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想麻煩謝珣的，但如今憑自己的悟已經很難跟上陳夫子的課程，不得不去找謝珣開小灶。

謝珣幫溫習了一遍白日里所學的容，識字背書倒是難不倒，唯獨對算學很不靈敏。

今日陳夫子布置的作業，是要理順五十以數的順序。

謝珣先是讓從一數到五十，姜荔雪不加停頓一口氣就數完了。

謝珣適時夸了一句，然后挑出一個數字，問十六后面是多。

姜荔雪的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眨啊眨，就是答不上來。

謝珣耐心道：“一時想不起來沒關系，你可以從頭再數一遍。”

于是姜荔雪便從一開始數，數到十六后，興地答道：“十七！”

“不錯，”謝珣又挑了一個，“三十二后面是多？”

姜荔雪又開始從頭數，一直數到三十三才作答。

這個時候謝珣覺得雖然的辦法笨，但也不能說不可取，只是數起來多費些皮子罷了。

于是謝珣問了最后一個問題：“那二十九前面是多？”

不出意外的，姜荔雪又是從一開始數，數到二十九停頓了一下，然后響亮作答：“三十！”

謝珣搖搖頭：“我問的是二十九前面是多？”

姜荔雪：“三十一？”

“不對。”

姜荔雪于是又數了一遍：“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是二十！”

“不是。”

“十九！”

“不可胡作答！”

“那……二十！”

“方才已經說了，不對！”

姜荔雪腦子里一塌糊涂，開始想到哪個數就報哪個數。

謝珣搖頭，嘆息，抿，扶額，鼻梁，按太……

不生氣，不生氣，生氣傷神又費力，況且之前摔到了腦袋，不夠靈很正常，開心就好了，作甚一定要知道二十九前面是什麼呢？瞧，這小丫頭還有心吃糖呢……

“世子哥哥……”小姑娘一臉無辜，從小布袋里掏出一顆糖霜，“吃糖。”

謝珣深吸一口氣：“不吃！”

盡管已經努力克制了，但語氣仍比平常重了幾分。

小姑娘似乎也看出他生氣了，煞是很委屈的樣子：“你跟糖生什麼氣？”

謝珣：“……”我是在跟糖生氣嗎？

第 75 章 纏著

“欺負了一個小丫鬟？”姜荔雪看向阿蘭，“說的是阿蘭嗎？”

謝珣不知況：“嗯？”

“就今天，阿蘭去廚房給我取湯，回來的路上被人撞倒了，湯全灑了，三公子替阿蘭攬下過錯，說是他撞的，”姜荔雪解釋道，“其實不是他撞的，王妃娘娘說，是嫉妒阿蘭的人撞的。”

“原是這樣，”謝珣唔了一聲，“這也算是三弟做了一件好事，若是父親知道，興許會手下留些。”

姜荔雪一聽，著急道：“那我和阿蘭現在去告訴王爺伯伯還來得及嗎？”

謝珣鼓勵：“去試試吧。”

話音剛落，便見姜荔雪上阿蘭，兩個人像兩只小麻雀似的，撲騰著跑了出去。

“慢些跑……”謝珣叮囑了一句，也不知們聽沒聽見。

他轉回子，見母親正凝神看著自己，角含笑，似有深意。

謝珣心中微微一：“母親為何這樣看著我？”

“我兒心地善良，我心里歡喜。”

“母親可是在說反話？”

“怎的這樣問？”

“三弟一直養在茹夫人邊，母親是不是不喜我幫他……”

阮氏見他有些張，笑意才從角蔓開了：“珣兒想多了，我是討厭胡妙茹沒錯，但并不討厭生的那孩子，更不會討厭謝奇。不管是謝瑞、謝奇還是謝苡，他們與你是親兄妹，榮辱相生，休戚與共，你與他們平常心之便是，不必顧忌我們長輩的恩怨……”

“那母親……”謝珣趁著今日和母親聊到這個話題，問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一個問題，“如今我回來了，你和父親會和好如初嗎？”

阮氏眉眼閃了一下，溫婉秀麗的面龐并未有所波，只是沉默了許久，才道：“珣兒想聽實話嗎？”

謝珣聽母親這樣說，心里便有了猜想：“嗯。”

阮氏輕輕吐了一口氣：“不會。”

雖然這個答案在謝珣的預想之中，但親耳聽到，心里難免還是五味雜陳。

“珣兒你如今長大了，有些事我不想瞞你，也瞞不過你。”阮氏憐地看著他，將心中的悵惘緩緩道與他聽，“你離家十年，我與你父親就置氣了十年。我怨你父親心腸心腸冷，你父親道我婦人之見，我心里其實明白你父親送你京是迫不得已，可若是要我選，我寧愿要你留在邊，也不要這位高權重的三州之王……”

謝珣心中酸：“母親……”

“十年磋磨，已是積重難返，如今幸好你回來了，我便只求你一生順遂無憂，我希能看著你長大，及冠，娶你喜歡的人，做你喜歡的事，其他，我再無所求……”

***

依翠園，是茹夫人住的院子。

旁邊有一座閣樓，姜荔雪聽說二公子謝瑞就住在那里，他喜好清凈，旁人輕易不會去打擾他。

姜荔雪和阿蘭飛奔道依翠園門口時，閣樓上的謝瑞也拈書走了出來，臉上滿是被人打擾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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