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吃人的，永遠是人！！！！”

手指攥拳，顧夜寒的骨節絞到發白，傷口也被重新裂………他微瞇雙眸，猩紅的眼底將他死寂一般的瞳眸染上一抹嗜的癲狂。

他知道父親當年的死絕非隻是意外那麽簡單，他暗查多年，幾位叔伯竟藏的滴水不………

手指不自覺的攪在一起，顧夜寒至今都記得顧宴安他們嘲諷，侮辱母親的臉。

“二弟，你母親為什麽連上廁所都需要找下人幫忙啊？”

“大哥～二哥的母親見不了人，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嘖～原來是個連吃喝拉撒都要求人的癱子還帶了個沒爹的啞～”

“大哥～你說癱子曬太，有用麽？”

癱子……啞…………

自打父親中槍去世，自己的子就變得很冷，不說話。

而顧宴安他仗著有大伯撐腰，當年就聯合老四站在母親麵前，嘲諷是個癱子……

………一點點往出滲，如同綻放的一朵朵蓮…………順著顧夜寒的手掌滴滴嗒嗒的往下流。

有的滴落到日記本上，汙染了上麵的字跡，顧夜寒左深生出一隻帶著荊棘的大手，它故意一點點合攏，將一荊棘刺他那顆跳的心髒。

他們敢欺負媽媽，還用花園裏的石頭侮辱………債，就要償！！！！！

………順著顧夜寒千瘡百孔的心髒一點點往外滲，那隻無端生出的大手在過心最的地方後忽的合攏，無數尖刺刺破了表層，有長有短，幾乎要把那顆心攥碎渣，破碎到再也無法拚湊完整。

“夜寒……你的手………”

顧夜寒空的眼神裏盡是刻骨銘心的怨毒，他剛一抬眸，就讓宋晨曦的心髒瞬間。

這個眼神………就和………他當時砍頭手指時一樣，那種歇斯底裏的癲狂和暴戾幾乎能把人刺穿。

“夜寒………你………弄疼………”

左手被顧夜寒狠狠攥住，宋晨曦覺到顧夜寒在不控的攥手指，他自己的傷口已經被裂，順著指滴滴嗒嗒的往下淌。

“侮辱我媽媽，就得用來償！”

雙肩微微抖，顧夜寒本來也喝了不酒，他的臉頰泛著紅暈，他輕扯下角，還是掩飾不了眼底翻湧的猩紅。

毫沒有顧及自己被攥到發痛的手腕，宋晨曦不願看顧夜寒再自我傷害，用手覆在顧夜寒握的手掌上，想去掰開他的手指，讓他別再無意識的去裂掌心的傷口………

“石頭砸到我媽媽臉上，當時連手抬不起來………就用指尖扯住我的角………讓我別和他們打………”

顧夜寒低沉的嗓音染著幾分沙啞，像是小小的沙石一般一點點積在心頭。

漸凍癥後期，媽媽已經無法站立，就隻能坐椅，顧宴安，老四，他們當時撿起路上的小石子，就像欺負沒有反抗能力的小孩兒一樣，把石頭扔到他和媽媽的臉上！

他記得他們一臉嘲諷 ，譏諷媽媽的臉，他當時擋在媽媽前麵，可那些細碎的小石子帶著十足的惡意。

石子打在他的額頭上，還有媽媽上，就像那種往湖水中扔石子打水花玩一樣，一下又一下，穿了顧夜寒嗜的靈魂…………

一種瘋狂的緒衝到心頭，左深劇烈跳後忽然炸開一團，直到漿崩裂。

“那晚過後，外人都說顧家出了一條瘋狗！老四的鼻骨，顧宴安的頭骨，都是我拿錘子錘裂的！！！”

此時的顧夜寒近乎瘋魔，薄抿一條直線，他的肩膀不控的抖，氣息也紊，宋晨曦靠在他的膛上都能覺到明顯的起伏。

“我一下一下的去鑿，濺在我的臉上，牆上…………”

當時媽媽本來就快要走到生命盡頭，那天看著窗外的日，臉上出一種無法言說的留。

因為四肢無法正常發力，常年待在屋裏，樺海那段時間又雨不斷，顧夜寒一直都記得那天………那天好不容易出了太…………

他推著媽媽來到花園，照在病態的臉上，萎導致脖頸無法做支撐，媽媽就把頭靠在椅背上，瘦弱到像是下一秒就要隨著日消散…………

但就因如此，顧宴安和老四見媽媽說不了話，子也不了，竟然那樣欺辱………

當晚直接濺到顧夜寒的眼睛裏，把他左眼糊的什麽都看不見，他當時也就是個小孩子，但他殺紅了眼，甚至想過取了顧宴安他們的命………

“都罵我殘害手足，他們又何曾善待過我………”

冷笑一聲，顧夜寒角輕扯了下，漆黑的眼底宛如幽暗的深海，空茫茫的也沒什麽神，眼神黯淡到像是撒了一層帶的冷灰。

“我明白………”

宋晨曦見顧夜寒還想說什麽，便一把抱住了他………

別再說了………怎麽會不理解看著自己親人因為殘疾或疾病被別人另眼相看甚至嘲諷欺辱的滋味。

顧夜寒有些失神的怔愣在那裏，他覺眼中的猩紅隨著這個很用力的擁抱而漸漸破碎，消散…………

上的人的，微微發燙的手臂摟在他的腰間，宋晨曦的頭靠在自己的膛上。

“這種事……錯不在你…………”

明明是很清冷的聲音，落在顧夜寒心裏卻像是撒了一小團火種。

那些瘋狂生長的荊棘將他左深纏的不風，割的鮮淋漓，那火種雖小，卻在一點點將這些帶的藤蔓焚燒殆盡………

顧夜寒垂眸，纏在腰間的手很用力，懷裏的人熱乎乎的一小團，他錯愕的盯著被宋晨曦牢牢握著的掌心。

……還是順著顧夜寒的指在往下流，可那顆碎裂渣的心………卻在一點點被拚湊。

宋晨曦咬著，著顧夜寒起伏的膛，也能聽到他劇烈的心跳………

那種眼睜睜看著至親被侮辱謾罵的滋味，怎麽會忘………

哥哥當時被段山殘害掉一條，右邊的總是空空的，他左手的小指也沒了，兩地方都禿禿的，什麽也沒有………

宋晨曦很反別人異樣的目，不管他們有沒有惡意，討厭別人把哥哥當異類的眼神！

當時村裏，有個債主的兒子每次都專門特別大聲的喊哥哥“瘸子！”還他趁在河邊捕蝦時一把將哥哥推到河裏。

失去一條，就沒了平衡，哥哥他怎麽都站不起來，“哥，別急，你撐著我………”

“沒事……你別急，慢慢站起來………”

“哥，你拉著我，用點力啊………”

宋晨曦真的快急哭了，跑過去扶哥哥的時候，那個債主兒子還走到他們邊，故意拿腳踹河水。

那些水濺到宋晨曦眼睛裏，當時瞇著眼，眼前模糊了一大片。

“起來啊～瘸子！快他媽起來！！！！”

“喲，還舍不得你妹妹，這還怎麽站起來啊～”

劈頭蓋臉的水拍在和哥哥臉上，水濺在宋晨曦眼底， 卻掀起一片猩紅，一直都記著這筆仇。

有次和小染上債主兒子醉酒晚歸，他當時還想把們拖到苞米地來侵犯們。

多年的仇怨在一瞬間迸發，宋晨曦抓住機會趁他到自己上時直接奪了他的酒瓶，並狠狠砸向他的雙眼。

“你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