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莊園酒店裏，一輛又一輛名貴的跑車緩緩停下，引來無數人矚目。

沈言渺過眼前朦朧的頭紗，依稀能看清不遠聖潔莊嚴的教堂。

“渺渺，我怎麽不知道還有這麽個地方。”

秦暖安目驚詫地看著車窗外，滿心滿眼都是不敢置信：“該不會，你家靳總結個婚，已經親力親為到要連酒店都自己手吧！”

“我也不知道。”

沈言渺有些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地方從來沒有見過，但總覺得到都莫名很眼。

沈廷鬆先一步走下車子，又小心地將車門打開，他手，慈祥地笑著：“渺渺，這一次，爸爸會把你給幸福的。”

平淡的話，像是懺悔，又像是保證。

沈言渺怔怔停頓了半秒，緩緩將手放進他有些糙的掌心，說不出的五味陳雜：“爸爸放心，靳承寒，他很好。”

沈廷鬆仔細扶著在草坪上站穩，猶如小時候剛學會走路那樣，喜悅摻雜著擔憂。

“我知道，我兒的眼自然不會差，所以爸爸，親自帶你走到他邊。”

“……好。”

沈言渺也說不出是哪裏出了問題，這一刻，多麽希從前那些都隻是一場夢。

等夢醒來，會一婚紗從沈家風出嫁，爸爸也永遠都是爸爸。

“那就，走吧。”

沈廷鬆眼眶泛紅著扯出一抹笑意，恰到好地將手臂曲起。

沈言渺輕輕挽上他臂彎，一步一步向著那一輛白致的馬車走去。

六匹白馬規規矩矩地站在原地，清風吹起長長的馬鬃。

夢幻又浪漫。

青綿的草地上，馬蹄聲踏踏作響。

鵝卵石鋪砌的小路邊，許多穿著靈一樣的孩子提著花籃，給人們送上的糖果點心。

沈言渺著越來越近的教堂，耳畔全是絡繹不絕的祝福和恭喜，水晶般澄澈的眸子裏，不自覺噙起清甜純粹的笑意。

就那一條長長的紅毯盡頭，就要牽起自己的往後餘生。

秦暖安片刻沒有停歇趕上前，將長長曳在後的擺整理好，又忐忑地深深籲了一口氣。

沈言渺忍不住被如臨大敵的模樣逗笑：“秦老師，今天是我結婚，又不是送我出征，你怎麽看上去比我還張？”

“我張了嗎？”

秦暖安決定打死也不承認，睜著眼睛說瞎話這種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幹：“我就是慨，渺渺，你以後有了你家靳總，會不會就把我忘了啊！”

“當然不會了。”

沈言渺想也不想就回答，對於刻意被打的話題，很有分寸地沒有繼續追問：“你是你，他是他，你們都是我尤其重要的人，誰也代替不了誰。”

“那就好！”

秦暖安立時浮誇地拍了拍心口，如釋重負地直了後背：“有你這句話，管他什麽妖魔鬼怪魑魅魍魎，本姑娘都不怕了！”

“……”

沈言渺一時間本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卻無比確定，秦老師今天是真的很不對勁兒。

正準備多問些什麽，教堂浮雕絕的門就緩緩打開，正襟端坐的賓客紛紛轉向門口。

沈言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對麵的靳承寒，他幽黑的眼眸也直直落在上，薄微勾，平日裏倨傲淩厲的五，此刻被一層暖暖的溫和籠罩著。

鋼琴聲清泠流轉在每一個角落。

沈言渺莞爾輕笑挽著爸爸的手臂，走上踏踏的紅毯，白的羽輕輕盈盈地在邊落下，很快就在地上堆起厚厚的一層。

靳承寒一瞬不瞬凝視著亭亭的影，漆黑的眼眸微微深沉，一刻都舍不得離開。

他過去不止一次地想過，為他穿上婚紗的模樣，他知道肯定會很，卻沒想過會得這麽讓人挪不開眼。

他的小狐貍，此時就仿佛夜空最耀眼奪目的那一顆星辰，一出現，就得到所有的注目和驚歎。

“承寒。”

沈廷鬆還是第一次這麽稱呼靳承寒，他緩緩將兒的手從自己臂彎拿下，格外鄭重地放到另一個男人掌心：“渺渺以後，就給你照顧了。”

他掌心的溫度滾燙灼人。

沈言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好像到了靳承寒掌心微微的薄汗，所以，他竟然也會張嗎？

“……您放心。”

靳承寒毅然堅定地點了點頭，可怎麽也不出一句爸爸，隻能僵地避開雷池。

沈廷鬆也並沒有為此而覺得被怠慢，他和藹地笑著，輕輕在沈言渺手背上拍了拍，這才轉往賓客席走去，坐在了鬧鬧邊。

鋼琴曲依舊淡淡響著。

他們在神父和無數賓客的見證下，宣誓，換戒指，最後擁吻。

雨過後的天空如練清湛，數百架直升機拖著長長的彩煙才空中翻轉飛掠，惹得人聲鼎沸。

沈言渺驚詫地看著天空中央自己和靳承寒的名字，絢麗彩煙勾勒出的筆劃久久沒有散去，就好像此時此刻正牢牢牽著彼此的他們。

靳承寒完無瑕的俊上倒是看不出什麽波瀾，他旁若無人在的上淺淺啄了下：“靳太太，我準備了這麽久的婚禮，你還滿意嗎？”

“嗯。”

沈言渺不容遲疑地點頭，可又突然想起什麽一樣，抬眸向他：“所以靳先生，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從什麽時候就開始籌劃這些了嗎？”

就算他再怎麽神通廣大，也不信短短幾天時間，他就能安排這麽多事。

求婚的城堡，結婚的莊園。

這哪一樣是輕而易舉就能完的？

靳承寒略微沉了須臾，他驀然邪氣地勾輕笑：“如果我說，是從六年前就開始了，你會相信麽？”

聞言。

沈言渺不自覺怔忪在原地，眼眶一熱，淚水滾燙，不顧一切吻上他削薄的，心口狠狠著。

“靳承寒，你準備好……要跟我白頭到老了嗎？”

回答的，隻有更加熱切輾轉的深吻。

他的從來不止說說而已，早就不聲在每個黑夜來臨之前，為準備好了新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