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你提的,夫人走了哭什麼》第336章 番外篇·傅大哥前篇②

傅崢嶸怒了,翻抓著江眠,直接把按在他床上,他赤瘦小的軀,江眠看了一眼他的腹,差點噴鼻

,不……不愧是當過兵的,真……真了不起!!

傅崢嶸啞著嗓子,“你今天是不是就想玩勾引男人這一出?”

江眠沒說話,傅崢嶸就乾脆直接分開一聲,“做什麼!”

傅崢嶸說,“有骨氣有膽子就別慫,我倒想看看你床上能有多!”

江眠說,“我錯了行不行啊!”

傅崢嶸冷笑,“還敢來麼?”

江眠瑟瑟發抖,“不敢了不敢了……”

說完從床中央咕嚕咕嚕滾到床邊,赤著腳穿著他的襯衫咚咚咚跑向外面。

傅崢嶸瞇眼在背後笑,“別赤腳啊,一會還要拖地板!”

怒的聲音伴隨著摔門聲傳過來,“那也是我拖!不到你!”

一夜夢迴,天大亮,江眠紅著臉從被子裡探出頭來,怎麼做夢又夢見傅崢嶸了!

氣人!這個該死的直男!!

下樓自覺去給他做便當,傅崢嶸叼著牙刷下來看了一眼,江眠給他接了一杯水,“去廁所刷啊,來廚房幹什麼。”

傅崢嶸接過手裡的明玻璃杯,那一瞬間,江眠到了他的指尖。

立刻低頭開始切菜,傅崢嶸轉慢悠悠渡著步子去廁所漱口,出來後神清氣爽,“小閨,今兒給爸爸做了什麼呀?”

江眠說,“三文魚飯糰。”

傅崢嶸拉開椅子在餐桌面前坐下,男人有著一張深刻俊朗的臉,英氣無比,比起那種眉目細緻的油小生來多了許多男人味,一雙眼睛刀鋒般凜冽。

他瞇眼看著廚房裡忙活的背影,說道,“江眠,你有沒有興趣學一門手藝?”

江眠背影一僵,聲音淡淡地傳出來,“你到底要我做什麼,需要學什麼,能直說了嗎?”

傅崢嶸倒是沒想到能這麼直白,清了清嗓子道,“幫……幫我一起?”

“一起?”

江眠轉過頭來,傅崢嶸卻說到一半不說了,搖搖頭,“算了,以後再說。”

真是個奇怪的男人。

把生菜葉子洗乾淨了,隨後把好的飯糰裝進去,今天傅崢嶸起得晚,乾脆沒吃早飯直接拎著便當走了,江眠看著他影消失在門口,兀自嘆了口氣。

不知道這樣假裝風平浪靜的日子能過多久,傅崢嶸陪著一塊演戲,就好像真的是他家人一樣。

可是江眠心裡永遠都保持著一份最清醒的理智——和傅崢嶸,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或許有朝一日,為那種他最厭惡的人,站在他的對立面。

那個時候,他們又要如何招架對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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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崢嶸今天走進局裡,餘晏就一個猛虎下山撲上來,嚇了他一大跳,“臥槽!幹什麼!”

餘晏說,“要死了,要死了,林宇飛又被保出去了!”

傅崢嶸直接哐噹一聲踹了椅子,“怎麼回事?”

餘晏一邊他的飯糰一邊說,“腦子有問題,被保出去了。”

“我他媽……”傅崢嶸把指關節按得錚錚作響,“我他媽現在把他打死然後去醫院開一張自己腦子有病的證明是不是也能行?”

餘晏點點頭,“你要是做得到你可以試試。”

“我倆還是jc嗎?”

餘晏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你以為呢?”

傅崢嶸一下子沒了脾氣,整個人沉默下來。

餘晏又吃了一個飯糰,對面傅崢嶸抓著電話座機砸過來,哐噹一聲摔碎在地上,電話線連著話筒轉了好幾圈。他蹦遠了捂著口道,“靠,發那麼大的火……別啊,大不了下一次我們再把他抓回來……”

傅崢嶸冷笑,“然後再讓他被保出去?”

“這問題的確難搞……”餘晏嘖了一聲,手又去傅崢嶸便當裡抓,被他啪的一下拍回去。他一邊心疼地著自己手背,一邊道,“有兩個方法,第一,我們比他威更大。但是你現在在jc局,不是部隊,很多事沒辦法辦到。第二,我們不拿法律當回事……”

餘晏低了聲音死死盯著傅崢嶸,“這什麼意思……你懂嗎?”

傅崢嶸沒說話,眸子裡的森。

當天下午江城出現了一則熱搜新聞,惡名昭彰的強犯竟然以神問題被放了出來送進療養院,逃了法律的追查,之前被害的家屬都哭得要瘋掉一般,對著鏡頭聲嘶力竭。

“為什麼!把我的兒還給我啊!”

“他該死!他該死!我的兒才16歲……才16歲啊……”

“我閨出去買個東西回來就不見了,怎麼能這樣對我們啊!jc對得起我們嗎,我閨這輩子最喜歡jc叔叔,為什麼不保護我們……他們到底是在保護誰啊……”

“求求你們了,給我兒報仇好不好……”

被害者家屬鬧一團,一雙雙紅的眼睛,帶著對這個世界的痛恨和絕,聲音如同被割斷了管一般泣,聽著就讓人想哭。

好多圍觀的路人生生是看哭了,著眼淚,自發地簽名,聯名上訪,在jc局門口大鬧。

而此時此刻,正好是林宇飛被家人從療養院接出來的時候,門口有人堵著,鏡頭一轉,就看到他坐在麵包車裡被送出來。

一大堆人撲上去,瘋狂拿東西砸車子,堵住他們的路。

“畜生!王八蛋!!”

“去死吧!!還好意思出來!”

“坐一輩子牢!俺侄那麼小你都要下手!俺妹妹家就這麼一個兒!你知道為人父母的心嗎!你不配做人!”

“滾開!都滾開!”林宇飛的母親護著兒子大喊,“你們的兒是兒,我兒子就不是兒子啦!你們憑什麼打我兒子!”

“打死你個賤人!生出這樣的兒子!你把我們兒還回來啊!你兒子怎麼還活著不去死啊!”

林母氣得尖聲大喊,“他媽過來煩人!有本事鬧去啊!一幫鄉佬,你們兒都是短命鬼,活該!生不出兒子就來找我們鬧,我兒子也是人啊,我護著他有錯嗎!”

“還有沒有王法啦!還有沒有!!”

人群們憤怒的喊聲夾雜著家屬的哭鬧聲,一片,周圍很快就有jc來維持秩序,不人高昂地喊著——

“jc為什麼要幫忙攔著!”

“沒天理了!沒法律了!!”

“都去死吧!你們絕對會遭到報應的!絕對!”

“一群死窮鬼們,沒了幾個兒大吵大鬧這樣,有本事報警起訴去呀!”林母擰開一瓶礦泉水衝著車窗外面潑,“刁民!社會的蛀蟲!我告訴你們,你們有幾個還靠我老公的工地吃飯呢!再鬧下去,我讓你們沒飯碗!”

車子很快加速開走了,還撞到了一個人,連停都沒停,直直從人家過去,頭都沒回。

倒地的男人哀聲喊著自己妹妹的名字,眼神癡愣,卻充滿求,看著讓人心生不忍。

有人著眼淚上前,“柱子,你沒事兒吧,來,大娘扶你去醫院瞧瞧……”

柱子死死抓著大娘的手,“我妹妹……我妹妹……在車上……”

“不在了,不在了。”

大娘抹了抹眼淚,“這天啊不會亮了。咱姑娘都沒了,被車上的畜生給害了。”

柱子腦子有點問題,但是始終記得自己的妹妹,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聯絡了,於是不斷地喃喃著,“朵朵……我妹妹……在車上……”

他甚至不喊疼,流了一地,小骨折變形,一副慘狀投過攝像機傳遞給電視機前的觀眾,實在是目驚心。

傅崢嶸是在手機新聞上看到的,app正好把柱子這張照放在首頁,並附著一排字,“癡傻哥哥千里尋妹,模樣令人落淚。”

他點進去後,派餘晏找到了這位傷患者的住,打算去醫院看看他們。

走出去的時候,警衛喊了一聲,“傅頭兒,去哪兒呢?請假要安保員……”

傅崢嶸上去一腳踹在他肚子上,冷笑一聲,“王軍華的狗跟我這兒裝什麼哥倆好呢,老子要出去就出去,你攔得住麼?”

警衛滿臉都是冷汗,“你這樣……王隊會給你……”

“吃分啊?”傅崢嶸竟然笑了,“無所謂啊,王軍華敢我麼,老子今天拆了局裡的牌子,他都不敢跟我放一個屁。”

說完他走上自己的喬治頓,這是軍用車,不是有錢就可以買到的,能開上這種車的人,一般都是有著過的背景,天不怕地不怕——傅崢嶸一直都低調的,但他發覺自己這想法是錯的。jc局裡,明顯有人把他這種善良當做不要臉的資本呢。

開車來到醫院的時候,鐵骨錚錚英氣人的男人一走進來就吸引了無數人的視線,走到病房門口,餘晏的電話打來了,“我靠,你把小劉給揍了啊?”

傅崢嶸說,“心疼啊?”

餘晏樂了,“你他媽怎麼不喊我一塊呢,造反咱倆不是王牌搭檔麼。”

傅崢嶸從口袋裡了幾張錢出來,摺疊了在手裡,方便一會塞給柱子。隨後道,“你一會來醫院吧,王軍華那裡暫時不敢我……林宇飛的案子,我可不會讓他這麼快完結。”

那邊餘晏又囑咐了幾句,傅崢嶸結束通話電話,深呼吸一口氣,隨後推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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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滄海今天給江眠科普法律知識,正好提及這個新聞,嘆了口氣。

“我大哥估計咽不下這口氣。”

傅滄海推了推眼鏡,看向在沙發中央的江眠,正一臉憤怒,“犯人給放出來了?”

傅滄海又嘆了口氣,“是啊,他們家有點兒背景。”

江眠氣得滿臉通紅,“我都咽不下這口氣!”

犯,猥,甚至在結束強暴後謀害那些花季命,這樣天理難容的罪行,居然就被這麼赦免了!

理由就是如此簡單一個——腦子有病!

江眠氣得發抖,傅滄海上去的肩膀,“小眠,我聽說你也被欺負了,彆氣……我大哥肯定會給正義一個代。”

“正義或許會遲到,但絕對不會缺席。”

江眠還在發抖,傅滄海上去,一把抱住了,把按進自己懷裡,“我知道你當時被綁架還差點被欺負,這樣一個人渣,我們絕對不輕易放過他的。你看,還有那麼多人在作鬥爭呢,林家不可能隻手遮天。”

傅滄海的肩膀有些瘦弱,讀書人始終不像傅崢嶸當過兵一般強壯。江眠開始懷念傅崢嶸的懷抱,寬厚而有安全

在傅滄海的懷中,拼命尋找著那一些相似之,隨後抬起頭來——

那一瞬間,的眼神宛若殺人刀。

正義或許會遲到,但絕對不會缺席。

“既然想要救我……就不應該遲到。”喃喃著,“我們需要一個英雄……一個,和林宇飛一樣質的英雄。”

傅滄海腦子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江眠在想什麼。

他愕然,自以為是讀了那麼久的書,卻不明白一個最簡單的道理,看破這詭譎世間的,竟然是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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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飛強暴的事件被了下去,但是作為犯罪嫌疑人,他們家天天被圍攻——雖然有的時候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在面對一個更惡的件的時候,那一丁點的惡,就會被洗白了善。

比如此時此刻,他們和往常一樣為了錢為了熱點蹲在林宇飛家門口,卻了眾人眼裡大快人心的事

當然也有不轉頭開始採訪害者家屬,目的自然也和守在林宇飛家附近那幫人一樣,他們要點,要足夠的訊息。

話筒在大娘的邊,“你的孫死了,你會不會覺得難過?”

如此諷刺,如此令人覺得膽心驚的話題。

這些問題其實相當沒有意義,但是回答對他們來說是意義巨大的。

他們需要被採訪者親自說出那段話,“是的,我們難過的快要死掉了。”

被承認的痛苦在那一瞬間得到了昇華,回去放肆發揮——“害者家屬痛不生,我們需要一個公道!”

這份報紙瞬間賣出了以前從未有過的績。

江眠在這幾天似乎變了一個人,傅滄海來給上課的時候,都敏地察覺到了眼神的不對勁。

直到有一天,在屜裡找到一把小刀。

傅滄海把刀摔在地上,隨後將江眠整個人在椅子上,看見微紅的眼睛,“你瘋了?!”

江眠忍住自己的抖,“知道嗎,今天事有了新進展,那個大娘死了……”

傅滄海瞪大了眼睛,這幾天傅崢嶸一直深夜來清晨走,忙這個事從沒停下過,平時就是他幫著在照顧江眠,可是完全沒想到江眠對林宇飛的仇恨已經深到了……這個地步。

“那個大娘……是第三個害者的。小姑娘死的時候13歲,邊帶著,一個不留神被林宇飛騙上車……你明白大娘心裡的疚和自責嗎?”

江眠仰頭,眼淚流了下來,可是卻笑了笑,“真好,大娘死了,終於解了。這種世界,對來說活著也沒什麼意思吧。”

然而話音一轉,又變得咬牙切齒,“你知道嗎,大娘是被死的,去找林宇飛無果,都跪在jc局門口,後來心力瘁撒手人寰……”

江眠的眼淚一顆一顆砸下來,砸在傅滄海的手背上,“你說……傅崢嶸他每天守護正義……到底,守護著一些什麼呢……”

“他也在拼命地給大家一個代。”

傅滄海江眠的眼淚,看著哭,自己心裡也不好過。

“你千萬別什麼上門找林宇飛復仇的念頭,小眠,你還小,法律會替你制裁他們一家人,你別逞強當英雄。”

江眠搖搖頭,輕聲說道,“不,我不是什麼英雄。我是害者。”

傅滄海用力把抱進自己懷裡,可是江眠本得不到什麼安全在他懷中瑟瑟發抖,因為親生經歷過那種絕,就更不能原諒林宇飛,至死都不能原諒。

到後來伏在他肩頭哭,深夜裡,強忍著悲傷和憤怒的哭聲聽起來那麼讓人心疼,傅滄海不自主收了手臂,的腰很瘦,這也是他後來才意識到的。

直到傅崢嶸踢開房門,“閨,你在哭?”

——目就看見江眠在傅滄海懷中紅著眼睛的模樣,抬起頭來看傅崢嶸,“啊,你下班了啊?”

靠,這是怎麼回事?

傅崢嶸用眼神詢問傅滄海,被眼神問到的弟弟看了眼自己懷裡的,猛地站了起來,將江眠放回椅子上,臉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大哥你今天這麼早回來了?”

“是啊,今天沒去醫院。之前到的患者堅持要出院,今天走了,我就沒去照顧。”

江眠用手抱住自己的,衝傅崢嶸道,“你能解決事嗎?”

傅崢嶸見一臉可憐的樣子,扭臉就衝傅滄海道,“你欺負我兒了?”

傅滄海一臉無辜,“哪能啊,這不也是我兒嗎!”

說的也有道理,“那為什麼在你懷裡哭?”

“有委屈唄。”傅滄海補了一句,“兒和媽親。”

“……”傅崢嶸扯了扯角,搖搖手,“你可以回家了,當爹的回來了,你滾吧。”

傅滄海一邊往走一邊嘆氣,“唉,當娘真是可憐……”

傅崢嶸過去一腳踹向他,“滾滾滾!穿的跟韓城小鮮似的,死娘炮。”

“你他媽……”傅滄海閃開了,回頭怒目而視,“你還直男癌呢!”

“嘿!二弟罵大哥了,行見漲啊滄海爺。”傅崢嶸給他氣笑了,“快滾!明天再來!”

送走傅滄海後,傅崢嶸回頭看見椅子上的江眠,小小一隻著,眉皺在一起。看這模樣他竟然笑了,“你在想什麼?氣這樣?”

“我在想林宇飛什麼時候能落法網。”江眠抬頭看他,眼神很深。和平時一副傻白甜的樣子完全搭不著邊,那眼裡有太多的緒,甚至讓傅崢嶸都不敢去招架。

說,“傅崢嶸,你守護的正義,到底是什麼呢?”

傅崢嶸上去的頭,“案子會解決的,一定會幫你報仇。”

他還記得那天從背後撕了江眠服時見到的吻痕,那麼扎眼,讓他一下子冒出了無名的怒火。

江眠又白又瘦,無暇,就偏偏肩膀上那個骯髒的吻痕,破壞了一切純白無辜。

他甚至無法想象林宇飛按著江眠吮出這個印記的時候,江眠在他下掙扎的樣子。

很憤怒,自己養的小姑娘被別的狗給了。

深呼吸,平息下自己中的鬱結,傅崢嶸抱著江眠來到自己的床上,嘆了口氣。

他說,“你要是沒安全,這幾天跟我睡吧。”

江眠沒說話,卻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傅崢嶸一僵,小姑娘著他,眼角微紅。

說,“傅崢嶸,謝謝你。”

謝謝你當時趕來救我,謝謝你那麼努力為了大家奔波,謝謝你的抗爭和付出的一切,讓我有了安心的力量。

傅崢嶸清了清嗓子,“怎麼,發現你爹是個大英雄了吧,是要以相許麼?”

江眠把手放下來,轉從他懷裡跳進床上,扯著被子滾了一圈,把自己滾一條蟲,出一個腦袋衝傅崢嶸道,“呸!誰要對你以相許!”

傅崢嶸怒極反笑,“是啊,給許寧楚吧?”

江眠說,“好啊好啊,他上回說要給我雙倍的錢。”

“上回?”

“myst喝酒那次,我遇見他了。”江眠角,“他說,傅崢嶸給你多錢,老子給你雙倍。”

傅崢嶸不知道自己還是氣還是該開心,一時半會竟然懵了,隨後又被自己這個反應給逗樂了,“敢這是記恨上我了啊。”

“對的對的。”江眠裹著被子又咕嚕咕嚕地滾了一圈,“他帥的。”

傅崢嶸不屑冷笑,“再帥有我帥?”

江眠想了想道,“那沒有,在我眼裡還是秦嶺最帥。”

得咯,這小姑娘還死心塌地暗著秦嶺醫生呢!

傅崢嶸不說話了,就是鼻孔裡哼了一聲,轉去獨立浴室洗澡,洗完澡出來開了空調,吹乾頭髮就上床。這回他從容很多,倒是江眠又紅了臉。

剛才的男出浴圖真是刺激,傅崢嶸小腹上的腹太他媽有男人味了,一塊一塊結實堅,簡直……簡直就是另類

江眠心想要不晚上等傅崢嶸睡著了,不是花癡,是這真的太勾人了,跟超模似的,一寸一寸,充滿力量和張力。

江眠被傅崢嶸的腹迷得暈頭轉向,當事人倒是在一邊玩手機,黑短髮乾脆利落,吹乾了微微垂下來,落在他額前。男人有一雙凜冽銳利的眼睛,如同出鞘的匕首,喊著寒,氣場十足。

察覺到江眠滾燙的視線,傅崢嶸轉頭回去看著,問了一句,“怎麼了?”

艾瑪低音炮似的,江眠渾麻了,說,“沒事……就看看你。”

傅崢嶸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可別是暗你爹我。”

江眠翻了個大白眼,就轉過去,他們之間像是約好了似的,互相隔開了距離,被子陷下去,落在中間。

傅崢嶸關了手機關了燈,江眠耳邊傳來男人平穩的呼吸聲,原來心的只有一個。

黑夜裡出了自嘲的笑,隨後跟著傅崢嶸的呼吸聲一塊進睡眠。

******

早上醒來的時候,邊早已空了,傅崢嶸這幾天都是早出晚歸,江眠想著自己反正也閒著,不如給他送個午飯,於是走下床穿著他的襯衫去廚房做飯。

傅滄海來的時候,江眠正好在整理盒飯,一看見他就大大方方打了個招呼,“滄海哥。”

傅滄海看見江眠穿著寬大的襯衫,底下著兩條細細的小白結莫名上下,“你這是……”

江眠端著一份煎好的三文魚出來,“吃早飯了沒?雖然有點晚了,不過也正好。”

傅滄海見練的架勢,把邊的疑問嚥了回去,在桌邊坐下。江眠又在廚房裡問,“沙拉要什麼醬?千島醬還是蜂芥末?”

“蜂芥末吧,謝謝。”

江眠又端著一盆沙拉出來,興道,“快試試,爽口嗎?”

傅滄海嚐了嚐,“還不錯。你平時就穿這樣在我哥家裡盪來盪去?”

“沒有,也就數。”江眠說,“在手邊就順路穿了。對了,沙拉可以的話,我一會給他送過去,他這幾天辦案子忙,我給他配點沙拉降降火。”

傅滄海眼神暗了暗,“可以,要我送嗎?”

“不啦,我自己去,不麻煩你了。對了,你資料可以放桌子上,我回來了就看。做好的提綱我明天給你吧。”

言下之意,今天的傅滄海估計是沒什麼事了。

他大概也聽明白了,吃了幾口就站起來,“那行,你今天就先自己忙事吧,有什麼問題就給我打電話。”

“好。”

江眠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惹人憐

傅滄海嘆了口氣,沒說話,往外走去。

江眠站在廚房裡打包好了三文魚和沙拉,就也出門,打了個車朝著jc局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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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jc局門口一如既往圍著無數人。

害者家屬,有記者,有林宇飛的一幫遠房親戚,能幫上忙的全都喊來了,一群人聚在一起,看架勢都像是要打起來了。

江眠打破腦袋才從人群裡出去,和門口警衛報了個信就被放進去,看見傅崢嶸正坐在審訊室裡面,對面是林宇飛,一臉不把jc放在眼裡的囂張樣。

“我告訴你們,你們是沒資格這樣扣留我的。沒有證據的話趕把我放了,超過24小時,我可以對你們提出訴訟!何況,我的神狀況證明已經下來了吧?你們憑什麼再來抓我?”

傅崢嶸真是氣得牙,“你別以為憑著一張什麼神證明就可以逃過法律的制裁!”

“到底能不能,結果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林宇飛不屑地笑了一聲,眼裡的都是猙獰的,“事實證明,我就是有個本事,哈哈哈哈哈!傅崢嶸,你沒想到吧?中央的手不來這兒,虎落平被犬欺……”

“自個兒說自個兒是狗幹什麼呢。”傅崢嶸無所謂地聳聳肩,“我倒是不介意你把我稱為老虎的,你這種人,也就配噹噹狗。林宇飛,你害死四條人命,最後一次施暴的時候被我當場抓住,你自己一丁點罪惡都沒有嗎?”

“罪惡?哈哈哈!”林宇飛大笑兩聲,“這玩意兒有用嗎。”

說著他就裝出一幅害怕至極的模樣,分似的,摟著自己的肩膀,一臉痛苦脆弱的樣子,“啊,我好罪惡,我好難過,我覺後悔了,你們能不能放過我……?”

話音剛落他又立刻變了表,接著大笑兩聲,猙獰可怖,“哈哈,我要是剛才這樣,你們能原諒我嗎?當然不能了。所以罪惡這東西有什麼用呢,殺人犯在臨行前後悔了,能不被判死刑嗎?那既然不能逃,我乾脆要這罪惡有何用?”

“這是最基本的人!!”傅崢嶸怒喊了一聲,“你拆散了多家庭,給多人留下了影!事到如今還不悔改!”

林宇飛咆哮了一聲,“對!我就是不悔改!有本事,弄死我呀,中央保衛傅崢嶸,有本事,拿你的槍指著我呀!”

“你他媽當我不敢是不是!!”

傅崢嶸拍案而起,拔出槍直接上膛,下一秒,眼睛眨都沒眨直接扣了機板!

一顆子彈著林宇飛的臉劃過去,燙傷刺破了他的面板,拉出一條鮮淋漓的痕來,審訊室的牆上出現一個子彈,子彈在裡面,蔓延出細碎的裂

林宇飛從椅子上翻跌落,哭喊著尿了一地,在地上爬來爬去,“你該死!你敢拿槍對著我!混蛋!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傅崢嶸繼續上膛,被餘晏衝進來死死按住,“你瘋了!嚴訊供不夠,還想拿槍傷人是不是!想丟飯碗嗎!”

傅崢嶸眼睛紅,“我告訴你,我現在就去辭職,辭了職回來斃了這狗東西!”

江眠站在過道里,開了門,他們的爭吵聲傳出來,最後是餘晏抓著傅崢嶸走出審問室,回到辦公室的時候,他摔在椅子上,全都在劇烈抖。

這是江眠第一次看見傅崢嶸工作時的樣子,如同一頭獵豹,發力驚人,危險度數極高。

傅崢嶸看見江眠站在那裡的時候,暴怒的緒出乎意料地下來,對著江眠招招手,“閨,你怎麼來了?”

江眠上前,把便當帶了過來,“你這幾天都沒怎麼好好吃過早餐,我怕你午飯也不上心,就自己做了給你帶過來。”

一邊餘晏抓著飯碗和筷子衝上來,“見者有份見者有份!”

傅崢嶸也鬧不過他,乾脆同意了,三個人一塊吃了午飯,隨後他將江眠一把摟進懷裡。

如同昨天謝謝他一般,他也道了個謝,“謝謝。”

江眠心頭一,“我……我就是收了你的錢,才……”

“我知道。”

傅崢嶸鬆開,隨後衝著江眠笑笑,“知道嗎,我剛差點在審訊室裡殺了林宇飛。”

江眠渾,“你……”

“別難過,我會給你們一個代。”傅崢嶸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的,這時候那個警衛又進門來通報,“林宇飛的家人,又要把林宇飛領回去了……”

“領!”傅崢嶸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領完了老子明天繼續抓他回來!老子耗得起!”

餘晏嘆了口氣,警衛又補充道,“現在外面好多人緒激,看見林宇飛又被領出來,大家都被煽緒……”

傅崢嶸放下筷子,對餘晏道,“走,出去看看。”

江眠他們來到門口的時候,正好就瞧見林宇飛一行人被害者家屬堵在大門的樣子。

無數哭喊聲傳來,撕心裂肺,聲嘶力竭,帶著無盡的痛苦和絕,一聲一聲如刀子般紮在他們心上。

“你這殺人犯!憑什麼可以出來!你把我兒還給我!”

“我的侄啊!我妹妹一家都病倒了,你要遭天譴啊!你要遭天譴啊!”

“我老婆死了,我就這麼一個兒!我就這麼一個兒!我要跟你拼命!”

說著要拼命的那個男的衝破了警衛的阻攔,衝上去抓著林宇飛的頭髮,和他扭打在一起。

林母一行人見了上前開始拉扯,“你放開!你這刁民!”

“滾開!”

悲痛絕的父親和林宇飛互相撕扯著,大喊著,似乎在發洩自己的仇恨一般。

江眠看著這一切,覺得腳底下生了本不能

是有多大的幸運,才得到了傅崢嶸的保佑,讓從林宇飛的手裡活下來?

而沒有活下來的那幫小孩們……又該是多無辜不幸?

林母發了狠,拿起一個凳子砸向那位父親,“短命鬼!去死吧!你兒活該死了,這麼小一個小姑娘就會勾引我兒子了,指不定多呢!”

父親被砸倒在地,鮮流了一地,眾人譁然,隨而來的是各種喊聲,以及瘋狂的拍照聲,人群更加激緒頓時被推上一個巔峰——

“殺人啦!殺人犯一家!!”

“殺人犯的媽媽也要殺人!”

“殺得就是你們這幫刁民!”

林母將自己的兒子死死護在懷裡,林宇飛被打得鼻青臉腫,可見剛才那位父親下手有多狠。

這是恨極了想跟他同歸於盡。

“我告訴你們!想鬧儘管來!殺得就是你們!一幫山裡來的窮鬼,給你們錢堵嫌不夠是不是!還想要更多的錢是不是!怎麼,你們以為你們兒一條命值多錢!多錢都比不上我兒子!”

林宇飛在他母親懷裡笑出聲來,吐出幾口,“老子告訴你們,老子坐不了牢,你們幾個都統統小心點!哈哈哈!我有人格分裂癥,誰都制裁不了我,jc都別想!你們幾張臉我記住了,回去以後最好把門窗都關了,哈哈哈哈!”

他在原地掉了個頭,看見了傅崢嶸,又衝他冷笑,“區區傅崢嶸,何足為懼?”

江眠看見傅崢嶸死死握著拳頭,因為憤怒而抖。

林宇飛明顯注意到了,又低低喊了一聲,“這不是我的孩嗎,原來如此,你是傅崢嶸的人啊,那我不能留你了。真可惜,你的命等下次我來收吧,年紀小小就不是,大人要生氣的哦,一生氣就要教你規矩哦。”

江眠渾都在發,被傅崢嶸拉到後,“不用管這個瘋子!”

“哈哈瘋子!這真是這個世界送我的最好禮,我是個瘋子。哈哈,你們抓不了我。”

林宇飛大笑幾聲,他往前走幾步,人群就往後退幾步,就在此時,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衝出來一個趔趄的影,抓著水果刀狠狠捅進了他的膛!

噗呲一聲響,鮮從他裡飛濺而出,砸在地上都發出了一聲令人心驚的悶響!

林宇飛又狠狠吐出一口,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瘦弱的影,林母尖一聲,走出來推了他一把,卻被周圍人群起而攻之。

那個影再一次用力,將整個刀刃送進林宇飛的

整個過程,林宇飛甚至來不及說出一句話,就睜著眼摔在了地上。

見到罪魁禍首被捅刀子,所有人都彷彿被激勵了一般,嘶吼著上前,彷彿要發洩他們所有的恨意!

林母被圍毆,傅崢嶸站在一邊,冷眼相看。

江眠哆嗦著,看見這副腥的模樣,臉白了幾分。

唯有那個影,那個跌跌撞撞踉踉蹌蹌的影倒退幾步,拔出刀子帶出泉,最後他也一屁坐在地上。

捧著沾滿鮮的刀子,柱子癡癡地笑著,似乎他的意識從來沒有一刻是清醒的,唯有在這個時候,眼裡才有些許芒:“妹妹……俺的……妹妹……”

在一片混中落幕,江眠看著傅崢嶸派人把柱子扶起來帶進jc局裡,要去的時候被餘晏一下子攔住了。

吊兒郎當的公子哥此時此刻一臉深沉地看著,“閨,後續給我們吧,你一個人回去小心。”

江眠肩膀在發,“他……他是無辜的,林宇飛,罪有應得!”

餘晏也學著傅崢嶸了一把的腦袋,說道,“沒關係。你忘了嗎,柱子哥也有神問題呢。”

如此大快人心。

江眠一個人打車回去了,晚上傅崢嶸準時下班回到家裡,對著說,“算是告一段落了,我得花錢給柱子請個律師,為他做無罪辯護。”

“林宇飛能逃法律的制裁,同樣的,為什麼柱子不能?”

江眠笑了笑,上去抓住傅崢嶸的手臂,“我相信你!”

晚上的時候江眠給傅崢嶸做了一頓大餐,並且道,“我爹是個大英雄!”

這句話說的傅崢嶸心裡泛酸。

總有一天,他不會再是的英雄,而是的噩夢。

可是他竟然,並不想讓那天快點到來了。

******

這週末到來,傅崢嶸開著車帶江眠去了真人NERF的場地,給挑了一把槍,隨後道,“到了不疼的,沒關係,你就隨便……”

話音還沒落,小姑娘舉著槍對他口來了一發紅的mega彈,傅崢嶸愣了,回過神來抓著槍把頂在牆上,“你爹我是你的隊員懂不懂!你他媽怎麼能對著隊友開槍!你這是老子死你!”

江眠臉一紅,後有人衝他們揮手,“傅大!你們準備好了嗎?”

傅崢嶸鬆開江眠,反手一把把扛起來,走向那幫玩友,“來了來了,你們分好組了嗎?”

餘晏看見傅崢嶸扛著江眠,喊了一聲,“唉!你別摔著我閨!”

傅崢嶸啐了一口,“誰他媽是你閨,別想佔我兒便宜!”

隊員裡有個短頭髮的小姑娘,一看見江眠,那眼神兇狠得來……恨不得把江眠生吞活剝了。傅崢嶸放下就往他後躲,這人保準是暗傅崢嶸,所以才對這麼大敵意。

餘晏和這個小姑娘是和他們一組的,四個人一組,對方也是同樣人數。

這小姑娘微微,上來很不願地和江眠打了個招呼,餘晏倒是很熱地拉著江眠介紹對面的人。

對面四個人相當有特,染了一頭紅黃綠紫的,跟紅綠燈似的。

江眠能理解染別的,就是那個染綠的兄弟你有啥想不開啊,給自己腦袋弄的。

說,“我小T。”

說,“我阿念。”

說,“我kico。”

說,“我大C。”

江眠心說,其實你們丁丁迪西拉拉小波也蠻合適的。

又說,“他前陣子是藍,被朋友綠了,就染這個了。”

傅崢嶸看了眼大C的綠,說道,“你這個真是……牛又……牛啊。”

餘晏樂了,“詞彙量真富,牛又牛。”

“傅頭兒語文老師可能是臨時工。”大C扛著槍道,“這樣還能大學畢業,院長心真大。”

“是吧。你們就損我,一會別求饒。”傅崢嶸叼著煙笑,把江眠推出去,“這我閨,江楓漁火對愁眠的江眠。”

江眠衝他們笑笑,“你們好。”

對面四個天線寶寶戰隊的人頓時都化了,“唉……小姑娘真可啊。”

傅崢嶸說完就把江眠又摟回來,“行了,介紹完了,都準備一下,十分鐘後場上見?”

“場上見場上見!”阿念是天線寶寶戰隊裡唯一的姑娘,扛著一把最大的槍,“傅頭兒,好久沒和你玩一把了。”

小T著一把小巧的槍,穿著馬靴,一張白淨的臉一拉,拽著阿念,“走了,傅頭兒再帥也不是你的,你是我的。”

哎喲……夫妻檔上陣狗來的。

餘晏捂住眼睛,“沒眼看沒眼看,走走走,去場地了。”

******

十分鐘後,傅崢嶸代完一切,就和江眠出發了,看瘦瘦小小的子在樹叢裡穿梭還快的,餘晏從一塊巖石上跳下來,端著槍來到傅崢嶸邊,說道,“江眠有潛力的,你眼不錯啊。”

傅崢嶸沉默一會道,“過年可以送出去了。”

“你捨得啊?”餘晏瞇眼笑了一聲,“這麼可的小姑娘,大過年的送出去,嘖嘖嘖。自己養了那麼久要送給別人了。”

傅崢嶸抬頭看了看天空,“還真……捨不得的。”

“當人家爹當出來了?”餘晏嘖嘖搖頭,“你真是禽又禽啊。”

“你這梗還沒完沒了了是不是?”傅崢嶸著槍罵了一句,“欠揍又欠揍的。”

對面小T從樹上飛下來喊了一聲,“傅頭兒!今天first-blood是我的!”

傅崢嶸一個閃躲開,隨後在地上翻滾一圈,餘晏喊了一聲,“老傅,小心背後!”

大C從草叢裡跳出來,“蹲這兒打野好久了!”

曹尼瑪,綠躲草叢裡還真是木於林啊!傅崢嶸縱一躍,踩上一塊巖石,攀住了用力往上一躍,翻舉著槍打了一排子彈回去。

然而另一邊,江眠和微微相當出師不利。

“你會不會玩?不會玩就不要過來!”

微微怒喊了一聲,“都怪你,我中了一彈!”

的從開始就一直在針對,江眠聽得頭都大了,後阿念還在追,兩個人不斷地跑著,就像是跑酷似的,翻了一圈,回頭對準了阿念,手指毫不猶豫地扣機扳——

“靠!小丫頭準心不錯啊!”

阿念被迫繞了個走位,子彈跟隨著出一排弧形來,“不愧是傅頭兒看上的人!”

微微一聽,怒意更甚,走過來狠狠推了江眠一把,腳下一,重心不穩向前跌去。

此時此刻kico從他們前方包抄,端著槍笑了一聲,“不好意思,天下第一還是我!”

江眠翻滾了一圈躲開kico的彈,微微倒是沒反應過來,又吃了幾顆,對著江眠怒吼道,“都怪你!”

江眠說,“這他媽也能怪我?”

微微一愣,沒想到江眠能反擊。

只見小蘿莉從地上爬起來,打了個暫停的手勢,不顧kico和阿唸的注視,直接上去一把抓住了微微的領。

微微竟然被頂得倒退幾步,反應過來臉上都掛不下去了,虛張聲勢喊了一聲,“你幹什麼?”

江眠把槍丟在地上,將用力摔在一棵樹上,笑了一聲,“你是不是對我很有意見,嗯?”

微微抖著,“關你什麼事!”

“老孃都他媽讓你推倒在地了,我沒訛你錢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江眠死死抓著,眼神毫不見先前的可單純,兇狠而又凜冽,“你是想打架麼?還是想跟我單挑啊。”

微微氣紅了臉,“放開我!你有本事在傅崢嶸面前出真面目!”

江眠像是聽見笑話一樣,“真面目?什麼真面目啊,是服那種麼?”

“江眠,你別給臉——”

“不要臉的是你吧!”

江眠抓著微微把摔地上,“怎麼,傅崢嶸不喜歡你,你就把氣往我上撒啊?我看著像柿子隨你是不是?”

“哎哎,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kico和阿念過來分開兩人,微微紅著眼睛,氣得渾發抖看向江眠,倒是江眠一臉冷笑,稚的臉上寫滿冰冷的,張張,說話就傷人無比。

“他喜不喜歡你,你心裡沒點B數麼?他不跟我一塊,難不還要跟你一塊?”

“江眠你他媽——!”

“都別吵了!也別手!”

很快,一場NERF真人戰變了江眠和微微的撕戰,傅崢嶸過來的時候,微微滿委屈想說,結果江眠一張就哭了出來。

小蘿莉跌跌撞撞跑進他懷裡,“爹,微微姐每次都故意推我,一直針對我,我不玩了。”

微微咬牙切齒,“你添油加醋!”

江眠抬頭,可憐,彷彿很怕似的,肩膀還一

傅崢嶸嘆了口氣,對著自己的隊友喊了一聲,“抱歉,是我考慮不周,要不下次吧。”

“唉……就不玩了啊。”

小T在一邊說著,“我們剩下幾個要不再來組隊吧。”

傅崢嶸看江眠這幅樣子就知道是故意的,只是不好在眾人面前拆穿,只得跟餘晏打了個招呼就提著走了。看著他們的背影,餘晏搖搖頭慨,“做父親做到這個地步,傅崢嶸可以去拿獎了。”

另一邊,傅崢嶸把江眠摔在車上,一邊發車子一邊拍了一下方向盤,“怎麼回事?”

江眠收起眼淚,一臉不屑地說道,“那臭婊子背地裡給我使絆子。”

“注意你說話的措辭!”

“怎麼,不能說了?”江眠笑得譏諷,“我沒惹就來針對我,還不許我罵兩句?人家可是直接把我推地上了呢。你心疼一個暗你的小姑娘,也不心疼心疼我啊?”

“江眠。”

傅崢嶸轉過頭來看一眼,“你是不是最近膽子在發育?”

“我青春期,什麼都在發育。”

江眠冷笑,“是不是又要強迫我給道歉啊。我告訴你,這次我是絕對不會的,先者賤,就是賤。”

傅崢嶸沒說話,直接把車開回家,提著江眠摔進書房裡,“反思!”

“反思什麼反思!欺負我我不能欺負回去了?”

“我要你反思的是你演戲的態度!”傅崢嶸吼了一聲,“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得兩面三刀?江眠,是誰教你這樣虛偽的!”

江眠給傅崢嶸罵的眼睛都紅了,大笑兩聲,“是啊,我就是這麼虛偽,怎麼,現在後悔了?”

後悔的。”

傅崢嶸從牙出幾個字,“狼心狗肺,養不的白眼狼。”

這幾個字就如同利刃紮在江眠心口,愣愣看著傅崢嶸英俊的臉,忽然之間覺得刺痛。

心頭漫延起難以名狀的疼痛,一寸一寸滾過,江眠渾都收了收,喃喃道,“你再說一遍?”

傅崢嶸衝冷笑,“早知道你就是這樣一個狗改不了吃屎的玩意兒,老子就不該覺得你還能上道。”

隨便你他媽死在爛泥裡得了,扶不上牆的孬東西,白他媽養這麼久。

傅崢嶸摔門而出,留下江眠一個人怔怔地立在那裡,許久,眼淚滴答一聲落下來,滴在毯上。

江眠嗚咽了幾聲,反應過來拉開書房的門去追,“傅崢嶸!傅崢嶸!”

傅崢嶸走下樓梯,看都沒看一眼。

江眠慌了神,一直以來如此依賴的人就這麼棄而去,讓有一種又被這個世界隔離拋棄的瀕死

棄,誰的棄都沒有傅崢嶸的離開來的疼痛劇烈。

江眠跌跌撞撞追出去,還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從後面一把抱住了傅崢嶸的背。

他的背好寬闊,江眠也曾從傅滄海上尋求那種相似的安全,可是沒有。

而現如今,但是這個背影,就讓心如同海嘯過境掀起驚天巨浪,瘦小的手臂用力環住傅崢嶸,說,“不要走……”

傅崢嶸甩開,轉過臉來,看著江眠臉上哭得楚楚可憐的淚痕,就止不住嘲笑,“喲,這表似曾相識呢。”

可是這次是真的難過。

江眠聽了,只得擺出一副笑臉來,只是這樣看著更令人心疼。傅崢嶸告訴自己這人變臉是老手,卻仍止不住地心口一

“哭什麼,嗯?”

男人低聲,“把眼淚給老子收起來,你的眼淚一丁點兒都不值錢。”

江眠吸了吸鼻子,“我知道錯了……”

“錯在哪兒?”傅崢嶸瞇眼笑了笑,明顯就是不信。

“習慣演戲……”

“我怎麼確認你現在也是不是在演戲?”

一句話,如同萬箭穿心,江眠臉煞白,愣在原地。

他不信

是啊,在他心裡,一直都是個信用度為負數的江湖騙子。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把期待放在傅崢嶸上的呢?

江眠倒退幾步,紅著眼睛看向傅崢嶸,如同一隻瘦了無盡委屈的小,眼裡滿滿當當的,都是對他的控訴。

隨後,就捂著臉跑上樓,門一摔,就沒下來。

傅崢嶸看著跑上去的影,沒說話,站在樓梯口沉默許久,轉離開了宅子。

******

當天晚上江眠是被傅清歡死活拖去M2的,傅清歡一看見這個樣子,就嚇了一跳。

“小眠,是誰欺負你了?”

江眠鼻頭紅紅的,說話還帶著鼻音,“沒有。”

“唉,就是被欺負了吧。”傅清歡在廁所裡給底,上完了又給眼淚,“別哭了,我底可貴了。”

江眠委屈顧著腮幫子,“哦。”

“哎喲,真可,別委屈了啊。”傅清歡勾了勾的下,“是不是我哥欺負你了?他那個臭直男,有時候不懂小姑娘的心思……”

“是啊,是不懂啊。”

江眠喃喃。

“怎麼了,這幅樣子,跟我說說。”傅清歡一直把江眠當做自己的小姐妹,給化完妝塗了口紅,就收起了化妝品塞進自己包裡,對著江眠的臉,“是不是我哥欺負你了?”

江眠盯著傅清歡的臉,忽然間輕聲問道,“清歡,如果我喜歡你哥哥,你會接嗎?”

傅清歡的作一頓,就這麼直接愣住了。

廁所外面dj打碟的電子音樂震耳聾,而們對視的那一瞬間,四周似乎都寂靜了下來。

許久傅清歡才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小眠,你說什麼?”

“我說,我好像喜歡你哥哥。”

江眠低下頭去,自己瞪大了眼睛,自顧自說著話,“今天看他走,我心裡就難得不得了,我是不是喜歡傅崢嶸啊……”

傅清歡按著的肩膀,用力道,“你真的喜歡我哥?”

江眠抬頭看出一個苦笑,“大概是吧,不過我也配不上你哥。”

傅清歡咬牙切齒,“什麼配不配得上的,都這個時代了,咋還有人這麼腐朽,你要是喜歡我哥,我幫你助攻!”

江眠直接震驚了,一般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不都是兄控嗎!突然間出來一個人,們不都是要明爭暗鬥嗎!

怎麼就這麼直接接了!傅崢嶸一家有錢人的腦回路真是相當清奇啊!

可是江眠還是紅了眼睛,“你當真啊,也許是我年紀小青春期呢。”

“青春期咋了,青春期的喜歡就不喜歡啦!非得年人的嗎!”

傅清歡拍拍口,“來來來,本高材生幫你助攻我哥,走,出去喝酒!”

江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傅清歡拖著去卡座喝酒,一排富二代在那裡玩得不亦樂乎,看見江眠的時候,有個男人直接抱著按在自己大上,子道,“聽說你是傅崢嶸養的小兒?”

江眠花了好大的勁從他懷裡出來,結果傅清歡在一邊笑了,“這是我小姐妹,人家還很小,你別這樣!”

對方也就笑著放開了江眠,江眠在一邊坐穩了,自顧自吃著西瓜。

其實酒量很好,而且在夜場裡對付這種男人也很在行,但是傅清歡面前,必須得表現得自己像張白紙一樣純潔。

只是吃著吃著,忽然間有個人走到了自己面前,江眠一抬頭,嚯,許寧楚那張笑得險的臉就進自己的視野。

不是冤家不聚頭,緣,妙不可言。

許寧楚直接摟著江眠坐下了,對面傅清歡稀奇道,“許晚上好。小眠,你和許認識啊?”

江眠應了一聲,應和著笑,旁邊許寧楚了一把的腰,一雙眼睛笑得危險至極,“良家婦也來喝酒?”

江眠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和他冷笑,“怎麼,是你家婦麼,你管這麼寬?”

“你他媽……”

眾人在場,許寧楚改了作,著江眠的下,“倒是沒想到你能和傅崢嶸一家人關係這麼好,小看了你的演技。”

“那你可以現在多看看。”

江眠張吃下一塊西瓜,隨後又了一塊放在他邊,笑得純無瑕,“許,我喂您一口。”

許寧楚的心跳猛地就跳半拍,心說這小賤人一張臉張氏登峰造極,不注意又被給勾引了。

張開,江眠把西瓜放進他裡,瞇眼笑了,“這邊有你朋友?”

許寧楚也就陪著演戲,“是啊,我卡座在隔壁,這邊也有朋友,就喊過來喝幾杯。”

江眠都懶得收斂了,直接靠在他懷裡,著一粒骰子在指尖把玩,男人寬闊有力的膛帶著滾燙的熱度,到了他加快的心跳。

笑了幾聲,江眠說,“許,您是不是一直掛念我。”

許寧楚俊的臉上出了些許兇狠的表,“是啊,你可真是每次都讓我覺得意外呢。”

“不是這樣不行啊。”

江眠拖長了聲音懶洋洋地說道,“不然男人就會很快對人失去興趣的。”

話音一轉,又出了甜甜的表,可而又單純,“要不要,跟我來玩一把?我保證,今天不作弊了。”

許寧楚手直接摟過的腰,“江眠,我發覺你喜歡挑釁男人的。”

江眠勾笑笑,“管用嗎,管用就行。”

到後來,江眠喝得七葷八素倒在許寧楚懷中,對面傅清歡一看就要過去拉,結果被許寧楚攬走了人,他衝著傅清歡眨眨眼睛,“清歡,給我個面子。”

“許……”許寧楚在傅清歡他們那幫圈子裡,人還不錯的,長得也帥,傅清歡一時之間不該怎麼辦。

有時候開心江眠有人追,但是又替自己老哥到擔心。

江眠不是喜歡自己哥哥嗎,怎麼,怎麼能讓被別的男人佔便宜呢!

於是傅清歡一下子站對了cp,掏出手機就給自己哥哥發簡訊。

自己不能帶走江眠,哥絕對可以!

許寧楚摟著江眠往廁所裡一關,將整個人按在了自己的大上。

江眠渾無力地抬頭,被男人兇狠的吻掠奪走全部的呼吸。

許寧楚就這樣暴而又直接地將都摁住,固定著的後腦勺,江眠不過氣,剛挪開臉想要氣,卻被他更用力咬住。

“放開……”

發出嗚咽聲,男人的大手卻在索,直接從後面解開釦子,江眠驚呼一聲。

許寧楚用沙啞的聲音在耳邊笑,“多大人了,還穿?”

似曾相識的話,可惜眼前人並不是……當初那個。

江眠紅了眼睛,陌生的手到自己的時候,眼淚沒忍住,直直滾落。

覺得自己一定是犯賤,就算在傅崢嶸那裡得不到任何安,也沒必要這樣上趕著讓別人糟蹋自己。

“哭什麼?”許寧楚含著耳垂低笑,“雖然……地方不怎麼樣,不過老子會讓你爽的,到時候舒服的不行再哭也不遲。”

江眠劇烈掙扎了一下,說,“我後悔了,你放開我。”

許寧楚跟聽見笑話似的,直接掐著的脖子,“你現在說這話,覺得還有用嗎?”

江眠紅著眼睛,“放開我,不然傅崢嶸不會放過你的。”

“你還敢用傅崢嶸威脅我?”

話音剛落,男廁所的門被人直接踹了開來,傅崢嶸站在門外,笑得一臉虛偽無害,道,“接客的時候還掛念著我,閨,沒白養你啊。”

江眠心裡又怕又喜,傅崢嶸怎麼來了?……要如何解釋?

傅崢嶸對著許寧楚道,“不好意思許,掃黃。”

掃黃?你他媽一個人來掃黃?還專門挑酒吧廁所來掃黃?

許寧楚冷笑一聲,江眠還夾著他的腰呢,這模樣怎麼看怎麼|

傅崢嶸直接著江眠領把提起來,笑得咬牙切齒,“怎麼,傅家是虧待你了麼,讓你又出來接客?”

如此諷刺的話語讓江眠心頭一刺,可是不敢多說話,生怕下一秒傅崢嶸就丟下不管。

抬起微紅的眼睛,問了一句毫無意義的問題,“你怎麼來了?”

傅崢嶸冷笑,拎著出門,留下許寧楚一個人在男廁所,一路拎著走出酒吧,沒人敢攔。

這無疑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周圍人都說,看見沒,那就是傅崢嶸的小兒!

哪個哪個啊?

他提著的那個!

哎呦,小臉都皺一團了,可憐的,傅崢嶸是不是欺負了?

估計是被人欺負了,傅崢嶸衝進男廁所把帶出來的。

誰敢欺負傅崢嶸的兒啊,中央大一槍打爛他腦袋喲!

周圍一片喧囂,傅崢嶸出了酒吧再一次把江眠摔在車座上,踩下油門,怒氣衝衝一路飆車回別墅,最後扛著,直接將丟在客廳沙發上。

沙發很大,江眠落下去的時候滾了一圈還沒滾到地上,從沙發上撐著腦袋坐起來,被解開的帶子從肩膀上落下來,搭著被扯歪了出半邊肩膀的領,場景十分……令人遐想。

傅崢嶸覺得自己現在腦門上肯定能炸出一個原子彈來,放個屁都帶火星!

他上前,狠狠抓著江眠的臉,一字一句道,“你,太,令,我,失,,了。”

原本以為這小姑娘改邪歸正了,還是一個的妹子,結果還是喜歡演戲,喜歡裝白蓮花,喜歡和男人搞不清楚關係!

江眠眼淚沒忍住,就直直掉下來,“原本你就對我另有所圖,也別說我多令你失了。”

傅崢嶸,我才是失頂那個。

我不應該在你上寄託那麼多希的。被,多可怕的字眼啊。

傅崢嶸冷笑,“另有所圖,你覺得我圖你什麼?圖你這張臉,還是你這副被男人玩爛了的子?”

江眠渾發抖,“你閉!”

“怎麼,現在覺得我說話傷人了?”傅崢嶸嘖嘖搖頭,“江眠,你到底是怎麼能做到這麼綠茶婊的呢?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能不能要一點臉?人那裡裝可憐捅刀子,男人那裡賣風博同,簡直就是戲裡的戰鬥機啊。”

江眠口不擇言地大吼,“是啊,我就是這麼一個爛人,傅崢嶸,你看清楚我了嗎!”

“看得可清楚了,五十萬塊就當我花錢買個教訓,勸你早點從我家裡滾出去,不用明天,現在最好!”

傅崢嶸丟下一句話直接上樓,留下江眠愣愣在沙發中央,表就像是一頭被拋棄了的小,眼淚在眼眶裡不住地打轉,最終大顆大顆滾落下來。

是啊,他傅崢嶸是誰,是城市之,是國民英雄,而呢……在他邊就像是一個汙點。

他想洗白,好好養,教一切,而卻依舊骯髒不堪,在深淵裡掙扎。

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終究還是被傅崢嶸棄了。

江眠覺得自己像是被離了靈魂一般,就這麼渙散地陷在沙發裡,衫不整,髮型凌,許久才回過神來,心臟不停地哆嗦。

抓著自己前的服,大口大口深呼吸著,覺得自己快要不過氣,眼淚洶湧而出,發出一聲低吼。

傅崢嶸在樓上不是沒有聽到樓下的哭泣聲,只是這樣子他實在是無法忍,一想到當時踹開廁所門看見的畫面,他就全怒火。

江眠又白又細的就這麼夾著許寧楚的腰,男人一隻手探在服裡面,領子被扯得歪歪扭扭的,怎麼看怎麼……噁心。

算了,教不會就不教,乾脆不要了。

反正原本他們之間也只是易關係,他懶得再繼續了。這樣一個學不了乖的人,有什麼值得他再去培養?

樓下傳來一聲細微的關門聲,他猛地回過神來。

江眠走了。

他剛剛趕走,說不用等到明天了,現在就最好。

於是江眠走了。

傅崢嶸心口一,卻忍住了自己往樓下去看的慾,一夜無眠,直到天大亮,他走下去,廚房裡再也沒了那個給他做飯的影。

的房子裡就又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傅崢嶸覺得自己這一晚上就沒睡著過似的,一睡著,做夢都夢見江眠白花花的大的肩膀,嚇得他一直驚醒。

於是大早上的他坐在餐桌邊了一菸,不斷地深呼吸,這他媽都是什麼事兒,春夢不像春夢,主角還他媽是江眠。

餘晏打來一個電話說,他們之前一直暗地裡追的案子有進展,約他找個地方談談,於是傅崢嶸暫時把江眠的事放在一邊,穿上大就匆匆出門。

趕到醫院門口的時候,餘晏見他空手而來,怪了一聲,“靠,你的早餐呢?”

傅崢嶸沒回過神來,“什麼早餐?”

餘晏說,“你的小兒不是每天早上都給你做早餐嗎!”

說完兩個男人的肚子同時發出了一聲咕嚕聲,傅崢嶸臉變了變,低了聲音編了個理由,“哦,昨天喝了酒,沒起床。”

“嘖嘖嘖。”餘晏故意刺激他,“喝了酒,跟誰喝了酒啊?”

一提這個傅崢嶸就來火,踹了一腳馬路邊的臺階,“我哪兒知道,男人那麼多!”

“哈哈哈哈,老傅,你現在就跟吃醋似的!”餘晏走去旁邊買了個蛋餅,咬了一口道,“還是江眠做的好吃,唉。”

傅崢嶸冷笑,“得了吧,在你眼裡江眠拉的屎都好吃。”

“你他孃的能不能有點素質!”餘晏吃了一半蛋餅沒胃口了,直接丟在一邊垃圾桶裡,“咱們是文化人,文化人懂嗎!”

“你把你前半句再重複一遍。”

“你他孃的能不能有點素質……唉,算了,我也懶得文化人了。”餘晏撇撇,“說真的,江眠做飯絕對頂峰,娶回家不虧。”

不虧?虧大了!腦袋上一片草原,不知道的人家還以為這男的是放羊的呢!

不過傅崢嶸沒和餘晏說實話,想想以後吃不到便當了,稍微有那麼點惋惜。

或許做飯這個技能是江眠上為數不多的閃點了。

沒讓自己多想,傅崢嶸就陪著餘晏去了醫院,據說裡面有一個目擊證人正躺著,他們需要收集一點證詞。

******

陳盡已經是第N次安江眠了,在一邊結結地說,“你,你有,有啥想,想,想不開呢。”

江眠說,“我還不能委屈了?”

陳盡說,“那,那,那不得怪,怪你自,自個兒被,被他抓在,在,在……”

江眠瞇著眼等他說下去。

“在廁所!”唉剩下半句總算吐出來了,陳盡都快翻白眼了。

“那……我也是因為之前了他的刺激。”江眠眼睛微紅,“我也想試試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結,結,結果呢?”

“結果就是,許寧楚抱著我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傅崢嶸。”

江眠說完嘆了口氣,“完了,我對秦嶺移了。”

陳盡默默道,“秦,秦嶺真,真可憐。”

江眠看了他一眼,“他有什麼可憐啊,我變現在這樣,都拜他所賜。”

說完又停頓了一下,轉問陳盡,“唉,唉,你打倒是不停頓,別打了,陪我聊會唄。”

陳盡抬起頭來,“我,我,我剛才,沒,沒陪你聊,還,還是咋的啊。”

“我們這樣,算不算壞人?”

江眠看向陳盡,“傅滄海教了我很多新東西……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好?”

陳盡瞪大眼睛,“嘿,嘿……我還以為你,你良心,被,被狗吃了呢!敢,敢還剩,剩一,一丁點兒。”

江眠不得撿起籃子裡的球砸他,“得虧你口條不順,要不就你這說話技,得被人打死。”

陳盡翻了個白眼,“喲……喲。說,說的跟我,為,為了你,沒,沒被人,揍,揍過似的。”

江眠翻倒在旁邊的床上,拿手遮住臉,眼眶又跟著溼了。

說,“啊……好想傅崢嶸,好難過。”

比當初喜歡秦嶺還要難過。

陳盡說,“本,本來就,跟,跟咱不是,一,一個世界的。你,趕,失,失吧。”

說完他又說,“最,最,最近上面,有,有個人,下,下來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江眠抹著眼淚,“又不是傅崢嶸。”

陳盡一臉恨鐵不鋼,“他要,要是來了,那他媽不,不得是抓,抓咱來的。我說,咱們上,上家,來,來個大,大,大……”

“大大大……”江眠扭臉看向他,“大大大小小小,多來米發梭拉西。”

“大帥哥!”

陳盡一拍大,把剩下的話給拍出來了。

“哦。”江眠躺回去,“反正帥不過傅崢嶸。”

“你,你他孃的……”陳盡氣死了,“馬,馬四爺好,好像要,要把你送,送給他!”

江眠從床上一個臥起,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

當天晚上,江眠就被馬四爺的人摁著塞進了車子裡,直接開去了金碧輝煌。

金碧輝煌是什麼地方,葷場,最高階最有後臺的葷場。

江眠被人按進去,馬四爺看見,揮揮手,那些控制的人就都退後了。

江眠咬牙,喊了一聲,“四爺。”

“小四,你過來。”

江眠是馬四爺一年前領養的,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一張臉騙了無數的男人,所以馬四爺視如己出,但是當江眠越來越厲害的時候,的存在,就已經搖到了馬四爺的位置。

現在江眠沒啥反抗的餘地,不傻。馬四爺都不用說,手指,陳盡一家人就會連頭髮都不留下消失在世界上,所以只能服從,坐在了馬四爺的旁邊。

馬四爺笑著對說,“來,這是剛從國外回來的唐家大,喊一聲。”

江眠乖乖喊了一聲,“唐好。”

唐野抬起頭來,一雙冷的眸子,冷峻得過分的臉,倒是的確如同陳盡所說,是個大帥哥。

“四小姐好。”

江眠跟著馬四爺,所以圈子裡的人都喊一聲四小姐,倒不是排行老四,就是跟著馬四爺的名號來的。

此時此刻,唐野正盯著,似笑非笑的,狹長的丹眼裡帶著殺意和令人膽寒的打量,他說,“我有聽說過一些四小姐的事。”

江眠手心冒冷汗,“小四卑微,不足為外人道也。”

“不。”唐野撐著下笑了笑,男人的臉妖孽得相當有攻擊,“傅家大傅崢嶸和你,是什麼關係?”

一句話,讓江眠直接冒出了冷汗!

唐野是這個圈子裡的人,這個圈子和傅崢嶸對立,明顯一白一黑,若是和傅崢嶸有牽連,別說唐野會不會放過,馬四爺可能都不會讓活著走出這裡。

笑了笑,出萌萌噠的表,“我們見過,不過不。”

唐野意味深長地打量,確認無誤後,笑了笑舉起手邊的酒杯,江眠也不推辭,仰頭飲下。

馬四爺看著江眠的臉,就如同在打量一件品,隨後他眉目狠厲道,“我這個小兒啊,現在長大了懂得多,唐爺也不知道最近缺不缺人陪伴,剛回國,我讓江眠陪著你逛一圈怎麼樣?”

江眠的手指無意識收了酒杯,只是臉上還笑得一臉天真無邪,看著唐野那對令人不敢直視的眼睛,肩膀微微抖著。

似乎察覺到了的害怕,唐野勾笑了笑,應下馬四爺那句話,隨後起,來到江眠面前,的臉。

男人對著江眠道,“你多大?”

江眠努力剋制著自己聲音的平靜,“十八。”

馬四爺看見唐野對江眠有興趣,隨便找了個理由說要上廁所就走了,走的時候還把門關了,江眠發現偌大的包間裡一下子就剩下了和唐野,一顆心跳得更快了。

“別怕,我在床上沒有那種待人的好。”

唐野瞇眼笑了笑,男人的確有一張緻的臉,可惜了氣質森恐怖,和傅崢嶸那樣凜冽浩然完全不同,他將江眠按在椅子上,湊近了在耳邊問道,“還是嗎?”

一句話,將林宇飛帶給江眠的影徹徹底底地勾了出來。

江眠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唐野,終於出這樣的表的時候,唐野才低笑了一聲,似乎剛才無禮的舉並沒有惹怒他。

男人再一次欺而上,一把住了江眠的下,“你還是這樣子的時候神更鮮明一點。”

江眠,你知道嗎,我找你這張臉,找了整整兩年。

江眠被他直接拽去了沙發上,被人按住,拼命掙扎著,瞳孔不斷渙散了卻又收說,“我錯了……我做你的家人好不好?你不要這樣對我……”

唐野敏地發現江眠的胡言語,微微皺了皺眉,按著的肩膀,“你把我當了誰?”

江眠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我錯了……不要殺我……”

“江眠!”

唐野乾脆坐上沙發,將直接摟進懷裡,低聲喃喃道,“你是不是……之前被人欺負了?”

男人抬頭那一刻,眼裡掠過無數腥風雨,他用力抱了江眠的背,劇烈的抖和嘶吼,“別我……林宇飛!!”

這三個字出來的時候,唐野的表倏地化作一片殺意!

放開江眠,從茶幾底下找出毯子來給蓋上,隨後起就開始打電話。

唐野抓著手機的手指微微用力,“幫我查一下林宇飛,如果還活著,就弄死。如果死了,連他家人一起,骨灰都別剩下!”

******

江眠是在深夜的時候被唐野裹著毯子從金碧輝煌裡抱出來,馬四爺的人一看臉上都笑開一朵老花,上去對著唐野點頭哈腰,看見江眠眼睫掛著淚珠在他口躺著睡著了,立馬就明白髮生了什麼,趕拉開車門把唐野送回唐門,一路上還分外熱

江眠醒來的時候是在一片的床上,唐野在一邊,沒穿服,以一種櫻花國半跪的姿勢坐在旁邊榻榻米上拭他的刀,江眠一看就嚇了一跳,從床單上彈起來,拿被子裹住自己。

唐野回頭,妖孽的臉上掛著明晃晃的笑意,還帶著一子殺氣,這樣的男人真是危險……

“醒了?”他自顧自說道,“看來給你的酒裡下的安眠藥藥效並不強。”

江眠在床上,可憐的像是慘遭的無辜,“你給我下藥?”

“不是春藥,你就應該慶幸。”

唐野轉過頭來,武士刀帶著風到了江眠的睫面前,可是眼睛都沒眨,他冷笑了一聲,“裝得一手好可憐啊。”

江眠發現自己上沒穿服,只能裹著被子從床上跳下來,像是一蟲,一步一回頭,“我去洗澡,你別進來!”

唐野將武士刀收回去,低聲道,“我要想進來,你也攔不住我。”

江眠沒說話,這回近距離觀察唐野,總算記起來他是誰了。

呵……到頭來,還是因為這張臉,才找上的自己,不是嗎?

江盼,我這一輩子,都陷在你的影裡。秦嶺是你的,唐野是你的,而我從來都是孤一人。

江眠洗好澡出來的時候,再一次裹著被子慢吞吞挪過來,唐野坐在床上玩手機,看見像是一壽司卷似的,驀地笑了,“怎麼不問我對你做了什麼?”

江眠說,“我不是傻白甜,真做了肯定有覺。”

唐野低笑一聲,“你和你姐倒是不像。”

是啊,是真的無邪,而是假的天真。

“你既然分得清我們……為什麼還要找上我?”

江眠站在那裡,裹著被子,一臉防備,“你該去找江盼,而不是我。”

“把被子了。”

唐野的視線一凜,在聽見江盼這個名字的時候,他表沒由來地兇狠了一下。

江眠渾有點難以招架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

可是那殺氣淋淋的目還是讓驚恐,江眠在男人的注視下緩緩褪去上的遮蓋,被子落地的時候,潔無暇的唐野的眼神,就如同上好的玉石,還無人打磨,所以純粹淋漓。

他上去,一把將江眠拽床中,將的臉朝著床單死死按住,手在背上流連。

江眠紅著眼睛,不斷地深呼吸著。

知道的,有朝一日,這種日子終究會到來,不管上的人是誰,一直都明白。

只是沒想過,來的那一天,還是會被刺痛。

一張而已,老早就該沒了。

哪怕裝得再老,哪怕再八面玲瓏,苦苦維持著這一份最後底線的意義到底是在哪裡呢?

江眠忽然間就想到了傅崢嶸。

傅崢嶸,你會是我世界裡的嗎。

眼淚落下來的時候,一疼,江眠低低地喊了一聲,下意識夾,眼睛死死地瞪大了,可是上的人卻沒了下一步作。

唐野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指尖的,許久才著聲道,男人原本深不可測的面容變得有些震驚,“你……真的還是?”

江眠沒說話,肩膀哆嗦著,唐野把翻過來,他只是想用手試試然而沒想到……

看著床單上的跡,唐野心頭劃過異樣的覺,他說,“你姐姐不是……所以……”

“所以我也肯定是個婊子了是不是?”

江眠哭著哭著笑了,潔白的不斷地抖著,後來閉上眼睛,不去看唐野,“還要繼續麼?繼續你就快點。”

唐野沒說話,坐在床邊好久,終於站起來,他說,“我去洗個澡,抱歉。”

抱歉,抱歉什麼,抱歉你拿手指試探我的時候捅破了我的嗎?

江眠抓著枕頭,止不住地哆嗦,好的,這累贅玩意兒早該沒了,一點都不難過。

一點都……

傅崢嶸,我難過得快要死掉了。

******

深夜的時候唐野下廚給江眠做了夜宵,端著照燒排飯上來的時候,江眠在被子上,白花花的床單上一灘跡異常刺眼,搭著臉上委屈的表,唐野頭一次覺得自己這個向來冷的唐門主居然良心不安了。

“你……沒給我下毒吧?”

唐野俊臉一拉,“下了,毒死你個樣。”

江眠可憐地又要哭,唐野嘖了一聲,“吃不吃?不吃老子給你塞進去。”

江眠渾,“你……你不能強迫……”

“上面的不吃,就下面的吃。”唐野冷笑,“你挑一個。”

救命傅崢嶸!我還是想回到你邊去!哪怕你天天罵我也比這個變態好太多了!

江眠捂著自己道,“給我一件服吧……”

唐野把托盤放在榻榻米上,起去拿了一件日式的浴袍,江眠穿上後就開始吃他做的夜宵。

說實話,江眠自己做飯能力也不差,顯然,唐野也是個練家子,說,“你為什麼要選擇我?”

唐野沒說話,許久才道,“閉,從今天起你住在這裡。”

江眠抬頭看向他,“我有人生自由嗎?”

唐野瞇眼笑了,笑得極為狠厲,“當然有,但是要被我發現你和別的男人搞不清楚關係,你就小心陳盡一家那幾條小命。”

江眠氣得渾哆嗦,“你別想我,你要是想找江盼出氣,就把氣發在頭上,囚我算什麼?”

唐野一把掐住了的脖子,“你還真是敢說。”

“你都敢做,我有什麼不敢說?”

江眠瞇眼看向他,“很可惜,我現在也不知道這個人躲到了什麼地方,要是知道,我絕對不會讓這麼舒服地過日子!”

唐野沒說話,鬆開江眠,江眠吃完東西后自己端著出了房間,看了一圈唐野的別墅。

切,還是傅崢嶸家裡好。

腦子裡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隨而來的是細微的刺痛,江眠又低下頭去自嘲地笑了笑。

想什麼傅崢嶸呢,早就回不去了。

******

江眠在第二天晚上又被唐野和馬四爺按進車子裡,去了vshow。

到的時候包間已經準備好了,唐野從國外回來,了一群朋友過來捧場,江眠剛走進去,就看到了角落裡的餘勵。

用眼神給餘勵打招呼,餘勵一看,想出聲,又忍了下來,兩人裝作不認識的樣子,慢慢靠近了坐在一起玩遊戲。

富二代這圈子真小,還好今天遇見了餘勵。

餘勵低了聲音,“你怎麼跟著唐野一塊來了啊?”

江眠也很張,“我要是說我是被囚綁架的,你信嗎?”

“臥槽,他還敢綁架你,不怕傅崢嶸……嘣了他啊。”

“傅崢嶸不管我了。”

江眠低低地說了一句,“我被趕出來了。”

一看見小天使這副可憐的模樣,餘勵就說,“怎麼回事呀,別難,這邊的人總歸會和傅崢嶸有集,你和他之間出什麼事了?需要我們幫忙嗎?”

江眠搖搖頭,其實很想逃到傅崢嶸邊去。

可是,不行,走了,陳盡一家人怎麼辦。

要是想洗白,傅崢嶸肯定保得住,但是上下太多肋,陳盡就是其中之一。

到這個時候還在奢想著傅崢嶸,江眠覺得自己真的是很犯賤。

散場結束的時候,江眠被唐野強行拽到邊,看著餘勵的那個眼神,穿,就好像是無辜的正在著無盡地磨難,等著他去解救似的。

餘勵一咬牙,不行,回頭得和自己哥哥去說去!

他哥哥餘晏和傅崢嶸關係好,為小天使的小跟班,不能讓小天使委屈了!

江眠就這麼被帶走了,餘勵心痛難忍,回去就抱著自己老哥的大哭,“哥啊,你救救江眠……”

餘晏嚇了一跳,“我靠,江眠是被人販子拐賣了嗎?”

餘勵說,“江眠被唐野帶走了,嗚嗚嗚嗚嗚。”

餘晏聽見這個名字,眉心敏地跳了跳,低了聲音,“我知道了,我和老傅講講。”

餘勵哭得要死要活,“我的小天使喲!你一定要救出!”

這話說的跟江眠被人拿刀挾持了似的,看來那小姑娘沒在餘勵上花功夫誤導。

餘勵哭完後,餘晏回房間給傅崢嶸打了個電話,開口就說道,“老傅,你先想想你最近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這話說的跟媳婦查崗似的,傅崢嶸被他那個架勢弄得愣了愣,好久才道,“什……什麼事兒?”

“江眠的事兒。”

餘晏的眉目一下冷下來,“被弄到唐野邊去了,你知道嗎?”

傅崢嶸一聽就冷笑,“哦,小姑娘還會找下家的。”

“下家?”餘晏瞇了瞇眼睛,“餘勵先前出去喝酒,和唐野上了。他們一幫人不知道唐野底細,過去慶祝他回國,正好見了江眠。”

傅崢嶸視線沉了沉,聲音也跟著有些低了,“所以呢?”

“我覺得你有必要把江眠從唐野邊抓回來。”

餘晏抓著手機,一字一句,“唐野是什麼人,你我再清楚不過了!”

傅崢嶸抓著手機站在那裡,空的二樓樓梯口看下去的時候,整個家裡寂靜而又冷,寂寞得能讓人發瘋。

餘晏發覺傅崢嶸的無聲,他繼續道,“老傅,江眠這步不能出點差錯,此時此刻把從唐野邊帶回來,是最好的選擇,我們的人都在等。我在說什麼,你能理解嗎?”

他沒說話,沉默著,許久才道,“……餘晏,你是不是想好計劃了?”

******

唐野和傅崢嶸可能有舊仇,這是江眠回去後才知道的。唐野當著的面打了電話派人調查餘勵的背景,最後調查出來他是餘晏的弟弟,餘晏是誰,傅崢嶸出生死的兄弟。

唐野掐著的脖子把丟在床上,“你過餘勵和傅崢嶸通風報信?”

江眠笑了,“通什麼風,報什麼信?傅崢嶸可不是我的誰。”

他們今晚並沒有回家,而是在外面開了酒店,開房的時候,服務員問江眠要了份證,那眼神怎麼看怎麼懷疑還是個未年。

得虧唐野長得帥氣勢強,不然服務員都不想放江眠進去,都覺得份證是假的。

而此時此刻,江眠被唐野在床上,兩人的眸都冰冷無比,唐野笑了笑,“你想讓傅崢嶸拯救你,洗白自己?”

江眠肩膀,沒說話,卻仍舊忍著心的恐懼,和他對視,不挪開視線。

“江眠,你是不是膽子有點太大了……”

男人細細挲著,“還是說我看起來太好說話,所以你對我放肆?”

江眠死死咬著牙,“唐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你可比你姐姐伶牙俐齒多了。”

唐野用力扯開江眠的領口,“也比會利用男人多了。”

江眠渾抖,保持著自己的理智,說,“唐,我今天可能不行……”

話音還沒落下去,一個掌迎面而來,江眠覺自己裡都嚐到了一點腥甜味,只見唐野摁著,笑得像一頭野,“馬四爺讓你陪我玩,什麼意思你難道不知道麼?我之前檢查你的的時候,的確是意外了。我以為你這種虛偽做作的婊子,早就被人玩爛了,沒想到還是,那層不會是補的吧?”

辱的話語讓江眠臉煞白,忍著疼痛喊了一聲,“放開我,嫌髒就別我!”

“你姐姐在床上可比你聽話多了!”

唐野笑了笑,一把解開自己的皮帶,按著江眠的頭往下,瘋狂掙扎,眸中一片驚恐,“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我……”

著,不斷地後退,卻被唐野死死鉗住,江眠眼眶通紅,整個人都在劇烈抖著。

不……不要這樣,本不想這樣……

唐野殘忍地笑了,似乎江眠這副慘烈的模樣很好地取悅了他似的,他用力將江眠按住,的下,“張。”

後來,江眠記不得傅崢嶸是怎麼闖進來,只知道門又被人踹開了,傅崢嶸站在那裡,而衫凌,癱在床的角落,眼神空麻木,就如同一個死人。

彼時的唐野正發洩完自己的慾,手指重重,低笑一聲,“真乖,下次把你的虎牙收起來,不然我一顆一顆把它們敲下來。”

傅崢嶸帶著大部隊站在門口,拿著槍的手竟然在抖。

他大喊了一聲,“不許!”

唐野轉過來,衝著傅崢嶸眉弄眼,“喲,傅大,找我?”

“不找你,找。”

傅崢嶸用槍口指了指江眠,“這小姑娘涉嫌偽造份,慣犯賣,我們得把帶走。唐,多有得罪。”

江眠在床的角落著,聽見傅崢嶸的話,原本就已經痛到麻木的口再一次被刺痛了一下。

如同被人一刀扎進心臟,又狠狠攪了攪,隨而來的是劇烈的痛意蔓延全

傅崢嶸……說偽造份,說涉嫌賣

那麼多人面前,他要抓走

只是唐野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般,忽然間低了聲音道,“慣犯賣?傅大,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

像是挑釁一般,唐野對著傅崢嶸狠狠地笑了,“我先前進去的時候,可還是呢。”

傅崢嶸的瞳孔猛地收了幾寸,他手裡的槍有些搖搖墜,努力剋制著聲音的平靜,“……唐不要被騙,這人心機很深,我們追的案子很久了,如果調查出來是清白的,我們一定把人完好無損送回來。”

唐野和傅崢嶸對視,兩個男人在無形中過招,隨後唐野放下戒備笑了笑,“無礙,你們帶走便是。”

說完就讓開子,傅崢嶸進來的時候,看見江眠用那種悲傷到絕的眼神看著他,傅崢嶸心口一,上去連帶著被子把抱起來,隨後手銬銬上的手腕,等在門口的大部隊見他們出來,就紛紛為他讓路。

唐野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傅崢嶸,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只是……江眠這個人,我遲早得要回來。”

傅崢嶸沒說話,跟在他後的jc也匆匆離開了,一下子酒店又寂靜下來,如同墳地,好像從未有過活人的氣息。

******

傅崢嶸按著江眠上了巡邏車,開出幾公里外,才猛地將從車上抱下來,旁邊開來一輛喬治頓,餘晏從駕駛座上跳下來,一看他懷裡的人都嚇了一跳,“怎麼回事,快上車。”

他把喬治頓的鑰匙還給傅崢嶸,傅崢嶸便坐回自己車的駕駛座上,將江眠安放好,隨後和餘晏道了聲謝就和大部隊分開,直接帶著江眠回了自己家。

今天這出上門抓人只是個藉口,目的是把江眠安全從唐野邊帶回來,畢竟現在他們並沒有充足證據可以直接和唐野撕破臉,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只有從江眠下手。

可是他們和江眠的關係也很尷尬,非親非故,如何用理由把江眠帶出來?於是餘晏就想了這麼一出。

傅崢嶸一路上踩油門都跟著發虛,到家的時候摟著江眠進門,將放在原來睡的房間裡,的臉,“閨你……”

悉的稱呼從里冒出來的時候,傅崢嶸自己都愣了。

他竟然已經開始習慣這樣一個人。

江眠好像現在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似的,眼淚不斷地湧出,在那裡不停地發抖,埋下頭,手狠狠揪著自己的頭髮,發出毫無意義的低吼聲。

傅崢嶸慌了神,他說,“我……我趕你走可是,我沒有想把你推給他……”

越解釋越著急,江眠抱著自己止不住地哆嗦,傅崢嶸只好也上床,把按進自己的懷裡,用手拍著的後背,“別哭……別哭。”

唐野那句話無疑在他心裡也掀起了驚濤駭浪,他說什麼,他說……江眠還是第一次。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傅崢嶸先前那些侮辱江眠,說被人玩爛了的話就是在誅的心。

他忽然覺得自己也很束手無策,對於江眠,很多時候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緒。今天上門也一樣,看見江眠被唐野按在下的時候,他竟然站在另一棟樓對面直接拿鐳準心對準了唐野的腦袋。

要不是餘晏打電話提醒他不要打草驚蛇可以上門抓人,傅崢嶸可能會在下一刻憤怒地扣下機板。

憤怒什麼,憤怒江眠離開他後和唐野做這種噁心的事,還是說憤怒……他這樣侮辱江眠?

他低聲安江眠,“別怕了,現在已經出來了,江眠,現在是我,你認得清我嗎?”

江眠紅了眼眶,在傅崢嶸的懷裡,覺得口好悶,快要窒息了。

終於說,“傅崢嶸,我難過得快要死掉了。”

為什麼要出現呢,傅崢嶸,你送我希,又親手讓我絕

讓我死心,又將我救起。

傅崢嶸,你知不知道你很殘忍?

傅崢嶸沉默了許久才淡淡道,“抱歉。”

江眠肩膀,“你說什麼?”

“那天說你……說你被人玩爛這種話……我不知道。”

傅崢嶸抿,“抱歉,你的清白……我會幫你報仇的。”

忽然間趴下來,趴在床邊使勁乾嘔,像是要嘔出肺來,眼赤裂。

江眠用手使勁摳著自己的嚨,胃不停地搐,嘔出一地胃酸,連同滾燙的熱淚一起。

傅崢嶸拿來了餐巾紙收拾殘局,卻說不出任何話安

他……當時站在對面的大樓裡,親眼目睹了唐野強迫江眠用他的一切,這也是讓江眠現在空破碎得如同死人一般的罪魁禍首。

吐完了,傅崢嶸幫乾淨,隨後扶著坐回床上,試探地問道,“他……有沒有對你做別的什麼?”

江眠自嘲地笑了笑,抖地手摟住傅崢嶸的脖子,想要依靠,想要溫暖。男人這次倒是沒說什麼了,估計自己要是再拒絕,江眠可能就從此深打擊一蹶不振了。

說,“算了吧……我的被他用手指弄破了。現在醫那麼高,又不是不能補。只是多沒意思。”

揚起臉來,不讓眼淚下來,“反正也早該沒了。”

這……這話說得他怎麼接。

於是傅崢嶸乾脆沉默。

江眠在恢復了一點之後,靠著他的膛,汲取傅崢嶸上的溫度,說,“傅崢嶸,你知道嗎,和唐野相的日子裡,我多希,那個人是你。”

對我施暴的人是你,強迫我的人是你,那樣或許我不會像現在這樣痛徹心扉。

雖然沒有徹底讓他強暴,但是清白也算是沒得差不多了。

該看的該的,全都被奪取得一乾二淨。

傅崢嶸從來沒想過,趕一走,就會承這麼多……不堪的事

他大概是真的後悔了,如果能重來,他還是想看見那個活蹦跳的江眠。而不像現在,眼裡滿滿的,都是絕

江眠說,“傅崢嶸,你會不會嫌我髒?”

傅崢嶸說,“不會。”

“那你會不會又不要我?”

傅崢嶸偏過臉去,悶悶地說,“不會。”

這天夜裡傅崢嶸抱著江眠睡了。

以前江眠和傅崢嶸哪怕同床共枕,卻也是中間隔了一道如同楚河漢界一般的距離,不會互相越,而這一次,傅崢嶸抱著懷中瘦弱的,整整一夜,幾乎沒有閤眼。

江眠在夢中時不時哆嗦掙扎一下,讓傅崢嶸覺得有些不忍。

到底是他間接了這樣。

第二天傅滄海過來,江眠在床上看他,眼神比以前更小心翼翼,傅滄海上去的臉,“你又回來啦?”

江眠條件反,臉上的驚恐和害怕讓傅滄海一愣。

他俊的臉僵了僵,隨後繼續笑道,“閨,不認得我了?”

江眠盯著他,許久才道,“我……我記得你,滄海哥。”

“擺出這麼可怕的表幹什麼。”

傅滄海的語調一如既往的溫,他是傅家最有氣質的兒子,擔得起溫潤如玉四個字,衝著江眠笑笑,“是不是昨天夜裡做噩夢了?”

江眠藉著這個理由點點頭,傅滄海出一本書來,“正好,那我今天給你講講心理學,從費羅伊德《夢的解析》門開始。”

男人對著溫和而又親切,就如同江眠消失的這兩天沒有存在過一般。江眠回來了,他就繼續這樣包容,傅家人一如既往的溫

可是江眠現在卻覺得這種溫是一種殘忍。

一種……溫到了骨子裡的殘忍。

這和天真不一樣,就如同傅崢嶸帶給的溫,是淬了毒的砒霜,江眠若是上癮,下場便是萬劫不復。

靜靜坐在床邊,聽傅滄海給講解知識,後來晚上的時候照例給傅崢嶸做飯,大概是察覺到了還沒從影裡走出來,傅崢嶸試探說道,“過幾天帶你去玩?”

江眠倒是有些吃驚,“你要是為了安我……沒必要的,過幾天我就好了。”

只要離開唐野,就可以慢慢從那段令害怕的場景中走出來。

傅崢嶸上去嘆了口氣,的頭頂,“傻子,我們都很擔心你啊。我一直都把你當自己的小兒的。”

江眠的眼神暗了暗,隨後沒說話,沉默地洗著碗。

傅崢嶸,你可知道……我一點都不想當你什麼勞什子的小兒。

******

過了幾天,傅崢嶸請了個假,喊上了傅滄海傅暮終傅清歡一起,傅家幾個年輕的小孩陪著江眠去了一趟遊樂園。

說實話,江眠真的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踏進過遊樂園了,傅崢嶸開著車子送到的時候,的心竟然開始莫名地雀躍起來,甚至帶著期待。

傅清歡倒是一路上拉說了好多話,到了地點,傅崢嶸瞇眼笑著問了一句,“未年人半票。”

氣得江眠使勁嚷嚷,“我年了!”

“不管年……”

不遠傅滄海牽著一張單子過來,“走,我們都不需要付錢。”

有錢……真他孃的爽。

“小眠小眠,走,我們去坐跳樓機!”

剛一進去,傅清歡就拉著江眠去坐跳樓機,傅家三個兒子保駕護航,遠遠看去,傅崢嶸深沉,傅滄海文雅,傅暮終瀟灑,三個人就像是個明星小團似的,一路上都有人竊竊私語。

“那三個男的好帥啊!”

“對啊對啊,好像是陪著前面兩個小姑娘來的。”

“什麼什麼,專門陪玩?好羨慕們倆啊……”

“你看見那兩個的沒有,長得也好漂亮啊。”

“我覺得們有點像一家人。”

“什麼?一家人?那一家人基因簡直超神了啊!”

江眠怎麼也想不到傅清歡看著一個氣質神竟然喜歡玩那麼多誇張可怕的專案,拉著江眠去坐第五次跳樓機的時候,實在是不了了,“你饒了我吧,坐一次沒關係,這他媽第五次,是要我命啊。”

傅清歡一臉興,“好玩啊。”

“還有別的專案啊!”江眠手一指,指著旁邊的旋轉木馬,“那個那個!”

於是五分鐘後。

傅崢嶸倍兒尷尬地夾坐在一匹馬上,一臉無語地看著坐在旁邊笑得渾哆嗦的江眠和傅清歡,這倆小丫頭片子還特別找死,對著傅崢嶸說——

“來來來,哥,對,擺個姿勢,笑開心點嘛!你可是白馬王子。”

“爹,你坐旋轉木馬像個基佬的。”

外面傅滄海和傅暮終笑得摟在一起,指著他氣都不上來了——

“臥槽哈哈哈我有沒有看錯!我大哥在做旋轉木馬!”

“哈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我要笑死了!”

“哈哈哈,整天就知道哈哈哈。”

傅崢嶸咬牙切齒,“你倆別得意,下一個到你!”

外面看戲的傅滄海和傅暮終撒就跑,傅崢嶸罵了一聲,“狗日的!滾過來陪我坐旋轉木馬啊!”

“你一個人坐到地老天荒去吧!”

中午12:30

【微信朋友圈】

【傅老三:震驚!江城國民英雄哥哥竟然在歡樂谷坐旋轉木馬!】

下面還配了一張傅崢嶸翻白眼坐遊樂專案的照片。

【福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藍家二:夭壽啦夭壽啦!】

【黎:社會我傅哥。】

【尉太子:……你發這張圖,沒被你大哥砍死麼。】

傅崢嶸從旋轉木馬上下來,一翻手機就查到了這個態,上去抓著傅暮終,“老三你是不是找死呢!快刪!”

“哎喲,人民jc打人啦!沒有王法啦!”傅暮終浮誇地喊了兩聲,幾個人衝進海盜船的隊伍裡,“玩這個玩這個,坐個海盜船冷靜冷靜。”

傅崢嶸氣得牙,但是被人群一起推著上了專案,江眠坐在一邊,小短盪來盪去,傅崢嶸一看就眉心一跳。

“坐好了!等下出事故怎麼辦!”

江眠捂著心口,“嚇老子一跳……”

傅崢嶸抬手就是一個慄,“屁大點人張口閉口老子。”

“那必須。”江眠說,“裝如風,常伴吾。”

“說,繼續說。”

傅崢嶸冷笑,“你那張是租來的麼?著急還啊?”

江眠不說話了。

然而過不了多久,就在傅崢嶸耳邊尖——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如同以往那些坐海盜船的人一樣,江眠在風中尖,傅崢嶸託著下一臉“這種小事對本大爺來說本毫無覺”的樣,直到整個過程結束,江眠巍巍地被他扶下去。

“真……真刺激。”

“刺激嗎?”傅崢嶸咧笑了笑,“回頭帶你去我們部隊裡驗是生活。”

江眠連連搖頭,“不了不了,我還想活著。”

剛說完,一變,就好像是眼前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場景一般,連帶著傅崢嶸都察覺到了的不對勁。

原本今天一天玩得好好的,這是突然間又怎麼了?

順著江眠的視線看過去的時候,就見到了對面賣冰淇淋的攤前站著一對男,正有說有笑,傅崢嶸仔細看了看,發現是秦嶺和另一個生。

那個生長得還有點面

看見江眠在這副錯愕的樣子,傅崢嶸上去恨鐵不鋼的又彈了彈的腦門,“傻,這麼一個男人那麼掛念幹什麼!”

江眠回過神來,捂著額頭反擊,“別人都是傻,你的很聰明嗎!”

傅崢嶸被說得一愣,“聰……聰你媽個!”

江眠呸了一聲,傅崢嶸抓著就要打,這個時候秦嶺旁邊的人正好轉過臉來,一看見那張臉,傅崢嶸就愣了。

他看看江眠又看看那個人,向來警覺靈敏的傅崢嶸竟然懵了,好久才吐出一句——

“閨,閨,不是……前面那個人怎麼長得跟你……一模一樣啊?”

——加更|兩千字|——

江眠沒說話,轉躲在傅崢嶸背後,秦嶺和那個人顯然沒有看見,買完冰淇淋就走了,一路上有說有笑,氣氛良好。

傅崢嶸看了眼躲在自己背後的小腦袋,嬰兒的臉蛋,此時此刻正因為氣憤鼓一團,一下子樂了,“閨,還在生氣?”

江眠說,“是江盼。”

傅崢嶸愣了愣,“你認識那個的?”

江眠點點頭,深呼吸一口氣,“認識……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

同父異母這四個字聽起來有故事的,傅崢嶸把從背後拉出來,看了眼江眠的臉,又對比了一下剛才那個人,嘖嘖道,“還真像的。”

老司機看完之後又了一把江眠的臉,“不過還是你可一點。”

江眠站在原地,喃喃道,“知道嗎,唐野就是為了,才把我困住的。”

抬起頭來看了傅崢嶸一眼,似乎看穿了他無數心事,“你們是不是想搞唐野?我告訴你們,去把江盼在手裡,就等於把唐野在手裡。”

傅崢嶸眉目一沉,表立刻森下來,只不過片刻之後他又恢復了正常,對江眠笑笑,“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你只管安心呆在我邊就好了。”

你只管安心呆在我邊就好了。

這句話,竟然讓江眠想落淚。

說,“可是啊……陳盡怎麼辦?”

******

這天夜裡回去的時候,江眠給陳盡打了個電話,對方結結地說,“傅,傅,傅崢嶸給,給我派了,特,jc保護。”

“現,現在馬,馬四爺的人都,都不敢,靠,靠近我。”

江眠在床上,這才鬆了口氣,“你要是出什麼事,記得一定要聯絡我……”

“放,放心吧。”

陳盡在那裡結結道,“我,我還好,好著呢。”

好就行,好就行。

江眠在心裡默唸著,不想因為自己而拖累了陳盡,馬四爺和唐野用陳盡來威脅就怕他一點意外。

那樣的話,江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掛了電話,傅崢嶸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見江眠在床上一團,樂了,“今天還跟我睡?”

江眠沒說話,就用那種溼漉漉的小眼神看著他。

傅崢嶸就這麼嘖了一聲,“得了,你這個巨嬰。我當爹的伺候你還不行嗎?”

江眠立馬躺下了,還頗為豪氣地哐哐拍著床的一邊,“來來來大兄弟,睡這裡睡這裡!”

傅崢嶸抬手作勢要揍,江眠脖子,卷著被子滾到床的裡面,他就邁著長過來坐下,隨後對著江眠道,“我不能總陪你睡。我們男有別……”

江眠睜著眼睛看著他,模樣可憐的。

傅崢嶸眉心一跳,“把你這表收起來!看著跟老子糟蹋了你似的。”

江眠眨眨眼睛,“不,我這表是天生的。”

天生的這麼楚楚可憐男人是嗎!

傅崢嶸控制住自己的緒,掀開被子在江眠另一邊躺下,男人的氣息包裹住的時候,沒由來的安心。

轉過臉去,正好和傅崢嶸對上,他側躺著在被窩裡玩手機,江眠翻了個就剛好和他面對面,盯著他的臉,江眠臉就騰地一下熱了。

傅崢嶸倒是沒察覺的小緒,對面小姑娘正在努力觀察他的臉,這鼻子真,這眼睛真亮……真帥。

傅崢嶸總算覺到了江眠的視線,抬起頭來,對著笑了一聲,還帶著點鼻音,“看我臉?”

江眠被他的低音炮迷得暈頭轉向,乖乖點了點頭。

傅崢嶸樂了,“帥麼?”

江眠忙不疊加回應,“帥帥帥。”

傅崢嶸直接笑了,“描述一下。”

江眠和他在一個被窩裡,像一隻小倉鼠,輕聲說道,“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傅崢嶸放下手機翻了個白眼,“你語文老師可能跟我語文老師是一個媽生的。真會形容,你長了滿臉眼睛啊?”

江眠說,“那不是你非要我形容嗎,強人所難。”

“不強了不強了。”傅崢嶸放下手機,手嘿了一聲,就直接把江眠攬進了他懷裡。

江眠的臉在他堅結實的口的時候,都在發燙,心臟砰砰直跳。

說,“你……你有朋友還這樣……”

“這不是伺候兒你麼。”

傅崢嶸抱著,“這樣安心了嗎?晚上還會做噩夢嗎?”

江眠還沒說什麼,話多的老父親又開始教導,“不過你年紀也大了,以後有男朋友了,就不能再跟我鑽同一個被窩知道嗎?”

江眠說,“那我不要男朋友了。”

傅崢嶸笑了,“喲,小丫頭片子打算為誰守如玉啊。”

為你。可是江眠沒說。

被傅崢嶸抱在懷裡那種令人心跳加速的覺,讓江眠的腦袋裡有個念頭越來越清晰地浮了上來。

完了,好像是真的喜歡傅崢嶸了。不是那種意迷的心,不是那種曖昧朦朧的好

是喜歡,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

******

過了週末,傅崢嶸照例去上班,江眠把兩份蛋包飯裝進便當裡給他,傅崢嶸看了一眼,“怎麼是兩份?”

江眠說,“還有給小晏哥哥的。”

“哎喲小晏哥哥。”傅崢嶸用做作的語氣喊了一聲,“也沒見你喊我崢嶸哥哥。”

“放你托馬斯迴旋屁吧。”江眠鄙視道,“沒喊你傅爺爺算好的了。”

傅崢嶸拎著盒飯往外走,“江眠,你這態度不對了啊,我好歹救過你這麼多次。”

“以相許要不要?”

江眠想都沒想就順問了出來,結果兩個人都愣住了。

傅崢嶸表奇怪,江眠一臉尷尬,自己把自己的話圓了,“你讓我往東我不往西,你讓我追狗我不攆,上九天摘月,下五洋捉鱉。以相許報答您!”

傅崢嶸乾笑兩聲,“行啊,爸爸晚上想吃燉王八。”

江眠在廚房裡舉著菜刀,“我把你這王八蛋燉了信不信?”

傅崢嶸嚎了一嗓子就跳到門口,對著江眠揮揮手,“爹去上班了啊,記住,燉王八,燉王八!”

王八你兒!

然而當天晚上江眠還是給傅崢嶸燉好了一隻鱉,是下午的時候傅滄海帶去生鮮超市挑的,大晚上還把傅家幾個小輩都喊了過來,傅清歡看著江眠穿著圍的樣子,嘖嘖稱奇。

“我哥跟養了個小媳婦似的。”

江眠臉一紅,“你瞎說什麼!”

“哎喲!”傅清歡四,“我今天帶了寶貝給你,等晚上吃完飯我們回房說!”

江眠舉著刀後退幾步,“傳,傳家寶?”

傅清歡一臉神,“男人用了沉默,人用了流淚。”

“……我覺得很危險,你要不還是收回去別給我了吧。”

江眠默默切了一排萵筍,裝進餐盤裡拌好麻油,“拿出去。”

“嘿,你可別後悔。”傅清歡眨眨眼睛,“讓我哥死心塌地上你的。”

江眠洗刀的手哐當一抖,“你他媽……不會,不會用那個吧!”

傅清歡用眼神暗示了一下“看來你還是懂得”那個表,江眠全皮疙瘩都起來了,“我怕被你哥弄死。”

“給他下了,這宅子裡就你一個的,他總不能找傅滄海和傅暮終發洩吧。”

江眠腦補了一下傅滄海紅著眼睛被傅崢嶸下的樣子,覺得有點刺激。

“你們兩個在講什麼悄悄話?”

門口傅崢嶸裡嘬著筷子走上來,江眠一看見他臉就發熱,於是自己端著萵苣出去了,五個人圍一圈,這次是傅清歡和江眠坐在一起,對面三個男人跟明星似的,氣場十足。

滿滿一桌子的飯菜,傅暮終也不知道是腦殼了還是怎麼了,喊了一句,“這他媽大過年啊,我提前給您拜年了。”

傅清歡樂了,“紅包呢紅包!”

“是啊,是快過年了。”傅崢嶸夾了一塊王八放進江眠碗裡,“回頭我給得你準備歲錢。”

於這個數我不收。”江眠出手張開五個手指,傅崢嶸樂了,“五啊?白菜價。”

傅暮終一邊吃飯一邊看手機,只見剛才傅清歡也發了一條朋友圈。

【家裡三個帥哥總算湊齊啦,提前過個年!】

【凌小呀:江眠也在嗎?】

【傅清歡回覆凌小呀:是的,也在。】

【餘勵回覆傅清歡:小歡歡,我能去你家蹭飯嗎?】

【傅清歡回覆餘勵:不能,滾!】

上流圈子的富二代都是玩在一起的,傅暮終看著餘勵的回覆笑了,咬著筷子道,“餘勵是不是你的小弟啊。”

江眠一愣,“什麼小弟?”

“我發現他對你認真的。”傅暮終說,“還來找過我,問我怎麼追你。”

傅崢嶸氣笑了,“你怎麼說的?”

傅暮終翻了個白眼,“我又沒追過孩,我都是姑娘主追我。”

“臉真大。”一邊傅滄海喝著橙說了一句,“早晚得在姑娘上摔跟頭。”

傅暮終笑得更開心了,“不在姑娘上摔跟頭還在男人上摔?”

傅崢嶸筷子頭到他面前,“你要是敢搞基,老子打死你。”

傅清歡在一邊相當激,“只有娘炮才會幹弱的生,男人就應該幹男人!”

江眠噗的一下笑噴了,倒是傅暮終一臉震驚,“老妹啊,你這些話都是跟誰學的,誰把你帶壞了?”

“辛妲弟弟辛商。”傅清歡像老姨母一樣手手,“唉,辛商可帥了……”

“帥nmb帥!”傅崢嶸說,“老子把你頭割下來連著王八一塊燉了!”

“人民jc殺人啦!”傅清歡嚎了一嗓子,“現代社會,別無關!”

一桌子人打打鬧鬧,一邊吃飯一邊科打諢,江眠在旁邊了幾口飯,就忍不住去看一眼對面的傅崢嶸。

男人坐姿筆,一看就是常年當兵養的習慣,氣場威風凜凜,令人心生敬畏。

傅崢嶸一家人真的很好,傅清歡思想開放而又包容,傅滄海文化水平高且教養良好,就連吊兒郎當的傅暮終也是大大咧咧的格,從來沒有對指手畫腳。

轉念一想秦嶺和許寧楚,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下禮拜喊江眠去老宅子裡做菜吧。”

傅暮終夾著一塊魚,“不是每週五都要去麼,老頭兒一個人做飯寂寞,喊江眠陪陪他。”

江眠一聽,四捨五這不是等於見家長嗎,雖然不是爸爸是爺爺,那還是見家長啊!

以前跟著去的時候倒是不張,現在一想就張,那可是傅崢嶸的爺爺啊!

“別怕啊。”傅崢嶸看出了張,“你要是不介意就一塊去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多一個人多一雙碗筷,老頭兒絕對不會嫌棄的。”

江眠低下頭去,卻默默紅了眼睛。

傅崢嶸的家人們太好,而……辜負不起。

吃完飯幾個人著肚皮都不想回去了,乾脆就在傅崢嶸別墅的客房裡睡下,他家裡那麼大,多出的房間來住幾個人完全綽綽有餘,江眠在廚房裡洗碗,傅崢嶸在客廳裡槍。

“你這輩子娶一把槍當老婆得了。”傅滄海看著電視,“老頭兒都著急了,你朋友那兒怎麼說了啊?”

“著急不了。”傅崢嶸完槍把它裝回去,對著傅滄海道,“你要是著急,就先去生一個給老頭兒。私生子也無所謂,反正咱家養得起。”

江眠在一邊聽,心說你們家人心真大,接程度已經不是一般人能趕得上的了……

旁邊傅暮終蹲在架子面前找鬼片的碟片,一邊找一邊說,“滄海哥是幹不出私生子的事,人家一看就是文化人,私生子這事兒比較適合我。”

傅崢嶸眼皮都沒抬,“行,傳宗接代任務給你了,趕去搞一個出來,我們也算擔子一輕。”

一邊傅清歡來到江眠背後,問道,“洗好了嗎?”

江眠著手,看見傅清歡賊兮兮地說,“今晚要不要我幫幫你?”

“我拜拜你了小祖宗,求您別……”江眠說,“小命要,我可不想第二天起來被傅崢嶸頭。”

“唉……沒勁。”

傅清歡又把念頭收回去,“哪天你想明白了跟我說一聲,我幫你計算我哥。”

“……”大姐,您思想真心開放的,哪有把自己哥哥往火坑裡推的道理!

江眠回到客廳和他們照例看鬼片,一邊傅暮終嘖嘖搖頭喊著沒勁沒勁,另一邊傅滄海這個文化人被急了在咆哮,“我靠,你看那個封面那麼可怕,不行不行!”

“這個也不行,這個腸子都出來了,換一個。”

“這個第一部上回看了,我嚇得幾天沒睡著,你換一換!”

傅暮終也乾脆急了,隨便抓起一個碟片盒子,“這個呢?你他媽芝麻綠豆大點膽兒好意思嗎,讀書人不都是唯主義者嗎?”

傅滄海愣愣地說,“這……這也不行,這封面上人沒穿服。”

“……”傅暮終把手裡的碟片拿回來一看,樂了,“嚯!三上悠亞!大哥你看啊!”

傅崢嶸面不改,“調節緒看看的,好歹還是正版,做出了點貢獻。”

“我覺得是你掃黃的時候繳來的。”

傅暮終把碟片遞到江眠面前,“這個優長得可蘿莉了,跟你有得一拼,想看了打電話給哥哥我,小哥哥帶你閱無數。”

傅崢嶸飛過去就是一腳,“帶壞我兒幹什麼!”

傅暮終抱頭鼠竄,“你年了,是得教點這個知識!”

傅崢嶸心說江眠還要你教,江眠就差無師自通了!

傅清歡從廚房裡端著牛出來,江眠喝了一口,,“好喝。”

“是吧,這我買給我哥的。”傅清歡脯,“孩子喝了還能!”

江眠一聽端著杯子直接噸噸噸把手裡的全喝了。

傅崢嶸愣了愣,轉眼看了眼江眠的脯,好像是小的……誰讓還小呢。

傅清歡結結道,“你……你喝得有點……多了……”

“什麼有點多?”江眠抬頭看

傅清歡汗一立,“沒沒沒,好的,今晚不看片了吧,吃完了早點睡……”

說完就推著自己另外兩個哥哥就上樓,江眠收拾了一下客廳也就蹦蹦跳跳上去了,今天睡自己房間,畢竟外人在,還往傅崢嶸被窩裡鑽有點不好意思。

有點燙,江眠鑽進被窩裡,腦子裡就蹦出傅崢嶸抱著時那線條……哎呀呀好害啊!覺自己就要變花癡了!

傅崢嶸是最後一個上樓的,開啟房門看見自己床上空的一片,有些沒回過神。

反應過來就往江眠房間走,睡前還想去看一眼。結果敲了半天門沒人開門,他喊了一聲,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江眠在被窩裡,被窩蠕著,傅崢嶸樂了,像條小蟲似的,關上門走過來,“今天一個人睡沒事吧?”

江眠沒說話。

傅崢嶸手去被子,把江眠的頭撈出來,轉過臉來的時候,才發現小丫頭片子上燙得不得了,一雙眼睛都是微紅的,他嚇了一跳,“發燒了?”

江眠沒說話,瞇著眼了口氣。

那聲音在傅崢嶸腦子裡彈奏出尖銳一聲響,他耳邊轟的一聲,跟著全都在逆流,抓著床邊緣的手都在哆嗦,男人瞪大了眼睛,昔日沉穩俊朗的面孔變作一片驚慌失措,“你……這是怎麼回事!”

想想今天一起吃的東西也沒什麼不正常的,那就只有傅清歡端出來的那杯牛了!

靠,那臭丫頭是不是腦子被門了,給江眠用這種東西做什麼!

只是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江眠就手摟住了傅崢嶸的脖子,滾燙的過來,全都如同火燒一般,都要把燒糊塗了。

然而燒糊塗的時候,江眠還是不忘正事。

意識不明地說,“傅崢嶸……我能你的腹嗎?”

傅崢嶸只覺腦子一直繃的那線噹的一聲就斷了!

江眠斷斷續續地說,“我……我就知道,傅清歡那丫頭,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

“老子等下打死傅清歡那臭丫頭!”

傅崢嶸胡地安,“沒事兒吧?很快就過去的……”

江眠渾無力,都帶上了點哭腔,說,“很快嗎……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死了是不是!”傅崢嶸脖頸都爬上了幾青筋,“江眠,你還分的清楚我是誰麼?”

江眠瞇眼,笑得千,看得就想讓男人往死里弄哭,“知道啊,傅崢嶸。”

傅崢嶸把掀下來,兩人在被窩裡撲騰著,他按住的手,只覺得自己小腹一,哪怕對江眠沒有,這樣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在他懷裡鑽來鑽去,他也覺得自己把持不住。

畢竟,都能做了,誰還談啊。

“要去洗澡嗎?”

江眠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出那種超級委屈的表,“小傅子,扶哀家起來沐浴。”

“……你特麼吃的是腦殘片吧。”傅崢嶸深呼吸,隨後鬼使神差落吻在額頭,“去洗澡,乖,明天醒來就忘了。”

那一瞬間,江眠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手就勾著傅崢嶸的脖子往下拉他,張狠狠咬住傅崢嶸的

男人的瞳孔驟然幾分,毫無章法地吻著他,小心翼翼而又驚慌失措,吻完就哭出來了,“對不起……”

你他媽佔完便宜說對不起,是不是想的有些太了?!

傅崢嶸覺得,他腦子一定是了,竟然會對這樣一個小丫頭來了覺。

這樣下去簡直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傅崢嶸狠狠地深呼吸一口氣,將江眠抓著自己的手指狠狠扳開,隨後起,從床上落地。

後江眠哭紅了一雙眼睛,“傅崢嶸……”

男人的背影一頓。

“我很喜歡你的,很喜歡很喜歡……”

把頭再一次悶進被子裡,可憐地抹眼淚,聲音悶悶地傳出來,“你是不是……嫌棄我?”

草!這男人的本事!

傅崢嶸沒聲音了,江眠把頭探出來,以為他走了,結果看見的是男人冷笑著服解了皮帶重新走回床邊。

腳一踹,腳邊的服飛出去老遠,江眠盯著他的腹只覺得眼睛都要噴火了,腹!腹!傅崢嶸的腹!唾手可得!

大腦混沌的驅使下巍巍手去傅崢嶸的子,被男人反手狠狠抓住,只見傅崢嶸三兩下把上來。一張臉和以往的俊朗不同,以前的傅崢嶸英氣人五凜冽,而此時此刻他冷笑著,笑得跟個妖孽似的。

他盯著說,“需要我事後為你負責麼?”

江眠當時就清醒半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這樣的傅崢嶸很可怕啊!

“那個……要不,你當我什麼都沒說,我們去洗個澡睡覺吧,晚安?”秒變慫貨!

傅崢嶸嘖了一聲,著江眠的下,挑著眉笑得極狠,“再跟老子瞎幾把囉嗦,老子請你吃幾把。”

江眠立馬閉,男人的瞳仁深劃過看不懂的意味,就像是一個黑覺得自己在那片黑裡慢慢凋零,死無葬之地。

傅崢嶸,哪怕上你沒有好下場,我也心甘願。

疼痛襲來的時候,江眠忍著沒哭,就是悶哼了一聲,傅崢嶸倒是笑了,和平時不同,他笑得危險至極,抓著江眠的肩膀,男人的臉上寫滿了慾,一丁點都沒有,“能忍啊?”

江眠眼裡閃著淚花還要,”看你行不行了。“

上半夜江眠咬著牙忍住了。

下半夜江眠在他下求饒。

“我錯了……我再也不說你不行了……”

男人不能說不行啊!傅滄海誠不欺我!

傅崢嶸笑了一聲,“別,要不我拿手銬過來,把你拷床上?”

江眠驚恐地瞪大眼睛,救命!紅苗正的傅崢嶸怎麼一下子鬼畜了!沒有人提前給個劇本讓有點準備嗎!

直到到了四點,傅崢嶸在發洩完這陣子所有的慾,啞著嗓子喊了一聲,“抱歉,等下睡醒我去給你買藥。”

江眠在他懷裡不停地深呼吸,眼睫上還掛著淚珠,明顯是累極了,手卻還死死抓著他。

傅崢嶸看過去,發現他們之間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變十指相在一塊,像是人一般親無間。

他將手出來,就這麼發著呆看了江眠好久,許久男人發出一聲不切實際地嘆息,手撐住自己的額頭。

……這他媽都,什麼事兒。

******

中午的時候,醒的另外幾個小輩開門走出來,穿著睡提著拖鞋,走到客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發現沒有午飯。

習慣了被江眠做飯養著的幾個人都覺得很疑,這是怎麼回事。傅崢嶸當過兵,作息時間良好,江眠也一直勤快,以往都很早起,今天是怎麼了?

傅滄海說,“奇怪,這個點大哥應該起來了。”

傅清歡說,“江眠也應該做飯了。”

傅暮終說,“這個點,豬都他媽起來吃飼料了。”

掏出手機就給傅崢嶸打電話,傅崢嶸和江眠正一起睡覺呢,睡到一半電話打進來,愣是把他們兩個嚇醒了。

江眠捂著自己小心臟,著眼睛,“你下次手機鈴聲能不能不要是國歌啊。”

傅崢嶸睡眼朦朧,“那不是我國麼……”

剛接通電話,傅暮終的聲音傳進來,“大哥大哥,傅滄海被妖怪抓走了,妖怪說沒有午飯就把傅滄海吃了!”

傅崢嶸腦門上青筋一跳,就為了這破事打電話過來,你們不會出門買午飯嗎!被江眠養的一個個都生活十級殘廢了嗎!

於是男人想也沒想結束通話了電話,坐起來直接翻下床,穿了一條就開啟江眠房間的門。

一樓大廳的人聽見樓上有靜,一起抬頭看過去。只見二樓的傅崢嶸滿臉殺氣地從江眠房間裡出來,沒穿上,沒穿外,就一條

傅家小輩素質三連發。

傅滄海說:“臥槽。”

傅暮終說:“媽誒。”

傅清歡說:“娘耶。”

傅暮終一下子跳進傅滄海懷裡,指著傅崢嶸,“靠!傅崢嶸!我就知道你這人禽!你子呢!你怎麼著從江眠房間裡出來!我靠!我就知道你不是東西!牛啊!養個兒養大了自己睡了!不愧是我大哥,可是,你子呢!”

他連連問了兩遍你子呢。

傅崢嶸站在二樓的走廊看下去,睡夢中被人醒顯然還在發火,一通咆哮,“了不會點外賣嗎!沒手沒腳難道還要老子給你餵飯啊!你們是豬變的嗎!老子天天上班就為了守護你們這種刁民,我他媽幹你孃!要氣死我是不是!”

說完直接再一次摔門回去睡覺。

上屁的班,翹班!老子要補覺!

三個被罵懵的兄弟姐妹站在樓下,再一次互相看了看。

傅暮終躺在傅滄海懷裡,抱著自己喃喃道,“老……老雜種厲害的!”

******

傅崢嶸和江眠一覺睡到了地老天荒。

醒來一看,他媽的,外面天都黑了。

當爹的撐著臉坐起來,小兒從他懷裡咕嚕嚕滾下去,眼看見就要滾地上了,他趕撈了一把,江眠在這作裡醒了過來。

睜開眼就是傅崢嶸的臉,覺自己就像泡在蜂裡一樣,甜而又幸福。

想起昨天夜裡的傅崢嶸,江眠一張臉騰地一下又發燙了,就差坐起來對著傅崢嶸哐哐哐磕響頭,“爹……我……我不是故意……”

傅崢嶸擺了個手勢讓打住,隨後男人從床邊跳下去,將睡丟給江眠,聲音平淡無波,“穿上去洗澡,等下帶你出門吃東西。”

江眠發覺傅崢嶸表本就沒有什麼異常,終於從心頭的悸中慢慢地冷靜下來。

可能在他們的世界裡,一夜這種事再尋常不過……自己抱著這丁點甜頭在傻呵呵樂呵什麼勁兒呢……

於是小蘿莉披著睡去浴室裡洗澡了,傅崢嶸看了一眼晃進去的樣子,襬下兩條又白又細的簡直就是在招人犯罪。

他就忽然間想起昨天夜裡的初次,生而又令男人慾罷不能。

!這他媽太蛋了!

拿出手機,一看餘晏給他打了個無數個電話,估計是在問他為啥沒來上班,傅崢嶸回撥了一個,對面很快接通了。

“喲!你他媽總算接電話了,我都以為你死了呢!”

“死了,都他媽涼了。”

傅崢嶸起就點了菸,“有事?”

“你這話說的,你今天怎麼沒來局裡?”餘晏在家裡邊打遊戲邊問道,“就知道陪江眠陪江眠陪江眠,不知道的以為是你小老婆……”

“我把我小老婆睡了。”

“……”

對面餘晏玩著手機狠狠一震,回過神來對他大喊,“你再說一遍?傅崢嶸同志,你今天一天干啥去了?”

“幹我小老婆……呸,幹江眠。”

傅崢嶸說完了嘖了一聲,“我妹昨天腦子被門了給江眠瞎幾把下藥。後來你就……能想象了。”

對面餘晏覺像是遭雷劈了一樣,恨不得一頭撞牆上去,“傅崢嶸你他媽再說一遍?你你你你,你對做了什麼!”

“那他媽是我的啊,怎麼又變你的了?”傅崢嶸叼著煙,“我自個兒也煩呢……”

“沒忍住吧,沒把持住吧,你禽不如!”

餘晏在對面喊道,“那麼蘿莉的小姑娘都下得去手!我都能想象江眠在你下哭的樣子!”

傅崢嶸淡淡說道,“是哭得慘的。”

餘晏都想拿槍對著他腦袋,“你竟然做得出這種事!江眠才多大!”

“十八。”

“十八啊!你能娶人家還是能給未來啊!”

餘晏恨鐵不鋼,“你……連未來都沒想給啊。怎麼能這麼對呢。小姑娘要是真心喜歡你怎麼辦?”

傅崢嶸幽深的眸中劃過一縷異樣的神,隨後緩緩吐出一口煙道,“不知道。沒想好。”

發生得那麼突然……說實話,他現在的確後悔了。

瘋狂的快過後顛倒而來的是一種令他本措不及防的失控,時倒流他絕對不會放縱自己佔有江眠。

因為他們……本沒有未來可言。

如果江眠是那種睡一覺也可以釋懷的人,那麼傅崢嶸心裡也能好過點,只是這畢竟是江眠的第一次,他不能甩手走人這麼幹脆。

“人渣!”

餘晏嚷嚷,“明天就去jc局門口一個大字報,年度渣男傅崢嶸!虧我覺得你善良熱心腸還他媽富有正義,居然是個變態蘿莉控!”

想到江眠到時候皺的那張小臉,傅崢嶸拉了拉薄,抿一條線。

餘晏在對面嘆了口氣,“我弟弟要是知道你居然這樣對待他的小天使,怕是要找你拼命喲……”

傅崢嶸眼睛一瞇,“還敢說,你弟離江眠遠點!”

“唉!這就開始圈養了啊,傅崢嶸你真不是人……”不過話音一轉,不靠譜的餘晏又開始賊兮兮問道,“話說,這回我可以採訪採訪你覺嗎?”

傅崢嶸很惡劣地笑了笑,“爽上天。”

對面餘晏一皮疙瘩,“要死了,你是不是對人家上癮了?”

傅崢嶸低聲音道,“沒準兒有點。”

餘晏咆哮,“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拿槍指著手機螢幕!你再敢蹦出一個混蛋字,老子直接穿過訊號線斃了你!”

裡面江眠洗完澡了,傅崢嶸乾脆掛了電話,看著穿著睡出來,渾上下都是水淋淋的溼氣,他結上下

不行……這次一定要穩住。

江眠走路姿勢還有點變扭,被傅崢嶸敏發現了,啞著嗓子問了一句,“……疼?”

“你以為你那兒是牙籤麼?”江眠指了指床,“你趴上去,讓我你一次花,你試試疼不疼。”

傅崢嶸覺自己花一,過了一會又笑出聲來,“你跟誰學的黃腔?何況你有那玩意兒嗎?”

江眠指了指房間的大門,面不改一本正經,“有啊,樓下我去開一瓶紅酒給您塞進去。”

傅崢嶸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起來,“小兔崽子這是要事後算賬啊!”

不過二十分鐘後傅崢嶸還是帶著江眠出門了,他說,“走,爹帶你去吃一頓好的。”

剛推開江眠的房門,樓下沙發上躺著的三個幽靈一下子飛了過來。

傅崢嶸嚇了一跳,差點掏出槍來,只見傅清歡一張臉都得凹了進去,幽幽地盯著江眠,“小眠,我還是不是你好姐妹……?”

江眠退後幾步,“怎……怎麼了?”

“閨,我還是不是你媽……”傅滄海在旁邊湊上來,“你為什麼有了大哥就把我們放在一邊……”

“為什麼……”傅暮終像鬼片裡的貞子似的,“不給我們做飯……”

傅崢嶸啪的一下開啟客廳的燈,簡直想口,“肚子不會點外賣嗎!”

“我不,我就要江眠……”傅清歡幽怨地抬起頭來,“你倆是要出去吃嗎,帶上我們仨吧,一整天沒吃東西了,就盯著你們房間看。”

“……”傅崢嶸還是忍住了想罵人的慾,狠狠掐著傅清歡後脖子,“等會還要找你算賬。”

傅清歡小聲道,“不爽嗎?”

傅崢嶸愣了愣,“爽的。”

傅清歡一下子理直氣壯了,就跟那表包裡著腰似的,“那你找我算什麼賬?”

傅崢嶸啪的一下拍過去,“你計算你老哥我還有理了?我要是跟人上床都不爽那我他媽就是個殘廢。”

傅清歡,“說得有理,但是我看你還是開心的。”

傅崢嶸表一僵,這他媽都能看得出來?

不過當時確實開心的,看見江眠嘰嘰歪歪哭,他就想往死里弄死

傅崢嶸著傅清歡的脖子往外走,“等會好好談談江眠的事。你哥我不能就這麼拔。”

傅清歡小心翼翼道,“談……談什麼談啊……?我就以為你拔呢,只是想給江眠吃點滿足了也就過去了,沒……沒考慮你。”

傅崢嶸暴怒,“傅清歡,老子掐死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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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五口找了一家24小時的粵菜飯館坐下,服務員拿來幾分選單,傅暮終點了幾分招牌的燒臘,隨後就坐在椅子上,像個大爺似的,睨著對面坐一塊的傅崢嶸和江眠。

最後嘖嘖幾聲,“看不下去了,枉為軍人,愧對祖國,居然做這種事。”

傅崢嶸差點把手裡的筷子折斷了,“接著說啊。”

傅清歡也跟著加了譴責傅崢嶸的隊伍,“你看我們江眠那個小眼神,肯定是你欺負。”

老子欺負?!你特麼是沒見過當時有多主!那我要是被騎了我還是個男人嗎!

不過傅崢嶸還是沒說出來,幾個人等菜的時候,江眠坐在一邊,臉有點發燙。

傅崢嶸瞇眼看,“尷尬什麼尷尬,全江城想睡我的人都排隊了,你這是撿便宜。抬起頭來,拿出點叼了吧唧的氣勢來!”

江眠說,“……那我能再排一次隊嗎?”

傅崢嶸無語了,默默用眼神詢問,小丫頭片子這是約我來第二次?

江眠點頭如搗蒜。

傅崢嶸直接被氣笑了,好了,這態度也不用管是不是被自己嚇到了,敢已經惦記上自個兒了喲!

於是當爹的摟著小兒說悄悄話,“爸爸理解你這剛開葷的想法,但是爸爸不是你的打樁機懂嗎?”

打樁機這個詞語讓江眠一下子紅了臉,一把推開傅崢嶸,“大個老爺們,也不嫌磕磣!”

傅崢嶸換了臉,“臭婆娘爽完就一腳踹開,我特麼才是被佔便宜那個!”

對面三個傅家小輩齊齊捂眼睛,完了,沒眼看了。人民jc+蘿莉這對怎麼看怎麼汙啊!

吃完飯傅崢嶸買了單,幾個人都各自回家去,江眠坐在副駕駛,傅清歡一看就那個恨喲!原本只是幫江眠解決一下的,怎麼現在變了自己老哥得意!

不行,都還沒確認關係呢,不能讓他這麼吊著江眠!

傅清歡覺得自己簡直是史上最熱善良的妹妹,幫著一個外來的生攻略自己的哥哥。

於是想要說什麼,結果自己大哥傅崢嶸一腳踩下油門,噴了滿的汽車尾氣,直接開走了。

傅清歡蕭瑟地立在風中,好歹自己也算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主力輸出,怎麼就到了這樣的對待!

半夜到家,傅崢嶸提著江眠,“早點睡,我第二天還是要去上班的。”

江眠小聲道,“我……我能……”

“不能。”

傅崢嶸乾脆利落地拒絕了,眼珠子轉過來睨著,“回自己房間睡。”

江眠撇撇,一張小臉氣鼓鼓的,傅崢嶸一看就嘆了口氣,“江眠,我們得好好談談。”

江眠心裡一驚,好好談談?

那就絕對回不去了!

傅崢嶸這人,一時之間意迷還能和他相,要是等他理清楚了,肯定又決絕又殘忍地拒絕自己!

江眠不想承這樣的失搖搖頭道,“不,不用談!我沒有著你要負責!”

傅崢嶸的眼裡掠過一深沉,連帶著聲音都低了,“江眠,我們之間……”

“你要是覺得難,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吧!”

江眠一溜煙跑回了自己房間,還對著傅崢嶸笑笑,不知道是誰安誰,偏偏那個笑看著讓人覺得刺眼,“我沒有強迫你為了我付出什麼,傅崢嶸……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傅崢嶸沒來得及說話,房間門就在自己眼前關上了。

一顆心像是墜到了崖底,傅崢嶸覺得自己口有些異樣的緒,不知所謂,又糾纏得他難

終究只能對不起

傅崢嶸沉默地轉,男人高大的背影伶仃寂寞,與江眠的房間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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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傅崢嶸去上班,江眠已經早早起床給他準備好了早餐,但是人又回房間裡沒出來,傅崢嶸無端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想明白了放下。

到jc局裡的時候,餘晏正雙手抱在前一臉問罪的架勢,“喲!總算捨得來了啊!”

傅崢嶸翻了個白眼,“還想吃早飯嗎?”

餘晏立馬改變態度,“想想想!今兒個江眠做了什麼?”

開啟來一看,是海鮮炒飯,帶搭配了細細的南瓜粥,餘晏自覺地從旁邊抓起碗筷——自從江眠給傅崢嶸帶飯開始,他就很自覺地去買了一套廚,可以隨時隨地從傅崢嶸那裡蹭吃蹭喝。

不過這幾日小丫頭似乎懂事很多,連帶著早飯都做兩份了。

傅崢嶸一臉鄙視地將便當的下面一層遞給他,“我兒給你做飯,那是你沾老子的懂不懂?”

餘晏嚼著飯,臉上寫著“老子不聽”四個大字,嚥下去後才說,“還有臉說呢,你昨天晚上有沒有又欺負江眠?”

傅崢嶸的作一頓,隨後道,“沒有,分房睡了。”

“喲喲喲分房睡了。”餘晏筷子頭向他,“先前抱著一起睡的時候就沒想過人家姑娘會對你產生什麼想法嗎?”

傅崢嶸說,“那個時候我都沒對產生想法,誰還顧忌。”

“那你看,現在就傻了吧。”

餘晏攤攤手,“江眠那麼,也不知道你怎麼折騰的,唉……這世道。”

不說還好,一說就又激得傅崢嶸想起了江眠被自己下的樣子,他深呼吸幾口氣,不得了不得了,最近自己真是不得了,對著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發

餘晏看了他幾眼,突然間喃喃道,“老傅……你不會喜歡人家吧?”

傅崢嶸深沉地盯著餘晏好一會,那覺讓餘晏心裡警鐘都敲了無數遍,他才緩緩說道,“沒有。”

餘晏深呼吸,“那你這是怎麼回事?”

傅崢嶸說,“喜歡和男人的佔有慾我還搞得清楚。現在就是把江眠當做我的兒不想讓被別人……”

餘晏嘖嘖稱奇,“你還分得清啊,像你這樣什麼都分得清楚的男人才最可怕。小姑娘以為你對覺,事實上你自己看得很明白。”

“太理智了,對江眠一點都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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