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你提的,夫人走了哭什麼》第352章 番外篇·尉辛爹媽③
尉嬴這人,生氣起來的時候臉上的冷笑那一個燦爛,他一看見辛妲和肖天落在人群的最後面,俊的臉上霎時間就笑開了。
笑得那一個森可怖。
走在前面的商綰步子一頓,張導都覺到了一子殺意。
“媽呀……”商綰倒是膽子大,“尉老狗?這都能遇到你?”
緣,妙不可言。
尉嬴咬牙切齒地笑,“真巧。”
小白和江鈴兒抱在一起瑟瑟發抖,“這是什麼架勢?”
“新歡舊的慘烈修羅場。”
豈料辛妲見了尉嬴,就跟沒見過一樣,只是淡漠地打了個招呼,就領著一堆人往他們的電影廳走,那姿態高冷得簡直就沒把尉嬴放在眼裡。
彷彿他本就沒有存在。
幾個人走進電影廳隨便找了位置坐下,門外就又走進來一個人,肖天剛在辛妲左邊坐下,辛妲的右手邊就立馬有個黑影跟著坐下來了。
扭頭一看,是尉嬴這廝。
他正笑得燦爛,眼神冰冷,“你這是想明著玩兒?”
辛妲聲音淡漠,“你不是懷疑我給你戴綠帽子麼?既然你都這麼懷疑了,那我不做點什麼,多虧啊。”
尉嬴抓著的手,“跟我鬥氣?”
辛妲沒說話。
尉嬴腦子裡各種念頭都有,電影開始了,熒幕的打下來,打在辛妲臉上,人偏著半邊臉,五緻,像極了洋娃娃,秀婷的鼻樑到晶瑩的那段線條實在是完,難怪所有江城的人都說是個禍水。
眼紅的還說是個狐貍。
這樣的人,到底要什麼樣的男人才駕馭得住?
尉嬴這樣沉默地看著辛妲側臉的時候,腦海裡就閃現了無數他們曾經在一起的畫面,可是到頭來都變作了一場廝殺,他們像是約定好了一般,再見到的那一刻,都使出渾解數在刺傷對方。
尉嬴心想,如果沒有一年前那場綁架,一切是不是就不會變現在這樣荒唐,他娶的人也不會是辛妲,而是蕭瑩瑩。
辛妲察覺到尉嬴在看自己,於是乾脆轉過頭去,正好對上他那雙眼睛,要說尉嬴的眼睛,的確是形狀漂亮,辛妲一轉頭就撞進他漆黑的瞳仁裡,藉著電影的,從他眼睛裡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兩人就這樣互相著,到底是辛妲先放棄了,轉過頭去。
尉嬴就在這個時候改了作,一把抓住了的手。
像是一種無聲地妥協一般,辛妲沒有,尉嬴就把兩個人的作改為十指相扣,隨後就這麼握了,辛妲想開手,都沒有開。
他也像和慪氣一般,更用力握住的手,在辛妲對著兩人十指相扣的手恍惚的時候,尉嬴將整個人都拉了過來,橫在作為中間的桿子被他直接翻上,隨後就將辛妲的頭用力按進自己懷裡。
聽見尉嬴帶著笑氣的聲音低啞地傳到自己耳中。
“在老子還沒死之前,你要是敢給我戴綠帽子,我就把你從最高的電視塔丟下去!”
出聲落地的瞬間,回憶的風暴以一種猛烈的姿態襲來,電火石般從辛妲腦子裡閃過去的,是那日狂風颯颯男人摟著在電視塔大笑。
心頭,驀地酸,跟著眼眶就紅了起來。
辛妲其實很想質問尉嬴,憑什麼你可以出去跟人喝酒,可以和你的兄弟朋友在外面花天酒地,而,卻連炒作緋聞的資格都沒有。
既然你想玩,那麼大家一起玩,有何不可?
憑什麼要讓頻頻對他心,可他從來都是完就走不負責任。就如同紐城那個盛大華麗的夢,煙花凋零後迅速冷卻下來的歡愉和幸福,他從來都是給喂下溫毒藥的那個,而辛妲,卻靠著他送的劇毒而活。
辛妲沒說話,垂著眼睛,隔壁肖天察覺到了的緒低落,卻看到尉嬴隔了一個座位,用一種如狼一般兇狠的目盯著他,像是一種無聲的警告。
肖天笑了,不自知,最是無。
電影結束的時候,辛妲想起來,卻被尉嬴直接拉懷中,他說,“跟我回去。”
辛妲眼眶一熱,整個人弱在他的擁抱裡。
尉嬴,能不能送我一場夢,可是別讓我醒來?
劇組裡的其他人大概是知道辛妲和尉嬴在鬧矛盾,也就各自識相地走了,唯有肖天在走的時候頻繁回頭,大概是不放心。
商綰嘆了口氣,對著肖天拍拍肩膀道,“小夥子,任重而道遠啊。”
肖天沒說話,視線沉了下去。
江鈴兒說,“彆氣餒,辛妲拍戲的時候還是和你待在一起的時間長。”
商綰說,“對的,你放心,他倆肯定還會吵架,要是不吵我就幫你去搞散他們倆。”
“……”你們到底是有多想看辛妲和尉嬴分手啊?!
******
這天夜裡兩人回去都沒說話,坐上電梯的時候,尉嬴才出聲提醒了一句——“你記得月末空出時間來……”
辛妲應了一聲,“嗯,我喊小白記著了。”
隨後兩人之間又是一陣冗長的沉默。
回去的時候尉發財倒是興致很高,辛妲回來了它就跑過去喵喵,辛妲說,“它現在多大了?”
“2歲吧。”
尉嬴蹲在地上在給它開貓罐頭,男人弓著背拉出一節背,模樣相當好看。
辛妲看著尉發財過去吃貓罐頭,輕聲說了一句,“給它做節育吧?”
尉嬴像是嚇了一跳,“什麼?”
“閹了它。”
“你好殘忍!”尉嬴抱住正在吃東西的尉發財,把它整個人都嚇了一跳,“我兒子的蛋蛋要沒有了,你忍心嗎!”
“反正它現在單,也沒使,節育對貓來說還能提高壽命。”
“我拒絕。”
尉嬴直接搖搖頭,“不行,得讓它爽爽,過了冬天就到春天了,帶它去配個種再節育,起碼得把孫子留下來。”
“……”辛妲沉默好久才說,“行。”
於是尉嬴就拿手機拍了一張發財的照片,直接發了個朋友圈。
【尉發財重金求子】
【傅老三:你們家狗還是貓啊?貓怎麼發財啊?】
【尉嬴回覆傅老三:滾。】
【福臻:爹,您看我行嗎?】
【尉嬴回覆福臻:滾!】
【黎:跟我家蛇配一下。】
【尉嬴回覆黎憫:你和福臻一起滾。】
【藍懿:你能不能多發發你老婆的照片,我喜歡你老婆。】
【衛闕回覆藍懿:藍二公子這是頂風作案啊。】
【尉嬴回覆藍懿:滾!統統都滾!】
尉嬴氣得直接退出微信,隨後看了眼在沙發上抱著抱枕玩手機的辛妲,就直起子,走去主臥的衛生間放熱水。
放完熱水,辛妲還在玩手機,尉嬴倒是一下子衝了出來,隨後一把將橫抱起。
“幹什麼!”
辛妲的手機被人搶走,尉嬴直接抱起來到主臥的浴室裡,將整個人就這麼放浴缸中,辛妲的掙扎激起好多水花,尉嬴道,“你要是想我在浴缸裡辦了你,還可以繼續掙扎一下。”
辛妲說,“你瘋了!我現在懷著孕!”
尉嬴盯著辛妲那張被熱氣暈染得帶著些許的臉,還有那張晶瑩剔的,他聲音低啞,“不止這一個方式……”
辛妲明顯想到了什麼,臉一紅,直接打起水花朝尉嬴潑去,“走開呀!”
“害什麼,又不是沒見過。”
尉嬴自顧自直接了服子,穿著一條走上來,隨後將辛妲按在浴缸邊,把上溼的服全都。浴缸裡一時之間水聲嘩嘩氣氛曖昧。
尉嬴盯著看了好久,直到辛妲整張臉通紅,“我自己洗就夠了!”
男人似乎很滿意現在的材,因為懷孕的緣故,的上似乎帶著香氣。
尉嬴總覺得,任何男人在遇到辛妲這種尤的時候都會變——那張兇猛的野。
他忍著慾替洗完澡,隨後兩人一起重新衝了一下子,他拿了浴巾先幫乾,隨後才收拾自己,最後拉開浴室的門,辛妲臉通紅走了出去。
尉嬴在後笑,“你曾經可不是這樣。”
曾經妖豔如花,如同帶著豔麗的劇毒在夜間綻放,尉嬴不止一次驚歎過辛妲驚人的麗,甚至於想親手摧毀這種麗。
曾見過一段讚歎人的話語——男人要麼親手殺死,要麼就會被所殺死。
尉嬴覺得,辛妲就是這種人。
只要一個表,就會有無數男人心甘願做的下亡魂,所以肖天那首新歌找辛妲來參演MV,哪怕他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非辛妲莫屬。
他關了燈,在黑暗中靠著記憶走到床邊,隨後辛妲覺邊陷下去一塊,有人手抱住,兩個人就如同一年前那樣親地靠在一起。
曾經無數次在他懷中沉睡,不求未來,不問過去。後來夢醒於一場綁架,懸崖邊上他將的心打那場深淵,連同那個可以為去死的男人一起。
這天夜裡辛妲做夢了,又夢見了蕭瀟,他從萬丈深淵爬來,鮮淋漓的手死死抱住辛妲的。
他說,“辛妲,有我在,誰都不會傷害到你了。”
******
大洋彼岸另一端的紐城,原本一直都寂寞無聲的vip病房裡睡著一個病人,五緻俊,死氣沉沉的臉顯現出異於常人的白來。
男人似乎一直都在沉睡,而這個時候,機的運轉聲卻突然急速起來。
他緩緩睜開眼睛,如同隔了一千萬年,重新有落進他眼底的時候,男人的生命在這一刻被再一次點燃。
他從深淵裡醒來,重新回到這個世界。
看守的小護士值班走進來,卻在看見病床上忽然坐起的男人的時候尖一聲,隨後用英文問道,“先生,你醒了?!”
外國人?男人迅速切換語言,用同樣流暢的口語問,“現在……是幾幾年?”
******
辛妲和尉嬴暫時和平相了一個禮拜,兩個人似乎約定好了一般,達了某種協議,睡覺的時候也是躺在同一張大床上,可惜了靠得如此近,卻是同床異夢,各懷異心。
辛妲在月末的時候請出假來去醫院檢查,正好的戲殺青,劇組裡的人說等檢查好晚上一起去一頓,於是辛妲同意了,並且提議來請客。
目送辛妲的背影遠去,商綰和江鈴兒在一邊嘖嘖搖頭,“人啊人。”
肖天看著們這個架勢,就知道這倆八卦的人又要開始琢磨壞主意,果不其然,倆目一轉打在肖天臉上,賊兮兮地說道,“肖肖,你想不想追到神?”
肖天覺有一不祥的預,“你們這是想幹什麼?最近妲妲和老公好像沒出什麼事……我就不要去打擾人家了吧?”
“別呀!”
江鈴兒一聽,這怎麼行!那八卦沒得看了!趕給肖天洗腦,“尉嬴這麼渣,神跟著他是苦,你追神,你這是在解救呀!什麼打擾!”
“……”你說得有道理!
商綰繼續道,“今晚不是一起吃飯嗎!我們給你創造機會怎麼樣?”
肖天:“……”媽的他還有點心呢!
腦子裡閃過辛妲的臉,肖天點點頭,“行!”
“就要你這句話!”
商綰和江鈴兒一臉大姐大的模樣,各自出一隻手來,一左一右拍了拍肖天的肩膀,“給我們吧!”
“……”覺開啟了什麼奇怪的任務。
辛妲是在下午三點左右到的家裡,尉嬴煙了一又一,實在是等不及了,才姍姍來遲,“抱歉,劇組有點事兒……”
尉嬴抓汽車鑰匙往外走,“換套服就下來吧,醫院下班不等人。”
辛妲也沒多說,就回去換了一套,現在冬,外面已經開始冷下來,尤其是傍晚,溫度便直直往下降,辛妲穿了一件呢大,隨後換了一雙靴子就往電梯走,尉嬴已經站在裡面。男人戴著一條圍巾,穿了一件oversize的衛,衛裡面還有一件套頭衫打底,從下襬微微出一節尾,一條九分連著黑的子鞋,尉嬴穿服倒是向來人模狗樣。
看著辛妲進來,尉嬴按下了電梯,隨後電梯到達一樓,兩人出去便往停在外面的車子走去,尉嬴這幾天一直在開SUV,沒有開他的超跑,想來是他最近談生意多了,這種車子比較符合商人出去開會流的配置。
辛妲坐了上去,隨後尉嬴就將子探過來,按下下面挪椅子的開關,說道,“你人往前挪點。”
倒是沒想到他會主幫調節座位。
隨後男人這才發車子,去了中醫院,大概是這個點接近下班尾聲,人反而沒有一開始的多了,他們輕鬆就掛了個專家的號,隨後剛到辦公室門口,就傳出了報號的聲音。
“到了,去吧。”
這家醫院的專家門診是尉嬴遠在國外的老媽推薦的,說是特別喜歡的一個婦科醫生,絕對技一流,於是尉嬴就來了,誰知道一走進去,整個人就愣了。
一個長得還帥氣的小夥子正瞇眼笑著問自己老婆幾個月大了肚子疼不疼,那手,手還放在他老婆的小肚子上!
江凌抬頭衝尉嬴眨眨眼,“您是秋姨的兒子吧,你好,秋姨跟我說了你和夫人的況。”
你知道你還……你還衝我老婆笑得那麼燦爛做什麼!
尉嬴火氣一下子上來了,雙手抱在前,兇神惡煞走進來,哐當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你給我老婆看看吧!”要是有任何差錯老子就去投訴你!
江凌好像對他這種態度顯得無所謂的,依舊是笑著對辛妲道,“最近孕吐厲害嗎?”
辛妲氣質優雅,雖然懷孕了,也不顯浮腫,“有點厲害。”
“睡眠質量呢?”
“不行,總是會醒,覺自己一直很累。”
辛妲頗為焦慮地說道,“這也是正常的嗎?”
“你這個就有點不正常了。”江凌的眼神也很關切,一下握住了辛妲的手,“你平時是不是力過大了?是不是夫妻之間經常吵架導致你緒不好?亦或者工作或生活上太過忙碌照顧不過來?”
全說準了!辛妲一下子目切切看著江凌,“醫生,您能幫我開點安神的藥嗎,我的確力大的。”
尉嬴在一邊開始磨牙了,這些都是什麼狗屁問題!
工作力大?不存在的!他看拍戲倒是拍得很開心!公司大部分都是林風管著!
夫妻不好?不存在的!說敢說不好他跟誰急!他和辛妲好得不得了!他和辛妲天下第一好!
還有這個醫生辛妲的手是怎麼回事?老媽推薦的都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還不如葉天那個醫生了呢!
“你這樣,先去做個b超看看胎兒發育的況,別的問題我們坐下來慢慢談。”
慢慢談!
尉嬴上去一把拉開辛妲,隨後道,“去哪兒拍b超?”
江凌面不改地說,“三樓拍,卡拿好,先去一樓付錢。”
說完又用那種很擔憂的眼神看著辛妲,“注意路上不要著急,小心腳下。”
“醫生你人真好。”辛妲頗為。
尉嬴:好你妹!
尉嬴陪著辛妲做b超,在一樓付完錢,收錢的櫃檯小姐說說還有的單子,讓辛妲和尉嬴去一下。
兩個人得了令就往視窗跑,剛一坐下,那邊醫生一看見辛妲戴著口罩的臉就喃喃了一句,“這位小姐長得好像明星啊。”
臭流氓!尉嬴在旁邊盯住那個醫生猛看,醫生拉了安保員出來就開始給辛妲,整整了五管,到後來辛妲都有些虛弱無力,臉都跟著白了幾分。
“你們這……要命啊。”
尉嬴在一邊看了著急了,“怎麼要這麼多?”
“要檢查的專案多啊。”
“不會是包辦的吧?”
“這個您放心。”
“……”
尉嬴扶著懷中虛弱的辛妲進了電梯往三樓去,結果三樓電梯門一開就和進來的人打了個照面。
“誒,這個的真眼。”
“你看哪個不眼。”
兩人就這麼科打諢從尉嬴旁邊經過,尉嬴很不耐煩地磨了磨牙,這年頭來一趟醫院都不太平啊!
辛妲進去做b超,尉嬴就等在外面,直到有小護士經過,在議論他。
“那邊坐著一個好帥的男人啊!”
“我剛剛看配一個戴著口罩的人來的,看樣子神神的。”
“這麼神?不會是那個人養在外面的小白臉吧?”
小白臉尉嬴:……
折騰一通快到了晚上,江凌說辛妲現在的胎兒的發育還是好的,但是要小心現在的神狀態,繼續下去可能對胎兒會造影響,所以勸他們夫妻之間有什麼事不要憋著,過日子也要敞開心過。還有就是建議辛妲最近不要吃藥,也會有影響。
他說了多,江凌倒是都記著了,他們走的時候醫院差不多下班,兩個人出去路十夫長嬴就問辛妲要吃什麼,辛妲說晚上請客大家吃飯,就不要單獨吃了。
於是尉嬴乾脆做主給大家定了一個包間,辛妲看他執意要訂,也就隨著他去了,在群裡和大家報完地址後,兩人就先開車過去。路上沉默的,尉嬴瞥了眼辛妲,人正靠著車椅閉眼休息,側看著靜好。
他開車的速度就不由自主放緩了,也不知道是想讓辛妲多睡一會還是多增加點兩人的相時間,開到飯店的時候正好半小時,他把辛妲醒,“到了。”
辛妲這才睜開眼來,淡淡地下車,作輕盈,本看不出像是懷了孕。
劇組的人從麵包車上跳下來,十分鐘後也到了包廂,看見辛妲就打招呼,“下午檢查說什麼啊?”
“說胎兒發育得還行。”
“還行啊。”
商綰拖長了音調,隨後又問道,“男的的?”
“沒說,這個也不讓問的吧?”辛妲笑了笑,“反正男都一樣,無所謂。”
“唉,我還想幫著取名字呢。”
商綰和江鈴兒坐下,肖天也在辛妲的對面放東西,尉嬴倒是從鼻孔裡哼了幾口氣,“切,得到你想名字?”
“怎麼,就你名字好聽是不是?”
撇開別的不談,尉嬴名字倆字還是好聽的,古老的姓“尉”加上單名一個嬴字,特別有古代貴族王胄的覺。
“我這麼想,要是個姑娘呢,就尉唯,唯一的唯,要是個男孩呢,就尉未,未來的未……”辛妲說起小孩名字的事還是有想法的,當即就開口道。
點的菜一碗碗端上來,唯尉嬴看著進進出出的服務員,再看了眼自己邊明顯興致的老婆,大手一揮——
“別煩了,就尉發財好的。”
“兒子也尉發財?”
“哈哈哈。”
江鈴兒舉著筷子笑,“生兩個吧,一個尉恭喜,一個尉發財。”
“有道理。”
尉嬴居然當真了,扭臉看向辛妲,“妲妲,我們生兩個……”
“想得。”
辛妲直接笑了,那笑不知道是笑給誰聽的,“你還想跟我要兩個小孩啊?”
這話傳到尉嬴耳朵裡,不知怎麼的就變了味,像是在嘲諷他似的,男人一下子變了表,倒也不說話,只是盯著的目一下子沉了下來。
後來不管商綰和江鈴兒說什麼,尉嬴和辛妲都沒有接腔,大家喝酒倒是喝得盡興,辛妲懷孕不能喝,尉嬴要開車也不能喝,於是劇組裡的幾個人倒是自己劃拳喝酒,一下子喝高了。
氣氛逐漸活絡起來,辛妲橙喝得有點多,就站起來說自己想上廁所,半路路過廁所轉進去,五分鐘後出來了,雙手撐在洗手池邊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當時尉嬴那句生兩個的確是傷到了。
辛妲無聲地笑了笑,尉嬴,你可曾知道,我的確為你懷過兩次孩子,第一次指導和結束都是在同時,懸崖邊上,沒的向來都是兩條命……
你以為我說的是蕭瀟,可事實上……我說的是我肚子裡的孩子啊。
辛妲自嘲地笑了笑,手到自水龍頭下面,捧了水洗臉,一邊又止不住地咧笑。
不會懂的,尉嬴,你不會懂的,你本就不懂我曾經為你付出了多,也不懂我當時承的代價有多大。
是,綁架是因我而起,所以我那麼努力在控制這一場悲劇的蔓延,而你,卻輕輕鬆鬆判了我的罪名。
午夜夢迴,若你知道事件真相,尉嬴,你心可曾會有一丁點後悔?
不會的,你不會的,你是什麼樣的男人,我最清楚不過了!
辛妲自嘲地笑了笑,就往廁所門口走,可是沒想到一走出去,就和肖天打了個照面。
男人目灼灼看著,顯然是喝多了,也跑來廁所避避風頭。
此時此刻的他臉微紅,連帶著看著辛妲的眼眶都是紅的。
肖天看見辛妲出來,不大不小地喊了一聲,“妲妲。”
親無間的口吻。
辛妲上前打趣道,“喝多了?是商綰他們灌得你嗎……”
然而接下去的話還來不及說,就已經直接被人打斷。
肖天不知道什麼時候纏上來的,狠狠扣住辛妲的後腦勺,將直接按在廁所外面的過道上強吻!
辛妲儼然被肖天這個喝多的舉給嚇了一跳,整個人都被他直接按在了牆上。
下一秒,在兩個人都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後有人重重抓了他一把,隨後將他從辛妲上拉開來,還沒多猶豫,一拳就朝著肖天打來。
辛妲尖了一聲,就看見尉嬴將直接拉到了自己後,一雙眼睛兇狠得像狼,狠狠看向肖天,手還握著拳頭,男人在冷笑,面容便愈發俊人,“誰給你的勇氣?”
肖天捂著臉笑了一聲,那笑聲意味不明,聽在尉嬴耳朵裡更是一種諷刺,他再度舉起拳頭,卻被辛妲一把攔下,“好了好了!他喝多了!”
“他喝多了就能佔你便宜?”
尉嬴怒不可遏,“鬆手!喝多了就能對你親親抱抱?當我他媽傻呢!”
辛妲急了,“肖肖靠臉吃飯的,不能打臉!”
“我看是靠臉勾引你吧!”尉嬴笑得更開心了,狠狠將辛妲拖回去,“別攔我,我也喝多了!”
“你喝橙你醉個屁啊!”
辛妲看著尉嬴微紅的眼尾,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趕去拖他,“夠了夠了別打了!被人認出來事就鬧大了!肖肖!”
辛妲最後喊了肖天一聲,肖天抬起頭來,神這樣著急看著他,眼中焦灼,“你們倆別鬧了!”
看著為他著急的側臉,肖天覺得自己這一刻為了辛妲去死都沒有關係。
酒意上頭,他就這麼上前幾步,竟直接來到尉嬴面前,“你打啊!你打我呀!你這種男人不會疼人,自然會有別人來幫你疼!”
迴音還沒落尉嬴又是一拳頭砸過來,肖天沒還手,大抵是覺得對不起辛妲,但是他眼神也一樣嚇人,尉嬴氣得整個人都在發,“你他媽找死!”
“夠了夠了!”辛妲拉不住兩個人,趕給商綰撥了電話,恰巧商綰走出來,一看這個況立刻上去幫忙,“怎麼回事啊!別打了!尉嬴你住手,沒看見人家沒還手嗎!”
“沒還手那他媽是他識相!他要是敢還手老子打死他!”尉嬴怒吼了一聲,指著肖天,“你讓他自己說做了什麼!狗日的,老子打他都是輕的!”
辛妲嚇得肩膀都在,拉著尉嬴的襬,上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的火還是在一年前,現在又遇上這麼個況,覺得自己和尉嬴之間本就不能好好過日子了。
商綰上去把肖天往後拖,尉嬴還在那裡喊,“商綰你鬆手!他讓我打的!”
“他讓你打你就打,他讓你吃屎你吃嗎!”商綰喊了一聲,“辛妲你把尉嬴拉到隔壁沒人的包間去!”
辛妲聽了商綰的話,拽著尉嬴使勁往後,顧忌到辛妲懷孕,尉嬴不敢使勁掙,生怕傷到,結果被辛妲拉到了旁邊一件沒人的包間裡,門一關,尉嬴狠狠一腳踹在門上。
“你想幹什麼?”
尉嬴扭頭就衝辛妲冷笑,“怎麼,在我面前護著那小子?”
“肖肖酒喝多了。”
辛妲在那裡解釋,讓他在椅子上坐下,“你也別跟他衝啊……”
“我不衝?”
尉嬴跟聽見什麼笑話似的,“辛妲,你是不是當老子心很寬呢?他按著你強吻你跟我說別衝?”
“別別別……”辛妲一聽他嗓門又了,一下子皺起眉頭,“這事算我也有責任,你別生氣了行嗎?我發誓我對肖天真的沒有別的想法。”
“你有沒有不是關鍵。”
尉嬴重重拍了一下空桌子,“問題是他對你有想法!”
“……”
辛妲嘆了口氣,“那你想我怎麼辦呢?”
嘎——尉嬴愣了。
,居然跑來問他想要怎麼辦!要造反是不是!
尉嬴覺得自己現在腦門上個肯定能氣出白煙來。
可是辛妲還就在自己眼前,也不做別的事,就問自己一句,你想怎麼辦。
尉嬴笑了,“我想找人封殺他。”
“不行!”辛妲想都沒想,“這對他來說不公平。”
“怎麼算公平啊。”
尉嬴怒極反笑,“他親我老婆就算公平了?”
辛妲沒說話,但是看著尉嬴那雙帶著憤怒的眼睛,垂在側的手指在抖著。
尉嬴,原來你也會在意啊。
原來你也知道這種覺有多難過的話,曾經我那麼多次看見你和別的人親無間的模樣,你可曾為我想過一丁點?
辛妲眼裡的悲傷就像是水一下子把尉嬴的火熄滅了,他看著辛妲許久,兇道,“你委……委屈什麼?!”
辛妲還是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尉嬴,許久像是嘆了口氣,用一種大人和無理取鬧的小孩子說話的態度說了一句,“別鬧了。”
尉嬴不可置信,“我沒聽錯吧?辛妲,這事兒你要說是你被迫的,那你也算害者,你哪來那麼善良的心替一個流氓來我這兒說別鬧了啊?我是被戴綠帽那個吧?”
戴綠帽這個說法太過不堪,辛妲眉皺了皺,尉嬴瞇眼笑了一聲,隨後男人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狠狠踹了一腳辛妲旁邊的椅子。
這作嚇了辛妲一跳,隨後退後幾步,見尉嬴站起來,剛打算要過去拉他,被他狠狠甩開。
男人抓了鑰匙就走,走的時候還按了按指關節,“既然你心這麼寬,行,那就各玩各的,我也累了,今天肖天明天林炫,各過各的吧,就這樣。”
怪氣說完一通尉嬴就踢開門走了,走的時候腳步快得像是帶著風,一路上服務員都被嚇了一跳。
這個男人看起來氣勢好足啊,可是為什麼覺臉上表有點可怕?
商綰來到隔壁包間找辛妲的時候,正坐在角落裡,看見商綰來了,人抬起頭來,一雙眼睛是無神的,看著自己的好友。
喃喃著,“綰綰,是我做錯了嗎?”
商綰一看就心疼了,上前著的臉,“不是,不是你的錯,要錯也是肖天和尉嬴兩個人衝,和你無關。”
辛妲聽見商綰安,眼眶一下子紅了,“我沒想過事會這樣。”
“和你無關……”
商綰拍拍的肩膀,“尉嬴呢?”
“走了。”
“走了?”
商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大家還在吃飯呢,這就走了?”
“嗯。”辛妲垂下眼瞼來,“他說那大不了以後各過各的吧。”
“各過各的?”
商綰重複了一遍,怒從心裡,“那渣男還有臉說得出口這種話?你還懷著孕呢他就想各過各的!他怎麼這麼寬的心!”
“算了算了。”
辛妲攔下自己好友要追出去的影,“他走了也有一會了,就這樣吧,我和他也真的就這樣了。”
尉嬴這種人從來都是這樣的,就像一年前一樣,他總是會在最後時刻保持著一份最清醒的底線和理智,一旦及,那就隨時隨地而退。
毫不留,也不會猶豫。
更不會先難過,因為在那之前,他就已經先捨棄了。
尉嬴太殘忍了,對別人殘忍,對自己更殘忍,什麼牽他,他就拋棄什麼。
辛妲後來回到包間的時候,大家都還不知道事,只知道肖天帶著傷回來了,還笑著問他是不是喝多了在廁所摔了,肖天尷尬地笑笑沒說話,看見辛妲,眼神才一下子有了彩。
辛妲在一邊坐下,有人問其尉嬴去哪了,說他先回去了,讓大家不要在意。
幾個當事人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大家自然也看不出什麼來,於是乾脆又自己玩自己的,一頓飯吃完辛妲去結賬,才被告知尉嬴走的時候已經買單了。
和服務員說了一聲謝謝就往門口走,幾個人也喝多了,各自扶著幾個好友告別。江鈴兒拖著商綰出來的時候,看見辛妲一個人站在那裡,喊了一聲,“妲妲,你一個人回去沒事吧?”
旁邊正要走的肖天一下子停了作,“我送你?”
“不用了。”
辛妲笑得牽強,但是看見肖天走來,又很快擺擺手,“沒事的,我自己一個人回去就夠了,綰綰喝多了嗎?”
指了指江鈴兒扶著的商綰,江鈴兒點點頭,“估計是的,我送回去,你一個人不安全,還是跟肖肖一塊吧?”
說完眼神還使勁給肖肖打眼,和商綰本來計劃著灌醉尉嬴讓肖天送辛妲走,給他倆創造機會的,但是沒想到尉嬴半路自己就走了,這不是擺明了給別人有機可乘嗎,於是江鈴兒走上去推了肖肖一把,“去吧去吧,送回家去。”
說完就扶著醉得不省人事的商綰出去了。
留下辛妲和肖天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雙方都尷尬地笑了笑,沉默了好久,是肖天率先開口,“抱歉……今天的事,是我喝多了。”
“沒關係。”辛妲鬆了口氣,垂下眼睛來,“他也沒多在意,我自己一個人回去就好了。”
“你真的……”沒事嗎?可是後面三個字肖天沒有問出口。
辛妲就這麼子細長寂寞地走了出去,後肖天目沉沉看著,直到的影消失在他的視線盡頭。
******
可是辛妲沒有想到的是,一會去,迎接的是一個空曠寂寞的房子,以及放在餐桌上的一份離婚協議。
被上面的字刺痛了雙眼,只覺得全的力氣在被人一點點空,直至力。
拿起離婚協議,往後幾步,整個人直直摔在沙發上。
上面寫著結婚三年,三年後自離婚,到時候會有律師上門收取這份協議,這期間他們結婚了就當沒結一樣,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多可笑的協議。
辛妲看著,直到眼淚逐漸漫上眼眶,在沙發裡,細長的雙手抱住自己,整個人瘦削得可怕,本看不出懷著兩三個月的孕。
可是過了好久,沒哭,就這麼紅著眼眶拿起筆在上面簽了字。
罷了,反正這個婚最開始結的時候也不是的意願,為什麼到了現在,反而要斷乾淨的時候只有這麼難過?
辛妲回去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做了個夢,夢迴幾個月前那個紐城夜晚,彷彿又看見了那場盛大的煙花,可是夢醒後冰冷的現實包裹住,將拖一片清醒中,告訴,煙花早已凋零了。
尉嬴,你是多麼殘忍啊。正因為曾經送過那麼多溫,所以才會顯得過分地殘忍。
辛妲簽了協議,照常是過日子,只是尉嬴再也沒回過家。
兩個人就像是約定好了一般不再去過問對方的生活,哪怕朋友圈還能看見,微訊號也沒有拉黑,兩人也再無流。
就彷彿對方的存在與自己而言是空氣一般,哪怕偶爾會刷到尉嬴的朋友圈,也只是淡淡地翻過去,心中刺痛,刺痛著也就熬過去了。
日子一天又是一天,辛妲肚子大起來了,也終於看得出孕態,最近公司事務回暖好轉,便暫時休養在家中,連帶著工作活也不接了,劇組的人找過好幾次釋出會出席,辛妲都說因為自己懷孕了不方便出門,也就沒去。
將自己鎖在這個別墅裡,像是和整個世界隔絕,最開始的時候,辛妲會拿手機關心外面發生的事,會做料理打發時間,偶爾也會打遊戲,和尉發財在午後一團一起睡午覺。
可是後來,漸漸地開始不再去那些電子品,也不再去關心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肖天的新專輯取得了很大的功,他在微信上跟辛妲道謝,辛妲看了,也只是淡淡地翻了過去,沒有給回覆。
商綰問這次有沒有空過來參演一部諜戰片,把劇本也發了過去,辛妲連劇本都沒點開,就直接把對話介面切了。
覺得自己的心開始逐漸有了一層堅而冰冷的防。
一點點把的知和這個世界離。
像是從此隔了一層無法越的橫一般,辛妲讓自己逐漸墮落在這種抑的緒裡,不說話,不關心周遭一切,吃飯是為了活著,睡覺是因為困了。
可以一整天不不再說出一個字,就像是一個封閉的盒子,關閉了和外界聯絡的所有渠道,所有人都聯絡不上辛妲,哪怕就算打電話過去,偶爾辛妲會接,接通了也是一言不發,任憑對方在那裡喂喂地喊著,沉默以對,無聲回答。
可是總覺得,還沒到,自己還沒到一個緒臨界點。
抑的生活總是那麼令人覺得喪,辛妲睜開眼來是白天,閉上眼便是黑夜,的日夜替逐漸失去了存在的意義,有的時候,會覺得這個世界早就已經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以及肚子裡的心跳聲。
******
尉嬴這是第八次看手機了,明明還在開會,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看手機。
這也是最近才開始的,林風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老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會時不時掏出手機來看一下,可是也不幹什麼,就是看一下,又關上,不知道在關注什麼事。
開好會回到辦公室裡,林風沒忍住,問了一聲,“老闆,您最近都在關注什麼事呀?”
尉嬴被他問的一愣,“什麼意思?”
“我看您最近老走神,一直盯著手機發呆。”林風小心翼翼道,“難道是……票跌了?”
尉嬴被他問的發笑,“沒呢。”
就是突然間……收不到辛妲的訊息了,有點想不明白在幹什麼。
前幾個月網上還一直有的訊息,還看發微博和互,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任何娛樂訊息裡再也沒有了辛妲這兩個字眼,那些社場合聚會也沒有了辛妲的影。大家都是習以為常的,畢竟娛樂圈那麼多人,每天無數人踩著別人上位,也有無數人敗下陣來從此退出娛樂圈,誰都不會特別去在意辛妲的訊息。
可是辛妲就是真的這麼憑空消失了,所有的通訊工都聯絡不上。
為此,商綰甚至特意找到尉嬴這裡來,問他辛妲怎麼了,打電話不接,接通了也不說話。
尉嬴對此的態度自然是認為那個做作的人又在沒事找事,可是商綰都這麼問了,他心裡還是小小的咯噔了一下。
從那天之後他就開始有意無意地關注,發現社會上是真的沒了辛妲的訊息。
消失在大眾的視線裡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尉嬴就開始懷疑到底想幹什麼。
林風在一邊嘀咕,“擔心自己的老婆,就去看看人家唄。”
尉嬴立馬就抬頭看向林風,林風馬上就當做什麼都沒說過似的,在一邊著脖子,眼觀鼻鼻觀心。
尉嬴想了想,看了眼手錶,正好也快下班了,於是就起,若無其事地往外走。
後林風說,“老闆您去哪兒?”
“老子去哪你也要管?”尉嬴回頭兇地喊了一聲,“提前下班!回家吃飯!”
哦!回家!那不就是看你老婆去的!真是!
林風在尉嬴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隨後滋滋地開始收拾東西提前下班。
******
另一邊,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已寒冬,大家都過著棉襖羽絨服在馬路上穿梭,但是來往的人都會在路過一名男子的時候駐足,男子帶著帽子,左眼帶著一個黑眼罩,乍一眼看去就像是在cosplay漫裡面的某個主角似的,穿著一長風,看著並不厚,被風吹得袍翻飛。
男人有一頭淺金的發,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打理了,所以顯得有些長。他就這麼隨意紮了一個小辮子在腦後,襯著一張俊的臉愈發稜角分明。
“天哪,那個男人好帥啊!”
“是知名coser嗎?還是某個大明星啊……”
“不清楚呀,長得好高啊,材肯定很好……”
“真漂亮啊,一定是某個富二代吧?話說他不冷嗎?”
“喂,去要個微訊號吧!”
“你……你好!”
在好友的慫恿下,終於有個小姑娘勇敢邁出了第一步,上前,手裡拎著剛從MUJI無印良品買來的圍巾,遞給男子,“你……你冷嗎!這,這是我的圍巾,我……”
孩子把圍巾直接塞進他手裡,“怕你冷所以給你係了,不用還給我!”
做完這一系列作就直接拉起自己的好朋友一溜煙跑沒影了,等蕭瀟反應過來的時候們的影已經消失在了人群裡。
輕笑了一聲,蕭瀟將這條圍巾直接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男人摘下帽子來,出一張緻的側臉,所有人路過他,都忍不住轉過去看。
他很帥,這種事實在是太過常見,只不過這一次蕭瀟卻生出了一種自己切實活著的覺。
他出自己的雙手看了看,終有一天,這雙手會更用力握住辛妲的肩膀,無需在得到更多。
此時此刻,他路過的商場部,三樓專賣嬰兒的大商場裡也有一個男人正惹得服務員頻頻側目。
“剛剛走過去那個男人好有腔調啊!”
“真的假的,一個人過來買嬰兒用品?好帥啊,像漫畫裡走出來的一樣……”
“不會吧,到底有沒有老婆啊,自己買還是給別人家小孩買啊。”
“你上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尉嬴在一邊用手機翻牌子,一邊對比那些嬰兒用品的好劣,他看中了一家的嬰兒車,剛想說多錢,就有人蹭的一下躥過來,“先生,這個嬰兒車八千多一點,是我們店裡最好的。”
八千多?
尉嬴眼睛都沒眨,“幫我訂一臺到湯臣一品吧。”說完就是唰唰唰寫了一排地址,很快刷卡付了錢。
旁邊圍觀的服務員眼睛紛紛一亮!
有錢!個高!還長得帥!
尉嬴又逛了一圈,自己沒啥當爹的經歷,於是就不停用手機詢問自己已經家的好友,服務員在一邊看了又給他重新整理分數。
細心!!還有禮貌!
這麼好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哪個人這麼福……
於是尉嬴轉了一圈下來,除了一輛帶不走的嬰兒車,別的能手提的東西倒是拎了好幾袋,他付完錢就統統單手拎起來,另隻手著手機,走的時候背影高大,背後服務員眼冒桃心。
“哎呀好帥哦,霸道總裁風誒……”
“醒醒吧你,人家自己有小孩了!”
尉嬴覺得自己應該牛的,全江城的男人沒有不喜歡辛妲的,結果就被他娶到了。而且人家還他得要死。
但他在看見眼前這一幕的時候,腦子什麼想法都沒有了,要是允許,他倒還想冷笑幾聲的。
自己的老婆,江城最有名的紅禍水——辛妲,正大著肚子,靠在另一個男人懷裡。
怎麼看怎麼像他們是一對似的。
那個男人的影眼,但是尉嬴沒去想是誰,看見了這一幕,他先是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隨後拿起手機來拍了幾張,再直接把手裡拎著的一大堆嬰兒用品往小區樓下的垃圾桶裡一扔。
男人就這麼直接走了,走的時候回頭都沒回,臉上帶著冷笑,下班回家的人紛紛被他這表嚇了一跳,車子都不敢對著他按喇叭。
彼時辛妲正好在樓下電梯口的拐角,被男人死死摟在懷裡,表驚恐,以為又是遇到了什麼變態,下一秒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妲妲,我回來了。”
眼淚逐漸溢上眼眶,辛妲竟然哽咽了,不敢相信地輕聲唸了一句,“蕭瀟?”
蕭瀟笑了笑,“你還記得我啊。”
“你怎麼好了?”
辛妲驚喜地從他懷裡出來,了眼淚,臉上滿是激,人說話的聲音都帶著抖,“你怎麼好了?什麼時候好的?商幸堯也沒和我說一聲,你從紐城一個人回來的嗎?”
上上下下看了蕭瀟一眼,隨後目停留在他黑的眼罩上,“你的眼睛……”
“沒事。”
蕭瀟輕地著的髮,“我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一隻眼睛的代價,我還擔得起。”
這教如何不容?
辛妲當下就哭了,最近心抑鬱,和尉嬴冷戰到彼此都快忘記了對方的存在,可是蕭瀟的出現讓鼻頭一酸直接哭出來,“你沒事就好……你醒過來就好……你不醒,我都不知道要怎麼還債……”
“能讓你欠我。”蕭瀟喟嘆一句,“也好的。”
看著辛妲的孕態,蕭瀟盯著的肚子,“你……幾個月了?”
“五個月。”
辛妲笑了笑,“前幾天剛做的檢查。”
蕭瀟的手輕地放在辛妲的肚子上,喃喃著,“是……他的嗎?”
辛妲的表一愣,隨後又恢復過來,眼裡沒了彩,許久才低聲道,“嗯。”
“你們結婚了嗎?”
“……嗯。”
蕭瀟看著辛妲的表,心疼地說了一句,“什麼時候離婚?”
辛妲心一,抬起頭看他,在男人的眼裡看見了自己的臉。他正一不注視著,“過不下去了,和他離婚。有我。”
熱淚再一次溢上眼眶,辛妲笑了笑,分明是悲傷的,“我不想再欠你什麼了,如今你恢復了就好。至於我和尉嬴,我們之間的賬,也算不清楚,不能牽連別人。”
“辛妲。”
蕭瀟手抱住,拐角的暗不明,男人就這樣將擁懷中,他說——
“我能為你甦醒,就能為你再度死去。”
我想為你甦醒,更想為你再度死去。
******
辛妲和尉嬴已經整整半年沒有聯絡過了,這半年裡辛妲懷孕了上醫院檢查要不就是一個人,要不就是蕭瀟陪著,好幾次婦產科醫生都以為蕭瀟是辛妲的老公,郎才貌,倒是登對。
辛妲懷孕八個月的時候,的痠痛開始越來越嚴重,肚子裡的小生命開始迅速發育,甚至偶爾會在肚子裡踹來踹去不安分。
開始腰痠,腰痠起來的時候整夜都只能維持一個姿勢,一就疼,蕭瀟會幫在下面塞枕頭,可是也減不了多痠痛。
辛妲更瘦了,唯有肚子大起來,可是的四肢卻瘦了下去,為了寶寶,拼命的吃,又會拼命地吐。
好不容易有段時間不吐了,可是最近孕吐又回來了,而且更加嚴重,有的時候沒吃東西,都會噁心得乾嘔。
蕭瀟心疼得不行,看著辛妲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有次半夜辛妲筋,整個人就這麼躺在床上行困難,無助地打電話給蕭瀟,蕭瀟半夜從外面窗戶爬進來給按。
看著哭紅的眼眶,蕭瀟覺得心都給人挖出來了。
辛妲的在最後一個月開始浮腫,倒是沒有先前瘦得分明,現在睡眠時間特別短,翻來覆去睡不著,上承擔著另一個生命的責任,幾乎要將垮。
尉嬴沒來看過,一次都沒有。
辛妲覺得自己幾度要陷抑鬱,一想到尉嬴,就痛恨,痛恨到在夜裡一遍遍落淚。
尉嬴,我煎熬這樣,只為了我們的兒子,可是這個時候,你在哪裡?
醫院給辛妲定的預產期快到了,辛妲著自己的肚子,一邊和寶寶說話,一邊安自己。
不要怕,哪怕是一個人生孩子,哪怕一個人承,也可以撐過來。
蕭瀟為了照顧辛妲,不再同意一個人住在別墅裡,最後兩週就將接出來接到醫院,這樣也方便隨時照顧。
辛妲拿著手機恍惚許久,才點開通訊錄,翻到了那個人的名字。
給他的備註就是他的圈名,尉嬴兩個字。
辛妲在心裡輕聲念著這個名字,給他發過去了一句話,【妲妲妲:還有兩個禮拜我就要生了,你來醫院嗎?】
一分鐘……
五分鐘……
十分鐘……
半小時過去了,尉嬴也沒有回覆。
辛妲眼眶紅了,又打了一句【妲妲妲:孩子要出生了,你想好什麼名字了嗎?】
可是一整天過去了,尉嬴連個回覆都沒有,辛妲發過去的兩句話,如同石沉大海,瞬間無聲。
的心落谷底,整個人都冰涼冰涼的,似乎沒有想到尉嬴會這麼絕。
吃了那麼多的苦頭,為他生兒育,到頭來,連見一面的都是奢求。
辛妲抓著手機笑,笑得眼淚不停地往外湧。
蕭瀟再來見的時候,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緒,整個人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躺在床上,等著預產期將近。
可是日子越近,辛妲便越焦慮。
覺得自己真的快得抑鬱癥了,每天早上四五點便醒過來,心臟狂跳,焦慮不已。甚至害怕醫生幫數日子,每近一天,都覺得自己更加焦慮不安一分。
*******
【上京渣男團】
【黎:???】
【福臻:我靠,這回又是誰改的名字。】
【傅老三:你們爸爸我!】
【傅崢嶸:看見這個群名,那我要退群了,我不適合這裡。】
【衛闕:嘔。】
【黎:嘔。】
【尉太子:一支穿雲箭,渣男團來相見!】
【藍家二:尉老狗又遇到啥事兒了啊?最近你倒是安分嘛,和我神乖乖過日子去了?】
【尉太子:……辛妲要生了。】
【福臻:喜當爹啊,恭喜恭喜。】
【藍家二:福臻,喜當爹這三個字不是這麼用的……】
【黎:男的的?我想要個兒。】
【尉太子:兒子。】
【傅崢嶸:恭喜,預產期什麼時候?】
【尉太子:……不知道。】
【傅老三:……你還真擔得起渣男兩個字啊,老婆什麼時候生小孩都不知道?】
【尉太子:我找你們問問兒子什麼名字好。】
【衛闕:尉生巾。】
【尉太子:這名字你自己留著用吧。】
【藍家二:尉所為!】
【尉太子:為你麻痺!】
【黎:尉富貴。】
【尉太子:黎旺福請你滾。】
【傅崢嶸:你把你倆名字結合一下唄看看。】
【尉太子:尉妲?偉大?】
【傅老三:尉辛。】
【尉太子:還是傅暮終靠譜,謝了。】
【傅老三:不客氣,滿月酒記得請我們吃飯,我想看看我小閨嘿嘿嘿……】
尉嬴把對話方塊切出去,兩眼無神對著天花板看了看。
好久他才拿起手機,慢慢往下,一點點到辛妲的頭像,倏地又停住了,像是花了好大的力氣,男人才把這個頭像點開來。
慢慢打過去兩個字——
尉辛。
而彼時的辛妲,卻沒有看到這兩個字,當天夜裡辛妲因為抑鬱所以神恍惚,一不小心在上廁所的時候沒注意,了一跤,隨後整個人都大出,看著下流出的,腦子都在嗡嗡響。
蕭瀟看在裡面那麼久沒出來乾脆衝進去,見了一地的整個人嚇得臉慘白,“醫生!醫生!摔倒了!醫生!孕婦摔倒了!”
這一下,整個醫院都開始忙碌起來,深夜原本是最適合休息的時候,卻因為辛妲這個摔跤讓這座醫院重新醒過來,醫生護士在樓道里不斷地來回跑,辛妲被抬上推車,整個人大口大口著氣。
說,“我疼……”
蕭瀟紅了眼眶,心一片煎熬,他死死握住辛妲帶的手,“妲妲,忍住啊,我們現在就生,現在就生!”
“估計得直接接生了,手協議簽了嗎?孕婦家屬呢!”
“我!”蕭瀟看著被推進去,一下子來到一個穿好了隔離服的醫生面前,“我來籤,大人要,保大人啊……”
辛妲住院也有段時間,一直都是蕭瀟忙前忙後地照顧,醫生都預設為他是的丈夫,看懷孕的妻子要生了,第一反應是保大人,也知道這是個好男人,於是看他簽了字又給他做心理輔導,“別擔心啊,預產期也正好這幾天了,我們盡力幫你大人小孩都保下來。”
“謝謝醫生,多謝醫生。”
蕭瀟簽名字的時候手都在抖,辛妲被推進去了,的手機就有護士拿給蕭瀟讓他保管,看著手室的門關上,蕭瀟的一顆心就這麼提到了嗓子眼裡。
恰逢這個時候,手機震了一下,辛妲的微信訊息都會顯示在鎖屏介面上,蕭瀟下意識去看,就看到了尉嬴的一條回覆。
【尉辛】
這是什麼,是他們小孩的名字嗎?
蕭瀟氣紅了一雙眼睛,若是知道辛妲的手機碼,他現在肯定打電話過去罵他一頓,辛妲為了他懷胎十月,忍那麼多痛苦,到頭來他就這麼輕輕鬆鬆發來兩個字的名字,把所有的堅持都風輕雲淡地掠過了!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對待!
辛妲何其無辜,小孩又何其無辜!
蕭瀟死死抓著手機,心裡想了一千種一萬種責問尉嬴的方法,到了後來他不想了,他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手上,辛妲要是出來,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他。
尉嬴離辛妲越遠,他的機會也就越大……
蕭瀟不知道自己堅持了多久,後來聽到小孩哭聲的時候,他覺腦子裡一直繃著的神經就這麼斷了,大男人竟然在手室門口哭出來,有護士跑出來寬道,“是個十足的小胖子,先生您有福氣啦,你老婆也沒事,再一會就出來了。”
英俊的男人死死握住護士的手,“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們……大人孩子能沒事都是你們醫院的功勞。”
護士這會居然被蕭瀟握著手覺到有些害,又趕搖搖頭道,“沒事,這都是我們的職責,有新生命從我們手裡出生,我們也很開心。”
“實在謝,不會有什麼病吧?”
“不會,做兩個月子就能休息好了。”小護士又急匆匆跑進去,“你老婆一會出來了,等下帶你去看小孩。”
“好。”
蕭瀟已經顧不上去解釋他們到底是不是夫妻了,他就這麼預設了小護士的稱呼,也不去改口,等到辛妲出來的時候,他一下子迎上去,大男人再一次紅了眼眶,著聲音喊了一聲,“辛妲……”
辛妲臉慘白,昏迷中聽見有人喊自己,費盡力氣喃喃著,“尉嬴……”
尉嬴。
這兩個字從中出來的時候,讓蕭瀟的臉一片慘白,可是男人像是聽不見一般,又輕聲道,“沒事了,沒事了,妲妲,小孩也很平安。”
辛妲無力地抓著他的手,沒有別的力氣睜開眼睛,現在耳邊都是還一片渾濁的聲音,腦子裡意識徹底混,覺整個人就像是在死門關走了一遭,全的靈魂都被走了。
昏睡過去,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睜開眼睛,一醒,在床邊守著的蕭瀟也猛地被的小作驚醒,又立刻湊上去關切地問道,“沒事吧?孩子生下來了,你很勇敢。”
辛妲慘白著臉,衝他笑了笑,“謝謝你,蕭瀟。”
在無人陪伴的時候,他這樣不求回報地守候。
蕭瀟作輕地替理了理頭髮,隨後道,“懷胎十月,你比我更不容易。”
這孩子就好像是他們兩個的一般。
辛妲想看小孩,蕭瀟便託了護士幫忙抱過來,辛妲有些激地把孩子抱在懷裡,看著這個小生命,忽然間有點張。
“他……他什麼?”
“我看了尉嬴給你發的訊息。”
蕭瀟在一邊說道,“他說,尉辛,你們兩個名字的結合。”
“尉辛,尉辛。”
辛妲笑著了他的臉蛋,“小辛辛,長大以後要為大帥哥啊。”
“像你比較好。”
蕭瀟笑了一聲,隨後道,“你現在怎麼樣?有什麼不舒服嗎?”
辛妲看著蕭瀟的關切,輕嘆一口氣,許久才問道,“尉嬴他……有沒有來?”
沒有。
蕭瀟有些說不出口,看著眼前瘦弱的影,他心裡是心疼的。
辛妲明白了,人紅了眼眶,只能裝作無所謂一般笑了笑,“我和他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
“妲妲……”蕭瀟在一邊立馬安,“你值得更好的,尉嬴他不來看你,我……”
“算了吧。”
辛妲抱著懷中的孩子,聲音逐漸低下去,“我們之間有協議,三年到了,就放彼此自由了吧。”
辛妲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輕得風一吹就會散了,以為,哪怕再無的人,自己的兒子即將出生,也會過來看一眼,可是沒想過尉嬴本就沒有過來,他的心難道不是做的嗎?就不會……為作痛嗎?
辛妲沒說話,眼裡的暗了下去,蕭瀟看在眼裡,垂在側的手指握。
******
喜歡尉嬴這條路,辛妲一個人走了整整四年,從最開始的恍然如夢,到後來夢碎清醒,再到最後的沒有餘地,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只是一場尉嬴一個人掌控的遊戲。
他花花公子玩世甚恭,逢場作戲是本能,不需要也可以擁一個人懷。
辛妲是高傲的,可是也敗給了他的風流。所以才會在經年累月裡一步步將自己作踐,一次次忍讓退步,換來一場婚姻空城,獨一人。
只有圈子裡的知人知道,辛妲和尉嬴曾經有過一段婚姻,但是之後他們分開了,哪怕後來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也再也沒有聚在一起過。
有人說看不懂尉嬴和辛妲結婚到底做什麼,有人說,好玩啊,結個婚,假裝已經家,擺家裡人的糾纏,事實上還是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再者,娶的老婆是辛妲,也夠有面子啊。畢竟,全江城的男人沒有會拒絕辛妲的,能把降服,那是多大的本事。
辛妲耳邊略過無數風言風語,如同立在彼岸,風雨不安如山。
有的時候,大概聽多了,也就麻木了,那些流言蜚語再次掠過耳畔的時候,甚至連自己都能夠做到無於衷。
辛妲一個人堅持了三年,直到三年後合約期滿,尉嬴才捨得從國外飛回來。
他前陣子在國外電音節上一擲千金的新聞還剛下去不久,尉辛指著螢幕上那張帥臉還說,“媽,這個人像我。”
辛妲很誠實地說,“那的確是你爸爸。”
“哦。”尉辛也很平靜,“沒我帥。”
“……”
“媽,為什麼我們不是和爸爸生活在一起的?”
“因為我和你爸的婚姻並不是大家所想象的那樣。”
“他你嗎?”
“不。”
“你他嗎?”
“……。”
辛妲從來沒對自己的小孩說過謊,哪怕有時候會覺得要傷害到他小的心靈,也會選擇一個稍微委婉的語氣告訴他,我和你的父親,本沒有。
“那你吃虧了。”
尉辛很老地仰著臉,“我知道了,我爸就是仗著你他,所以才這麼囂張。”
辛妲說,“或許是的。”
尉辛說,“我要是見到他了,會幫你揍他的。”
辛妲笑了笑,在沙發上看iPad,“是嗎?你打不過他。你爸練過散打和跑酷。”
“我打他,他肯定不敢還手,他要是還手,那就是待兒子。”
辛妲抬起頭來看了尉辛一眼,“你聰明啊,從哪學的這個詞?”
“江鈴兒姐姐告訴我的,說的金主喜歡在床上待,我就問待是什麼意思。”
“……”
尉辛咧笑了笑,小男孩有一張幾乎可以用漂亮來形容的臉,五緻,的確完融合了辛妲和尉嬴的所有優點。
他子也長得特別快,這個年紀正是一天一個樣的時候,商綰和江鈴兒總是看見他喊他心肝小寶貝。
“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小孩兒。”這是商綰的評價。
蕭瀟過來看尉辛的時候,他會很地喊一聲蕭叔叔,去年過年蕭瀟給了他紅包,尉辛就在睡前走到辛妲房間來,他說,“媽,這是蕭叔叔給我的紅包,我發給你吧,誰讓我寶貝你呢?”
辛妲笑了笑,的兒子有些懂事地過分了,不過也省了很多心。
辛妲生完孩子很快就回去娛樂圈拍戲了,整個娛樂圈幾乎人人都知道辛妲有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兒子,沒人知道兒子的父親是尉嬴,因為他們已經三年沒有聯絡,大家都以為辛妲和尉嬴斷了,沒想到他們是協議婚約。
於是辛妲這個兒子的來歷就可疑了,甚至有人說是辛妲去子庫挑了一個配對的自己生的。
這天辛妲正坐在家裡,家的門鈴響了,尉辛率先跑去開門,他說,“是不是蕭叔叔又來找我玩了。”
結果門一開啟,不是,是電視裡見過的那張臉——是他的父親。
尉辛看著尉嬴愣了幾秒,尉嬴也看著自己兒子愣了幾秒。
反應過來,尉辛說,“哇,狼心狗肺回來了!”
尉嬴倒是沒想到時隔三年,會是自己兒子來開門。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好久,他被尉辛那句狼心狗肺氣得腦門上青筋一跳,“你什麼意思?”
尉辛倒是雙手抱在前,乍一看還像他的混蛋爹以前那副不拿正眼看人的態度,小男孩兒聲音還是稚的,但是一板一眼道,“我今年四歲,日子全是我媽帶著我過的,不知道的都說我爹的墳頭草長得比我還高了。”
尉嬴眉心又是一跳,“什麼墳頭草?”
尉辛笑瞇瞇道,“人死了上墳,墳頭長得草。”
尉嬴一把拎起這個小兔崽子,大步衝辛妲走來,“喂,辛妲,你……”
然而一開口,他就愣在那裡。
辛妲坐在客廳裡,顯然沒想到尉嬴會回來,他在國外那麼瀟灑,辛妲覺得他甚至老早已經忘了他們母子倆。
人紅著眼睛,眼裡滿滿都是淚,就這樣無聲看著他,白皙的臉更添幾分蒼白,在細微抖著,在看見尉嬴的時候,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
慌然失措,就這樣看著他。
那一眼,如同隔了數萬億年,彷彿兩顆小行星互相撞,引發磁線暴,那一刻,尉嬴的覺也跟著混了,他拎著自己兒子,小兔崽子還在使勁蹬兒,“你放開我!”
尉嬴把自己兒子放下,尉辛就顛兒顛兒跑到辛妲旁邊,攔在面前,“你把我媽弄哭了。”
尉嬴手足無措,“是,是自己哭的。”
尉辛說,“你算什麼男人!”
尉嬴被他罵得一愣一愣的,回過神來又是氣炸了,“你說什麼?你敢罵我?”
尉辛一本正經道,“你該罵,你再不來,我就給我自己找爸爸了。”
尉嬴覺得自己快被自己兒子氣得猝死了,“我才是你爸爸,你外面找的人,能跟我比?”
“隨便找誰都比你好。”
尉辛也有點委屈,“我四歲了,可我是第一次見你。”
小男生從頭到尾沒喊過一聲爸爸,尉嬴這才反應過來。
他是在怪他。
這也不能怨尉辛,尉嬴那會子以為辛妲就是想各自玩各自的,所以乾脆也不回國了,每天在外面瀟灑,本不去管自己兒子一點點長大了,會不會問起來,我的父親在哪裡。
想到這裡尉嬴又是怒極反笑,“你媽媽外邊的叔叔沒帶給你認識認識啊?”
辛妲被尉嬴這句話刺得心頭一痛,尉辛立刻接上道,“你外邊的阿姨也沒帶我見識見識啊。”
靠,這小屁孩兒還學會了頂哈!
尉嬴火氣蹭蹭蹭就往上竄了,他剛想開口說什麼,辛妲就在一邊了眼淚走上來道,“你……今天回家是要做什麼嗎?”
瞧瞧這副樣子,像是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反正不是懷著孕的時候就已經和男人摟摟抱抱了嗎?
尉嬴冷哼了一聲,瞇眼盯著笑,“協議時間到了,過來一趟。”
辛妲臉一白,慢慢地說道,“是……來辦離婚的嗎?”
尉辛一聽到離婚兩個字,漂亮的小臉上全無!
他一把抓住了辛妲的手,“媽媽,離婚是什麼意思?”
“是你們兩個……要……要分開了嗎?”
江鈴兒經常和他提到離婚復婚,說他的父母如果沒有的話,最後只能離婚。離婚就是父母分開了,再也不能住在一起了。
“小辛辛。”
辛妲把尉辛抱起來,可是尉辛很要強,不讓抱,他說自己是男子漢了,不需要被人抱在懷裡,於是掙了辛妲,看向尉嬴,“你要和我媽媽分開嗎?”
小男孩用一種很真誠的眼看著尉嬴,那眼裡的真誠讓尉嬴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忍。曾幾何時他們也會有這樣純粹的,可是經年累月,這份純粹早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丟棄了,逐漸磨損,最後一不剩。
尉嬴看著尉辛的眼睛,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最後倒是辛妲先開始找話題,“晚上出去一起吃飯吧,離婚的事……等晚上回來我們談談。”
分明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可是尉嬴卻察覺到了的抖。
男人腦海裡忽然間就掠過一個念頭,他不在的這整整三年多,辛妲一個人是怎麼撐下來的?
可是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另外一幅大著肚子被人抱在懷裡的畫面取代,尉嬴不知所謂的笑了一聲,隨後道,“行。”
男人一把抓起鑰匙,上穿著最新款的OffWhite衛,大長踩著一雙aj,整個人看起來像今年大火的節目《中國有嘻哈》裡面那種又又swag的小鮮,他又是順手直接把尉辛抱起來,尉辛沒掙開,就這麼被自己老爸抱在懷中,尉嬴夾著尉辛衝辛妲看了一眼,“去哪兒吃?”
“我想吃火鍋。”
“小屁孩要求還多哈?”尉嬴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小男孩,就帶著他們去商場裡吃火鍋。下車的時候他又是習慣單手摟起尉辛,臭小子格這麼壞,抱起來還惹人喜歡的。
尉嬴就這麼單手抱著尉辛,覺出去逛街尉辛就像是一個裝飾品,被他抱在懷中走在商場裡,惹得無數人頻頻回頭。
“我靠,那邊有個男人好帥啊!”
“天哪,超級爸啊,抱著的那個小男孩也好酷哦。”
“是不是明星啊,全上下行頭就沒有便宜的。”
“好羨慕啊,邊那個人是他老婆吧?這大長……嘖嘖,又白又直。”
“肯定是模特,我看著還有點眼呢。”
尉嬴下意識去看了眼辛妲,可能也是湊巧,也穿著一件和他一系列的OW,連著aj都是同一個型號的,一家人走出去簡直太出挑,好多人還拿起手機拍照。
“我要發去微博上,這是我最羨慕的生活啊啊啊啊!簡直人生贏家!”
“他老婆的大長玩十年都不會膩吧……”
尉嬴就看了一眼辛妲的,心說,,還是像那麼回事的……那不是必須嗎!辛妲全上下連一頭髮都是男人心目中最完的!
一家三口就這麼到了火鍋店門口,尉嬴要了小包間,隨後幫尉辛拖了一架兒椅過來,把他放在上面。
尉辛嚷嚷著,“我要吃辣的!辣鍋!”
“你媽懷你的時候沒吃辣的。”尉嬴嘟囔了一句,“腦子別讓辣椒辣傻了吧。”
辛妲立馬皺著眉頭看了尉嬴一眼,尉嬴馬上閉,開始拿著iPad點菜,一邊點一邊道,“臭小子,吃什麼?”
尉辛說,“你點你自己要吃的,我要自己點。”
主意還強啊!
尉嬴冷哼了一聲,“會擺譜。”
尉辛說,“您別說我,您現在罵的我,都是您當初做的孽。”
喲!他還會蹬鼻子上臉了!
尉嬴怒極反笑,點完菜把iPad拿給尉辛,“你來!”
尉辛手小,拿不住iPad,尉嬴就幫他託著,由他劃來劃去,也不知道哪來的耐心,就這麼撐著下看著尉辛,小傢伙面板很白很細膩,因為還小,所以湊近了都能看見他臉上細細的絨,十分。
尉嬴的心就這麼下來了,看著自己的兒子,心說自己兒子哪兒哪兒都好看,睫這麼長,雙眼皮這麼深,那麼飽滿……長大了不得跟他爹一樣一樣的!
尉辛點了菜,又看著辛妲說,“媽,我幫你點了椰!”
辛妲過來他的臉,“謝謝小辛辛。”
“哼。”
小大人一撅,“他肯定不會幫你點你要吃的,所以我幫你點。”
尉嬴這才意識到,尉辛還沒開口喊過他一聲爹,於是低了嗓音道,“爸爸。”
“我不。”
“為什麼?”
“因為我和你還不。”
尉嬴要被尉辛給氣笑了,看看辛妲養出來的好兒子,連他這個爹都不認了!
辛妲倒是又了尉辛的臉,輕聲說道,“喊爸爸。”
尉辛拖著長音萬分不願地喊了聲,“爸爸……”
尉嬴臉這才稍稍好轉,只是轉念一想,自己這個爹要等辛妲發話他才肯喊,這臭小子還是欠教訓!
下了單之後,服務員東西送上來很快,盯著火鍋還沒煮開的辣紅的鍋底,尉辛幽幽道,“我們這頓是散夥飯嗎?”
辛妲和尉嬴都嚇了一跳,尉辛到底都是從哪裡學的這些稀奇古怪的詞語。
尉辛說,“江鈴兒姐姐跟我說,他們劇組拍完戲都會吃一頓飯然後各奔東西,我們現在這頓也是這樣嗎?”
尉嬴沒說話,辛妲許久才道,“先吃吧,媽媽答應你,吃完之後爸爸肯定還在。”
尉辛抬起頭,小心翼翼看著尉嬴,“爸爸,你吃完不會走嗎?”
尉嬴看見小男孩眼底的,這一刻他才相信,尉辛是想過他的。三年多不見,他還那麼小,哪怕再怪他,在見了自己父親的時候也還是有些許小雀躍的。
尉嬴的聲音不自覺下來,他衝自己兒子笑了笑,“不走,你安心吃吧。”
尉辛像是得到了什麼保證似的,緒一下子就高漲了,服務員把羊卷端上來的時候,尉辛就開始端出皇帝架子,一邊使喚辛妲幫他倒可樂,一邊指使尉嬴幫他涮羊。
辛妲說,“你可樂不能多喝。”
尉辛眨眨眼,“我就喝小半杯!”
另一邊尉嬴把羊夾進他碗裡,“你吃這個不辣嗎?”
尉辛搖搖頭,“不辣。”
這麼小的小孩子,居然這麼能吃辣,果然是辛妲懷孕的時候辣的東西吃多了養出來的。
尉嬴看著那個紅油鍋底,臉有點難看,他並不是很能吃辣,剛想說要不端一杯清水來給他刷一刷,結果旁邊就有一道聲音傳出來,“爸爸,你不會比我還弱吧,連這點辣都吃不了?”
噹的一聲,腦子裡那筋就這麼斷了,尉嬴笑得咬牙切齒,他這人,就不能接挑釁,你要是挑釁他,他就……他就挑釁回去!
尉嬴惡狠狠道,“不如我們來比比?”
尉辛說,“你真稚,我才不要和你比。”
尉嬴油腔調地說,“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比不上我。”
尉辛簡直就是傳的尉嬴,也跟著表唰地一變,他拔高了聲音喊道,“來就來!看誰吃的多!”
半小時後,父子兩個各自辣得都合不攏了,大著舌頭癱在椅子上氣。
尉辛被辣得通紅,“哎呀,撐死我了。”
尉嬴喝了整整一杯酸梅下去,這才好點,“草,這是變態辣吧?”
辛妲在旁邊看著倒是噗嗤一聲笑出來,看樣子不用擔心他們兩個以後的相了,吃完飯的時候父子倆還在一邊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頂,回到車子裡的時候,辛妲選擇了坐後面,尉辛就爬上副駕駛,看著自己老爸開車,他說,“爸,我也想開車。”
尉嬴一下子就把他撈過去,讓他坐在自己大上,教他如何握方向盤,辛妲在一邊看了出聲道,“你小心啊,這樣開車沒問題嗎?”
尉嬴擺擺手示意放心,“剎車和油門都是我踩呢,沒事。”
哪有這麼大的心啊……辛妲看著尉嬴就這麼直接發了車子,父子倆一大一小兩張臉倒是都相當漂亮,尉嬴按著自己的兒子說,“眼睛看前方。”
小尉辛就很認真嚴肅地看著前方,尉嬴又說,“看見前面那個角落了沒有?你轉一下方向盤。”
他一邊說一邊另隻手搭在方向盤上,防止尉辛要是不會一下子把方向打轉得太大,小男孩倒是很小心,就轉了一丟丟,尉嬴慢慢踩著油門,“對了,現在我們要上去了,我告訴你,有的時候加速要掛擋,喏,這個就是掛擋。”
他一邊教導尉辛一邊說道,“現在我們上平地了,就不需要再掛擋,有的時候上坡或者下坡你要注意,還有,下次開車,要系安全帶……”
“我這樣坐在駕駛座沒事嗎?”尉辛抬頭看自己的老爸,尉嬴說道,“沒關係,有我在,誰管抓你……”
話音剛落外面就有人過來敲敲車窗,“先生,請下車出示一下你的份證駕駛座行駛證。”
“……”尉辛看了眼尉嬴,“老爸,我們是不是要去坐牢了。”
“是啊。”尉嬴樂了,按下車窗看了眼窗外的警,“什麼事啊?”
“什麼事?你讓這麼小一個小孩坐在駕駛座上握方向盤?”
尉嬴把臉上的墨鏡往下勾了勾,“我看著呢。”
“您這樣對於馬路通會造很大的患……”
“唉,打住。”尉嬴將墨鏡摘下來,“你是不是不認得我。”
“你……”
小警還想說什麼,遠走來一個人,尉嬴一看笑了,“傅大哥。”
傅崢嶸穿著制服湊近了,看了眼尉嬴大上的小男孩,“你兒子?”
尉嬴說,“對的,兒子,喊傅叔叔。”
尉辛字正腔圓地喊了一聲,“傅叔叔。”
傅崢嶸樂了,“唉,你開車呢?”
尉辛回答的一本正經,“對的!我現在會開車了。”
“你這樣開車不安全,知道嗎?”傅崢嶸低下頭來,“你還沒有考出證,開車上路會出事故的。”
小尉辛很懂事,立刻從尉嬴大上爬起來,回到副駕駛座,“我就是試試,那現在我不開了。”
“哎呀。”傅崢嶸稀奇了,對著尉嬴說,“你兒子多乖啊靠,比你這個大人懂事啊。”
尉嬴說,“你這意思是我還不如一個四歲小孩嗎?”
“是的。”傅崢嶸吊兒郎當地笑了笑,隨後又衝裡面的尉辛擺擺手,“下次不能這樣了啊,今天巡捕叔叔就不算你的分了。”
“我知道了。”尉辛回答道,“我下次不會讓您抓著了。”
“……”這意思是揹著他們開。傅崢嶸懵了好久吐出一句,“還機靈啊……”
尉嬴重新啟車子上路,尉辛坐在一邊,顯得有些興,“巡捕叔叔真帥。”
“是嗎?”尉嬴含著笑問了一句,“那和你爸爸我比起來呢?”
尉辛想了一會道,“那還是你更帥一點。”
尉嬴被自己兒子這個回答給逗笑了,眉都揚起來了,“我告訴你,你爸爸我是世界第一帥的。”
尉辛明顯不信,“我說你帥,因為我像你,所以我其實是在誇我自己好看。”
“靠。”
尉嬴罵了一句,給他氣笑了,“尉小辛,你跟誰學的這一套?”
“我自己聰明!”
尉辛扭頭後面看,“是不是啊,媽咪?”
辛妲溫地笑了笑,自從有了這個活寶,的生活倒是更加富起來。從最開始的黑白,到現在逐漸有了彩。
人將袖子又收了一些,了尉辛的腦袋,輕聲道,“是啊。”
一家三口回到湯臣一品,尉辛跳下車,尉嬴看著他跳下去,就說道,“你這年紀該去學前班了吧?”
“我報了。”
尉辛走過來,牽住辛妲的手,一大一小母子倆走在前面,尉嬴就跟在後面。
小男生回頭看他,“媽媽給我報了學前班,開春我就要去了。”
“是麼,那還有一兩個月。”
尉嬴算了算,那個時候他可能正好和辛妲離婚。
尉辛沒接他的話,辛妲注意到他有話要說,但是不知道在想什麼,又沒說出口。
隔了許久,三個人走進電梯裡,尉辛才小心翼翼鼓起勇氣說了一句,“爸爸,到時候你能送我去學前班嗎?”
這句話的藏意思,尉嬴和辛妲都聽懂了。
尉辛這是不想讓他們分開,所以想要尉嬴送他過去,他怕尉嬴又離開,像以前一樣,只有辛妲一個人帶他去上學。
尉嬴不知道為什麼間乾,許久才含糊地吐出一個字,“嗯。”
他現在腦子有點恍惚,看著電梯門開了,辛妲和尉辛走在前面的影,竟萌生出一這樣一家三口也好的覺。
這種錯覺,真是有點可笑得過分了。
回到客廳關上門,尉辛先跳到書房裡說要看故事書,正好辛妲和尉嬴要談談,就由著他去了,看見小男生關上書房的門,兩個大人也就一前一後走到主臥,悄悄把門關上了坐下來。
辛妲在心底嘆了口氣,看著尉嬴站在床邊,坐在那裡有些手足無措,“你……”
“妲妲。”尉嬴目沉了下來,“我今天過來幹什麼,你應該清楚。”
辛妲自嘲的笑了笑,眼中傷痛,“是啊,你是來辦離婚手續的嗎?”
“差不多。”
尉嬴想菸,但是發覺房間裡的味道很乾淨,就忍住了,這個時候,他竟然也有一種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失措。“我兒子上學前班那天你可以打電話給我,這棟房子我三年前就已經轉到你名下了。”
“我知道。”協議上面都已經寫了。不然也無可去。辛家早就沒了。
“一定要離婚嗎?”
辛妲想了想,還是不甘心,抬起頭來,眼中的被分割得支離破碎,“尉嬴,真的一定要離婚嗎?尉辛都這麼大了……”
“辛妲。”
尉嬴出聲,了的名字,“你知道嗎?我曾回家看過你。”
辛妲眼眶一紅,喃喃著,“什麼時候……”
“看見了你和別人抱在一起的畫面。”
尉嬴盯住,似乎想要從臉上看出一些真相來,“還需要我說別的嗎?”
辛妲臉上的霎時之間褪得乾乾淨淨,“不是的……尉嬴,什麼時候?我不記得了,你跟我說清楚……”
“有些話沒必要多說。”
尉嬴目沉沉看著,男人似乎從來都是不畏懼離開的那一個。
他在意他所擁有的一切,卻從來都不害怕失去。
辛妲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不肯信我,你也不聽我的解釋,你不知道我經歷了多痛苦才把尉辛生下來……”
尉嬴嘖了一聲,冷著眉目看向辛妲,“說這些沒意思的。辛妲,讓你把尉辛生下來,已經是我最大的寬恕了。”
一句話,將辛妲的心打死地,站起來,一把抓住了尉嬴口的服,人喑啞了嗓子,“尉嬴,你說這話的時候,心就不會為我難過一秒嗎?尉嬴!你怎麼可以冷這樣!”
尉嬴沒說話,眸很深,辛妲覺得自己要溺死在他的瞳孔裡,死無葬之地。
尉嬴覺得自己整個人魔怔了。
他見不得辛妲出這種表。
就是這種……彷彿他做了天大的壞事一樣,對不起的表。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辛妲這樣,他自己居然不好過。
尉嬴說完這話,想著兒子也在家,就直接睡家裡了,扭頭就去浴室洗澡,直到裡面傳出嘩嘩的水聲,辛妲才猛地回神。
他是真的一丁點留都沒有。
辛妲苦笑出聲,將臉埋手掌中,隨後嗚咽了幾聲。
尉嬴出來的時候,已經收拾好了緒,進去又自己洗了個澡,隨後在床上躺下,三年來每天都在盼尉嬴回家,可是這一次他回來,卻讓如此心寒。
辛妲覺得,是可悲的,最可悲的在於,尉嬴曾經帶上過天堂,卻也將無打地獄。
燈關了,尉嬴在邊躺下,兩個人呼吸此起彼伏,互相錯,辛妲閉上眼睛,男人寬闊的膛在背後,溫熱有力。
沉沉地在他懷中睡去,任憑自己墜深淵。
******
然而第二天另兩個人措不及防的事就發生了。
他們一家三口出去吃火鍋的畫面被人路人拍下來了,不但拍下來了,還放上了微博,一下子引起了全網的轟。
原來辛妲三年前沒有和尉嬴離婚!
原來那個小孩就是尉嬴的兒子!
原來他們兩個還在一起!
這可真夠牛的,能躲過躲了三年!
尉嬴本人倒是無所謂的,反正尉辛就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倒也不嫌麻煩,直接過承認了,並且說希大家不要去打擾尉辛的長,當做不知道,別去跟蹤拍。
辛妲其實也無所謂,有個兒子,全天下都知道,就是這個兒子的父親的說法眾說紛紜,這回終於有實錘了。
人家還是和尉嬴在一塊的。
廣大男同胞們抹了一把眼淚,神啊,什麼時候離婚?
只是他們前腳剛承認這個訊息,後腳就有節目組過辛妲經紀人聯絡上,說想請他們一家三口過來做節目。
什麼節目,綜藝節目,《爸爸去哪呀》。
辛妲很認真把訊息和尉嬴說了,尉嬴尋思自己和也快離婚了,小尉辛也要上學前班了,就當是上學前最後玩一把好了,然後同意了節目組的請求,並且帶著尉辛去面試了一通。
很快,節目組就把尉辛和尉嬴要加盟第五季《爸爸去哪呀》的訊息放出來,一下子娛樂圈都沸騰了。
“我靠!是尉啊!本人好帥啊!霸道總裁!我要死了!”
“他兒子看起來好漂亮啊,真羨慕啊啊啊!”
“不愧是神的老公……”
一時之間節目還沒開播就一下子吸取了無數人的關注,除此之外參加節目的還有另外幾對在娛樂圈很有話題量的夫妻家庭,肖天和另外一個歌手組了臨時家庭來加,辛妲得知肖天要來的時候還是很開心的,許久沒見了,能再次合作也是好事。
但是尉嬴不怎麼開心。
這臭小子三年前按著他老婆在牆上吻的事他還沒跟他算清楚呢,尉老狗很記仇!
節目組趁熱打鐵,一個禮拜後就開播,並且佔到了芒果衛視的黃金時間檔,尉嬴開車帶著兒子老婆來到拍攝場地的時候,節目組負責人前前後後給他端水送零食,尉好尉好喊了好幾次,尉辛倒是很有禮貌,挨個和參加節目的藝人喊了哥哥姐姐們好,惹得現場參演的藝人都紛紛為了他的小。
他們今天的第一場就是在部隊軍營裡,過節目組的鏡頭給大家展示部隊裡當兵的人的生活,讓大家和軍人的聯絡更加切,這也算是重頭戲了,尉嬴遠遠一看走過來的人還眼,湊近了,兩個人都笑了。
居然是傅崢嶸。
節目組真的面子大的,城市之傅崢嶸都請來了,這下子收視率估計是要了。
傅崢嶸軍姿筆,裝革履站在鏡頭面前,先和大家做了一大堆介紹,實時直播的彈幕上飛過去無數“傅老大好帥啊!”
“真男人!”
“太有男人味了!軍裝啊!不了!”
介紹完一些軍人在部隊的生活之後,節目組鏡頭就轉向各組家庭,然後大家紛紛發表了一些各自的看法,隨後就跟著傅崢嶸進去部隊裡,發一些臉盆啊被子啊,都是當兵的用的,尉辛顯然很雀躍,小小的子把被子抱在懷裡,走路都有些磕絆。
忙活了一下午,各組家庭總算學會了如何把被子疊豆腐塊,鏡頭過來採訪的時候,辛妲和尉嬴在一個鏡頭下,尉嬴還在氣,“臥槽,真累,這都是強迫癥吧,現在被子平坦得蒼蠅飛上去都打。”
彈幕又是飛過去一片“23333尉說話真有趣。”
“哈哈哈哈哈地主家的傻兒子的覺。”
第一天完收工,大家各自在劇組裡吃東西,肖天湊過來想和辛妲說話,被尉嬴眼神直接給打退了,肖天嘖了一聲,不,又不放過,真是看不懂。
晚上的時候導演把大家都喊過來一起代了一下明天要拍攝的容,隨後各組家庭都各自玩去了,就是尉嬴在聽見明天有警犬的時候心裡咯噔了一下。
辛妲也朝他看去,看出來他明顯心不好。
尉辛倒是激的,警犬那麼威風凜凜,小男生一直都想見識見識,就是當爹的臉不好坐在一邊,半天沒蹦出一個字。
辛妲想了想,瞭然地笑了。
尉嬴天不怕地不怕,爬電視塔翻酒店窗,練過散打玩過跑酷,然而唯一怕的就是,狗。
所以別人喊他尉老狗,其實尉嬴最怕狗,哪怕一隻小小的貴賓犬都能嚇得尉嬴一個大男人跳起來蹦遠,據說是尉嬴小時候翻進別人家院子結果讓一條土狗追了三條街還在他屁上啃了一口,從此尉嬴對狗就有影了,看見狗就敬而遠之。
看著尉嬴很差的臉,辛妲忽然間笑出聲來。
尉嬴眉死死皺在一起,“明天你面,就說我不舒服。”
辛妲笑了,“明天是父子環節,警犬呢,大家一起當兵驗生活。”
尉辛不知道自己爸爸怕狗,還在一邊咋咋呼呼,“爸,你要跟我一起去!我們膽子大,媽媽肯定怕狼狗!”
狼狗……狼狗!
軍犬最多的就是德牧,俗稱黑背狼狗,這……這讓他怎麼辦!
尉嬴一邊含糊地應了一聲,一邊在角落裡睡覺。
從沒見過尉嬴這麼慫的樣子,辛妲很不給面子地笑,尉辛一邊說,“爸爸為什麼在發抖?”
辛妲摒著笑說,“爸爸冷,你給他蓋被子。”
“好!”
尉辛替尉嬴蓋上被子,順路說了一句,“爸爸晚安,明天就可以一起和狗狗玩耍啦!”
他……他本就不想和狗狗玩耍!
******
第二天尉嬴拖著兩個黑眼圈起床,顯然他昨天晚上沒睡好,但是尉辛還是很雀躍,因為要見到警犬了,顯得特別激,一排人在節目組開始後,就各自說出了準備好的臺詞,鏡頭掃到尉嬴和尉辛的時候,尉辛說,“我們今天都是勇敢的人!爸爸你說呢!”
尉嬴:“啊……嗯,哦……”
傅崢嶸知道尉嬴怕狗,結果大老遠邊牽著幾條德牧就走過來了,那姿態真的是威風極了,邊的德牧每一隻都高大威猛,尉嬴覺得自己兩條已經發了,遇上傅崢嶸走過來,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
靠,被人取笑了!
尉嬴是屏住了,看著傅崢嶸把手裡的牽引繩給每組家庭的父親,到他們這裡的時候,男人沒忍住,呵呵笑了兩聲。
尉嬴:“你笑什麼笑?”
傅崢嶸把牽引繩給他,“喏,這是咱基地裡最乖的狗,大彪,來大彪,坐下。”
尉嬴心說你他媽蒙我呢,最乖的狗能大彪啊!咋不大傻!
不過尉嬴還是巍巍地牽了牽引繩,尉辛在一邊喊道,“爸爸,你手在抖。”
尉嬴道:“爸……爸爸這是尿急。”
“爸爸你去上廁所吧,我幫你牽著。”
尉嬴面不改直接把繩子塞到了尉辛手裡,“真乖,爸爸喜歡你的捨己為人。”
被誇獎的尉辛小朋友紅了臉,表示很開心。
尉嬴覺這輩子的膽子都用在拍《爸爸去哪兒》上面了,今天一整天都心驚膽的,直到拍攝結束,傅崢嶸喊了一聲大彪過來,邊的狗就蹭的一下竄出去,那速度快的尉嬴愣是被嚇了一跳。
他心說傅崢嶸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把大彪分給他!
後期的《爸爸去哪兒》拍攝就輕鬆了很多,他們一起爬戰壕,在泥漿裡面玩,各自分組打游擊戰,倒是還盡興的,節目一共拍攝了一個月,尉嬴和尉辛的倒是增進不,辛妲在一邊看著,覺得這樣也好。
終究還是父子,總不能太生疏。
尉辛的拍攝結束了,他就在鏡頭前和大家說了再見,這一個月的時間,大家都記住了尉嬴有個活寶兒子,長得好看還特別機靈,又很媽咪,都說尉嬴是人生贏家,老婆這麼漂亮生個兒子還那麼聰明。
經紀人小白開著車子載著辛妲離開劇組的時候,一群人和尉辛說再見,尉辛說如果有第六季了一定還要他拍,導演倒是樂呵呵地瞇著眼睛說一定一定,一邊肖天眼神沉沉,看著辛妲,許久才揮揮手。
他說,“辛妲再見。”
辛妲也笑了,“肖肖再見。”
尉嬴在一邊冷哼,肖天這一個月都想方設法找辛妲單獨相呢,還好都被他看穿了。
想得!
一家三口回到湯臣一品,小白就又開著麵包車回去,辛妲說辛苦你了,小白說不用不用,隨後車子就開走了。
尉嬴很順手牽起尉辛的手,父子倆往前走,辛妲就跟在他們後。
辛妲慢慢的跟著,慢慢的想,有朝一日,終究也只能就這樣看著父子倆的背影慢慢走遠,或許,連追的資格都沒有。
還是嫉妒了,嫉妒尉辛那麼快就可以和尉嬴相融洽,可是自己……自己始終都被拆除在外。
看著天邊的夕,辛妲口有了一種溺水一般的窒息,如同被夕的紅吞沒,那一刻尉嬴回頭看了一眼辛妲,他的名字就倒流回左口心頭三寸。
******
辛妲和尉嬴的離婚證辦得悄無聲息,甚至連幾個圈人都不知道,尉辛也不知道,第二天他的爸媽回來的時候,上已經各自多了一本離婚證。
離婚證。
辛妲心想,終於結束了。
其實也好累。
可是在那一刻,辛妲還是有了一種被拋棄的覺,尉辛是尉嬴的兒子,他可以和自己的父親關係親,那麼自己呢?
連擁有尉辛的資格,都不是獨一無二的。
那種巨大的恍然無措將包圍了,發現原來人在這個時候真的很脆弱,付出了一切,卻什麼都得不到,那種不甘心,那種絕,原來真的是可以殺死人的。
那天晚上和尉辛和尉嬴一起睡,辛妲就睡在了客臥,抱自己,不停地深呼吸。
沒有了,手上什麼都沒有了。尉辛喜歡尉嬴,看得出來,不能管,不能吃醋,不能嫉妒。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了。
辛妲將自己一個圈,在深夜裡嗚咽,這段失敗的婚姻實在是太痛苦了,快撐不下去了。
尉嬴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就過來找辛妲,說要帶走尉辛,辛妲慌了,“那我怎麼辦?”
那怎麼辦?
什麼都沒留給,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尉嬴大概是看不下去辛妲的眼神,才啞著嗓子道,“我會把他定期送回來。”
辛妲就這麼怔怔地看著尉嬴,的眼眶裡逐漸有眼淚溢上來。
很想歇斯底里地發瘋,將所有的東西都砸在尉嬴上,跟他說,滾!都滾!帶著你的東西全都滾!
可是沒有,想到了尉辛,將所有的委屈統統忍住了。
罷了,就當這一場年華耗盡,只不過是一個人的期盼而已。
辛妲忍著眼淚說,“行。”
所有的心酸委屈一個人吞下,從此,尉嬴,我們就是路人吧!
尉嬴帶著尉辛走了,他和他說媽媽拍戲要忙,所以暫時和爸爸一起去外面住,尉辛同意了,就跟著尉嬴出門走。
關於孩子,兩個人的協議上沒說,但是也不至於打司,尉辛想去哪就去哪,他若是想回來看看辛妲,尉嬴也不會攔著。
尉辛坐十夫長嬴車子的時候,小臉沉默,一言不發,尉嬴了他,笑了笑,“怎麼了?”
尉辛這才抬起頭來看著尉嬴,“爸爸,你是不是和媽媽離婚了?”
孩子早地讓他有些措不及防,可他的眼神那麼幹淨,乾淨到尉嬴竟然……生出幾分疚來。
他嘆了口氣,也沒瞞著,一邊發車子,一邊說,“是的。”
尉辛又沉默了好久,直到車子開出去好遠,尉辛才把頭往後看了一眼。
他爬回來,淡淡地說道,“媽媽肯定會很委屈。”
尉嬴開著車子的手一抖,下意識問道,“你為什麼這麼說?”
“媽媽這幾年只有我一個人陪著,要是連我也走了,肯定會哭的。”
尉辛小聲說道,“爸爸,要是我以後想回去陪陪,你會不會攔我?”
尉嬴只覺得嚨裡像是有一團棉花堵著,他啞著嗓子說道,“不會,你要是想了,我喊人送你過去找。”
“我想多陪陪媽媽。”
尉辛小小的一團坐在副駕駛座上,“爸爸,你說我媽媽外面有叔叔,可是,除了一個蕭叔叔,媽媽真的再沒有別人了。而且媽媽也不喜歡蕭叔叔,好早就讓他不要再來找我們了。”
“蕭叔叔?”
尉嬴皺起眉,“你媽媽……沒人照顧嗎?”
“沒有。”
尉辛可憐地說道,“上個月發燒暈倒還是我打電話報的120,媽媽一個人去醫院的,住院了都沒人看。後來蕭叔叔來了,媽媽又把他趕走了。”
尉嬴聽著尉辛的話,只覺得心就像是被人揪了,使勁地,直到鮮淋漓。
小孩子的話雖然稚,可卻字字誅心,他才知道,原來他在外面逍遙快活的三年,辛妲卻是一個人扛著生小孩養小孩教小孩的責任,每天那麼煎熬地在過日子。
他把尉辛帶走了,等於把辛妲最後的信仰都帶走了。
難怪那個時候他在眼底看到了一片歇斯底里的緒,可是最後都被忍住了。那個時候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他到底能殘忍到什麼地步?
尉嬴沒說話,眼神沉了下去,他帶著尉辛到了新的別墅群裡,給他開了一個獨立的小房間,有各種兒讀,還有小孩子喜歡的玩。
可是尉辛到了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喜歡的玩都收起來,裝進他帶來的小書包裡。
尉嬴一邊換服一邊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尉辛小心翼翼地說,“我想帶回去,和媽媽一起玩。”
那一刻,尉嬴竟覺得自己心如刀絞。
他不得不承認,哪怕自己再厭惡辛妲,但是真的將自己的兒子養了一個很好的人。
尉辛不在辛妲邊的第一天,辛妲失眠了,翻來覆去沒有睡著,就打了個電話給凌,凌也沒有睡著,正好接到了,問怎麼回事。
辛妲把自己離婚的事和凌說了,凌氣得抓著電話大喊,“你們離婚了?小孩他還帶走了?你沒問他要錢嗎!媽的!”
“他給了我一套房子……”
“一套房子怎麼夠!”凌為自己的好友氣紅了眼睛,“生小孩子的苦,養小孩的艱辛,都是你一個人咬牙撐下來的!他尉嬴就出了一個子,現在坐其拿走一切,哪來這麼好的事?!他憑什麼!他對得起你付出的青春嗎!人最好的年紀都浪費了!”
辛妲倒是寬起自己的好友來,“別了,我還年輕呢……”
“那也是浪費了!”
凌要不是辛妲攔著,現在肯定想拿刀衝去尉嬴的新房子裡,“你在你最火的時候退出演藝圈給他生小孩!那麼多優秀的男人追你都不要!他現在逍遙快活,還能多個便宜兒子,想過你多容易嗎!”
凌說到後面聲音都哽咽了,“妲妲,你太不容易了,我真的替你委屈,怎麼可以這樣對你。”
辛妲也紅了眼眶,“沒事了,都過去了。”
“你要是能看開,咱們現在開始重新來過,我給你找好男人,再也不要尉嬴了,也不要尉辛了,我們自己好好過日子!”
辛妲破涕為笑,只能安自己的好友,“好,好,都聽你的。”
掛了電話凌還是不放心,又給辛妲發了微信喊出來吃夜宵喝酒,辛妲拗不過,只能換了服出來,凌還喊了一群老朋友,商綰和江鈴兒都出來了,聽說辛妲離婚了,江鈴兒是個直子,直接帶著幾束煙花過來了。
幾個人聚頭的時候都笑了,商綰道,“你這是做什麼?”
江鈴兒說,“慶祝啊!我早就說了,辛妲敢離婚,我就敢放鞭炮!”
凌在一邊笑,“那這個不夠,得買那種大的,二十發的那種!”
辛妲忽然間就想起了午夜夢迴那一場異國他鄉的煙花,如同一個華麗卻又迅速冷卻的夢,那是悲劇的開端,沒想到如今結束,江鈴兒也會替放煙花。
四個人在大晚上站在馬路邊點燃了花火,凌掏出手機來自拍,四人各自擺了pose,辛妲靠在最右邊,陪著好友們淡淡地笑。
煙花竄上夜幕上空,炸開一朵朵絢麗的花火,火不停跳,照亮了辛妲的臉。
凌就這麼發了個朋友圈。
【神恢復單,放個鞭炮慶祝慶祝,有沒有優秀好男人過來把我們神領回家?】
下面配了一張圖,是們四個人在一起的合照,四位人都各有千秋十分麗,辛妲在最右邊,靠在江鈴兒肩膀上,笑得溫婉,如同男人年時夢裡驚豔了歲月的。
凌這條朋友圈一發出去,很快就有人在下面評論。
【藍家二:????我怎麼覺有大事要發生了?】
【傅老三:@尉太子,尉狗出來講講。】
【黎:分手快樂。】
【傅崢嶸:分手快樂。】
【福臻:妲妲可以找到更好的。】
辛妲離婚了,凌發的那條朋友圈已經證明現在恢復單了,所有人都很想知道和尉嬴之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在風聲最好的時候兩人就這樣分開了,一點徵兆都沒有。
辛妲沒說別的,共友來私聊,也只是一句多謝關心,私人問題,不方便回答就搪塞過去,其實大家多數還是好心,也有人直接幫在凌朋友圈下面罵尉嬴的。
【藍家大姐:離得好!渣男死!在哪放鞭炮!加我一個!】
【凌小呀回覆藍家大姐:我們放完嘞,等下去xxx給辛妲開卡座鴨子,你來不來?】
【藍家大姐回覆凌小呀:我靠,鴨子這種好事怎麼能不算上姐姐我,緣分天註定,剩下看床技!】
【福臻:@藍家二,你姐姐要招。】
【藍家二:@傅崢嶸,傅大哥我實名舉報我姐招……】
【藍家大姐:看見沒有,上面這樣的就是狼心狗肺的缺心眼。】
【上京渣男團】
【藍家二:尉老狗在不在?】
【藍家二:尉老狗在不在?】
【藍家二:尉老狗?我的小尉狗在哪呀?】
【黎:別喊了,人已經涼了。】
【傅老三:他跟我一塊在喝酒呢,怎麼啦?】
【藍家二:辛妲晚上去myst,你倆不會在myst吧?】
【傅老三:緣,妙不可言。我們現在就在myst。】
【藍家二:趕撤吧,凌們下半場要來myst。】
【尉太子:怎麼了?】
【尉太子:辛妲來了我就不能在了?】
【尉太子:稽伐?!我以後看見繞道走?!】
【藍家二:……】
【福大餅:尉狗喝多了。】
【傅老三:我靠福大餅是誰,福臻你好好的改什麼群id。】
【衛闕:看得我都想吃大餅油條了。】
【黎:你們兩個人?方便嗎?我來接你們?】
【尉太子:黎憫你在那裡裝模作樣,你這個板子就是想過來喝酒呀,裝什麼啦?】
【黎:……】
【尉太子:你來呀!不躺卡不走好伐!】
【黎:……】
【衛闕:聽說你離婚了?借酒消愁?】
【黎:……】
【福大餅:衛公子勇氣可嘉,不得了,不得了,我他媽再給你鼓鼓掌。】
【尉太子:……衛闕你……你有本事現在來myst。】
【尉太子:老子給你他媽打得回家照鏡子你都認不出你自己是誰!】
【衛闕:我不,我就要叭叭叭。】
【藍家二:作死小分隊?叭叭叭加我一個!】
【福大餅:又有你什麼事?】
【藍家二:小尉狗,你前妻真!】
順路發了個綠帽子的表。
【尉太子:……】
【尉太子:錯那娘個老,藍懿你他媽比你等著我跟你說,老子家都給你炸掉!】
【傅老三:尉嬴喝多了怎麼辦啊,拉不住。】
【黎:讓他去。】
【尉太子:黎憫你來嗎?來的話帶點葉子。】
【衛闕:要死嘞,現在喝酒不夠還要飛葉子了,借毒消愁啊?】
【藍家二:myst飛葉子被抓起來要罰款的。】
【福大餅:借毒消愁真的老卵哦,我買賬你,絕對頂峰。】
【黎:幾把的葉子。你要麼打點K冷靜冷靜。】
【傅崢嶸:你們當著我的面聊這個真的好嗎?】
五十的舞池燈照下,尉嬴瞇著眼睛就如同一隻妖孽,在喊了第N遍無聊之後,他將手機一丟,旁邊的傅暮終哐當一下接住了,怪道,“幹什麼,脾氣不好摔什麼手機?錢多啊。”
尉嬴踹了他一腳,“錢多啊,怎麼了?”
傅暮終往旁邊一躲,“你現在喝多了,我不揍你。明天醒來我們再打過。”
尉嬴說,“我沒喝多。”
傅暮終翻了個白眼,“你是當我傻嗎?”
尉嬴瞇著眼,整個人往傅暮終上一靠,男人喃喃著,“我沒喝多……”
“沒沒沒。”傅暮終嚇得聲音都變掉了,“你起來,不然人家以為我倆基佬呢……”
話音剛落旁邊一群網紅走過去,看著他們尖,“好帥的兩個男人!”
“抱在一起啊!超有!”
“……”傅暮終說,“尉嬴,你起來,我不喜歡你這樣的。”
可是尉嬴的聲音哽咽了,“為什麼,為什麼我喝了酒,我腦子裡全是。”
“全是誰?”
傅暮終下意識問了一句。
“辛妲。”
尉嬴低低地笑了一聲,“我前妻。”
“哦。”
傅暮終是個老實人,“你喜歡人家唄。”
“我不喜歡。”
“你喜歡。”
“我不喜歡!”
“好好好不喜歡!”傅暮終大,“你抱我做什麼!你撒開我!莫挨老子!”
辛妲和凌是在一點的時候到的酒吧,進去前辛妲的手機接到了一通傅暮終打來的電話,這倒是稀奇,傅家三爺會聯絡。
於是辛妲按下了接通鍵,一按下,對面聲音就傳過來,背景音次打次次打次的明顯在酒吧裡玩,一個模糊但是悉的嗓門喊著,“我不想!”
“我在給打電話,你別喊人家名字了!”
“我說了沒有!”
“喂?辛妲?你在嗎?”
“你他媽給那個人打電話幹什麼!”
辛妲幾乎沒多想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現在握著手機還有點發,整個人臉變得慘白。
原來不管偽裝有多堅強,只要尉嬴寥寥數字就可以將擊敗,潰不軍。
凌拍了拍辛妲的肩膀,過來見,“怎麼了?”
“沒事。”辛妲笑了笑,“要不,就不去了吧。”
凌擔憂地看著辛妲,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行,你回去好好休息幾天,過幾天我們出去一起旅遊吧。”
這個提議不錯,正好辛妲最近檔期空著,於是同意了,凌將辛妲送進計程車,看著離開,轉又是嘆了口氣。
將手機塞口袋,抬頭看了看無盡的夜,覺得辛妲在有一點上面要比幸福,哪怕尉嬴不,尉嬴好歹還好好地活著,彼此安好。而,卻守著一個早就已經離開了三年的人,等著一扇,永遠都不會再開啟的門。
******
辛妲愣住了。
尉嬴也愣住了。
離婚後的第一天晚上,辛妲在尉嬴送的湯臣一品別墅門口見到了爛醉如泥的他,他喝了很多酒,吹著夜風站在家樓下,不知道是誰把他送來的,尉嬴一看見整個人都懵了,酒意都清醒幾分,邊扶著他的人立刻從影裡鑽出來。
是傅暮終。
辛妲紅了眼眶,“你怎麼回事?”
把自己弄這樣?明明分開是你提的,為什麼你還要故意裝出一副比我還狼狽的模樣來出現在我面前?
傅暮終一臉尷尬地扶著尉嬴,“他說想見你……我就,帶他來了。”
“誰說我想見了?”
尉嬴被風一吹酒意醒了,整個人冷汗都出來了,“回家,靠。老子是那種來來回回穿破鞋的人嗎!”
這話實在是狠,辛妲臉都白了,站在樓下,手指死死握拳。
沒關係的,心痛著痛著就死了,心死了就不會再痛了。
傅暮終只能低聲和辛妲告了一句打擾了,尉嬴在一邊說,“打擾什麼打擾,有病。”
他不知道在說誰,辛妲著他們肩膀走過去,莫名覺得,這可能是最後一次和尉嬴見面了吧。
傅暮終在後和尉嬴說話,“你是不是後悔和離婚了。”
辛妲腳步一頓,劇痛就這麼從腔罅隙開鑿,一點點將整顆心臟都研磨出來,滲管蔓延。
尉嬴說,“後悔?我這輩子就沒後悔的事。”
可是,後的人早就消失了,他也不知道說這麼大聲是說給誰聽的。
尉嬴的聲音猛地低下來,他喃喃著,“我沒有後悔,沒有。”
******
辛妲和商幸堯要結婚的事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尉嬴覺得,辛妲要是找人接盤,怎麼也得找蕭瀟吧?可是他沒想到,要和商幸堯結婚了。
聽說他倆還要飛國領證結婚。
你說人不咋的辦事兒還特別磨,非要跑到國去結,咋,中國不能結是嗎!他會來搗嗎?他要是想搗,你飛非域結他一樣搗!
尉嬴從床上醒過來,自己的兒子站在床邊,正穿得漂漂亮亮地說,“爸爸再見。”
尉嬴嚇了一跳,哐當一下從大床上摔下來,“兒子,你怎麼了?”
尉辛穿得特別好看,像個小紳士,他說,“媽媽的人過來接我了,今天和我新爸爸飛國結婚,要帶我一起去。”
尉嬴又是嚇了一跳,他離婚後日子一直過得醉生夢死的,都不知道現在是幾月幾號了,一翻手機,已經開春了。
他隨便找了個理由,“不許去,你今天要上學。”
“媽媽幫我請好假了,車子已經在樓下了,所以我就是過來和你說一聲,媽媽說一個禮拜後會送我回來的,你不要擔心。”
我靠,準備還齊全哈?怎麼,是覺得他尉嬴會死乞白賴地跟在人家屁後面死纏爛打嗎!
可是尉嬴看著尉辛衝他鞠了個躬隨後揹著小書包顛兒顛兒跑出去的畫面愣了愣,開口喊道,“你……等一下!”
尉辛轉過頭來,一臉疑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怎麼了?”
“你媽媽結婚……”尉嬴琢磨著措辭,“沒……提到我嗎?”
“媽媽和新爸爸結婚。”尉辛反問道,“為什麼要提到你?”
尉嬴怒極反笑,上前一把拎起尉辛,“在這裡等我十分鐘。”
“可是車子……”
“他們走,我送你去。”尉嬴迅速來到洗手池旁邊,捧起手潑在自己臉上,“你爹我,親自送你。想驗一下高速飆車是什麼覺嗎?”
尉辛眼前發亮,“想!”
十分鐘後,尉嬴收拾了自己重新從浴室裡走出來,颳了鬍子修了髮型,已經開春,男人穿上一件套頭衛,踩著一雙子鞋直接出門,拎起手裡的最佳單品——他的寶貝兒子,父子倆一大一小就像是打板出來的一樣,還各自威風凜凜的,跑車轟的一聲發,尉嬴繞過去幫尉辛繫上安全帶,“張嗎?”
尉辛很坐尉嬴的跑車,顯然很興,“張!爸爸,你開到機場要多久呀?”
尉嬴掛擋又是轟的一聲踩下油門,“你想要多久?”
“一秒鐘!”尉辛撅著大喊道。
“那怕是要起飛。”尉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男人的頭髮在風中飛舞,一時之間至極,“坐穩了,爸爸帶你飛!”
******
辛妲在機場等商幸堯派過去的人把尉辛接過來,可是沒等來,倒是看見不遠圍著一堆人,議論紛紛的,好像在圍觀什麼。
等走近了,才發現他們在圍觀一對父子,兒子坐在父親的臂彎裡,漂漂亮亮的像個小紳士,至於父親更不用說了,帥得太出挑直接引起了圍觀,尉嬴朝走來的時候,辛妲臉就變了。
商幸堯的臉也變得很奇怪。
“他是不是找你有事?”
“我不知道。”辛妲聲音有些抖,尉嬴,我一定特別堅強,所以抵擋住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
尉嬴抱著尉辛走近了,看了一眼辛妲邊優秀高挑的男人,沉默了好久才啞著嗓子道,“借一步說話。”
商幸堯去握住了辛妲的手,這個小細節讓尉嬴眉心一跳,頗為不爽。
辛妲轉過去看了眼他,隨後道,“五分鐘。”
“別五分鐘了,一分鐘都行。”
尉嬴上前一把將辛妲的手從商幸堯手裡抓出來,拽著大步往別的地方走,人的手腕還是那麼細,細到這次他想用力抓住了,不然就會從他指裡逃。
兩個人來到廁所通道里,辛妲才用力將自己的手出來。
察覺到的抗拒,尉嬴轉過來,男人瞇著眼睛看著,緻的五出奇地漂亮,他開口聲音有點冷,“你要結婚?”
“關你什麼事。”
辛妲的回答更冷漠,這冷漠讓尉嬴挑了挑眉,“脾氣大了,有能耐了?”
辛妲沒說話。
尉嬴冷笑,“辛妲,你犯不著找個男人來刺激我,到時候真把自己賠進去了,那多虧本。”
這話就像是在辛妲的尊嚴上狠狠踩了一腳,被尉嬴的話氣得渾都哆嗦了,紅著眼睛用力在他臉上打了一個掌!
這一個掌,連帶著尉嬴自己都愣了。
他生平沒被別人打過掌,唯有辛妲這個不知好歹的人打了他兩次!
尉嬴用力抓住辛妲打他的那隻手,眼睛都被氣紅了,“你打我?”
辛妲抖著,“我都要結婚了,你為什麼還要再來糾纏?”
“你結婚?”
尉嬴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樣,怒意包圍著他,吞噬掉他所有理智,他狠狠將辛妲拖進男廁所,辛妲要,尉嬴笑了一聲,“啊!我不介意人來圍觀!”
辛妲哆嗦著,“你放開我!”
尉嬴按住,辛妲便掙扎,衛被掀起來,服遮蓋下的面板帶著目驚心的白,許久沒有被人的正戰慄著,尉嬴將整個人頂在了廁所小隔間的牆壁上,狠狠蓋住的。
辛妲的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幾乎用上了哀求的語氣,“尉嬴,你別這樣……”
尉嬴的怒火讓覺得害怕,從沒見過這麼可怕的尉嬴,似乎能把撕碎。
尉嬴張咬住的脖子,辛妲脆弱地嗚咽,害怕聲音吸引來外人,只能不停地深呼吸,尉嬴眼神很深,像是野,將的衫弄得一團。
可是到了後來他停住了。
他看著下無聲流淚的人,忽然間心臟就痙攣了一下,搐地疼。
辛妲臉慘白,唯有眼淚無聲地留著,眼裡的就彷彿隕落了,被分解得支離破碎的,那眼神讓尉嬴整顆心都涼了。
辛妲用盡力氣,從他下逃,只留一個字,“滾。”
滾。
讓他滾。
從前他們也會吵架,可是從來不會像這次一樣冷。
尉嬴整個人都慌了,跟著出去抓,兩個人從廁所出去的時候被人看到了,外面的人吹了聲口哨,辛妲的臉就更白了。
尉嬴一腳踹在吹口哨的男人的背上,隨後繼續喊,“辛妲!”
辛妲沒回頭,遠商幸堯大步朝走來,看見辛妲臉上眼淚的時候,男人眼睛都跟著紅了,將攬到自己後,對著尉嬴一拳打上去。
“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你對做得還不夠殘忍嗎!”
商幸堯怒吼。
“放開!”兩個人的打鬥很快引起了保安的主意,一群人圍過來,尉嬴兩手被保安抓著,空不出手來帶辛妲走。
可是,好怕。
心臟在劇烈收,看著辛妲跟別人走的背影,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像是在掉進深淵裡一樣,好怕,沒由來的恐慌害怕……
“辛妲!”
尉嬴對著的背影大喊,“不許結婚!我不同意你結婚!”
要結婚了,真的要告別他了。那他怎麼辦,他為什麼會這麼不安。
“別跟他走!回來!”
尉嬴的聲音里居然已經帶上了哭腔,聲嘶力竭,他徒勞無功地喊著,“回來!妲妲!你回來!”
可是辛妲沒有回頭,連腳步的停頓都沒有。
辛妲走了,和商幸堯走了。
尉嬴被保安按著,就這麼看著辛妲遠去,那一刻,遠去的背影彷彿電影裡的慢鏡頭回放,一幀一幀地定格。尉嬴在喊,用一種……失去最心玩孩的語氣。
後來,的影消失在尉嬴的瞳仁深,他才知道,真的走了。
一切都結束了。
辛妲無數次說尉嬴狠心,可是他怎麼比得上,走的時候連一個回頭都沒有,他怎麼比得上!
尉嬴覺得整顆心在不停地搐,疼得他眼睛都紅了。
保安把他拉走的時候還在說,“哎呀,為有什麼想不開,人家都有男朋友了,你就別糾纏了。”
尉嬴像是被人一下子踩中了痛一樣跳起來,紅著眼眶,“誰糾纏了?誰糾纏了?!”
他大步往外走,不停地往外走,走到停車場,發車子,直接一腳油門踩到底,跑車轟鳴一聲就發出去,尉嬴把著方向盤,他按下車窗,迎風將頭髮吹得一團。
他覺得如果不是這樣,他可能要忍不住。
迎著風……迎著風才能把眼淚往回吹。
尉嬴開車直接去了傅暮終家樓下,他捂著臉給他打了個電話,“出來喝酒。”
大白天的,喝什麼酒!傅暮終穿著睡下樓看見停在他家花園裡的跑車,還有坐在跑車上一臉鬱的男人,嚇了一跳,“你沒發酒瘋啊?”
尉嬴抬頭看他,眼神都是疼的,他說,“傅老三,辛妲要結婚了。”
傅暮終嚷了一句,“好啊。”
尉嬴說,“要結婚了。”
傅暮終繼續道,“今早飛的國吧?我聽我妹妹說了。”
尉嬴像是小孩子一樣,眼眶又紅了,“可是明明跟我結婚了!”
“你倆不是離婚了嗎?”
傅暮終翻了個白眼,“大哥,你和辛妲結婚的時候喜酒都沒擺,現在人家帶補一個,你有什麼好難過的,看開點啊。”
尉嬴坐在車裡,一臉茫然無措,他完全沒想過這種事會真的發生。
以前和辛妲吵架的時候也有提到過以後他們要是不在一起了怎麼辦,可是那都只是口頭上的吵吵,辛妲一直都很在乎他,所以也不會真正離開。
但是當這一刻到來的時候,尉嬴沒由來地覺得恐慌。
傅暮終看著尉嬴這幅樣子,也不好趕他走,只能把他從車上拖下來,“我知道,你現在心不好,不過,日子還是得過啊,尉嬴,你和辛妲就這樣了。”
你和辛妲就這樣了。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連結婚都結了,連兒子都生了,辛妲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再等等,再等等他呢?
為什麼在他……知道重要的時候不留下來呢?為什麼都快走到了大結局,還是要選擇離開呢?
尉嬴被傅暮終拖進家裡,然後他去給微信群發了個訊息,大家一塊過來家裡喝酒。
【傅老三:人生真是苦惱,今天一大早被尉嬴醒。】
【黎:他很有可能是看上了你。】
【福大餅:我覺得黎憫說的有道理。】
【傅老三:你們能不能認真點,我好怕啊,尉嬴不會真的從此一蹶不振大打擊從而改變取向了吧?】
【藍家二:那是好事啊!辛妲就沒人煩了。】
【衛闕:藍懿你這樣說話可能會被尉狗打。】
幾個人一邊開玩笑一邊到傅暮終家裡,看到尉嬴的時候,他正要死不活地攤在沙發上,隨後看見幾個好兄弟進來,眼皮抬都沒抬。
黎憫說:“完了,這是真的失了。”
“失個屁。”
尉嬴抬手,用手背遮住眼睛,“我沒有怎麼失。”
衛闕在一邊嘖嘖,“看好了啊,這就是典型的死鴨子,廣大男同胞們引以為戒,這樣老婆會和別人跑的。”
尉嬴飛起一個菸灰缸砸過來,“你他媽——!!”
幾個人蹲下來,又像上次一樣,開始幫尉嬴出謀劃策。
“你們這群攪屎能不能正經點。”傅暮終端著酒杯出來,“快幫尉狗想想怎麼把老婆從別人手裡追回來。”
“他自個兒都還沒想明白呢,我們能幫上什麼忙。”
福臻上去幫著開酒,“我說,尉嬴,你能明白你對辛妲的嗎?”
尉嬴從沙發上坐起來,“什麼?”
“你嗎?”
福臻盯著尉嬴看了半晌,“要是不,也別煩了,這就是你男人的佔有慾作祟,過一陣子就好了。要是。”
“要是。”
尉嬴的結上下了,“要是呢?”
“那你完了。”
藍懿在一邊接道,“離婚了才發現你的是前妻,男人啊,就是賤。”
尉嬴抓起酒杯朝藍懿丟去,“你去死吧你!老子不!”
“哦,那就很簡單。”
福臻打了個指響,“就是這陣子對辛妲來了點新鮮,想讓新鮮迅速過去的辦法就是……再找下一個。”
黎憫瞥了一眼尉嬴,“你覺得他還有力氣找下一個嗎?”
尉嬴一個鯉魚打跳下沙發,“有!怎麼沒有!今晚就陪我去酒吧!”
“完了,要死了。”
衛闕在一邊翻白眼,“這陣子陪你喝酒,我假酒都要喝吐了。”
******
尉嬴在晚上十點整準時和一幫人模狗樣的富二代們走進酒吧的大門,一群男人俊高挑,各自在卡座上坐下,惹得舞池裡無數小姑娘紛紛看過來。
“那邊那群男人都好帥啊!”
“天哪,是偶像團嗎?”
“要不要過去搭訕?”
尉嬴聽到這些議論還是滿意的,看來自己魅力有增無減,可是……
可是心裡漸漸地卻不會再起伏了,像是驗刺激的覺封閉住了一樣,沒有任何知覺。
尉嬴狠狠灌下一口酒,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辛妲一走,他連帶著對別的人都沒了覺?
他一刷朋友圈,就看到凌發了個態,是一張和辛妲的合照,想來被邀請去參加辛妲的婚禮了。
第二張圖是辛妲和商幸堯笑著臉在一起的畫面,第三張圖……是一張鋪滿玫瑰的大床。
凌寫著,【神,這次一定要幸福哦!】
下面商綰江鈴兒的祝福也一併發出來了,尉嬴盯著那個態看了好久,忽然間失控碎了手裡的酒杯。
一群人都被他嚇了一跳。
此時正好有個小姑娘到尉嬴邊來,他沒,小姑娘含了一口酒要喂他。
他滿腦子都是那張鋪滿玫瑰花瓣的大床,那麼浪漫,那麼唯……他從來沒過辛妲那種甜。
尉嬴不知道像是了什麼刺激,直接推開那個小姑娘,從卡座上站起來。
“老子忍不下去了!”
他怒吼。
藍懿嚇了一跳,尉嬴拎著他的領,“快!開你傢俬人飛機,老子要把辛妲從國抓回來!”
他不能忍……不能忍辛妲和別的男人在玫瑰花瓣裡滾床單!
尉嬴這格說風就是雨,藍懿都被他這樣突如其來的怒意給嚇懵了,回過神來喊了一聲,“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
尉嬴眼睛都紅了,“我現在就要去國!”
藍懿一把把他推開,幾個人把他按在沙發上,“是不是發酒瘋?”
尉嬴眼睛連眨都不眨,“不是。”
“你……”
藍懿倒了一口涼氣,旁邊黎憫看過來,瞥了一眼尉嬴,“你現在什麼況?”
“我……”尉嬴深呼吸一口氣,“我要把辛妲帶回來,我和賬都還沒算完,不能就這樣走了。”
“恕我無能為力。”
藍懿聳聳肩,“棒打鴛鴦的事我不幹,缺德。我神都跟商幸堯一塊去了,你還想幹什麼?”
尉嬴說話都在抖,“不行,不能和商幸堯在一起……不能……怎麼可以這樣……”
“明明是你先對人家三年不聞不問的。”
福臻了一塊西瓜慢悠悠放進裡,“怎麼現在反過來說了。”
尉嬴死死盯著藍懿,“我要去國。”
藍懿讓他盯得渾不對勁,“你……你就算這樣看我……”
“鬆開我!老子要去國!”尉嬴像是發了狠,“黎憫有飛行員證,開你傢俬人飛機帶我去國!”
半小時後,海城上空飛起一架直升飛機,黎憫著控桿,一臉冷漠地靠在駕駛員座位上,正在調頻和城的機場取得聯絡。尉嬴和藍懿坐在後排,兩個人都帶著頭盔,螺旋槳激起一陣風浪,風大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尉嬴這算是後悔了嗎?”
站在地上幾個好哥們兒問了一句。
福臻搖頭晃腦,“我要是神,哪怕尉嬴上房揭瓦,我都不搭理他。”
傅暮終失笑,“攔不住的,尉狗這子肯定上房揭瓦。”
衛闕幽幽地說,“可是後悔啊……是沒有用的。”
******
直升飛機上,藍懿看著黎憫前方筆的背影,嘖嘖了幾聲,“黎渣渣這個小白臉看著慾的,會的技能還多。”
黎憫臉白,細長的丹眼一瞇就好看得跟明星似的,他回過頭來看了藍懿一眼,“你們家這個直升飛機有註冊過嗎?”
藍懿嘎了一聲,“我……我哪兒知道啊,我又不開飛機……”
黎憫說,“你就適合玩遙控的直升飛機。”
藍懿開始,隨後又說,“黎憫,直升飛機上……能……能放歌嗎啊?”好無聊哦,好想嗨,夜店出來的癮還沒過呢。
“你他媽以為開車啊!”
尉嬴踹了藍懿一腳,“你再煩我把你從天上丟下去。”
藍懿捂著心口,“飛機都還是我的呢,你就這麼過河拆橋,無恥尉狗。”
前方開飛機的黎憫嘖了一聲,後面兩個二世祖統統不敢了。
黎憫是他們這幫圈子裡子最冷的一個,平時就乖張,如今他這嘖了一聲,尉嬴和藍懿立馬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小心翼翼問道,“黎機長,出……出啥事了啊?”
黎憫測測笑了笑,“我沒有和城的機場取得聯絡。”
藍懿嚥了咽口水,“所以呢?”
兩個人脊背生涼,漸漸升起一不好的預。
“所以就沒有下降許可。”
黎憫轉過頭來,他平時不笑,現在笑了,賊他媽可怕,藍懿臉都變了,立馬開始拜拜上帝再拜拜觀世音菩薩,“我靠,我們仨不會死在城上空吧。”
“不會。”黎憫淡淡地說了一句,“所以我們現在是……非法出國境。”
!!!
尉嬴和藍懿立馬嗷了一聲,“要死嘞!被我家裡人知道肯定以後連遙控的直升飛機都不會給我玩了!”
“我不想蹲號子!”
尉嬴開始拿出手機想辦法,結果他們現在在大氣平流層,訊號為零,本撥不出任何報警號碼。
“都怪你!”藍懿罵道,“你看!現在我們完蛋了!要為非法境國上空的通緝犯了!”
尉嬴說,“黎憫你再試試啊!”
黎憫一臉冷漠,“我蹲不蹲號子無所謂,反正我老婆也還在坐牢,無聊進去陪陪也行。”
“你不能這樣啊黎大哥!”藍懿淚眼汪汪,“您就是我們的救世主,您現在有法子嗎?”
黎憫笑得溫無害,“沒有。”
直升飛機滾滾飛去,尉嬴看著著他們窗飛過去的雲層,在高空,那種恐懼和寂寞就一下子襲來。
這樣的況下,連呼救都是困難。
“要不跳……跳機吧?”
尉嬴試探地問黎憫,“我們這樣會造什麼後果啊?”
黎憫依舊笑得人畜無害,“想試試被國的航空驅逐導彈追是什麼覺嗎?”
“我靠!”
下一秒黎憫直直拉起了控桿,直升飛機直直向上,三個人往下,失重襲來。尉嬴都快哭了,“黎爺,我錯了我這輩子才活了二十五歲我還不想死我上有老下有小……”
黎憫這才恢復了面無表的樣子,“騙騙你們的,真弱智。”
“……”
刀呢,他想砍人。
******
而此時的城,辛妲正和一群朋友們瘋玩,大家喝了酒一邊抓著話筒唱歌,一邊各自搖骰子,商幸堯立在旁邊,男人穿著一白西裝,乍一眼看過去還冠楚楚的。
商綰搭著自己哥哥的肩膀笑道,“你這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是某個新郎。”
商幸堯寵溺地看著自己妹妹,“帥嗎?”
商綰點頭如搗蒜,“帥!必須帥!我哥哥怎麼可能不帥!”就是……要是喜歡人就好了,他沒準真能和辛妲。
辛妲正在和江鈴兒拼酒,幾個人各自倒了一排酒在們面前,旁邊有人加油鼓勁,“厲害!”
“神!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想得!”
一群人玩到凌晨兩點,辛妲被商幸堯扶著回了酒店,醉眼朦朧,趴在商幸堯的肩頭,一邊笑,笑完了了自己的臉,好像有淚。
辛妲說,“都過去了。”
商幸堯嗯了一聲,“以後我和他會保護你的。”
辛妲說,“你怎麼不喜歡人呢?嗯?商幸堯,你要是喜歡人,我就沒有負罪了。”
男人俊的臉上掠過一笑意,“這意思是要是我喜歡人,你可以償是不是?”
辛妲紅著臉了他的口,“是啊,我也就這個能給你。”
商幸堯立馬把臉轉過去,“我不要,別了啊,我很潔自好的,咱倆形婚只要不被別人看出來,就可以長長久久……”
“長長久久……”
辛妲被酒意灌醉,整個人跌在商幸堯的懷裡,“我才不要什麼長長久久呢。”
都是騙人的。
男人無奈地笑了笑,將放上床,床上鋪滿了玫瑰花瓣,辛妲陷進去,人如玉,橫陳在床的正中央。玫瑰花瓣灑了一,乍一眼看去實在是妖嬈迷人,翻了個抱住一個枕頭,朝商幸堯丟去,“睡覺。”
商幸堯看著,“得虧我不喜歡人。”
辛妲嗯了一聲,隨後男人就從後面上來抱住,商幸堯像是哄妹妹一樣在安,“尉嬴那邊,你別去想了,以後就定居國,你外面如果有喜歡的男人我不會攔著你,只要他也對你好就行。在你還沒找到更好的男朋友的時候,我暫時先保管你。”
辛妲翻了個,說,“我聽見了聲音。”
商幸堯也有點困,當說夢話,“什麼聲音?”
辛妲閉眼,是樓上酒店傳來的嗎……?一種……很奇怪的聲音……
此時此刻的酒店外面,夜幕下一個勁瘦的聲音在23樓的酒店高空攀爬,毫無裝備保險,若是被人看見必定膽心驚,尉嬴怎麼都沒想過自己爬了這麼多年的樓,最後竟然是用來抓的!
抓辛妲和商幸堯的!
他來到了23樓的窗戶外面,黎憫發了個微信給他,男人居然還有空單手掛在壁沿上,另一隻手拿著手機,看了眼訊息。
就是這個房間沒錯了。
辛妲約覺到門外有影一閃,第六告訴睜開眼睛,下一秒,的瞳孔驟然。
是喝多了嗎……是在做夢嗎……
耳邊響起一陣玻璃被人踢碎的聲音,有個影從窗外直直踹碎了玻璃窗飛進來!
那個瞬間,晶瑩的殘渣劃傷了尉嬴的臉,可是他影迅猛,背後是一片皎潔的月,如同好萊塢大片一般,猶如天神降臨,鋪天蓋地一躍而,撞進辛妲的眼裡!
商幸堯被這個聲音驚醒,抱著辛妲往另一邊一滾,黑暗伍長嬴一把開啟了燈,將床上的場景盡收眼底。
被玫瑰花瓣包裹的兩人正死死抱在一起,辛妲被商幸堯護在懷裡,那作灼傷了尉嬴的眼。
男人臉上有一道細細的痕,他沒去管,痕正好在眼睛下面,不敢想象當初這道玻璃要是扎進了眼睛會怎麼樣,可是當時的尉嬴沒有閃躲,就這樣直直撞了進來,
迎著月,他走進辛妲的世界裡,再一次強勢闖,一把將辛妲從商幸堯懷裡抓起來。
人上白的婚紗刺痛了他的視線,尉嬴抓著纖細的手腕,時隔數小時他們再見,可是已經扭轉不了局面。
已經結婚了,和另外一個男人。
尉嬴心底刺痛,聲音更是冰寒,“跟我回去!”
“你放開!”
商幸堯站起來,正面和尉嬴對視,“你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帶走了!”
尉嬴都在抖,半夜飛機,高空攀爬,他嘔盡心不顧一切來到邊,只要肯回來……什麼都可以重來……
可是辛妲淡淡甩開了尉嬴的手,走過去,直到和商幸堯並肩,才抬頭看尉嬴的臉,“你是來參加我的結婚典禮的嗎?不好意思,可能有時差,你沒趕上。”
那一刻,尉嬴忽然間懂得了萬箭穿心是什麼覺。
男人的臉上帶著危險的殺意,他手一指商幸堯,“你要和他在一起?”
辛妲笑了,“什麼在一起?我們已經結婚了。”
結婚了。
曾幾何時也是他的妻子!可是到頭來,他得到了什麼!辛妲,你把兒子往他上一丟,就可以隨隨便便輕輕鬆鬆和別的男人結婚去!那他呢!你留他一個人困在回憶裡出不來,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尉嬴眼睛紅了,“辛妲,跟我回去,別鬧了好不好?”
他當這是在鬧,是故意做給他看,因為辛妲曾經那麼他,怎麼可能會說不要他就不要他了呢?
怎麼可能……
尉嬴心都在抖了,“妲妲,我從海城趕過來的,黎憫開的直升飛機……我怕……我怕你和他真的發生什麼……我嫉妒得要瘋掉了,妲妲,我是爬樓進來的,我都沒想過我要摔下去怎麼辦,我滿腦子都是你和別人親熱的畫面,我要死掉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可是妲妲,我們之間不該這樣啊……”
不該這樣啊,他們之間怎麼會這樣呢!不能去為別人的老婆,……明明那麼他……
辛妲笑了,笑紅了眼眶,“尉嬴,我和你在一起四年,第一年,懸崖邊,你摟著別的人讓我去死,我忍了。後來三年婚姻,我懷孕了,辛家破產了,我哥哥弟弟音信全無,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個人苦苦撐著,你,什麼都沒付出!哪怕是我懷孕了要生小孩,你也沒來看過我一眼!直到我把小孩養大了,你要把孩子搶走。”
“好,你要尉辛,不就是一個兒子,我給你就是,我才不會苦苦糾纏你讓你放過我和兒子,兒子送你了,就當做我送你的離婚禮。”
辛妲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淚終是沒忍住,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尉嬴,你放任我三年不聞不問,我守著和你的婚姻到頭來卻是一本離婚證,你現在過來質控我?尉嬴,我辛妲哪怕再冷,我也會痛苦!我一遍遍為你心痛,痛著痛著我就死心了!”
尉嬴覺心都被挖出來了,他渾抖,想上前,辛妲卻後退一步,“你開門走吧,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
尉嬴對上辛妲的眼神,只覺得整顆心都涼了。
他怎麼會痛苦到這個地步呢?
明明只是單純的佔有慾,為什麼會這麼難呢?
商幸堯啞著嗓子說了一句,“尉嬴,辛妲過你的,可是,是你不要了。”
是你不要了。
那一刻,尉嬴覺得自己整個人像是痙攣了一下,劇痛在裡蔓延,彷彿置冰窖,他渾發冷。
他說,“辛妲,再看我一眼好不好?你看看我,我們重來行不行?”
辛妲沒說話,閉上眼睛,躲進了商幸堯的臂彎裡。
尉嬴以為,以為他跋山涉水,以為他千辛萬苦,可以阻止辛妲和別人走。
可這終究是以為,就像當初辛妲的以為一樣。
在裡面,只有一個人的努力,是怎麼也辦不兩個人的事。
看著眼前的辛妲,尉嬴忽然間明白了,其實是他輸了。
辛妲以前願意跟他相相殺,那是願意,現在不願意了,哪怕尉嬴花再多的力氣,辛妲都不會多看尉嬴一眼。
他好多話就這麼塞在嚨裡,吞吐不得,卻又拼命想找個方式發洩。
辛妲,辛妲……尉嬴紅了眼眶,許久才抑著問道,“妲妲……你連看,都不想看我嗎?”
辛妲沒有抬頭,只是道,“你走吧。”
你走吧。
這世界上大概都是三個字的話最傷人,對不起也是,我你也是,你走吧,也是。
尉嬴都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麼走出來的,乘著電梯他一個人來到酒店大堂,就如同一抹漂泊的幽靈,酒店的服務員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後替他拉開門,他便一個人走出去。
外面的24小時便利店裡,黎憫和藍懿坐在一起打遊戲,看著尉嬴出來,他們看了眼時間,三點不到。
“你……”藍懿剛想開口,看見尉嬴臉上的表的時候就不說話了,他不傻,知道發生了什麼,尉嬴一個人這樣禿禿得走出來,明顯就是沒功。
黎憫將手機塞回兜裡,“買機票回去?”
尉嬴沒說話,表還是茫然的。
藍懿嘆了口氣,“完了,被神甩了,人都傻了。”
尉嬴這才像是有反應一樣,他抬頭看著陪自己大半夜發瘋的兩個好兄弟,他說,“我是不是完蛋了?”
“你早該完蛋了。”
藍懿了口氣,“大冷天的,咱哥倆也算是跟你親兄弟了,特意把你送過來,回頭這種傻事我是不會再做第二次了。”
尉嬴笑了,“我又是單狗了。”
藍懿翻白眼,“活該。”
全過程黎憫沒說話,一直都是冷著一張臉,唯獨在看見尉嬴往回走的時候表終於有了裂,“你還打算幹什麼?”
尉嬴說,“我還是不甘心,想在他們房間旁邊再開一間。”
“神經病啊。”
藍懿上去一把架住他,“大哥,你是不是在海城喝的酒現在才開始上頭?辛妲和你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辛妲已經和別人結婚了!”
尉嬴覺得心臟像是給人挖走了一樣,心裡空落落的,覺風在不停地往裡吹,吹得他整個人都發冷。
凌晨三點,尉嬴像一抹幽魂在辛妲的酒店樓下等,黎憫和藍懿就陪著他等,等到了凌晨四點,尉嬴臉蒼白地轉過頭來,“辛妲和別人睡了兩個小時了。”
藍懿和黎憫都沒說話。
尉嬴就再次往外走,三個人在路邊又找了一家營業到早上的酒吧,另外兩人陪他在路邊坐下,聽著裡面不知所謂的歌,尉嬴給自己開了一瓶酒。
第一口喝下去的時候,那些原本還在強撐的覺就像是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悉數朝他湧過來,尉嬴覺得自己快窒息了,明明是在喝酒,覺得像在喝毒藥。
每一口,都好苦。
尉嬴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辛妲還有沒有可能回來,就算回來他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辛妲,他覺得自己快瘋了,陷在失去辛妲的泥沼裡,一點點淪陷。
明明故事的開頭不是這樣的,明明他們之間也有過甜的。
可是為什麼,到了故事的結局,會是那麼殘忍?
尉嬴不由得想起他們曾經在國紐城的那個華麗盛大的夢,原來當時一同做夢的不止辛妲,還有自己。
夢醒後,還殘留餘溫。
那個時候的尉嬴腦子裡忽然間就記起了和辛妲所有的回憶,那些被他放在記憶深甚至已經蒙上灰塵的回憶再一次以更劇烈的姿態朝他席捲而來,尉嬴承,覺得自己快要淹死在回憶的浪裡。
邊熱的外國人拿著酒瓶在他們周圍坐下,並且遞給了尉嬴一菸,尉嬴狠狠了幾口,旁邊黎憫還是不聲的,藍懿倒是跟著尉嬴一直都在撞酒杯。
大抵是知道尉嬴需要不醉不歸。
尉嬴和辛妲的故事落幕在這一年的春天,萬發芽,大地甦醒,所有的一切都在蠢蠢萌發新的生機,可是唯一他和的卻在這個溫暖而又欣欣向榮的季節走向結束。就像是一個諷刺的笑話,狠狠打在了尉嬴的臉上。
尉嬴不知道自己到底不辛妲,他只知道,現在是失去,就已經難過得快要死掉了。
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低聲下氣過,不遠萬里到來國,發瘋一樣衝進人家房間裡,只為了那個人的回眸一瞥。
可是辛妲太殘忍了,連最後一眼都沒有給他,他甚至不知道以後要靠什麼去緬懷,靠被別人抱著的畫面嗎?
尉嬴自嘲地笑,原來不才是最大的殘忍。
尉嬴在國城醉到了早上六點,藍懿和黎憫拖著他,兩個人用盡力氣,將他從酒吧裡帶走,尉嬴著酒瓶,喃喃著,“我……我要回去找。”
他像是一個小孩子,固執地想要回那份屬於自己的東西。
黎憫嘖了一聲,“走了,回去了。”
藍懿說,“買機票吧,我飛機等回國找人理。”
“回國?”
尉嬴恍然大悟一般抬頭看著天邊升起的太,“啊……原來我不在國呀……”
“你喝醉了。”
藍懿嘆了口氣,“尉狗,大家都是兄弟,也都知道你心裡不舒服。只是,辛妲現在已經另有良人了,你也別糾纏了,大家都難看。”
陪尉嬴飛來國真是他們這群攪屎做的最瘋狂的事,就像是一場不計較後果的豪賭,只想要讓距離更近一些,更近一些,足夠近辛妲的脈搏。
尉嬴捂著臉,“我不想……我一點都不想,怎麼辦啊,藍懿,我現在好難。”
說到一半,尉嬴自己跑到路邊吐了起來。
黎憫皺了皺眉頭,“你別喝了,等下酒中毒了。”
“不可能。”
尉嬴吐完又站起來,抓著酒瓶往裡塞的時候被黎憫一下子打掉了。
尉嬴無助地像個小孩,他說,“我想醉,我醉了才不想。”
“是誰?”黎憫冷笑,“放你的屁,醉了不想?”
尉嬴低下頭,男人依舊有著一張令人駐足的臉,可惜的是那雙眼睛就像是忽然間失去了彩,芒隕落,他輕聲道,“怎麼會這麼難過啊。”
他靠在黎憫的肩膀上,手揪住自己的口,他問黎憫,“你失的時候有這麼難過嗎?這麼……像死一樣的痛過嗎?”
黎憫沒說話,尉嬴低低笑了一聲,又鬆開他,整個人都在恍惚。
辛妲不在自己邊了,他還剩下什麼?
他還有兒子,對的,還有尉辛,那是他和辛妲共有的兒子,辛妲如果想見兒子,肯定會回來。
尉嬴抬頭看向自己的好友,“我還有尉辛,我還有尉辛……”
“你別說了。”
藍懿看著他的眼神都覺得痛,“你當初也沒多喜歡人家,現在後悔了,有什麼用呢?”
“後悔嗎?”
尉嬴茫然地喃喃著,“這是後悔嗎?”
黎憫沒說話,卻手捂住了尉嬴的眼睛。
尉嬴僵了僵,他還在不停地輕聲說話,“黎憫你幹什麼,我看不見了,我……”
直到聲音哽咽,尉嬴才停止說話,他整個人都在抖著,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堂堂七尺男兒,玩世不恭放肆瀟灑的尉嬴,在辛妲結婚的這天清晨,他在城,孤零零的一個人,竟哽咽若孩。
黎憫遮著他半張臉,和藍懿一起陪伴他。
在異國他鄉的街頭,清晨的灑在三個一晚上沒睡的男人上,其餘兩人靜默,就這樣維持著姿勢沒,直到尉嬴的哽咽停息。
******
尉辛是在一個禮拜後被辛妲送回了尉嬴邊,那個時候尉嬴家裡正窩了一堆人,過窗子看見樓下辛妲的車子開進小區,一幫人大,“來了來了!”
福臻推了一下,“哎喲衛闕你快讓讓,哥來不及躲起來了!”
“哎喲臥槽黎憫你怎麼躲在臥室裡,太賤了!”
“那誰,藍懿啊!你櫃裡靠靠,我和你。”
“不是,傅暮終你是不是基佬啊,非得跟我櫃!”
“都他媽的快閉吧大爺們!”尉嬴喊了一嗓子,“來了來了,我聽見電梯運轉的聲音了!”
“尉小狗加油~~”衛闕憋著嗓子細長地說了一句,“我們給你打call哦!”
“得了吧你們一群攪屎,沒有瞎摻和算是我磕頭求的了。”尉嬴說,“都言啊!老子開門了!”
話音剛落,門鈴就響了。
尉嬴覺自己一整顆心都在怦怦跳,這次要是再次看見辛妲,他要做什麼呢?是先抓住人家呢,還是先等把話說完什麼的,多留一會呢?
不管了,先把抓進來抓上床怎麼弄還不都是他的事兒!
尉嬴深呼吸一口氣,猛地拉開門——
走廊空,屁都沒有。
尉嬴一低頭,才看見自己的兔崽子正顛兒顛兒地揹著小書包,“爸爸,我回來了!”
尉嬴懵了好久,才放出一口氣,問,“你媽媽呢?”
“媽媽?”
尉辛偏著腦袋,擺了個很可的姿勢,尉嬴地過這個姿勢看出了江鈴兒發微博自拍的表,心說狗日的肯定是江鈴兒將他兒子這麼噘的,於是他著急道,“你媽沒和你回來?”
“我媽媽不回來了啊。”
尉辛又換了個江鈴兒的招牌自拍姿勢,尉嬴看得眼皮子一跳,“你給我正常點!”
“好嘞。”尉辛蹦躂著小短,自主走到沙發邊,嚇了一跳,“啊!這裡有個叔叔!”
福臻在沙發角落裡,和尉辛打了個招呼,“噓,我是幽靈,沒有超能力的人看不見我。”
尉辛信以為真,指著尉嬴說,“那我爸爸看得見你嗎?”
福臻說,“你爸爸看不見我的!”
兩個人一臉嚴肅地達共識,於是福臻又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了回去。
尉嬴:……你他媽的當老子智障是不是?
尉嬴看著尉辛坐在沙發上的乖巧模樣,又過去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媽媽沒說別的嗎?”
“我媽媽以後要住在國了,說,我要是想了,以後就讓你開飛機送我過去。”
尉辛興地在沙發上跳來跳去,“爸爸,你會開飛機嗎?”
尉嬴說,“爸爸不會。”
尉辛一臉憾,“那我是不是以後不能和媽媽見面了?”
“爸爸給你買機票送過去,你什麼時候想回去了,我陪你一起見。”
尉嬴上去給自己兒子剝了個果凍,“吃不吃?”
尉辛拿過來,以為他看不見,小心翼翼遞給角落裡的福臻,“幽靈叔叔,給你吃果凍!”
福臻配合地天無,“哇!這是人類的果凍啊!我一直都想吃了,謝謝你尉辛!”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因為我是幽靈啊。”
“好厲害!”
尉嬴;“……”
敢他現在屋子裡還有另外四個幽靈。
******
林風這幾天一直覺得自己的老闆態度有點反常。
就是那種,對下屬好得有些太過分了,反而顯得更加不正常。
他覺得這種況就跟要死的人迴返照似的。
財務部發完了這個月的工資加獎金,又組織了一次出國旅遊,公司裡的人都組團辦簽證去了,尉嬴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轉著椅子,茫然地過落地窗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車流。
他突然間覺得,沒了辛妲的日子,是多麼的無趣。
以前習慣了的種種現在就變了凌遲他的工,連回想起來都是一種過分殘忍的事,尉嬴心想,他和辛妲有那麼多回憶,辛妲到底是有多心冷,能這樣說丟就丟?
明明連看都不敢看他,明明還沒完全放下他,為什麼又要這樣快速地結婚,是為了刺傷他嗎?
尉嬴自嘲地笑,辛妲,你贏了。
放空了整個公司裡的人,尉嬴就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發呆,偶爾回想起來春季要上新品,尉嬴便自己開啟了文件開始構思。
他已經很久沒有主去設計過什麼東西,曾經打造過一枚送給辛妲的戒指,卻因為賭氣將它戴在了另個人的手上,後來因為尺寸太小,那小姑娘被他強行塞戒指塞得眼睛都紅了,尉嬴又將它要了回來。
原來戒指不合適,也是如此致命的傷害。
尉嬴發了好久的呆,看著逐漸到了的下班日子,他盯著空白的文件,滿腦子卻都是辛妲以前的模樣。
他站起來,沒有關電腦,拿起西裝就下班,往回家的方向走。
開車只要十分鐘的路程原來走路需要這麼漫長的時間,尉嬴走到家的時候,尉辛趴在沙發上睡覺,桌子上是他早上出門前幫他做的便當,尉辛將吃完的便當盒放在桌子上,等著尉嬴回家收拾。
尉嬴想,他可能是一個很合格的單親父親。
可是隨著時間越來越長,思念辛妲的日子也變得越來越痛苦,原本以為時間會沖淡一切,可是尉嬴發現,某些念頭在經年累月的積累下,本沒有淡去,反而變得越來越強烈。
他想,他需要。
他思念一件自己曾經丟棄了不要了的玩,思念到瘋掉。
尉嬴也曾在喝醉的日子裡一遍遍笑,撐著額頭笑,男人穿著襯衫著酒杯的模樣無疑是令所有人都沒辦法招架的,可惜他笑起來的時候眼裡像是下起了一陣暴風雪,們不敢接近,只敢在一邊坐著。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個男人的眼,總覺得自己都會跟著心碎。
後來尉嬴喝多了,黎憫在燈紅酒綠的酒吧裡找到他,拎著他的領,把他從那風月歡場裡拽出來。
尉嬴在沒有辦法忍下去的時候,整個人就埋在黎憫前哽咽。
男人抓著好兄弟前的服,指關節用力到泛白,整個人都在不停地哆嗦。
黎憫不知道尉嬴有沒有哭,只知道尉嬴這樣,已經不只只是肝腸寸斷了。
他沒有勸著他,後來邊的好友也勸不住了,便開始由著尉嬴喝酒,由著他喝多了倒在他們上,他會說起很多以前的故事,主角統統都是辛妲和他,那些故事連他們都聽膩了,他還沒講膩。
尉嬴心想,辛妲在這方面要比他狠多了,說放手就放手,留他一個人,記不清,忘不淨,斷斷續續,重重複復,生生死死,醉醉醒醒。
尉嬴覺得自己病了,他開始病態地思念著一個自己得不到的人。那人曾經是他嗤之以鼻的存在,後來,那個人為了他心頭的一刺。
時如梭,白雲蒼狗,尉嬴一次次試著挑戰更多極限運來刺激自己的覺,可是他就像一個冷淡患者,對這世間的一切都失去了熱。
他也曾嘗試攀登雪山,後來遭遇暴風雪,差點死在冰天雪地裡;也曾徒手攀巖遭遇狼群,被野生追趕廝殺,被找到時渾是傷。
可是他覺得自己還是空的,只有一個空殼子,空落落的,裡面什麼都沒有。心臟的跳都是空的,填滿它們的只有無安放的想念。
幾個兄弟都看不下去了,尉嬴這樣一次次跟求死一樣的活著,本就像是被人空了靈魂。
黎憫說,“尉嬴,後悔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只有去死可以。”
尉嬴真的嘗試了,他在家直接開了煤氣,黎憫找到他時,尉辛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那個時候冷漠的男人直接甩了尉嬴兩個耳,將他整個人拖進浴室裡,冷水的刺激下尉嬴終於有了回應。
黎憫說,“尉嬴,你看看你活得像什麼樣子。”
可是那一刻,尉嬴抬起頭來。
他嗓子是嘶啞的,臉是慘白的,唯有眼眶是紅的。鮮活的,像是有要溢位來一樣。
那是黎憫第一次看見尉嬴哭。
他在他面前哭得像一個小孩,他說,“黎憫……我等著辛妲回來,就像在等死一樣。”
惡後歸來:陛下,娘娘又動手啦!(半支菸頭)
“陛下,娘娘已關在後宮三天了!”“悔過了嗎?”“她把後宮燒完了……”穆王府嫡女重生。一個想法:複仇。一個目標:當今四皇子。傳言四皇子腰間玉佩號令雄獅,價值黃金萬萬兩。穆岑一眼,四皇子便給了。傳言四皇子留戀花叢,夜夜笙歌,奢靡無度。穆岑一言,四皇子後宮再無其他女子。於是越國傳聞,穆岑是蘇妲己轉世,禍害江山社稷。穆岑無畏,見佛殺佛,見神殺神,利刃浸染仇人鮮血,手中繡花針翻轉江山社稷,光複天下第一繡房。眾臣聯名要賜穆岑死罪。四皇子卻大筆一揮,十裡紅妝,後座相賜。後來,世人皆知。他們的後,隻負責虐渣,他們的王,隻負責虐狗。
8 31174公主能有什麼壞心思
鐵血女將軍中黑箭戰死沙場,穿越成鄰國嫡出的公主蘇卿卿。一道和親圣旨讓蘇卿卿重回故土。捏捏拳,抖抖肩,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害死的我!(一年前)某男主:認清你自己,我們只是彼此利用而已。(一年后)某男主:我錯了!!!
8 76006愛就像龍卷風
民政局前,未婚夫推脫不來,丟她一人在風中凌亂。 面對相似遭遇的男人,她主動湊過去,“江總,如果你暫時找不到新娘子的話,不如考慮下我如何?” 他欣然應允,兩個熟悉的陌生人從此聯系在了一起。 她對他沒有愛,和他結婚的初衷也只是為了報復。 卻不想愛情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8 167783娘娘她千嬌百媚
入宮當日,皇帝駕崩,幼安尚未承寵就從新妃變成了太妃。 明珠蒙塵,宮人心中惋惜。 直到一日,宮人無意撞見,權傾朝野,陰狠毒辣的西廠提督將嬌艷欲滴的太妃的堵在宮牆下,手指拂去她的眼淚,沉聲問:「躲著臣?」 幼安眼淚汪汪地搖搖頭。 「那是臣伺候得不好?」 幼安聲音哽咽,面頰飄紅:「督公很好」 假太監X哭包小太妃【下一本古言預收《美人多嬌》! 小作精x兇悍惡霸】明家因罪覆滅,十五年來被父母捧在手心的璀璨明珠,高高在上,驕縱任性的明姑娘跌落泥潭。 昔日百般討好她的小姐妹們為了羞辱她,將她右耳失聰之事傳的沸沸揚揚。 而對她千依百順的未婚夫為了自己的前途,要把她送給老男人做外室。 前後有狼後有虎,明姑娘於夜深人靜之時,敲開了魏嘯的家門,大膽又熱情地問:「魏嘯,你要不要娶我?」 魏嘯其人,名聲兇悍,傳言中他做過悍匪,打過劫,殺過人,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 魏嘯瞪著賴在他家不走,日食萬錢,花錢如流水,爬到他頭上作威作福的明黛,揪上她的耳朵。 沒捨得擰,低頭親了親她的小耳朵,說了一聲:「好」 —人人都說明黛得了失心瘋,自甘墮落,竟嫁與地痞流氓為妻。 可就是她們口中的地痞流氓用他堅毅寬厚的背,給明黛撐起一個家,也給她掙了一個尊貴無比的地位。
8 6794婚后回應
江奈第一天入職上班時,同事就跟她八卦說,最近部門人人自危,新來的老板雷厲風行,殺伐果斷,勸她行事也小心點。 江奈連聲應下,一轉頭,看到那位新老板正站在茶水間門口,神色冷淡。 同事汗如雨下,連聲道歉,拉著江奈往外走。 下班后,江奈回家,洗漱過后躺上床。 沒過多
8.25 65361我來自東
琮玉想過陳既不清白,沒想過他幹得都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但她還是留了下來。 因爲母親說過,有些人,有殺人的本事,也有救人的慈悲。 她想賭一賭。 “我有一副削鐵兵刃,流連腐敗和清明,當我夜歸時看不到曦光,朝陽升起時卻看到晝夜,我知是黑白囿一念,肝膽照河川,我不選,自有天選。”
8 9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