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你提的,夫人走了哭什麼》第345章 番外篇·楚家往事②
陸在清掛了電話就開始自己顧自己打遊戲,毫沒想過隔壁的楚歌會怎麼樣,他就想著改天找人揍池南一頓,然後把照片連卡帶記憶統統解決了以後,就讓他再也沒那個狗膽打他裡的主意。
楚歌躺在陸在清隔壁的床上深呼吸了一口氣,陸在清家裡都是高階的紅木,帶著好聞的清香,連帶著被子都是香的。
不是那種香氛刺鼻的味道,而是很淡雅的紅木的味道。
顯然陸在清這人再紙醉金迷,對於某些高雅的東西還是有些許研究。
楚歌鑽進被子裡,這被子太舒服了,讓一下子疲憊下來就想睡覺。
可是不敢。
睜著眼睛在陸在清家裡,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本不敢掉以輕心。
傍晚時分陸在清推了一把鍵盤從房間裡走出來,想著晚飯去哪裡吃,猛地記起來隔壁還睡著一個人,大喇喇走到隔壁推門進去。
一進去就看見楚歌在一起躺在床上,被子被死死攥著塞在脖子下面,像是在用被子保護自己似的。
陸在清走過去,單膝在床上面,湊近了楚歌的臉看了好久,他覺得很奇怪,這個人看著小小一隻,可是似乎一直都在很努力地生活。
很弱小,又很強大。
楚歌做夢夢見陸在清舉著菜刀兇神惡煞追自己,一路慌慌張張跑到了懸崖邊上,陸在清像是《九品芝麻》裡面的配角一樣,一臉笑,“你破嚨也沒人來救你!”
楚歌尖一聲直接往懸崖下面跳,隨後猛地被人掐住臉摁回床上,陸在清好端端正在觀賞楚歌的五,結果小妞兒居然直接撲騰起來,像是開棺起一樣張牙舞爪抓了上來!
陸在清說,“怎麼著,想謀殺金主大人的小命啊?”
楚歌小仔似的被陸在清按在床上撲騰,“你拿菜刀追我!”
陸在清說,“我他媽還敢放狗咬你!”
楚歌委屈地看著陸在清,“陸,我做夢夢見你拿菜刀追我砍我,還我跳懸崖。”
陸在清按著楚歌,這會兒居然不知道該笑好還是該罵人好,過了一會自己被自己氣笑了,鬆開楚歌,“起來,出去吃飯。”
楚歌立刻一團,“我……我買單嗎?”
還記得上次那個影呢,陸在清騙買單那回。
陸在清翻了個白眼,“我請你,行不行?小妹妹?”
楚歌抱著自己,“我……我要是不想跟你出去吃飯呢?”
陸在清被楚歌這種想法給愣到了,過了好一會男人惡狠狠地說,“多人想跟我一起出去吃,你跟我說不要去?”
楚歌用一種很純粹的眼神看著陸在清,“你上次欺騙我,當眾耍我,所以我不想跟你出去吃了。”
說的很認真很嚴肅,甚至還帶著一點委屈。
陸在清噎住了。
沒人跟他這樣說過話。
或者說,沒人用這種……這種真誠到了令人不敢直視的眼神跟他說過話。
楚歌又說,“我家裡人跟我說,如果有人一次兩次傷害你,就不應該和那個人做朋友。陸,我們以後不要來往了吧。”
陸在清磨了磨牙,“我看錯你了,你很記仇嘛?”
楚歌搖搖頭,“是你……欺騙我太多次了。”
陸在清舉手,“行了,解決完池南的事,我就不找你麻煩了不?陪我去吃飯。”
末了他補充了一句,像第一次那樣,“我請客。”
楚歌直勾勾看著陸在清的臉,輕輕問了一句,“我可以相信你嗎?”
陸在清的心因為楚歌這句話就這麼跟著輕輕晃了一下。
我可以相信你嗎?
隨後男人臉猛地拉下來,轉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他邦邦丟下一句話,“給你半小時時間起床化妝,半小時後陪我去悅榕莊吃飯!”
楚歌眼裡亮了亮,然後道,“好。”
小傻子。
陸在清忍不住回頭看了楚歌一眼,隨後不說話了,不過這次他沒摔門,就關上了往外走,越走越快,最後大步走進自己房間開始翻服,他在想等下出去穿什麼。
陸在清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的男人,出去一次都必須是從頭到腳都鍍了金的,男人想了想剛才送到家的楚歌那套服,乾脆找了同調的薄荷綠衛出來,踏著一條運束腳,然後找了一雙鞋子就直接出門,回楚歌房間的時候,小姑娘正在客臥的梳妝檯前戴耳環。
耳垂小巧的。
陸在清瞇著眼看著楚歌瘦不拉幾的背影,“好看嗎?”
楚歌站起來很鄭重跟陸在清道了個謝,因為現在上新的一套都是之前洗澡的時候陸在清喊人訂了送過來的。
從頭到腳,都是大牌。
說,“謝謝你。”
陸在清扯了扯角,“畢竟不想你那麼窮酸跟我出去。”
楚歌喃喃著,“還是謝謝你。”
陸在清呼吸一滯。
“雖然你很壞……可是你好像,還是願意幫我。”楚歌很坦白地對陸在清說,“我為我之前說討厭你的話到很抱歉,現在謝謝你,陸在清。”
喊他名字的時候那麼。
陸在清心裡就像有一隻小貓在撓似的,“搞,搞什麼?搞的那麼莊重,誰他媽在意你討不討厭我了?”
“哦……”楚歌低下頭去,“我只是想讓你知道。”
在楚歌心裡,想到了什麼,就該說出來。之前討厭陸在清,因為陸在清做了很過分的事,可是現在,收留幫解決問題的也是陸在清,不能以偏概全。
不管這個世道待多黑暗,始終如初。
世界以痛吻,卻報之以歌。
陸在清忽然間在想,若是哪天楚歌懂得了迂迴,懂得了八面玲瓏,或許那個時候的楚歌就和現在的楚歌完全不一樣了。
傻乎乎地以為陸在清這是在對好,所以拼命在回應自認為的這份好意。
“你——”陸在清結上下了,最後轉過臉去,再一次乾說道,“你他媽真是個傻子。”
楚歌沒說話,晃了晃耳環,對陸在清說,“你看,這也是你剛才放在一堆服裡面的。”
陸在清疑,“我給你訂耳環了嗎?”
楚歌有些尷尬,“不是嗎?那我摘下來……”
“不用不用。”陸在清擺擺手,“估計,是那幫人送的,畢竟我直接買了那麼多18年春夏新款。”
楚歌道,“哦,好,我準備好了,你要去哪兒吃飯呀?”
雖然是自己花錢買的人,但是似乎從來都沒有用一種討好的眼神看過他。
陸在清看著楚歌現在這幅樣子,像鄰家小神一樣清秀漂亮的打扮,覺得神清氣爽。
這土妞兒打扮一下其實還是很有前途的嘛。
陸在清又過去,從客臥的梳妝檯面前拉開了屜,翻出一隻口紅,“上一下。”
楚歌心有靈犀,不去問為什麼客臥會有梳妝檯,也不去過問為什麼……梳妝檯裡會有之前剩下的口紅。
在這方面學會了察言觀。
陸在清再抬頭的時候,楚歌已經上完了那隻酒紅的口紅,登時氣場就跟著上去了,楚歌道,“奇……奇怪嗎?”
陸在清沒說話了,隨後抓汽車鑰匙,“走,出去吃飯,會吃西餐嗎?”
楚歌點點頭,“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吧?”
“……”陸在清說,“掉個頭。”
半小時後,陸在清的大牛囂張哄哄地停在地下車庫裡,外人圍觀的時候都紛紛眼珠子掉下來,看著帥哥車主一臉無法無天地拉開車門,然後副駕駛座走出一個同樣漂亮的大紅長髮飄飄。
就是過了一會兒,小心翼翼拽了一把陸在清的袖子,“陸……我,我不認路。”
哎喲真萌!!
陸在清想發火都發不出來,可能是今天的楚歌有點可。
走進西餐廳的時候還是那一幫老朋友,看見陸在清後的楚歌都有些錯愕,最先反應的過來的是榮澤,似笑非笑地說,“又見面了,楚歌。”
楚歌以為榮澤這是好臉,也跟著很乖巧地打了個招呼,“你好,榮爸爸。”
榮爸爸。
榮澤一口氣噎在嚨口沒上來,一幫人跟著哈哈大笑,畢竟榮澤是他們之間年紀最輕就有私生子的一個,不過反正他們家裡不缺錢,多個小孩,他爹媽還開心的。
榮澤原本還想嘲諷楚歌幾句,豈料每次楚歌的態度都出人意外,很認真又很老實,搞的他一拳像是打在棉花上面,本沒有任何反彈。
楚歌在陸在清旁邊坐下,陸在清點什麼,就跟著點什麼,然後菜上來了的時候,陸在清說,“會吃嗎?”
楚歌小心翼翼拿著刀叉,一臉如臨大敵,“我,我自己來試試!”
一群好友有些目瞪口呆看著楚歌,看楚歌切下去,然後用叉子舉起來,幾個人覺像是目睹醫生做手似的,見功了還跟著了口氣。
然後就看見楚歌把切好的第一塊牛排放在了陸在清盤子裡。
陸在清一愣,“幹……幹什麼?”
楚歌說,“給你的,謝謝你帶我出來吃。”
陸在清覺自己握著刀叉的手都有點抖。
男人扭頭把楚歌的放進裡,迅速吃下去後,看著楚歌的表,從嚨裡出一個詞——
“傻子。”
面對這樣一個楚歌,所有人都覺得有些錯愕。
不知道是為什麼,或許是他們一度小看的這個人,居然有著這樣無知無畏的勇氣吧。
楚歌又給自己切了牛排,看得出來很激,但是並沒有切出聲音——的作很細巧。
陸在清發現了,楚歌這人,其實很聰明,什麼都學得會。
柴業曾經提到在學校績很不錯。
陸在清偏過臉去看了楚歌一眼,還在小心翼翼切牛排,不過切出來都工整的,像強迫癥一樣,陸在清看了居然笑了幾聲,“你強迫癥啊?”
楚歌疑。
陸在清從切好的牛排裡明正大了一塊,“形狀大小都一樣一樣的,邊角料還全給去了,你這樣切牛排的我頭一會看見。”
楚歌說,“這樣好看。”
陸在清噎了噎,隨後道,“你開心就好。”
然後好友裡面有人點評一句,“小楚姑娘可的,要不要留個微訊號啊?”
陸在清頭髮都要豎起來了,“幹什麼!一群狼狗,幹什麼!”
楚歌沒聽懂他們的言外之意,問了一句,“微信是什麼?”
一堆人怪,“不是吧,微訊號都沒有?”
“wechat啊,這年頭都用微信了,QQ都不常用了。”
楚歌搖搖頭,“抱歉,我沒有。”
“那就現在註冊一個!”
好友們興致,還讓楚歌把手機拿出來,自作主張地給下載了一個微信,隨後告訴楚歌,“喏,這個就是微信,一個社,聯絡工,話說你平時怎麼被陸在清聯絡的啊?”
楚歌眼裡都是對於新鮮事的好奇,很快速回答道,“手機號碼,發簡訊。”
“嘖。”榮澤說,“這麼土?”
楚歌點點頭,“你不是也存了我的號碼嗎?”
榮澤自己被自己打臉了。
一群好友又在那裡很不給面子地笑,“榮澤你他媽真是喜歡自己打自己臉。”
“好嘞好嘞,不要放屁嘞。”
好友笑著看了榮澤一眼,榮澤臉上掛不下去了,倒是陸在清盯著楚歌的手機微信,道,“你想個微信id。”
“哦……只能拼音是嗎?”
“對。”
楚歌就把自己名字chuge打了上去,發現被註冊了,說,“已經有人用了。”
“那你加幾個字尾。”
陸在清說。
楚歌在末尾加了123,有人用了。
1234,還是有人用了。
12345……上山打老虎?
陸在清煩死了,直接抓來在chuge後面打上lzq三個寫首字母。
【chugelzq】顯示功了。
楚歌哇了一聲,“這後面是什麼意思呀?”
陸在清說,“這他媽是你爸爸我的名字寫!”
楚歌說,“那,那不是不能改了嗎?”
陸在清說,“對!一輩子給你刻在恥辱的十字架上。”
楚歌嘀咕了一句,陸在清沒聽清,現在頁面顯示要取暱稱。
陸在清又自作主張給楚歌打了個語上去。
【四面楚歌】
“這個語……”楚歌眼裡發著,“這是個語!”
陸在清不耐煩,“我知道,我才給你打上去的。”
“哇。”楚歌很坦白地說,“陸,我沒想到您有文化。”畢竟他看著比較像紈絝子弟。
陸在清差點拿牛排刀架在楚歌脖子上,“你什麼意思你!老子好歹海歸回來,你一個人大學還沒畢業的你敢看不起我?”
一群好友笑得趴在桌子上不過氣。
再後來楚歌的微信註冊功了,現在頁面也挑出來了,陸在清說,“喏,這個,是二維碼,懂了沒?要加好友,就掃人家二維碼,或者把二維碼出來給別人,或者截圖過別的方式發給別人……”
過了一會陸在清說,“我他媽教你加好友幹什麼,你這小賤人指不準到時候微信加一大堆男人。”
一群死黨一哄而上,“來來來加個好友小姐姐!”
“什麼小姐姐,是小妹妹!”
“齷齪!小可啊,他們都是一群畜生,別為難他們。我農村來的,我比較能吃苦,你衝我來。”
楚歌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微信裡一下子多了四五個好友申請,說,“是這邊嗎?”
“對,點這個,過。”
“哇!”
“我有好友了!”楚歌很興,“我們是好友了!好朋友!”
陸在清剛掛著冷笑想說你這人怎麼這麼土,結果扭頭看見楚歌又對著他說,“陸,我可以加你好友嗎?”
陸,我可以加你好友嗎?
眼裡閃閃發。
陸在清心裡不知道怎麼的就了,隨後竟然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機來,“你……你麻痺這麼明正大臭不要臉問我要微訊號的,還是頭一個。”
好了,現在大家都是微信共友了。
陸在清說,“這邊是朋友圈,可以分日常生活。”
“哦,好。我之前曾經有個QQ號,是不是差不多?”
“對,原則上差不多。”
陸在清彈了彈楚歌腦門,“現在用微信比較多,不過QQ也還是在用的,你以後不用發簡訊打電話了,直接過這個線上找我們就可以。”
楚歌說,“真的嗎,那我也要加一下柴老師。”
陸在清的臉當場刷啦一下就拉了下來。
他把臉拉得老長,“加他幹什麼?”
“好聯絡呀。”楚歌說,“還有要加榮易——榮爸爸,榮易有微訊號嗎……”
“有有有,回頭喊他加你,你別喊我榮爸爸!”榮澤說,“覺一下子被喊了大叔……”
這頓晚餐結束的時候,楚歌跟在陸在清後走出來,夜風吹著的長髮,沉默的時候,側臉看過去相當歲月靜好。
好友撞了撞陸在清的胳膊,輕笑著低聲問道,“怎麼著,打算金屋藏?”
陸在清瞇了瞇眼,刻意低了聲音,“暫時有興趣,包養一陣子看看,實在不行送套房打發了。”
楚歌聽見靜往後轉,在夜幕裡看見後不遠的陸在清,男人瞇著眼睛雙手在兜裡笑,筆直拔地站在那裡,乍一眼像極了某位明星大牌。
不,可能明星大牌也沒有陸好看。
楚歌心了,猛地扭頭回去,拼命理著自己的頭髮,來緩解自己心的尷尬。
陸……陸真好看。
陸在清從後面直接將楚歌帶進自己臂彎裡,搭著,姿態無比老練,帶著和自己兄弟打招呼,“先走了,回頭再聚。”
“咦,晚上不出去浪?”
好朋友笑著問了一句,“小姐姐晚上來喝酒嗎?”
楚歌看了陸在清一眼,道,“我聽陸的。”
“喲!”一陣吹口哨聲,陸在清滿意地咧笑了笑,“聽見沒?你們麻痺別想著撬牆角。”
“滾蛋!”
一群好朋友笑著擺擺手走了,陸在清也帶著楚歌回到地下車庫,隨後男人發車子問楚歌,“你看起來心很好?”
楚歌說,“嗯,今天見到的他們,和以前不一樣。”
覺好像,對的惡意了點了。
能被人接納,楚歌很開心。
“傻子。”陸在清又吐出一句話,他們這幫人只是圖楚歌好玩而已,然而楚歌卻無知地當真了。
甚至連同陸在清暫時給的好臉一起。
陸在清說,“明天要上學?”
“嗯。”楚歌問他,“你……找我有事嗎?”
“我送你去上學。”陸在清打轉方向盤開出停車庫,“晚上呢?要去給榮易補課嗎?”
“今晚不去,明晚要去。”楚歌嚇了一跳,“為什麼要送我……”
陸在清心裡說,當然是他媽好玩兒啊,就喜歡看你傻呵呵什麼都當真的樣子。
但是他沒說出口,其實在他心還有一種想法,就是想送了,想看楚歌寵若驚的樣子,想給楚歌見識見識市面,想過這些手段,來從上獲取一種掌控的快。
畢竟陸在清習慣了高調和拋頭面。
男人道,“那晚上早點結束,我帶你去找池南。”
聽見這個名字,楚歌臉上的表僵了僵,隨後握了安全帶,“你……你是要把我……送給他嗎?”
陸在清被楚歌氣笑了,“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啊?我像那種人嗎?”
楚歌剛做出點頭的作,看見陸在清怒目而視,一下子改了拼命搖頭。
陸在清這才滿意,解釋道,“不是他拍了你的照片麼。”
楚歌愣住了。
“我帶你去找他,幫你把照片拿回來,順路……”正好紅燈,男人雙手鬆開方向盤,按著指關節啪啪響,“揍一頓,給這傢伙吃點苦頭。”
楚歌用力眨了眨眼睛,此時此刻不知道說什麼來面對陸在清,最後只能輕聲道,“好……”
將所有人給的惡意都收下了,卻也同時惦記著對好的人,那個時候的楚歌從未想過別的,只知道有人傷害的同時,也有人在幫出氣。
並不知道陸在清做來只是一個順手,只是閒著沒事幹,就讓激他,讓出那種,虔誠的,依的眼神。
到了後來,才知道,原來陸在清給的,是萬劫不復。
這天晚上回去路上陸在清還帶著楚歌出去兜了一圈風,開著跑車的車窗,一路上好多人跟他們吹口哨,楚歌還有點不好意思。
到家的時候陸在清心倍兒好,連帶著給楚歌都有好臉了,看著楚歌這次從車上下來平安無事,他挑眉,“你習慣我高速飆車的速度了?”
楚歌很老實地點點頭,“嗯,上次坐過有點想吐,這次適應了。”
“……”的學習能力和適應能力似乎都強的。
陸在清往前走,楚歌跟在後,看著兩個人影子偶爾會重疊在一起,人輕笑了幾聲,惹得陸在清猛然扭頭,“笑什麼?”
楚歌道,“你看,我踩在你頭上。”
陸在清腦門上蹦出三個問號。
隨後順著楚歌手指指的方向看過去,才意識到楚歌的話其實是在說,的腳踩在了陸在清影子的頭上。
陸在清說,“你稚不稚?”
楚歌瞇眼笑得像個小孩,“我和小寶常玩。”
“你人都他媽跟小寶似的。”
陸在清嘟囔了一句,“走了,到家門口了。”
“哦。”楚歌跟在陸在清後看他開門,發覺陸在清的手指也特別好看,細細長長的,一看就是富家公子的手。
跟著陸在清進了屋子,男人開啟了整個別墅的燈,隨後道,“去給我放水洗澡,冷水就好。”
“哦……”楚歌挪著步子去給陸在清放水,隨後又對陸在清說,“陸,您用的哪個浴室啊?”
陸在清說,“跟你之前同一個。”
楚歌的臉驀地紅了,隨後人給他放了水再出來,服上有點溼,陸在清跟個流氓似的吹了聲口哨,說道,“咦,溼?”
楚歌連忙擺擺手,“沒有……我去睡覺了,陸您洗澡吧,早點休息,晚安!”
說完像是像逃一樣逃上了樓梯,陸在清看著楚歌落荒而逃的背影,許久勾著笑了笑。
楚歌回到房間裡剛躺下後,就聽到手機振了一下,然後有人在微信上問,小楚妹妹,你和我們陸什麼關係呀?
看了眼id,大概是陸在清的朋友。
楚歌有點張,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回復好。
想了想和陸在清的關係,好像的確……說不出口。
朋友嗎?大概陸在清也不稀和做朋友吧。
楚歌沒有回覆,搞的對面陸在清的朋友以為楚歌是個高冷範兒,嘟囔了一句沒意思就不玩手機了,隔了好久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間客臥的門被人推開,隨後陸在清大喇喇地就這麼走了進來,掀開被子就在楚歌旁邊躺下。
楚歌嚇得大氣都不敢,隔了好久才輕聲問了一句,“陸你……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陸在清上還帶著好聞的沐浴香味,男人嘖了一聲,“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有調?我半夜鑽你被窩,你不配合一點,還反問我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楚歌著另一邊被子,被陸在清手肆無忌憚的激得有些發抖,“你……你是不是又……”
陸在清在昏暗中盯著楚歌那雙眼睛看了好久,直到小腹猛地升騰而起一熱量。
男人乾脆咬牙,直接朝楚歌了上去,“對。”
他就是又想要了。
楚歌想但是被陸在清捂住了,男人噓了一聲,對著楚歌道,“乖點……你會舒服的。”
楚歌驚恐地睜著眼睛說不出話來,隨後上的服就一件件被陸在清下,有一雙大手拖住了的,楚歌覺得整個人都在往下墜。
腦子裡有個很恥辱的念頭,在不停地質問自己,楚歌,你是犯賤嗎?
楚歌,你為什麼還能接陸在清?
可是這次,楚歌再也給不出自己答案。
悉的快傳達到了大腦裡,陸在清喟嘆一聲,隨後鬼使神差在楚歌角了一口——他以前從來不和人接吻,因為他覺得沒必要,而且他不想和那種花錢買來的廉價人接吻。
楚歌被陸在清這個作弄得喊了一聲,嚇得陸在清一個沒忍住——子彈了。
“臥槽!”陸在清臉面盡失,忍不住拔高聲調喊了一嗓子,“你幹什麼你,你幹什麼!”
楚歌捂著自己的臉,瑟瑟發抖,“好可怕啊啊像被鬼了,鬼片裡那種鬼就人吸氣……”
這人到底有沒有調!!
他只是想一下挑逗一下,說像被鬼了!
陸在清覺得自己這會可能真的想變鬼弄死楚歌。
啪的一下開啟燈,陸在清臉上掛不住了,惡狠狠對楚歌說,“過去洗澡!”
楚歌躺在床上,一臉沒有明白事發展的樣子,陸在清忍無可忍,“爸爸結束了!你他媽滾去洗澡!”
也不知道會不會懷孕……這次那麼快。
腦袋裡剛悄悄想著這個,就聽見楚歌的老實地問了一聲,“陸,你這次好快啊?”
陸在清腦門上青筋狠狠一跳,“你說什麼?”
楚歌說,“你這次有點——”快字還沒說出口,陸在清一把掐住脖子,恨不得跟楚歌決一死戰,他就沒這麼丟人過的時候!
陸在清說,“你再敢蹦出一個字,我把你頭朝下丟進浴缸裡淹死。”
楚歌了脖子不說話了,陸在清把從床上撈起來,“去洗澡。”
隨後男人出去打了個電話。
楚歌看著他轉出去的背影,乾脆去了客臥一個小浴室裡洗澡,後來出來的時候,看見陸在清甩了一個袋子在床頭櫃上。
楚歌愣了愣,“這是什麼?”
陸在清說,“避孕藥。”
楚歌的手抖了抖。
陸在清沒察覺楚歌的反應仍舊是繼續說道,“防止你懷孕搞出一點意外,吃了吧,記得搭配維生素C。”
楚歌低下頭去,看著床頭櫃袋子裡裝著的避孕藥,忽然間有些挪不開視線。
心頭有那麼一點點痛,也就一點點,懂得這其中利害,沒什麼好難過的。
對,沒什麼好難過的……
楚歌站在那裡,隔了好久去拿藥,又去樓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開水,這還是之前燒的那壺,現在已經冷掉了,本沒人再過。
楚歌倒了水就把藥吞了下去,隨後看著跟下來的陸在清,說,“陸,我吃藥了。”
陸在清看著楚歌那張白淨又弱的臉,好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楚歌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輕,像是對陸在清毫無怨言。
過了一會又慢吞慢吞走過去,作小心翼翼和陸在清肩,然後細聲道,“那……我先去睡了,陸晚安。”
陸在清站在廚房裡沒有,楚歌走上樓梯的時候,扭頭往回看了一眼,男人細長的背投下一道影,立在廚房裡,如同一隻幽靈。
楚歌轉去了客臥睡覺,蓋上被子以後深呼吸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
楚歌又做夢了,可是這次的夢和之前陸在清拿菜刀追著到懸崖邊不同,那場景實在是不堪描述,夢醒的時候臉上附帶著紅,不可置信地轉頭用手捂住了臉。
楚歌哆嗦著不知道說什麼,夢裡的一切太過赤,讓無所適從。
為什麼……會夢見這些?
楚歌發了好久的呆,意識都被空了,隔了許久門口被人一腳踹開來,嚇了一大跳。
陸在清刷著牙站在門外,一手在門沿上,“起床了。”
楚歌跌跌撞撞下床穿服,小細在陸在清眼底晃,男人刷牙的作一頓,看著就想抓著腳踝把按在床上。
隨後陸在清一甩一甩地踢著拖鞋走出門去,“早餐吃什麼?”
楚歌有些錯愕,穿了小背心扭頭來看陸在清,“你會做早飯?”
陸在清含著牙膏說,“會啊,老子燒的白開水天下第一好喝!”
楚歌笑了兩下,“你說吧,想吃什麼。”
“你給我做?”陸在清含糊不清地挑眉問道。
楚歌老實說,“我出去給你買。”
“……”陸在清翻了個白眼,走出去了,虧他還意了一下楚歌小板兒穿圍給他做早餐的畫面,居然說給他出去買!
後來楚歌簡單地洗漱完畢之後,起來看陸在清,這廝已經一奢牌穿好了坐在下面,咖啡機磨了一杯咖啡,男人坐在那裡玩手機。
“下來了?我想吃意麵。”
陸在清說,“冰箱裡有食材,你看著做。”
楚歌說,“哦好。”
十分鐘後,陸在清目瞪口呆看著楚歌端上來的面。
男人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什麼,隔了好久,陸在清指著面說,“你麻痺意麵怎麼還帶湯的?!”
他想吃的是拌麵啊!
楚歌愣了愣,“我……我就是給你煮了碗麵……”
“這面不是這麼吃的你知道嗎?”
陸在清恨不得拍著桌子站起來,“你把意麵當做泡麵煮了?!高湯嘛,喲,還會配,又是香腸又是青菜的——這他媽是意國面啊!”
楚歌捂著臉,“我……不知道意麵是什麼概念啊。”
“走開!”陸在清乾脆站起來一屁開了楚歌,隨後往回看了一眼,“過來,我教你!”
“哦……”楚歌顛兒顛兒過去看了一眼,然後看見陸在清自己又重新拆了一包面放下去,跟著男人燒開水,“意麵的口會據煮的時間變化,一般況下七分鐘左右口是很彈的,然後九分鐘左右就了,看你個人喜好,你吃什麼?”
楚歌聽他長篇大論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隔了一會道,“……的!”
陸在清眼神掠過一張一合的瓣,停留片刻馬上挪開,隨後男人道,“行。”
十五分鐘後陸在清端出兩盤海鮮番茄意麵,食材都拌在一起澆了醬,還放了幾顆大蝦仁,楚歌道,“哇!你好厲害呀!”
陸在清現在臉就跟那表包裡叉著腰牛似的,雙手抱在前,“吃了試試。”
楚歌嚐了一口,很好吃,從來沒吃過意麵,多虧陸在清,現在學會了一門新手藝。
楚歌抬頭,看著陸在清坐下開始吃,試探著問道,“陸,我可以拍照片嗎?”
“拍什麼?”
陸在清看了眼對面滿眼興的楚歌,“你拍吧,有什麼好拍。”
楚歌掏出手機興致地開始對著意麵拍照,拍完了以後就開始在螢幕上打字。
打字不快,不過很細心,一分鐘後楚歌說,“哇!發出去了!”
陸在清差點被自己一口意麵噎著,趕嚥下去後問了一句,“你說什麼?你發去哪裡了?”
楚歌激地說,“你掏出手機看看!看看能不能收到我的態!”
臥槽!
陸在清當下就開啟微信去看朋友圈,果不其然,一分鐘前四面楚歌發了一條態。
【哇!今天陸在清教我做意麵啦!】
下面是兩張意麵的圖,一張是楚歌拍的自己碗裡的,另外一張……是拍的側著臉拌麵的陸在清。
筆的鼻樑,薄薄的,垂著眼睛顧著把自己盤子裡的面都捲起來,毫沒有在意對面有個小人在拍照片。
陸在清當時腦門上一青筋就跳起來了,“你拍我?!”
楚歌一臉無辜,“是你自己說可以拍的……”
!!!
陸在清看了楚歌一眼,又不知道說什麼,嚥了口氣下去,點開那張照再看了一遍。
好像……還,還拍的他帥的嘛……
陸在清的氣稍微消了一點了。
他以前也會帶人會別墅裡過夜,不過那群人從來都不敢這樣大張旗鼓地發有關於陸在清的朋友圈,因為陸在清不允許,何況發了太麻煩,圈子裡的人會以為陸在清這是談朋友了。
可是現在楚歌這種傻呵呵的人居然發了個朋友圈,還帶上了他,跟秀恩似的,偏偏陸在清覺得有些異常平靜。
可能是因為他知道楚歌對他一無所求。
但是陸在清無所謂,不代表那幫共友無所謂啊!
很快,楚歌列表裡的五個人立刻在下面挨個評論了一遍。
【我!!啊!】
【小楚妹妹還有面嗎,我過來蹭吃。】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公開了……】
【可怕可怕……不過你拍照技很好啊,學一學可以去攝影圈。】
【活著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啦,那,我下面給你吃?】
陸在清去最後一句評論下面回覆——【齷齪!】
那人很快回復過來——【誰齷齪還說不準呢!】
楚歌笑著說,“你們在吵架嗎?”
陸在清說,“你別說話!過幾天把態刪了!”
楚歌愣了愣,隨後才反應過來,開始手忙腳解釋,“給你帶來麻煩了嗎?我……我現在就去刪掉……”
“等等。”陸在清一把按住了的手。
楚歌電似的把手收回來了。抬頭看他一眼,又猛地挪開。
陸在清好笑地看著,“幹嘛啊?我你一下怎麼了?”
楚歌沒說話,去把態鎖住了,隔了好久陸在清再翻朋友圈,已經看不見了。
看不見也好,省掉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他還不想跟楚歌有別的關係。
後來吃完飯陸在清送楚歌去上學,坐上車子之前楚歌還在躊躇,“你真的要送嗎?太張揚了,不好吧……”
陸在清盯著,“多妞兒求我出門帶們我都不帶,你識不識好歹?”
楚歌搖搖頭說,“我覺得這樣不好,要不算了,我坐公車。”
“上車,廢話那麼多!”
陸在清拉開車門,“我今兒就要送你去學校裝一圈,誰說話都不好使!”
******
半小時後柴業剛進學校上班,邊就飛過去一輛跑車,隨後囂張跋扈地在學校正門口停下,不得做展覽似的,柴業盯著上面的車牌號看了半天,反應過來,這不是陸在清的車子麼!
隨後男人上前,就看見陸在清大爺似的從車子裡走出來,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姿態做的很足,將楚歌從裡面帶了出來。
當時路過校門口的所有同學都紛紛張大了。
帥哥!!豪車!
瑪麗蘇節全中!
柴業有些哭笑不得,“你這是幹嘛呢?拍戲嗎?”
陸在清和楚歌轉上了柴業,都各自打了個招呼,楚歌說,“柴老師早上好!”
瞧看見柴業一臉單純的樣子!
陸在清手搭在楚歌肩膀上,道,“你上班早的。”
柴業笑了笑,“你今天怎麼有空送楚歌來上課?嚇了我一跳。”
陸在清說,“閒著,等下去公司看看。”
柴業樂了,“你還記得你有個公司啊哈哈哈,我估計方城已經快被你折磨死了。”
陸在清笑著擺擺手,“有事兒得求我家老祖宗,所以得裝模作樣去公司天天向上一趟,回頭找你吃日料,你倆進去吧。”
“哦好,陸再見。”
楚歌對陸在清很乖巧地喊了一聲,隨後轉和柴業進去了,陸在清盯著楚歌的背影一會兒,就給自己的助理方城打了個電話。
“喂?”
方城正手忙腳在理合同,看也不看就接起來,“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你麻痺坐總裁位置比我還要順手順腳嘛!”陸在清罵了一句,“媽的我一個月沒來公司,你爹都不認識了?!”
方城一聽見陸在清的聲音嚇得渾一個哆嗦,隨後道,“總裁你怎麼能這樣啊……把我一個人丟在公司一個月,我都快猝死了……”
“死,死一個我看看。”陸在清咬牙切齒上車,發車子往公司跑,“等你死後我做一面錦旗送到你家去。”
方城慘一聲,“您太慘無人道了!您會遭天譴的!”
“我現在就來了,你給我把總裁辦公室整理乾淨。”
方城喃喃著,“估計都落灰了。”
“……”陸在清抓著手機一腳踩下油門,隨後怒吼,“我不來,你們就不幫我打掃?!”
方程委屈地說,“我看您朋友圈,今兒娛樂城明天港灣區,昨天嫖娼後天賭博,覺你一時半會還不會來上班。”
“你教訓我?”
陸在清看了眼路程,“還有十分鐘,給我把桌子椅子玻璃菸灰缸都乾淨!”
方城說,“遵命!”
陸在清又說,“把前臺那個漂亮的妞兒再給我調來做我的書。”
“……”
陸在清十分鐘後到了公司裡,走進去的時候前臺都愣住了,回過神來連忙喊了兩聲,“陸早!”
“早。”一進公司,陸在清立刻換上一副高冷的樣子,邁著步子走進去,坐電梯直達總裁辦公室。
辦公室的外面,方城坐在獨立辦公室裡正忙著審檔案,看見陸在清嚇了一跳,“陸總,這麼快。”
“廢話,離這兒三公里。”陸在清正推門進去,隨後道,“對了,今天老祖宗什麼時候來?”
“啊,您說陸老爺嗎?他下午來,和夫人一起……”
陸在清喃喃著,“我媽不是在厘島麼?”
“夫人昨兒和老爺吵架,連夜飛機飛回來了。”
“那我爸呢?”
“也跟著飛回來了,所以等下下午來看一趟再回去。”
“……”陸在清吐槽了一句,“倆老大不小的,還稚得跟小孩兒似的。”
方城樂了,“對了,老爺前陣子還問你什麼時候回陸宅一起吃晚飯。”
“晚飯?那就今兒吧。”
陸在清滿不在乎招招手,“誒對,給我姐打個電話,喊晚上吃飯。”
“大小姐今兒和江凜爺飛去蘇梅了。可能趕不回來。”
“……”陸在清著下,回過頭來看方城,“怎麼我家裡一個個都比我悠閒自在啊?”
方城撇,“您也很自在,就我一個忙的。”
“哎哎哎,別委屈了啊,回頭給你加工資。”陸在清走過來勾了一把方城的下,“別擺這副欠乾的樣子,話說你這小gay找著男朋友了嗎?可別是暗我吧?”
“你這是侮辱我的尊嚴!”
方城氣急了,一把打掉陸在清的手,“我寧可喜歡人都不要喜歡你!”
陸在清說,“我要錢有錢要權有權,長得帥還個高,活還那麼好,為什麼不喜歡我?”
方城說,“您最近是不是被人了寂寞了?”
陸在清想了想,“還真是。”
方城又盯著人陸在清一會,擺出一副大師的樣子,“要不就是您最近有瞧上眼的新歡了,但是人家好像不是很瞧得上你,於是你來我這兒找存在。那我勉為其難誇你一下吧,以我們小gay的審你蠻帥的,怎麼樣,心裡滿足了嗎?”
誇他的那幾句話極為敷衍。
陸在清恨不得掐死自己的特助,“你這樣下去是著我歧視同了。”
方城說,“哇,果然是有新歡了,現在是哪位幸運佳麗?”
“滾蛋!”陸在清說,“誰說楚歌不喜歡我了?我瞧著眼裡心裡都是我。”
“……”方城有些無語,“你又沒多喜歡人家,幹嘛非著人家喜歡你啊?”
“這你就不懂了。”陸在清拍拍方城的肩膀,“好玩兒。死基佬替我理合同去吧,我就過來裝裝樣子。”
“……mmp。”方城了一句口,“你早晚把自己玩進去!”
陸在清跟沒聽見似的進總裁辦公室,後來還裝模作樣召集一群高管開了個會,把他沒來這一個月的課都補上了以後,拿著檔案去人事部轉了一趟,“最近有新人進來嗎?”
“啊?”
陸在清說,“剛才會議上有個口演講的男人,長順眼的,我沒見過,新面孔?”
人事部部長笑了笑,“啊?他啊,是啊,大學生實習來著的,不過看起來工作能力強的。”
“什麼?”陸在清敲了敲辦公桌上豎起來的隔離帶,人事部調出檔案來,“我發您郵箱吧,一會您看看,這小子可以提拔一下。”
“行。”倒是個人才。
陸在清回去後給榮澤打了個電話,榮澤說,“我發你的都看了嗎?”
“嗯。”陸在清在電腦上登陸了微信,“我今晚去找一趟我爸,然後去找池南。”
“找你爸先打聲招呼,然後對池南下手?”
榮澤有些不放心,多問了一句,“池南他爹跟你爹好歹是一起長大的關係,你這撕破臉皮不好吧?”
“那就換個方式唄。”
陸在清瞇眼笑了一聲,“他不是喜歡拍影片拍床照麼,我就給他一次當主角的機會好了。”
這天晚上四點下班,陸在清他爹陸庭風聽說自己兒子今天在公司很像個人樣,龍心大悅,又聽說兒子要回家吃飯,更是喜上眉梢,喊了保姆做了一桌子菜,陸在清開車回陸家老宅的時候,進門就看見自己媽媽等在那裡。
“喲!人兒!”陸在清笑著說,“小生斗膽,敢問姑娘芳名?”
“你親媽姚波!”姚波笑著給自己兒子打招呼,“沒大沒小!怎麼想到回來吃飯了?”
陸在清說,“想你們二老了唄~!”
陸庭風坐在沙發上,“你今天去公司了?”
陸在清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不知道,你就演給我看呢!”陸庭風拍了拍沙發扶手,眼裡帶笑卻不失尊嚴,“我跟你媽去了厘島一趟,給你和你姐帶了點特產。”
陸庭風和姚波的婚姻十分幸福,如今一雙兒,大兒陸如冰小兒子陸在清,家庭事業也蒸蒸日上,算是日子圓滿,他們兩個也常出去旅遊,儘管人到中年,卻還是像談的時候一樣十分甜。
不過聽說陸庭風當年也是個花花公子,然後被姚波徹底收服後就定心了,現在的陸在清簡直是陸庭風年輕時候的翻版。
一聽到帶了特產,陸在清就說,“哎呀,那多不好意思啊,直接打錢就行了唄。”
“我還聽說蘇欣然回來了。”陸庭風話鋒一轉,“那人是不是去找你了?”
陸在清一噎,“幹什麼呢,一回國就調查我開房記錄……”
“喲,你還有理了是不是?”陸庭風瞇起眼睛來,“那人有男朋友,你還跟人家開房?”
“沒……”陸在清嘟囔了一句,當時不是楚歌出事了嘛,他就直接出門走人了。
“來!”陸庭風用力地說著話,大抵是因為自己這個兒子是在太過驕縱,好好說話不聽,必須得發脾氣,“那楚歌是誰?你跟也有開房記錄。”
“你怎麼不說我和榮澤還有開房記錄呢,是不是還要懷疑我是個基佬啊!”
陸在清被自己父親弄得頭都大了,“我老大不小了,開個房不是很正常嗎……我又不會搞出人命……”
“你敢!”陸庭風吼了一嗓子,“你敢搞出人命!小姑娘懷孕了就要給我結婚!”
陸在清不耐煩,“不可能不可能,我連個朋友都沒有,我讓誰懷孕去啊。”
說這話的時候,腦子裡驀地閃過去一張小白兔一樣的面孔。
陸在清乾脆在椅子上坐下,陸庭風也總算站起來,一起站在餐桌邊上。正巧這時候,門口傳來一道響亮的聲音——“surprise!”
家裡人扭頭,看見陸如冰挽著一位帥哥站在門外,“我們臨時回來了!”
“咦?”陸在清笑著看自己的姐姐,“你今兒不是和江凜去蘇梅嗎?”
陸如冰擺擺手,“別說了,蘇梅這會兒梅雨季節,下雨呢,臨時不去了,回家跟你們一塊吃飯,江凜和咱一起。”
“多雙筷子的事。”陸在清朝著江凜丟過去一菸,“你來了就有人陪我喝酒了。”
江凜也笑了一聲,又喊了叔叔阿姨好,陸庭風和姚波一下子迎了上去,“哎呀江凜!哎呀你跟我家冰冰啊?真好,也不和阿姨說一聲……快來坐下!”
“謝謝阿姨,我今兒算是順路過來你家做客了。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王媽多拿一副餐吧,庭風你坐邊上去,讓江凜坐這兒。”
“行。”
五個人坐下來吃飯,間隙陸在清裝作不經意間提到一句,“爸,池南那小子,你知道嗎?”
陸庭風沒在意,隨口回答道,“哦,老池家那兒子?”
“嗯對。”陸在清剝著牡丹蝦,“他最近在幹嘛呀,我想認識一下,唉,蝦殼怎麼這麼。”
正想順手丟給楚歌讓幫著剝,結果猛地想起來,誒!沒帶楚歌來。
陸在清又看了眼自己老爹,“他們家做什麼生意的?”
“稅務局,當兒的。”
陸庭風這回多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怎麼著,你這什麼口氣啊,是想算賬呢?跟池南有矛盾了?”
陸在清剝蝦的手一頓,“您怎麼看出來的?”
“你人都是老子生的,我能不知道你想的什麼?”陸庭風放下筷子,“說說怎麼回事?”
陸在清跟家裡人沒有什麼藏著掖著的事,也許是從小家庭教育的原因,他和家裡人相向來是平等又輕鬆的,乾脆一五一十把楚歌和池南的事都說了。
說完之後,看著邊上陸如冰和江凜張大了,陸在清又說,“那,好歹也算是半個我的妞兒對不對,讓池南欺負了,我總得討回來吧。”
陸庭風沉默半晌沒說話,過了好久才說,“你要替一個小姐,找池南的麻煩?”
“什麼找麻煩,頂多算報仇吧。其實也不是為了楚歌,主要他挑釁到我臉上來了,我就不能忍。我天天這麼閒,你說他吃飽了撐著招惹我幹嘛,我有的是時間弄他啊。”陸在清沒當回事,哪怕自己父親把楚歌形容作小姐,他也沒反駁。或許陸在清潛意識裡,楚歌也不過是個出來賣的小姐。
“這事兒我不手。”陸庭風說,“你想幹的事兒自己去幹,幹完了責任也自己承擔,我不負責給你收爛攤子。”
“我就是來你這裡打聽打聽。”陸在清吃完了蝦開始挖海膽,“嘶,這海膽太新鮮了吧,挖都挖不出來,要碎了。”
得了,就是個太爺!
陸如冰說,“你是不是對那姑娘上心啊?”
“我的親姐姐,可別跟我開玩笑了,我對?”陸在清跟聽見笑話似的,“別了吧,我還是想等玩夠了找個老實人的。”
“老實人真可憐,找你惹你了?”江凜在一邊笑說,“作惡多端的渣男沒資格找老實人。”
“呸。”
******
陸在清記起來楚歌還在學校等他的時候,是吃完飯一個小時以後。
榮易給陸在清發了條簡訊,說陸在清叔叔,楚歌怎麼還不來我家補課呢?
陸在清猛地記起來了。
他答應了今兒上課下課都來接送楚歌的。
不知道這傻妞兒還在不在校門口等著。
一家人聊天嗑瓜子到一半,陸在清站起來抓著鑰匙往外衝,“誒!清清,去哪呀?”
“都說了別喊我清清,跟個姑娘似的!”陸在清回頭喊道,“我去接個人,晚上回自己別墅睡了,您不用給我整理房間!”
“急匆匆來急匆匆去的……”姚波又坐下,喃喃了一句,“唉,以後找朋友估計也懸。”
乾脆把目轉移到了陸如冰和江凜上,剛想說什麼,陸如冰說,“媽您別想了,我這輩子不婚主義。”
姚波覺得自己人生一點都不圓滿。
要被這對兒氣死了。
————————
陸在清飆車到校門口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一開始什麼都沒見著,後來才看見校門口旁邊有個小小的影站在那裡。
那麼小一隻。
陸在清按了一聲喇叭,楚歌抬頭,看見陸在清的時候,還有些意外。
陸在清把車子慢慢開到了旁邊停下,問道,“你怎麼就真的等在這裡?我忘了你就不會自己先回家?”
“我……我怕我回去了,你找不到我,又要生氣……”
楚歌小心翼翼看著陸在清,問道,“是我做錯了嗎?”
可是每一次,言而無信的……都是他啊。
楚歌的眼神讓陸在清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什麼好,過了一會,他說,“上車,帶你去找池南。”
“就現在嗎?”楚歌有點張,“我……我不大想看見他。”
陸在清把楚歌的脖子直接攬了過來,“怕什麼,爸爸家裡人都打過招呼了,我給你個機會報復回來。”
楚歌趕搖頭,“我不敢……我不敢!”
“芝麻綠豆大點膽子,你還能幹什麼你說?”
陸在清放開楚歌,“坐好了,今晚池南去mago,我帶你去蹲他。”
“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大好?算不算違法……”
陸在清跟沒聽見一樣,說了一句,“你怎麼這麼煩,爸爸給你的好意就收著,屁話那麼多,難怪天天被人欺負。”
楚歌抿了抿不說話了。
二十分鐘後,陸在清開車進mago的地下車庫,隨後就等在那裡,隨後給榮澤打了個電話,“我到了。”
“準備OK了。”榮澤在手機另一端說道,“別急,江凜等下過來幫忙。”
“哦好的,攝影師找好了嗎?”
“柴業那邊有個拍照很厲害的弟弟。”
“……”楚歌喃喃著,“不會是學長吧?”
過了一會,一輛商務車開進來,楚歌定睛一看,就看見了自己學長從車上走下來。
嚇得楚歌大驚失,“這輛大車,是學長家的嗎?”
“嗯?”
陸在清看著他過來打招呼,指著他對楚歌說,“柴浩啊,柴業的遠房親戚。”
楚歌覺得整個世界都玄幻了,學長居然是柴老師的遠房親戚……
試探著問了一句,“柴,柴老師是幹嘛的?”
喲,打聽家裡況,是想選擇金婿開始釣嘛?
陸在清看了楚歌一眼,“你不知道你讀的人大學是柴業家裡開的嗎?”
楚歌當場僵住。
柴浩過來,“楚歌,我今兒當你的神隊友!”
楚歌愣愣看著柴浩,“你……”
“陸在清跟我說了。”柴浩看起來和陸在清也是認識的,想想也是。柴業和陸在清榮澤的關係那麼好,柴浩肯定也多多認識一點。
楚歌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只能說一句,“謝謝你……不過,不要太過火……”
陸在清嘖了一聲,一把住了楚歌的下。
隨後男人直勾勾盯著楚歌的眼睛,用一種斬釘截鐵的聲音道,“丟掉你那些毫無用的聖母心。”
楚歌被陸在清這話說的口一刺。
“我和柴業不同,我懶得教你怎麼去改變,怎麼去贏得別人的尊重。條條大路通羅馬的確是沒錯,可是我出生就在羅馬。”陸在清像是要看穿楚歌的靈魂似的,過那雙毫無雜質的眼睛,陸在清都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冰冷的,凜冽的,冷酷到底的。一個倒影。
他說,“弱小就是原罪。楚歌,不想被人欺負,就收起你那些本沒有任何用的聖母和多慮。沒有人會給你考慮,你就沒必要給別人考慮。吃了那麼多苦頭,你就要改長。學不會記仇,就永遠都不會長大。”
楚歌覺膛裡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別看那些什麼勵志向上的湯,說什麼‘謝謝冷漠的人曾經摺磨我看輕我才讓有了今天’。我告訴你,要是有人折磨我,別說要我謝謝他,我他媽不得把他們從高樓上推下去統統摔死了才痛快。”
陸在清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子楚歌從來沒察覺到過的迫。
他一個漫不經心又懶散的人,原來也有這樣鋒利的視線。
“這世界上沒那麼多好人。要是世道對你不好,你就同樣別饒過世道。”陸在清鬆開楚歌,“當然,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隨後陸在清下車,“在這裡等著,我上去找一下池南。”
男人摔上車門走的時候,楚歌和柴浩等在下面,柴浩轉臉去看自己的學妹,在臉上看到了一種極為複雜的表。
像是震驚,像是錯愕,又像是,臣服。
******
所以半小時後池南被陸在清和榮澤帶著人直接裝進麻袋扛到地下車庫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媽的這年頭敢有人綁架他?!
江凜家裡本就是黑道生意,帶來的人下手都不輕,把池南蒙上眼睛劈頭蓋臉揍了一頓以後,將池南手腳綁住直接丟在了楚歌面前。
陸在清說,“給道歉。”
池南冷笑了一聲,角有團水,“怎麼,到底是給出氣,還是給你自己出氣啊?”
這是在提陸在清和蘇欣然被他橫一腳的事呢。
陸在清猛地一腳踩在池南口,“還敢提?”
池南劇烈咳嗽一聲,“你要麼今天打死我,不然這事兒沒完。”
“說兩句吧,這臺詞沒顯得你多帥。”
陸在清拽了拽前的衛,衝著楚歌招招手,“來寶貝兒。”
柴浩和楚歌一起來了。
陸在清指了指柴浩,“邊上待去,你是我寶貝麼你。”
池南也知道柴浩,上流社會都是一個圈子,他盯著柴浩,“你?”
“唉,不關我事。”柴浩把照相機塞到楚歌手裡,“我過來送個裝備,來楚歌,這人當初是不是不要臉拍你的照片!咱拍回來!”
“你敢!”池南一聲怒吼,嚇得楚歌拿著攝像機的手一抖,隨後陸在清打了個指響,江凜跟著的手下衝上去直接把池南的服都了,池南著上嘶吼著,“陸在清你麻痺找死!”
“對啊,我這人就喜歡找死。”陸在清說,“你奈我何?有本事回家告狀去啊,告訴你稅務局當的爹,說你這個兒子被人了拍照,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不覺得丟人嗎?”
“搜!”江凜說,“他一般隨時都會出手,所以肯定上帶著記憶卡。”
果不其然從他上袋裡找到一隻萊卡相機。
“喲,還不便宜呢,徠卡啊,是個行家。”柴浩在一邊雙手抱在前,“人模狗樣的,幹事兒怎麼這麼齷齪呢!”
榮澤看了柴浩一眼,“你今天搶風頭的。”
柴浩一拍大,“我就喜歡湊熱鬧煽風點火,我期待這種打群架鬧事兒好久了!”
“……年輕人,你熱啊。”
陸在清看了楚歌一眼,隨後將池南的萊卡砸在地上摔了個碎,用鞋尖挑出記憶卡來,然後撿起來用力掰斷了,“查他手機!”
iPhoneX人臉識別就是好啊,一晃就開鎖了,池南大喊著,里的髒話一串一串往外蹦,陸在清輕輕鬆鬆找到了相簿,隨後統統刪,又喊人搬了臺電腦下來,連線上它的iCloud雲,直接盜了整個號。
“還有備份嗎?嗯?”陸在清笑著看了一眼池南,結果眼尖,瞄到了蘇欣然的照片。
“草。”
男人不知道哪兒來的無名火,上去狠狠踹了池南一腳,只因那個照片的日期是兩年前。
兩年前,蘇欣然要和陸在清鬧分手那段時間。
陸在清忽然間在想,是不是蘇欣然也是因為池南拍了的照片,有了的把柄得以威脅,被迫才和他分手。
一想到這個可能,陸在清就滿腔怒火,“你兩年前也是這樣對待蘇欣然的嗎?”
“蘇欣然?自己得很,被我拍了照片以後隨隨便便就屈服了,這種人……”池南還沒說完,陸在清然大怒,柴浩察覺不對上前狠狠拽了一把,陸在清上去一腳踹在池南肚子上,疼得男人當場搐乾嘔,陸在清眼睛紅,“人渣!媽的你這種下作手段真的社會渣滓!”
強迫姑娘拍照還有臉說別人,狗東西!
楚歌愣在一邊,其實剛剛摁了幾張快門了,因為陸在清說的話都聽進去了。對傷害過自己的人仁慈,就是一種愚蠢,所以咬著牙狠下心來報復池南,拍他剛才落魄的醜樣,可是——
可是陸在清為了蘇欣然和池南大發怒火,楚歌又覺得,自己做的一切,好像並沒有什麼意義。
陸在清替出氣,也不過是高興了一個順手。
而唯有蘇欣然,才能真正激起他心的緒波瀾。
楚歌抓著攝像機站在那裡,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心臟狂跳著,可是腔又太空了,空到除了心跳回響什麼都不剩下,這種覺很不好。
很不好。
直到江凜喊了一聲,“別打了!有人跟下來了!陸在清!”
陸在清沒說話,抬頭的時候,聽見遠方的尖聲——“池南!”
是蘇欣然?!為什麼沒人告訴他蘇欣然今天和池南一起出來了?!
池南笑了一聲,蘇欣然衝上來,一把撞開陸在清,“你們在幹嘛啊!你們——”
扭頭看見楚歌手裡拿著攝像機站在一邊,又看了眼地上的池南,一下子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對上楚歌一臉慌張無知的表,人來了火氣,當場一個掌直接打在了楚歌的臉上!
“你這賤人,居然還敢回頭來找我們!”
楚歌從小到大,雖然是出生在農村裡,文化水平不高,何況他們那邊的人古板迂腐,常常做一些封建社會才做的事——但是,饒是如此,楚歌還是被白白養到這麼大,從來沒有人給甩過一個耳。
因為楚歌不會去主招惹別人,子溫老實,村裡人雖然覺得孩子就是潑出去的水不用疼,但是也會因為楚歌的好脾氣誇一句——這要是到了別家給別人做媳婦兒,那家人一定是有好福氣啊。
就是這樣一個從來沒有惡意的,如今被氣勢洶洶上來的蘇欣然劈頭蓋臉一個耳扇在臉上,楚歌瘦弱的軀都跟著晃了晃,蘇欣然的手還維持著扇掌的姿勢沒有收回去,楚歌跌跌撞撞後退了幾步。
耳外面嗡嗡作響,整個大腦意識空白。
蘇欣然一米七加上高跟鞋,自然是一派王的氣場,楚歌小小一隻站在那裡低著頭,過了好久,人抖了一下。
跟著紅的鼻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
在地下停車場的所有人都驚了,連同陸在清一起。
他怔怔看著楚歌一臉茫然卻又痛苦地抬起頭來,臉上兩道鮮紅的鼻順著往下,然後滴下來,擋都擋不住。
他沒有在楚歌臉上看見過這樣痛苦的表,哪怕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刁難折磨取笑的時候,楚歌都沒有用這種眼神看過陸在清。
榮澤也沒有。他覺得自己現在應該覺得大快人心的,畢竟這種人也是欠收拾,但是看見楚歌被蘇欣然打這樣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開心不起來。
本,開心不起來。
柴浩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直接從兜裡掏出一包餐巾紙,大喊著,“啊!楚歌,你鼻……”
楚歌兩一,沒見過別的大場面,被當眾扇掌已經讓的心理防線崩潰了,整張臉都在痛,耳朵,鼻子,眼睛,彷彿扭了一團。
喃喃著,“我耳朵疼……”
柴浩扶住楚歌,手給鼻,陸在清站在一邊忽然間覺得手腳發涼。
楚歌紅著眼睛,覺得自己的強撐已經到了極限了,不要哭……不能哭的,陸在清說了不能再當個包子,不行……眼淚……
要……掉下來了……
柴浩察覺到楚歌在發抖,“楚歌,楚歌?楚歌你聽得到我說話的聲音嗎?”
楚歌腦子裡一片漿糊,能聽得見柴浩的聲音,可是害怕,本能讓不停地搖頭,眼淚混合著鼻從下往下滴,陸在清上前抓了楚歌一把,嚇得直接收回了自己的手。
蘇欣然倒是很滿意楚歌這副擔驚怕的樣子,這人戰鬥力怎麼可能比高?要是被一個出來賣的下去了,那名媛的臉往哪擱?
從地上扶起池南,池南角也帶著一個烏青,眼神特別冷,直勾勾盯著楚歌和陸在清。
陸在清要阻攔,蘇欣然說,“怎麼,你還想打我是不是?!”
陸在清滿肚子怒火,“蘇欣然,這男人到底哪裡好?你知道他幹了多無恥的事嗎?”
池南咧笑了笑。
蘇欣然說,“是啊,他哪兒都不好,但他不嫖!”
這話跟刀子似的直接扎進了陸在清的心臟,更甚者,這話打的是兩個人的耳。
陸在清和楚歌。可不就是嫖客金主,和小姐的關係麼。
蘇欣然指著楚歌,“你要不要臉?裝什麼弱,上回我就看你對著我男朋友眉來眼去,現在還敢出現在他面前,你還想給自己辯解什麼?”
楚歌被柴浩扶著,姿態狼狽,對比起鮮亮麗的蘇欣然,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沒說話,也止住了眼淚,柴浩不停地給鼻,可是止不住,得去醫院看看。
柴浩說,“在清哥,要不先去醫院吧?”
蘇欣然老早就想帶著池南走了,惡狠狠地剜了楚歌一眼,“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出來賣都像你這樣麼?耳吃的還不夠多吧?”
人直接撞開了陸在清的肩膀,大抵是有恃無恐,陸在清忍無可忍,“蘇欣然你他媽是不是眼瞎——”
“老孃眼瞎也不著你來說!”蘇欣然回頭,對著陸在清道,“你都能看上一個出來賣的了,怎麼有臉說我?咱倆半斤八兩吧?”
就像是故意在和陸在清鬥氣似的,楚歌甚至覺得,今天這事兒完全是蘇欣然和陸在清在較勁,跟一對各自作死來引起對方注意的小一樣。
沒有毫的容之地。
蘇欣然帶著池南走的時候,沒人阻攔。
陸在清眼神像是能殺人一樣,他甚至沒有在意楚歌被蘇欣然甩了一個掌,只顧著因為蘇欣然帶池南走而憤怒,楚歌恍然無措站在那裡,柴浩替收了照相機,楚歌整個人抖得站不穩,本沒有力氣一個人維持理智。
榮澤沒看下去,不知道哪兒來的衝上去橫抱了楚歌起來,對著陸在清說,“先去醫院。”
楚歌捂著自己的臉,已經沒去管是誰在抱自己,說,“我耳朵疼……眼皮疼……”
眼前像是冒著火星一樣,有一瞬間的視野全是黑的。
臉上還帶著幾道蘇欣然指甲劃開的傷口,火辣辣的,一牽扯就痛。
陸在清猛然回神,看了眼榮澤懷裡的楚歌,立刻皺起眉頭,“送我家,我喊葉天過來。”
榮澤明白了,這事兒不好明面放到醫院裡理。
半小時後楚歌躺在床上,葉天帶著裝置哐當一腳踹開房門,背後跟著一臉鬱的陸在清。
葉天說,“蘇欣然打,你忍得下去啊?”
陸在清抿著,看著躺在床上微微哭泣的楚歌,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的覺很奇怪,榮澤站在門外,跟著江凜一起對視了一眼。
陸在清說,“我……沒想到蘇欣然能對出手。”
“蘇欣然要吊著你,自然不可能打你,其餘的都是男人,當然挑楚歌下手。”葉天給楚歌臉上的傷口消炎,“說你沒腦子你還不信。”
“你教訓我幹什麼?”
陸在清不樂意了,“我今天主要還是幫楚歌出氣的呢。”
楚歌聽到這話,渾一哆嗦。
葉天說,“看見沒看見沒?人家怕了。”
陸在清惡狠狠盯著楚歌,“你怕我?”
楚歌帶著哭腔說,“怕……”
陸在清接下去的話直接就這麼堵在了嚨口裡,只因為人那一句帶著啜泣和抖的聲音,實在是……太過卑微了。
葉天沒說話了,他一般不手自己邊人的,給楚歌看了看,隨後道,“暫時沒有別的大問題,可能心裡上的刺激比較嚴重。”
他低頭看了楚歌一眼,“第一次被扇掌?”
楚歌還是輕微慄了一下,隨後點點頭,紅著眼睛看著他。
葉天站起來,“沒轍了,我不是心理醫生,你有空帶去疏導疏導。”
“一個掌就能抑鬱癥?開什麼玩笑呢,這麼弱,演戲啊?”陸在清不信,上前近楚歌,楚歌臉上帶著紗布排被子裡,一雙通紅的眼裡明顯帶著驚慌失措。
陸在清沒說話,幾個人都回去了,柴浩還不想走,拉在門口,“讓我照顧我學妹!”
“屁個學妹,你學妹是人家兒。”
榮澤把柴浩從門沿上撕下來,“走了,讓他們自己理。”
柴浩依依不捨地走了,也不知道陸在清和楚歌單獨相會發生什麼。
他發誓自己從來沒想過楚歌和別人居然會是這種關係,可是更沒想到的是,哪怕知道了楚歌是別人包養的人,他居然還覺得楚歌不容易。
可能是眼裡太乾淨了吧。
“唉……”柴浩坐上榮澤的車子,“榮澤哥,你把我送碧桂園就好了,我自己進去。”
“行。”榮澤又叮囑,“今兒的事別和柴業說,幫楚歌請一週的假。”
“啊,那柴業哥肯定會懷疑吧?”
“你就說……楚歌回老家一趟。”
“有數了。”
柴浩看了眼相機裡的照片,有了這個把柄,池南暫且也不敢輕舉妄什麼。
可是過了一會兒,柴浩還是喃喃一聲,“楚歌……真不榮易。”
榮澤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可是他沒敢說出來。
他對於自己這種認知覺到了恥辱。
柴浩作為楚歌的同齡人好朋友,肯定能覺到更多楚歌的心,所有此時此刻柴浩在想,“那個,在清哥平時對楚歌兇嗎?”
榮澤不知道如何形容,好久才道,“我不知道,沒多管。”
“讓他放楚歌自由吧。”柴浩了手裡的相機,“楚歌……還是個好姑娘啊。”
大家都沒說話,默不作聲地陷了沉默,後來榮澤送完柴浩回家的時候,小榮易等在客廳裡,看見自己父親回來,顛兒顛兒迎了上去,“爸爸,楚歌呢?說了今晚過來……”
“楚歌……生病了。”
沒忍住,榮澤找了個藉口,“要休息一個禮拜,等好了,再來找你。”
“啊!”榮易滿臉擔心,“那我要去看楚歌,住院了嗎,還是在家躺著?我想去看看,吃什麼水果呀?”
他們都對楚歌一無所知。
榮澤搖搖頭,“讓好好休息一陣,你放心,沒事。”
榮易還是不放心,問榮澤要手機,他想聯絡楚歌。
可是榮澤沒有把手機給自己兒子,任憑榮易在外面怎麼鬧都沒有給,最後小男孩哭唧唧地睡覺去了,臨走前還大喊一聲——爸爸大壞蛋,我和楚歌都討厭你!
******
陸在清家裡,楚歌的況並不好。
現在比以前更加悶了,連話都不說了。
不管陸在清說什麼,只是睜眼看著,靜默聽著,一言不發。
葉天給楚歌理完傷口就走了,他對陸在清說,楚歌心理上的打擊比較大,所以需要耐心休養,陸在清一直嗤之以鼻,多大點事兒就這樣,是不是太脆弱了點?
葉天走後陸在清就坐在楚歌床沿邊上,勾著的下,“喂。”
楚歌紅著眼睛抬頭。
陸在清眉心一跳,“別拿這種眼神看我,跟我欠了你似的。”
楚歌哆哆嗦嗦地說,“你……不欠我嗎?”
陸在清愣住了,沒有想到楚歌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楚歌說,“都是因為你……我才……”
居然就這樣跟他算賬?
陸在清原本想發火的,可是看見楚歌這張到驚嚇的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隔了好久,男人起了,出門的時候丟下一句邦邦的話,隨後關上門。
他說,“你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再說。”
楚歌將自己頭也埋進被子裡,覺自己口痛得快不過氣了。
陸在清這種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態度,讓楚歌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玩,陸在清興致來了,就哄兩下,興致沒了,丟掉也沒什麼可惜的。
終於看了,終於看懂了。
可是看懂的代價……實在是太巨大了。
楚歌在被窩裡,閉上眼睛,企圖將心臟深搐一般的疼痛慢慢地忍過去,呼吸急促,如同在無聲哭泣。
與此同時自己的房間裡,陸在清打電話問葉天,“那要是真的抑鬱了怎麼辦啊?”
葉天說,“沒咋辦唄,你放心,抑鬱癥都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的,頂了天也就是找繩子上吊要不跳樓要不割腕,楚歌一定自個兒把自個兒弄死,不會拉你下水。”
“你他媽這說的太可怕了吧。”陸在清想到楚歌渾是的場面,覺得有些不忍心,“那我需要做什麼?”
“咦?”葉天樂了,“你居然會問我這個?我以為你這種人,哪怕楚歌真的要是自殺死了,你最多說一句,牛。”
“我麻痺像這麼無的人嗎?”
陸在清抓著手機道,“爸爸雖然是渣男,那也是有社會主義責任心的渣男,拯救生命人人有責,我可不想自己間接把楚歌害那樣。”
葉天慢條斯理地說,“哦,不是已經害那樣了嗎?”
陸在清一噎,隔了好久才道,“你這張早晚給我起來。”
“哈哈哈!”葉天在另外一端笑,隨後道,“不過,你居然還有點良心會替楚歌著想。我不是心理醫生,我覺得帶運,散心,分散注意力就好的,剩下就看自己怎麼想了。”
陸在清躊躇半晌,“嗯……帶度假?”
“你有錢有閒心的話,其實也是可以的。”葉天在那端坐著帶滾的椅子從辦公桌這頭吱扭吱扭到了辦公桌那頭,“帶出去旅遊好了唄,正好還能讓放鬆心,多花點錢,心肯定好了。”
“你這種人真的,怎麼當上醫生的?”陸在清很想罵街,“簡直是社會毒瘤。”
“素質極低的人請不要說別人是社會毒瘤。”葉天笑了,“我再毒瘤也沒你毒,陸在清你才是真的毒。”
“草泥馬……”陸在清張又是罵人的話,又想到剛剛葉天說自己素質極低,原本還想忍一下的,發現沒忍住,乾脆還是罵人了,“我素質極低怎麼了,我就這個談吐,你奈我何。”
“哦!”葉天說,“掛了,哄你家楚歌去吧,別以後老婆跑了又找我哭唧唧。”
“那是我老婆?你眼瞎是不是?”陸在清對著葉天道,“我要找個這樣的老婆,我估計我自己就得抑鬱癥了。”
葉天在另一端笑得狂拍桌,“行了行了,我不跟你吵了,反正你死活不肯承認也沒什麼意思,我先掛了,下午有臺手,我還要去拯救蒼生……”
“你不禍害蒼生就很好了——”陸在清話還沒說完,對面葉天直接咔一聲掛了電話。
靠,無良醫生。
陸在清坐在椅子上想,想了半天又給柴業打了個電話。
他說,我給楚歌請假。
柴業皺眉,“為什麼楚歌的學業是你來請假的?”
陸在清說,“因為我現在算金主爸爸。”
“……”柴業聲音有些冷,“你別侮辱。”
“我沒有侮辱,現在就住我家裡。”陸在清說,“楚歌在你那兒的檔案都還有嗎?居住地,份證資訊還有證件照什麼的,我要給去辦護照。”
“辦護照幹什麼?”柴業有些不解,“話說楚歌為什麼會住在你家?陸在清你這子真的要改改了,楚歌那麼老實,別一直欺負。”
“柴業我認識你五年,你麻痺為了這個人說的話比我們認識五年聊天的話還要多。”陸在清氣笑了,“我帶去旅遊。”
“還要上課呢,怎麼旅遊?”
“所以我才跟你請假啊。”
“……”柴業嘆了口氣,“你別這麼獨斷,你問過楚歌的意見了嗎?”
“我的意見就是楚歌的意見。”
柴業深呼吸了一下,“陸在清,你到底想對楚歌怎麼樣呢?別折騰了,楚歌要是……”
柴業沒說下去。
陸在清愣住了,聽柴業的意思是話裡有話,可是他捉不,“要是什麼?你把話說完啊,柴業你也學會磨磨唧唧了?”
柴業咬著牙把剩下的話說了出來,“楚歌那麼老實,要是喜歡上你怎麼辦!”
楚歌那麼老實,要是喜歡上你怎麼辦!
這話在陸在清心裡也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男人拿著手機,心臟狂跳,白皙的臉上出現了一種難以形容的表。
楚歌要是喜歡他怎麼辦?
柴業知道自己這話已經讓陸在清開始重視了,就繼續道,“所以我說……你放過楚歌吧。你們認識不算久,你對也不認真,老是不經意就傷著,對楚歌來說不公平。沒有別的男人,也是第一次遇見你,你說要萬一喜歡你怎麼辦?”
怎麼辦?
很棘手,很麻煩。
陸在清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要是喜歡我,我就一腳把踹了。”畢竟他不喜歡被傻人糾纏。
“……”柴業對於自己這個好朋友真是沒轍了,該說的該勸的全都用上了,他既然還是這麼固執,那就只能……
看老天了吧。
掛了電話,陸在清腦子裡還愣愣的,後來柴業把楚歌的資訊發來了,陸在清找了人給楚歌辦理護照,他打算這周帶著楚歌去泰國曼谷玩一趟。
男人坐在房間裡發呆,隔了好久又站起來去隔壁房間看楚歌,楚歌沒睡著,察覺到房門被人推開,探出一個腦袋張兮兮地盯著陸在清。
陸在清居然被這幅表弄笑了,“幹什麼,我就過來看看你。”
楚歌說,“看……看我幹嘛?”
陸在清刷的拉下冷臉,“不讓看?”
楚歌猛地搖頭,“沒有,只是意外,我以為……你剛才是生氣了,不想理我。”
陸在清咬牙切齒,“喲,你還會琢磨我的心思的。”
豈料楚歌繼續說,“那正好,我一個人……清淨。我也不想理你。”
“……”這人是不是老實得有些過頭了????
陸在清大步走上來,直接掀開被子鑽進來,楚歌往後,明顯是害怕了,陸在清不顧楚歌的反抗,一下子按著的頭將整個人塞進了懷裡。
男人說,“我給你開了特殊通道辦護照。”
楚歌沒聽明白,顧著掙扎了,但是手腳也被陸在清束縛住了,這人好大的力氣……
“護照,懂嗎?”
楚歌開始搜尋自己腦袋裡有關於這個詞語的概念,然後小心翼翼道,“是不是,能出國的那個玩意兒?”
陸在清有些意外,“喲,你猜對了。”
楚歌抬頭看他,“你……要帶我去哪?”
“帶你出國旅遊。”陸在清鬼使神差手去楚歌的頭頂,像是在小白兔似的,咦,這手貌似還不錯。
楚歌輕微抖著,“為什麼……要帶我出國旅遊,為什麼要對我好……”
陸在清沒去深究楚歌話裡的意思,只是道,“葉天說你心裡刺激比較大,我帶你去散散心。”
不……為什麼你要對我好。
每次都是,在造了傷害以後,在用別的自以為是的方式,來對我好……
我很害怕這樣的你……
楚歌搖著頭,“我要是不想去呢?”
陸在清冷笑,“打斷,我把你綁在椅上送出國。”
“……”
楚歌臉上的傷口在第二天的時候就消下去不,正好陸在清找人辦護照也辦好了,把小本本塞到楚歌手裡的時候,小姑娘抬頭看了陸在清一眼,“這是……”
“護照。”
陸在清盯著楚歌臉上的傷疤看了幾秒,這是蘇欣然指甲劃傷的。
男人過了一會說,“下午跟我出國。”
“這麼快?!”楚歌瑟瑟發抖,“我還沒做好準備。”突然之間就要出國了,對於農村來的楚歌來說,來到大城市就已經是最高的期待了,現在還要出國,簡直要張地發抖了。
“沒見過世面麼?”陸在清不耐煩地把楚歌推進了房間,“收拾一下,下午去機場附近吃一頓下午茶,我姐和江凜跟我們一起。”
“你,你姐……”楚歌瑟瑟發抖更厲害了,“我,我都不認識,我給你丟臉……”
我給你丟臉。
竟然已經小心翼翼到了這個地步。
陸在清心裡就跟有針刺了一下似的,隨後男人抓了一把楚歌,“我說不丟臉就不丟臉,要你給我想太多?”
楚歌不說話了。
陸在清說,“化妝!不想丟臉就給我化得好看點!”
楚歌低聲道,“哦。”
隔了好久,小姑娘抬起頭來,眼裡帶著很多陸在清不敢去面對的緒,可是男人還是忍住了自己所有的衝,和對視。
說,“你為什麼,老是……老是……”
陸在清等說下去。
繼續說,“老是自以為是地,對我好……”
自以為是地,對好。
真是個坦白又切地形容方式啊。
陸在清嘲弄地笑了,“怎麼,你還指我發自心對你好?”
楚歌猛地搖搖頭,立刻道,“沒有,陸,我沒有這個意思……”
陸在清沒說話,轉走開了,楚歌怔怔看著陸在清走出去的背影,有那麼幾秒種的怔忪,隨後人回過神來,低下頭,手指攪在一起,不安又侷促。
又說錯話了。
半小時後楚歌給自己梳妝打扮好,陸在清手指上勾著一個大牌的購袋直接懟在了楚歌臉上。
“換上。”
又是名牌兒。
楚歌有些惶恐不安,“陸,您給我買的太多了……”
陸在清夾住楚歌的脖子,的髮一併被他攬住,陸在清說,“我跟你差別就在這裡,買服的錢都不夠我在遊戲上充的,但是這些錢,在你眼裡就是鉅款。”
楚歌手指一。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從來都是很大的,哪怕你不承認,那也是存在的。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你把這些視為理所當然。”
陸在清拍拍楚歌的肩膀,“換上吧,等你能夠心安理得接這些東西了,或許你算是進步了。”
楚歌在想,若是哪天把別人送的貴重品面不紅心不跳的收下了,那是不是變壞了呢?
這個世界上,到底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
楚歌沒說話,進去關上房門,沉默地把陸在清送的一條小子換上,隨後換上同樣的高跟涼鞋,整個人看起來氣質清新俗。
陸在清深諳其道,對於楚歌穿風格的把握一向都很準,很適合這種小仙氣質的薄,楚歌也不化濃妝,妝容和服裝搭配得正好,走出來的時候,陸在清滿意地笑了笑。
“這樣才有點樣子。”
可是楚歌不高興。
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穿上名牌的服,用貴重的化妝品化了妝,噴了限量版的香水,戴著設計師限定的首飾,連高跟鞋都是手工定製的,現在全上下的行頭要花好多錢,但是覺不到高興。
看著這樣鮮亮麗的自己,楚歌覺得自己在一點點往一個紙醉金迷的深淵下墜。
怕自己……貪圖富貴,更怕自己,喪失靈魂。
陸在清沒管楚歌在想什麼,帶著出門,隨後坐上陸在清的跑車,楚歌有些心慌。
的習慣和從容,早已超出了曾經那個自己可以接的範圍。
陸在清給的東西太好,怕以後若是習慣了陸在清這樣對,等哪天夢醒的時候,就是一場深重的打擊。
他們開車花了二十分鐘到達下午茶餐廳,陸如冰和江凜等在那裡,腳邊擺著兩個行李箱,看見陸在清的時候,陸如冰對著自己弟弟打招呼,“喲,來啦。”
“換服花了點時間。”陸在清帶著楚歌往陸如冰面前一,“喏,這位我姐。姐,這是楚歌。”
陸如冰自然明白這不過是自己弟弟邊一個臨時的人,也就表面笑了笑,喊了一聲楚歌,倒是楚歌當了真,一時半會張地不知道說什麼好,江凜輕笑一聲,“楚歌你不用張。”
楚歌點點頭,在陸在清旁邊坐下,安安靜靜的時候,就像是一個鄰家小妹妹,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低頭看著手指,及腰的長髮垂下來,遮住了半邊側臉,就出一個秀婷的鼻樑。
陸如冰忽然間明白了自己弟弟為什麼喜歡這個人,可能是看起來乖巧幹淨吧,覺子也很乖,估計不鬧事兒。
這樣的人其實惹金主疼的,不過到底是真子還是做戲其實完全沒那麼重要,要是能把這個格整場演下去,也正好把金主哄得高高興興。
他們一起吃了飯,期間陸在清給楚歌什麼,楚歌就吃什麼,陸如冰和江凜倒是自己吃自己的,時不時對視一眼。
陸如冰故意笑著說,“清清,別顧著給楚歌夾菜,我也要吃那個蝦餃皇。”
“嘖!”陸在清放下筷子,“說了別喊我清清了!”
“像個姑娘是麼?”陸如冰咯咯笑起來,“誰讓你爸給你取這個名字啊。”
楚歌忽然間問了一句,“陸,你的名字是有什麼深意嗎?”
陸如冰接了楚歌的茬兒,“咱爹當時取名字的時候,非要彰顯文化,於是翻古詩詞給他琢磨了一個名字。”
楚歌唸了念陸在清的名字。
聲音的,特別好聽。
隨後說道,“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星河。”
“咦,小姑娘有文化嘛。”陸如冰打了個指響,“對的,就是從這句詩裡邊,前後各摳了一個字。”
陸在清有些意外看著楚歌,“你有詩書氣息的嘛。”
楚歌還有些不好意思,“平時喜歡看古詩詞……”
“倒是個好習慣。”陸在清嘟囔了一句,隨後對楚歌說,“多看點書,你看你剛才像個文化人的。”
楚歌低下頭去,又不說話了,陸在清覺得這人自從被蘇欣然一掌下去之後,子悶了很多,眼裡明明有無數話想說,可是上卻從來都是沉默。
似乎是在想很多複雜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哪裡刺激到那顆玻璃心了。
下午茶結束後四個人一起去了機場,安檢的時候楚歌因為沒經歷過,生怕自己弄錯什麼步驟,就查了好多東西——上網查百度是之前榮易教的。
陸在清在一邊全程跟著看著,發現居然很聰明地照著流程練地過了安檢,毫不像第一次坐飛機的。
陸在清有些咋舌,楚歌看著蠢,其實並不蠢,很多東西給了提示,或是和說一遍,立馬就能學會。
事實上很聰明。
坐上飛機的時候,楚歌很安靜,坐的是頭等艙,裡面的空姐也比經濟艙的漂亮好看,看見陸在清和江凜的時候,紛紛想要湊上去勾搭一下,只不過江凜邊的陸如冰一看就是姐氣場不好惹,大家就把主意打到了陸在清頭上。
他邊那個看著一臉老實,估計是個好欺負的。
後來陸在清去後面上了一回廁所,走出過道的時候,就有個軀了上來。
陸在清本能反應是直接先手摟住,不管什麼事,人倒了,先摟住再說。
然後看了一眼那個故意勾引自己的空姐,陸在清低嗓音,“找我有事?”
空姐手著陸在清的,“陸,您今兒是要去哪玩呀?”
喲。
陸在清瞇眼笑了,“認出我了?”
“陸這張臉,必須得認識啊。”
空姐得更了,陸在清笑說,“我雖然不排斥長得好看的人倒,不過我今兒有伴了。”
言下之意是指楚歌的存在。
空姐俏地說道,“有我聽話懂事兒嗎?陸,您下飛機帶上我去玩行不行?”
“喜歡玩人多的?”陸在清故意說得無比曖昧,“三個人……嗯?”
空姐的臉先是紅了紅,隨後出了兒家的,“哎呀,陸……怎麼說得這麼……”
陸在清看了眼坐在那裡不知道在幹嘛的楚歌,隨後對著自己懷裡的空姐說道,“回頭再聊,我這妞兒太乖了,三個人,放不開,會嚇到。”
“啊……”空姐眼裡一陣失,“陸,可是……”
“工號告訴我。”陸在清手了一把人的臉,“我會聯絡你的。”
空姐像是古代的妃嬪被皇帝翻牌子一樣,一下子眼裡閃閃發,乾脆直接把自己微訊號告訴了陸在清,過了一會兒加上了陸在清的微訊號,人驚喜地發了一個心的表。
陸在清沒回,走到座位上的時候,江凜衝他努努。
點開手機,看見江凜發來微信——
【江凜:你樣浪是浪的,連空姐都不放過。】
【陸在清:呵呵,你裝什麼裝,要不是我姐在,你他媽衝得肯定比我快。】
【江凜:那不一定,我不敢衝得太明正大,被你姐知道,我怕小命不保。】
【陸在清:你倆弄得跟真的在談似的,炮友之間戲也這麼多的嗎?】
【江凜:那沒有,哪怕是炮友,炮友裡面你姐還是第一的。】
【陸在清:……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姐?】
不過陸如冰本也沒有吃虧,他們之間的陸在清就懶得去管,畢竟他姐看著也不像是會讓自己吃虧的人,和江凜觀念相同,圖個快活,玩得也蠻高興。
關了手機,楚歌對著坐回原位的陸在清說,“你去哪兒了?”
陸在清沒在意,隨口一句,“上了個廁所。”
楚歌皺了皺眉,有些話沒多想就直接說了,“你上有香水味。”
陸在清一愣。
隨後他道,“剛才在過道上跟個空姐,聊了會天。”
楚歌扭頭多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乾淨得沒有一雜質,“聊天?”
陸在清不耐煩了,“還加了我微訊號。”
“哦……”楚歌小心翼翼地說,“喜歡你嗎?”
陸在清有些無語,“為什麼非得提喜歡,這玩意兒太費事了,我頂多找約一下,不想發展別的關係。”
他當著楚歌的面這麼說的。
楚歌有些不懂,心口哆嗦得厲害,“難道……不是因為喜歡,才,才接陌生人的……微訊號的嗎?”
畢竟陸在清和空姐之前也不認識。
陸在清乾脆利落搖頭,“沒啊,不喜歡,長得好看而已。”
長得好看——無論是人對男人,還是男人對人,這個理由,都是最原始的慾起源。
他說來毫無力,且沒有毫負罪。
可能這對於陸在清來說是司空見慣的事,他習慣接別人的好,卻從來不給予真。
楚歌問陸在清,“是不是隻要長得好看的……你,你都能接?”
陸在清毫不猶豫地說,“對呀,不然我圖人什麼?我什麼沒有?圖?我要幹什麼,我又不想結婚,我只想玩。”
有的渣男打著騙的幌子來騙炮,陸在清這種渣男就是隻想打炮不想談,並且一開始就跟你明說。
不談,不談啊,你我願,不樂意也不你,畢竟扭頭就能花錢嫖他嫖的。
不拖良家下水,也不勸子從良。所以陸在清對於楚歌也是,他眼裡楚歌是個花錢買的,那就用花錢買的態度對待。
楚歌不懂陸在清他們這種上流社會到底玩的是什麼,眼裡帶著無知和害怕,看了陸在清好久。
陸在清手機振,是那個空姐又發來訊息。
楚歌看了一眼,發現陸在清本沒藏著掖著,當著的面就點開了和空姐的對話方塊。
這倒不是陸在清故意刺激楚歌,是他就沒覺得這算多大的事。咦,他又不做賊心虛,妹也是人家自願的被,他一個單的男人有錢長得帥,還不能和人曖昧了?
【Miss張可:陸,還有一小時你們就要落地啦~】
【陸在清:OK,謝謝。】
【Miss張可:謝什麼,陸回來記得也選我的航班,回國我找你吃火鍋~】
【陸在清:可以的。】
吃火鍋這個暗示就是已經很明顯了。
楚歌盯著手機螢幕,看著陸在清打字,陸在清抬頭看,見張了張,想說什麼,又沒說出口。
在陸在清這裡被迫承了太多超出原本價值觀的事。
可是楚歌拿陸在清也毫無辦法。
“怎麼了?”
陸在清順手抓了一把楚歌的頭髮,的髮質一直很好,“不高興了?別怕,你這不是還坐在我旁邊麼。”
楚歌用一種很認真的眼神看著陸在清,“我……我知道陸你,你換人勤快……如果有一天,我也被換掉了……”
陸在清的心就這麼猛地狂跳了幾下。
楚歌喃喃著,“那我是不是對你而言,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啊,你送我的東西,我要不要都還給你?”
腦袋裡還有著拿人手短吃人的概念,要是以後不來往了,該還清的還是得還清。
陸在清不樂意了,一把架住楚歌,“給你的就是給你的,別還我,我送出去的東西哪有還回來的道理?”
也是啊,對於陸來說,肯定這些錢也不算什麼吧……楚歌腦子裡劃過這個念頭,更覺得有些落寞,垂下眼睛。
把陸在清給的一切,都妥帖收藏著,可是這一切,對於那個施捨者來說,本就是——無關要。
******
下飛機的時候,那個空姐眼神黏在陸在清背上,跟十里送紅軍似的把陸在清送走,江凜說,“人家眼睛都快長你背上了。”
陸如冰著江凜,“怎麼,你也是羨慕?你也想?我看你也看人家大長好幾眼。”
江凜立刻道,“王大人您在這兒,我哪兒敢看別人呀~~”
“哼,回去就看是不是?”
江凜說,“回去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還是你的。們都是賓館,你才是家。”
“這話對多人說過了,嗯?”陸如冰著江凜筆的鼻樑,瞇眼笑了笑,“不跟你計較,走楚歌,我們走一起,男人都是大騙子!”
楚歌乖乖喊了一聲如冰姐姐,搞的陸如冰有些吃驚,“你咋這麼乖啊,我弟不會是拉你個黃花大閨下水了吧,這就過分了。”
陸在清說,“放你的屁,老子接的一圈人裡面別說找一個良家出來了,半個算良家的都沒有。”
言下之意,他肯定還是從葷場子裡買的楚歌。
陸如冰道,“哦,那就是失足。”
陸在清看了楚歌一眼,小短小高跟,模樣還討人喜歡的,像個大學生,“等下出機場,是先去酒店,還是去吃點東西?”
“去酒店吧,把行李放好,再去吃東西。”
江凜在後面拿著手機跟上來,陸如冰說,“我不樂意挽著你了,你跟我弟走一塊去。”
江凜無奈地笑,“小姑,您看看我,我這次來旅遊,眼裡就你一個人。”
這樣的對話讓楚歌覺得無比恐慌,這和最開始認為的陸如冰與江凜之間的關係截然不同。
也和原本認定的那種好的面貌相差甚遠。
這時代笑貧不笑娼,楚歌不懂為什麼會接到這樣一幫人,顛覆了整個世界觀。
這是楚歌認識陸在清的第一年,後來的日子裡,逐漸學會了假裝,學會了扮作和他們一類人,更學會了閉口不提曾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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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酒店辦理住手續的時候,陸如冰和江凜拿了房卡先走了,陸在清和楚歌跟在後面慢悠悠地踱步去電梯,楚歌子,本也是溫吞的格,陸在清正好放緩節奏一路和別人聊天,不是空姐,也不止一個空姐。
後來到了房間,陸在清說,“過陣子這兒有個電音節,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楚歌問他,“電音節,是什麼概念?”
“就是……蹦迪,你懂嗎?不是夜店那種,是白天,公開場所,知名DJ打碟現場表演。”
“是不是想搖滾樂隊的演唱會?”
“類似,一個是唱歌一個是打碟。”
陸在清替楚歌拉開行李箱,“要去的話,我給你拿個guest。”
楚歌懂guest是什麼意思,現在英文詞彙量上升了。
“好,謝謝你。”楚歌語氣有些淡,“我還沒去過電音節,有什麼需要我提前做準備的嗎?”
“不用。”
陸在清笑著發了一張電子版邀請函,“我喊人給你帶了一張,到時候出示這個就好。”
“哦,謝謝。”
客氣又乖巧的樣子,讓陸在清覺得有些怪異。
以前楚歌總是真誠又老實,但是現在他總覺得楚歌刻意躲著他似的。
還是說因為蘇欣然的事,導致影有點大?
這天晚上陸在清又帶著楚歌去吃了一頓西餐,這一次楚歌的姿態特別足,像是真的世家小姐一樣,不管是吃前菜,還是切牛排,包括餐後甜點,都吃的很文雅,陸在清在一邊有些愣住了。
“你什麼時候上過禮儀課了?”
“這是你之前帶我吃西餐教我的。”楚歌沒瞞,坦白道。
陸在清意外,想起上次楚歌小心翼翼切牛排的樣子還有點可,如今已經這麼練了,莫名覺得有些陌生,“你……進步大的。”
楚歌笑了笑,眼裡沒有一笑意,“謝謝陸誇獎。您教得好。”
又來了,又來了。陸在清終於明白不舒服的地方在哪了。
這種笑……
為什麼開始,變得有些,客套和虛偽了呢?
陸在清意味不明盯著楚歌看了好久,問楚歌道,“你學的快。”
楚歌沒意識到陸在清在說什麼,只是本能在防備,所以才有些生疏客套,低下頭去,“嗯,是您帶我出來見世面。”
陸在清又順手舉了一塊楚歌切好的牛排,楚歌皺著眉,“你怎麼老是吃我的。”
陸在清把自己的牛往楚歌面前一推,大爺似的,“幫我切。”
楚歌嘟囔了一句,陸在清說,“說什麼呢!”
楚歌老實道,“我怕你嫌棄我切得不好看。”
“不,好看的。”陸在清看著楚歌方方正正切牛排的方式,這才終於找回一點悉的覺。
可能是被嚇著了,但是本質還是沒變,陸在清說,“你這強迫癥好玩的。”
陸如冰看著陸在清的作,也跟著笑,“你怎麼跟一個孩子過不去,自己不會切嗎?”
“沒有,我看切比較可。”陸在清修長的手指直接將叉子轉了一圈,低頭看見楚歌在那裡認認真真給他分塊切,像當初那樣,這才稍稍滿意。
他忽然間覺得楚歌這樣好的。
雖然傻了點。
小傻子。
楚歌化了妝,底帶著遮瑕力,但是還是沒蓋住那道疤,有個痕跡留著,陸在清道,“臉上還疼嗎?”
楚歌一愣,將盤子推過去,幫他切好了塊,隨後才搖搖頭,“不疼了。”
看來葉天給的藥膏效果還蠻好的。
陸在清沉思半刻,說道,“回去的時候,去免稅店買點東西吧,消炎,修復……華什麼的。”
楚歌點點頭,“好,你試試我切的。”
陸在清牛排是五分,楚歌給他大小方方正正都切好,男人一邊吃一邊抬起手來,在楚歌頭頂按了按。
被他的地方,楚歌覺得一下子像是火燒一樣滾燙起來。
他像是在哄自己家裡的寵一樣,在楚歌的頭髮上了兩把,順的讓陸在清好心地瞇起眼睛。
“陸,我吃飽了。”
“嗯。”陸在清也吃了一半,他向來七分飽,“正好,晚上暫時就不出去了,明天早點起床,我帶你去景點看看。”
“好。”楚歌說,“我聽說……泰國有一尊很大的佛,那個腳特別大,一個佛像……”
結結說得一知半解,但是陸在清聽懂了,“哦,我知道在哪,那我明天帶你去看看。”
說完他起去買單,趁著他走,陸如冰對著楚歌眨眨眼睛,“我弟弟是特意帶你出來散心的?”
楚歌沒想到這個可能,一下子慌了神,心跳都加快了,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心,“是嗎?陸會……會特意帶我出來旅遊嗎?”
“我看他好像主要目的是帶你玩。”陸如冰玩著自己漂亮的手指,對著楚歌笑道,“我沒見過我弟帶別的人……我是說,你這類人,出來旅遊。”
又補充一句,“不過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指的是你們這類人。”
你們這類人。
楚歌低下頭去,很老實地說了,“我臉上,被他……喜歡的姑娘扇了一掌。”
陸如冰作一頓。
隨後立刻手去楚歌的臉頰,原本沒在意這個疤,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由來,看著楚歌還有點心疼了,“我弟喜歡的人……”
腦子裡搜尋了一遍,當年讓陸在清用了點心的,也就蘇欣然一個人,何況最近聽說還回來了,馬上就聯想到了,“蘇欣然打你了?”
楚歌點點頭,但是想到了什麼,生怕被人誤解了,連忙跟著解釋,“那個,如冰姐姐,我不是跟你告狀的意思……我只是說一下,所以我覺得陸不會,不會特意帶我旅遊,他喜歡的是,另外一個姑娘。”
陸如冰看著楚歌那雙澄澈的眼睛,和江凜對視了一眼,他們都說不出別的話來。
楚歌小心翼翼,害怕陸如冰以為是在說陸在清的壞話,都這樣解釋了,反而顯得太過虔誠。
“他不喜歡你最好。”陸如冰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下子說出這種話來,“他要是喜歡你特意帶你出來旅遊……那才是,致命打擊。我弟這種人,你和他的關係維持在基礎關係就好了,再深一步,只有傷害。”
楚歌耳就像有針在扎似的,扎得一一地疼,但是能到陸如冰好意的勸解,雖然話不好聽,但是這話又相當直白真實。
陸在清回來的時候,看著楚歌低頭,陸如冰也一臉複雜,江凜又是言又止,有些煩躁,“你們揹著我說什麼了?”
楚歌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
“……”撒謊的技還是那麼差勁。有什麼瞞一眼就看得出來。
陸在清沒當面問,當做信了,後來幾個人回去躺酒店裡,陸如冰和江凜提議去泡溫泉,陸在清上應下了,一回房間,就把楚歌在了沙發上。
男人弓著背,雙手撐在沙發扶手兩邊,將楚歌那麼小一個人直接罩在了自己懷裡,然後他低頭吹了口氣,低聲音道,“我姐剛才和你說了什麼?”
其實陸在清這張臉這幅姿勢,要是旁人看過去可能還會覺得這是瑪麗蘇偶像劇裡的霸道男主沙發咚,但是真實承這個作的楚歌實在沒辦法將這個場面來轉換養眼的。
現在心臟砰砰直跳,不知道是到了哪裡的開關,看著陸在清那張近的臉,渾都在逆流。
別……別靠那麼近……
陸在清眼神直勾勾看著楚歌,“你是不是跟我姐告狀了?”
楚歌又是一頓搖頭,聲音發抖,“我沒有,只是我把事說了一遍……”
“那和告狀有區別嗎!”陸在清咬牙切齒,“你他媽下次在我姐面前提起蘇欣然。”
陸在清姐姐陸如冰看蘇欣然不爽也不是一年半載了。
他可不想被兩個人夾在中間煩。
聽到陸在清兇神惡煞的語氣,楚歌嚇了一跳,“我沒有告狀的意思……”
“行。”陸在清磨了磨牙,“你最好沒有,別被我發現你背地裡說我什麼話。”
楚歌想說什麼,張又忍住了。
陸在清住楚歌的下,著嬰兒的臉頰,“想說什麼?說!”
“我說……”楚歌聲音放緩了,臉被陸在清著,還有點可,“蘇欣然的事……本來,本來就是你強行,要帶我去,然後我……我被蘇欣然扇耳,你都沒看我一眼……我沒有做錯什麼,你姐姐問起來了,我就說了,我不覺得自己這是告狀,也沒覺得……自己哪裡又做錯了。陸在清你,你自己做的事,有骨氣有本事,你別做,你做了……你還怕別人說……”
好啊!你聽聽這個老實人!居然敢他媽教訓他了!
他被氣死算了!
陸在清梗著脖子,“你現在是在教訓你的金主爸爸我?!”
“我覺得,這是,做人的道理。”楚歌紅著眼睛,“不是教訓,是我,在和你講道理。”
陸在清幾乎要被楚歌氣笑了,“你跟我講道理?老子就是道理!”
楚歌不說話了,好久才喃喃著,“你每次,都是不聽我說什麼……你就一意孤行地幹自己的事……我不喜歡,這樣。”
倒是膽子很大,越說越來勁了啊?
陸在清覺得真的自從認識了楚歌,就徹底推翻了老實人好欺負這個念頭,你看這個老實人一點都他媽不好欺負,說兩句還給他認認真真長篇大論了!他想耍無賴反駁都找不到地兒!
陸在清將楚歌從沙發上揪起來,“不想聽你說話了,還是想聽你床。”
楚歌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陸,陸你不能這樣……”
最開始幾次楚歌咬著手指承陸在清的時候,那副表實在是取悅人,所以陸在清才會一次兩次找,直到後來見慢慢地會從齒裡溢位些許防線崩潰的聲音的時候,陸在清又覺得驚喜和刺激,楚歌每次都在長蛻變,而這一切,都被他抓在手裡。
後來楚歌被他按在浴室裡,小仔似的抖著,“你姐姐說,要,要我們等下去……泡溫泉……”
“不礙事。”陸在清了一下楚歌的嚨,“做完再泡正好放鬆……”
“不行。”楚歌急得都要哭了,“陸,這樣不行,我……我吃不消。”
吃不消三個字當場讓男人變了兇狠的野,他最見不得楚歌用這幅表說這種可憐的話,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直接抱著楚歌在浴缸裡一頓撲騰。
半小時後,陸在清了口氣,水珠順著他的下往下,黑瞳仁被水汽蒸染得有些曖昧,楚歌盯著陸在清那張白皙的臉,再盯著水珠從他下滴下來,人心跳伴隨著這個變化了。
“你只要不講大道理的時候,還是蠻可的。”陸在清出溼漉漉的手在楚歌頭頂按了一把,“小傻子,老子早晚有一天不是日死你,就是被你氣死。”
楚歌一顆心砰砰直跳,在浴缸的邊緣,著肩膀泡在水裡,一邊看著陸在清那張臉,一邊不停地氣。
陸在清說,“小模樣收起來,去泡溫泉。”
楚歌哆哆嗦嗦地說,“我……”
陸在清咧笑了笑,“我抱你?”
楚歌一下子搖搖頭,從水裡嘩啦站起來,水珠順著淌過平坦的小腹往下,這副好得讓人覺得像是藝品。陸在清盯著楚歌看了一會,小姑娘去換了一櫻花的浴,穿在上特別的俏。
就那種姑娘家的俏。
陸在清對楚歌勾勾手,“幫我拿一下服。”
楚歌說,“您帶了兩套浴,穿哪一套?”
陸在清好整以暇託著下坐在浴缸裡看楚歌,“你給我挑。”
“哦。”
兩分鐘後,陸在清了子出來,看見床上擺著一套的浴,男人愣住了。
“你麻痺這玩意兒是給我穿的?”
陸在清一把抓住楚歌,“這服哪兒來的?”
“如冰姐姐塞我行李箱裡,說是給你的。”
“……”
陸在清又扭頭看了一眼那個的浴,臉上面子掛不住了,“老子穿出去估計屁眼清白不保。”
楚歌樂了,“沒有,你白,穿也很好看。”
大男人,穿什麼裡氣的。
陸在清腦門突突直跳,然而看著楚歌眼裡的認真,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聽從的選擇換上了,換上以後和楚歌一起站在鏡子面前,愣住了。
過了一會男人扭臉看見楚歌猛地手遮住眼睛,臉頰通紅靠在玻璃上,那表讓陸在清嚇了一跳,“你幹什麼你!”
“陸……真漂亮。”楚歌大口大口著氣,覺自己心跳都要不穩了,腔深有一種很怪異的覺,尤其是看見陸在清穿著和自己同款服的時候。
好看的人,穿也很好看啊。
楚歌視線過擋眼睛的指裡投到了鏡子上,鏡子裡面陸在清穿著一的浴,搭著他一白皙的面板,倒是像電影裡邊那種清清冷冷又悶的小鮮。
男人眉一挑,“我長得好看你第一天知道嗎?”
楚歌立馬一通搖頭,“知道……知道,但是你今天,好像特別好看。”
咦,看老實說這種話的時候,貌似還蠻可的。
陸在清起了逗的念頭,“嗯?那你遇見過誰最好看?”
楚歌一臉坦誠,“這個……沒法說,陸你好看,榮爸爸和柴老師也好看的。”
“……”陸在清冷臉一拉,直接拽著楚歌往外走,瞇著細長的眼睛,又不耐煩又不爽,走出門的時候正好見了陸如冰泡了溫泉回來拿面。
“你倆才出來?”江凜說,“我靠,辦事兒去了?”
楚歌的臉一下子又紅了,陸在清道,“你倆幹嘛?”
“吃了兩顆溫泉蛋,現在過來敷面。”江凜道,“等下去打牌吧,我看那邊有棋牌室。”
“不來,我等下要看電影。”陸在清笑了,“給你跟我姐時間獨不好麼?”
“沒個正經。”陸如冰用手肘輕輕捅了自己弟弟一下,“那你倆去吧,我和江凜去打牌算了。”
“兩個人打牌?比大小麼?”陸在清吐槽了一句,隨後帶著楚歌走,“真找不到搭子就喊我吧。”
“行,晚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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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和陸在清在溫泉口分別,去了浴室,這個點很晚了,和陸在清估計是最後幾批,走進去的時候還陸陸續續有人出來離開,大概都是要睡覺了。
不過楚歌也因此了一下包場的覺,最後一個跟泡溫泉的小姑娘走的時候,還特別地用英文說,“晚上回去注意安全。”
楚歌因為在人大學裡學了英語,稍微聽得懂一些重點詞,立刻反應過來,也用英語結結地說了一句謝謝,晚安。
那個小姑娘溫地笑了笑走了,楚歌忽然間回過神來,剛剛條件反說英語了!
用了自己學的知識說英語了!
楚歌心裡特別激,這彷彿就像是對的一種肯定,泡在水裡回憶剛才的對話,覺像是在做夢。
學會如何和外國人通了。
還要再努力多,可以擺他們心中對於的那個鄉佬的念頭呢?
剛和楚歌打招呼的姑娘出門以後,就看見外面陸在清站著在玩手機。
陸在清沒有進去,因為剛才忘記拿了手機,他又回房一趟,正好現在走到門口。
朱莉愣住,多看了那個男人幾眼。
用英語嘟囔了一句帥的,就上前笑著抓了一把陸在清的袖。
陸在清轉過臉去,看見朱莉臉上的笑,不聲問道,“有什麼事?”
開口就是流利的英語。
應該是個文化素質不低的。
朱莉是個混兒,了陸在清領口沒繫而出來的膛,笑了一聲,“你是gay嗎?”
陸在清腦門青筋一跳,媽的都怪楚歌給他挑的一套浴,導致人家以為他是基佬。
男人也跟著笑,“你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放得開。
朱莉瞟了一眼男湯裡面,現在他們都是最後幾個,估計裡面都沒人了,沒想到晚出來就能上一個落單的優質男人,覺得還幸運,笑著說,“你要去泡澡?”
陸在清帶著往前了一把,“一起?剛才裡面就沒人了。”
“那要萬一有人進來呢?”朱莉的笑聲有些喑啞曖昧。
陸在清俯下去在耳邊道,“那不是……很刺激?”
一電流從心口穿過,朱莉平時開放前衛,都是男人的份,但是沒想到今天遇到的陸在清居然能反過來,有些雀躍,這種事太過超綱大膽,朱莉往前故意著陸在清說,“那你小朋友不會吃醋?”
陸在清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來回答朱莉這句試探,“我沒有朋友,不過也不想找朋友。”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他只是想玩玩。
朱莉臉僵了僵,隨後對著陸在清又端出一幅笑意來。也是,這種男人怎麼可能找朋友?哪怕找了朋友,估計也是裝飾。
隨後朱莉挽著陸在清直接去了男浴場,陸在清吹了聲口哨,“喲,玩這麼開?”
朱莉沒說話,一下了池子,果然四下無人,裡面就他們倆,這個點都是回去睡覺的,朱莉趕直接摟住了陸在清的脖子,將自己送了上去。
陸在清對於長得好看又不要臉的人自然是來者不拒,手按住的後腦勺,捲髮的讓男人微微瞇起眼睛。
手和楚歌不一樣。
沒說話,陸在清作沒停,朱莉直接開了他的浴,著氣說,“你是我見過把浴穿得最有腔調的男人。”
陸在清低笑了一聲,“可能我本比還吧。”
“你這樣說話我可真不了。”朱莉摟著陸在清都快了,這男人真是太刺激了,兩個人直接走進浴池裡,然而沒多久,隔壁響起一陣尖聲——“啊!!”
大半夜的,在隔壁的還有誰?
陸在清作猛地停住了,整個人直接往邊上走,朱莉也跟著嚇了一跳,出了事總得歸去看看,他和穿上拖鞋跑到隔壁,就聽見裡面傳來幾聲掙扎聲,還有嘩嘩的水聲。
陸在清沒管這是浴場,直接衝進去了,進去就看見一個大著肚子油頭垢面的男人按著楚歌整個人往水裡拖,估計是起了賊心,看著大半夜浴場沒人就溜進來做壞事。楚歌掙扎著沒從,被他頭朝下直接按在水裡,人脆弱地反抗著,在水裡呼不上氣,像是要被淹死一樣。
楚歌嗆了幾口水,覺自己快要不過氣來的時候,聽見邊上一聲慘,跟著自己整個人被人從池子裡一下子提了起來,深呼吸,抬頭就看見了陸在清那雙暴怒的眼睛。
人來不及說話,就被陸在清按在懷裡,隨後男人沒做別的,直接提起那個大腹便便的男人的領子,將他的頭直接往水底按下去!
那個男人嚇得都哆嗦,沒想到這個點隔壁居然還有人進來,朱莉也被這個場面嚇到了,用英文高喊了一句你要幹什麼,只見陸在清冷笑,腳踩著男人的頭直接把他往水池子裡摁,“很喜歡淹死別人是不是?不如我也來給你試試淹死是什麼覺?”
朱莉嚇得臉慘白,直接報警,然後上去拉陸在清,陸在清沒從,那個男的拼命掙扎,力道大得一邊的楚歌都被他打到了好多下。
陸在清起了殺心,眼眶紅著乾脆鬆開了懷裡的楚歌,上前雙手用力,將那個男人剛從水裡冒出來的頭再一次重重推了下去!
他是真的要淹死那個男的!
太可怕了,這樣的陸在清,比起平時話很多又沒個正經的陸在清要可怕太多了……
楚歌哆嗦著喊了一聲,“陸在清!”
陸在清回眸,用一種很可怕的眼神盯著楚歌,手下被按在池子裡的男人一開始還會掙扎,到後來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弱,像個蚱蜢一樣全彈著搐了幾下,之後被陸在清猛地從水裡一把抓著頭髮拎起來。
“咳——咳!”
從窒息淹死的邊緣走了一遭,男人不停地痙攣著咳嗽,陸在清眼底一片冰冷,他從開始到現在就沒多說過一句話,所有的作就是把楚歌搶過來然後一言不發直接把這個男人摁在了水裡。
看他像條落水狗一樣撲騰。
巡捕跟著酒店保安來的時候,陸在清轉,看了眼瑟瑟發抖的楚歌,乾脆把自己上的浴袍下來給楚歌穿,著一條衩,兩條筆直的直接在外面,冷聲道,“你在這裡等我。”
就過去跟巡捕做筆錄。
最後簽字的時候,陸在清簽下字,問了一句,“這人是酒店的嗎?”
“目前是的,跟著旅遊團來的,不好意思先生,給您和您的朋友造麻煩,我們這邊會補償,請先生不要對我們酒店打差評……”
陸在清沒說話,聽他把方臺詞長篇大論說完,才涼涼笑了笑,“是麼?道歉有用要巡捕幹什麼?”
酒店負責人愣了愣,陸在清招小狗一樣招了招楚歌,“過來。”
楚歌上披著陸在清的浴袍,兩打著,“我……我好像,還,還沒恢復好,陸在清……我走不路。”
陸在清,我走不路。
用帶著依賴和求的聲音喊他的名字,陸在清心裡某個點像是被擊中了一樣,皺著眉頭來到楚歌邊。
男人說,“還行嗎?”
楚歌眼眶還是紅的,“我不知道,他衝進來——我……”
就是這副無辜弱的樣子才會讓那些人打的主意!
陸在清不知道哪來的怒火,對著楚歌一頓狂吼,“老子他媽個妹的時間你就能被別人手腳,你沒一點自我保護意識?我要是沒來呢!那死豬你你很高興是不是?你他媽不會打架嗎?哪怕用指甲——”
吼道一半,陸在清眼睜睜就看著楚歌的眼淚掉了下來。
一滴一滴,順著下落下來。
陸在清愣住了。
楚歌帶著哭腔,紅著眼眶,“我……我做錯事了嗎?陸在清……我是,到傷害的那一個,為什麼……你反過來,要責怪我?我什麼都沒有做,就遭這一切,雖然我不會打人反抗……可是這,也不是我被人欺負的理由啊……為什麼你,你要在我到傷害的時候,站在我的對立面呢?”
為什麼你要站在我的對立面呢?
陸在清像是啞了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人無助地站在那裡,子還微微抖著,眼裡帶著恐慌——是那個無辜的害者。
可是陸在清剛剛給予的,是指責。
陸在清乾脆直接一把將楚歌拽了過來,隨後不顧巡捕和保安在場,直接大喇喇地將一路帶去了房間。
朱莉跟在後面吹了聲口哨,喲,原來是一對,沒看出來啊。
進了電梯陸在清趁著電梯關門,將楚歌按在牆壁上,“你剛剛在這麼多人面前教訓我?”
楚歌含著眼淚搖搖頭,“我只是,說一下我自己心的想法……”
陸在清第一次被人這樣公開地教訓,臉上都掛不住了,按著楚歌,他看見楚歌脖子上紅腫的痕跡,眼神直接兇起來。
“他你哪了?”
“掐了我脖子……”
難怪。
陸在清看著下發抖的楚歌,不知道該幹什麼,他覺得自己這時候不應該憐憫楚歌的,可是該死的。
他覺得楚歌很可憐。
男人手抓了一把楚歌的頭髮,那種悉的順手讓他沒忍住,直接低沉著嗓子道,“你勾引我。”
“我沒有……”
楚歌有點想哭,奈何眼淚都流不出來了,這陣子因為陸在清接二連三遭的事和打擊太多,覺人生認知都在一點點崩潰,“我真的沒有。”
電梯門開了,他們走進酒店走廊裡,往自己房間走去。一路上陸在清火大,但是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火大,乾脆道,“回國給你報個學習班。”
楚歌愣住了。
陸在清咬牙切齒說,“跆拳道合氣道空手道道摔跤近格鬥你他媽自己挑!”
楚歌哭唧唧地說,“能不挑嗎?”
“不能!”男人斬釘截鐵,“老子送你去學習防,下次再遇到這種禽不如的東西,直接把他打得斷子絕孫,算你正當防!”
楚歌了脖子,“有點太狠了。”
“人不狠地位不穩這話沒聽說過嗎?”陸在清恨不得按著楚歌肩膀來回晃一晃,聽聽腦子裡到底有沒有大海的聲音,“你麻痺膽子怎麼這麼小?反擊都不會?你這麼好欺負,人家才會欺負你!回去就給我練防聽到沒?跟著榮易一起去報名跆拳道學前班!”
楚歌想了想自己跟一幫小孩站在那裡踢打拳的樣子。
好像有點看不下去。
楚歌道,“要不……要不你教我……”
陸在清作咯噔一下僵住了。
楚歌也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趕轉移話題,“沒有,陸,我說說的,不學打人,我,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以後會有戒備心的,房間到了……”
陸在清沉默。
正好隔壁的江凜開門出來買東西,扭頭看見陸在清就穿著一條大衩著和膀子站在那裡。
江凜說,“牛啊,草,穿著服出去著膀子回來,你是出去奔了麼?不是,你服呢?”
陸在清指了指楚歌肩膀上蓋著的浴袍,“在那。”
江凜又說,“牛啊,,陸在清你越來越浪了,下回乾脆穿綠算了,比較適合你。”
陸在清腦門青筋一跳,“滾蛋!”
然後拽著楚歌進了房門,哐噹一聲把門摔上。
陸在清總算想明白他為什麼不爽了。
可能是楚歌被別人惦記了。
他不允許,沒有他,這妞兒還是鄉佬一個,如今能這樣漂漂亮亮的,還不是因為他陸在清?
倒好了,出去轉一圈就有人手腳,這他怎麼忍?
男人盯著楚歌好久,惡狠狠開口,“不管是長得好看的還是長得醜的,只要是強迫你意願你的,池南也好剛才那隻豬也好都是擾。你給我長點記,再敢出去招蜂引蝶找小白臉老臘,老子弄死你們。”
楚歌怔怔地看著陸在清這副暴怒的樣子許久,才輕聲問道,“為什麼……你要這麼生氣?”
陸在清所有的話都卡在嚨裡,一時半會不知道如何和楚歌解釋。
楚歌可憐爬到了床上,然後安安靜靜蓋上被子,拿起放在一邊的手機,又小聲問了一句,“剛剛那個跟著你衝進來的人,是你……是你新的妹子嗎?”
喲,小姑娘家家居然還聽懂了妹子這個說法嘛。
陸在清沒有否認,也跟著躺上去,一條直接在了楚歌上,楚歌說,“你像個王八似的著我……”
像個王八……王八……
陸在清氣得從床上一個臥起,“楚歌你他媽再敢說話,老子把你起來!”
這張,真他媽語不驚人死不休!
好歹還想兩把上的呢,現在好了,一句王八把什麼都打消了。
陸在清覺自己遲早被楚歌氣死,他花錢買了啥啊,買了個教訓來氣自己嗎?
陸在清不說話沉默的時候,抿著,楚歌抬頭,被他按在懷裡,就看見男人那個漂亮的下。
腦子裡又掠過一個念頭。
陸真好看。
可是一轉念,新的念頭又閃過,陸很殘忍。
楚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用殘忍這個詞語來形容陸在清,明明陸在清也對做過很多好事,但是楚歌總是無法擺這個念頭。
大概是因為,陸在清在對好的時候,也只是抱著憐憫和同的想法吧,那些好意,本不值得被稱作好意,只不過是為了讓陸在清自己心裡好過的舉而已。
楚歌沒說話了,沉默著閉上眼睛,陸在清看悶悶一隻就想逗逗,“唉,楚歌,你不能老這麼悶著,你以後怎麼找人接盤?不過給自己考慮後路?”
楚歌沒想到能聽見陸在清說這種話,心裡一急,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快速道,“我以後……我以後不,不做這種事。”
陸在清頗為意外看了楚歌一眼,“不做了?那你……”
“我好好讀書,去給人家打工。”楚歌把拳頭臥起來,“你知道嗎,我今天跟一個外國人說英語了……就是你那個人。”
最後半句聲音低了下去。
陸在清眉心一跳,下意識用英文講了一句,哦,這樣啊。
楚歌立馬興抬頭,“陸你會說英語嗎!”
“你他媽不是廢話,老子留學回來的!”
“啊,我一直以為你是那種不好好讀書就顧著玩的人……”
“……”陸在清說,“這話我不聽,你給我撤回去!”
楚歌吐了吐舌頭,笑著看陸在清,“陸,我發現你其實會的東西多的。”
陸在清愣了愣,看了楚歌一眼,“這話怎麼說?”
“你會講英語,會唱英語歌,你還會揍人。你學過嗎?”
“……”陸在清按著楚歌肩膀,“你給我羅列的這都是什麼優點啊?這其實很正常吧?”
“可是我都不會。”
楚歌用一種充滿了期待的眼神看著陸在清,總覺得陸在清這種人是可不可即的存在,哪怕自己努力了也追不敢上陸在清的角度。
從某種方面來說,哪怕陸在清對楚歌再差勁,也不敢找別的理由,因為楚歌總覺得那種高高在上的人,大抵有著放肆和任妄為的資本。
對上楚歌這種眼神,陸在清結上下了一下,對楚歌道,“你……那是什麼眼神?”
楚歌收回視線,落寞地說了一句,“羨慕。”
倒是坦誠。
對啊,誰不羨慕陸在清的家世和他肆意張揚的行事作風?
陸在清說,“小傻子,把你金主爸爸我伺候舒服了,爸爸指不定心好,就給你轉一筆鉅款。”
楚歌愣了愣,隨後聲音很輕,“我……我不用你給我打錢。”
陸在清手繞了繞楚歌的頭髮,的髮讓他好心地瞇起眼睛,隨後他道,“我能給你的只有錢,你圖什麼?你有什麼喜歡的?”
楚歌的心就這麼了,隔了好久,才喃喃著,“我什麼都不圖……你不用,給我錢。”
陸在清眼神暗了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鬆開了楚歌的頭髮,啞著嗓子說了一句,“傻子。”
楚歌沒說話。
陸在清忍著心裡怪異的覺說道,“你傻不傻?你圖什麼?我別的什麼都給不了你。你拿點錢就好了。”
我別的什麼都給不了你。
楚歌攥了下的被子。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口有點難。
尤其是聽見陸在清這句話的時候,像是有針刺了一下一樣,這種覺讓楚歌覺得恐慌。
無法瞞自己,在為了難過。
因為陸在清說,拿點錢就好了。
其實看得也很明白,陸在清這種人,不能,不能喜歡,不能心,他不會為了誰停留。
可是……
“可是……”
楚歌紅了眼睛,忽然間一把抓住了陸在清的手。
男人頓了頓,低頭去看自己懷裡小的人,見抬頭,一雙眼睛裡似乎帶著溼漉漉的水汽,像是要哭出來一樣,看著他,喃喃著,“可是陸……如果我……如果我喜歡你呢?”
陸在清如遭雷劈僵在那裡。
他覺得自己整顆心都被提到了嚨口。
楚歌著眼睛,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太過令人震驚的事,只是一臉老實地說,“我每次看見你這樣……我都會張,你每次我,我都覺自己像是死了一次一樣,不是說難……是那種,很可怕的覺,我好像喜歡你。”
陸在清說不出一句話來。
看著懷中那個弱的人自顧自說著話,兩眼無神,楚歌道,“我很討厭你的自私和隨便……可是每次我出事過來幫忙的也還是你……”
一個人自言自語,到最後,像是終於死心塌地了一樣,“啊……可是陸,我這種人,應該不配喜歡你吧?”
看了陸在清一眼,男人結上下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問楚歌,“你剛剛說了什麼?”
楚歌說,“我好像喜歡你——”
話音未落,被陸在清猛地捂住了。
男人盯著楚歌的臉,一字一句,“不行。”
楚歌的心像是被這兩個字擊碎了一樣。
“我當你驚嚇所以一時之間說胡話。”
陸在清的聲音有點冷漠,把楚歌按在懷裡,不允許反駁。
楚歌一顆心砰砰直跳,想問為什麼,可是陸在清現在的態度很可怕,本說不出別的話來反問。
或許問出來為什麼,得到的結果更加傷人。
楚歌自己給自己洗腦,可能的確是因為到了刺激,才錯把陸在清當了依靠。
可是閉上眼睛,腦子裡就是陸在清那張白皙的臉,臉上掛著他慣有的看不爽所有人的欠扁表,拉著薄薄的,要笑不笑,隔岸觀火。
楚歌哆嗦了一下,一把推開了陸在清。
陸在清猛地低聲音,“幹什麼?”
楚歌慌張地手忙腳說,“我……我去洗個澡冷靜冷靜。”
“剛泡了溫泉。”
陸在清犀利地瞇起眼睛來,“你到底想做什麼?”
當楚歌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陸在清就一下子變了表。
這種變化讓楚歌措不及防。
陸在清看著楚歌爬下床,跌跌撞撞跑去浴室,心裡十分不耐煩,“楚歌,喂,你到底怎麼了,楚歌!”
楚歌沒理他,捂著臉衝進浴室,摔門聲都大了,可以看出有多衝。
“草。”
陸在清罵了一句站起來,兩條筆直的剛邁開一步,裡面傳出聲音來,“你別進來!”
嚯!嗓子都胖了!
陸在清扣了扣玻璃,“你在發什麼瘋?”
楚歌的聲音,帶著哭腔傳出來,“我洗個冷水澡,我衝一下,冷靜一下……我就,不喜歡你了。”
陸在清敲門的手在那一瞬間遲疑了一下,隨後男人低沉道,“楚歌,這事兒你別給我開玩笑。”
“我沒有……”楚歌開啟了冷水的淋浴蓬頭,那些冷水衝在臉上的時候,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難。
可能是因為第一次初,在還沒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宣告了結束。
楚歌著眼睛,門口陸在清猛地拉開門進來。
“你怎麼——”
人在水花裡驚慌失措抬起頭來,看著陸在清衝進來,男人衝進來就一下子把水龍頭開關直接摁了下去,對著楚歌狂吼,“你是不是傻子?這樣就好了嗎?!”
楚歌渾都是水,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是溼漉漉的,一顆心都涼了,“我……”
陸在清深呼吸一口氣,拖著,了一巾下來,“行了,別喜歡我了。我又不會喜歡你,你把表收起來,我不想因為這種對你抱有愧疚。”
原來任何人的喜歡,都會給對方造力。
楚歌死死抓著陸在清給的巾,盯著男人細長的背影,說,“是……是不是隻要我,只要我變得優秀了,我就可以,喜歡你了呢?”
聽到楚歌這句話,陸在清的子頓了頓。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不敢直接去看楚歌的眼睛。
尤其是,楚歌用這種,虔誠的,帶著求的眼神看著陸在清的臉的時候。
陸在清這輩子含著金湯匙出生,從小到大接的都是那群人的阿諛奉承假意討好,他覺得這個社會實在是無聊虛偽,出生了便在羅馬的人甚至可以一生不用努力,就能獲得別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
那些常人可不可的的權利和地位,他隨隨便便就牢牢抓在手裡,便更覺得世界無趣。所有人都是腆著一張笑臉,背地裡卻拼了命要往上爬,上說著平平淡淡,心卻恨不得大富大貴。
可是隻有楚歌,這個渺小的,卑微的,誰都不會在意的一個人,如同野草一般倔強地在這個世界上生活著,哪怕稜角被磨平,哪怕真心被踐踏,卻始終熱這個世界。
陸在清怔怔看著楚歌,楚歌問他,是不是隻要變得更好,就可以擁有喜歡他的資格。
陸在清說,不是。
跟他之間相隔的,不只是優秀這一個詞的距離。
人和人之間從來都是有巨大的差別的,跟他之間本就毫無可能,為什麼要自尋煩惱。
陸在清結上下了,拍了拍楚歌的肩膀,“你別想太多,睡一覺就好了。”
他耳邊忽然間響起曾經柴業對他的勸告,“楚歌那麼單純一個人,要是喜歡上你怎麼辦?”
那個時候陸在清信誓旦旦地說,楚歌要是真的喜歡自己,那就很麻煩,不如丟掉算了。
可是現在。
看著楚歌那雙乾淨得沒有一汙垢的眼睛,陸在清遲疑了。
*******
因為這一件事,楚歌的衝告白,以及還未開始就凋零的好,讓他們後來四天的太過旅遊都不是很高興。
更直白地說,是楚歌不高興,晚上兩個人睡覺也隔著老遠,沒有之前浴缸裡那種曖昧刺激。所以連帶著陸在清都有些不樂意了,回去的時候拉著一張冷臉,比楚歌的表更加不爽。
陸如冰說,“你倆是吵架了嗎?”
楚歌條件反搖搖頭,這幾天都沒敢正視陸在清的眼神,倒是陸在清不耐煩地說,“沒事,管好你們自己。”
“喲,當弟弟的敢教訓姐姐了。”陸如冰眉一挑,“走了,給你家楚歌買了些什麼?”
陸在清倒還是大方,不管要不要,免稅店一圈下來購發票都囤了一沓,足以見得他給楚歌買了多東西。
楚歌覺得陸在清這可能是變相在補償,但是不想要,想要的,也只不過是妄想。
上了飛機,還是那個空姐,當著楚歌的面來問陸在清要不要一起上廁所,陸在清正好心不爽,直接起跟走上走廊過道,那空姐姿態如同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用尤為不屑的眼神看了楚歌一眼。楚歌直愣愣看著陸在清跟起了,然後半個小時,都沒回來。
人手握住了安全帶,覺自己手哆嗦得厲害。
陸在清一定……一定是和那個空姐,做那種事去了……
本來都覺得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事,為什麼……為什麼現在,現在會這麼難過呢?
如果這就是喜歡一個人就會出現的代價,那……寧可,不要喜歡了……
楚歌紅著眼眶低頭坐在那裡,眼神茫然又痛苦,坐在他們對面的陸如冰扭臉往楚歌方向看了一眼,就見沉默片著臉的模樣,忽然間有點心疼楚歌。
轉念一想為什麼要心疼,明明就是弟弟花錢買的,為什麼他們都會覺得楚歌不容易呢?
這是這個人最厲害的手段嗎?
陸如冰沒說話,和江凜對視一眼,各自搖了搖頭。
******
落地的時候正好是晚上七點,那個空姐挽著陸在清的手,恨不得跟著他回家,只是陸在清疏離地笑著,對說,“下次。”
空姐像得了保證一樣,立刻喜上眉梢,可是下次這種說辭事實上最沒有任何含量的推,誰又知道下次是哪一次呢?
楚歌跟著陸在清拿了行李去停車場,江凜開車送陸如冰,陸在清就負責送楚歌就好,問臉上傷疤還疼不疼,楚歌搖搖頭。
疤痕已經看不見了,就剩下小小一道,恢復也快的。
楚歌坐上車子,陸在清問吃什麼,楚歌小聲說,“我想回家。”
陸在清一愣。
說的回家,是指回自己家。
陸在清不讓,“池南這孫子萬一還有作呢?萬一找你報復呢?你一個人住著,你確定你打得過他?”
楚歌沒說話,又是一陣冗長的沉默,陸在清知道這幾天在為了什麼沉默,只是他就煩楚歌這種要死不活怪氣的態度,怎麼,是在給他擺臉唄,要他愧疚?
陸在清手給楚歌系安全帶,“跟我回家,等池南的事結束,你求著我收留你,我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楚歌心口哆嗦了一下,抬頭看陸在清,男人才發現紅著眼睛。
好像,委屈的。
氣氛一下子冰到零點,陸在清踩下油門送楚歌回家,進了別墅,男人就把那些購袋往沙發上一丟,“整一下。”
名貴的服和化妝品堆了滿沙發,楚歌上去整東西,像一個下人,後來陸在清點了外賣,服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楚歌替他拿了外賣擺在茶幾上,自己坐在一邊的餐廳桌子上寫作業。
寫作業。
陸在清覺得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眨了眨,確認楚歌真的是在寫作業。
寫完作業,又開始給榮易備課。
認認真真低頭的樣子,像極了一個用工刻苦的大學生,坐在陸在清家裡,背後一片金碧輝煌的裝修,襯得尤為格格不。
陸在清吃完了披薩,楚歌還在寫作業。
男人吸著可樂踱著步子過去看了一眼,看見楚歌正仔仔細細在檢查錯別字,然後又自己給自己默寫了一遍英文單詞,最後合上課本的時候,抬頭對上陸在清的眼睛,嚇了一跳。
“陸你……”
陸在清盯著楚歌看了好久了,這才支起子來,嘲弄的說,“有必要麼,弄得跟真的一樣。”
楚歌一時半會不知道接什麼話,只能站起來衝著陸在清鞠躬,“陸,我先上去休息了。”
然後捧著書起來,走上樓梯,一路小跑地進了房間,把門關上,沒說一句別的。
陸在清納悶,怎麼覺像是被人不聲地給冷落了?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陸在清別墅的門鈴讓人按得像是打碟似的一直喚,陸在清拉開門想咆哮,口水都打算噴那人臉上了,一開門看見是柴浩一下子又忍住了。
男人道,“你來幹嘛?”
柴浩往陸在清家裡,“我來看我們家楚楚呀!楚歌!楚歌!”
楚歌聽見聲音開門往下面看了一眼,隨後驚喜地笑了笑,“學長!”
喲!瞧這副眉開眼笑的樣子!
柴浩說,“我過來看看你,上回走的時候就見你不大高興,榮澤哥跟我說你泰國回來了,就來找你玩。”
陸在清腦門突突直跳,“你找玩?玩什麼?”
“你思想真齷齪。”柴浩說,“我對楚歌絕無二心好麼,這麼可的小學妹我哪捨得下手,楚歌晚上我們去看電影嗎!復聯三!”
“都死了,就剩鋼鐵俠雷神他們幾個沒死,滅霸一個指響。”陸在清吼了一聲,“不看,滾蛋!”
“你竟敢劇,在清哥我和你拼了!!”柴浩要和陸在清決一死戰,這個時候,樓上的楚歌說,“好呀。”
陸在清作一頓,扭頭看楚歌,“你要去看電影?”
楚歌還有點不好意思,“好久沒出去了……我,我還沒去,去外邊看過電影呢。”
以前都是村裡廣場拉個天的幕布看的,上一次也是榮易家裡私人影院看的,那種大廳,楚歌還沒去過,也很想去。
柴浩笑了兩聲,“票我都買好啦!黃金時間黃金位置,我還喊了榮易一塊!”
小榮易啊!楚歌也有點想他了,又瞇眼笑了笑,“好啊,去哪裡?你等我換個服就下來。”
陸在清磨牙,“你到會拉攏人心的。”
“我們仨是好朋友好麼!”柴浩叉腰,“讓開,擋著我們家楚歌走下來了!”
陸在清找不出別的理由阻攔,由著他們去了,後來楚歌穿了小子走下來,柴浩眼前一亮,“真漂亮!”
陸在清臉一拉,“穿這麼花枝招展幹嗎去呢?!”
楚歌說,“可是……這是你,你在泰國給我挑的子啊。”
陸在清不說話了。
柴浩笑得直拍大,笑完了出手來,“來,挽著!我開車帶你去。”
“臭小子你考出駕駛證了麼?你媽跟我說你考了三次都沒考出。”陸在清看著楚歌上去挽住柴浩的手臂,柴浩像個紳士似的還對說,“小高跟不會摔吧?”
楚歌搖搖頭,臉上有些興,大概是要去看IMAX電影了,很激,“不會,我們電影什麼時候呀?”
柴浩開啟手機,給看了一眼,“喏,一個半小時後,我和榮易打過電話了,一會去接他,然後我們去看電影,看完了,我們去吃甜品。柴業哥說了,你要是心不好,喊我帶你多出去玩玩。”
嚯!姑娘面前會扮乖嘛!
陸在清說,“我去舉報你無證駕駛。”
“你去吧。”柴浩說,“你敢舉報我,我就敢舉報你在xx賭博。”
“……”他怎麼連這都知道?!
陸在清終是沒有攔著楚歌和柴浩出門,看著楚歌乖巧跟在柴浩後走出去的時候,男人瞇起眼睛,問了一句,“什麼時候回來?”
楚歌嚇了一跳,“陸,您,您定個時間吧。”
陸在清眉一挑,“你確定?”
“得了吧。”柴浩抓了楚歌一把,“別怕,我晚上會負責把你安全送回家的,不然柴業哥肯定也會揍我。”
說完柴浩還衝著陸在清吐舌頭,“楚歌已經年了,你管跟我們出去玩!”
“我他媽還不是看你居心不良——”
“你說的誰都像你似的。”柴浩拍拍脯,“放心吧,我是大大滴良民,絕對不對楚歌有壞心眼好麼。”柴浩牽著楚歌的手,就像哥哥牽著妹妹一樣,“走,出門了,在清哥拜拜!”
陸在清雙手抱在前看著楚歌跟柴浩出門,微微有些不爽。
不過很快,因為楚歌離開後的安靜一下子把這種不爽給打消了。
陸在清開始想一個問題,什麼時候跟楚歌說結束,該給多錢。
要用什麼打發楚歌的喜歡。
男人自己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坐在客廳裡,單手端著,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在螢幕上敲字。
他垂著眼睛,似乎是在考慮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雖然這和楚歌的未來有關係,但是陸在清並不是很想出現在楚歌的未來裡。
如果可以保持現在這樣的假象,一直跟他演戲下去就好了。何必要求那麼多呢,他又給不了。
打完字,男人喝了一口咖啡後放下,放空了視線著天花板,而後手機傳來一陣震。
接通電話,對面蘇欣然笑著,“你居然會找我?有點稀奇。”
陸在清結上下了,“我家沒人。”
“我聽懂了。”蘇欣然補了個口紅,“整理一下來找你,話說~是為了跟我打聽池南嗎?”
陸在清意味不明低笑兩聲,“誰知道呢。”
他站起來,掛了電話,往地下酒窖走,拿了一瓶價格不菲的紅酒上來,徑自開啟了。
他在等著蘇欣然來。
他本來就是一個渣男不是嗎,陸在清道德倫理太過淡漠,可能也是因為邊都是一群這樣的人的關係吧。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不否認自己的垃圾,不過反正他這種垃圾,也穩穩地坐在社會上流的位置罷了。
楚歌啊,格格不,玩玩好,戲多就過了。
男人眼裡劃過一霾,轉瞬即逝。
******
楚歌去榮澤家裡接了榮易,榮易老早就等在門口,穿著一小西裝,就像個可的小正太,看見楚歌的時候揮了揮手,“這裡!”
“好久不見呀。”楚歌彎下腰來和榮易打招呼,黑髮垂下來,襯得面龐豔,“走,一起去看電影。”
“好啊,我還沒有和你一起看過電影!”榮易很興,“我爸爸說你上個禮拜生病了,現在怎麼樣了,沒事嗎?”
楚歌表頓了頓,看向站在不遠的榮澤,隨後低頭對榮易道,“沒事了,走吧。”
牽起榮易的小手抓在手裡,榮易臉上浮起一層紅,這和自己父親牽著他的覺不一樣。
好奇怪……楚歌好溫啊。
榮易抬頭一臉憧憬地看著楚歌,這要是自己的家人就好了。楚歌陪著他的時候,他覺得很開心,很幸福。連平時不喜歡做的學前班作業,都會試著去完。
因為楚歌是他邊唯一的不帶任何目的對他好的人,別人都會為了討好他爸爸而討好他,那種不是發自真心的好意,讓榮易覺得厭惡。
可是楚歌不一樣,楚歌就像,就像他邊的家人,或者說很親無間的好朋友,在面前,他毫無力。
小孩兒心思雖然複雜,但是本質上還是缺的單純的,於是立刻抓著楚歌問,“楚歌楚歌,你要不要來我家!”
楚歌嚇了一跳,一邊站著的榮澤也嚇了一跳,榮易繼續道,“做我的家人嘛,做我姐姐!或者……”
榮易手指著榮澤,“你跟我爸爸在一起,這樣我就有個小媽媽了。”
話音剛落,楚歌和榮澤兩個人紛紛瞪大了眼睛,隨後楚歌紅著臉手忙腳,“這,這種話不可以說的,榮易。”
“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榮澤呼吸急促,“我跟?榮易你畫片看多了吧——”
“爹地……”榮易回頭委屈,“那就算你不喜歡楚歌,為了我,就不能忍一忍,把楚歌娶回家嗎?有了,哪怕你不在,我也不會難過了。”榮易的想法很單純,他喜歡和楚歌相,所以想要讓楚歌留在他邊。
這樣他就不寂寞了。
“你這什麼邏輯!”榮澤臉上掛不下去了,“小孩子別想啊,最近是不是有人教壞你了。”
榮易嘆了口氣,抓著楚歌的手左右晃了晃,“我很想讓你來我們家住下,這樣你就可以天天陪我了。”
“年紀小小,自私的嘛。”柴浩故意賤兮兮地說道,“楚歌是我們大家的哦,你不能一個人獨佔。”
“我就是自私。”榮易很認真看著楚歌的臉,“你弟弟一定沒有我聽話對不對?”
楚歌笑了,“對,你最聽話。不過下次,我可以把小寶帶來給你認識,你們可以做好朋友。”
榮易氣紅了一張小臉,“誰要和你那個熊孩子弟弟做好朋友,你只能跟我做好朋友!”
榮澤站在一邊沒說話。
然後就聽見自己兒子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真是的,唉!我爸爸太任了,看來只能等我長大把你娶回家了。楚歌,你一定要等我長大知不知道,不能和別的小孩子做好朋友。”
榮易氣鼓鼓說這些話的時候的表,讓楚歌一下子笑出聲來。
“好啊。”
“不會因為我是小孩子所以哄騙我吧?”
楚歌搖搖頭,“我不騙人。”
我不騙人。
榮澤盯著楚歌那張認真的側臉,猛地把頭扭開。
後來楚歌帶著榮易走了,還跟榮澤揮手說,再見榮爸爸,一本正經的口氣,讓榮澤差點被氣吐。
“別喊我榮爸爸。”老了幾十歲一樣。
榮澤一邊關門,一邊腦門上跳青筋說道。
楚歌一臉疑。
“榮澤不就好了麼。”榮澤看著楚歌的臉,“反正我兒子也是連名帶姓喊你的。”
楚歌頓了頓聲音,隨後換了個說法,“嗯……一開始害怕喊你們全名會讓你們生氣,因為我覺得你也好陸也好,應該喜歡被人用尊稱喊。”
隨後抬頭,衝著榮澤鞠了一躬,“不過既然您這麼說了,以後我就連名帶姓稱呼你。並且為表我的激之,我跟您道謝。謝謝你榮澤。”
榮澤愣在那裡,“謝我幹什麼?”
“上次,池南的事。”楚歌老老實實說道,“是你抱我去醫院的。”
“哦——”榮澤剛覺到自己有什麼異樣的緒湧上來,立刻被自己兒子榮易的一聲大喊打斷了,“爸爸,什麼事!我怎麼沒有聽說過!你們有事瞞著我!”
榮澤隨便找了個藉口糊弄過去,這事他們沒讓榮易知道,對小孩子影響也不好,送走了柴浩等人,榮澤看著空無一人的家門口發愣。
好像這棟別墅……的確是太寂寞了。
******
“哇,看電影看電影,楚歌你知道嗎,上次看的鋼鐵俠,這次電影裡也會出現哦。”
榮易坐在車子後排,柴浩在前面開車,楚歌很擔心他無證駕駛,一直盯著他方向盤。
“誒!你別看我,你一看我我就張了。”柴浩說,“放心,我車技很好的。”
“……”楚歌說,“可是你還是沒有考出駕照。”
“唉,那事兒能別說了麼,簡直是我學霸人生中的恥辱。”柴浩說,“不過不要慌,我在極品飛車pc端上模擬過無數遍,倒車庫都是在極品飛車上練的。”
“……”這麼一說楚歌反而覺得更加危險了。
三個人看完電影出來以後,楚歌和榮易兩個人都哭得稀里嘩啦的,搞的周圍人頻頻圍觀柴浩,柴浩愁眉苦臉的說,“我們仨可以回車裡慢慢哭。”
“小蜘蛛死了。”
楚歌說,“那麼可的小蜘蛛……”
“我的旺達……哇……”榮易說話都哆嗦了,一邊鼻涕一邊抹眼淚,“氣死了,星爵太傻了,我看的氣死了。”
“我也氣死了。”楚歌和榮易變了統一戰線,一邊的柴浩有點無奈,“我說,楚歌你那麼大一個人,怎麼和榮易站在一起像個小孩子啊。”
“這個結局太慘了。”到了車子裡。楚歌和榮易還是哭哭啼啼的,一個說不想吃甜品了,一個說也不想閒逛了,一場電影太過致鬱,他們紛紛表示想回去了。
柴浩哭笑不得,“行,先把榮易送回去,我再送你回去,剩下的一頓甜品,下個週末吃吧。”
“好。”
二十分鐘後開車到了榮家門口,榮澤還在客廳裡看合同,就聽見玄關的聲音,開啟門來發現是楚歌送了榮易回來。
牽著榮易的手,那麼親切自然。
榮澤忽然間發現,自己那個皮的要命的兒子,居然能在楚歌邊這麼乖。
這個發現讓榮澤多看了楚歌幾眼,男人領了兒子進門,看楚歌微微著氣,不知道怎麼回事,問了一句,“要不要進來喝點果?”
“誒?”
楚歌愣了愣,立刻擺擺手,“不了不了!我還是回去吧,榮易後天見,記得寫一篇小日記哦。”
“好的,我記住啦!”
榮易對著楚歌高聲道,“路上回去注意安全!喊柴浩哥哥開車慢點!”
看著楚歌踩著小高跟走,榮易一臉笑嘻嘻地看著自己的爹地,“是不是覺得楚歌其實是個很好的人!”
榮澤擺出一臉不信的態度,“得了吧。”
“那你剛剛為什麼喊喝果。”榮易氣呼呼的,“你們真奇怪,楚歌這麼好的人,你們居然都不喜歡。”
“因為我看氣,你是不是一路小跑來的?”榮澤低頭看自己兒子,“楚歌穿著高跟鞋,跟著你跑不方便。”
榮易臉上一紅,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垂下腦袋結結道,“哦……哦,我下次不跑了。我怕你等急了。”
榮澤沒說話,手了自己兒子的腦袋,然後回了客廳,關上門。
又是隻有他們父子倆的偌大別墅,靜得讓人有些懷疑自己是否還活著。
難怪……榮澤牽著兒子的手指收了些許,難怪榮易會想要那個人在家裡陪他。
柴浩重新發車子送楚歌回陸在清家裡,路上柴浩看著楚歌安靜的側臉,有些擔憂,“你是要長期住在他家嗎?”
他指的是誰,楚歌很清楚。
搖了搖頭,楚歌說道,“暫時,我也想……找個機會搬出來。”
“你不想套牢陸在清嗎?”柴浩扭頭看著楚歌,正好紅燈,車子也跟著停下來,柴浩認認真真出了個建議,“陸在清把你看做那種人,可是楚歌,我和柴業哥都覺得你不是。”
楚歌有些張,“我沒有……我真的不要陸在清的錢。”
柴浩低了聲音,“可是他除了錢,別的什麼都給不了你。”
楚歌心一哆嗦。
紅燈換做綠燈,柴浩重新發車子,語重心長地對楚歌說,“你這樣的狀態,從陸在清那裡什麼都得不到,你為自己想過嗎?”
楚歌沒說話,卻下意識攥了手指,纏著。
“我甚至希你……”
柴浩握了方向盤,才敢把話說出口,“楚歌,我甚至希你是個壞人,這樣可以從陸在清上獲得大把大把的錢和虛榮,又能保護自己不傷害。你要是那種人就好了,可惜你不是,你喜歡陸在清。”
楚歌眼眶倏地紅了,“你……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啊,拜託,我不是那種傻子學長好麼。”柴浩嘆了口氣,手拉開手剎後面的一個小蓋子,從裡面掏出一把巧克力,“別哭了,一會把你送回去,陸在清要是看見你這樣,估計能把我掐死。”
楚歌說了一聲謝謝,隨後看著柴浩,“為什麼,你剛才要那麼說呢?”
“我是覺得你這樣很辛苦。”
柴浩嘆了口氣,用一副老父親的口吻,“真是太不容易了,我這個圍觀者看著就想哭出來嚶嚶嚶,爹不疼娘不所託非人遇人不淑,真是太不容易了嚶嚶嚶……”
楚歌說,“柴浩學長,您的口氣有點太麻了。”
柴浩角一扯,“我這是心疼你知道嗎,我覺得柴業哥比陸在清靠譜多了。”
楚歌坦然道,“是啊,柴業老師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柴浩看著前方的公路,“我不知道說什麼,可能大道理你也懂。但是楚歌,最重要的還是保護自己,今天我找你來玩,也是柴業哥喊我來找你的,他可能覺得怕你一個人……太寂寞吧。”
楚歌抓了抓安全帶,“那……那你替我謝謝柴業老師。”
“還是你改天親口和他說吧。”
柴浩咧笑了笑,“等你重新回去上學,你現在心裡還有影嗎?”
楚歌搖搖頭,“沒有了,謝謝你。”
“沒事。”柴浩吹了聲口哨,“反正我每天都是閒著的,一會快到了,我送你進去。”
“好。”
十分鐘後他們到了陸在清的公寓樓下,坐電梯升上去,到了門口楚歌腳步一停。
柴浩說,“怎麼了?”
楚歌怔怔盯著門好一會,眼裡忽然間浮現出一種恐慌的緒,倒退幾步,手指發起來。
柴浩察覺了楚歌現在的況很不對,上前扶了一把,發現楚歌哆嗦得厲害,盯著公寓大門,一個禮拜之前被蘇欣然扇耳的恐懼和影重新浮現了上來。
“是……是蘇欣然。”
楚歌眼眶猩紅,“我……我聞到了,蘇欣然的香水味……”
“誒?”
柴浩有些不敢相信,“在清哥喊蘇欣然了?不可能——”
他問楚歌拿了鑰匙,扶著楚歌進門去,剛進了玄關,兩個人發現室一片漆黑,沒人開燈。他們差點摔在玄關上,後來柴浩撈了一把楚歌,兩個人貓著腰站起來,像是做賊一樣。
隨後發現客廳亮著燈。
蘇欣然穿著浴袍,躺在陸在清懷裡,一手著一杯紅酒,一手勾著陸在清的下,陸在清倒是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細長的眉眼裡沒有一,兩個人看著電影,五十度灰。
錯纏繞的肢讓楚歌心臟在那一瞬間驟停,晃了晃,導致扶著的柴浩都踉蹌了一下,發出了些許靜,陸在清和蘇欣然齊齊扭頭朝著玄關的方向看過去。
然後一片昏暗中,陸在清看見了被柴浩護在懷裡的楚歌,人臉上還掛著驚慌失措的神,更深層次看去,或許還能看見眼中凋零的一整片世界。
心裡像是有刺扎進來一樣,看著陸在清和蘇欣然這幅場景,楚歌覺得自己脈一鼓一鼓地疼痛著。
為什麼……
看了眼楚歌現在的樣子,陸在清託著下冷笑,蘇欣然看了楚歌一眼,道,“咦?你上門來做什麼?”
柴浩不聲地帶了楚歌轉了個,“誒!原本想找在清哥一起吃個甜品,不過既然你忙著,那就算了。”
浴火重生之鬼醫妖後
本文一對一寵文,一生一世一雙人。前世白天,她是首屈一指的整容醫生,享譽世界,黑夜,她是聞名世界的千麵殺手,被譽為千麵妖女,她的生活充滿了謊言,內心卻保留著一顆最本真的心,沒想到最後卻死在了她唯一信任的人手中。今生本以為找回了從未享受過的親情,卻看著唯一疼愛自己的人死在懷中,她隻能無力的看著,仇,讓她覺醒,妖異的鮮血是最好的祭奠。兩世人生,四重身份。郡主、巫族靈女、神秘詭異的女諸葛、嗜血鬼醫、她究竟是誰?從彼岸而來,隨心所欲,一世妖華。一世人生,三重身份。帝王,皇子,國師,他又為何帶上一張張神秘的麵具,三重身份,慈悲的國師、謫仙皇子,亦或是嗜血帝王。誰纔是真正的他?————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幾日寂寥傷酒後,一番蕭瑟禁煙中。——是她曲度未終竟,玄雲蔽穹蒼。嵐霧今朝重,江山此地深。——是他————小劇場1「晏蒼嵐,你放著國事不理,你到底想怎樣?」她無奈的看著他,為何對他,她越來越無法狠心。「你比國事重要。」簡單的回答,卻撼動了她如寒冰般的心。「若我要顛覆一國呢?」「我陪你。」「若我要滅你的國呢?」「不用滅,我送你。」「你到底想要怎樣?」「這世間我唯一想要的就隻有你的心,僅此而已。」他的聲音很沉,卻很溫柔,他以為他無心,原來,隻因還未遇見她。————小劇場2「晏蒼嵐,我註定是世人眼中的妖女,你護著我,會被天下人唾棄的,放了我,可好。」她動了心,動了情,可她不能輸給了自己的理智。她的仇,她不能不報。「你是妖女,我是嗜血帝君,你我正配,溶月,你註定成為我的帝後,隻是我有些等不及了。」他將她擁在懷中,告訴她,他認定她,她隻能是他的唯一。「你……」「溶月我的心就在這裡,你可聽到了,他在為你跳動。」————小劇場3「這是什麼?」她看著眼前的小包袱,不解的問著眼前的他。「聘禮。」「玉璽是聘禮。」她能說天下竟有如此荒唐卻又貴重的聘禮嗎?「我都是你的,我的當然也是你的。」他在心中補充道:天下不重要,我隻要你是我的就好。「不要。」她怎麼覺得是個燙手的山芋。「天下為聘,隻為你。」他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色誘嗎?色誘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專利了。————路過求收!麼麼噠!
8 14552寶媽在修真界富甲一方
準備好宅鬥、商鬥、種田的女主得到的穿越劇本是:修仙! 附贈一枚小寶貝:媽媽呀,這個可以噠。 又老(?)又醜(?)被所有人斷言修不了仙,女主她只想賺錢。 只要靈石足夠,她就可築通天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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