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恍然：“難怪了，陳浩然一個區區大宗師居然能執掌滄瀾。”

“執掌個屁，真正執掌滄瀾的，是大兇崮圖，他被鎮后，北冥老仙才出場，我那時候一直在等著他們出現，可惜都沒來，知道你在荒原上離去后，我斬了天人才明白一件事，他們在不敢冒險的況下，居然起來靜觀其變，后來天人耐不住，只能親自出手打算滅了我。”

“這樣那，想不到天人那時已如此重視你。”

帝淡淡道：“我值得，而且也因為你胖師傅是第一個亮明的逆天者，連帶我也水漲船高，被天人盯上了。”

江凡目一：“所以，天人意識到你是逆天種子。”

“不錯，種子計劃其實早被天人察覺，后來才有他們推行的降臨者計劃和下界行走計劃，不出意外，都有效仿的意思。”

江凡呼出一口氣：“看來當年唯一蒙在鼓里的就是我，虧我還自以為神機妙算，步步為營呢。”

帝瞅瞅他：“你？你比誰都鬼，你考驗的是孫老。”

江凡干笑一聲：“哈哈，都過去的事了，現在重點是無天。”

帝微哼一聲：“我應到他如今已經暗凰六變巔峰，不會弱于辰。”

“好家伙，帝江脈覺醒啊，難怪……”江凡不無慨。

“這便是他敢修煉暗凰經并且修為突飛猛進之緣故，暗凰經是先祖嬴稷據玄凰經改造而來，需要非同常人的暗脈，最好就是有大妖。”

江凡一皺眉：“那豈不是要化為妖修？”

“地府那些人還利用死氣修煉，妖修又有什麼奇怪，都只是方式之一罷了。”

“可我聽說，妖修掌握不好，容易直接走火，變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的確兇險，但是快啊，驚人的快。”

江凡點點頭：“嗯，對了，說起來，我今天遠遠看到一個人，跟一條行走的蛇似的，非常滲人，我覺也是妖修，修為甚至不下于嬴無天。”

帝沉思片刻，“今天一直有雙眼睛在盯著我的房間，雖然未必能看出我的況，不過那眼神非常詭異，可能就是你說的那人。”

江凡深吸口氣：“有人在懷疑我們麼？”

“這雙眼睛非同尋常，似乎能看到一些正常人看不到的東西，我覺得，應該離開。”

江凡回想起白日里那蛇，也心中有所顧忌：“也好，那就今晚。直接去劫黃金！”

江凡覺得自己做的足夠謹慎，卻沒想到，還是被人給發現了。

剛剛走出五十里，就發現前面的曠野中有個人影非常顯眼，月下可見，是一個扎著長長馬尾的妖嬈人，坐在一棵枯樹上，晃著修長的，給人的覺竟然像是一條盤在樹上的蛇。

“是那個人？”

雖然距離還遠，但這段江凡自忖絕不會看錯。

“人家既然在這等我們，就避不開，過去看看吧。”帝顯得很淡定。

江凡四下看了看，并沒有發現其他埋伏存在，“看來，很自信呢，走，去瞧瞧。”

剛剛走近十丈范圍，就聽到那子發出一陣異常妖異的笑聲。

“咯咯……兩位，如此深夜不辭而別，有何要事？”

用的是胡語，顯然，尚未真正發現兩人的份。

江凡上前幾步，抬頭向樹上的子，果然是那個人，頭上扎著高高的馬尾，那雙海藍的重瞳在月下閃著輝，越發妖異。

“呵呵，哪能不辭而別，不過是月，便帶著夫人出來賞賞月，順帶看看周圍地勢。”

“嗯……”子低頭，臉上是詭異的笑容：“借口不錯，不過，本座曾出訪遏羅兩國，倒未曾聽聞他們有派出匠師的意思。”

江凡依然面不變：“臨時計劃而已，不過說起來，閣下是何人？為何在此？”

“你覺得呢？”子歪頭看著他似笑非笑。

“呃……莫非閣下是妖，在這吞吐月華修煉？”

子一愣神，下一刻笑得花枝：“有意思的小子……”

“沒啥意思，沒啥意思，閣下如果沒別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就先走了。”

子越發笑得直不起腰，笑聲中，仿佛一條蛇從樹上落下來，腳剛一沾地，卻突兀的出現在江凡前一丈之。

從外面看，就好像一個妖魅閃現，但江凡已經今非昔比，看得清楚，細微的擰了下腰肢，整個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瞬移過來。

“唉呀媽呀！”江凡好像嚇了一跳：“你真是妖怪啊——”

子瞇眼看著他：“好了，小子，不用裝模作樣，你膽子不小，看見本座居然沒轉逃走。”

江凡也知道，沒必要遮掩了，輕笑著搖頭：“閣下刻意等在這里，還跑什麼。”

“不錯，淡定從容，是個人。”子鼻子翕兩下，出一意外的神：“咦？味道怪好聞的，不知道好不好吃呢。”

江凡愕然：“吃？你是什麼人？咋還吃人呢？”

子歪頭看看他：“你問我是誰，嗯，告訴你也可以，但是聽到我名字的都會死，你確定要聽？”

江凡正道：“總要做個明白鬼。”

子有點意外：“呵？膽子可以嘛，那好吧，你聽著，我有個綽號，做……西海妖。”

“葛薩林？”江凡大為意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蛇居然是西海妖葛薩林。

“哦？聽說過我？不怕嗎？”

江凡嘆口氣：“怕有啥用，聽說見過你的都被吸干了，難怪能說出吃人的話。”

葛薩林上下打量一番江凡，顯得有點意外：“嗯……第一個見到我還如此淡定從容的呢，年齡不大啊，誰給你的膽氣呢？無知者無畏？說說，你究竟是哪個？來這兒意何為？”

江凡噓口氣：“我啊，我也有個綽號，不知道閣下聽說過沒有。”

葛薩林似乎到很驚訝，顯然第一次到這麼跟自己說話的人，忽然就覺得很有趣：“哦？有意思，你說說？”

江凡忽然笑了，“不知道閣下去沒去過華域，我倆有個諢號，雷公電母。”

葛薩林明顯一愣：“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