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的話讓趙嘯回過神來。    他朝趙璽去，趙璽的臉果然變得很難看。    趙嘯在心裏冷冷地笑了笑。    趙璽想利用皇長子的死，可別人也不是傻瓜。沒有了衛軍幫忙，就算趙璽想把這鍋嫁禍給劉皇後，那也得有證據才行。劉皇後可是皇家明正娶的嫡妻，不是什麽阿貓阿狗，趙璽想廢就能廢的。    顧朝這麽，顯然是在表明朝中大臣會在趙璽調查皇長子死因一事上冷眼旁觀。    當然，如果有了所謂的證據，涇書院的人可能會有另一種法；可現在不是沒有證據嗎？    趙璽此時後悔的不得了。    他當初就不應該娶個和涇書院有關係的妻子，事到臨頭，涇書院一點忙都沒有幫上不，還扯了他的後，和趙嘯攪和到了一起。他應該聽簡王的話，娶個功勳之家的姑娘，把衛軍的防衛給自己的舅兄或是嶽父。    不過，就算他真的這麽做了，隻怕他的舅兄或是嶽父也會落得個和高嶺一樣的下場。    想到這裏，趙璽心中一陣不快，彼有些不管不顧地道：“我決定封高嶺的長子為金陵衛都指揮使，世襲正四品僉事，你們可有什麽的？”    趙璽正在氣頭上，趙嘯和顧朝都覺得不能把趙璽急了。趙璽能在大家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殺了自己的長子，可見也是個狠角，隻能慢慢化，不能和趙璽來。    這不也是趙璽殺了自己長子的原因嗎？    趙璽再怎麽樣，隻要還沒有昏庸到破國的地步，趙嘯就沒有辦法取而代之。就算是禪讓，也得趙璽同意才是。偏偏趙璽是獨子，趙翌的兄弟全都死了，最近的脈隻能從孝宗皇帝那一支裏找，這樣一來簡王也有繼承權。這種局麵讓趙嘯和顧朝都很頭痛。趙璽也知道，所以才會有恃無恐。    顧朝和趙嘯聞言就換了一個眼神，顧朝沉著地道：“高大人是三朝元老，又是皇上最信任的人，高大人病逝，皇上要冊封他的長子也是應該。”    趙璽心裏好了一點，“哼”了一聲。    顧朝等人都當沒有看見，姚先知更是為了逃避此時的尷尬局麵親自出門去了行人司當值的草擬詔書。    屋子裏靜悄悄的。    趙璽看了左以明一眼。    左以明眼觀鼻，鼻觀心地坐在那裏，麵無表，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趙璽看左以明也不順眼出了這樣的事，左以明不想辦法搭救他，隻知道坐在這裏發呆有什麽用？    可他如果向李謙求救，李謙會來救他嗎？    特別是他之前還想把李謙手下的吏都換掉，李謙肯定以為他是要鳥盡弓藏吧？    趙璽抿了抿。    等到詔書送去了吏部，顧朝又提起擢貶一批北方吏的事來。    趙璽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這件事以後再議！”    李謙居然請了李道出山。    趙嘯懷疑從中牽線的是楊俊。    李道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李謙有了他如虎添翼，最多隻要一年，就能訓練出一支水軍來，而隻要兩年，就能訓練出一支有經驗的水軍來。    他此時不對李謙相，就是給時間李謙縱容他強大。    這是他最不能忍的事。    趙嘯想著，臉一沉，喊了聲“皇上”，道：“這是朝中大事。就算皇長子病逝讓你心痛不已，可朝廷社稷更為重要。這件事您得趕拿主意才是。朝中這麽多大臣，吏部、禮部數十位員的努力，您不能視而不見！”

這就是著趙璽表態了。    趙璽冷笑，拂袖而去。    趙嘯的臉得能滴出水來。    顧朝低下頭，喝著茶水。    姚先知等人則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一直沒有吭聲地左以明站了起來，慢吞吞地道：“今就議到這裏，有什麽話，明再。”隨後他率先出了書房。    姚先知等人跟著也出了書房。    不一會兒，屋裏就隻剩下趙嘯和顧朝了。    顧朝輕輕地咳了一聲，道：“我聽先帝殯的時候還曾經留下了一道詔，若皇上夭折了，就由別一位王爺繼位。不知道先帝選的是哪一位王爺？那詔在誰的手裏？”    這樣一來，若是趙璽死了，就可以以趙翌的詔為借口，選定那一支的後嗣繼承大統。而他們也可以趁著別人還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的時候快別人一步，或是把人擄到江南來，或是提前教養一個孩子以備不時之需。    趙嘯苦笑，此時才會到薑憲的厲害。    他不由想，薑憲是那時候就知道了呢？還是機緣巧合？    如果是機緣巧合，上怎麽就如此的偏呢？    是不是因為才是上選定的帝後之人？    趙嘯道：“那份詔在嘉南郡主手中。”    他不知道薑憲為了讓李長青等人師出有名，假擬聖旨，早把那份詔損壞了，所以薑憲才一直沒有公開別一份詔。    顧朝愣了半晌。    李謙運氣可真好！    這句話到了他的邊，他覺得有點喪氣，就把這句話又給咽了下去，改為：“那就隻能想其他辦法了！”    趙嘯卻被顧朝的這個主意給迷住了。    他想，涇書院的這幫人不愧是讀經史的，立刻就能想出補救的法子來。    趙嘯低了聲音對顧朝道：“這件事也不是不能辦的。當初皇上登基的時候，嘉南郡主得很清楚明白。在場的大臣不人都親耳聽見了。那嘉南郡主不是素來喜歡講究什麽名正言順嗎？若是皇上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又沒有子嗣，由哪位王爺的後嗣繼續大統可依據《周禮》的。”    到時候他倒想看看薑憲怎麽？    這也算是讓薑憲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    趙嘯想想就覺得興。    顧朝則低頭沉思了片刻，道：“您別，您這主意還真行得通。反正到時候不管立誰為帝，隻要人不在李謙手中，總是免不了要和李謙等人起爭執，既然如此，何不就此辯個明白？”    趙嘯哈哈大笑，道：“那就如此！”    他回去之後就安排人悄悄和那位王爺聯係。    劉皇後也知道剛才在書房裏發生的事。    心裏一陣後怕。    如果當初涇書院沒有答應和趙嘯合作，又會怎樣？    以謀害皇子的名義被廢嗎？    劉皇後心裏一片冰涼。    盡管如此，趙嘯和劉皇後還是低估了趙璽的無恥。    他悄悄告訴貴妃，皇長子是趙嘯殺的，為的就是他就範。    ※    親們，今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