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年明月夜》第29頁

崔珣帶著一眾察事廳武侯,神冷淡,悠悠道:“有件案子,還請金城郡夫人隨我走一趟。”

王燃犀驚愕,然后大怒:“崔珣,你還知道我是圣人親封的金城郡夫人!你算個什麼東西?敢抓我?”

“我的確不算什麼東西。”崔珣冷冷道:“但太后懿旨,無論王公貴族,平民百姓,察事廳都可抓捕提訊,郡夫人若有意見,便去和太后申訴吧。”

崔珣搬出太后,王燃犀無言以對,強辯道:“我犯了什麼罪,你要抓我?”

崔珣不耐:“你所犯何罪,一去察事廳便知。”

王燃犀咬牙,日前與同出太原王氏一族的王良死狀歷歷在目,了察事廳,那便是屈打招,有去無回,道:“我丈夫尚在宮中與圣人議事,你要抓我,也須知會我丈夫,否則,我斷不能就范!”

崔珣不愿再與再費舌,他招了招手,一眾武侯便如狼似虎的撲上來,直接去揪王燃犀,王燃犀大駭,帶出來的和尚道士四奔逃,而家仆則拼死抵抗,但這些家仆到底比不過訓練有素的察事廳武侯,沒一會便被打的七零八落,王燃犀也被從馬車中揪出,披頭散發的塞到囚車中,王燃犀聲嘶力竭喊著:“快回府報信給尚書!快!”

被堵了捆綁扔進囚車,高頭大馬上,崔珣淡淡瞥了眼鼻青臉腫的裴家家仆:“回去告訴你們裴尚書,人,是我崔珣抓的,他有本事,便來我察事廳要人吧。”

他握著韁繩,調轉馬頭,押送披著黑布的囚車離去,囚車車滾滾往前前行,崔珣卻忽勒住韁繩,轉過頭,對尚在瑟瑟發抖的裴家家仆戲謔道:“對了,順便告訴你們裴尚書,王團兒的尸首,被我找到了。”

察事廳的牢獄中,連空氣都浸潤著腥的氣味,四周是此起彼伏的囚犯慘聲,王燃犀被提到典獄房,武侯對很不尊重,幾乎是被摜到地上的,劇烈的疼痛讓頭昏耳鳴,手指似乎索到什麼,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副拶子,拶子上還有斑斑跡,不知道是哪一個可憐子留下來的。

王燃犀嚇得爬了起來,荏斥道:“你們……你們想做什麼?我可是正三品兵部尚書的妻子,是圣人親封的金城郡夫人,你們不要來!”

幾個武侯也不理,只是恭恭敬敬對典獄房外拱手:“卿。”

深緋服的崔珣悠悠邁進典獄房,王燃犀一見到他,都恨不得活撕了他:“崔珣,你抓我來察事廳,到底想做什麼?”

“有一件案子,還需要郡夫人幫忙。”

“什麼案子?又是誣陷漢王的案子嗎?”王燃犀怒斥道:“你已經酷刑拷打死了王良,怎麼,你還想酷刑供我嗎?”

崔珣搖頭:“此事還真和漢王無關。”

“那與誰有關?”王燃犀冷笑:“還請崔卿明示,到底是想讓我誣陷哪個朝臣謀反?”

“不是謀反案,而是……”崔珣抿了抿,眸中劃過一嘲弄:“殺人案。”

王燃犀梗著脖子,本打扮雍容的裝扮如今臟污凌怒視著崔珣:“什麼殺人案?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郡夫人難道忘了,永安公主的案子嗎?”

一聽到永安公主,王燃犀本還荏的臉瞬間變的慘白,結結道:“永……永安公主?公主不是薨逝于三十年前嗎?這與我,又有何干系?”

崔珣靜靜問道:“金城郡夫人,公主的死,和你,真的沒有干系嗎?”

“當然沒有干系!”王燃犀矢口否認:“全天下都知道,公主是鄭筠殺的,難道崔卿想說公主是我殺的?可笑!”

崔珣提醒道:“你與鄭筠,乃是青梅竹馬、甚篤的表兄妹。”

王燃犀愣了愣,沒想到崔珣居然去調查了和鄭筠的關系,額頭冷汗直冒:“那……那又怎麼樣?我和他又沒有談婚論嫁,他殺了人,難道要我去陪葬?”

崔珣搖頭:“郡夫人還真是無,那鄭筠,真是可憐。”

王燃犀汗流浹背,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抓我來察事廳,就是想誣陷我殺了永安公主,借此拉我夫君下水,崔珣,你好狠毒!你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你會有報應的!”

“報應?”崔珣似乎覺的這兩個字從王燃犀中說出格外可笑,他嗤笑一聲:“要是有報應,也應該先報應在郡夫人上。”

王燃犀嚷著:“崔珣,抓賊拿贓,你口口聲聲說我殺了永安公主,證據呢?你把證據拿出來呀!”

崔珣只是涼涼說了句:“察事廳辦案,不需要證據。”

王燃犀一呆,知道崔珣這是想屈打招了,怒罵道:“崔珣!你休想得逞!我告訴你,我沒有殺永安公主,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招供!”

里不斷咒罵著崔珣:“崔珣,你這個下賤的面首,丟人現眼的降將,卑鄙無恥的酷吏,你休想仗著太后喜歡你就顛倒黑白,我告訴你,等你失了寵,我定要一刀一刀割下你的!我要將你千刀萬剮!”

罵的惡毒,崔珣卻面不改,他對手下武侯淡淡說道:“郡夫人了,上刑吧,讓松松口。”

如狼似虎的武侯朝王燃犀近,王燃犀瑟到墻角,但仍喊著:“崔珣!你敢我一下,我夫君定會殺了你!”

崔珣只是冷眼看著王燃犀不斷掙扎,只是拶子剛套上王燃犀手指,一個武侯就匆匆而來,他附耳在崔珣耳邊說了什麼,崔珣皺了皺眉,然后便呵斥眾人住了手,頃刻間,他帶著一眾武侯走的干干凈凈,而王燃犀又被狼狽扔回了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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