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你提的,夫人走了哭什麼》第337章 番外篇·傅大哥前篇③
傅崢嶸晚上回去的時候順路去了一趟醫院,找了個婦科進去坐著,年邁的醫生一看見他就嚇了一跳。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長得帥的怎麼一個大男人跑來看婦科,是不是腦子有病?
傅崢嶸醞釀了一下臺詞,隨後問道,“那個……十八歲的小姑娘,第一次……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醫生看了眼他,“你做什麼了?”
這種覺就像是在審訊室裡面被審問一樣,傅崢嶸坐直了子開始坦白從寬,最後醫生給他開了點消炎藥和沖洗劑,“要是有什麼問題就早點帶來看,別等久了。”
傅崢嶸點點頭,就走出去,正好撞上一個孕婦。
“哎呀媽老公,剛那男人真帥……不是,他怎麼來看婦科啊,不會是變態吧?”
傅崢嶸心說你才變態,你全家都變態!
開車回家裡的時候,江眠煎了牛排,還給他用小刀挖開了幾隻生蠔,傅崢嶸一看就把臉拉得老長,“閨,你給你爹我吃生蠔是什麼意思呢?”
江眠一臉天真無邪,“我問滄海哥的,他說這個可以給你補補。”
“你這是嫌我不行啊!”
傅崢嶸嘖的一聲瞇起眼睛,“我改明兒得讓你好好驗一下,上回的不算。”
江眠一聽眼睛放,“好啊好啊!我不收你錢!”
傅崢嶸上去DuangDuang兩個慄,“還當真了是不是?!有癮啊!”
江眠捂著額頭,“那要不算了吧,反正我還疼呢。”
傅崢嶸總算在江眠這句話裡找回一點男人的雄風,心說十八歲的小姑娘要是他折騰不了,乾脆揮刀自宮算了!
於是抓起一邊的藥袋子,“晚上回去吃一點,還有藥是沖洗的,我怕你撕裂染。”
“……”江眠臉騰地一下紅了,結結道,“我……我沒事兒……”
“沒事兒?”傅崢嶸臉一沉,“自己洗還是我幫你洗?”
“自己洗!”
小蘿莉一把跳起來抓過他手中的袋子咚咚咚跑上樓了,留下傅崢嶸一個人,隨後他慢慢踱步到餐桌面前,看著一桌子的料理,嘆了口氣。
這以後日子還怎麼過啊……他總不能真的把江眠當自己的婦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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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週末,傅崢嶸帶著江眠去找陳盡,陳盡從家裡出來接,一路上江眠特別興,到了商場裡的時候,陳盡把拉到角落。
“你,你,你……怎麼回事啊?”
小結氣得不行,“他,他這麼對你,你還,還高興啊!”
江眠說,“沒事,不求結果,但求一睡傅崢嶸。”
陳盡只剩進氣沒有出氣,“我,我要給你,氣,氣死了。”
江眠喜滋滋地挽著陳盡的手臂蹭了蹭,“哎呀~人家高興嘛!”
“高興你麻痺!”陳盡說這句話的時候沒結,說完又開始結,“你,你,這樣能,能和他有,有結果嗎?”
江眠很自覺地搖搖頭,“沒有。”
陳盡抬手就要打,“沒,沒有你還!跟他,上……上……”上床這個詞語怎麼都說不出口,他就不能想象他們家江眠被傅崢嶸在下哭唧唧的樣子。
是想想就一包火!他們家的小崽子讓別的大灰狼拱了喲!陳盡那個心痛喲!
江眠說,“那,那我覺得給他也幸福的。反正我不後悔!人生得意須盡歡!”
陳盡嘆了口氣,“說……說不過你……”
江眠剛想笑,就看見對方抬手從超市貨架上抓下一隻拖鞋,“老子還,還打不過你?!”
傅崢嶸轉臉就看見江眠鬼哭狼嚎一蹦三尺高地被陳盡舉著拖鞋著追著打,這場面怎麼看怎麼好笑,江眠像是一隻使勁撲騰要飛起來的小仔,陳盡像是一隻黃鼠狼,到後來江眠跳到傅崢嶸邊,拿他當擋箭牌。
“爹,陳盡欺負我!”
“你……你……你……”陳盡被氣得愣是一口氣接不上來,“你……唉算了臥槽,不,不說了,你給我過來!”
江眠扯著傅崢嶸的袖子,“你把你手裡的拖把放下。”
陳盡生活區跑了一圈,丟了拖鞋改為抓著一柄拖把,那模樣就像是要狠狠教訓江眠一頓。
江眠說,“你幹什麼!傅崢嶸在這裡!你想揍我是不是?你試試!”
傅崢嶸被江眠狐假虎威的樣子給氣笑了,扭頭一看陳盡,“你……你以為我,我怕他?”
年一丟拖把,“我,我還真就怕他!”
“……”
三個人一隊在超市裡行走,那模樣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家三口,當然是傅崢嶸和陳盡是江眠的家長了,後來去挑面盆的時候,傅崢嶸說,“你買那個玩意兒幹什麼?家裡不是有麼?”
江眠說,“防止下次又被你趕出去,我要屯一點生活用品。”
哎喲,敢這是記恨上了!
傅崢嶸哭笑不得,“小姑,我下次絕對不會對你發那麼大火了行不行?”
江眠哼哼了兩聲,說道,“我這麼可,你怎麼就捨得對我發火。”
旁邊陳盡被他們倆的對話給齁著了,掏出一個綠的臉盆蓋在自己腦袋上。
江眠看他,“你……你怎麼給自己戴綠帽子啊?”
陳盡比劃了一下臉盆的大小,“這,這是你的臉。”
???
小結把臉盆拿下來端在手裡繼續說,“你,你的臉。有,這麼大。”
傅崢嶸在一邊噗嗤地樂了,這小結口條不順還會損人的。
江眠抓起一塊皂,“可好好洗洗你的吧。小結還會說!”
陳盡不服輸地開始唱起了歌,背後江眠和傅崢嶸框框撞牆,“求您別唱了,我要是中國好聲音的導師,我絕對不會轉椅子過來。”
陳盡說,“你,你說我唱,唱歌好聽,我就謙虛我結。你,你說我結,我,我就你媽。”
江眠說,“那我要是一上來就你媽呢?”
陳盡說,“牛,牛!有,有夢想誰都了不起。”
傅崢嶸蹲下去差點笑得不過氣來,前面陳盡和江眠往車子裡放了很多東西,路過零食區的時候,兩個人為了一包巧克力差點打起來。
傅崢嶸就很懷疑陳盡和江眠是怎麼一塊長這麼大的。不過看到江眠在陳盡面前笑得這麼無憂無慮的樣子,總算像個十八歲的孩子。在他面前總是一幅有心事的模樣,讓他覺得無奈。
嘆了口氣,可能陳盡的確也是江眠很重要的人吧。
當爹的站在零食區的另一端瞧著他們,而另一邊,超市的大喇叭忽然間嗡嗡作響。
隨而來的是一聲細長的尖聲,那陣尖聲過去之後,就聽見有個狂的男人喂喂了幾聲,對著超市裡驚慌失措的人群道,“門口有我們的人守著,你們現在最好放棄無聊的抵抗,乖乖聽我們的話,還能有一條活路!”
傅崢嶸猛地背後一,跟著就上前把江眠猛地摟進懷裡,三個人在零食區的角落裡,周圍響起一片驚呼聲,人的哭喊聲,男人的咆哮聲還有小孩的哭聲,糾纏了一片,得人心惶恐,無比不安。
江眠臉慘白,“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傅崢嶸低了聲音,“可能這超市裡有歹徒……”
“歹……歹徒怎麼,不,不去銀行啊……”陳盡結結道,“這……這專業不,不對口啊!”
超市裡能有什麼好搶的,搶點柴米油鹽回家過年嗎……
“我們在尋找一個人,只要你們乖乖把出來,我們就無所謂……”
那個糙的男聲繼續過超市上方的喇叭傳播,“這個人要是不出來,我們就殺超市裡的人!”
此時此刻躲起來的三個人終於明白了,這群歹徒不為錢財,只為那個人而來!
“喂喂!你們幾個別躲著,都給我到超市收銀臺來!”
喇叭又開始響起來,“我們有監控錄影觀察你們!躲在零食區的你們三個!”
被點名,江眠渾一哆嗦,傅崢嶸倒是見慣了大場面,拿手機給餘晏發了個簡訊,隨後三個人就舉著雙手慢慢隨著人群挪到了超市的收銀臺附近,那邊已經圍了很多人,因為是週末,一家人出來逛街的不,收銀臺外面有幾個戴著口罩的黑男人手裡端著槍,正仔仔細細地巡查。
看來是真格了……也不知道是找誰這麼大干戈。
陳盡結結道,“眠,眠兒你……你是不是,柯,柯南啊。走,走哪兒哪兒有,有事。”
“最近倒黴催的……”江眠嘀嘀咕咕,兩人使勁靠在傅崢嶸邊,彷彿這尊大佛能保佑他們一路平安似的。
一群歹徒沒有找到想找的人,氣得原地放了幾槍,江眠都要被他們這腦回路給氣笑了,這智商簡直是在逗他們笑。
這個時候放空槍,不他媽是吸引jc嘛!作死呢?
他們三個和人群蹲在一起,傅崢嶸一張臉深沉俊朗,江眠偏著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似乎是在想事,想得很認真。
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江眠邊的陳盡被人一下子拽了起來,陳盡喊了一聲,江眠著急了,“幹什麼!”
一把槍直接了一耳,江眠摔出去,傅崢嶸眼裡都要冒火了,可是他現在一個人明顯幹不掉那麼多人,眼睜睜看著江眠摔了,眼睛通紅,低了聲音道,“你們是什麼人?”
“關你什麼事,臭小子?”為首拿著槍的人用槍口指著傅崢嶸的臉,“給老子收起你這叼了吧唧的眼神,老子看著糟心,小心你的腦袋!”
傅崢嶸咬牙切齒低了頭,旁邊江眠可憐地蹲在那裡,有人一看就笑了,“小姑娘,剛才這麼著急,這男人是你男朋友?”
說完晃了晃陳盡,一把槍正頂在他的太上,江眠渾孔都了,“你們把槍放下!”
“這男人看著就一個小白臉啊。”歹徒上去了把江眠的臉,“還的,沒想到今兒個在超市裡抓住一個小人,你跟了哥哥我怎麼樣?”
江眠渾哆嗦著沒說話,倒是傅崢嶸暴怒,“放開!”
有人一腳踹向他的臉,傅崢嶸不閃不躲生生下了,那人對他冷笑,“還是個骨頭啊?在jc沒來之前,我倒想看看你們的骨氣能撐到什麼時候。說出江盼在哪兒,饒你們不死!”
“我們不知道啊……”
“真的啊,江盼是誰啊……完全沒聽說過啊……”
“嗚嗚嗚,媽媽救命……”
“怎麼可能!”為首的黑男子啐了一口,“老子接到線人的保,江盼就在這裡!”
“說不說!”
陳盡被推的跪在地上,被槍頂著腦袋,金屬槍口讓他一陣惶恐,看向江眠。
眠兒……千萬,千萬不要站出來……
哪怕……
江眠一聽見江盼這個名字,瞳孔就狠狠了!
一個可怕的念頭被形了,看來是有人在找江盼,而把自己當了江盼,所以人包圍了這個超市!
可是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如此大干戈?
陳盡咬牙喊了一聲,“這,這裡沒有……”
啪的一下,他被人狠狠踹了一腳,倒在地上嘔出幾口來,用力搐了幾下。
江眠撕心裂肺喊了一聲,“陳盡!”
有人迅速拿槍上了膛,槍口對著陳盡,江眠狠狠衝他們撲去,“放開他!”
“臭娘們兒,敬酒不吃吃罰酒!”
黑人的領頭拎著江眠,“說出江盼在哪!”
江眠盯著那個人的眼睛,忽然間笑了幾聲。
以和江盼臉的悉程度,若是那幫人真的知道江盼是誰,肯定也能認得出。
可是自己明明就在這幫人面前,他們卻沒發現任何異樣。
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線人和他們並不是上下級關係,這群人只是上面的人被喊來帶走江盼的,卻從沒見過江盼的臉,也不知道江盼到底長什麼樣!
所以也很有可能,這群人就是臨時組隊,不大可能是有專業素質的殺手!
江眠忽然間就變了臉,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來,傅崢嶸一看就想氣得吐。
餘晏的人應該快到這裡了,再堅持一下就可以讓大家都平安無事……他咬了咬牙,轉頭看向另一邊的江眠,見若無骨地倒在為首的領頭人懷中,搭搭地哭泣,“你……你不要兇我嘛……”
哎喲,這小模樣委屈的,為首的黑人狠狠在腰上了兩把,氣得傅崢嶸在一邊磨牙,臭丫頭,又用這招!
靠,那個臭把手放哪兒呢!
江眠靠著黑人,手摟住他的脖子,“叔叔,我好怕呀嗚嗚嗚。”
黑人眼睛都瞇起來了,滿眼邪,“小,叔叔解決了事再帶你回家,乖。”
江眠強忍著作嘔的慾套他們的話,“你們要找的江盼是誰嘛,人家幫你問,你們這麼兇,嚇壞別人了。”
傅崢嶸心說江眠去當間諜素養好的,還能反過來套別人的話。
黑人抱著江眠,將手進服裡去,的無暇,他這雙一直槍的手上都是繭子,就沒過如花似玉的姑娘,激得江眠全都了。
和他的越靠越近,前面幾個拿槍的看見自己大哥這樣都開始煩躁了,紛紛喊了一聲,“大哥!”
黑人頭領轉頭的一瞬間,猛地一個搐,下一秒,雙膝無力地跪在地上。
一看這變,所有人紛紛舉槍上膛,跟著江眠猛地尖一聲:“啊——!!!”
大家都被這聲尖給嚇了一跳,只見江眠哆哆嗦嗦地後退幾步,上都是,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抬頭往上面看去,喊道,“上面有人!”
一幫黑人被導,紛紛抬頭往上看,端著槍一通瘋狂掃。
他們這副樣子似乎毫無畏懼jc來抓人!
江眠略一掃,他們一共六人,除卻剛才死掉那個領頭人,還有五個人……
五個人……
江眠猛地一踢,將那個人腰上的槍朝著傅崢嶸的方向踢過去,隨後就衝著陳盡紮了個眼睛,撿起地上那人掉落的另一把裝了消聲的槍,無聲無息地對準了陳盡邊的兩個男人!
扣機板的那一瞬間,江眠眼睛都沒有眨,就如同剛剛被人抱在懷裡了槍頂住那人的肚子一般,著陳盡的兩個黑人收到了攻擊,左邊一個唄一顆子彈乾脆利落地貫穿了膛。
江眠又尖一聲,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下一秒,原本唯唯諾諾的陳盡原地一躍而起,用手肘狠狠一擊剩下一個黑人的肚子,被鬆開後踩著牆壁借力一腳踹向那人的腦袋!
一顆子彈著他的臉飛過去,他卻沒有毫的停頓,衝向下一個人。下一秒傅崢嶸舉槍擊,直接打落了剛才那人手上的槍,現場一片大!
所有人都喊著哭鬧,從原地站起來一片沸騰,還有的男人被激發了上去和他們搏鬥,紛紛踩過剛才死掉的領頭人的。
江眠從人群中一路閃而出,大喊了一聲,“陳盡!”
那一刻,傅崢嶸回眸,看見江眠和陳盡從人群的兩個不同的方向回奔,邊一片嘈雜囂盪,而他們眼裡似乎只有彼此——
逆人海衝對方張開雙臂如是,如同天地間最無名的勇士。
他忽然間心臟就一停,或許江眠和陳盡之間的早就已經超出了普通的範疇,所以哪怕他們一男一生活在一起也從不尷尬,哪怕相隔這麼多慌的人……
凌駕在友和之上的絕對信任。
如果說江眠把槍踢給傅崢嶸是一種不需要多說的信任的話,那和陳盡之間早就已經超出了需要打暗號的範疇。
陳盡從人海里一把抱住了江眠,隨後看了眼正拿槍挾持一位老人想借機逃出去的黑人,兩個人對看了一眼,毫無猶豫地原地衝他擊起,一個人攻擊黑人的後腦勺,一個人一把搶過了老人抱在懷裡,作迅速得幾乎是在一眨眼之間發生——
傅崢嶸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沒有看走眼,江眠手不差,善於偽裝,而這一切,卻都是建立在有陳盡陪伴的基礎上,才會發揮最大的潛力。
口湧起一莫名的緒,傅崢嶸沒有多想,控制著慌的人群,門口餘晏的人來的很及時,幾乎是踩著點兒來的,黑人被抓進去的時候還在不服輸地嚷嚷,“博士不會放過你們的!藏著江盼的下場只有死!只有死!”
博士?什麼博士?為什麼這麼稱呼江眠從來沒有聽見過?
倒退幾步,被陳盡扶住,人來人往中看見對面傅崢嶸對投來意味深長的眼神,下意識地心口一。
總覺得……自己在某個看不見的謀裡越陷越深……太多舊人被牽扯,江盼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唐野為什麼拼命尋找江盼?為什麼江盼又……出現在秦嶺邊?
下一秒,另一個念頭冒了出來,那麼現在的秦嶺,會不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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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盡被傅崢嶸一併接回了家,他喊來了私人醫生給兩個人檢查,確認只是一些小傷後,傅崢嶸嘆了口氣,“你最近住在這邊吧,反正房間多。”
就當領養一個兒還多了個跟進家門的小狗好了。
陳盡結結地道了謝,傅崢嶸甩甩手,“不用道謝,我發現你在,江眠的潛力更大一些。”
這回的江眠沒有和傅崢嶸繞圈子,直接站起來盯著他的背影,“傅崢嶸,從一開始……你是不是就想讓我幫忙去辦一些事?”
傅崢嶸回眸,氣俊朗的臉上帶著些許常人不仔細觀察就無法察覺的痛意,隨後他慢慢說道,“是。”
江眠心口一刺,不甘心地繼續問道,“那你現在呢?”
“依然是。”
如此殘忍的三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順路一併走了江眠上所有的溫度和力氣。跌坐會沙發上,怔怔地看著傅崢嶸俊的臉,喃喃道,“我就該知道,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從未有……無緣無故的好。”
傅崢嶸,你不該救我的。
傅崢嶸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沒有去看江眠的表,他轉走上樓,留著江眠和陳盡在他家的客廳沉默發呆。
許久陳盡才上前推了江眠一把,江眠恍如從夢中猛地驚醒,對他說道,“睡覺了,睡覺了。”
陳盡心有不忍,又不知道如何安江眠。
其實這樣的結局,他們早就應該做好準備才對。
傅崢嶸不可能無緣無故對著江眠好,只有江眠上存在他所需要的,才會將帶到邊。
這個道理,江眠也一定懂。
只是……看了看現在江眠臉上這副傷的表,陳盡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
喜歡上某個人的時候,說再多大道理也是沒有用的。
江眠明顯很喜歡傅崢嶸,所以才會忘了最開始傅崢嶸到底在上存了什麼念頭,一頭扎進他給的關裡面。
江眠在沙發上坐了會,隨後就上了樓,把陳盡領到了房間門口,就轉回自己房間。
陳盡用手機上微信問有沒有想不開,江眠悶悶地打過去一串省略號。
陳盡在另一間房間裡又嘆了口氣,只能在網上隨便開導一下。只是這樣的作用幾乎是沒有的,陷進去的人只有自己想明白了,才會從難過中走出來。
江眠躺在床上,看著手機,點開了傅滄海的微信,想去問問這個無所不知的傅老師,到頭來還是而卻步。
傅滄海畢竟是傅崢嶸的親弟弟,自己問了也問不出什麼來。
太痛苦了,喜歡這種緒。
比自己當初喜歡秦嶺還要痛苦。
那個時候的江眠只知道圍著秦嶺轉,把自己好的喜歡的統統給他,也不管秦嶺要不要,只是這樣一味地付出著。
可是江眠也不難,因為那個時候就是這麼傻傻的,只要為秦嶺付出過一丁點,自己就會特別開心滿足。哪怕是秦嶺本不需要的無用之事,也會讓開心一整天。
所以那個時候,對他的喜歡真的很單純,甚至從某種方面來說,那種喜歡,也是在取悅江眠自己。
可是到了傅崢嶸上,一切就不一樣了。
江眠生怕自己不夠好,生怕自己跟不上他的腳步,生怕和他……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喜歡傅崢嶸為什麼會是一件這麼令人難過的事呢?
江眠把頭悶進被子裡,想到了第一次傅崢嶸在上的場景,錯的呼吸,急促的息,男人額頭的汗,因快而繃的,一切的一切,就如同是劇毒,而江眠,心甘願吞食下腹。
記起來那個時候傅崢嶸的臉,那雙眼睛依舊如同往日一般凜冽銳利,哪怕深陷慾,眼中也不見半分意。
是了,傅崢嶸不,所以一場歡,對他來說就只是用事,無需。
可是傻乎乎地當真了,並且沉陷在他給予的一切關懷和溫裡。很多時候知道並不是一個例外,傅崢嶸很溫,對所有人都是這樣,他心裡永遠裝著正義,所以清楚,這份關懷他給了,一樣會給別的委屈的普通人——可是江眠還是會淪陷。
這種溫多麼殘忍啊。
失眠了,那天夜裡江眠做夢又夢見了傅崢嶸著親吻的模樣,從夢中驚醒後就再也沒敢閉上過眼睛,就這麼睜著眼到天明。
心臟在狂跳,江眠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對傅崢嶸的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連做夢都充斥著他呼吸的地步……甚至令人覺得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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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第二天起來頂著黑眼圈給傅崢嶸和陳盡做了早飯,傅崢嶸去上班了,出門前和往常一樣了江眠的臉,可竟覺得這個手掌滾燙,令猛地一。
不敢面對他,怕一抬頭眼裡的意就裝不下要溢位來。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就好害怕一抬眼看見他,一顆心就摔得稀爛。
傅崢嶸察覺到了江眠牴,心裡嘆了口氣,小丫頭有些事必須想明白,有些歡真的只是一瞬間,第二天就要夢醒的。
走不到一起的世界,他本給予不了任何承諾,所以也做不出任何補救來挽回江眠岌岌可危的喜歡。
傅崢嶸去上班了,江眠在門口看了好一會,直到陳盡在耳邊說,“別,別,別看了。”
人都走了。
江眠收拾桌子,陳盡在沙發上剔了牙道,“眠兒,有,有的事,你必須,想清楚……這,這社會很殘忍。你和他,不行。”
不行。
短短兩個字就這樣直接將江眠的心打了地獄。
眼眶有些微紅,也知道不行啊,也知道本勉強不來,可是還是很難過啊……到底要怎麼樣……
陳盡其實希傅崢嶸對能更絕一點,絕到足矣讓江眠死心的地步,那個時候或許江眠會重新活過來,不用每天都這樣小心翼翼。
傅崢嶸的冷酷可以救,而非溫。
這天晚上江眠和陳盡在一起打遊戲,傅崢嶸披著月來了,隨後餘晏也跟著一塊來了,看見江眠的時候還倍兒熱地打了聲招呼,“喲!小丫頭!”
江眠衝著餘晏笑笑,“小晏哥哥好!”
“哎喲!”餘晏捂著口道,“這聲小晏哥哥真是到我心口裡去了喲。”
“你他媽能不能正經點。”
傅崢嶸過去拉開椅子坐下,江眠早就做了晚飯,看見餘晏來,就從廚房裡多拿出一副碗筷。
這賢惠的作令餘晏都嘖嘖讚歎,這他媽蘿莉+人妻啊簡直,傅崢嶸真不是人,藏著這麼個小媳婦!
傅崢嶸似乎只是偶爾帶同事回來吃飯,不過也能看出餘晏和他關係的確不一般,江眠吃飯的時候筷子無意識和傅崢嶸的夾到了一起,電一般將筷子收回來。
一邊餘晏和陳盡看到了,兩個心裡敞亮的大男人對視了一下,互相搖了搖頭。
傅崢嶸吃完飯,餘晏就和他一起上樓,原來他們今天回來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談,兩個人往書房裡一關,就這麼隔絕了樓下的江眠。
便又眼地抬頭看著樓上書房。
陳盡實在是不了了,過去敲了兩下江眠的額頭,“喂喂!”
“幹什麼!”
江眠一臉幽怨地捂著自己的臉,“別給我講大道理,我都聽煩了。”
陳盡攤攤手,“那,我,我給你,出個主,主意。”
江眠眼睛一亮。
“走,去,去大馬路上,給,給車撞一下。”
陳盡結結地出損招,“沒……沒準兒失憶了呢。就,就不記得他了。”
江眠過去一個砍他脖子,“有沒有點兒好話了啊陳大哥!你這不是要我去送死嗎!”
“你,你現在跟,跟找死,也沒啥區別啊。”
狗日的結,口條不順說話還這麼人心窩子。
江眠不說話了,回沙發上繼續和陳盡打遊戲,半夜的時候,書房終於被人推開,餘晏走下來,發現江眠和陳盡互相靠在一起在沙發上睡著了。
江眠的睡相十分可乖巧,讓人不忍心吵醒,餘晏走下去的時候都放輕了腳步,隨後衝著傅崢嶸揮揮手道別。
傅崢嶸站在二樓,看著江眠和陳盡這麼沒心機地睡在一起,眼底眸幽深。
餘晏臨走前對他的話還在耳邊盤旋,他說,傅崢嶸,你可不能再心,對江眠來說那是另一種殘忍,對我們來說,也是拖了計劃進度的後。
男人沒說話,從書房裡拿出一塊毯子來,下去蓋在了兩個人上,隨後轉上樓,輕聲關門。
關門後,被蓋了毯子的江眠在黑夜裡睜開眼睛,漆黑的瞳仁寂寞而又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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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歡沒想到江眠會主來找喝酒,這要是換做以前,江眠在眼裡就是個乖寶寶的形象,怎麼都不可能會想要自己去酒吧玩兒。
殊不知,江眠一點都不乖,而只是在面前裝的好而已。
任何角,都扮演得深人心。
夜裡傅清歡打車來接江眠,又給化了妝,出去的時候傅崢嶸盯著們倆的背影,“去哪兒鬼混?”
“不是鬼混不是鬼混。”傅清歡趕道,“卡座上都是認識的,你去問問就知道!”
傅崢嶸看著江眠的臉好久,許久才道,“去吧,回家記得給我打電話。”
那語氣怎麼聽怎麼像是深夜放自己小孩出去玩十分擔心的父母。
傅清歡連連答應,摟著江眠走了,兩人打車去了linx,隨後又練地在卡座上坐下,對著一群臉的富家子弟笑著你來我往。
在江眠喝第二杯酒的時候,傅清歡拉住了,悄聲道,“你是不是跟我哥出什麼問題了啊?”
江眠的作一頓,睫跟著了,反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看出來了你明顯不高興。”
傅清歡一臉擔憂,倒是真的關心江眠,“我哥那個人,腦子裡只有抓壞人,不關心自己,也不會特意去關心別人,所以有的時候很直男……”
“別說了。”
江眠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我和他上過床了。”
沒想到從江眠裡聽到這麼直白的詞語,傅清歡臉一愣,回過神來又低了聲音道,“弄疼你沒?”
“疼啊。”江眠覺自己都要哭出來了,傅清歡的溫和傅崢嶸的溫一樣,他們一家人都對太好了,可是就這種好,讓覺得無力承。
“我是第一次,所以……疼是難免的,只是,他之後只覺得抱歉,沒有別的。”
江眠低下頭去,邊有人遞過來酒杯,又笑著抬起頭對著男人眨眨眼,一口將酒杯裡的酒喝下,一雙被酒染得晶瑩剔,“我倒是不後悔,就是覺得……失。”
傅清歡心疼地看著,“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後果……我覺得我哥對你是有覺的,所以就想幫你們一把……但是我沒想過我哥會這樣……”
“你別跟我說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這世間最難擔當的就是對不起!
傅崢嶸的對不起,傅清歡的對不起,一個個都要來說對不起……到底是犯了什麼罪,為什麼要這樣對?
江眠睜了睜眼,覺眼淚似乎是憋不住了,“我只是覺得難過,我不想再喜歡下去了。”
傅崢嶸,喜歡你真的是一件很難過的事。
傅清歡看這副悲傷的樣子,手忙腳不知道要怎麼安,低聲道,“不要難過……我不是陪你出來喝酒了嗎?不喜歡我哥也行,我回去給你找更帥的,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幫你挑挑!”
“不用了。”
江眠對扯了扯皮笑笑,“沒意思,真沒意思。”
這世界都很沒意思。包括。
“小眠……你別打擊啊,你這樣我心裡也不好。”傅清歡也跟著難過起來,“都怪我哥!我回去就罵他!”
“沒必要的。”江眠又喝了一杯酒,“人家不喜歡我,我們又不能強迫他。他沒有像那種渣男一樣又欺又瞞又不負責任已經很好了,起碼他認認真真和我坦白了。”
“唉……”沒想到這次出來喝酒是這麼沉重的話題,看著江眠不像以往興高采烈的臉,傅清歡覺得自己也高興不起來。
好好的喜歡,怎麼就變自作多了呢……?
後來江眠去上廁所,又在廁所門口遇見了許寧楚摟著另外一個小姑娘親得火熱,盯著兩個人看了一會,沒有出聲打擾,倒是那個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
這會子,許寧楚才反應過來,甚至罵了一聲,“怎麼每次都在酒吧遇見你?”
江眠聳聳肩,“不知道,也許是,孽緣吧。”
在這個男人面前不用裝模作樣,真是輕鬆。
許寧楚丟下懷中小姑娘起來抓,江眠倒退幾步,“上回的事我不想再發生。”
許寧楚冷笑,“老子也沒有強迫醉鬼的習慣。”
江眠迅速打他臉,“你上次可不是這樣的。”
男人盯著,倏地又笑了一聲,“被傅崢嶸甩了?”
這句話一出,江眠臉一變,這廝是怎麼看出來的?真是千年王八萬年,人混蛋久了都他媽能。許寧楚看來是很通男的事啊。
許寧楚對著江眠笑笑,“你的臉表現得太明顯了。”
江眠很無力,原來自己喜歡一個人失敗了,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那麼傅崢嶸也肯定是明白了。
嘆了口氣,對著許寧楚抬了抬下,“有煙嗎?”
許寧楚從袋子裡拿出一包煙丟過去,隨後江眠道,“走,陪我出去菸。”
這是第一次開口要許寧楚陪。
兩個人到了後門,蹲在地上,許寧楚倒是一直以來都穿的名貴,江眠只是一件衛,一條牛仔寬度,著兩條,跟高中生似的蹲在地上,小小一團。
男人看了就想笑,“你在他面前還是裝著一幅純潔無暇的樣子嗎?”
江眠叼著煙點燃了,從牙裡出幾個字,“你猜?”
“我猜不是。”
許寧楚也給自己點了一,緩緩深呼吸一口氣,“傅崢嶸多聰明,肯定明白你什麼底子。”
是啊,在他面前毫無底牌。
江眠覺酒意有些上頭,抵擋不住大腦的眩暈,手裡夾著煙在緩緩抖著,落下一些零碎的菸灰火星,“我和他上床了。”
許寧楚渾一僵。
男人似乎是被這個訊息震驚了好久,過了一會竟然笑出聲來,“傅崢嶸竟然會你?”
傅崢嶸那種人自制力極強,除非把他打暈了再坐上去,不然誰都不可能勾引傅崢嶸睡。
江眠也仰頭笑了笑,“是啊,好疼,可是……心裡更疼。”
“疼死你得了。”
許寧楚叼著煙從牙裡出一句話,“你要是聰明點,選了哥哥我,還能大家一起舒舒服服。”
江眠蹲在地上,深深埋著頭笑,那笑聲聽起來悲傷極了,“算了吧,我對你還真沒什麼興趣,要說有,也就是你的錢。”
“你他媽……”許寧楚被江眠這段話說懵了好一會,一拍大,“哪兒他媽得到你挑,老子沒挑剔你算不錯的了!”
江眠抬頭衝許寧楚笑,“我說,你到底是看上我什麼啊?”
許寧楚把煙掐滅了,張了張啊了好一會,大概是沒想到要說啥。
他著下,“嘶,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沒什麼吸引我的。”
這麼平,人這麼瘦,一點都不前凸後翹,一張臉跟似的……哪兒吸引他了啊?
於是許大爺搖搖頭,“可能是我當時被你鬼迷了心竅了吧。”
江眠自顧自笑了兩聲,拍拍許寧楚的肩膀,“兄弟,別再繼續掛念我了,我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完了江眠把煙丟在地上,站起來踩滅了,眉目曖昧朦朧,紅微張,緩緩道,“這世界上沒什麼人是好東西……人,更不是。”
許寧楚盯著轉離開的背影,還倍兒瀟灑地和他揮揮手,“謝你今晚陪我出來菸。許,看來我們之間除了互相嘲諷還是可以正常相的……”
江眠轉過臉來,一雙眼睛裡滿滿的都是痛苦的緒,可是分明笑著——“大概也只有在我喝醉的時候吧?”
路燈下,瘦弱的背影彷彿風一吹就要倒下,果然許寧楚冒出這個念頭沒多久,江眠就直接往前摔了下去。
男人衝上前一把將抱在懷裡,“我靠,你這也喝得太猛了吧?”
江眠說,“放開我。”
許寧楚說,“我送你回卡座。”
江眠說,“放開我。”
他嘆了口氣,“確定不去醫院看看麼?沒準和餘勵一樣呢。”
江眠在他懷裡咯咯笑,“我不是沒有喝到胃出過。當初有個土老闆要睡我,我不肯,他不放我走,除非我吹掉一整瓶百齡壇。”
許寧楚抱著的手了,“你吹了?”
“吹了。”江眠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吹完直接昏迷去了醫院,昏迷的時候還吐呢。那個土老闆都被我嚇到了,以為我要死了。”
許寧楚又嘆了口氣,“行吧,社會我江姐,惹不起惹不起。”
他將江眠放下來,讓試著自己在地上走,然而江眠走了幾步又覺得眩暈來襲,這次的覺上頭得更猛烈,讓本無法控制自己的。
視野在旋轉,天地在崩塌,許寧楚的懷抱帶著菸草和香水味,就這麼想要瞇了眼睛睡過去。
可是……不行。
傅崢嶸還在等回家。
或許傅崢嶸真的只是一句隨意的囑咐,可是到了江眠的耳朵裡,都當了真。
然而不久後,把眼睛睜開一條,覺得自己好像出現了錯覺。
是不是酒喝多了導致出現了幻覺?為什麼……會看見傅崢嶸出現在面前?
哪怕背景一片朦朧模糊,哪怕路燈下的影子都開始出現別的餘影,可還是清晰地看見了傅崢嶸那張臉。
深刻,俊朗,凜冽人的那張臉。
笑了笑,對著那個不切實際的剪影道,“你來接我了嗎?”
傅崢嶸站在那裡,手裡挽著一件外套,看見許寧楚扶著江眠站在不遠,就一步步走過去。
真是學不乖,明明知道許寧楚不是什麼好人,卻如此喜歡和他混在一起。
是覺得和這個男人發生點什麼曖昧關係很刺激麼?
傅崢嶸皺著眉頭走近了,許寧楚倒是一向厚臉皮,衝他打了打招呼,“傅大,深夜……來接江眠的?”
傅崢嶸淡淡地開口,“多謝你照顧了,清歡呢?”
“清歡在裡面喝,等下估計也出來了。”
他接過許寧楚手裡的江眠,被他摟在懷中,無端的竟然有了一種歸屬。
“不用謝我。”許寧楚擺擺手,“你本來也不是什麼人。”
這句話頗有點火藥味,傅崢嶸瞇了瞇眼睛,看向現在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
兩個人就這麼對峙著,倒是許寧楚先後退幾步,“那我就先走了,你等下記得帶回家。”
話沒說完,許寧楚又帶著笑氣繼續道,“不過傅大,我要提醒你一句,有些溫,不該用在江眠上。除非,你想讓越陷越深。”
許寧楚這段話明顯是對著傅崢嶸說的,對方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明白,抱著江眠就走了,開車到一半的時候,傅清歡打來電話——
“哥啊!親哥哥啊!您怎麼就走了,也不接一下我啊!”
傅崢嶸抓著手機冷笑,“你自個兒要去酒吧玩,我來接你幹什麼?打擾你的好事麼?”
傅清歡哭無淚,“那江眠不是也來了嗎?”
傅崢嶸繼續冷笑,“你倆能一樣嗎?”
“去死吧!!”傅清歡嚷嚷著,“你這種人渣,你不喜歡人家,憑什麼對人家這麼好!”
傅清歡的控訴讓傅崢嶸臉上的冷笑一僵,回過神來看了眼已經在副駕駛座睡著的江眠,低了嗓音,帶著怒意道,“你再說一遍試試?”
聽自己哥哥這個語氣,明顯是生氣了。
傅清歡站在大馬路邊,聽見這個語氣酒意都跟著清醒幾分,但還是藉著酒勁一下子都說出來了,“你生什麼氣啊?你有什麼資格生氣?江眠沒有生你氣算好的,你睡了人家就一句道歉算過去了啊?你不喜歡為什麼要對那麼好,你是想吊著人家嗎!傅崢嶸,你做人可不能太殘忍!”
聽聽,他的親妹妹幫著江眠來罵他!
傅崢嶸看了眼睡的江眠,心說真是小瞧了收買人心的本事,隨後對著傅清歡道,“是跟你說的我和睡了?”
“我給下的藥,你當我是傻子麼看不出來?”傅清歡站在馬路邊對著手機狂吼,“你糟蹋了人家清白,第二天起來一句對不起就完事兒啦!你不打算負責啊!”
“我不我怎麼給負責?!”
傅崢嶸這次拔高了聲調,“你幫我娶啊?怎麼,是我強迫的嗎!老子遂的願替解藥,你們現在靠這個套牢我?到底是誰套路誰?”
傅清歡子一震,“那……那你也不能……”
“不能對這麼好是吧?”
傅崢嶸冷笑得更厲害了,“行啊,你別說,回去後我就不管死活了。好人難做,對好你們說我中央空調,對不好待會又要說我不負責任了吧?怎麼,我就不是個人是不是?”
傅清歡沒說話,氣得哆嗦,對面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看著孤零零的馬路,頭一次覺得自己做錯了。
以為自己的哥哥是對江眠有覺的,所以才會做那種事……這麼看來,把江眠害這樣的罪魁禍首其實是,自作多推波助瀾了一場戲。
傅清歡嘆了口氣,大哥,等江眠真的放棄你了,你可別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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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醒來是在自己床上,宿醉過後頭還是很痛,撐著額頭坐起來,隨後看了眼四周,空的,沒人來過。
記得昨天夜裡傅崢嶸帶自己回去後就沒發生別的事了……掀開被子下床,跌跌撞撞幾步,又靠在了床邊。
頭很痛,看來酒意還沒完全醒。
這個時候門從外面開啟來,傅崢嶸站在門口,看見江眠睡醒了,淡淡地掀了掀眼皮,“我以為你從床上滾下來了。”
想到自己昨天喝多了被他接回家的事,江眠立刻笑得一臉討好,“沒沒沒,就是沒站穩。”
傅崢嶸沒說話,瞥了一眼,“下來吃飯。”
江眠看了眼時間……竟然已經晚上了!!傅崢嶸這是下班回來了啊!
等下,那今天晚飯是誰做的?傅崢嶸?
江眠不管頭還痛,直接跑下去看了眼廚房間裡的男人,穿著圍掌著大勺還有那麼幾分米其林廚師的覺,然而五分鐘後男人手底下燒出來的炒蛋讓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江眠嚥了咽口水,“你這個蛋上過外太空基因變異吧?”
傅崢嶸白一眼,“你怎麼不說這個蛋是我下的呢?”
江眠指著盤子裡一坨黑乎乎的東西,“你他媽這蛋嗎!麻煩給它打上馬賽克謝謝!”
傅崢嶸,“這憤怒的炒蛋。”
“憤怒到發焦發黑。”江眠嘖嘖慨,“是憤怒的。”
樓上陳盡被他們這個靜吵醒了,著眼睛來廚房和他們打招呼,一看到灶臺上那盆生化武,嚇得睡意都沒了,“我靠!你,你倆有病是嗎!幹,幹什麼拿那個盆子裝,裝屎啊!有,有啥想不開!”
傅崢嶸端著憤怒的炒蛋一起憤怒了,“這他媽是炒蛋!你要不滿老子把你蛋割下來一塊炒了!”
陳盡不服輸,“那,那我的蛋炒出來,也,也比這玩意兒好看!”
傅崢嶸樂了,“是嗎,那給我試試。”
“滾!”
晚上終究還是江眠忍著頭疼給他們一人下了一碗麵。
下面的時候陳盡還在旁邊學著TVB經典臺詞念念叨叨,“人,人活著嘛,最,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啦!那,我去,下,下面給你吃啊。”
江眠真想一勺子拍他臉上,“閉!”
陳盡撇撇不說話了。
三個人晚上吃完飯,傅崢嶸清了清嗓子,似乎是想說什麼,於是陳盡和江眠就同時放下碗筷看他。
傅崢嶸說,“過幾天有個人跟你們過來一起住。”
“你……你還,撿了別的,小,小狗啊?”
“你揹著我在外面有別的狗子了。”
陳盡和江眠兩人一唱一和,傅崢嶸頭都大了,“就這樣!散會!”
“yes,sir!”
不過要上樓的時候,江眠還是回過頭來看了眼坐在客廳的傅崢嶸,道,“爹,我這幾天想去找一趟秦嶺。”
傅崢嶸眉頭皺起來,找這小子幹什麼,不應該是不喜歡了嗎?
“我……我覺得江盼和他在一起,他會有危險。”
傅崢嶸把眼睛瞇起來,“你關心他的。”
江眠了脖子,“好歹……我真心喜歡過人家。”
從裡聽見這句話,傅崢嶸怎麼聽怎麼不舒服,但是江盼的存在的確是他們的重要線索之一,江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他,於是道,“我明天喊餘晏派人陪你一起去。”
“你們能不能也找人暗中保護秦嶺?”江眠繼續道,“他不壞的,但我覺得江盼突然間出現在他邊,事有蹊蹺……”
“你管的寬啊。”
傅崢嶸冷笑了一聲,“等我的人找你一起去吧,就這兩天。怎麼,是我幫打探訊息嗎?”
江眠紅了紅臉,“算是幫上一點忙吧。”
“行。”
傅崢嶸給出一個如此簡單的回答之後就不再說話,江眠抿了抿,就往樓上走。
陳盡也跟著進了房間,看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撇撇道,“你,你現在跟,跟死了丈夫的寡,寡婦似的。”
江眠坐在旋轉椅上,咕嚕嚕轉過來看他一眼,“有沒有句好話了啊。”
“我說,說真的。”陳盡在對面的床邊坐下了,“人家明顯,不,不想跟你有別的關係,你,你為什麼要,要上趕著……倒?”
倒這個詞語是在是扎心,江眠對著陳盡氣鼓鼓地,“你能不能說幾句。”
“我說得,還,還不夠嗎?”陳盡也氣了,“那。那回頭你,你別來再,找我哭。”
江眠一下子就了,上去晃晃陳盡的手臂,“別啊,我就說說的嘛。喜歡傅崢嶸也是,沒準一覺睡醒,我就不喜歡了呢!”
“一覺睡醒!”
陳盡模仿著江眠的腔調賤兮兮來了一句,“你做夢吧!看,看你現在!這,這幅樣子。”
江眠委屈地也在床邊坐下了,“可我現在就是喜歡他,有什麼辦法嘛……”
陳盡沒說話,到後來嘆了口氣,“睡,睡吧。興許,睡醒就真的,好,好了呢。”
江眠聽他的話,關了燈,兩人就在一起睡覺了,深夜寂靜,他們彼此沉默著,無言卻又默契。
傅崢嶸靜靜地站在樓下好一會,看著陳盡進了江眠的房間沒出來,又看著江眠的房間熄了燈直接陷漆黑,他口浮起異樣的煩躁。
哪怕知道陳盡和江眠的關係,孤男寡他們也絕對不會發生什麼,可是一想到陳盡是個男的,跟江眠睡在一起,他就渾不舒服。
江眠到底在想些什麼,有沒有一些男授不親的意識觀念?就算再要好的朋友,晚上能抱在一起睡嗎!
剛想完這個,腦海裡就又開始浮現自己以前抱著江眠睡覺的畫面,過了一會抱著江眠的男人換了陳盡,傅崢嶸用力嘖了一聲,打消了腦子裡那些七八糟的念頭。
他回房間從江眠的房門路過,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停,上一次他的貿然破門而導致了一些很不好的事發生,不知道這一次進去會不會看見什麼畫面。
靠靠靠,他這是瘋了嗎!老是想著江眠和別人搞來搞去的場景。
傅崢嶸一臉怒意地回到了房間,踹開房門洗了個澡,緒總算收斂很多,他在床上躺下來,默默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到盡頭,江眠繼續一天喜歡他,他就覺得力很大。
完全沒想過自己帶來的小姑娘如果真的喜歡上了自己會有什麼後果,如今後果出現了,他被得不過氣,天天都要沉浸在帶給他的各種力當中。
傅崢嶸閉了眼,沉沉睡去,一夜無眠,無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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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醒來的時候,一如既往地早,只是走到了樓下,發現沒有早飯。
廚房間也是昨天晚上收拾好的乾淨模樣,傅崢嶸愣了愣,習慣江眠提早做好早餐的節奏後,今天突然沒有,就有些難以接。
於是他想也沒多想直接走上樓,來到江眠房間門口,直到到了房門面前,他才猛地想起來——江眠昨天是和陳盡一起睡的。
昨天夜裡做了什麼事導致起不來床?
傅崢嶸想起上一次江眠沒有按時起床是因為被自己折騰得下不來床,於是自代今天的狀況,腦子裡就有個不祥的預緩緩升起。
此時,裡面傳出江眠的驚呼聲,還有陳盡的深呼吸聲,“你,你,你別,別!”
這臺詞這對話這語氣!
傅崢嶸不知道為什麼口的怒火騰地一下被人點燃了,於是乾脆直接一下子推門進去,床上撲騰在一起的兩人像是到了什麼驚嚇一般,各自肩膀一,抬起頭來看傅崢嶸。
在他眼前的是江眠被陳盡撐著在下,兩人頭靠得極近,幾乎可以說是臉跟臉在一起了,人家打個啵都沒這樣吧!
撇開陳盡的結不談,兩個人都長得乾乾淨淨白白的,這場面怎麼看怎麼……令人遐想!
傅崢嶸的聲音裡帶上了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怒意,“你們在幹什麼?!”
江眠渾一個哆嗦,就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陳盡,但是沒想到的是偏偏是這個習慣作讓傅崢嶸更來氣,這算什麼,捉在床然後依靠夫嗎!
呸!這麼快就需要別的男人伺候!
陳盡結結更加解釋不清楚,江眠都快哭了,抓著陳盡的服,“你快下來!”
“下……下不來啊!”
兩個人的頭蹭來蹭去的,說的話還這麼曖昧,傅崢嶸簡直看不下去了,都想轉就走。氣死他了,何統!
直到江眠喊了一聲,“爹!能不能幫個忙!”
傅崢嶸轉冷笑,“幹什麼?”
江眠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我倆的頭髮打結了,能不能幫我們解開……”
傅崢嶸表僵了僵,隨後上前,看了眼他們的頭髮,的確纏了一團,於是手去拽了拽,江眠和陳盡同時喊了幾聲疼。
靠!頭髮都纏這樣了,要說他們沒發生點什麼,他死活都不信!
越想越氣的傅崢嶸直接從旁邊書桌屜裡出一把剪刀,陳盡一看就嚇得聲音都發抖了,“大,大兄弟!放,放下手裡的刀,有,有話好說!”
傅崢嶸冷笑著上前,一刀咔一聲剪掉了那段頭髮,江眠汗都立起來了,隨後陳盡終於口氣,從江眠上爬起來,“媽的,再,再也不留,長,長劉海了!”
“老早說你劉海非主流了還不肯剪!”江眠罵道,“我頭髮短了一截你賠啊!”
看著兩個人又是吵吵鬧鬧的樣子,傅崢嶸心裡沒有來不爽,尤其是想到剛開門進去看見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面,就覺得扎眼。
於是沒好氣地撂下一句話,“起來做飯,再他媽,老子把你的頭剃!”
江眠一聽,了脖子,趕從床上跳下去給傅崢嶸做飯,留下陳盡和他兩個人在房間裡。
陳盡很心痛地看著自己被剪掉了的劉海,然而傅崢嶸發現陳盡原本只是白淨,沒了額頭前面那礙事的殺馬特長劉海的時候,一整張臉就都了出來。
單眼皮的丹眼,斜斜的眉,筆的鼻樑……還……還他媽帥啊?
擁有這個重大發現的傅崢嶸覺一下子好像有了危機,喊了一聲,“陳盡你……原來長這樣啊?”
陳盡嚷嚷道,“咋!我,我樂意養,養劉海!”
江眠整天跟這個男人混在一起,沒有出一點什麼的火花嗎!
他不信了!陳盡長這樣,他不信了!
於是傅崢嶸咬牙切齒,“誰允許你睡在我兒房間的?”
陳盡笑瞇瞇道,“以前我,我倆都,一起睡的。”
馬四爺給的出租屋裡就一張床,他們就窩在一起睡覺,也覺得好,特別安心。
傅崢嶸眉心一跳,繼續冷聲道,“我不管,現在是在我家,那麼多房間你為什麼偏偏要跑到江眠房間睡?我兒和你別不同,要避嫌懂嗎!”
陳盡雙手抱,一臉鄙夷地看著傅崢嶸,“父親大人,這,這是在吃醋啊?”
哦喲!這臭小子!蹬鼻子上臉了哈!
傅崢嶸把他一掌拍在床上,“再敢進江眠房間,老子把你丟出去!”
陳盡使勁撲騰,“江眠邊,就,就只有,有我!”
“從今天起不是了!江眠邊是我!”傅崢嶸喊了一聲,“你別想像以前一樣佔便宜!”
陳盡蒙在被子裡,腦子閃過了一些念頭,隨後輕笑幾聲。
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傅崢嶸,你這樣,確定以後撇得下江眠嗎?
******
兩人再次下樓是在五分鐘後,江眠一邊烤麵包一邊鋪芝士,最後從烤箱裡把芝士麵包拿出來,倒了牛放在他們面前。
“爹,你吃完了就快去上班。”江眠把另外一份打包好的便當遞過去,“裡面也有小晏哥哥的,我還給你做了醬面,中午吃。”
傅崢嶸欣地笑了笑,手在頭頂了,“謝謝。”
江眠臉一紅,跑到陳盡旁邊,陳盡翻了一個大白眼,“怎,怎麼,我也要,謝謝你嗎?”
傅崢嶸乾脆不去看陳盡,起收拾東西準備上班,另一邊江眠對著陳盡道,“我這幾天要學新的菜式!”
陳盡哐當一下跳起來,“別,別找我試,試毒!”
“哎呀!你最疼我了嘛!”江眠又晃了晃陳盡的手臂,“下午陪我去買菜行不行?”
“不行!”陳盡說這話倒是乾脆利落沒有結,“我,我還不,不想死!”
江眠做飯這麼好吃,都是陳盡試出來的。
傅崢嶸一想到這裡就更氣了,乾脆一大早帶著一包火去上班,到了jc局的時候,一把奪過餘晏手裡的茶葉茶,噸噸噸喝了一杯。
“嚯。”餘晏稀奇地盯著他,“隔……隔夜的,我剛打算倒了。”
傅崢嶸喝到一半咳了一聲,又呸的一下吐出來,對著餘晏道,“你怎麼隔夜的不早點倒了?”
“誰知道你搶的這麼快……這手不搶銀行多可惜啊。”
餘晏拍拍他的肩膀,“大清早的,什麼事這麼氣啊?”
傅崢嶸沒說話,餘晏笑了笑,“是不是關於江眠的啊?”
這孫子應該去CIA給人家當臥底的,讀心還高啊。
傅崢嶸沒好氣地說了一聲,“大早上的讓和陳盡給氣著了。”
“吃醋吧?”
餘晏看的可明白了,他眨了眨眼睛,“老傅,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人家啊?”
“有這樣的喜歡嗎?”傅崢嶸說,“我閒著沒事都不會想起。就是在我眼前竄來竄去的時候才會有點緒。”
“也許是正在喜歡的路上吧,唉。”餘晏老地叼了菸,“總之不是啥好兆頭,你快點掐斷吧。”
傅崢嶸沒說話。
餘晏抬了抬眼皮看他,“不樂意?想和江眠這麼曖昧下去?”
傅崢嶸還是沒說話。
餘晏笑了,“你是喜歡人家,還是喜歡這種曖昧刺激的覺啊?老傅,有些熱你得分辨清楚了。”
傅崢嶸嘆了口氣,“我覺得罪惡好大啊。”
“對的罪惡超過好吧?”餘晏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是新鮮過去了,發現對不起人家小姑娘。你還不算太渣,教你一個詞,及時止損,別再禍害江眠了。”
傅崢嶸眼底掠過一深沉的暗芒,好久才出聲,“是啊……也快過年了。”
******
江眠是在第二天被傅崢嶸的人接去了醫院,看見秦嶺的時候,嚥了咽口水。
快兩個月沒見了,秦嶺倒一直都還是帥的,各種裝病的小姑娘老阿姨都在排隊看秦醫生的骨科。
“哎呦……秦醫生,我這腳不能了,一挪就疼,你要不幫我看看?”
秦嶺穿著白大褂坐在辦公桌前,風度翩翩相貌堂堂,對著老大娘說道,“您這是風溼,別再著涼了,現在天氣也冷了,您怎麼也跟人家小姑娘似的穿這麼點兒呢。”
“秦醫生,你人可真好,隔壁老劉媳婦兒推薦我來找你,還真沒找錯人……唉秦醫生您今年多大啦?有沒有朋友……?”
秦嶺臉僵了僵,卻還是對著老人家笑了笑,“我24。”
“好年紀啊,好年紀……”老大娘將自己的拖回來,“我這兒老李家有個姑娘一直沒照著件,長得也水靈,秦醫生您空要不見見吧?”
秦嶺哭笑不得,“大娘,我這兒給您看病呢,不是相親。”
“哎喲……我就是一順手,秦醫生,你沒有朋友吧?”
秦嶺嘆了口氣,“大娘,我有喜歡的姑娘啦,您這兒還瞧不瞧了?我可給您開單子了啊。”
大娘笑得滿臉都是褶子,“開,開吧誒!我有社保,也花不了幾個錢。秦醫生,你哪天想明白了,就跟我說,老李家那姑娘跟朵花兒似的,你也長得一表人才……”
“對啊,醫生好啊,醫生心腸熱。都說醫生和老師最值得嫁呢!”
“是啊,王大媽你可別急,我這兒也想給秦醫生介紹呢!”
秦嶺笑著搖搖頭開了單子,一拿到單子,剛還說腳不了的王大媽直接站了起來,跟個沒事人兒似的一步兩步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唸叨,“唉,真帥,早個四十年,我也得厚著臉皮追秦醫生。”
江眠在門口看得目瞪口呆!
看看!這副溫潤如玉的樣子!秦嶺在面前可都是擺著一張冷臉,就沒一個好眼!
秦嶺接下一位病人的時候,覺到了門口有人在對著自己看,一抬頭,正好對上江眠那張白的小臉。
打字的鍵盤手一頓,心口浮起一異樣的覺,看像個小似的躲在牆角窺自己,秦嶺笑出了聲。
“站著幹什麼?又斷了?”
江眠猛地意識到秦嶺這是在和自己說話,就趕搖了搖頭,“不是不是,我……就來看看你。”
這話讓秦嶺的心無意識了下來,隨後看完了剩下幾個病人,就正好趁著午休時間給自己放了個假,穿著一白大褂走出來,一路上小護士都眼冒桃心竊竊私語——
“秦醫生太帥了!”
“第一次看見男人能把白大褂穿得這麼好看……”
江眠甚至聽見幾個基佬在喃喃,“唉,我本來喜歡人的,看見秦嶺居然喜歡男人了。”
“……”渾汗抖了抖,隨後抬頭去看秦嶺的側臉,男人依舊如同記憶裡那般帥氣英俊,一米八的大長,行走的架子,愣是把醫生的白大褂穿出了明星模特的氣場。
江眠嘆了口氣,秦嶺這樣的男人,自己當初是怎麼肖想的呢?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眼也好的,秦嶺起碼這麼優秀不是嘛!
到了醫院旁邊的停車場,秦嶺將白袍下來,江眠很自覺蹦躂上了他的車,一年前老是纏著他,特別厚臉皮自覺坐進他的副駕駛座上。
秦嶺開的是很低調的輝騰,這車兒都說是有腔調才得住,沒腔調的小年輕開輝騰就像是給人家當司機似的。
不過秦嶺開的時候就很穩,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細長而又節骨分明。江眠哪怕現在不喜歡他了,看著他的臉也覺得賞心悅目。
後來秦嶺在一傢俬房菜門口停下,隨後帶著江眠進去,兩個人零零星星點了五六道菜,秦嶺將手叉在一起,“怎麼想到的來看我?”
江眠吸著最開始上來的椰在一邊說,“擔心你。”
如此直白的三個字讓秦嶺心跳猛地了一拍,回過神來失笑著,“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江眠抬起頭來,正眼看他,“我看見你了。在歡樂谷,和江盼。”
這句話一出,秦嶺的臉直接變了,原本還帶著點溫的眉目直接變作了冰冷的嘲諷,“怎麼,與你有關嗎?”
江眠有些侷促,“我知道你不待見我,我也知道我在你心裡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秦嶺,江盼現在的份很危險,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但是……”
看起來十分張,準備了一大段臺詞都沒說出去,畢竟眼前這個人是秦嶺。
了一整個曾經的秦嶺。
秦嶺一臉諷刺地看著江眠,“江眠,當初江盼杳無音信是你的,現在回來了,你又想把走?”
“我沒想拆散你和我姐姐!”
江眠急了,直直開口道,“但是江盼現在真的很危險,唐門的人好像在找,還有博士……背後肯定有……”
“夠了!”
秦嶺沉下眉目來,像是憤怒至極,“江盼現在住在我家裡,過得好好的,你在背後潑髒水,什麼唐門什麼博士,你姐姐跟你可不是一路貨!”
這句話直直地刺在江眠的心口,臉一白,跟著就牽扯出些許刺痛來。
自嘲地笑了笑,終於發現了自己的愚蠢。
是啊,在秦嶺眼裡,就是這麼一個滿腹心機的人,而江盼不一樣,純潔無暇,一雙眼睛才是真的穿秋水楚楚可憐。
不過是個盜版的虛偽人,而江盼才是天使。
可是,縱是這樣,還是想提醒秦嶺,畢竟如果唐門要找人的話,肯定會找上秦嶺,不想到時候看見他們出事。
於是江眠抿了抿,看起來模樣相當難辦,許久才道,“秦嶺,我知道你這麼看我。我也懶得給我自己解釋,只是……你真的要當心,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江眠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一幅瞇眼笑的樣子,尤其是一年前追自己那會,一張小臉就像朵花兒似的。從來沒有這樣凝重的眼神。
他不是沒有聽到傳聞說傅崢嶸養了個小兒,所以也猜到這個人一定是江眠,只是,許久不見,江眠突然之間找上門來,傳達給他的就是這麼一段話,到底是什麼用意?
江盼那麼一個無辜單純的人,怎麼可能被牽連進那麼多可怕的事裡面?
看了眼對面的江眠,秦嶺覺得口又湧起一煩躁的覺,江眠比以前更白了,似乎臉還圓了點,顯然傅崢嶸沒有虧待,可是越是這樣——
他越是覺得煩躁。
於是甩甩手對著江眠說道,“沒意思的話你就說吧,今天來如果就是這件事,我就恕不奉陪。江盼從沒在我這裡講過你一句壞話,江眠,做人要有良心。”
他,竟然指責沒良心。
江眠笑了,笑得眼睛都紅了,“你就當我沒良心吧!也算是我自作多白跑一趟,你走吧,當我什麼都沒說,可別壞了我姐姐在你心中完無瑕的印象。”
秦嶺面諷刺地笑了笑,一句話不說轉就走,菜上來了,桌子上只剩下了江眠一個人。
他就這麼把丟在了飯店裡,離開,毫不猶豫。
江眠眼眶裡的眼淚在打轉,忍著沒有掉下來。
秦嶺,就當我犯賤,從此以後,我們兩清!
******
傅崢嶸是在局裡聽到這些訊息的。
“傅頭兒,江眠去找秦嶺了。”
“傅頭兒,江眠和秦嶺走出醫院了。”
“傅頭兒,江眠上了秦嶺的車,大眾輝騰滬A7777.”
“傅頭兒,他們在飯店門口停下了。”
傅崢嶸心說這臭丫頭片子還真就這麼上了人家車,怎麼,秦嶺的車子就很安全是不是!秦嶺就是紳士了是不是!
唸叨完了繼續發微信,“跟上,看看他們。”
“傅頭兒,秦嶺很快就走出來了,江眠好像哭了。”
傅崢嶸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
“把餐廳地址發我。”
暗中保護江眠的人把江眠的一舉一都告訴了傅崢嶸,隨後他就一把抓起車鑰匙,餘晏在他後嚎著,“帶我帶我!”
走出去的時候,先前攔他結果被踹了一腳的小劉不在了,倒是直接看見了王軍華,傅崢嶸正眼都沒瞧人家,就直接走出大門。
王軍華愣在原地,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在他背後喊名字,“傅崢嶸!怎麼,你是連我也不放在眼裡了?”
傅崢嶸邊的餘晏扣了扣耳朵,喃喃道,“狗?”
傅崢嶸說,“走,上車。”
王軍華氣得臉漲了豬肝,對著傅崢嶸吼道,“你別以為這是你一個人的地盤!”
“同樣的,這句話也送給王局您。”
傅崢嶸按下車窗來笑了笑,“王軍華,這局裡,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地盤兒。”
王軍華被他這銳利的眼神得腦門上都出現了冷汗,轉念一想不可能,就算傅崢嶸是空降下來的,也不可能知道他們在背地裡乾的事……
不會的,絕對不會暴的。
想到這裡王軍華的眼神狠厲幾分,發了個語音給手機裡的好友,“把傅崢嶸看點,這小子最近越來越會擺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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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此刻,江眠正在飯店裡一個人吃菜,服務員路過的時候還在竊竊私語,“那小姑娘怎麼一個人來吃飯啊?”
“不知道呢,別說了,看吃的也歡騰的。”
“長得可的,先前看到和一塊來的不是有個男人嗎,還帥的呢。”
“丟下小姑娘一個人走了,沒啥風度,唉。”
這邊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傳到了江眠耳朵裡,眼睛又紅了紅,反應過來吸了吸鼻子,這算什麼。秦嶺一直都這樣,丟下又不是一回兩回了。
“喂喂你們幾個快過來,門口來了兩個好帥的男人!看著還有點眼呢!”
“真的假的,有多帥?有剛剛走的那個男人帥嗎?”
“比不出來,不過人家穿著制服,看著好有覺啊……想被jc叔叔帶上鐐銬抓走。”
“發花癡,他們走過來了!”
江眠一聽,就覺第六嗡的響了一聲,一抬頭,就看見餘晏和傅崢嶸正站在這桌正對面,兩個人都笑得瞇了眼看著。
“我靠,是來找這個小姑娘的啊!”
“什麼福氣!這倆jc都好帥啊……看著像基佬……”
傅崢嶸俊臉一拉,什麼意思!他筆直筆直的直男,怎麼可能是基佬!
要怪就怪餘晏這傢伙站在他旁邊笑得太盪漾了!
傅崢嶸走上前,直接拉開江眠對面的椅子坐下,原本這個位置坐著的是秦嶺——男人低聲音笑了笑,俊的五凜冽人,氣場十分強大,“一個人吃飯,不覺得寂寞嗎?”
江眠裡還塞著一沒吸進去的青菜葉子,著半截在外面晃,聽見這句話,像是一個激靈,將菜葉吸進里,“你們怎麼過來了?”
餘晏在一邊坐下,早有想上去接近他們服務員殷勤地給他們拿了餐,於是他撐著下看江眠,“沒吃午飯呢,就跑過來找你一塊吃。”
jc局離這裡整整十公里的路,特意跑來找吃?
傅崢嶸拿著筷子直接夾了一塊,順路手敲了敲江眠的腦門,“你特麼怎麼一遇見秦嶺就這麼慫呢,你爹我都要給你氣死了。”
江眠可憐地說,“那我就是慫嘛……我看見你其實也慫的。”
餘晏在一邊飛快吃,“我呢我呢?”
“小晏哥哥就沒事。”
江眠笑瞇瞇道。
“哎喲!”一口一個小晏哥哥,得餘晏心都了,笑著了江眠的額頭,“不愧是我小閨。”
“滾,佔什麼便宜!”傅崢嶸在桌子底下一腳踹了過去,餘晏趕端著椅子往旁邊挪,“吃飯時候不要手腳!”
“你也別對江眠手腳!”
“切切切,某個兒控心思真齷齪。”
餘晏對著江眠道,“和秦嶺說了些什麼呀?”
這才是正事,傅崢嶸表一下子也收斂起來,做出一副認真聽講話的態度來。
江眠看著兩人臉上嚴肅的表,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從何說起,想了半天才慢慢說道,“就是……提醒了他要離江盼遠點。”
“沒別的了?”
“他看起來並不知道博士的樣子。”江眠喃喃著,“其實我也不知道博士是誰,又有什麼計劃。我和江盼還有秦嶺生活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出現過這個人。”
“不過現在唐門在打聽江盼,博士那幫神人也在尋找江盼,江盼到底揹負著什麼?”
餘晏疑地了下,“奇怪……為什麼會突然之間和江盼扯上關係?”
江眠苦笑著搖了搖頭,“江盼不會藏,這個人唯一的特點就是不會藏心機。”
“你確定你這話說的沒有水分嗎?”傅崢嶸給這話逗笑了,“沒準人家當面一套背地裡一套呢?”
江眠搖搖頭,“不可能的,是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私慾,可是江盼沒有,就是那種老好人,所以很多時候我都恨恨得要死。”
“這話怎麼說?”傅崢嶸來了興趣。
“就是那種,適合被寫進瑪麗蘇小說裡的主,擁有一顆聖母心,你隨隨便便拿個人威脅都有效果,覺得自己心懷蒼生,原諒一切包容一切,還覺得自己特別善良。這種聖母瑪利亞的傻白甜,我真是再也看不下去了。”
餘晏愣了愣,“哦,那就是個愣頭青小姑娘咯?”
“愣頭青就算了……”江眠撐住額頭,“和他們不同之在於,誰都想拯救,覺得自己誰都可以拯救。隨隨便便被人了痛腳把柄,事過之後又直接原諒了對方……我恨的無作為,而自我覺良好。”
“聽你這麼一說的確可以去當總裁小說的主。”傅崢嶸直接笑了,“我在傅清歡那裡看到過,這種主賊可憐,父母拖欠鉅額高利貸不管死活,還要腆著臉去幫父母。妹妹睡了男人懷孕流產,竟然也去幫忙妹妹,然後男配家裡出事,還要去上一腳,這種人說單純,事實上傻的可,也有點活該。”
那江盼和江眠就是兩個極端了。
江盼是極端的天真善良,而江眠,則是虛偽套路的代表。
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庭況會導致這樣兩個截然不同的孩子呢?
傅崢嶸頗有興趣地看著江眠的臉,或許這樣心狠手辣的生才更迷人一點,而那種善良到愚蠢的人,已經無可救藥了。
“聽你的敘述,江盼曾經消失過?”
“對的。”江眠抬起頭來看了眼傅崢嶸,“我們一起去爬山,出了點意外。從山上滾了下去,沒找到。不是我不想救,是我當時自己也快自難保了,江盼就鬆了手選擇替我減輕重量,後來我在樹幹上掛著被人救起,江盼杳無音信。”
“這是秦嶺這麼討厭你的原因嗎?”
江眠江頭埋在前,“是吧,其實大家都能理解我……可是一個都沒放過我。我也沒做錯什麼事,我只是……選擇了自保。”
傅崢嶸嘆了口氣,“於是,再一次見到江盼,就是這次遊樂園?”
江眠點點頭,“我不知道出現後格有沒有改變。我也不知道是怎麼找到秦嶺邊去的……”
“疑點重重。”
傅崢嶸沉片刻,又一轉語調,“不過現在糾結這些問題也沒什麼大用,總會慢慢水落石出的。”
餘晏在一邊砸吧,“吃飯吧啊大哥大姐們。吃飯的時候還要腦子多累啊,給我腦子放天假唄。”
傅崢嶸白眼翻到天上去,“你什麼時候帶著腦子出門過啊?”
餘晏一聽臉拉得老長,“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你撤回去!”
傅崢嶸樂了,“我就不。”
“就你有張,一整天叭叭的,說那麼多話是要去演講吧?”
餘晏咬著魚骨頭在裡抿,“學學咱家江眠,多麼乖巧,讓說話說話,讓吃飯吃飯!”
傅崢嶸差點沒一個筷子摔過去,“你家還我家?”
“你家的不就是我家的麼?”餘晏很不要臉地吐出骨頭來,像個大爺似的癱在椅子上,對著江眠眨眨眼睛,“對不對?”
對你媽老對!
傅崢嶸說,“不吃就滾!”
最後還是傅崢嶸掏錢買了單,江眠覺得傅崢嶸似乎從來不用擔心錢的問題,當個jc工資也不會太高,他有時候每天那麼高開銷,到底是怎麼撐下來的?
於是江眠這次和餘晏鑽進車子後排竊竊私語,餘晏摟著神兮兮地說,“你傅崢嶸爸爸不靠jc這門職業賺錢。”
江眠也出了賊兮兮的表,“那靠什麼?”
“你爹他名下房地產都有好幾套,還和朋友投資了酒莊呢,這輩子不愁吃穿,當jc就是個興趣好。”
你們有錢人真會玩兒!
想想也是,名門大傅崢嶸,怎麼會腦子想不開當個jc,這份背景隨便去哪裡都是個當霸道總裁的料子,當jc未免太憋屈。
江眠猛地就想到了餘晏,餘晏……也不是一般人啊。
聽說過他和傅崢嶸出生死,所以這回也是一併來做jc,一起玩玩興趣好麼?
餘晏大概看出了江眠在想什麼,解釋道,“你也別擔心小爸爸我,我家裡挖石油的。”
“……”都是暴發戶,當沒問吧。
到了jc局的時候,傅崢嶸直接帶著江眠去了他的辦公室,一邊領著參觀一邊道,“之前你來都沒帶你好好逛一圈,今兒帶你見見世面。”
傅崢嶸手下的人聽見傅崢嶸帶了個姑娘過來,都紛紛搶著要過來看,有的還端著飯碗吸溜著面,口裡含糊不清地說著,“斧頭斧頭!素誰哇!”傅頭傅頭,是誰呀?
“你他媽吃屎嗎這麼著急!”傅崢嶸一臉鄙視,“嚥下去再說話!”
於是喊著麵條的大兄弟呲溜一下把碗裡的面吃完,放在一邊道,“我來看你的閨!”
江眠彈出一個腦袋來,喊了一聲,“小哥哥好。”
“哎喲!哎喲!哎喲!”
麵條兄捂著口,很明顯一下子被萌得心梗塞了,“你怎麼這麼可啊!怎麼被我們傅頭兒騙到手的呀!我告訴你,這年頭jc叔叔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他媽吃你的大便去吧。”傅崢嶸過去踹了一腳,“蹦不出一個人字。”
旁邊玩手機的另外一個剃平頭的男人著椅子咕嚕咕嚕滾過來,上上下下打量了江眠一眼,罵道,“傅頭兒,你這人渣……你知道侵犯這麼小的是犯法的嗎?”
侵犯這兩個字讓江眠直接紅了臉,這話說的……太……太恥了吧!
傅崢嶸叼著煙笑,“怎麼,不服氣是不是?要不要我給你們也找一個?”
麵條兄原地竄起來嗷嗷,“傅頭兒,您就是我的生命之!”
“滾吧!”傅崢嶸笑著罵了一句,“我閨有個同父異母的姐姐江盼,你們去查一查,不出意外還是單,時間得抓。”
“靠靠靠!這訊息怎麼不早說!”
一聽到傅崢嶸這麼說,所有人都開始卯足了勁兒去調查這位江盼,然而關於江盼的資料實在是寥寥無幾,等到所有的資訊都呈上來以後,也就這麼一丁點訊息。
傅崢嶸託著下陷了沉思。
江眠在他旁邊靜靜地看著他,可能這些人手裡的資料,都沒有所瞭解的江盼的多。
於是坐在一邊,等傅崢嶸帶著兄弟們去開會了,就開始檢視資料上的資訊,再等到他們開好會出來,江眠已經趴在傅崢嶸辦公桌上睡著了。
睡覺的模樣還十分清秀,小小一團趴在那裡,就像一隻小倉鼠。
傅崢嶸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把江眠扶起來,隨後小姑娘在他懷中醒了過來,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對他道,“你們忙完了?”
見這副模樣,傅崢嶸笑了笑,“忙完了,該回家了。”
回家兩個字中了江眠心上最的地方,於是小姑娘跟著傅崢嶸走出去,後餘晏和一幫兄弟嘖嘖搖頭。
“真是世風日下世風日下……”
“沒看出傅頭兒是這種人……”
“辣手摧花啊這是!這麼小的小蘿莉喲!”
“差了整整十歲吧……”
陳盡很賢妻良母地坐在家中打,聽見門口有靜,放下線趕出去看,就像是等著丈夫回家的全職太太。看見江眠的時候,他笑了笑,“喲,總算回來啦!”
江眠盯著陳盡好一會,“你的殺馬特劉海沒有了,我覺得有點奇怪。”
陳盡笑瞇了眼,“怎麼奇怪了?”
“好看是好看了,但總覺得不是以前那個陳盡了。”
江眠嘀咕道,“要不還是養劉海吧。”
陳盡翻了個白眼,“先前是誰說的嫌棄我非主流啊?”
傅崢嶸在一邊,看著陳盡白俊的臉,也覺得不爽快。
這麼一張臉在家裡走來走去,指不定閨什麼時候就和陳盡發生點什麼。
但是傅崢嶸沒有明說,只是這樣想了一會,就放棄了這種念頭。
或許有的時候等閨自己想開了,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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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週五傅崢嶸帶著江眠去了老宅子,傅滄海和傅暮終也在,老頭兒看見江眠的時候,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又來啦?”
江眠甜甜地喊了一聲叔父,老頭兒一張臉上登時放開一朵花兒,上來慈眉善目地對著江眠說,“會下棋嗎,時間還早,來陪叔父下棋。”
傅崢嶸哭笑不得,“爺爺,您別老拉著江眠幹別的事,讓陪您做飯吧。江眠做飯可好吃了。”
“是嗎!”小老頭兒像是聽見什麼稀奇的事一般,“這麼厲害!正好啊,來和我一塊做飯吧。你們幾個小的也就隔幾個禮拜來一次,我都見不到你們平時。”
“尤其是大哥!”傅清歡嚷嚷著,“大哥幾個禮拜也不來一次,大哥肯定不想爺爺!”
“哎喲!傅清歡你膽子在發育啊,當著我的面告狀啊!”
傅崢嶸樂了,“我最近不是要陪著閨嘛!”
這話說的江眠臉一下子變了,小老頭兒投來疑的視線,不過也沒說什麼。
做飯的時候,老頭兒來到江眠背後,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眠兒有男朋友了嗎?”
江眠搖搖頭,誠實回答,“我沒有。”
小老頭兒繼續問,“喜歡什麼樣的啊?”
江眠紅了臉,腦子裡就出現了傅崢嶸的模樣。
但是沒說,傅崢嶸的爺爺突然之間這麼問,讓有點防備,“我……我就隨緣吧。”
小老頭笑了,“年紀輕輕怎麼說這麼老的話,你瞧瞧滄海和阿終,這倆都是好孩子,你不喜歡嗎?”
江眠失笑道,“他倆都帥的,只是我不喜歡。”
“唉。”小老頭嘆了口氣,“滄海人老實,懂得多,會照顧你。阿終年輕,跟你在一塊好玩。你可以想想。”
可是他隻字不提傅崢嶸。
江眠抿了抿,沒說話,小老頭便又接著道,“老大崢嶸就算了吧,他……他風裡來雨裡去的,也給不了你什麼承諾,他太辛苦了,也不會照顧小姑娘。”
江眠聽懂了小老頭的意思,上去對著他笑了笑,“我知道了,我不會跟傅崢嶸怎麼樣的。您放心。”
小老頭兒這才不說話了,看著江眠切菜,在心裡嘆了口氣。
多好的小姑娘,可別在他們家人上栽跟頭了。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江眠這回又和傅清歡坐一塊了,對面的傅崢嶸看著邊空的,覺得不大舒服,倒也沒說什麼。傅暮終照例在旁邊誇江眠的手藝好,小老頭兒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一個勁兒說江眠肯定是他們家流落在外的小孫。
於是江眠改了稱呼喊了他一聲爺爺。
看著江眠能把小老頭哄得這麼開心,傅崢嶸心裡也暖暖的,當天晚上老頭兒挽留他們過夜,於是他們也住了下來。
這老宅子裡,傅崢嶸的父母不常回來,他們的媽媽是一位科學家,經常在外地參加各種實驗,老爸是一位軍人,也常年待在部隊裡,死得早,老頭兒別墅裡經常一個人過日子,也就這週末熱鬧點。
但是江眠還是羨慕他們,羨慕他們一家人如此和諧,也羨慕他們哪怕互相隔了這麼遠,二回彼此上心牽掛。
這種親和溫暖,是江眠這輩子都沒有經歷過的。
江眠晚上睡覺的時候,傅滄海推開了房間的門。
看見他走進來,江眠一愣,傅滄海也愣了。
兩個人對視好久,是傅滄海先開了口,“你怎麼在這?”
江眠在被子裡,喃喃道,“是爺爺喊我睡這裡的。”
“爺爺也喊我睡……”傅滄海說到一半話一頓,兩人都愣了,隨後反應過來的時候,後的門像是鬼屋一樣嘭的一聲關上了。
傅滄海轉就去拽門,門口小老頭兒的聲音傳了出來,“早點睡覺吧,滄海!”
我靠!爺爺您不要這樣拉郎配好不好!
傅滄海無奈地說道,“爺爺,讓我出去吧。”
門口鑰匙上鎖的聲音也跟著來了,小老頭兒說晚安,傅滄海簡直想哐哐撞門,“爺爺……您別這樣啊!”
老頭兒走了。
傅滄海一臉尷尬地回過頭來看江眠,江眠也明白了老頭兒的意思,他大概是不贊和傅崢嶸在一起,可是……可是他把傅滄海推過來要做什麼!
這也是娘啊!下不去手啊!
於是江眠探出半個腦袋來,對著傅滄海說,“娘……地上冷,你鑽被窩裡吧。”
言下之意就是哪怕傅滄海了江眠都不會怎麼樣。
於是傅滄海臉發燙地鑽了進去,躺在江眠邊,深呼吸了一口氣,嘆著氣道,“眠兒……你別生氣,爺爺可能也是太心急了……”
“我知道。”
江眠在一邊,像一隻小老鼠,“爺爺鬧著玩兒呢,你明天別和他生氣。”
傅滄海嘆了口氣,了江眠的小腦袋,不由自主把拉進自己懷裡,江眠心一驚,男人已經摟住。
他說,“睡吧,我不會和爺爺置氣的。”
江眠躺在他懷裡,沒一會也就閉了眼,燈熄滅了,傅滄海在黑夜中睜著一雙眼睛,久久都沒有眠。
然而第二天早上令他們措不及防的事發生了。
傅崢嶸一大早起來沒有找到江眠,就乾脆每個房間都是搜了一遍,等到來到這個房間門口的時候,發現是鎖住的,直接拿了鑰匙把門開啟——
咔一聲,門把轉,當爹的一進去,就看見自己兒和一個大男人躺在床上,抱在一起,睡的還特別安穩。
再一看,這他媽不是傅滄海嗎!!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狗日的傅滄海!!
傅崢嶸上前喊醒他們,江眠醒來的時候看見傅崢嶸那張臉,有些窘迫不知道說什麼,傅滄海一臉沒搞清楚事劇發展的樣子,還喊了一聲,“大哥好。”
“早,上,好。”傅崢嶸咬牙切齒地從牙裡出來一句話,猙獰地盯著傅滄海的臉,“你怎麼睡在這裡?”
傅滄海也很無奈,“昨兒個爺爺喊我睡這裡的。”
傅崢嶸掉頭問江眠,“那你呢?”
江眠說,“爺爺也喊我睡這兒。”
“爺爺想幹嘛?”
床上一男一齊齊搖頭,“不知道。”
真是要氣死他了!!!
傅崢嶸對著江眠說道,“你起來!”
江眠跳起來,穿著一件襯衫,著兩條,傅滄海眼神一深,被傅崢嶸看在眼裡,微微皺了皺眉。
男人下上的外套劈頭蓋臉砸在江眠上,“穿上。”
江眠穿著傅崢嶸的外套就像是小孩子穿了大人的服一樣,傅滄海啞著嗓子道,“你等下做早飯嗎?”
不等江眠回答,傅崢嶸就先開口道,“早飯老頭兒已經熬了粥,不用江眠做。”
江眠回過頭來倍兒單純地問了一句,“滄海哥,你想吃什麼,我可以給你另做。”
傅崢嶸腦袋上有個青筋在一跳一跳的,總覺得這模樣怎麼看怎麼不爽。
小姑娘洗漱完畢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傅滄海和傅崢嶸兩個男人正一臉嚴肅地坐在床沿邊看,這樣子讓江眠一驚,搞得像是昨天夜裡兩人都陪睡了似的。
趕出一個乾的笑容來,說下樓去找傅清歡吃早飯,就穿了一條牛仔短直接出門了。
留下兩個兄弟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傅滄海先開口道,“哥……這是個誤會。”
“我知道。”傅崢嶸也跟著說話了,“爺爺估計是想撮合你和江眠。”
傅滄海哭笑不得地擺擺手,“但是我還真沒有要和江眠發展什麼關係的念頭……我就是覺得可的……”
男人覺得人可,就是有好的開始了。
傅崢嶸眼神暗了暗,但是沒明說,不知道為什麼問了一句,“昨兒小老頭把你們鎖裡面了?”
“是啊……”傅滄海無奈道,“太尷尬了,回頭要和爺爺說別這樣了。”
“好的。”
傅崢嶸丟下一句這麼意味不明的話。
傅滄海愣了愣,沒聽懂他說的什麼意思,於是在問了一遍,“大哥你在說什麼?”
“我說,這樣好的。”傅滄海和江眠,也沒有什麼阻攔他們在一起的理由,所以爺爺才想把他們關一起睡覺,想到早上傅滄海抱著江眠睡覺的畫面,傅崢嶸有點不舒服。
原本只是屬於他的小丫頭,原來也可以……在別人的懷裡睡得那麼安穩。
他終於明白,其實他也不是江眠的誰。
傅滄海像是約約明白了傅崢嶸的心裡,一下子站起來,“大哥,你別多想……我真的沒有……”
“好了,就這樣吧。”
傅崢嶸眸晦暗地說了一聲,“不用顧忌我,要是覺得江眠好,就試試看。我不可能真的養江眠一輩子。”
傅滄海都想一頭撞在牆上了,他大哥這語氣怎麼聽著還有點委屈啊!
“我沒想到爺爺會這樣,你別用這種語氣……我覺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似的……”傅滄海喃喃著,“我還沒覺得自己想和江眠怎麼樣呢,大哥,我昨兒晚上真沒有和做什麼。”
越是這樣解釋,聽在傅崢嶸耳朵裡就越刺耳。
他算是想明白了,江眠是他領過來的小姑娘,但是,小姑娘如果要往別人邊走,他也攔不住。
心中失落的,但是失落好,總比以後真的和江眠有了什麼曖昧關係來容易斷乾淨。
所以傅崢嶸乾脆狠下心來,對著傅滄海道,“你要是想試試,就試試。”
傅滄海沒說話,到後來嘆了口氣,低聲道,“哥,你是不是喜歡江眠啊?”
傅崢嶸條件反就反駁了,矢口否認,“沒有,不然我怎麼可能把往外推。”
“唉……”傅滄海搖了搖頭,手在傅崢嶸的肩膀上拍了拍,“我承認江眠很可,但是我目前真的沒有想把變為己有那種想法,這大概稱不上喜歡,頂多算算好。我們都這麼大年紀了,和熱總得分清楚吧。所以我也不會對江眠出手。”
傅崢嶸心中一驚。
傅滄海沒有想把江眠佔為己有的念頭,可是為什麼……他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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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宅子裡吃了早飯,傅崢嶸接江眠回家,回去的時候老頭兒說話意味深長,“滄海怎麼不送送啊?”
傅滄海一臉尷尬,“爺爺,您別這樣了。”
“怎麼別這樣?”老頭兒吹鬍子瞪眼,“你昨兒晚上吃飯一直看人家呢,爺爺這雙眼睛能出錯嗎?”
傅暮終在一邊聽悄悄話,看著傅崢嶸和江眠走遠的背影,對著爺爺道,“老頭兒,您也別瞎心啦!滄海哥還嫌找不到朋友嗎?兒孫自有兒孫福,讓他們自己去想明白就好啦。”
老頭兒氣鼓鼓地道,“就你會說!”
傅暮終笑著哄老頭兒開心之後,也看著傅崢嶸和江眠遠去的影,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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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崢嶸把江眠送到家裡之後,因為是週末,兩人閒著也沒事幹,乾脆開始找遊戲打。江眠在毯上爬來爬去,傅崢嶸看了眉心一跳,“起來!跟條小狗似的。”
江眠坐在毯上盤起雙,“我覺得我就像你養的小狗。”
傅崢嶸下意識問道,“這話怎麼說?”
江眠低了聲音,“開心了就哄我,不高興了就把我一腳踹遠。”
傅崢嶸一僵,看著江眠那張如花般的臉,輕聲說著,“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江眠沒說話,站起去冰箱裡拿了一聽可樂,隨後又再一次回到了傅崢嶸面前,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像是喝酒壯膽似的,說,“因為……我從你上得到的覺就是這樣。”
傅崢嶸覺得話題不能再進行下去了,再這麼下去他們之間的關係又會變得相當曖昧。
可是江眠沒有給他制止他的機會,直直說道,“傅崢嶸,我喜歡你。”
心臟在狂跳,呼吸在加速,所有的一切,連同裡的,在沸騰,在囂,想衝破重重阻礙發洩出來。
傅崢嶸覺自己的心跳一拍,下意識問道,“怎麼回事?”
“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江眠用一種很悲傷的眼神看著他,“我說喜歡你是認真的啊,傅崢嶸。我那天夜裡就和你說了喜歡你。”
可是那天晚上……傅崢嶸只當是被下了藥,藥作祟,胡言語。
或者說,潛意識裡,他不敢把江眠那句告白當真的。
一旦當真,可能再也回不去。
可實現如今,江眠就坐在他面前,用一種很認真很認真的語氣,連一藉口都尋找不出來那般,衝他道,我喜歡你,傅崢嶸。
傅崢嶸從來沒有一刻如同現在這麼慌過。
那雙眼睛裡含著太多期待,可是他,辜負不起。
傅崢嶸清了清嗓子,上前拉近了和江眠的距離,低了自己的聲音,連帶著眼神都有些沉,“把話收回去。”
“為什麼!”
江眠很委屈地喊了一聲,“為什麼?你哪怕拒絕我也好啊,為什麼不允許我說出來!”
傅崢嶸怒了,“江眠,別再讓我聽見……”
“我就要說!”
江眠眼睛都跟著紅了,“我是喜歡你啊,你憑什麼不讓我說!你控制我的一切,什麼都要管,現在連我喜歡你都要管……”
“對,我覺得我就是對你太好了,導致你把我本不放在眼裡!”
傅崢嶸一下子站起來,眉死死皺在一起,聲音冰冷,“江眠,我不會對你的做出任何回應,所以不要在我面前再提及喜歡我的話,你自己不掂量掂量你的分量嗎!”
幾句話,如同利刃,扎向江眠的心口,怔怔地看著傅崢嶸一會,像是許久才回過神來,呢喃著,“傅崢嶸,你對我真的一點覺都沒有嗎?”
傅崢嶸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般笑了笑,對著江眠,瞇起眼睛來,周遭氣息變得危險而又森然,“江眠,有些廢話不要再問第二遍。”
廢話,他說那些都是廢話……
江眠心口瑟了一下,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把自己的真實心解剖開來給傅崢嶸看的時候,得到的回應竟然會是這麼鮮淋漓的傷痛。
比喜歡秦嶺還要讓人痛苦。
睫了,終是咬了咬牙說道,“對不起。”
傅崢嶸心口一刺,見到衝他笑了笑,恢復了之前那般單純可的樣子,可是那雙眼睛卻彷彿裝滿了悲傷,一點點在分崩離析。
江眠對著他低下了頭,“我再也不會和你說這種話了……”
眼淚……眼淚要忍住了,拜託……不要……哭出來……
江眠肩膀狠狠哆嗦著,抖著手將自己的臉蓋住,隨後當著傅崢嶸的面捂著臉衝上樓梯,每一步踩在樓梯上的時候,傅崢嶸都覺得在離他遠去。
後來關門聲響起,再一次將自己關進了房間裡,關掉所有的燈,拉上所有的窗簾,把自己一個圈。
#全世界都停了電,全世界都封了街,我所有窗子外面,被上黑夜,我吶喊思念,卻沒人聽見……
江眠把自己深埋在枕頭裡,哭得像個小孩。
傅崢嶸上樓的時候,路過的房間,聽見從房間裡傳出來的抑的哭聲,只覺得心頭有一煩躁一直在盤旋。揮不掉,散不去。
他抬起了手又放下去,最終決定放棄敲門進去看看,這樣或許對他們都好。江眠死心了,以後才會不到更大的傷害。
陳盡在樓上,聽見了樓下的聲音,但是一般江眠不在的時候,他是不下樓的,在走廊上聽見傅崢嶸的腳步聲遠去的時候,就輕輕拉開門,來到江眠房間門口,扣了扣房門。
江眠以為是傅崢嶸,欣喜地去開門,卻發現是陳盡站在門外,一臉擔憂,“眠兒……”
他是開口這兩個字,就讓江眠再一次淚如雨下,眼淚洶湧而出的時候,心中的悲傷和難過就伴隨著淚水一起從裡發洩出來,陳盡心疼地將摟在懷裡,嘆了口氣。
明明知道會這樣的結局,為什麼選擇要捅破那層紙呢……?
這樣連朋友,都做不了了啊。
江眠哭累了,陳盡便將扶進去,小丫頭還在搭搭地哭一下,陳盡啪的一下拍著額頭,“算,算我求您了,別,別哭了。”
江眠說,“我難過……這輩子就喜歡了兩個男人,結果全被拒絕了,我好慘。”
陳盡喃喃道,“這麼一,一說……好像,是,是慘的。”
江眠怒了,起掐著陳盡的脖子,“你……你就不會說點人話!”
陳盡道,“那,那要我怎麼,怎麼安你?”
江眠可憐地看著陳盡,“喜歡一個人好累啊。”
陳盡沉默下來,許久用一種江眠讀不懂的眼神看著,之後才低聲道,“是,是啊。所以……一開始,就,就別喜歡。這樣才,才是最好的。”
“是啊。”
江眠也不知道聽沒聽懂,跟著陳盡喃喃道,“一開始不心……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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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盡在傅崢嶸家裡又住了兩天之後,提出意見想要回家,畢竟他上有老下有小,和江眠這種孑然一的人不同,總歸要回去照顧。
傅崢嶸的人送陳盡走的時候,江眠眼裡很悲傷,覺得,其實連陳盡也和不是一個世界的。
他邊還有那些親人,而不一樣。這世界上已經只剩下一人,連帶著江盼……都不一定把當做妹妹。
所以很孤獨,孤獨得要瘋掉了。陳盡一走,江眠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肯出來,除了每天定時做飯的時候下樓,別的時候都自己關在房子裡,傅滄海給帶過去的書倒是看掉不,傅崢嶸偶爾路過開一條,就會看見江眠帶著平鏡在看書,側著小臉,很安靜,很寂寞。
他總是會控制住自己上前去和打招呼的念頭,於是兩個人哪怕住在一起,一起說話的時間也越來越,到後來就了沒有話題的眼神流,再往後……連吃飯的時間都錯開了。
傅崢嶸上班前,江眠已經做好了早飯。
傅崢嶸下班後,江眠也已經自己吃完,給他留了飯菜。
一天到晚,他連的人影都見不到,要不是每天桌子上都有做好的飯菜,他都會懷疑又回到了一個人在別墅裡生活的日子。
這天傅崢嶸吃了晚飯,沒有上樓,就這麼等在樓下,他就不信,江眠能憋一天不出來!
可是到了晚上八九點,江眠還是沒下來。
傅崢嶸急了,去了地下倉庫,咔一聲,把水管的開關擰上了。
半小時後,江眠推開房門,氣鼓鼓道,“馬桶壞了!出不來水!”
傅崢嶸瞇眼笑,“我長得像是通下水道管子的?”
江眠說,“你別笑,你晚上也洗不了澡!”
傅崢嶸翻了個白眼,“你爹我想洗澡難道還洗不了?”
這算是他們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聽著比較正常的對話,傅崢嶸看著江眠總算出來了,上去拎著,江眠退後半步,問道,“做什麼?”
嚯,幾天不說話,聲音都胖了啊!
傅崢嶸皮笑不笑,“爹帶你去洗澡。”
說完就直接拎起江眠下樓,小姑娘在他懷裡撲騰,“做什麼呢!突然之間!”
傅崢嶸沒說話,拎著把丟進了車子裡,然後直接發車子,江眠要,他說,“安全帶給我係上!”
江眠也吼,“你要帶我去哪兒!”
“泡澡!”傅崢嶸吼了一聲,“對你太好了是不是覺得不習慣?”
江眠沒說話,倒是乖乖把安全帶扣上了,隨後一言不發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傅崢嶸也不知道自己在發什麼火,拿著手機發了個訊息。隨後帶著到了極樂湯,極樂湯門口的服務員一看見傅崢嶸那張臉,眼都瞪大了,“傅……傅大!”
傅崢嶸沒說話,把江眠丟給他們,“給換浴袍,池子裡的水都重新放一遍。”
服務員連連應下,隨後推著江眠進去,甚至來不及江眠反抗,就被拖進更室,捂著口尖,“你們做什麼!”
長得漂亮的服務員姐姐笑瞇瞇地說,“沒關係,大家都是孩子,害什麼嘛!”
說完幾個人就把按住直接了的服!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江眠十八歲,調戲過的男人不勝計數,倒頭來居然被一群的給了服!
完服們去放水,放完水就把江眠先丟進了清水池子裡,好在水池並不深,江眠撲騰幾下就起來了,可憐地著邊緣,“姐姐們,打個商量好不好?”
姐姐們沒聽說話,等五分鐘後把江眠撈起來,覺就像是做菜似的,洗乾淨了,焯水,撈起——
隨後給披了一層薄薄的,有和沒有一個樣的,幾乎是半明的浴袍,將往浴場裡一推——
浴場出口的門直接在後關上了。
江眠目瞪口呆!
看了眼周圍,各式各樣泡澡的池子都有,有的是薑湯,有的是硫磺湯,有的是牛湯,還有帶著很多氣泡微生的清潔湯,各種熱湯的石壁上都刻著字,寫著泡澡的種種好以及它們的特優點,裝修十分日式,邊上還有一道門,拉開來是蒸桑拿的地方。
有零下的冰房,還有滾燙的汗蒸房,地上撒滿了汗蒸時可以在上的鹽,外面有一個沖洗鹽的衛浴。
江眠嘆了口氣,心說傅崢嶸也真是閒得慌,大晚上的就這麼帶來蒸桑拿……
剛想完沒多久,不遠就出現一道影,江眠渾一哆嗦,抱著自己跳旁邊的牛湯裡,衝著那個影大吼一聲,“你怎麼在這裡?!”
這邊可是澡堂!
等……等會?
江眠疑地看了眼周圍,為什麼四周一個人都沒有?這個點難道是極樂湯停止營業了所以沒人嗎?不科學啊……
傅崢嶸皮笑不笑地替解答疑,“因為你爸爸我包下了整個極樂湯的場子。”
有……有錢了不起是嗎!
江眠把子在牛浴下面,小聲道,“那你也不能進生的浴場。”
“都包下了,男浴場有差別嗎?”傅崢嶸走過來的時候,看到了江眠上薄如蟬翼的半明浴袍,結竟不由自主上下了,“你他孃的……誰給你穿這樣的?”
江眠也很委屈,“姐姐們給我穿的。”
傅崢嶸心說這群狗日的姐姐們還會……琢磨男人心思的!這種浴袍穿著他就是柳下惠也會變禽吧!
“躲在池子裡幹什麼?上來啊。”傅崢嶸上前,力行地把男分開來的澡堂變作男混浴,他走進牛池的時候,水面嘩啦響,江眠整張臉紅得能滴下來,慌張得聲音都在發抖,“你要幹什麼!”
傅崢嶸瞇眼笑,“怎麼,你上還有哪裡是我沒見過的?”
“那……”那也不是這樣的況啊!
江眠哆哆嗦嗦地抱著自己的口,隨後從池子裡站起來,轉就跳到了另一個薑湯裡去,對著傅崢嶸,毫無氣場結結地吼道——
“走!走開!你這……變態!”
邊的池子咕嚕咕嚕冒著熱氣,江眠將子在水底,傅崢嶸一看就樂了,“你那是什麼姿勢?我還能吃了你還是怎麼的?”
你……又不是沒吃過!誰說的準呢!
江眠不說話,睜著一雙眼睛,像是一隻發了狠的小倉鼠,然而再發狠,還是一隻小倉鼠——本質上來講這樣還看起來可的。
傅崢嶸看這樣就想上去的臉,江眠看見他走過來了,邊走邊說,“這邊每個池子都有不同的功效,你可以都泡一遍。”
江眠盯著他的腹看了好久,媽的,傅崢嶸人雖然不咋地,這……這副還是很,很養眼地嘛!
直到男人在面前站定了,江眠才猛地反應過來,想跑的時候被他一把抓住,整個人都被再一次按了下去,“跑什麼跑?”
江眠在他懷裡哆哆嗦嗦地抖,“你放開我!”
這樣實在是太像即將到的小仔子,傅崢嶸總是忍不住自己想糟蹋的念頭,捧了一抔水打在臉上,笑起來的時候,俊人的臉上更加邪氣了,“你不會在怕我吧?”
這不是廢話嗎!長這麼大還沒有和男人泡過澡呢!再說了,哪會有人強行闖進浴場還說得這麼一本正經!
江眠被他到了池子的邊緣,靠著石壁有些驚慌失措,“你……離我遠點……”
抬頭那一刻,被暈染的小臉帶著些許紅的熱氣,池子周圍一片水汽朦朧,水聲不斷,被困於他懷抱中的一隅,卻不知,那個懷抱後來了世界裡的一片天地。
那個時候的江眠抬頭,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傅崢嶸,是蠢蠢的意作祟,竟然用眼神蠱他,那種楚楚可憐的,激起人保護的,清純卻又到了骨子裡的,在他眼裡一點點盛開。
傅崢嶸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不對勁,和對視的那幾秒,只覺得心臟狂跳,下一刻,不控制地將手臂一收,拽著的將扣進自己懷裡,隨後江眠的呼吸就這樣被吞沒。
曖昧的場所,曖昧的節,曖昧的作和眼神,就了一場曖昧得令人膽心驚的歡。
這一次,傅崢嶸再也找不出別的理由來,什麼江眠被下藥了,什麼江眠意識不清楚——這一次,先瘋狂的,明明是他。
等到事結束,睜開眼睛,睫上還掛著淚珠,傅崢嶸退出來,摟著不停地深呼吸。
他到底是有多寂寞,多飢,才會對江眠再一次下手?
傅崢嶸心裡被後悔侵蝕著,為什麼……為什麼會對上癮?這不應該發生的,他向來都對自己的自制力有一定的自信,可是為什麼會失控……
怎麼會……變這樣,是他墮落了嗎……
到底是墮落了。傅崢嶸閉上眼睛好久,才緩緩睜開,有些道歉只能再一次說出口,他說,“對不起。”
江眠在他懷裡搖頭,“不用跟我說對不起。”
隨後跌跌撞撞地起,從池子裡走出來,上的浴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扯掉的,無暇的軀落男人的眼底,那上面還帶著些許他留下的痕跡——衝他笑笑,“你這個年紀有生理需求很正常,你又不肯隨隨便便找人,所以找我發洩一下,我能理解,我也不虧。”
給了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和答案,可是……傅崢嶸眼神深了深,真的只是這樣嗎?
江眠去了另一邊,衝著傅崢嶸眨眨眼睛,“我會忘記的。”
用著最輕鬆的語氣,說著最無畏的話語,卻將傅崢嶸的心狠狠地揪在一起。
男人的睫了,再一次說了聲對不起,隨後起,對著江眠道,“你再泡一會出來吧。”
他走出去了,背影拔高大,江眠他凜冽強大的氣場,他刀鋒般凌厲的五,他果決霸道的作風……而這樣一個男人,給最多的,竟然是背影。
等到上的痠痛稍微過去一點後,起,重新去淋了個澡,等到水灑在臉上的時候,終於沒忍住,伴隨著溫水的衝灑,眼淚一併滾落。
傅崢嶸……求你,別再給我希了。哪怕以後當個炮友也好,不要說對不起……就請你無無義一點,當個壞人,將我丟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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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崢嶸把江眠接回家的時候,路上的氣氛一直都很沉默,就彷彿回到了來的時候那個互相疏離的狀態,傅崢嶸心裡是疚的,可是更多的還是疚於——他竟然放縱自己對江眠的上癮。
這種覺令他靈魂震。
可是……江眠……
傅崢嶸沒再想下去,不由自主嘖了一聲,偏過頭去看江眠,小丫頭泡了澡已經靠著椅子睡著了,估著是太累了。
嘆了口氣,男人手換擋,方向盤一轉,就緩緩開進了別墅的車庫。停好車以後,傅崢嶸沒有醒江眠,把抱起來,輕輕抱下了車子。
江眠醒來的時候覺自己做了一場夢,夢裡傅崢嶸拉著自己做了很多恥的事,一覺睡醒,傅崢嶸的臉在自己旁邊。
嚇得心臟停了幾秒鐘。
回過神來咚的一聲滾下床,傅崢嶸被吵醒,著眼睛手把撈起來,又轉把抱住——
過了幾秒傅崢嶸意識也清醒了,猛地放開了江眠。
小姑娘一臉無辜地看著他,覺就像是他做了十分罪大惡極的事,傅崢嶸的結上下了,“醒了?鬧鐘還沒,再睡會。”
江眠結結地說著,“你……我……”
果然真的發生了!該死的!被傅崢嶸的男所了!
傅崢嶸倒是好笑地看著江眠,對道,“你要是閒著,就去給我做早餐……”
小丫頭還沒等他說完,就咚的一下再次跳下床,這次走了幾步就直接扶著牆,咬牙切齒地轉過頭來看著傅崢嶸——
“你昨天對我做了什麼?”
傅崢嶸沒皮沒臉地來了一句,“換著姿勢折騰了一遍罷了。”
江眠用眼神控訴了他一遍,下去給他做早飯,只是走到一半,小姑娘就捂著肚子蹲了下來。
見疼得慘白的臉,傅崢嶸嚇了一跳,來不及顧忌自己沒穿服就跳下床,將從地上抱起來。
江眠太瘦了,瘦的他輕輕一抱就能抱起,見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眉死死皺在一起,著冷氣道,“疼……”
“疼?”傅崢嶸懵了,打了個電話,就直接穿上服帶去醫院,等到了醫院門口的時候,江眠臉有些紅,“爹……我可能是痛經……”
傅崢嶸說,“來姨媽疼?”
江眠點點頭,“大概是快來了……”
傅崢嶸還是按著到了葉天面前,這位長得還帥的醫生上上下下看了傅崢嶸一眼,道,“老子哪邊臉上寫著‘專治痛經’這幾個字了?”
傅崢嶸了菸,“別,快看。”
等結果一出來,傅崢嶸懵了。
葉天吊兒郎當拿著報告單子,看見傅崢嶸臉上震驚的臉,笑得更開心了,“喲,老來得子啊老傅。”
“老你麻痺……”傅崢嶸被葉天這句話噎得一個字都蹦不出來,許久才盯著單子,就像是小時候的績報告單似的,喃喃道,“不能啊……”
“怎麼不能啊?”
葉天瞟了一眼水靈靈的江眠,嘖嘖地搖了搖頭,“人家這個年紀,土地是最沃的時候,你特麼……播種的時候沒留神嗎?”
傅崢嶸都想一頭往牆上撞死算了,“我特麼忘記給買藥吃了!”
上一回結束的時候自己還說,等下睡醒給你買藥。
結果睡醒了,帶著家裡另外幾個小的吃了一頓粵菜,買藥的事就被這樣徹底放在了腦後……
單子上妊娠證明幾個字讓傅崢嶸一陣頭大,回頭看了眼在椅子上可憐的江眠,男人走過去,嘆了口氣,道,“對不起。”
江眠眼眶都紅了,距離上一次他們發生關係起碼也有兩三個禮拜了,這兩三個禮拜足夠的發生變化,此刻正捂著自己的小肚子,一團,對著傅崢嶸道,“我懷孕了啊?”
傅崢嶸從間出幾個字,聲音都沙啞了,“嗯……抱歉。”
哦喲喲,竟然會看見傅崢嶸出這種表,葉天在一邊賤兮兮地笑,“沒關係的,生下來好了,傅家人肯定養得起!”
傅崢嶸轉頭兇神惡煞地剜了葉天一眼,隨後繼續衝江眠道,“我……儘早給你預約手。”
葉天在旁邊很及時地補充道,“傅崢嶸,要不怎麼說你沒常識呢。這麼早是打不了的,打胎也要滿日子才夠,而且還不能多不能……”
傅崢嶸懵了,又盯著江眠看了許久,大男人頭一回這麼呆愣,“那……那你養幾天胎?”
“我算算,你就算要打,也得下個月了。”葉天看了眼日曆,“小姑娘才十八週歲呢,你這簡直不是人乾的事。”
傅崢嶸心說那我他媽也是沒防備好不好,於是開口又是一聲道歉,他知道這是自己對不起江眠,要是換做以前,就算做了,肯定也會連著安全措施一併準備好,這次真的是意外……他也完全沒想過,自己會讓江眠懷孕。
這麼一來連帶著看江眠的眼神都跟著奇怪了,這是個懷了自己孩子的小姑娘……懷了……傅崢嶸你特麼不是人!!這可是祖國的花骨朵啊!!
傅崢嶸現在腦子裡什麼念頭都有,拿槍自殺的念頭也有。
江眠盯著他這樣瞬息萬變的表,垂了垂眼瞼,沒說話。下意識攥了手指,忽然間有點茫然。不知道以後的路還要怎麼走……
完全都沒想過會出現這樣的發展……一下子就打了的人生,懷孕了,孩子的父親是傅崢嶸……
只是,傅崢嶸似乎並不想留下這個小孩。
後來葉天送大爺似的把他倆送走了,配了一堆藥,還有一大堆囑咐,傅崢嶸小心翼翼地開著車,生怕一個不小心踩了一腳剎車,讓江眠嚇著了。
江眠喃喃道,“你就按著平時的開……不用把我當什麼菩薩供著。你這速度我騎電驢都能趕上了,再慢點跑兩步都能跟你聊天。”
傅崢嶸說,“你放屁。”
話音剛落旁邊一個送外賣的小哥噌的一下開著電瓶車從他們邊飛過去,那速度跟要起飛似的,愣是把傅崢嶸看急眼了,一下子掛擋加速,踩下油門,,堂堂傅大還能讓個電瓶車給超了嗎!
“給你見識見識爸爸當年秋名山車神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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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傅崢嶸愣是把三十分鐘的路程給開到家了,江眠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覺還在飄,扶著車的外殼,走路都發,對著傅崢嶸沒事人一樣的背影說道,“你他媽開飛機吧?”
傅崢嶸滿面春風地回過頭來說,“不瞞你說,你爸爸當兵那會真的開過飛機。”
“……”江眠說,“好你牛。”
江眠回去後就回了房間再一次把自己關起來,傅崢嶸記著葉天先前的囑託,於是在網上買了一堆滋補品,買完之後去廚房裡熱了牛端到了江眠的房門口。
天地良心,他堂堂傅大長這麼大還真沒這樣伺候過一個小姑娘!
敲了敲門,發現沒有反鎖,就進去了,江眠在被子裡看小說,看見傅崢嶸的時候,臉上騰地一下紅了,“你幹什麼?”
傅崢嶸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喊一聲,奴才是過來伺候娘娘和小主子的。這樣比較符合氣氛。
他把溫熱的牛遞給江眠,江眠在他熱切的眼神的注視下膽心驚地喝完了,喝完了問他,“你……突然間這樣是要幹什麼?”
傅崢嶸自以為笑得和藹可親的,殊不知正是這樣越顯得猙獰,“在日子還沒到之前,防止你先兆流產……養一養。”
哎呀!這意思是,勞人民翻做主了嘛!江眠大爺似的往床上一躺,翹了翹,“小傅子,過來給本宮。”
“……你信不信老子一隻手就能死你?”
江眠哆嗦了一下,鑽進被子裡,只出一雙眼睛,“那你晚上還跟我一起睡嗎?”
“自己睡!!”
傅崢嶸端著盤子往外走,“要是了跟我說,我給你做飯……”
“就你那個憤怒的炒蛋的水平?”江眠搖了搖頭,“要不還是算了吧,我自己會做夜宵吃的,你做的炒蛋我無福消。”
傅崢嶸森森地笑了笑,“吃不吃?”
江眠渾一驚,就像是猛地炸的小倉鼠一樣,“吃!吃吃吃!”
第二天傅崢嶸又請了假,把家裡上上下下里裡外外重新整理了一遍,偶爾磕著著的地方全都套了個圓的裝飾上去,防止哪天江眠一個不小心,撞上去了,就跟小說裡似的捂著肚子大喊,“孩子!我的孩子!”
完了之後又開始收拾地板,連著樓梯上都鋪了一層毯,走個臺階江眠都覺得自己在走紅毯,就差後來一群攝影師跟著按快門了。
下午的時候,某寶的隔日到貨直接送到了傅崢嶸家門口,江眠看著傅崢嶸讓那群快遞小哥往家裡一箱箱搬東西,很疑地上去問了一句,“這些都是什麼?”
“這邊是生鮮,那邊是保養品。”
傅崢嶸說,“還有土蛋,你最近海鮮不能吃了,不過可以吃點核桃堅果。我還買了,你每晚睡前泡一杯。”
那架勢就像是大過年的屯年貨似的,快遞小哥搬東西愣是搬進搬出花了整整十分鐘,隨後大貨車車門一關,揚長而去。
留下江眠站在別墅門口和這些快遞大眼瞪小眼。
“我……我只是懷個孕……”
“對啊。”傅崢嶸已經開始拆快遞了,“下個月還沒到呢,讓你一下人生。”
“那你……還是要打掉?”
江眠語氣有些失落,傅崢嶸站起來,嘆了口氣,“你要是長大點,我就認了,生下來傅家不是養不起。但是江眠,你才十八,你懂麼?全天下沒有一個正常的男人會讓一個18歲的小姑娘為自己生小孩,那他媽才不負責任,毀了人家年紀輕輕的一輩子。”
江眠眼眶都溼了,“傅崢嶸,如果我再大一點,你會接我嗎?”
傅崢嶸轉過去搬東西,許久才啞著嗓子回覆道,“如果你長大的話,懷了我小孩。我不你,也會娶你。”
江眠笑了笑,眼淚終究還是落了下來。
背過去,傅崢嶸的回覆太心了,他不,出於男人的責任心娶,可是要的不是這樣的……
一個小時後,傅崢嶸把該放冰箱的生鮮放進冰箱,剩餘的瓶瓶罐罐和一些包裝袋子都統統放進了廚房的櫃子裡,著一罐核桃出來,順手又丟給江眠一瓶。
江眠接住了,自己拉開了也喝了一口,瞇起眼睛,“不好喝。”
“好喝啊。”傅崢嶸問道,“那你說什麼好喝?”
“可樂雪碧。”
“沒營養!”傅崢嶸眉目拉了下去,“要不怎麼說你長不高呢,現在開始多補點,興許明年還能往上竄。”
江眠樂了,“我還能往上竄啊?”
“能啊。”傅崢嶸很快把一瓶核桃喝完了,姿勢帥氣地丟進垃圾桶裡,準率很高,他吹了聲口哨,江眠猜他以前應該沒在部隊打籃球,放下手裡的飲料,下意識問了一句,“傅崢嶸,你以前在部隊裡都是幹什麼的?”
傅崢嶸笑了笑,對著江眠道,“特種兵啊,沒事的時候就訓練,有事兒了上戰場。”
江眠說,“那你殺過人嗎?”
傅崢嶸睨著好久,才著小說裡的橋段說道,“十步殺一人!”
沒個正經!就這樣的怎麼混進部隊的!
傅崢嶸上去了江眠的額頭,“你還小,很多事你還不懂……”
江眠幽幽地說著,“懷孕的覺我算是懂了……”
“那……那我不是……也沒準備好麼。”傅崢嶸有些尷尬,“你會因為這個記恨我嗎?”
江眠裝作無所謂一般笑了笑,“你希我記恨你嗎?”
“唉。”傅崢嶸這聲嘆氣不知道是替誰嘆的,“恨吧,等事結束了就離我遠遠的。”
傅崢嶸……你可真殘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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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傅崢嶸去上班了,帶著江眠做的早飯,小丫頭說做個早飯不會影響孕婦,於是依舊早睡早起吃嘛嘛香,就是傅崢嶸拿著盒飯覺有些變了味,怎麼看怎麼像懷孕的人妻給丈夫帶心早餐……
到了jc局裡的時候,餘晏在因為一件新案子忙得焦頭爛額,傅崢嶸拎著盒飯進來,他張著啊啊地了幾聲。
“你他媽……啞了啊?”傅崢嶸被他這個作逗樂了,餘晏正在翻檔案,衝著傅崢嶸的便當指了指,“老傅,咱倆生死搭檔這麼多年怎麼一點默契都沒有,我意思你餵我呢!”
說完又是啊啊啊啊地張著。
啊了一分多鐘,傅崢嶸在他面前自顧自吃開了,沒理他。
餘晏怒了,腳過桌子下面狠狠踹了他的椅子兒一下,“你怎麼吃獨食!”
“你跟個智障結似的在我對面啊啊啊,我都快吃不下去了。”
“吃不下我吃!”
餘晏自覺出盒飯下面的一層,這回的蛋包飯上面用番茄醬勾了一個心,於是大男人嘿嘿賊笑兩聲,“哎喲,我的小閨真疼我。”
傅崢嶸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心,一看心裡就不爽快,自己剛才吃的那份沒有!
眼看著餘晏就要下筷子了,他一把過來,把自己吃剩下的半份遞給他,“閨估計上下裝錯了,有心的肯定是我的。”
“臉怎麼這麼大!你怎麼知道有心的是你?!”餘晏怒了,“把我的心早餐還給我!”
傅崢嶸沒說話,就是從鼻孔裡哼了一聲,一下子把那個用番茄醬描的心抹開了,特別欠扁地說,“你就那份,不吃給我。”
餘晏眼淚汪汪地吃著傅崢嶸吃剩下的,吃完了覺得自己沒飽,跑去外面路邊買了個煎餅果子回來,一邊叼在裡一邊說,“知道嗎,又有新的案了。”
傅崢嶸收拾餐的手一頓,“怎麼回事?”
抓起一個林宇飛還沒完?
“似乎……幕後是一整個集團。”餘晏的眼神有些深沉,“我這話什麼意思你懂吧?林宇飛只是其中之一,這個團裡面的所有人,都參與這,侵的案子……”
“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發現了隔壁市和這邊的案子都有幾個相同的疑點。”
餘晏把幾張現場照片甩給傅崢嶸,“發現了嗎,犯罪嫌疑人在結束之後都有習慣把那幾個小孩重新換上別的服,偽裝出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我找了幾個害者家屬辨認,都說孩子的服被新穿上了。”
林宇飛那幾個案子也是,但是當初他們以為只是一個小細節,並沒多在意,如今這個細節被單獨提煉出來,愈發令人覺得可疑。
傅崢嶸著下,眼神犀利,“唐門那邊又怎麼說了?”
“我覺得唐野的嫌疑並不高。”餘晏嘖了一聲,“他們最多就是黑市走私,和侵搭不上邊,唐野這人取向一直正常。一般喜歡小孩子的,你知道……可以算得上是變態了。”
傅崢嶸沒說話,臉上表愈發嚴肅了,過了一會,餘晏又嚷了一聲,“老傅,那你是不是也算變態?”
傅崢嶸愣了,回過神來差點把盒飯砸他臉上,“你幾個意思?!江眠年了!”
“人家長的啊!”
餘晏鬼哭狼嚎,“興許你也有這方面的變態興趣呢!”
“老子沒有!”傅崢嶸怒吼一聲,“老子幹不出這麼畜生不如的事!”
“沒有就沒有嘛,發那麼大火做什麼。”一提到江眠,傅崢嶸整個人就炸,還說不喜歡人家呢,呸呸呸。
餘晏心裡看得很明白,倒是沒明說,隨後看了眼傅崢嶸,“你怎麼……這個言又止的態度啊?”
傅崢嶸捉著怎麼和餘晏開口,“最近的確有件事兒我力大的……”
餘晏嚇了一跳,坐著椅子挪著往後滾,“你你你做了什麼?”
傅崢嶸嘆了口氣,“江眠懷孕了。”
餘晏覺全上下被卡車了過去。
傅崢嶸又說,“我的。”
餘晏覺得上的卡車變了坦克,過去之後還往自己頭上劈了一道雷。
整個辦公室沉默了整整半分鐘,餘晏跳起來出槍對準傅崢嶸,“你你你你……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傅崢嶸舉起雙手,“你把槍放下。”
“我現在就替廣大人民群眾弄死你這個禽!”餘晏說,“江眠那麼小,你竟然!!”
“我也沒想到啊!”
“沒想到你媽賣批!”餘晏怒了,“你就是沒管住你裡那玩意兒!”
傅崢嶸被他罵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不能嫖娼嗎!哦你不能,你掃黃的,人家小姐見了你都怕。那你特麼自己解決啊,你怎麼能讓江眠吃苦頭呢!”
這回到傅崢嶸怒了,“你這麼關心我兒做什麼?!”
餘晏痛心疾首,“我作為小爸爸,還不能心疼一下自己的小閨了嗎!”
傅崢嶸說,“不能!”
“那我要是偏偏要呢?”
“明天起沒早飯了!”
“哦。”餘晏收了槍,迅速變臉,“當我沒說。”
“……”
******
傅崢嶸回去的時候愁眉苦臉的,一邊是工作案沒解決,一邊是江眠懷著孕得伺候,到了家,江眠一看見他,就覺到了一低氣。
小姑娘上前,乖巧的臉蛋無比,聲音也是脆生生的,“你怎麼啦?”
看著眼前這個如花一般的小丫頭,傅崢嶸打心眼裡瞧不起自己,怎麼就讓這麼個小丫頭片子懷孕了呢!
“最近發生了點事。”傅崢嶸嘆了口氣,“你看新聞了嗎?”
“看了。”
江眠幫他把椅子出來,傅崢嶸在桌邊坐下,了服之後江眠又順手接過去,開啟了大廳的暖氣,中央空調嗡嗡響著,倒是讓人安心不。
整整一桌子的味佳餚也讓傅崢嶸鬱悶的心開朗起來,心裡想著飯桌上不好談事,就對著江眠道,“吃完飯說。”
江眠點點頭,和他一起吃飯,用過晚餐後,傅崢嶸坐在沙發上,不停地回想著案的細節,一邊江眠在廚房裡洗碗,那樣子像極了一對生活和諧滿的小夫妻……
小夫妻……小夫妻你媽媽的吻!
傅崢嶸甩開腦子裡胡的念頭,喊了一聲,“閨?”
“怎麼啦!”回應他,“我馬上洗好了。”
傅崢嶸樂了,又喊了一聲,“你爹我想喝!”
“我給您泡!”
江眠端著出來,還對傅崢嶸說,“高鋅高鈣,專門為你們這種老年人補充所需的養分。”
傅崢嶸用眼白看,“怎麼,嫌我老是不是?”
江眠指指自己,“我十八,您二十八。”
行,年紀輕了不起。傅崢嶸忍著憤怒喝了一口高鋅高鈣的,小丫頭片子在一邊補充道,“這樣您以後就不會風溼骨痛了。”
你爹我還沒老這樣!
江眠又坐在他旁邊,端著他喝過的牛自己瞇了一口,去邊上一圈白白的,笑著道,“工作遇到什麼問題了?”
瞧瞧,這賢助的模樣!呸!賢你麻痺!
傅崢嶸說,“你最近新聞報道應該都看了吧?就是最近起來的那個兒園侵案。”
“看了。”一提到這個,江眠又開始有些氣憤,“看得我都快氣死了。”
“唉,輿論上炒作一波比一波高,我們現在力也大的。”
傅崢嶸了眉心,“事實上,那些兒園的人我們已經控制了,只是他們承認,不承認侵。”
“怎麼會這樣?”江眠有些不可思議地站起來,“這些那麼多明明白白的證據擺在眼前……”
“但是誰都沒有看到他們親手做出事的全過程。”傅崢嶸瞇了瞇眼睛,“企圖用蒙混過去,所以現在輿論上都只說,絕口不提有關容,你懂嗎?”
“原來是這樣……”
江眠喃喃著,“我看網上也有人罵jc無能的,你們也不容易。”
“是相當不容易啊。”
傅崢嶸嘆了口氣,“不過餘晏今天早上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他懷疑這批兒園裡的人和以前曾經出現過的幾起侵後殺害案件,可能來自於,一個地方,或者說一個組織,集團,懂嗎?”
“一個……專門對小孩子下手的集團?”
江眠渾皮疙瘩都起來了,“到底有多喪盡天良。”
“記住,人心和太一樣,是永遠不可直視的。”傅崢嶸深沉地看著,“案子最近有了點新的進展,但是要追蹤這個組織,如同大海撈針,無從下手。何況線索那麼,也不能立專門的辦案組來盯著這個組織……只能說,我們面前還有巨大的黑暗。”
“但是我相信你會打敗黑暗的。”江眠聽完傅崢嶸一大段話後,轉過頭來,堅定地看著他,“你就是我們的城市之,就是照亮人心黑暗的太。”
不知道為什麼,傅崢嶸覺得渾都在沸騰,彷彿像是被這個小姑娘激勵了似的,反應過來他失笑道,“說的這麼嚴重,我覺得力更大了。”
“那,回頭我給你做點清淡的菜。”
傅崢嶸皺皺眉,“吃東西也能解?”
“有啊,力太大的時候就不能太油膩,對負重過大也不好。”江眠坐在他旁邊,側著半邊臉,有一張可且單純的臉蛋,每次這麼看他的時候,傅崢嶸都覺得眼裡帶著很多他本不敢去招架的緒。
江眠的意,他辜負不起。
傅崢嶸被江眠安之後,就提議要不要打一把遊戲發洩一下,江眠欣然同意,兩人在沙發上用ps4打遊戲,把遊戲手柄按得啪啪響,一直到晚上十點,江眠閉上眼睛深呼吸。
“眼睛都酸死了……”
喃喃著,“總算結束了。”
“你把求生之路的地圖打完了?”傅崢嶸看了一遍遊戲,隨後道,“去下載個新的MOD吧,回頭有新地圖。”
“我不會,你去下吧。”江眠丟了手柄,忽然間直接趴在了傅崢嶸的大上。
男人被這個作激得全上下汗都豎起來了,“你要幹什麼?”
江眠說,“你靠這個發洩夠嗎?”
傅崢嶸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按著江眠的肩膀把抓起來,聲音沙啞,“你別犯傻,江眠。我不可能再衝一次。”
江眠低聲道,“你已經衝了兩次了。”
“事不過三。”
傅崢嶸的結上下了,“何況你還……”
“我用別的也可以……”
“閉!”傅崢嶸出聲怒喝,“別說這種話,我下次也不想聽見,明白嗎?”
江眠有些委屈,“我想幫幫你……我不想為你養在溫室裡的花朵……傅崢嶸。”
最後三個字念他名字的時候,帶著無盡的撒和委屈,傅崢嶸心尖都跟著了,“江眠,我們不可能。”
如此直白的話語讓江眠的整顆心都冷了下來,不管不顧衝著傅崢嶸道,“為什麼?”
為什麼不可能?傅崢嶸,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
傅崢嶸撇開臉去,“我有……朋友。”
朋友三個字就像是一顆炸彈投在江眠耳邊,被他這句話震得愣在原地,雖然一直都知道傅崢嶸有朋友,可是這麼久以來也沒見他帶誰回家過,所以就也沒在意……
可是完全沒想過……他真的有朋友。
“那……那你讓我懷孕,算什麼?”江眠抓著傅崢嶸的領,忽然間就失去了力氣,坐在他大上,卑微地伏在他口,“沒關係,傅崢嶸,你有朋友也沒關係的……我,我當你炮友好不好?我還年輕,你不是沒試過,比起去外面找人……”
“夠了!”傅崢嶸聽到江眠把自己貶得那麼低,不知道哪來的怒意,“你別這麼說你自己,我也不可能再會對你做出那種事。”
“哪種事?哪種事?!”江眠噙著眼淚瘋狂衝他吼道,“哪種?和我上床嗎!傅崢嶸,你是不是特別後悔了我啊?”
男人用一種忍且痛苦的眼神看著,許久才緩緩說道,“是的。”
這兩個字如同給江眠判了死刑,終於被空了所有力氣,整個人癱下來,“那你為什麼還要對我負責?為什麼還要照顧我?為什麼要買那麼多東西讓我過那麼好的日子?你絕一點啊,你別管我甩手走人就好!”
“我做不到!”傅崢嶸咬著牙出聲道,“我做不到放你一個人。”
“你真的太殘忍了……明明不我,為什麼要對我好。”江眠哭得無力,“算我求你的,無無義一點,讓我儘快死心不好嗎?我真的……很痛苦啊。”
傅崢嶸,是喜歡你,就讓我難過得快要死掉了。
那天夜裡傅崢嶸把江眠抱回房間裡,關上房門的時候又只剩一句對不起,江眠沒說話,在被窩裡,哭累了就不出聲。
傅崢嶸把門關上,隔著門板嘆了口氣,往自己的房間走,兩道門隔絕了兩個世界,江眠在被窩裡,睜著一雙眼睛,眼淚流乾了,就這麼直愣愣看著。
總覺得這輩子的難過和痛苦都已經吃夠了,遇見秦嶺的時候,江眠覺得自己渺小,但是不卑微。
遇見傅崢嶸的時候,所有自我反的厭惡和低劣都湧了上來。傅崢嶸家裡的小輩們個個都是名門子弟,才高八斗各有就,唯有格格不,在社會的底層掙扎。
可是他們對又那麼好,恰恰是這種好,造了強烈無比的自卑。
和傅崢嶸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
沒見到傅崢嶸之前,江眠坑蒙拐騙無惡不作,勾引男人遊走於花花世界,隨時隨地都能編出無數謊言將邊人騙得團團轉。
可是傅崢嶸將從那堆泥沼中拉出,帶著讓活得像個正常人,給朋友,給溫,還讓自己家裡人都接。
何德何能?
要是沒有喜歡上傅崢嶸就好了……如果能重來,一定選擇其他安排,絕不。
******
傅崢嶸第二天照例去上班,江眠早早做好了照燒排飯給他放著,兩人之間又回到了先前沉默尷尬的氣氛,不再互相打照面。
而這一次,傅崢嶸似乎也狠下心忍住自己想去找江眠的念頭,互相躲避,錯開時間。
江眠就這麼待著,又過了一個多禮拜,傅崢嶸敲開房間的門,正剝著堅果,像一隻小倉鼠,傅崢嶸喊了一聲,“眠兒。”
江眠肩膀一,回過頭來,看著他,“什麼事?”
傅崢嶸清了清嗓子,“我下午請了假,帶你……去醫院。”
啊,日子到了啊。
江眠沒說話,就這麼沉默著站起來,當著傅崢嶸的面一顆顆解開了睡的紐扣,隨後套上了要出去時穿的服。作麻木,似乎失去。
江眠人很小一隻,什麼都小小的,腰都很細,傅崢嶸覺得自己用力都能掐斷,可是……就這麼無聲無息換了服,似乎毫不顧忌傅崢嶸在場。
也是啊,反正都看過了,破罐子破摔吧,誰在乎呢。
穿了服,才低聲道,“走吧。”
傅崢嶸結上下了,眸中出現了許多緒,甚至包含著疚和憐惜。可是江眠最看不得這樣的表,傅崢嶸,你哪怕對我無厭惡都好,不要出這種心疼我的樣子。
這比冷更殘忍。
傅崢嶸開了車子,兩個人沉默地到醫院裡,葉天看見江眠的時候,察覺到了的低氣,一邊打單子,一邊小聲安,“別怕啊,手的姐姐們都很親切的。”
江眠竟然被一個陌生人安得鼻子一酸,“我不是因為這個。”
“我懂啊。”葉天看似吊兒郎當的,實則還心細,“喜歡老傅吧?只是那種人你喜歡不起,你還小,以後會有更多的時間和機會去喜歡上別人。”
江眠沒說話,眸沉下去。
葉天看了眼站在不遠幫江眠取化驗單的傅崢嶸,輕聲道,“其實傅崢嶸這種人對自己才是最殘忍的,因為他深刻明白,自己誰都不能上。”
因為深是種肋,而他屬於國家屬於人民卻唯獨不屬於……。
拿了單子,葉天看了一眼,隨後樂了,“我都專業的婦科醫生了啊。得嘞,化驗結果都好,走吧,老傅你去付錢。”
“做什麼樣的啊?”
“最便宜的一千多,就是清宮。還有微創的,最貴的是保宮的,我覺得你這種人不在意這些小錢,所以直接給你報了最貴的。”
傅崢嶸點點頭,“疼嗎?”
葉天瞇了瞇眼,“疼的,回頭你也打個胎就知道了。”
傅崢嶸噎住了,“那我特麼……還是個男人嗎?”
葉天說,“現在醫學科技發達,我可以在你裡裝個子宮,免得你孤家寡人覺得寂寞,自己生個小孩玩玩……”
傅崢嶸想拿葉天手邊鋁盒子裡消過毒的溫度計捅爛這傢伙的屁眼!
******
江眠被推進去的時候,傅崢嶸站在手室外面,一臉忍地看著,終究是轉過臉去,醫護人員跟著進去了,把門關上隔絕了兩人的視線。
葉天從辦公室裡走出來菸,看見傅崢嶸孤獨地在手室走廊盡頭等待的模樣,背影彷彿一個雕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他走上前,拍拍傅崢嶸的肩膀,“走,出去菸。”
傅崢嶸一言不發跟著他出去了,兩人走到醫院的後花園裡,葉天掏出煙給傅崢嶸,傅崢嶸皺了皺眉,“沒加料吧?”
葉天叼著煙笑了,還舉起了雙手,“jc叔叔,我不敢當著您的面飛葉子!”
傅崢嶸罵了一聲,隨後點燃了眼了一口,男人眉目俊朗深刻,一雙眼睛卻如同冰潭讓人捉不。
葉天看了一下他這幅樣子,道,“在想小丫頭吧?”
傅崢嶸嘖了一下,“怎麼了?”
“其實這就是你們之間最好的結局了。”葉天看著傅崢嶸那雙眼睛,直視他,在傅崢嶸眼裡看到了在深的痛苦,“傅崢嶸,你比誰都明白,現在對小姑娘狠點,以後對你們都好。”
“我只是難過。”傅崢嶸終於出了那種毫無防備的脆弱表,以前他是國民英雄,是城市之,肩上扛著所有人的希和期盼,從來沒有一刻出自己的悲傷過。可是這個時候,褪去一榮繞環,褪去一國家責任,男人出了像個孩般無助的樣子。
“那也真的是我的孩子。”傅崢嶸啞著嗓子,“你知道嗎,得知江眠懷孕的時候我腦子裡什麼念頭都有,但是我真的付不起責任。”
“你的錯大概就是從最開始的那一刻開始的。”葉天淡漠地說著,“傅崢嶸,雖然這是你們之間最好的結局,但我問你一句,你確定不會後悔麼?”
傅崢嶸遲愣了。
葉天笑了笑,那笑裡帶著傅崢嶸看不懂的深意,他說,“你真的確定自己毫無心嗎?你撇得下江眠一個人嗎?”
傅崢嶸的眼神沉了下去。
葉天便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道,“好,既然你捨得,那我也不勸你。江眠以後還能喜歡上別人,小姑娘肯定不缺追求者。”
傅崢嶸的瞳仁在那一瞬間狠狠地了針孔狀,腦子掠過一張張慕江眠的臉。
餘勵,許寧楚,唐野……陳盡。
******
江眠從手室裡出來的時候,睜開眼睛對上傅崢嶸的臉,右手著吊針,男人就坐在左手邊,見清醒,男人疲憊地喊了一聲,“醒了?”
那模樣彷彿手的不是江眠而是他傅崢嶸。
江眠點點頭,輕聲問道,“一切都結束了嗎?”
問的是手,可是傅崢嶸卻覺得這句話裡還有更深層次的意思。
一切都結束了嗎?
男人點點頭,強忍著心頭的盪道,”對的。“
這話讓江眠一陣恍惚,隨後回過神來,“我要住院嗎?”
“不用,小手,等你舒服了我就帶你回去。”
江眠低下頭顱,輕聲說著,“傅崢嶸,放我回去吧。”
傅崢嶸一僵。
江眠自顧自低笑了幾聲,那笑聲讓人聽著都覺得心痛,“我……我可能並沒有你當初預料得那麼有潛力。這樣,你需要我的時候,說一聲,我為你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只是我也不用大費周章住在你家裡了,滄海哥教了我很多,你有朋友,我這樣住著也不好。”
傅崢嶸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似乎覺得這番話不可能從江眠裡說出來。
原來一直都明白,他為什麼養。
傅崢嶸不想同意的,可是他找不出理由來拒絕。
為什麼?他要把江眠留在家裡?放江眠回去接馬四爺那幫人,明顯是對他有利的,可以隨時隨地掌握唐野邊的報。而他也和江眠非親非故,沒有為了一個臥底要特意把人家接進家裡住的道理。
男人結上下了,覺得掌心有什麼握不住了從指間流逝,恍然間他去看自己的手掌,攤開來只有一團空氣,什麼都沒有存在過。
******
江眠回去了。
傅崢嶸不方便自己送,就派人把送到了白巖河邊,陳盡出來接,騎著小電驢,兩人像是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那樣。
就彷彿傅崢嶸從來都沒出現過一般。
傅崢嶸也明白了,他本不進兩個人的關係裡。江眠和陳盡的,大概已經超過了友親的任何一種。
江眠上陳盡的電瓶車,陳盡結結地說,“喲,喲……總,總算捨得回,回來了啊。”
江眠說,“你這什麼語氣?”
陳盡說,“這,這是獨守空閨的怨……怨婦!”
江眠樂了,“好啊,朕今天就臨幸你!”
傅崢嶸目送兩個人的影消失在視線盡頭,隨後才手下開了車啟,離開了原地。
江眠回到白巖河邊的時候,從陳盡車上跳下來,兩人推著車拐一個小巷子裡,剛拐彎,正面對上個人影,還在笑,“喲,結跟只回來了。”
江眠沒看他一眼,頂著他肩膀走開,被頂得倒退幾步的王霸嘖了一聲,衝著背影喊道,“怎麼,不樂意啊!聽說你前陣子被送去唐門大的床上了,也不知道唐門大的活兒刺不刺激!”
陳盡嚷了一句混蛋就要往回衝,被江眠攔住,走上前,看了眼王霸,說,“怎麼,男人裡邊沒你不舒服是吧?”
江眠挑高了眉一臉譏誚,渾上下都冒刺,明明一張青春的臉,表卻是嘲諷至極。
——和原來那副委屈而又驚慌的樣子本搭不著邊。
王霸一看就來氣,“你他媽,也就這結不知道你什麼人呢,老子要是睡你,那是你福——”
話還沒說完迎面而來一個掌,江眠站在那裡,衝著他冷笑,“再說一句我聽聽?”
“怎麼?還不讓人說了?”
江眠手利落躲過王霸抓來的手,反手手肘擊在他背上,隨後一把抓著他的後領,把他整個人往牆上一甩——
江眠上前,和他近距離說話,“我給你最後說一遍,你說我賤說我是,我隨便你怎麼樣,你要是敢笑話陳盡,我就把你這舌頭割下來!我在馬四爺邊兩年,你清楚我什麼秉。”
王霸嚇得底氣都不足了,“他本來……本來就是個結!”
江眠又是一掌摔在他臉上,“是怎麼了?我就不樂意聽見你們說他結。”
王霸說,“你……你找死!”
江眠笑了,“誰找死還不一定呢。你這名字才真不錯,王八王八,哈哈哈,豈不是跟王八一模一樣麼?”
哄狗似的拍拍他的臉,隨後走到推車的陳盡邊,“別管他,走吧。”
背後王霸在喊,“江眠!你別得意!馬四爺在懷疑你了,你好日子過不長了!”
江眠沒說話,陳儘想罵回去,被狠狠拍了一下。
“閉,一開口就結,給我倒丟人漲他威風嗎?”
陳盡說,“你……你剛還,還維護,護我呢。”
江眠說,“那是我客氣。”
陳盡說,“您,您真客氣。我,我謝謝您,您全家。”
******
剛才那烏王八蛋說的真沒錯,馬四爺的確是懷疑江眠了,傅崢嶸把送回來就是想過得到白巖河這邊黑市裡的報,江眠一回到出租屋裡,馬四爺的人就找上門,幾個保鏢立在樓下,說道,“四爺請四小姐走一趟。”
江眠冷笑一聲,“我要是不呢?”
“四爺說了,四小姐是自家人,不會拒絕的。”
這是威脅?
江眠看了一眼後的陳盡,咬了咬牙,從樓梯上走下來,“我自己會去,這麼大排場,不知道的還以為要綁架呢。”
保鏢皮笑不笑地說了一句,“四小姐真會開玩笑。”
江眠沒說話,鑽車中,陳盡看著江眠走了,一臉擔憂。但是擔心也無濟於事,他家就在樓下兩層,咚咚跑去了自己家裡,對著兩個小的道,“一,一會別人要,要是問起我來,就,就說不知道我,我最近跟誰打道。知道嗎?”
陳深陳魚都笑了,“哥,我們是不知道呀。”
“不,不知道就好!”
陳盡喊了一句,隨後往屋子裡走,牆上有幅壁畫,壁畫後邊有個,裡面是他的私房錢。陳盡拿出來點了點,心裡盤算著,是時候帶著一家人逃出這地方了。
另一邊,江眠又一次被“請”到了金碧輝煌,只是一下車就被人強行帶進了一個房間裡,隨後後的門一關,將與外面的世界隔絕。
寬闊的房間裡,沒有一個人存在。
江眠警覺地看著四周,隨後不遠傳來幾聲鼓掌聲,唐野從一扇暗門裡走出,冠楚楚,面容妖孽,可惜了臉上殺氣太甚。
他笑了笑,“傅崢嶸那裡待一趟,人都跟著他學了不。怎麼,很防備?”
江眠退後幾步,頂上背後的牆壁,“我對著您,怎麼都要防備一下。”
“是我上次嚇著你了嗎?”
唐野住了江眠的臉,這張臉他其實一直都憐惜,可惜了這張臉的主人從來不肯學乖。
“原本你在我心裡還有點地位,畢竟你長著一張和你姐姐江盼一樣的臉,我或許會分點憐惜給你。”
男人嘖嘖笑了幾聲,“只是你太不乖,將我的耐心耗了。”
“你如果想找江盼,就去把江盼找到,而不是在我這裡出氣。”
“前陣子有人說找到了疑似江盼的行蹤,我調查後發現是你……”唐野按著的下,“不要給我耍什麼小詭計,江盼在哪裡我自然找得到,至於你,我也不會放過!”
“你是我姐姐呢,還是又對我有了興趣?”
江眠瞇眼,諷刺地笑了笑,“唐野,江盼這種傻得可的人,你竟然也會喜歡?我以為……”
手摟住唐野的脖子,似乎毫不畏懼現在的他,在他耳邊低聲道,“心狠手辣的我更深得你心呢……”
唐野殘忍地笑了笑,隨即狠狠掐住江眠的脖子,“你真是膽大,敢用這張和相似的臉勾引我。”
江眠肺中空氣被空,的臉越來越難看,艱難地息著,“唐野,我還真就看見過江盼,就在前陣子……可惜了,邊已經有了別的男人,將保護得很好!”
下一秒,江眠的被唐野重重摔出去,隨後男人走上前,蹲下來拎起的頭髮強迫與他對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江眠,來激怒我!”
“真可憐……哈哈哈!”江眠笑得暢快淋漓,“唐野,我發現你和我一樣,都只是個而不得的可憐人!哈哈哈,我不怕你了……”
唐野見著江眠這副癲狂的樣子,死死按住,“你不怕我?”
“怕?”
江眠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樣,“你有什麼值得我怕?大不了就是一個死!馬四爺想借你的手除掉我,他現在對我疑點重重,不得你把我弄死呢,唐野,你為他人做嫁,可還開心?馬四爺的野心,遠遠要比唐門大啊!”
唐野一個掌摔在江眠的臉上,怒極反笑,“養了你兩年的義父,你也說的出口?”
“義父?”江眠笑了,“如果大半夜鑽進我被窩在我全上下來去那種行為做義父的話,全天下大概很多變態做夢都會笑醒!”
唐野狠狠一,不控制反問一句,“你說什麼?”
“馬四爺是個變態啊,你不知道嗎!他養我就是因為我這張臉,他喜歡啊,哈哈哈哈哈哈!”
江眠瘋了,被過往黑暗侵蝕的那一刻,無數痛苦從心底翻起巨浪將吞沒,在唐野手下抖,一雙眼睛蒙上一層,死死盯著唐野,“所以我從回來的那一刻就做好了萬劫不復的準備。我們這種人,這輩子沒有洗白這一說,唯一洗白的機會,就是死的那一刻,把所有骯髒的帶進墳墓裡!”
馬四爺手底下有一幫無惡不作的人,拐賣人口,非法人,侵犯婦兒,惡與惡對比起來的時候,本就沒有下限,連江眠的瓷都只能算得上是末班車,這幫人生活在地獄裡,本就沒想要救贖。
他們以自我邪惡為樂,以傷害別人為生,他們並不想要上天堂,他們只想做地獄的惡鬼!
江眠渾抖著,“我知道你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是個江湖騙子,而你,黑道走私殺人不見,既然這樣,不如我們合作如何?馬四爺想弄翻你,我做你的間諜。”
唐野瞳孔了,“你覺得我像是一個靠人來活下去的男人?”
江眠笑了笑,“這種時候不分男,只分敵人和同盟。”
“你不如來說說你手上有什麼值得我相信你的東西?”唐野收了手指,更加用力地問江眠,“畢竟你可比你姐姐會欺騙男人多了,上這麼說,誰知道你轉會不會和馬四爺也這樣講呢?”
江眠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聲音卻還是抖的,“馬四爺的人脈裡有一半都是認識我的,並且聽我話的都有。我來的時候聽見有人告訴我,馬四爺已經開始懷疑我是傅崢嶸派來的臥底,不信你儘管去打聽。我都這樣了,還如何和馬四爺投誠?識時務者為俊傑,我也不想被那老東西一輩子。”
聽著這番話,唐野鬆開,冷笑一聲站起來,理了理自己上尊貴的西裝,妖孽的臉上一雙意味深長的丹眼注視許久,帶著更深層次的打量。
江眠在賭,直到唐野一言不發直接轉,背影修長拔。
可是聽著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江眠知道,自己有機會了……
哪怕是在狹間膽心驚地活著,那也是活著……
和他們不同,……曾經見過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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