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覺得跟他話不投機半句多。

紀云彤開口趕人：“天都要黑了，你還不回去？”

顧元奉這才想起自己今天的來意，起說道：“我來就是想跟你講講中午的事，你平時別隨便什麼人都結，尤其是那些油腔調的家伙。不要別人哄你幾句你就信！”

紀云彤不知道顧元奉講的是啥事，更不知道顧元奉對伙計早前那句“我們那麼”耿耿于懷。

點著頭敷衍：“嗯嗯嗯，你走吧。”

顧元奉一看就知道紀云彤本沒聽進心里去，不由傾欺近，用兩只手捧起的臉。

兩人年紀相仿，早些年量都是差不多的，有時候紀云彤還能比他高一點點，當時沒嘲笑他。結果過了十二三歲，顧元奉就拔高了不，現在兩人型已經有了一定的差距。

紀云彤冷不丁被那雙熱騰騰的手捧住臉頰，不得不抬起頭來與顧元奉對視。

們從小就很親近，怎麼嬉笑打鬧都沒關系，偶爾走路累了甚至會直接跳到顧元奉背上要他背著走。這樣的親接在此之前并不算什麼，可是……們明明要解除婚約了！

紀云彤掰開他的手惱道：“你做什麼？！”

顧元奉手心還留著紀云彤臉上的余溫，捧著臉的仿佛久久不散，讓他一顆心跳得有些快。可他不想被紀云彤看出端倪來，所以強行下了心中莫名的鼓噪，理直氣壯地說道：“以前我不聽你說話，你不都這樣干的？”

紀云彤只覺得自己以前真是手賤。

把顧元奉往外推，推到門邊上才說道：“從今天起你不要再隨便來我家，更不要隨便進我房間和書房——還有，不要對我手腳，不然別怪我去找你娘告狀！”

顧元奉本來一直任由推著走，聽到的“約法三章”后馬上說道：“那你能做到嗎？你這樣推我算不算手腳？”

紀云彤收回了手，冷眼看著他說道：“我能做到，這次是我沒注意，下次我會記得讓人直接把你趕出去。”

顧元奉不高興地看著。

紀云彤道：“你別再過來了。”

顧元奉另不另娶不管，還要嫁人呢。

他這樣糾纏不清，還怎麼和別人相看？

就算未來丈夫肯定要找個好脾氣的，但人家脾氣再好也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和前未婚夫藕斷連。

自己不了這樣的委屈，自然也不想未來相守一生的伴這樣的委屈。

沒定下來的時候可以多挑選挑選，定下來以后就不該再和其他人有什麼牽扯。

顧元奉只覺心里那簇火又燒了起來。

“你當我多稀罕來你這里？我才不稀罕！”

他仿佛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怒氣沖沖地走了。

紀云彤把額頭輕輕抵靠在門邊，靜靜思量著近來的種種變故。

沒有退婚的經驗，不知道自己應對得算好還是不好。

“姑娘……”

綠綺擔心地喊了一聲。

紀云彤道：“我沒事。”

他們從出生那年就認識了，彼此間牽扯得太深，所以要連拔起的時候難免會有牽扯到的時候。只是也不能因為這樣就不去理……事總要解決的對吧？

已經做好把過往一切統統拋開的準備了。

顧元奉都能把解除婚約說出口了，才不會死皮賴臉抓著婚約不放。

另一頭的顧元奉一路生著氣回到家，只覺紀云彤真是不可理喻。還說讓他別隨便去家，來他這里什麼時候打過招呼？

一想到對個書坊的伙計都能出笑臉，對他卻沒個好臉，顧元奉就覺得心里那簇火燒得更旺了。

夜里躺在床上的時候顧元奉是帶著怒氣睡的，結果在夢里也不知怎地竟出現了話本子里的容，主人公還是他和紀云彤。

故事正進行到他們不知因為什麼緣故鬧別扭，紀云彤說要和他分開，他氣急敗壞地……

親了上去。

顧元奉在陣陣心悸中醒來，只覺面上臊得慌。

他怎麼會……怎麼會想對紀云彤做那樣的事！

他才沒有那種可恥的想法！

都怪那本七八糟的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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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狗：都是話本子的錯！

顧狗：我想親我是狗汪汪汪！

*

注：

①濃時熱烘烘買笑追歡，興闌也冷冰冰意斷恩絕：出自元·無名氏《一枝花·盼》

收拾摘抄本的時候偶然看到這句，莫名覺得適合（？），時代純架空，這里隨便引用一下。

第11章

顧元奉心里有點不清不白的想法，接下來幾天還真沒有再去找紀云彤，每日還是與周頌他們去參加各種以樂會友的聚會。

他有許多好，每樣紀云彤都跟著湊熱鬧，只這一樣紀云彤是不耐煩學的，一方面是覺得一首曲子彈個百八十遍太無聊，另一方面是不喜歡當初教他們琴的先生，也就是周頌的三叔。

過了十歲，顧元奉就不太跟紀云彤膩在一起，見紀云彤不學琴，他便專門下功夫學琴；紀云彤不參加這類聚會，他便專門參加這類聚會。

周頌總說他這是“得浮生半日閑”。

顧元奉心里也是這麼想的，就算他們以后要婚，又怎麼能這麼你我不分地黏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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