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閣。

層層紗簾中，一名披紅袍、頭戴金釵的華貴子，慵懶地躺在榻上。

因為紗簾遮掩的原因，子容朦朧不清，但那婀娜的姿與嫵的材，無不充滿了。

就是大秦第一花魁花無！

兩名姿豔的丫鬟，立於旁邊，一素手研磨，一紅袖添香。

“大秦儒林真的是越來越不濟了！作的詩一首比一首差勁！”

花無隨手將一張宣紙丟棄在地上，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嗤笑。

隻見地上，散落著一張張宣紙，皆是今夜闖文關的人所作的詩。

“娘子！莫說是大秦了，整個東荒的儒林都已式微！自從亞聖逝去的這五百年來，大儒是一代不如一代。”

素手研磨的丫鬟，輕輕放下墨條，將新拿來的一疊宣紙遞了過去：

“這些是剛呈上來的作品，娘子你還要看嗎？”

花無換了個姿勢，右手枕著頭，道：“你讀來聽聽吧，我就不看了，免得狗屁不通的詩句汙了我的眼。”

丫鬟抿輕笑，出一張宣紙，輕輕念誦了起來。

“這是九皇子作的？句式倒是工整，可惜毫無意境！”

“這劍滄瀾倒是誌向遠大，可惜水平還是差強人意，空有抱負，並無才學啊！”

“……”

花無慵懶地一個個評價著，始終沒有一首詩讓滿意。

丫鬟下意識拿了一張宣紙，發現已經是最後一張了。

當拿起端詳的時候，愣在當場，一不，仿若雕塑。

花無發現丫鬟的異狀，柳眉蹙起，道：“素雅，怎麽不念了？”

“娘子，這字太醜了！”丫鬟放下宣紙，緒激，“但這首詩寫得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拿來我看看！”

花無見丫鬟如此激，取來宣紙，漫不經心地看了起來。

好醜的字！

當看見宣紙上的字跡後，花無眼角搐，還是第一次見過如此扭曲醜陋的字。

但當端詳詩句後，卻是越讀越吃驚，古井無波的心更是泛起強烈的漣漪。

“好詩！真是好詩！”

花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坐了起來，一雙完無瑕的玉手，握著宣紙，目不轉睛地看著。

反複地誦讀，眸最終落在落款。

“淵？這是何許人？皇城有這麽一號人嗎？”花無出疑之。

兩名丫鬟同時搖頭，表示從未聽過這號人。

“去喚紅鸞進來，我要問問！”花無深吸一口氣，恢複了慵懶側躺的姿勢。

“是！”

素雅欠一禮，匆匆離去。

不一會兒，宮子便被帶了進來。

“紅鸞，你可知這淵是何許人？”花無漫不經心地問道。

宮子跪在地上，頭點的猶如小啄米，道：“知道！當然知道！不愧是娘子，料事如神，知道奴婢進來是匯報與這淵有關之事！”

花無一臉懵，我就隻是隨口問問，咋就料事如神了？

“九九劍陣被破了！破陣者，便是這淵！”宮子腦海中不由得回憶起慕楓那一劍的風。

咣當！

原本斜躺著端起茶杯喝茶的花無，在聽得此話後，手中茶杯跌在地上，砸的碎。

“這淵還破了九九劍陣？”花無一臉震驚，“他幾招破的？”

“一招！”

花無騰地站了起來，提就要朝著外麵掠去，卻被邊的兩名丫鬟死死拉住。

“娘子，你這是怎麽了？你就這樣出去可使不得，當初可是你立下的規矩，現在出去就是破壞規矩，以後要被人笑話的。”

兩名丫鬟手矯健，及時拉住了花無。

花無這才冷靜下來，坐回床上，道：“是我衝了！這個淵我必須要見見！”

宮子意識到不對勁。

那淵一劍破陣雖然驚世駭俗，但還不至於讓花魁娘子這般激才是。

“難道……”宮子好似想到什麽，心中一驚。

“紅鸞！文關結果已出，有一人過了，這個人就是淵！你快快請他進來！”花無道。

紅鸞隻覺得腦海驚雷炸響，腦袋一片空白。

沒想到今晚居然出現了第一個文武雙關皆通過的人。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花無聲音提高了許多。

“是！”

紅鸞說完，轉離去。

……

攬月閣外。

“這家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九皇子深深看著高臺上的慕楓，眉頭蹙地道。

長公主隻是默默地注視著慕楓，眸明滅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麽。

“劍之意誌？而且是完全掌握的劍之意誌！”

反應最大的，莫過於劍滄瀾，他猛地站起來，冷漠的目死死盯著慕楓。

劍滄瀾也是劍修，且初步掌握劍之意誌，對劍之意誌自然不陌生。

“小胖子，你剛才說我家公子不如劍滄瀾吧？這話你敢再說一遍嗎？”陳平瞥了眼旁邊的胖子，故意地道。

胖子被說的麵紅耳臊，掩麵低頭不敢說話。

周圍許多人看向慕楓的目徹底變了，甚至有不人都開始打聽慕楓的來曆。

但令他們傻眼的是，在場無人認得慕楓，好像這個黑年是忽然冒出來的天才。

破陣後，慕楓自高臺緩步走下，卻被匆匆出來的宮子喚住。

“公子！請留步！”

慕楓停住腳步，看著宮子，笑道：“花無願意見我了？”

慕楓對他所寫的那首詩非常自信，因為這首詠詩在前世可是千古之作，名氣極大。

此言一出，嘩然一片。

在場眾人都是目古怪地看著慕楓。

雖說慕楓一劍破陣，帶給了大家極大的衝擊。

但並沒有人覺得，慕楓可以被花無接見。

畢竟花無的規矩可是需要破文武雙關才行，慕楓不過是破了武關而已，沒人相信他還能破文關。

“這家夥自信過頭了，破個武關就以為能被花娘子接見嗎？可笑！”人群中有人嗤笑道。

九皇子雖然沒說什麽，但他角也流出一嘲諷的笑意。

長公主柳眉微蹙，暗暗搖頭，顯然也覺得慕楓說話有點太狂了，這是膨脹了吧。

宮子欠一禮，笑道：“公子神機妙算，紅鸞佩服！花娘子有請公子進花房一敘。”

慕楓點點頭，在眾目睽睽之下，踏攬月閣。

一瞬間，滿場寂靜，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