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淺藍的團，從高徐徐落下，最終，懸停在百靈前。

芒凝聚，化作與百靈有一模一樣的人形。

“一直等候著你的出現。”

聲音在整個空間中回，即便這裏並沒有空氣。

蜷在虛空中，摟著殘次品和黑衫的百靈，抬眼，眼淚過臉頰，但那雙噙著淚水的眼睛卻冰冷如霜。

死死盯著麵前這個芒四的“自己”，散發著神聖而疏離的芒，超於一切凡世的存在。

“他在哪。”

聲音沙啞，沉重，卻同樣如天外梵音般響徹虛空。

“重歸混沌，墮回。”

芒中的“它”，那張臉上無喜無悲，平靜如水，仿佛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

“你殺了他？”

百靈一字一句地問出口，聲音像冰錐般刺這空曠的虛空。

緩緩站直，與眼前這個“自己”對視。

“死亡，不過是回到起點的歸返，我隻是讓他提前從中解而已。”

它的聲音依舊帶著那神的空靈。

百靈的心中，仿佛有一弦驟然斷裂。

驀然上前，靠近那個芒中的“自己”。

眼神中閃爍著危險的芒，手中的皮囊微微發抖，似乎每一神經都在掙紮著與那片神聖的芒抗衡。

“你算什麽東西！”

百靈的聲音中帶著無盡殺意，手中驀然出現一隻蛋大小的金屬球，“陪葬吧！”

這顆一直隨攜帶的量子解構裝置，可以瞬間釋放出量子波，將周圍幾公裏的一切質隨機分解，打質的基本結構，使理存在的組織立即崩潰、消亡。

在從空間容取出這隻金屬蛋的一刻，百靈就已經決定與敵人同歸於盡。

金屬球被發，的神沒有半分變化，滿是堅毅和決絕，或許，在臨死之前，僅存的那些憾，和對這個世界的完回憶，已經在得知劉囂的死訊後顯得沒有那麽重要了。

手心一陣劇烈抖。

麵前，那個芒中的它隻是微微低下頭，仿佛是在審視滿懷憤怒的百靈。

“不要被所迷，那是一種不可控的意識紊，會使你遠離心的平靜，延續無知和痛苦，陷自我設限的迷霧之中，難以及更高的真理與自由。”

等待的毀滅遲遲沒有到來，百靈低下頭，看向自己手心。

愕然發現，金屬蛋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濃的黑球，似乎，任何力量都無法穿這團黑暗。

一陣痛苦的無力，讓百靈閉上雙眼，但很快就再次迎向那個它的目，“召喚我的，是你？”

“那不是召喚，”它一揮手，那隻黑球就此不見，“是相互呼應，你和我，本就是一的，隻是分裂出的兩個擁有獨立意誌的靈而已，我被恒久束縛在此，擁有絕對的神，你驗無限回，得到的是的靈，我能掌控這座啟元殿的一切，但無法控這座啟元星的去向。”

“你想要我做什麽？”百靈低著頭，狠狠的凝視著對方。

“合而為一，讓我為完整的。”

閃耀著淺藍芒的“百靈”平局雙臂，顯得神聖而不可違逆。

“然後呢？”

百靈沉問道。

“隻有你我合為一，才能得到的記憶和力量，屆時要做什麽，自會得到答案。”

“是誰？”百靈追問。

但這一次，對方沒有回答。

百靈冷笑著，搖了搖頭，“無論你想要我做什麽，都不可能實現，在你殺害他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是死敵。”

“那個人在你心中的意義，早已注定了他的結局，他的一切牽著你，會是我們為至高存在的阻礙，我能接仇恨，但無法容納所謂的，仇恨使人清醒，，則會讓人盲目。”

它緩緩靠近百靈，“他會開始新的回，你所理解的死亡，隻是暫時的。”

百靈凝視著對方，沉默，憤怒，不屑。

猛然手，一把掐住芒中的“自己”的脖子，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能抓住無形的芒，可事實是做到了。

“即便你說的都是真的，但經曆回後的他，已經不再是他了！！！你說你得到了神，那就讓他立刻馬上複活！隻要能做到，我什麽都可以聽你的！”

芒中的“百靈”沒有掙紮，隻是靜靜地任由百靈掐著，臉上依舊無悲無喜，它的聲音低沉卻清晰，“現在的我做不到，但我們可以，找回墮虛空中的靈，重塑他的，雖然有一定難度，但還是可以辦到的。”

百靈微微一怔，的手稍稍鬆開了一些，心中似乎有一搖。

接著，的眼神變得無比炙熱，“告訴我，我該怎麽做！”

“整個過程由我來引導，你隻需要配合我，期間不能有一一毫的抵和抗拒，必須完完全全將自己奉獻出來，坦然接自己的宿命。”

它那雙似有神韻的眼睛，與百靈對視著，“我能看見你在想什麽，當你我合為一之後，你的記憶，你的，會慢慢消失，你的這幅軀殼為死，不再會有屬於你的回，你所有的一切，都到此為止。”

“但，你會信守承諾。”

百靈鬆開手，眼神中有了幾分期許，仿佛看見某個影再次出現，“讓他重新複活，複活後的他，還是他吧？”

“我已經說過了，那不是複活，隻是將遊在虛空中的靈找到，讓他擁有原來的軀殼而已，後者並不難，難在前者，法則的力量在混沌之中沒有效力。”

它麵無表的說道，“在墮混沌之後，靈的靈能會被快速消耗，在耗盡之前，他的記憶和意識還會存在。”

百靈鬆開右手，沉默了片刻，眼中的淚水依舊未幹。

低下頭，看著攥著的殘次品。

冷靜下來的知道，假如自己不在了，還有很多很多事需要安排，很多很多人需要道別，但已經來不及了。

每時每刻，他都可能真正死去。

絕對，絕對不行，即便用自己的生命去替代。

當然想過這團很可能一直都在欺騙自己，但是，這是最後的機會，也或許是唯一的機會，願意去嚐試，用自己的一切。

默默地，將黑衫披在自己上，百靈看向對麵，喃喃道，“不管是什麽......隻要他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