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聽溫舒唯這麼一說，又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周清南的個人形象以及被親眼目睹的各類事跡，深沉地瞇了瞇眼，由衷道：“我覺得，他可能不是一個簡單的混混頭子。”

溫舒唯：“哦？”

程菲嚴肅地說：“他像是個能干大事的。”

溫舒唯聞言沒忍住，直接噗嗤一聲，哭笑不得地說：“得了吧，你就是看人家長得不錯，所以自加了層濾鏡而已。”

程菲卡殼，默了默，說：“也有可能。”

“像這種小混混，屬于咱們這個社會的邊緣人，大多都爹不親娘不，家境貧苦。其實也可憐的。”

溫舒唯思考片刻，發出了為人民記者的嘆，“你想想，健康家庭長大的孩子，誰會去干這種把腦袋別腰帶上的營生？不過，時代的洪流滾滾向前，隨著社會的不斷進步、法制的不斷完善、人民生活質量的不斷提高，相信這類人群會越來越。這也是我們所有人努力斗的目標。”

程菲聽溫舒唯說著，一時間有些出神。

須臾，思緒回歸現實，接著便彎很輕地笑了下，道：“我只是跟你說個稀奇，你這總結一出來，格局一下打開了。看來你家沈寂平時沒給你上思想政治課。”

“去去去。”溫舒唯臉皮薄，明顯不好意思了，啐道，“這跟沈寂有什麼關系，我自己也很有思想的好不好。”

第二天是工作日，兩個姑娘都要早起，又東拉西扯閑聊了兩句，之后便互相道晚安，準備睡覺。

掛電話之前，程菲像是忽然想起什麼，驚呼道：“對了我唯！”

溫舒唯張打了個哈欠，懶耷耷地回：“又怎麼？”

“那個……”

程菲臉頰莫名有些燙，住手機的手指也無意識收幾寸，像是不知怎麼開口。斟詞酌句左思右想，足足三秒鐘才遲疑地小聲問，“一般況下，如果要給男孩子送禮，可以選些什麼東西呀？”

“這得分況，看你和對方是什麼關系。”溫舒唯耐著子給自家經驗為零的閨科普，“男朋友可以送剃須刀，，打火機什麼的私人用品，曖昧對象同理。如果是普通朋友，又要另當別論。”

程菲認真聽著，懂了又沒完全懂，追問：“那如果，是連普通朋友都不算的關系，送什麼合適？”

溫舒唯好笑，“連普通朋友都不算還送禮？冤大頭嗎，錢多燒得慌。”

程菲：“……”

溫舒唯敏銳察覺到了一怪異，哼哼兩聲：“說吧，你到底想給誰送禮，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

程菲卡殼，旋即便對著手機干地笑出兩聲，胡謅道：“就一個男同事，之前在工作上幫過我幾次，我想給他送個東西當做答謝。”

“哦。”溫舒唯沒有懷疑程菲的說法，又問，“你那個同事家里有老婆孩子嗎？”

程菲想了想，很謹慎地回答：“我知道他和他的閨住一起。”

“那你就送吃的。”溫舒唯說，“像這種有家室的人，送禮尤其要注意分寸，食最穩妥，什麼水果山珍牛羊之類的，因為他全家都能吃。而且就算被周圍人知道了，也不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聞言，程菲頓覺醍醐灌頂，深以為然，當即決定采納這番高見：“嗯，我明白了！多謝溫老師指點！”

“退下吧。”

聊完最后一個話題，程菲跟溫舒唯說了聲晚安，然后便將電話掛斷。拿清水隨便漱了漱口，重新躺回被窩。

看眼時間，已經凌晨兩點半。

想到只能再睡五個小時不到，程菲不悲從中來，含淚調好手機鬧鐘，蓋上被子閉上眼，再次發功，開始召喚瞌睡蟲大軍。

誰知道就在迷迷糊糊即將睡的前一秒，枕頭邊上又是“叮”一聲。

被窩里的一團生生一僵，再次無語住，本不想理，又怕是徐總發短信安排工作，因此猶豫兩秒后還是不不愿地把胳膊出去。

抓啊抓，撈到手機，“嗖”一下回被子。

在黑暗中點亮手機屏，一瞧，發來新短信的卻并不是徐霞曼，而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程菲這會兒已經困了，吃力地睜著一只眼睛瞧屏幕。

陌生號碼發的容只有一句話：【我的號碼。】

程菲：？

程菲茫茫然。

換平時，像這種陌生號碼加裝氣息濃厚的開場白組合，一律都是直接當擾電話理，本懶得理會。

但失眠本來就讓人暴躁。

加上好不容易醞釀出的睡意再次被打斷，程菲心里煩得很，很不爽地就回了對面一個：誰啊你？

下一秒，對面的回復便從對話框底部“嗖”的彈出。

只有極其簡的三個字：【周清南】

程菲：“……”

程菲驀地一震，另外那只閉著眼的眼睛也猛然睜開，雙眼瞪得像銅鈴，再次清醒狗。

周清南？他怎麼會知道的手機號？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周圍太安靜，安靜到程菲可以清楚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無端慌急促，早已經失去正常的頻率。

手掌心也不知什麼時候沁出一層汗，的，黏黏的。

程菲纖細的子蜷在被窩里，手得幾乎握不住手機，覺得熱，索直接掀開被子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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