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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開始滲出一層薄汗，沈言渺強忍著胃裏火辣辣的疼意，沙啞著嗓音解釋：“對於四歲孩子的猝然離世我也表示很痛心，但事實是，孩子在被送到醫院時，就已經於腦死亡狀態，這些都有著明確的數據記錄。而醫生向家長詢問孩子是否可捐贈，隻不過是出於醫者仁心，想要拯救另一條生命……”

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杯從人群中潑來的熱茶從頭到腳澆了滿。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朝著呸了兩聲，大聲嚷嚷：“去他的醫者仁心，說得這麽冠冕堂皇，肯定是有什麽大人的小孩需要捐贈，醫生才故意見死不救！”

“就是就是！”人群立馬跟著附和起來。

沈言渺一狼狽地被圍在人群中間，一頭漂亮的長發被澆黏黏地在蒼白的臉頰上，發頂甚至還沾著泡發白的茶葉末，茶水染髒了上整潔幹練的正裝襯衫。

無力地攥了攥掌心。

真相是什麽呢？

人們願意相信的才是真相。

說再多的證據解釋在他們看來不過都是狡辯而已，那還浪費什麽時間口舌呢？

沈言渺索不再言語，低頭從包裏掏出手機，纖白的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敲過，撥了報警電話出去。

很快，電話那端傳來嚴肅又正式的應答：“您好，這裏是A城警務中心，您請講！”

“你好，我在……”

沈言渺剛要開口向警察說明況，麵前原本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突然開始慢慢散開，一群訓練有素的黑保鏢迅速開出一條路來。

方鈺腳下踩著高跟鞋，手裏拿著幹巾飛快跑到麵前，說：“太太，靳總就在前麵等您。”

“……”

靳承寒在等？

這是沈言渺怎麽也沒有預想到的走向。

“小姐，小姐，有什麽況請您講清楚”，手機裏接警員還在敬業地追問。

沈言渺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忙道歉說：“對不起，我打錯了。”

寬敞豪華的房車裏空調被刻意調高了幾度，很溫暖。

靳承寒就坐在一旁頭也不抬地看著手裏的文件，方鈺連忙又拿了一條新的巾遞給，說：“太太，您快吧，當心回頭著涼。”

“謝謝。”

沈言渺接過巾，激地衝笑笑，問：“你們怎麽會在這裏啊？”

新區法院幾乎已經在郊外了，按理來說，靳承寒去財團應該怎麽都不會路過這裏。

方鈺又趕遞了一杯熱水給，答道：“靳總看到新聞說……”

“咳！”

靳承寒狠狠一記眼刀甩了過來。

方鈺愣了一下，張地咽了咽口水，接著艱難地繼續說：“靳總看到新聞說……說……新區這邊有一個新的開發項目，所以就過來看看。”

沈言渺捧著杯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靳家財團什麽時候要看新聞投資項目了，但是也沒有想太多。

方鈺默默背過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真好，不用失業了。

“我們現在這是要去哪裏？”

沈言渺看著車子一路走過自己並不悉的路線，忍不住問。

“回財團，你以為我還有那麽多閑時間再把你送回南莊？”靳承寒冷冷反問。

沈言渺淺淺抿了口熱水，看著靳承寒仿佛被人欠了幾百億的臭臉，心想我也沒指你能有這麽好心啊。

“師傅，麻煩前麵一個路口停一下”，沈言渺對著司機說。

“你要做什麽？”靳承寒冷聲問。

沈言渺將用過的巾重新疊整齊放好，說：“前麵路口就能打到車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聞言，靳承寒本就難看的臉更是沉了幾分，一雙黑眸死死瞪著，咬牙切齒地說：“沈言渺，你就打算這幅鬼樣子去打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