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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太太要了一輩子面子，沒跟人低三下四過，這一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說出了那句「對不起」。

態度誠懇的道歉。

讓秦兮懵了那麼一瞬間。

顧呈鳴擰了擰眉，「媽，你跟道歉幹什麼？」

顧老太太瞪了一眼顧呈鳴，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閉！」

顧呈鳴撇了下，不敢再多說什麼。

說到底，別人他可以不尊重，但自己母親還是要尊重的。

顧老太太看著秦兮的背影，說：「我以前是很不好，我現在也在努力的改過自新，希你能原諒……」

這不是長輩該對小輩說話的態度。

換了別人，可能會說沒關係，但秦兮不會。

道歉不接，是因為沒資格接。

不能替母親，原諒顧家的所作所為。

秦兮沒有回過頭看顧老太太，而是說：「道歉的話，你不必再說了，真要道歉的話，你也應該是跟我媽道歉，只可惜，我媽再也聽不見了。」

顧老太太也清楚，道歉不可能挽回犯過的錯，只是覺得道了歉，心裡會稍微舒服那麼一點點，沒想太多。

秦兮這個格，不像方圓君，也不像兒子，給人一種很颯的覺。

顧老太太不反。

以前要是有機會能多接接，說不準會喜歡。

只可惜，因為旁人的三言兩語，變得排斥秦兮，不想跟秦兮親近。

現在想來，後悔也沒用。

秦兮沒再說話，邁開步子就離開了病房。

這一次，顧老太太也沒再阻攔。

看著秦兮離開後，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這時候，站在邊的顧呈鳴開了口，「媽，你沒必要給秦兮道歉，你又不欠的，救你還不是有目的？」

「混帳！」顧老太太死死的瞪著他，「我和你爸真是白把你養到這麼大了，如果不是秦兮救了我，我恐怕要含冤去世！」

「你那個妻子，做了那麼多惡毒的事，你爸都是死在手裡的！如果不是，你爸他本不會死！至於你那個好兒顧悠，明明什麼都知道，卻還在替媽掩飾一切罪行！」

「們母倆，說到底就是貪圖顧家的財產，貪圖到，就算顧氏集團破產，們也要顧家的房子！」

「你要是真為了寵你那個好兒，把房子給了，你以後就等著流落街頭去吧，到時候我也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隨便你怎麼折騰，我是不會心疼！」

顧呈鳴一出生，贏在了多人的起跑線上？

可他偏偏不珍惜，總是去做一些會毀掉自己的事。

顧老太太無奈搖頭，「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最後救我的人，會是秦兮。」

「不管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我都願意配合。」

「還有，顧呈鳴，顧悠是你的兒沒有錯，難道秦兮就不是你的兒嗎？只是沒有被你帶大而已，但骨子裡依舊留著你的，你不覺得你偏心嗎？」

顧呈鳴：「我知道我做的不對……」

顧老太太接著又道：「行，就算是因為秦兮沒有從出生起就跟著你，但你那四個兒子，總是你看著長大的吧？他們也抵不過顧悠嗎？」

「媽……」顧呈鳴嘆了口氣，「你別顧著說我，你不也是嗎？」

顧老太太還不是把顧悠當個寶。

全家人都慣著。

「是啊，我對顧悠那麼好，從小到大，沒吃沒穿，可為了榮華富貴，竟然對我起殺心，也怪我，活了一輩子，最後竟然連個小丫頭都看不。」

顧老太太苦惱的繼續說：「以前的我，甚至覺得秦兮才是那個壞丫頭。回到顧家也是想搶走屬於顧悠的一切。」

「現在想想，我真想給當初的自己一掌。」

顧呈鳴：「媽，你不用自責，反正秦兮本不在意我們是如何對待的。」

「就算我們對壞，也不會放在心上。」

顧老太太：「那是因為本就沒把我們當一家人。」

「你那麼多孩子，最後全部跟顧家離了心……」

「也不知道我那四個孫子，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

顧呈鳴想起了顧星熠，雖然不能確認那個人是自己兒子，但這些天他想了很多，覺很有可能是……

不過，跟自己也沒關係了。

就算他是，自己也高攀不起了。

顧呈鳴：「他們，或許還活著吧。」

顧老太太淚流滿面，「上天保佑。」

「這輩子我欠的債，只能下輩子來還了。」 (5,0);

顧呈鳴擰了擰眉，「媽，你這說的什麼話？」

怎麼覺他媽這話的意思，像是要活不長了一樣。

顧老太太：「沒什麼，就是覺得自己做了太多錯事。」

「我以前，也不該那麼慣著你，也許不慣著你，結局就不一樣了。」

可憐了方圓君，也可憐了那些孩子。

顧呈鳴這下還能說什麼，只能乖乖閉上。

……

夜晚。

秦兮今天回來的早，心不在焉的做著飯菜，等北霆回家。

齊嫂多出提出要幫忙，但都被拒絕了。

北霆工作後，回到了家，進客廳，齊嫂連忙告訴他，秦兮搶著做飯。

北霆去了廚房。

看著秦兮忙碌的影，覺別有一番滋味。

北霆眉眼清澈，一雙狹長的眸，夾雜，他慢慢地走到了秦兮的邊，彎下腰輕輕地抱住了秦兮。

「今天回來這麼早？」

北霆低沉沙啞的嗓音，又富含磁。

秦兮瓣輕掀道：「嗯，顧老太太醒了，所以我回家了。」

北霆：「那看來你計劃中的事，能夠順利完了？」

「應該吧。顧老太太可是一個很重要的人證，不過現在林玥也不知道藏哪兒去了，警方要抓人，也應該要花點時間。」

「你難道不覺得，林玥這種躲躲藏藏的生活，更讓痛苦？等某天承不住力，心態崩了，就自然會被抓了。」

秦兮聞言，看向北霆，「為什麼這麼說？」

北霆勾了勾，「你老公我，還是比較了解一個人心活的。」

「等以後，我慢慢給你將我的故事。」

「好。」秦兮當然願意當那個傾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