻反駁道：“不，校長，你不一樣。”

“沒什麽不一樣的。”趙龍飛搖搖頭，又吐了個悠長的煙圈：“想當初，我還有大哥小妹相依為命，靠著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一點點滾起了雪球。秦思洋可是自己一個孤兒殺出重圍，並且沒有誰抓住過他的把柄。依我看，他比我要厲害得多。”

“林書，你也知道趙氏商會是我和大哥籌謀已久的事。我們讓秦思洋當趙氏商會的副會長，可不單單是看上了他的那點材料。這小子上著的那亦正亦邪的子，很有可能給我們創造一個奇跡。對了，他外號不就是【奇跡哥】麽，哈哈。”

“至於你看重的段重舫——他是個好學生，但不是個好小子。”

趙龍飛愜意地往後一仰：“有時候，我都覺得秦思洋這小子跟我一模一樣，會不會是我生的……”

說到這裏，林雅曼的目忽然變得冷厲。

“校長，注意言辭。”

趙龍飛了脖子，舉手投降：“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

“校長，您這麽重秦思洋。可是您剛剛說的那些話，他能聽得進去麽？”

“能聽得進去麽？”趙龍飛隨一笑：“這小子不僅聽得進去，八還能再悟出點別的門道。”

林雅曼聽趙龍飛如此誇耀秦思洋，陷了沉思之中。

“對了。”林雅曼又說道：“校長，之前李教授他們跟你討論的論文聽證會的事，你沒跟秦思洋講？”

趙龍飛聳聳肩：“論文的事，我又幫不上忙，多幹什麽。李教授肯定會找機會告訴小秦的。”

秦思洋走在回招待所的路上，思考著趙龍飛的話。

由於序列能力的提升，他的記憶力也達到了過目不忘的程度。

趙龍飛剛剛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能在他的腦中清晰地浮現。

社會，地位，維持。

全部都圍繞著“秩序”二字展開。

這也是秦思洋第一次意識到，秩序二字的重要。

以前，他的行為，像是古仔。

自己注重打打殺殺，然後把邊的人照顧好，就足夠了。

今天趙龍飛卻有意無意地告訴他，作為一個話事人，還要想得更多一些。

秦思洋皺眉：“我怎麽覺，趙疤瘌似乎有培養我引導我的意思？該不會是錯覺吧。”

不過，現在想這些還是有點遠。

古仔還沒當明白呢，想什麽龍頭話事人的事。

胡思想了一會，他來到了溫舒和徐蘭芝的房門外。

“咚咚咚——”

門想起了徐蘭芝的聲音：“誰呀？”

“徐，是我，小秦。我給溫舒送東西來了。”

門傳來了腳步聲，溫舒打開房門。

有些好奇地看著秦思洋：“送東西？送什麽呀？”

“你不是說想看書麽？我給你弄了張圖書館的門卡。”

說著就把那張三級權限的藍卡片遞給溫舒。

溫舒接過卡片，不瞪大了眼睛：“三級權限？！不是南榮大學講師和副教授才能擁有的麽？”

“這你都知道？”

溫舒興地說道：“嗯，我這兩天在論壇裏看了下，發現四榮大學的圖書館很有名。單是南榮大學的圖書館藏書數量，就比八個學院加起來的還要多！”

“秦思洋，你也太厲害了吧！這南榮大學是你開的不？你連三級權限的卡都能拿到？”

溫舒毫不吝惜讚之詞，在秦思洋的心裏撒了。

但是，溫舒隨即又想到了什麽：“秦思洋，你為了得到這張權限卡，該不會又要去做什麽危險的事吧？”

說著，就又將門卡推給了秦思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不要了。讀書什麽的，可沒有好好活著重要。”

“你想多了，我現在是趙氏商會的副會長，哪有誰能命令我去賣命。”

“那你就是自己主選擇去拚命了？”

秦思洋笑了笑，沒有回答。

溫舒歎了口氣：“秦思洋，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你聽說過麽？”

秦思洋也歎了口氣，轉自己的指環，不讓兩人的談話再被徐蘭芝聽見，免得老人家擔心。

“溫舒，車已經轉，不是想停就能停下來的。”

“不能減速前行？”

“這個時候踩剎車，會失控的。”

溫舒聽後，貝齒輕咬下，目之中浮著深深的憂慮。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秦思洋聳肩，有點古怪地笑了笑：“誰知道呢，或許是是我覺醒序列的時候，又或許我和你一起殺人的時候。”

溫舒並沒有對秦思洋的玩笑到輕鬆：“那什麽時候才能停止呢？”

“停止？好問題，我還沒有想過。”

秦思洋低眉思索答案。

片刻後，說道：“應該是我和邊人都能無憂無慮生活的時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