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你提的,夫人走了哭什麼》第358章 番外篇·有些不得好死④
祝懷愣愣地看著我,就如同是被我這些話刺痛了一般。
那一刻,我忽然間就想到了年時候的我們,我剛被祝家領回來時候的我們。
祝懷他是個合格的兄長,儘管他年歲與我所差無幾,可他依舊照顧我偏我。
我低估了自己的貪心,也低估了人的險惡。
我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一步一步,變這樣無法回頭的模樣呢?
我拖著疲憊的軀回到床上,那一刻,我不得不承認。
我曾經大概很很過祝懷,以至於哪怕逃避著他,都被他著。
如果沒有黎憫就好了。
如果沒有黎憫,祝懷現在回來找我,我們之間也頂多會在互相傷害之後互相原諒。
可是黎憫的存在讓一切都變了。
我痛恨心無能的自己,痛恨對黎憫有覺的自己。
將一團,我悶進被子裡,抖著手機攥了被子的一角,深呼吸一口氣。
離開黎憫後的每一個深夜,我都覺得漫長得等不來天亮。
******
第二天我起床的時候,祝懷也早就重新收拾了心,他坐在樓下客廳看著報紙,抬頭見到我下來,喊了我一聲,“早啊祝貪。”
“……早。”
我昨夜睡得並不踏實,甚至睡到大半夜差點被自己悶死,一口氣不上來,我就鑽出被窩直冷氣。
祝懷看到了我眼底的淤青,站起來,去廚房給我熱了一杯牛,我在餐桌前坐下,他端著牛和太蛋出來。
我唏噓道,“這個蛋煎得有蛋的樣子的……”
祝懷俊臉一紅,“……我學了一個多月學會的。”
我面無表地在一邊鼓掌,“一個月就學會了煎蛋,不得了不得了。”
祝懷哐的一聲把盤子摔在我面前,又哐當兩聲把刀叉摔過來,“快吃!那麼多話!吃完我送你上班。”
我恭敬不如從命,祝懷看我吃完,收拾了盤子進去,我看著他的背影,忽然間嘖嘖慨。
當初都是我伺候人家,現在有個人出來主要伺候我,我居然還寵若驚。
真是犯賤的命。
祝懷把盤子放進自洗碗機裡,一邊走出來和我說,“虞晚眠要去虞淵的公司實習了。”
我喝著剩下的牛,眉心一跳,“那不是和我一樣嗎?”
“你明白的。”
祝懷了手,走到我面前,“儘量和在公司場合起正面衝突,對你無利。有事就跟我說,我能幫你。”
有個祝家的大爺哥哥真是太萬能了!
我說,“好,我儘量。”
儘量忍住不要和虞晚眠起衝突。
但是如果上趕著要我教訓,我就大發善心幫一把了。
八點半準,祝懷將我送進公司,後有人在嘰嘰喳喳,說的聲音一點都不小,似乎毫不顧忌我能不能聽見。
“據說上個月是黎送來的呢,今天就換了個開賓利的。”
“嘖嘖,你看那張臉,跟個狐貍似的。”
“對啊,當初進公司的時候就是開後門。”
“我記得有一次還單獨去總裁辦公室呆了好久吧?”
我沒說話,自己顧自己打了個卡來到原來的位置上,小房和王毅又按照老規矩衝我遞來兩條速溶咖啡,我笑了笑,“喲,江湖規矩啊。”
王毅笑著說,“歡迎回來啊祝貪。”
“這次好好幹,別再半路走了。”
小房沒笑,不過也多囑咐了我一句,我點點頭,就回到自己的螢幕上。我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就將一個小包裝袋拎出來遞給隔了一個板的小房。
小房皺著眉頭看著我,“這是什麼?”
我故作神,“你拆開來看看?”
小房接過去,當著我的面拆開來,才發現是一個很緻的夜杯,圓潤細巧,拿在手裡特別有腔調。
我說,“上次和喬菲菲打架,把你的杯子摔了,現在賠你一個茶杯啊。”
小房笑了笑,“你來賄賂我這套!”
我吐了吐舌頭,“明天就送你一包鐵觀音!”
小房一邊打字一邊衝我抬抬下,“不用了啊,多客氣您啊。喬菲菲被調到人事部去了,平時應該見不著面。”
我察覺到小房開始對我漸漸多話了,心裡也放下防備來,試探問道,“今天是不是虞晚眠要來?”
小房打著字一頓,下意識說道,“是啊,對哦。你和虞總的兒也有過節。”
我沒說話,前面的王毅轉過來,將頭埋到我們的隔間裡,“在說什麼悄悄話呢?”
我說,“在討論等會總裁兒來上班會做什麼呢。”
王毅切了一聲,“這個啊,我老早打聽到了。和你一樣是來做實習生會計的。”
我一愣,“那這個意思是就是來我們部門?”
王毅點點頭。
我心說不是冤家不聚頭,這下正好,坐一塊了,也了我到打聽的麻煩。
十點鐘的時候,虞晚眠穿著一高定踩著高跟鞋來到了我們部門門口,小房推了一把面前的鍵盤,嘆了口氣,“又來了一個祖宗……”
王毅愁眉苦臉地說,“跟我們坐一起的工程部,還覺得來了個開心呢。那是他們沒見過刁難你的場面……”
我笑著給自己泡了一條咖啡,“全公司估計也就你們兩個看我好看。”
小房還想說話,就又被上頭喊去安排新人了,我自顧自在盯著電腦螢幕看,沒多久,虞晚眠的聲音傳出來。
“大家好,我是這個月新來的實習生,我虞晚眠。雖然我是總裁的兒,不過日常工作上大家可以不用怕我,把我當做一個新人來鍛鍊好了。”
瞧瞧這番話說的,讓人啞口無言。
還特別心提醒你一句“雖然我是總裁的兒”。
我聽著就翻了兩個白眼,自古至今白蓮花都是這樣的,又要樹牌坊,又要裝作一副很識大的樣子。
真見不得這種想裝又裝不好餡的。
稀稀拉拉有幾個人在下面接了幾聲,隨後虞晚眠就找了個位置坐下,虞淵過來說了一圈話,不愧是總裁兒上陣,當初不管哪個新人都沒有總裁出來親自接待介紹的待遇,現在人家兒一來,就跟微服出巡似的要來看一圈。
結果一到下午,虞晚眠就出了問題。
據說是傳檔案的時候上了個廁所,結果回來的時候忘記了,檔案傳到一般沒傳完,導致人家開會的時候發現資料都是不完整的,仔細一問,就發現是虞晚眠沒有傳完。
開會的大姐大是個跟小房差不多的公正無私的人,來到我們部門就抓著虞晚眠罵了一頓,言辭激烈表達直接,讓虞晚眠這個千金大小姐愣是紅了眼睛。
“虞晚眠!你一個實習生,能夠直接坐到這裡和大家一起上班已經是公司很大的讓步了,你現在三心二意做事,讓大家怎麼看你?”
“總裁兒出來這樣的做事效率,你不覺得你給虞總丟臉嗎?”
“開會的時候對方公司都還在呢,給人家看到了我們這副丟三落四的樣子,人家會怎麼想我們公司?嗯?你造的公司形象損壞,你一個人擔當得起嗎?”
我喝著咖啡翹著腳,不得給那位大姐大鼓個掌。
虞晚眠紅著眼睛不敢多一句,最後等對方快罵完了才慢吞吞道,“我去上廁所之前看了,的確是發完了的……”
“那我們收到的資料對不上是怎麼回事?!”
“不可能的啊!”虞晚眠急得要哭了,“你不能不講道理啊。誰都知道QQ檔案傳送的時候,只要不去它不掉網,它就會一直在那邊傳送直到傳完為止。我去上廁所,我又沒它,怎麼會無緣無故停掉呢?”
“這是我們的問題嗎?”
大姐大臉不變,丟下一句話,“出了事到還會給自己找藉口,嘖嘖。”
語畢轉就走,虞晚眠站在那裡臉一會紅一會白,不人上去安。
我樂得喝咖啡跟喝湯似的都喝出聲音來了,一邊小房連連看我幾眼,“喝的羅宋湯吧?”
我滋滋點頭,仰天大笑,“心好啊!”
剛說完這句話,不遠虞晚眠的聲音跟一道劍一樣了過來,“祝貪!一定是祝貪了手腳!”
我喝著咖啡差點被嗆到,抬起頭來看一眼,冷笑一聲,“關我什麼事?出了事會找理由啊?”
虞晚眠氣得直接往我這裡走,“你說!是不是你趁著我上廁所把我的檔案傳輸關掉了?”
裝無辜,誰不會呀?我瞪大眼睛,一臉委屈,用的話還給,“你不能不講道理啊,經過你桌子的人那麼多,怎麼就偏偏說我。再說了,檔案被關掉了你檢查一遍不就會發現了,我哪有那麼傻做那麼弱智的事……”
王毅在一邊幫我說話,“是啊,虞小姐,上一次你見到祝貪就一直針對,這次出事了還要把責任推給。祝貪也是剛回到崗位上來,這樣不好吧……”
虞晚眠氣得渾哆嗦,一把將我桌面上的東西全都摔在地上,叮鈴哐啷一陣響,這架勢簡直是要我第二次撕了,指著我,眼睛紅——
“祝貪!我知道是你!你要我不好過,我告訴你,我也不會白白等著你來蹬鼻子上臉!下次別讓我抓著把柄,我讓你敗名裂!!”
我瞇眼笑看,“讓我敗名裂之前,先把我的東西賠了。”
虞晚眠一愣。
小房不愧是專業的會計,在旁邊拿出一個帶聲音的計算機來,按得啪啪響。
“一個杯子,一個鍵盤,一個鼠,還有兩袋瓜子一盒圖釘,加上一隻紀梵希的小熊熱水袋,初秋季節我備著防冷的。一共八千七,你什麼時候結賬?不結賬我直接把賬單發給虞總讓他替你付了。”
虞晚眠在那裡指著我,“你!!”
你了一分多鐘,眼睛一紅,直接踩著高跟鞋哭著跑出了辦公室。
王毅和小房在地上幫我撿東西,鍵盤鼠上都被灑上了咖啡,估計是不能用了。
我嘆了口氣,我說,“唉,有錢人真是太放肆了……”
剛說完話,隔壁有一道聲音過來,“祝貪你自己說話太刺激晚眠,還怪人家不留面。”
我抬頭,就看到了早上在我背後叨的一張臉。
“就是就是,還要跟虞晚眠算賬。這鍵盤啊鼠又不是你的,是公司的。公司是虞總的,你也好意思問人家兒要錢。”
“等下晚眠和爸爸一告狀,你怎麼哭都不知道。”
“不是自己會勾引虞總的嗎,興許事還能下來呢。”
我沒說話,隨便他們去議論,將地上打掃乾淨後,重新做回椅子上。
小房探過頭來,“東西都報廢了嗎?我幫你上報重新申請一下。”
我說,“鍵盤和鼠,謝謝了。”隨後我站起子,大家看到我的作,都紛紛抬起頭來。
我掃視了周圍一圈,冷笑一聲,就踩著高跟鞋往虞晚眠跑去的總裁辦公室方向走。
推開門,果不其然就看到了虞晚眠在一邊沙發上哭得不人樣,著餐巾紙一臉委屈,見到我不敲門直接進來,表僵在臉上,隨後又怒喊一聲,“你進來幹什麼?”
“就許你告狀不許我告狀?”
我用腳勾著門往後一甩,直接把門踹上,跟著來到虞淵辦公桌前,笑著雙手抱,“虞總,想必虞晚眠已經把事經過告訴你了吧?”
虞淵的臉很難看,“祝貪,你過來是想說什麼?”
“你的兒在公眾場合汙衊說是我做的壞事,我來給自己正個名聲啊!”
我笑著指了指虞晚眠,“你說是我做的,你拿出證據來,我當著虞總的面給你道歉賠不是,不是我做的,你現在就出去,當著大家的面給我道歉!”
“憑什麼我給你道歉!”
虞晚眠又一次紅了眼,“除了你還能有誰?我走之前明明是好的,回來就不對了,肯定有人手腳!”
“有人手腳關我什麼事?!”
我的聲音拔高了,直接過了虞晚眠,“你他媽看我不爽,出什麼事都要算在我腦袋上?哪天你出門被車撞了是不是還要說是我開的車啊!提醒你一句,這點你沒法誣賴我了,姐姐我連駕駛座都還沒到手呢!”
“祝貪!!”
旁邊的虞淵直接出聲,“你冷靜點!在辦公室鬧這樣像什麼樣子?”
我不可置信地轉頭,盯著虞淵,“虞總,您好大的心啊,裝得下天地了吧?我現在走出去說你領養虞晚眠是因為你有癖,你他媽能不能回來跟我說一句謝謝啊?”
虞淵站起,走過來就衝我摔了一個掌。
我捂著臉,沒說話,肩膀因為憤怒抖著。
虞淵又後悔,又憤怒,盯著我說,“不會說人話,我教教你!”
我笑了,“虞總憤怒不就是因為我汙衊你麼?你既然現在這麼生氣,那你怎麼不轉換立場考慮考慮我?嗯?”
虞淵沒說話,神複雜。
我盯著虞晚眠,捂著臉,一字一句對著說,“今天你爸爸甩我的一耳,早晚有一天,我會摔在你臉上。”
隨後我出門,用力摔上總裁辦公室的門,這還不夠,我出門後就從旁邊搬起一把椅子,在眾人目的注視下,狠狠砸向虞淵的辦公室!
嘭的一聲巨響,凳子被我摔得四分五裂,虞淵辦公室的門也被我砸的搖搖墜,我一腳將它從外到裡踹進去,看到了站在辦公室裡暴怒的虞淵和虞晚眠。
果然踹門這件事的確相當解氣而且有氣勢,難怪黎憫慣用這一招。
我笑了一聲,指著他們兩個,“從今天起我不會委屈自己多你們一分氣。憑什麼?就憑你是公司總裁就可以這樣傷害我的尊嚴?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今天把話放這兒了!
你兒汙衊我是主謀,我就去外面傳你是癖!你兒不給我道歉一天,我就去外面多造謠一天!你兒摔了我的辦公桌,老孃今天砸了你的辦公室。一報還一報,天經地義!你有本事,就先讓你兒給我道歉,道完歉老孃掏錢修你的公司順路還帶給你磕三個響頭!”
說完我就走去座位上,從錢包裡掏出錢,回到他們面前,洋洋灑灑丟在他們面前,“這是我剛剛弄壞的椅子錢,還多帶了五百塊,讓虞晚眠去掛個號看看腦子。”
媽的,丟錢也爽啊!難怪黎憫也喜歡!
丟完錢我就走回座位直接坐下,拿過隔壁小房的熱水壺給自己重新用塑膠杯泡了一杯咖啡。
周圍有人一直把目投在我上,我也沒有力,看了周圍一圈,“幹什麼?自己顧自己做事啊!都他媽還要我教你們上班幹什麼?發呆給虞總賺錢啊?”
所有人大氣不敢出一聲,立刻把頭回去默默地做自己的回去。
包括前面的王毅。
【私聊閨群】
王毅:哥哥我一邊敲鍵盤一邊發抖,唉呀媽呀祝貪生氣起來太可怕了,再也不要追了!這是當眾打虞總的臉啊!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吃不消啊!
小房:祝貪這人真可怕……比我還要可怕……
Greedy:……你倆當著我的面說真的好嗎?
晚上下班的時候,祝懷來接我,聽說了這件事,連連了兩句口,
“臥槽!祝貪,你什麼時候這麼暴力!臥槽……完全超乎我的想象……”
我邁著大長坐進他的車子裡,瞇著眼,“我就是看不爽虞淵和虞晚眠那副人模狗樣的樣子。”
祝懷放開方向盤給我鼓了兩個掌,“幹得漂亮!虞晚眠下次要是拿虞淵你,你就把我名字報出去。”
我說,“報你名字能有什麼用,能比虞淵厲害還是能嚇著虞晚眠。”
祝懷打著方向盤一個急轉彎,“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我好歹也算是個總裁好嗎!”
我笑了,“你把總裁位置讓給我吧,我想對付虞晚眠。”
祝懷沒說話,好久說了一句,“好啊,你別去虞淵那裡了,來我這裡吧。”
風聲呼呼地掠過耳邊,我說,“你說什麼?”
祝懷笑著喊了一句,“我說好啊,總裁讓給你做!”
我說,“不要!我要繼續留在盛達死虞晚眠那個小婊砸!”
祝懷說,“隨你開心!不過話說,那件事到底是不是你乾的?”
我大笑兩聲,“是我乾的啊!我就喜歡做了壞事人家還要衝我道歉的樣子!”
******
第二天新人開會的時候,大姐大點名批評了虞晚眠,虞晚眠一臉不服地坐在那裡,我坐在旁邊兩個位置,拿著筆記本隨手寫一些東西,並且才知道小房原來全名房婕妤,還好聽的名字。
王毅和房婕妤一左一右把我夾在中間,看著我在筆記本上畫畫,用很輕的聲音問我,“你快轉頭看看虞晚眠的臉。”
我用餘瞟了一眼,正好和虞晚眠對上。
於是我乾脆大大方方轉過去,衝出一個甜的微笑。
果不其然下一秒虞晚眠扭曲了臉,原本一張好看的鵝蛋臉生生變得臉鐵青。
我一看笑得更開心了。
散會的時候虞淵喊住了我,大家都紛紛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又生怕被我們兩個抓住一樣趕把頭轉了回去。
我覺得在這個公司裡,可能我的可怕程度已經和虞淵一模一樣了。
房婕妤和王毅擔心地對著我皺眉,我衝他們笑笑,示意他們不用著急,於是就跟著虞淵去了辦公室。
進門的時候我還嚷嚷了一句,“裝修快啊,新的紅木門看著結實喜慶的。”
虞淵冷笑,“是麼?”
我點點頭,“是啊,旁邊倆對聯,上面再掛一串紅辣椒,虞總,改天我給您在門上提字,寫上恭喜發財。保準您財源滾滾。”
虞淵用力拍了一下辦公桌,我也沒嚇到,仍是掛著笑意看著他。
拍桌子這種事,幹得多了我也沒覺得有多可怕了。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損人這麼厲害,嗯?”虞淵沒坐下,站在位置上,瞇著眼看著我,優雅沉穩的面容上覆著一層寒冰,“今天你坐下好好來談談態度問題,否則我還真怕了你待在我們公司裡。”
我垂下眸子,徑自在沙發上坐下,我說,“虞總,我先前就跟您說過,您不知道的關於我的事,還多著呢。”
“被黎憫包養這一件兒夠了。”虞淵聲音冰冷,“這一件足夠我認清楚你是一個什麼人。”
我心口刺痛,抬起頭來看他,“您還記得我被黎憫包養過啊?哈哈,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你最好早點看清我,省得在我上多花力氣。”
我說,“我就是一頭喂不的白眼狼,您小心哪天被我反咬一口。”
“是嗎?”
虞淵細細瞇著眼睛,眼中出瞭如同在追逐獵的狼一般的表,“我倒是想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把我的公司搞得天翻地覆?”
我低下頭,“虞總,您高抬我了。”
“我從始至終想對付的,只有您的兒而已。可是您要幫,我也無能為力啊。”
“祝貪,人心永遠是填不滿的。”虞淵開口說話,每個字都帶著相當的戾氣,“你要這樣撕破臉對你沒好。虞晚眠的事,你永遠都不了!”
“所以你要我原諒是嗎?”
我搖搖頭道,“不,原諒是上帝的事,我的任務是負責送去見上帝。”
虞淵再一次用力捶了一下桌面,看著我那雙瘋狂的眼睛,他說,“你已經不想回頭了是嗎?”
我笑了,“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你這也是在你自己!!”
虞淵大喊了一聲,“你殺了你是要坐牢的!”
“坐牢就坐牢!”我衝他用力地喊回去,“我這條命也沒多尊貴,所以我也沒多稀罕我能怎麼活,在我死之前,我要用力將你們都下地獄。”
如果有一天我爛在一灘泥裡,我要你們陪我下地獄!
“你瘋了……”虞淵死死盯著我,“虞晚眠的未婚夫是黎憫,虞晚眠的養父是我!你想來我們兩個,就憑你,本不可能!”
我將眼淚回去,努力控制住抖地自己,我說,“那就不關你們的事了。”
我站起來,拉開了新的門把,背對著虞淵,我說,“虞總,在虞晚眠還沒加害我之前,我曾經一度想要在你上靠岸。”
虞淵渾一震,瞳孔驟然。
可惜了。我搖了搖頭,回頭對他出一個慘笑,“可惜了,你選擇了無視我的傷口,站在了我的對立面。”
拉開門,我走出去,隨後將門輕輕在後關上。
就彷彿這是我最後一次的離開一般,要走的人都是這樣一言不發輕手輕腳地,永遠離開了別人的世界。
******
我晚上回家的時候心明顯不是太好,祝懷了外賣過來,我們兩個人把外賣盒子鋪開來放在桌子上,他在我對面坐下,看了我一眼,“你今天狀態不好?”
我抿抿,“被虞淵一番話說的有些難過。”
“你也會因為別人的話而到難過嗎?”祝懷苦笑一下,“我以為你都不會了。畢竟你說話從來都那麼傷人。”
“那我也會被傷啊……”我嘆了口氣,開啟了手邊的快餐盒,吃到一半的時候,我忽然間想到了一個問題。
我說,“祝懷,你這幾天都不回家住,爸媽不會說什麼嗎?”
祝懷搖搖頭,“我和他們說了我要搬出來住,所以他們沒多想。”
“是嗎……”
我記得,在我印象裡,祝夫人是個相當重男輕的人,當初領養我也是祝懷開了口才把我接過去。我也是因為一眼就看明白了的重男輕,才會選擇不要討好,改而討好祝懷。
這樣一個人,自己的寶貝兒子要搬出去了,怎麼會這麼輕鬆答應?
果然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對的,在沒幾天的週末,就親自登門了。
祝懷完全沒想到祝夫人會直接過來,我和他穿著睡下樓的時候,正站在門口,一臉冰冷地看著我們。
看了好久,才尖聲譏諷一句,“喲?我這是看到了誰呀?”
我沒說話,垂在側的手指卻早已握了拳頭。
祝懷將我攔在後,皺著眉上前,“媽,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和哪個野人躲在別墅裡啊。”
祝夫人冷笑一聲,將目放到我上來,“你居然還活著。”
短短六個字,將我刺得遍鱗傷,鮮淋漓。
舊傷疤再一次被人揭開來,我發現我真的小看了人心的惡毒,有的人是寥寥數字就可以把我擊重傷。我那些雕蟲小技算什麼呢,本擺不上臺面。
“當初床|照|門的事鬧得那麼大,你把祝家的臉都丟盡了,居然還活得下去。”
祝夫人穿旗袍教養極好,短高跟盡顯貴婦氣質,連角惡毒的嘲笑都帶著優雅,“我要是你,我就自殺了。我們家領養你,你居然還幹出這種丟人的事,是想全天下都看我們祝家的笑話嗎!”
祝懷一聽他媽媽提起之前的事,就心機慌忙地看我一眼,趕解釋,“媽,當年那些照片不是……”
“你閉!”
祝夫人上前,走到我們兩個面前,目兇狠,“你居然還跟這個人保持著聯絡!有什麼好?一個不知道哪來的野也配跟我們祝家搭上關係?祝懷,你是不是腦子搞不清楚狀況!”
“媽!”祝懷大喊了一聲,“你別那麼說祝貪!好歹在咱家裡的時候那麼孝敬,也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啊!”
“現在勾引我兒子就是對不起我!”
祝夫人在客廳氣得渾哆嗦,“祝懷,你給我滾下來!別跟那個人站在一起!”
我沒說話,只是用一種很悲傷的臉看著祝夫人,我說,“太太,當年我在祝家的時候,您有那麼一刻,把我當做你的兒過嗎?”
祝夫人表一愣,隨後又很快反應過來,“給我打牌!你這一聲太太我可擔當不起!你本來就不是我的兒,哪來的資格要我把你當兒!”
這心啊,大概是痛到快麻木了。
否則我怎麼明明這麼難過,卻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呢?
我邊的人,為什麼一個個都不肯放過我呢。
祝懷,你看見了嗎?不是我去傷害他們,是他們要來傷害我啊。
我紅著眼笑了笑,我說,“是啊,那我還是喊您祝夫人吧,當年的事兒我給您道歉,算我不要臉,您現在又算什麼舊賬呢?你問問祝懷,他肯跟你走嗎?”
“你還敢蹬鼻子上臉?”
祝夫人指著我,手指在不停地哆嗦,“祝懷,這種人心腸歹毒,你跟沒有好下場!”
我笑了,“是啊!我心腸歹毒!誰跟了我都沒有好下場!祝夫人,您也不會有好下場!”
“你還敢詛咒我!”
祝夫人捂著口,“我養你兩年,養不……養不……”
我說,“先前您不是說不讓打牌嗎?怎麼到了自己這兒又變您委屈了呢?”
我笑著走下樓梯,來到祝夫人面前,看著老去的臉,像哭又像笑,“當年就是你的冷無……殺死了那個想當你們祝家好兒的祝貪啊……”
“你——!!”祝夫人指著我,竟然眼睛一翻白,直直暈了過去。
祝懷在樓梯上大喊一聲,下來就抱著他的母親上車往醫院開,我坐在後排,我說,“祝懷,別護著我了,我這個人,到哪兒都是累贅。”
“你不是累贅。”
祝懷開著車,聲音都在抖。
可他說,“祝貪,你不是累贅,當年的事也有我一份,這是我的代價。”
我沒說話,靠著椅子淚流滿面。
多好的男人啊,如果時能重來,如果我能再次上他該多好?
******
晚上八點,祝夫人轉到病房裡睡下,我和祝懷從病房裡走出來,他嘆了口氣,徑自點燃了一支菸。
我說,“別菸了。”
祝懷說,“我心裡煩。”
我說,“我知道你煩,我走就好了。”
祝懷一把拉住我,狠狠拉住我,用力到指關節泛著青白,他說,“祝貪!你敢!”
我再一次紅了眼睛,“你也看到了你家裡人這副狀態,我在,就是個喪門星……”
“你閉!”祝懷狠狠按住我,“不要讓我再聽見這種話!祝貪,你就待在我邊,哪裡都不許去!”
我慘笑一聲,“祝懷,別這樣了,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祝懷也紅了眼睛,“祝貪,就當是我補償你的,好嗎?就當著一切都是我當年的報應好嗎?”
我疼得全都在哆嗦,慢慢蹲下來捂住自己的肚子,我說,“報應啊,可是報應也應該有我一份吧。”
祝懷扔了煙蹲下來抱我,看著我慘白的臉,“祝貪,你怎麼回事?”
淚眼朦朧中我看不清祝懷的臉,只覺得眼前似乎出現了一雙冷如爬行的眼睛。
我緩緩說著,用盡力氣,我說,“祝懷……我可能,懷孕了吧。”
半小時後。
祝懷看著我從廁所間出來遞給他的驗孕棒,眼睛都睜圓了,上面的兩道槓如同細針扎進他腦海裡。
他喃喃著,“你懷孕了……?”
他又問我,“是誰的?”
我虛弱蒼白的臉上再也不出一笑意。
祝懷倒退幾步,“是……黎憫的孩子嗎?”
我說,“是啊。”
祝懷如遭雷劈立在原地,聽到我這樣親口承認,他瞪大了眼睛,自言自語著,“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黎憫的?哪怕是別人的……”
我說,“我只跟過黎憫。”
祝懷渾都哆嗦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盯著我。
我聽見他在喊我名字,用聲嘶力竭卻徒勞無功的語氣,“祝貪……要怎麼辦,祝貪祝貪,我要拿你怎麼辦?”
我說,“別問了,打掉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祝懷按住我,“你之前就替他打過孩子?”
我笑了笑,“是啊,他還覺得我給他戴了綠帽子呢。打了就打了,不可惜。我這種人,不配有孩子。”
祝懷整張臉跟我一樣變得慘白,他按著我的手都在抖,“可是你懷孕了……不行,這次不能再打了,對你傷害太大了……祝貪……”
他痛苦地看著我,“我要如何保護你呢……?事到如今要怎麼辦呢?”
我輕輕揮開他的手,我說,“我明天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大晚上的沒有婦科門診。明天做個測試然後手吧。”
我說,“並不想讓黎憫知道。”知道了他也只會更厭惡我,這個孩子多無辜啊,死了還要承親生父親的反。
我用手捂著肚子,我說,“對不起,祝懷。”
對不起讓你的所有努力都變了一場笑話。
我們是真的,回不去了。
祝懷將我拉上車,繫好安全帶,直接將油門踩到底,到家的時候我差點吐出來,他心疼又疚,扶著我跌跌撞撞地走到廁所。
我著洗手池乾嘔,可是吐不出任何東西。
我心裡算算大概已經快一個月了吧。
祝懷說,“祝貪,你養胎,我們不打了好不好?”
我沒說話。
祝懷說,“生下來,就當這個孩子是我的好不好?”
我沒說話。
祝懷說,“我當他的爸爸,我當你的丈夫,好……不好?”
我說,“不好。”
他整個人愣在原地。
就像是被一盆冷水當頭潑下一樣,臉蒼白而又無措。
我說,“我會打了他的,哪怕以後,我不能生育,我都會打了他。”
祝懷在我面前紅了眼,“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它也是你的小孩啊!”
我虛弱地笑著,“我給不了他未來,生下來也是吃苦,為什麼要生呢,太作孽了。”
祝懷抱住我,用力抱著,一遍遍喃喃著,“作孽啊……作孽啊……”
我知道他在心疼我,也知道自己快麻木了。這顆心隨時隨地都在疼,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安自己好。
無所謂了,我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
黎憫,託你的福,我終於,了一個無所畏懼的人,我再也不怕失去什麼了!
以後的路,什麼牽制我,我就拋棄什麼!什麼讓我心痛,我就丟掉什麼!
我在笑中淚糊了眼,我反手擁住祝懷,擁住他所能傳遞給我的一丁點的溫暖,就如同兩年前我還深他一般,朝著老天虔誠而又卑微地許了一個願。
在這一刻我是徹底原諒了他,原諒了年輕狂的我們,原諒了當年的錯過與糾葛。放下的一刻,舊傷疤地疼疼地重見,而我閉上眼睛。
上帝啊,哪怕我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我也請求你,將最後的寬恕留給我邊這個——我當年曾經深過的男人吧。
我願在地獄裡替他祈福,我願將我所有的幸運都去換他一個平安無事的以後。
我果然不能在你這裡待下去啊,祝懷,我要走了。
我揹負了太多,仇恨了太多,而你,大好的時不能再繼續浪費在我的上了。你該去遇見新的人,開始新的生活。
就如同你母親所說的,我不能帶給你任何未來,我也沒有這個資格給你。
上帝啊,希你能夠聽見我這個惡毒的小人最後自私自利的請求。保護這個深著我的男人吧。
祝懷,從此以後,你去過的你的生活去吧,而我,地獄。
晚上回去的時候我渾渾噩噩地睡著了,後來是祝懷把我抱回床上,我在做噩夢,夢中掙扎而又痛苦。
我聽見黎憫說,祝貪,你那麼恨我,卻懷了我的孩子。
我聽見虞晚眠說,祝貪,你這個瘋子,不配有黎憫的孩子!
我聽見虞淵說,你想,就先我。
我聽見唐為在笑,笑我的卑劣渺小。
最後我看見祝懷那雙疼痛的眼睛。
他說,祝貪,對不起,我救不了你。
沒關係,沒人可以救我。
我選擇在地獄裡沉浮,我哪怕不要上天堂,我也要拉他們下地獄。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走的很早,帶走了自己零星的行李,我想著自己是時候獨立搬出來了,程千綰那裡也不方便去,還是租個房子吧。
我問公司請了半天假,去中介那裡挑房子,邊挑邊砍價,最後敲定了一個三室一廳的普通居民房,簽下合同爽快地付了錢,我最後點了一遍自己上剩下的所有家。
說不,但是說多也的確不多,我嘆了口氣,將行李放到家中,去了附近超市新買了一些日用品,重新收拾好房子後我就推開門打算回公司。
剛開啟門,有人從門外推進來,“誒!”
是個男生。
是個長得……可的男生。
他衝我笑笑,出一對虎牙,旁邊還帶著小酒窩,手裡拿著一個手拿包,衝我打了個招呼,打完招呼就一頭往裡衝,“老劉跟我說這房子在找室友……”
他話說到一半連帶著作頓住了,“哦!你就是今天剛搬進來那一戶吧!”
我點點頭,對於他這種自來的格並不是很興趣。
“你好你好,我從明天起也會是你的室友了。”
他握住我的手上下襬了擺,我一臉懵任由他擺弄著我的手,心說,大兄弟……我跟你……也不啊。
“啊對了,我唐,你有空,唉算了我看你要出門也沒空,你會做飯嗎,我晚上人就先過來了,你要不買點菜回家我們一起吃一頓認識認識啊……”
“嘭”的一聲,我在他後把門摔上,拎著包走上大馬路打車。
啥玩意兒,唐,我還炮彈呢……
我到公司的時候,跟房婕妤提到了我新租房子,在一邊皺著眉頭,“舍友是個男的?沒事吧?”
“沒關係吧。”我說,“看著不像是正常的男的。”
“……那不是問題更大嗎?”房婕妤遞給我一粒悠哈,“你搬新家的時候燒香什麼除晦氣了嗎?”
我搖搖頭,“還有這個行道?算了吧,都是人,人比鬼還可怕呢。”
房婕妤沒說話,衝我眨眨眼,“別那麼消極,這個世界上總還是有好人的。”
我想了想,是啊,這個世界上還有程千綰那種熱心腸呢。
傍晚的時候我提早了一個小時下班,去了趟醫院,著點兒趕在醫生下班前把報告做了出來,還是上一個老醫生,帶著厚厚的鏡片,覺好像從來不,鏡片上都沾滿了灰。
說,“你怎麼回事啊?”
我說,“懷孕了啊。”
說,“你是不是前幾個月剛來過?”
我點頭。
又氣又急,“你怎麼這麼不惜你的呢?既然不想要孩子就記得做措施啊……”
我後知後覺發現這是在關心我。
重重在病歷本上了個點,最後給我配藥,印表機發出吱嘎吱嘎的運轉聲,轉過頭來看我,“你現在很差,這個孩子在你子宮裡發育也沒發育好,想生也很難。”
我咬了咬牙,我說,“是……和刺激有關係嗎?”
說,“不然呢?你是不是懷著孕還喝酒菸啊?哎呦現在的小姑娘,真是作孽……”
我沒說話,一通數落,隨後給我打了單子,提筆幫我預約打胎時間。
“最近都有空吧?”
我想了想,“要不,下個禮拜吧,我這禮拜剛上班,不能再請假了。”
“……”張了張想說什麼,看看我的臉,搖搖頭嘖嘖幾聲又把話嚥了回去。
付完錢拿了藥,我走出醫院,隨手攔了輛車回家,一開門,裡面就傳出一道年輕活力的聲音——
“喲!你來啦!”
我一臉震驚地站在新房子門口,唐穿著一件衛短袖蹦出來,跟高中生似的,一張臉白白乾乾淨淨,衝我笑笑,笑臉燦爛得是能把我的眼睛晃瞎。
我心說我還是老了……
“快過來!我就知道你不會幫我買菜,我就自己買了食材,坐下來一起吃火鍋嗎?”
我往裡看去,他在我們家的桌子上放了一個電磁爐,裡面滾著番茄鍋底,酸酸甜甜的香味飄過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肚子真的跟著發出了咕嚕聲。
唐看著我臉很差站在門口,主給我讓位,一路嘰嘰喳喳,“你怎麼回事啊?為什麼不說話?我真的不是壞人……”
我將藥袋子放進自己的房間裡,隨後走出來,我說,“我只是不喜歡別人那麼親熱……”
唐張著愣在原地,隨後默默地說著,“那我以後和你說幾句。”
我從廚房裡拿出洗好的碗筷在他對面坐下,唐又開始興高采烈地自顧自說話,“你喜歡吃鴨嗎?還有牛蛙,豬腦……”
這都什麼跟什麼重口味的東西!!
我說,“不用了,我吃素就好了。”
唐一個人嘰嘰喳喳就沒停過,“我和你說,我哥哥吃飯也很沉默的,媽的特別氣人,還不允許我說話,所以我才想著自己搬出來,你看,和你吃飯就輕鬆多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某種程度上你和我哥一樣可怕……”
我抬起頭來,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你哥哥什麼?”
“唐……”唐頓了頓,“我哥不讓我告訴別人他什麼。我們家裡的名字都很保的。”
我看了看他,“所以其實你也不唐對不對?”
唐不好意思地腦袋,“我不方便把真名告訴你,所以看見你的時候,就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隨便想了個唐一。”
他名字裡面的一原來是數字一,而不是服的。
我說,“沒關係,我也沒有把自己名字告訴你,我就喊你唐吧。”
唐點點頭,“嗯嗯,你喊我我肯定會應你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們都喊我哥唐三爺!”
哐噹一聲調羹摔在桌子上,唐被我嚇到了,趕過來看我的臉。
我手哆嗦著,用力保持著自己的冷靜。
我說,“你剛剛說什麼?”
“你別用這種臉看我嘛……”唐喝著湯皺著眉,“跟我哥一樣,怪可怕的……”
“你哥哥又什麼?”
我站起來問他,“唐三爺?你哥哥唐為對不對?”
唐愣了,“你……你怎麼知道?”
我來不及想理由,他就放下筷子看我,“姐姐,你實話實說,你是不是,也是道上的人?”
我想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用犀利的眼神看著他,“你說話自己小心點。”
唐一屁坐回椅子上,一臉要死的樣子,“臥槽,真倒黴,好不容易逃出來了,又落到了自己人手裡。”
我喝著酸說,“我不會把你送到你哥手上。”
唐立刻瞪大眼睛,“真的嗎!”
我還來不及說話,他就撲到我面前,哐哐拍著桌子,火鍋湯底都給他拍得晃出來幾滴,“姐,我就在這裡住沒幾個月,你可別為難我啊。”
我沒說話,默默喝湯。
唐坐回去陪我一起喝湯,快結束的時候他站起來一起收拾東西,一邊收拾一邊說了一句話,“最近我哥在家裡不好做啊,他因為一個人弄得家裡面的幾個長輩都不開心了,位置坐不穩。”
我冷笑一聲,“人虞晚眠嗎?”
唐差點摔了碗筷,聲音都抖了,“姐,你是什麼人啊,怎麼知道這麼多?”
我沒說話。
唐去廚房裡把碗洗好,走出來一邊手一邊對我喃喃著,“姐,你可千萬別趁著我哥這會兒趁虛而啊。”
這孩子怎麼這麼沒心眼啊,真要想做什麼的道上人早就被他剛才一通話說得下黑手去了,還得到他叮囑?
我沒說話,看他穿著圍這幅樣子走出來,比我還像個人妻,經不住還是樂了,“我對你哥的位置沒興趣,放心。”
吃完飯我在沙發上坐了一會,沒有開電視,唐坐在一邊,一團玩遊戲,我看了眼他長得又細巧又幹淨的樣子,應該被家裡人保護得很好,下意識開口道,“你哥哥很疼你吧?”
“是的,我哥最疼我了。”唐抬起頭來,完全不像唐為那樣上帶著殺氣,明明是黑道出來的,眼睛卻乾淨而又澄澈。
我沉默了一會,拿著包站起來,打算出門,走到門口的時候,唐在背後喊我,“姐,你要去哪啊?”
我說,“我去辦點事。”
唐拉著門,“你……你不會,要,要殺人去吧?”
我笑了,“別把我想那麼可怕,我晚點就回來。”
唐在門口站著點點頭,像個小保姆似的衝我揮揮爪子,“那你路上小心。”
我沒應他,徑自走出樓道,打了輛車,車子便飛快駛向別的地點。
******
再一次回到黎憫家中的時候,我全上下都在沸騰。
黎憫坐在客廳沙發上,我一進去,整個客廳的燈就都亮了,我下意識眨眨眼睛,就對上了他冰冷的視線。
他說,“你還知道回來?”
我走上去,坐到他對面,然後正視他。
這短短數月時間發生了太多時間,我們都經歷了無數磨難,早就不像最初那樣單純的關係了。
我慘笑一聲,對著黎憫道,“黎憫,我又懷孕了。”
又字一出,我看到黎憫直直變了臉。
我就像最初那樣出手,衝他要錢,“給錢,一千八。”
黎憫坐在那裡,表震驚,甚至連側的手指都攥了拳頭。
他看著我,像是過我想看到更深刻的東西。
他問我,“祝貪,你又懷孕了?”
我笑了笑,從包裡拿出單子來,我說,“你也知道,我被唐為折磨過,所以這個孩子一開始就沒發育好,黎憫,我想生下他都沒辦法。”
黎憫臉白上一分,他的臉本來就白,現在更加得沒有人氣,蒼白而又冷漠,“是在你朋友家裡那次嗎?”
我理了理頭髮,“誰知道呢。”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黎憫站起,走到我面前來,他的眼睛思思盯著我,瞳仁裡有一整片凋零而又絕的機械銀河,寂寞又蒼涼。
我看著他這樣盯住我,似乎要把我穿。
他將手按在肩膀上,死死按住我,輕聲道,“孩子不能生下來是不是?”
我笑得很開心,“是啊,你不是應該輕鬆嗎?託虞晚眠的服,這孩子從一開始發育著床的時候就因為我到了刺激,所以哪怕以後長大了,也只會是一個死胎。”
黎憫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般,喃喃著問我,“為什麼?”
我好久沒在他臉上看到這種痛得鮮淋漓的表。
我低了聲音喊他,“黎憫,你不是說我不配生你的孩子嗎?”
“你不是還懷疑我在外面有男人嗎?”
“怎麼,上一個孩子打掉的時候你眼睛都不眨一下,這一個孩子,你怎麼還替它心疼起來了?”
我笑著衝他眨眨眼睛,“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我為了你,失去了兩個孩子呢。”
黎憫按著我肩膀的手在抖,不可置信地盯著我,用盡力氣盯著我,那表恨不得將我撕碎,我從他眼裡看到了殺意,又看到了自己無數遍死在他手裡的慘狀。
我想,總算能讓我贏你一局。
我說,“你現在裝出這幅樣子來給誰看呢?黎憫。趕我走的是你,辱我的是你,最後放棄我的還是你……你說說看,這樣一個你,憑什麼讓我難痛苦還要傻兮兮地替你生孩子呢!”
“祝貪!”
我聽見他痛苦的聲音,像是到了什麼愉悅的蠱一般,竟然輕輕地笑出聲來。
黎憫在暴怒中將我按在沙發上,他青筋暴起的手背強忍著怒意,用力地冷靜著。
他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今天我能打碎了他的面見到他這樣慌張無措,也算是不虧。
我捂著自己肚子,防止他做出什麼作傷害我,我說,“黎憫,我們之間,早就算不清了。”
他僵,氣息冰冷。
“你知道嗎,你還不清我的。你欠我的,不僅僅只是兩個孩子!!”
我衝他嘶吼著,終是沒辦法剋制自己的冷靜,我彷彿在用這個孩子做著一場沒有退路的豪賭。
我紅著眼說,“黎憫,若有一天我死了,你就是殺人兇手!你殺死了我的生活殺死了我的,殺死了我的孩子……”
“我不配有孩子,你也不配有,哈哈哈!你以為你又有多幹淨?”
我在他下笑著哭出來,我說,“我今天來就是特意來告訴你一聲,黎憫,我們第二個孩子也要沒有了,你開心嗎!你不應該鼓鼓掌嗎!你瞧,所有的一切,讓我痛苦難過的,你一件都沒落下!”
黎憫眼神很疼地看著我,那眼裡一下子褪去所有衝的暴怒和殘酷,變得蒼老而又無路可走。
他抖著抱著我,他說,“祝貪,你別這樣……”
我用力笑著,“別哪樣?黎憫,你現在心疼我了是不是?”
黎憫沒說話,卻了。
我高興地仰起角,眼淚順著進裡,被我狠狠嚥下,我說,“晚了,黎憫,晚了!”
我就是個天生反骨而又惡毒的人,我就喜歡背叛,我就喜歡這樣大家都沒有好下場地互相折磨!
“我已經被你親手教了你不我時的樣子。”我抓著他的手,把他的手放上我的脖子,“黎憫,我發現了,你還是掐著我脖子一臉冷漠的時候比較一點。那恨不得我去死的表太鮮明瞭。可是黎憫,你現在已經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眼裡如同蒙上一層霧,明明是深的眼珠,卻著暗紅的抑。
“你有了肋,你對我了!黎憫!你還是不我的時候我更你一點!現在你如此低姿態地來擁抱我,我就想笑!我就覺得可笑!”
“堂堂黎在為了我一個人和人的孩子心疼,這說出去太可笑了!”
我按著他的手,察覺到他的手在緩緩收我的脖子,我瞇眼,笑得風萬種,我說,“黎憫,你瞧,我沒輸給你。”
“在得不到我的日子裡,你的心只要無法安寧下來,那就是我贏了……”
我笑得暢快淋漓,如同大仇得報,我說,“我和你的小孩,永遠都無法從這個世界上活下來。”
我一邊讓他掐住我,一邊摟著他,“這是我們的報應啊,黎憫,這是我們的報應啊。”
黎憫瞇眼的時候,那名貴而又漂亮的眸子裡就劃過去數道凌冽而又凌厲的暗芒,就如同著刀刃折出來的寒,我無數次被他這樣的眼神征服過,就彷彿飲鴆止,對他的殘忍和冷上癮。
而此時此刻,本該冷的他卻在我耳邊用徒勞無功而又哀傷的語氣問我,“祝貪,我要拿你怎麼辦才好?”
真是稀奇,這不是我的人才能問出口的話嗎,比如祝懷。
黎憫那雙眸子形狀銳利,英氣人,而此時此刻,彷彿覆著一層寒冰,滿滿的,都是戾氣。
我心說上天真是公平,給了黎憫一張這麼完的臉蛋,也就沒給他良心。
他起,從桌子上下餐巾紙,輕飄飄丟在我臉上,像是強忍著什麼怒意一般,對著我一字一句地說,“什麼時候打胎?我陪你去。”
我拿餐巾紙了眼淚,我說,“我約了下週,醫生說我太差了,好好調理本來還是有可能的。”
“把報告給我看!”
我輕笑一聲,向那張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摔在地上的檢查報告,我說,“勞煩您自個兒撿一下了。”
黎憫沒說話,大步走過去,一下子彎腰從地上撿起報告,手指抖著,盯著那張單薄無力的紙。
似乎是隔了很久很久,他才口中緩緩吐出一句話,“祝貪……還有回頭路可走嗎?”
這個問題,誰都問過我。
可是獨獨黎憫沒有。
現在他也後悔了,哈哈,真好,我當初就說過,黎憫,你可千萬別後悔。現在他親自嚐到了這其中滋味,卻本就不及我所的痛苦的千萬分之一。
無數個念頭從我腦海裡盤旋而過,這一次,我沒有輕易簡單地說那句,不,我早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而是我在給予他同樣的沉默和等待以後,才拿著輕描淡寫的語氣,對他說了一句,“回頭路?有啊,黎憫,你肯不肯呢?”
那一瞬間,男人從紙上抬起頭來看我,那雙冰冷如蛇的眸子深泛起猩紅的。
我說,“黎憫,跟我領證。”
我用的不是跟我結婚的描述方法,我說,跟我領證。
黎憫全都劇烈抖著。
我從沙發上坐起來,用一種看冷的眼神看著他,彷彿自己也被他同化了似的,那一刻,我在他眼裡看到了如同杜莎一邊麗而又令人驚心的自己。
我說,“虞晚眠的東西,我不屑去搶,可是我發現我錯了……”
“我要把所有的東西,把所有可以仰仗的,把所有的庇護,都一一從翅膀上折下來!然後讓一個人,死無葬之地!”
我雙眼猩紅看著黎憫,笑得千百,我說,“你意下如何,黎憫?”
黎憫久久沒說話,就用那雙平日裡清冷而又不善的眸子,疼痛至極地著我。
現在連看見黎憫難過的表我都已經麻木了。
你的難過算什麼事?我先開心就好了,你的糾結和痛苦,關我屁事?
他站在那裡,子細長如同一道剪影,燈打在他背上,傾灑下一片影。他就像是一刀切割線,而我在他暗的那邊,著他後的暖芒,覺得心中就像破了一個,冷風從那裡吹進來,刺痛每一寸脈。
我看見那個高大拔的子轉過來,逐漸靠近我,冰冷的指腹上我的臉頰,輕輕地,輕輕地,將我的眼睛蓋起來。
我閉上眼睛,察覺到他涼薄的吻落在我眼皮上。
他的嗓子不知為何變得很啞,如同被人割破了管,像是下了極狠的決心一般,他在我耳邊說,“好。”
“祝貪,你就待在我邊,哪裡都不要去。我們,至死方休。”
******
我回家的時候是在深夜十一點,我披著薄薄的外套帶著一夜風開啟了房子的門,唐蜷在客廳的沙發上,就好像還維持著我走之前他躺在沙發裡打遊戲的那個姿勢,在看見我的時候,年睜開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衝我眨眨眼,“姐,你回來了。”
對於他的熱心和關切,我總是覺得無福消。
我和他不,他一上來就如此自然熱絡,讓我總覺得他另有所求。
更何況,他是唐為的弟弟。
這個認知讓我手指攥,有他在一天,我就可以著唐為的肋一天。
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取得唐的信任。
我進門的時候沒說話,在門口換了鞋子,就著昏暗的電視機燈走進來。唐半夜並沒有開燈,我將手裡兩份炒麵放在茶幾上,我說,“隨便吃點。”
唐眼睛一亮,從沙發上跳起來,撲騰著去開了燈,隨後又衝回沙發上——不過這一次他的坐姿端正許多,瞇著眼衝我笑,“姐,你可真好心!出去辦事還會給我帶夜宵,你真是個好人。”
我心想你大概是唯一一個覺得我是好人的人。
可惜了,我並不是什麼好人,這樣和你演著溫戲碼,也並沒有任何的疚。
唐吸溜著麵條,我也在他旁邊坐下,自顧自拆開我那一份,開始慢慢問他問題。
我說,“你多大了?”
“17!”哦,那和謝京一般大啊。
唐想也沒想就回答了,端著炒麵跟我笑笑,“姐,你看起來比我大兩三歲吧,可是我總覺得你眼睛特別老。”
我挑了挑眉,“老?”
唐吃著面一噎,趕解釋道,“不不不,不是老,是……是!對!是!”
我笑了,“會夸人啊。”
“你覺跟我大姐姐似的,我是說我們家裡的大姐姐,像黑道上的。”唐抬起頭來,用一雙很真誠的眸子著我,“覺不近人,眼裡全是殺意。”
我被他氣笑了,“照你這麼說,我還是個黑道大姐大對不對?”
唐吐吐舌頭,“我是說你給我的覺嘛!”
17歲的年沒有防備,一份夜宵就讓他對我親近不,表現就在於——話更多了,天南地北山高水闊能講一大堆。
我說,“你停一會,腦子裡怎麼裝得下那麼多東西……”
過了一會我又試探說道,“你才17的話,不是還在讀高中嗎?哪所高中呀?”
唐張著又閉上了,我無奈地笑了笑,“拜託,正常人不是17歲都還在讀高中嗎?我弟弟就在A大附屬高中呢。”
“啊,那是人尖子啊。”唐好一會才反應過來,“A大附屬高中也不是誰想去就能去的,我……我和他們不一樣,我現在的學業都是,都是家裡人教我的。”
難怪,對外界社會這麼沒有警惕心。原來平時社也。
“你喜歡讀書嗎?”我隨口問了一句,放下手裡的炒麵,肚子,最近這種油膩的夜宵還真是吃不了太多,可惜了……
我看了看剩下大半份炒麵,平時我是最喜歡路邊小炒的,又有人味又好吃。
唐點點頭,“還行吧,我哥說我腦袋瓜靈,就是不肯用功。”
“這樣。”
我拿手指在茶幾桌面上敲了敲,“我回頭給你拿些資料來你看看吧?我是A大出來的。”
“真的啊!”唐眼睛都發了,“姐!你怎麼無緣無故對我這麼好!你真是個大好人!”
我衝他笑笑,隨後將剩下的炒麵丟進垃圾桶裡,我說,“我吃飽了,你繼續看電視吧。”
唐在背後喊我,“姐晚安!我真幸運遇到你這樣的室友!”
我沒回他,我覺得,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是幸運的,正好遇到你。
唐為,你現在要是知道你弟弟跟我共一室,還對我這樣放下防備沒心沒肺,不知道會不會坐立不安呢?
等著吧,欠我傷我害我的,我要你們一一還給我……
******
第二天我起了大早,黎憫來到我樓下接我,他著煙,神冷漠,依舊是那副天塌下來照樣無所謂的樣子,我想,他在我面前放縱自己菸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我們去了民政局,快刀斬麻直接領了結婚證,裡邊一個工作人員喊我們笑一笑笑一笑,結果我和黎憫兩個人都是面癱,愣是半天沒基礎一點笑意來。
工作人員無奈了,“開心點啊,結婚領證啊這是,你倆跟有仇似的互相懟上了幹什麼?”
我心想我倆可能還真有仇。
最後我了個虛偽的笑出來,黎憫也要笑不笑地冷笑了一下,工作人員打著寒給我倆拍照片,一邊拍一邊喃喃,“唉呀媽呀,這小夫妻檔都幹嘛的,咋笑得那麼滲人……”
拿到照片的時候我們還是很客氣地謝謝了他,他推了推眼鏡說,“唉,照片就這樣吧,反正俊男,不笑也養眼的,祝你們長長久久,百年好合。”
我和黎憫領了證二話不說直接出門,出門後,我將結婚證翻開來,高舉起來,我抬起臉看它。
黎憫說,“我們領好證了。”
我說,嗯。
唉,這照片怎麼拍得這麼氣人啊。早知道我就笑得高興點了,本姑娘也是頭一回領證,幹什麼委屈了自己,還跟他槓上笑得這麼要死不活呢。
照片裡黎憫在我旁邊白白淨淨地站著,邊掛著可能那種漫畫裡的微微上揚的冷笑,偏得他五還特別緻,就跟個大明星似的,驚為天人,風度翩翩。
我想,黎憫可能也就照片上看著比較無害一點。
黎憫又在一邊說,“……你,什麼時候搬過來?”
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在說什麼傻話?”
黎憫的臉一下子冷下來,他不善地盯著我,“你他媽真當老子是工,領完證就不認人?”
我笑了,“不然呢?你還想我跟你過夫妻和諧的日子?黎,您腦子沒問題吧?”
黎憫盯著我,沒說話,隨後冷笑了一聲,將結婚證撕碎了直接丟進了馬路邊的垃圾桶裡,長一坐上車子,衝我嘲諷道,“那正好,這婚結了就當沒結。”
我沒說話,但是在看見他撕結婚證的時候,心還是如同那本單薄的證件一樣,覺被撕扯了兩半。
黎憫自己顧自己發了車子,開著瑪莎拉就揚長而去,民政局門口被丟下的我了一屁的冷風,明明早上日頭還不錯,我卻覺得渾冰冷。
覺自己剛剛進去不是領證的,是離婚去的。
領完證出來被丟下我這也算是開天闢地獨一份兒了吧?
我沒說話,將自己那份結婚證好好放進包裡,隨後打了車去公司,進去的時候,房婕妤衝我眉弄眼。
“怎麼回事啊,遲到了?”
我聲音不大,但是周圍人都能聽見,我說,“領證去了。”
那一瞬間,我覺到周圍人都把眼神投了過來,甚至還帶著一些竊竊私語。
“領證?祝貪這是說結婚了啊?”
“哎喲,也有人要啊。”
“不知道是誰這麼倒黴。”
“你們說話怎麼這麼酸啊,祝貪長得漂亮怎麼就沒人要了?”
“哎喲喲,看到沒,護花使者王毅出來了,怎麼,我們有說錯嗎?這麼狠毒的人,都敢當眾打架踹門,我們可承不起!”
“承不起也沒讓你們娶,瞎什麼心啊,不如管管你們自己嫁不嫁的出去吧!”
“王毅,你怎麼說話呢!本來就是這樣的人,還不允許我們說了?”
房婕妤把頭抬起來,到底還是有幾分地位的人,看見目嚴厲,眾人就都紛紛閉了,還有不甘心的在那裡小聲嘀咕。
“不就是抱上了房姐的大。”
“就是,聽說還送了個夜杯討好人家,真噁心。”
我走到房婕妤旁邊,將包放下,隨後走到剛剛那個說我噁心的人面前,這張臉我記得,當初我和虞晚眠鬧事的時候,也在背後叨。
見到我直接走過來,臉白了幾分,“你幹什麼?”
我說,“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再把話說一遍。”
“祝貪你幹什麼!你又想打人是不是?”直接拔高了嗓門,先聲奪人讓自己站到了委屈的那一方,“我告訴你,你在公司橫行霸道,別以為沒人會收拾你!”
我雙手抱在前,瞇著眼看,“聽說你看我很不爽?”
表一僵,沒敢說話。
周圍的人都小心翼翼地把頭轉過來看我和,雖然作幅度很小,但是他們那眼神八卦而又熱烈,聚燈似的打過來,我笑了笑,開口道,“在背後說得那麼厲害,怎麼,當著我的面不敢說了?”
咬牙,“誰說你了!你自己不是好東西,就怪別人不喜歡你!”
我說,“我也沒強求你喜歡我。我做事就是那麼噁心,我做了我都承認。那你呢,有骨氣有本事說壞話,沒本事當著我的面承認?”
氣勢被我了一個頭的職員變換著表,強撐著自己的理智,“你在說什麼,我可聽不懂?那壞話嗎,那實話!”
“是嗎,那你再大聲說一遍給我聽聽?”
“我就說你噁心!!”職員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忽然間有了勇氣,衝我怒吼,“就是看不爽你勾引虞總,看不爽你針對虞晚眠,看不爽你做事跟個婊子似的噁心人!”
虞晚眠的高跟鞋聲來到我們後,我心裡冷笑一聲,原來是抱的大正主過來了啊。
我上前一把抓住的領,眾人尖一聲,我衝的臉狠狠扇去一個耳,跟而來的虞晚眠本來臉上還掛著看好戲的得意笑臉,直接被我嚇得臉一變,“你幹什麼!”
我將那個職員摔在座位上,我說,“你說我勾引虞淵,你他媽拿出證據來!拍到了我和虞淵上床的照片?還是虞淵送給我一套房子啊!
說我針對虞晚眠?虞晚眠電腦出問題的事明眼人都知道是的責任,怪到我頭上來,是針對我還是我針對?
我做事跟個婊子似的勾引別人?來來來你告訴我,我睡你男朋友了還是搶你老公?嗯?你也配說我噁心人?我他媽從頭到尾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嗎?我是個包子就應該著你們氣是嗎!
老孃有A大學歷的後臺,老孃有樓晏臨教授和黎憫聯名給盛達財閥的推薦信,你有本事你去做到啊,你做得到總裁照樣給你單獨開個房間面試你!做不到你就給我閉,看我不爽的人多了去了,你不如多多幹實事還能哪天跳到我頭上來踩我!”
“祝貪!!”
房婕妤和虞晚眠同時喊我,隨後虞晚眠看了眼房婕妤,房婕妤皺著眉沒說話,前者便上前,一下子分開我們。
職員坐在位置上哭得撕心裂肺,“祝貪打人!虞小姐,你可要給我做主!”
虞晚眠氣得臉鐵青,“祝貪,你在我爸爸的公司裡就沒好事!所有職員你都要欺負一遍是不是?”
我手直接推開,還是立在那個的面前,我說,“你什麼名字?”
一愣,抖著說,“我程芳!我告訴你,你敢去總裁那裡吹耳邊風,我一樣不怕……”
我笑了笑,隨後轉頭看向虞晚眠,“虞小姐,程芳說我勾引你爸爸,連著你爸一塊汙衊了,不知道你作何想?”
虞晚眠話一頓,“你!就憑你也配!”
“我當然不配了,可是程芳就這麼說了。”我把話顛倒了一個黑白,“還說我針對你,誰針對誰還不一定呢,是吧,虞晚眠。”
我冷笑著從邊走過去,毫不顧及虞淵今天會怎麼理這件事,也毫不顧及虞晚眠的臉。
因為我已經,再也不怕他們了。
我在耳邊緩緩投下一顆炸彈,我說,“虞晚眠,你知道嗎?我領證了,和黎憫。”
他說,“祝貪,我從來不知道,你的心有這麼狠。”
我說,“我也不知道我會有這麼狠,這不是被你們出來的嗎?”
他沒說話,許久,他才直勾勾盯著我,直勾勾盯著,眼裡翻騰著濃墨重彩的掠奪,他說,“你恨黎憫嗎?”
我說,“恨。”
他笑了,“那就好了。回到我邊來,回來祝家。繼續做祝家千金,我給你錢,我給你權,有了這個份,你就可以和虞晚眠相抗衡,你就可以做更多你平時做不到的事!”
我瞳孔驟然。我的靈魂在震盪。
可是我的卻毫不猶豫地說,“好。”
******
這一個月我很乖地在配合治療,醫生說什麼我就做什麼,該幾點吃藥就幾點吃藥,每天睡覺起床準時準點,一點差錯都沒有。
每週日定期進行的心理治療也相當的配合,他們問我什麼,我就答什麼。
唯有黎憫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奇怪。
有一天心理醫生拉住黎憫,在我的病房外面和他聊天,他說,“你這個朋友的況有點奇怪。”
黎憫沒去過多糾正,就讓醫生繼續說。
“太配合了……怎麼說,你知道吧?就是太配合了,所以很奇怪……”
“一反常態,甚至是連做心理諮詢的時候,也都什麼話都和我們說,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覺得危險。什麼都表現得像個正常人,可是就是這樣在跟我們鬥智鬥勇,把自己心藏得很深很深。我們也抓不住神有問題的把柄,黎,這況有點困難。”
當天晚上黎憫就來到我旁邊,瞇眼看著我。
他說,“你在耍什麼小把戲。”
我面無表,“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黎憫怒了,“你是不是很想快點出院?你心裡有沒有病自己不知道?大家都在幫你治療,你為什麼不配合?”
我笑了,“我哪兒不配合了?我這不是配合得好好的嗎!”
黎憫一掌拍在床單上,死死抓住我的領,“就是因為你表演得太配合了,所以一切指標都沒有差錯。這是從本上的不配合!”
我說,“黎您想多了。指標沒出錯就說明我沒問題,您別給我,也別給自己加戲。”
黎憫拿恨恨的眼神幾乎要把我撕碎,我沒說話,下一秒他鬆開我,連說了幾個好字。
隨後他站穩了看著我,“你不是要出院嗎?好,我全你!收拾了行李就滾回去!以後有病了,別來我面前哭!”
我衝他大喊,“滾蛋!我出不出院現在不是你說了算!”
黎憫氣笑了,“你是我的人,錢也是我付的,怎麼就不是我說了算?祝貪你以為——”
話說到一半他卡住了,跟著整張臉都變了,瞳仁中掠過幾冰冷的殺意,我見他這副模樣就笑了。
“沒錯,黎憫,一個月到了!我和你,合同到期了,哈哈哈哈!”
我笑得樂不可支,看到他臉上難看的表,我彷彿到了極大的喜悅,我說,“黎憫!恭喜你!又要過一個人孤獨的日子了!再也沒有我像條狗一樣伺候你了,你就一個人活得像條狗去吧!”
黎憫上前掐住我的嚨,他眼赤裂,死死按著我,“你,在外面新找了誰!”
我仍舊是笑意地看著他,毫不為所,“真可憐啊,黎憫,真可憐。再也沒有人可憐你了,再也沒有人配合你了。我,遠走高飛了,跟誰在一起,都已經不關你的事了!!”
黎憫他摔碎了我新買的杯子,那是前一天祝懷剛買給我的。
我憐憫地看著地上的杯子碎片,眼中劃過一痛意。
我說,“我要回去當我的祝家千金了,黎憫。”
我手,將手放在他掐住我脖子的手背上,我抓著他的手腕,輕輕笑了笑,“你好好端著你的黎家大爺份,我們,分開就分開了,不可惜。我你,可我現在也並沒多想要陪著你了。”
黎憫沒說話,我在他眼中看到了升騰而起的痛。
他鬆開我,一句話沒說,轉就走出病房,連門都沒有帶上。
我聽到他慌而又匆忙的腳步聲在走廊上回,整個人重重摔回床上。
許久,我發出一聲慘笑,眼淚從眼角留下來,我又哭又笑,躺在床上跟個瘋子一樣。
黎憫,從小時候起,我十三,你十四。大家都說我們在一起是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多可笑啊。
有就能一生一世嗎?
******
一個禮拜後我出院了,祝懷把我接出去,我坐上祝家的車,他心地對我說,“家裡我都打點好了。”
“我們另搬出來,爸媽住在祝宅子裡,所以沒關係。”他一邊開車一邊和我說,“不用尷尬。”
我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我沒有覺得尷尬。”
哪怕老爺夫人再一次到我面前來我也不覺得尷尬。
開了二十分鐘到別墅,他帶著我進去,隨後道,“過幾天我讓人把你的指紋識別進去。”
我說,“好。”
他又遞給我一張卡,“你醫院出來沒帶東西吧?等下我找人帶你去商場裡買點。”
我說,“不用了,我等下找程千綰。”
祝懷皺了皺眉,“是誰?”
我沒看他,徑自走上樓梯,“我的同學。我房間在哪?”
祝懷在樓下說,“上樓左拐第一間。”
我推開門進去,裡面早就已經給我裝修好了,圓形大床,半圓的桌子,頭頂帶著心的吊燈,底下是灰的榻榻米,還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
祝懷從我後走上來,“喜歡嗎?”
我點點頭,“好的。”
他說,“要不一會我送你們去商場吧?看看還缺點什麼。”
我說,“好。”
我拿出手機給程千綰打了個電話,他注意到我的手機,瞇了瞇眼,“哪買的。”
我毫不避諱,“他送的。”
他,指的是黎憫。
祝懷聲音低下來,“你如果不喜歡……”
“不用了。”我迅速回答他,“手機不用還了,好的。”
對面程千綰接通電話,一通尖——“祝貪!你總算給我打電話了!!”
我嚇了一跳,在那邊說,“你消失一個多月去幹嗎了!你男朋友打電話給我說你生病住院了,什麼病要住一個月啊!你是懷孕了打胎做了一個月的月子嗎!”
我說,“我男朋友?”
程千綰說,“你不會又分手了吧?上次來我們家裡那個,高高瘦瘦的,臉又白又帥的。”
哦,是黎憫。
我說,“他已經不是我的男朋友了。”
程千綰那端沉默了半晌,“哎呦,好好一個帥哥又讓你糟蹋了。”
我給氣笑了,“我搬新家了,等下你要不要來陪我一塊逛商場?”
程千綰說,“好呀!你說,去哪兒,我陪你。”
“環貿iapm吧,給你半小時化妝,一小時後見。”
程千綰應了一聲,就結束通話了電話,我朝祝懷看過去,他表不是太好看。
祝懷有一張緻溫雅的臉蛋兒,用高中生的話說就是白馬王子似的,他皺眉的時候就顯得有些無辜,我說,“怎麼了?”
“你先前說的男朋友……”
我沒說話,好久我才回答他,“黎憫估計拿我手機給我的親朋好友打電話了。”
祝懷應了一聲哦,隨後才抬起頭來,他笑得有些難過,他說,“祝貪,我要是快他一步,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我搖搖頭,“沒有如果。”
一小時後,祝懷開車帶我來到環貿iapm門口。
他將卡給我,對我說,“碼是你農曆和曆的生日,我等下還有事,你和你朋友去玩吧。要回家了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
我點點頭,下車的時候,一個姑娘直接撞到我上來。
程千綰衝我手舞足蹈,“喲!真是你!沒看錯啊!”
上上下下打量我一遍,又有些心疼,“怎麼回事啊,你又瘦了。”
我鼻子有點酸,上來就能來問我發生了什麼事,讓我有些。
我大概太久沒嘗過這人間關懷,以至於程千綰給我一點甜頭,我就有點想哭。
我說,“沒事兒,生了場病。”
“大家都傳你休息一個月是去……打胎了呢。”
程千綰走到我邊,拉著我往iapm裡面走,一邊說,“我都在班級群裡他們不要傳了,私底下還有人在說這種壞話,也不知道是誰這麼針對你。”
我想了想。腦袋裡就冒出上次跟在我和徐聞後的眼鏡妹。
但我沒有直白說,只是笑了笑,“興許我還真去打胎了呢。”
“不可能!”程千綰斬釘截鐵道,“你才不是這種人呢!對啦,剛剛的帥哥是誰,是你新男朋友嗎?”
我被如此快速地否認我打胎的答案有些震到了,許久才開口酸地說,“是我哥。”
“什麼?!”
程千綰衝我大吼一聲,“開賓利的是你哥?祝貪,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無奈地笑了笑,“真的……”
“那你為什麼還要出來兼職?”程千綰不等我回答,自顧自又說道,“哦我明白了,有錢人都這樣,把自己小孩送出來驗生活。”
說完轉向我拜了拜,“拜拜大佬,社會我祝姐,人狠話不多。”
我給逗樂了,笑著在腰上扭了一把,“走走走,貧,今天我哥把卡給我了,你想買什麼一併買進。”
“哎喲!祝總,我想要萬達集團!”
“你去死吧!”
路過戒指首飾櫃檯的時候,我停住了,看著自己禿禿的手指,我問程千綰道,“要不我們買一對戒指吧?”
程千綰摟著自己看著我,“沒事跟我買對戒幹什麼,你對我有意思?”
我當時就想一個慄敲在腦門,“我沒有可以買戒指的人,我們買一對閨戒吧。”
程千綰看我好久,才說,“行啊,走,一起挑。”
二十分鐘後,我們手上各自多了一隻戒指,沒有任何鑽石的鑲嵌,就是乾脆利落的弧度銀戒,程千綰說,“你今天給我花了大價錢了,下週末我請你吃飯。”
我也不跟客氣,我說,“我要吃洋房火鍋。”
程千綰出疼的表,最後使勁一咬牙道,“好!”
我們在傍晚四點半的時候分手,二十分後祝懷開著車停到路邊,他下車來接我,此時此刻,正好也有一輛跑車囂張地停在他屁後面。
看到車上走下來的人後,我們四個人都愣了。
祝懷和我,黎憫和虞晚眠。
我手中提著袋子,無意識地攥了,祝懷心地把袋子拿過去放進車子裡,隨後轉,看著站在我眼前的黎憫。
我承認,在看見虞晚眠那一刻,無法抑制的兇狠從我裡沸騰喧囂而出,我控制著自己的抖,以至於讓雙眼通紅。
我恨不得現在衝上去殺了!
祝懷將我攔到後,率先說話,“晚上好黎,虞小姐。”
虞晚眠看見我的時候,下意識往黎憫後躲了躲,黎憫倒是輕描淡寫回應了一句,“晚上好。”
祝懷笑著打招呼,“下午的時候祝貪在這裡買東西呢,你們也是過來玩的?”
黎憫淡淡地說,“帶晚眠來這裡吃飯。”
話音剛落,我發出一聲冷笑,“黎真是疼虞晚眠。”
黎憫沒說話。
我低了聲線,“你最好保得住一輩子……”
“祝貪!”虞晚眠躲在黎憫後衝我嚷嚷,“你在那裡裝腔作勢,我可不怕你!”
我笑了,笑得眼睛通紅,“你當然不怕我,可是你怕死嗎?”
虞晚眠整個人都抖了一下,跟著臉慘白,死死咬著牙,“你敢!”
“你猜我敢不敢?”
我眼裡略過無數腥風雨,我盯著,一字一句,“虞晚眠,你最好這一生都有黎憫護著你,別讓我找到機會你,我哪怕和你同歸於盡,也要拉著你陪葬!”
“瘋子!”
虞晚眠死死抓著黎憫的手臂,“你本就是有神經病!親的,我們快走!”
黎憫神複雜地看著我,我衝他笑,“黎憫,你這是要護著嗎?”
黎憫說,“祝貪,你現在還不了。”
“哈哈。”我大笑幾聲,“我是隻的時候不了,我現在是祝家千金我就不信不了!黎憫,你要是站在虞晚眠那一邊,我就連你一起了!”
“祝貪!”
祝懷一把抓住我,“來日方長,你冷靜點。”
“來日方長……”
我喃喃著,抬頭看向黎憫,出一個像哭又像笑的表。
“我日日夜夜恨不得你去死……哪有什麼來日方長……”我轉走向祝懷的車子,“黎憫,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會念著對你的半點舊!”
車門在他面前關上,祝懷帶著我揚長而去,黎憫和虞晚眠站在原地,神莫名。
虞晚眠有些害怕地扯扯他袖子,“黎,我們……”
“這不是你最樂意看見的嗎?”黎憫衝著虞晚眠要笑不笑,眸子裡略過無數殺意,他拍拍的臉,“乖,來,給我笑一個。”
虞晚眠渾哆嗦,抖著,扯開一個醜陋搞笑的笑臉。
黎憫愉悅地笑了幾聲,轉就走,“吃飯去啊,虞晚眠。”
******
回到別墅的時候,祝懷下車,我躺在椅子上,氣上湧,我慘白著臉抖著,我說,“祝懷,我好像生病了。”
祝懷將我從車子上抱下來,他帶著我進客廳,隨後把我放在沙發上。
我不斷地抖著,連著呼吸都有些不順暢,我一會要窒息了,一會又不斷地著氣,祝懷替我去溫了一杯牛,遞到我手裡。
我手指哆嗦著,捧住杯子的時候晃初來幾滴。
我剛喝下去一口,就被嗆住了,我說,“我咽不下去,我嚥下去就會窒息。”
我難過地將牛吐出來,躺在沙發上,祝懷把杯子放在茶幾上,心疼又無力地看著我,“祝貪……”
我全都在搐,我說,“救我……救我……”
“黎憫,救我……”
飲鴆止,我盼你救我。
祝懷眼睛都紅了,“沒事,沒關係的,祝貪,你深呼吸,我在你邊……”
他上前死死握住我的手,我嘶吼著,眼神放空了失去焦點,我拼命在抖著,“不要……不要電我。虞晚眠,虞晚眠要殺掉我……”
“沒有!不可能!”
祝懷用力抱著我,將我在他懷裡,他也在抖,因為我心疼得抖,聲音都在發,“祝貪……你別怕,有我在啊……”
男人哀嚎著,將我從絕中拉扯而出。
我看見他猩紅的眼睛,我說,“祝懷……”
他長嘆一聲,寬闊的肩膀將他的溫度渡給我,我在他懷中哭,我說,“我是個怪,他們把我變了怪……”
“你不是。”祝懷堅定有力地說,“你是我妹妹,誰都沒有資格說你是怪,誰都沒有。”
我在他眼裡看到了可以毀掉自己的堅定,我想,那一刻,大概我去祝懷殺了虞晚眠,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提刀而上,那是多可怕而又偉大的啊。
我和黎憫的相比起他,簡直不堪一提。
******
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床上,床邊的落地窗沒有拉起來,就從窗戶進來,暖暖地照在我床單上。
我如同一隻吸鬼,在的照下無所遁形,疼痛地瞇起了眼睛。
我昨天晚上沒有做噩夢,真好。
祝懷進來的時候,我正靠著床發呆,他端著早餐進來,換了鞋子踩上榻榻米,走到我床邊。
“吃點?”
我搖搖頭,“不是很想吃,沒有胃口。”
祝懷有些愁眉苦臉,“今天不是我做的,沒有毒……”
我不知道為什麼笑了笑,從他盤子裡拿起一塊三明治,隨後也不說話,等我快吃完的時候,祝懷才問我,“你想好要去哪裡上班了嗎?”
“回盛達財閥。”
我想都沒想,就直接報出虞淵公司的名字。
祝懷愣了愣,“那裡你如果過委屈,可以不用來,你來我們家也一樣……”
“不必了。”
我吃完三明治,出床頭的餐巾紙,了,隨後站起來,我說,“有些賬是時候該算算了。”
半小時後,我來到盛達財閥的門口,走近前臺的時候,發現前臺小姐已經換了一個,攔住我,教養極好地對著我道,“您好小姐,請問有預約嗎?”
我想了想,“幫我通告一聲你們總裁,就說有一位姓祝的小姐找他。”
前臺很快地撥通了電話,在轉述完我的話後,那邊很快給出了回覆,對著我出職業的微笑,“您好,虞總說您可以進去,直接去辦公室找吧。”
我點點頭,不再多看一眼,踩著高跟鞋就往電梯走。
“叮——”
電梯門發出一聲輕響就朝著兩邊緩緩開啟,隨後我看到這一樓層工作的人紛紛抬起頭來看我。
“這人是誰?”
“祝貪吧?是不是?上個月新來的那個實習生。”
“和喬菲菲打架鬧事那個?”
“據說後臺很強,走後門進來的。”
“不是上次鬧完事就沒再來過公司嗎?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
“誰知道呢……”
我當做沒聽見一般踩著步子揚長直總裁辦公室門口,在門上敲了兩下門後,我就推門進去。
室,偌大的總裁辦公室依舊如同一個月前那樣鮮亮麗尊貴氣派,我在沙發上坐下,虞淵抬起頭來打量我,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總算捨得回來了?”
他看著我,突然之間說道。
我自顧自當著他的面走到咖啡機前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隨後端著咖啡優雅地坐下,挑了挑眉,我看向他,“盛達財閥可是條大魚,我怎麼捨得不回來,嗯?”
“我以為你的骨氣會用到你死為止。”
虞淵還是那派高深莫測的腔調,他看著我的時候,依舊帶著男人對人的打量。
我笑了笑,“骨氣是沒有用的。”
我放下咖啡,直起子來,隨後走到總裁辦公桌前,單手撐住辦公桌,另一隻手,徑自解開了自己口的紐扣。
虞淵的延一下子深沉下來,想說什麼,就被眼前的景所震驚。
在我的口有一道橫向的疤痕,深刻骨,雖然已經癒合,卻仍舊留下一個目驚心的刀疤,依稀可見當初這道傷皮外翻鮮四溢的時候有多慘烈。
我說,“你知道,這一個月我去了哪裡嗎?”
“虞淵虞淵,我去了一趟深淵……”我伏在他耳邊,“託您小兒的福……”
虞淵臉乍變,“不可能!晚眠雖然任,但不會做這樣的事!”
我大笑兩聲,衝他笑得千百,“那你的意思是,這道傷疤是我自己閒著沒事劃上去的?”
虞淵震驚而又疼痛看著我。
我背對著他,將自己的上悉數解落,下一秒,背部麻麻縱橫錯的疤痕統統印他的眼睛,饒是虞淵如此深沉的人都被驚得直接白了臉,失聲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轉過神來,當著他的面將服穿回去,隨後衝他笑笑,“還不肯相信嗎?虞總……”
虞淵痛苦地看著我,“祝貪,這太殘忍了……晚眠……”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的兒有多貪心。”我上前,一把抓住虞淵的下。
先前都是他用這種姿勢看我,現在換我,用這種姿勢辱他。
我說,“你好好睜眼看看你領養的那條狼狗,將我咬得鮮淋漓!虞淵,你們都是幫兇!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於那麼尷尬的地步!你寧可信,你都不信我的傷疤!”
我的話彷彿狠狠扇了虞淵一個耳,他俊朗的面容逐漸扭曲了,聲音都跟著抖,“祝貪,你別說話,你有證據嗎……”
“證據……我有啊……”
我笑了笑,“我有唐為和虞晚眠上床的證據,你信嗎?”
虞淵盯著我,帶著來自靈魂深的不可置信,“你哪兒來的證據?”
我冷笑一聲,“哪兒來的不需要你管,我只是要知會你一聲,你的寶貝兒從今天起,就是我要千刀萬剮都不解恨的仇人!”
“你敢!”
虞淵怒吼一聲,拍著桌子站起來,“祝貪!你膽敢!”
我笑了,“我不敢要,我還要刮花的臉!!”
虞淵臉一白,就聽見我繼續說道,“刮花那張你最疼的臉!”
男人錯愕的眸子裡,印出我張狂的笑臉。
我從錢包裡掏出照片,狠狠摔在他的辦公桌上,虞淵看到的一瞬間,就暴怒,“你從哪裡得到的照片?”
“只要有錢……什麼事辦不到呢?”
我低聲說著,“是啊,只有錢才是萬能的……所以我回來了……虞淵,你看看這些照片上你和你朋友的合照,那張臉,還真像現在的虞晚眠呢!”
虞淵著我,終於,我看到了他對我起了殺意。
我笑了笑,卻毫不猶豫地說出口,“沒錯!你收養虞晚眠,就是因為長得像你死去的人佟湘湘!”
“祝貪!”
一個掌衝著我的臉狠狠甩過來,我往後退幾步,捂著臉紅著眼睛,我沒說話,看到虞淵從原地走過來,將我按在牆壁上,手,狠狠抓住我的脖子。
我抬頭的時候,看到他那張猙獰恐可怖的臉,寫滿森的殺意。
“知道太多的人是不能在這個世界上存活的……”虞淵近我,緩緩說著,“祝貪,你真的是膽子發育了,敢來我頭上土……”
我說,“這都是相互的,虞總。虞晚眠不傷害我,我不得離遠遠的!”
“是我兒,你是我什麼?嗯?”
虞淵掐著我的脖子,聲音冰冷,“你一個不知好歹的人,被虞晚眠傷了就傷了,你瞧,你這不是還沒死麼?”
一番話,將我的舊傷口再一次揭開,我盯著他的臉,頭一次對他產生了失這種緒。
我說,“虞淵,你太令我失了……”
虞淵的臉上閃過一後悔,卻仍舊鐵了心不鬆開我。
我說,“那麼你手呀,掐死我呀。”
我笑得渾抖,“反正在你眼裡我賤命一條,虞淵,我就不信,我今天死在你面前,你不會一下眉頭。”
我緩緩住他掐著我的那隻手,“你不殺我,早晚有一天,我要殺了虞晚眠……”
我眸中燃燒著瘋狂而又窮途末路的恨意,讓虞淵心驚,我說,“我向你保證,我早晚要殺了!你有本事,就和黎憫一樣護一生一世!這一世殺不了,來世我照樣殺!上至碧落下黃泉,虞晚眠不死,我就不休!!”
虞淵沒有說話,只是震驚地看著我,瞳仁著,連帶著抓著我的手抖抖著。
很久以後,他背後落地窗有太進來,將他的廓照亮,將我埋在影裡。他說,祝貪祝貪,你怎麼可以這麼貪婪?
我笑了笑,我說,“我不貪婪,必死無疑。”
******
晚上八點我到家的時候,祝懷正坐在沙發上,看到我遲遲到來,問了一聲,“今天下班這麼晚?”
我搖搖頭,我說,“跟虞淵聊點事花了點時間。”
祝懷轉過臉來看我,“你們聊了些什麼?”
我沒說話。
祝懷晚上要去喝酒,問我要不要去,黎憫不在。
我想了半會,最終還是搖搖頭,我說,“今天應付了好多人,我好累,讓我早點休息吧。”
祝懷從兜裡掏出打火機和煙,點燃了看著我。
許久他才緩緩吐出一口煙霧道,“你去睡覺吧,我晚上回來儘量不吵到你。”
我就轉上樓,再也不多看他一眼。
祝懷晚上十一點到的fusion,福臻坐在卡座上衝他笑笑,“喲!你這脾氣越來越大啊,老子彈了你十個微信電話你才到!”
祝懷掏出手機一看,福臻這小子果然給自己刷了一排的微信語音,只得舉著酒杯笑道,“不好意思啊,手機開了靜音,沒聽見。”
福臻也舉起酒杯,“沒聽見不是理由!罰酒罰酒!來!”
電子音樂一片躁,在人的耳邊鼓出一陣一陣的紙醉金迷燈紅酒綠,這座不夜城似乎又開始人頭湧起來,白天一直窩著不出門的各路網紅開始夜出,打著車帶著所謂的小姐妹好閨齊齊踏這風月場所。
祝懷剛坐下五分鐘,卡上就來了五個小姐姐。
福臻摟著其中一個笑道,“快過去給祝公子敬一杯酒。”
那個生似乎並不是很願意,過來和祝懷打照面的時候,兩人都愣了。
祝懷搜尋了腦子裡的人名道,“程千綰?”
程千綰看著祝懷喊了一聲,“祝貪哥?”
福臻一看,笑了,“你們倆認識啊,正好正好,你們坐一起。”
“你怎麼過來了?”祝懷看了眼邊的姑娘,素單馬尾,怎麼看都家清白乾乾淨淨,“欠錢了?”
程千綰搖搖頭,“我是來找一個同學的……最近失蹤了,事鬧得很大,有人說在這裡看見過,我就想來找找。”
“你還熱心啊。”祝懷瞇了口酒,“大概長什麼樣?什麼?”
“我是班長嘛。林鳶,大半年來上課一次,不過平時都還能聯絡,這一次不知道是怎麼了,QQ空間留下一句像是自殺的留言就直接消失了,人都聯絡不上。”
程千綰有些尷尬,從兜裡掏出手機給祝懷看,“祝大哥,長這樣,你要是看見了記得喊我。”
祝懷看了眼手機螢幕上的小姑娘,長得還清秀的,大眼睛顯得水靈單純,這麼一姑娘看過應該不容易忘記,於是點點頭,“我知道了,看到了我讓祝貪喊你,你別來陪酒了,穿的也不像是來陪酒的。”
程千綰笑笑,“我沒祝貪那麼嘛。”
祝懷瞇了瞇眼睛,“經常穿的很?”
“對啊對啊!”
程千綰激道,“祝貪在咱們學校可是冰人呢,追的人好多,前陣子還有個金融系的籃球王子在追。同學們私底下也都說祝貪跟網紅似的。不過也有人嫉妒,說風氣不好。”風氣不好……
祝懷瞇了瞇眼,沒有多問,讓福臻早點放程千綰走了,然後自己帶著別的小姑娘玩起來。
凌晨兩點,他推開別墅的門。
樓下有聲音讓我一個條件反就起,我穿了服匆匆走下樓梯,才看到祝懷也微微有些錯愕地抬頭看我。
他說,“吵……吵到你了?”
我將頭髮別到耳朵後面,我說,“……沒有。”
是我弄錯了,我把你……當了黎憫。
男人就這樣立在樓下,背影高大拔,我想起來了那天黎憫喝多,從門口進來一邊服一邊踹拖鞋的樣子。
又想到了那件被他崩壞紐扣的襯衫。
後來那件襯衫去哪兒了呢?我記得我後來自己好了……可是好後忘記放在那裡了,也忘記還給他了。
可惜的……我的思維胡地想著,祝懷在樓下換了拖鞋,帶著酒意上樓梯,他說,“祝貪,我遇見你同學了。”
我心裡一愣,我說,“誰呀?”
“上次跟你一塊逛街那個小姑娘。”
“程千綰?”我心裡想想不可能吧,程千綰家裡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不缺錢,格也不喜歡半夜出來玩,不至於跑去酒吧做什麼。我追問道,“去酒吧幹什麼?”
“找一個班級同學。”
祝懷站穩了,瞇著眼盯著我,“祝貪,你說世界上真的會有那麼好心善良的人嗎?班級同學丟了,都會找來酒吧。”
我腦袋裡印出程千綰那張臉,我說,“或許是有的,比如程千綰那種傻瓜。”
祝懷笑了一聲,“是啊,這麼一對比我們就顯得十惡不赦的。”
我也應了一聲,“每次在邊,我都深深覺得自己卑劣。”
我想到上一次黎憫喝多了把我喊到他邊,半睜著眼睛對我說,“你猜我遇見了誰?我遇見了祝懷。”
就彷彿是老天給我開的一個玩笑,現在,我就站在我最想逃離的人對面,而黎憫,已經伴隨著那句話的出聲落地徹底煙消雲散。
而我,卻還活在彷彿他還在的錯覺裡。
祝懷用那種曖昧不明的視線看著我,是看著我,我就背後冒冷汗。我說,“祝懷,你去洗個澡睡覺吧,我也睡了。”
祝懷在我背後用聲音拉住我,“你是不是把我當了黎憫?”
我的腳步一頓。
他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痛苦,和無法自我救贖的絕,“祝貪,你剛剛走下樓,是不是以為我是黎憫,回家了來迎接我?”
我心回答他千萬遍,是啊,我把你當了黎憫。
我那麼恨黎憫,恨不得他去死,可我也好想他。我不得不承認,這張裡面,我從來都不是贏的那一個。
和恨是可以並存的嗎?
一個人的心可以分兩份嗎?
我沒說話,祝懷就在背後用目打量我,那眼神太疼了,連帶著我的背部都彷彿扎滿了針。
我心裡想著,祝懷,我們之間走到這一步,到底是誰的過錯呢?
我又是如何在這痛苦的時洪流裡磨掉一對你的與期待,被黎憫綁架的呢?
似乎是沉默了很久,我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我說,“祝懷,早點睡吧,晚安。”
說完我甚至都不敢回頭去看他,就像是一個犯人逃離現場一般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手指帶著抖將門鎖住。
背對著門,我的緩緩了下來。
虞晚眠的臉,在聽見我這一句話之後,霎時間變得一臉慘白。
瞪大了眼睛,不顧全場職員在看著我們兩個,痛聲喊我一句,“你說什麼?!”
我笑了笑,用更清晰堅定的語句說著,“我說,我領證了,和黎憫。”
“祝貪!!”
虞晚眠一把抓住我的領,紅著眼睛,歇斯里地地將我頂到牆壁上,比我矮,卻仍要仰著頭將我服狠狠攥住。
那眼裡帶著目驚心的恨。
抖著,我心相當愉悅地欣賞完這副模樣,總覺得大快人心,笑著衝眨眨眼,“還沒聽清楚嗎?你的未婚夫,現在是我的老公,你要是再敢跟他有聯絡,你就是個小三就是個婊子!”
“祝貪你才是婊子!”
虞晚眠扯著嗓子,猩紅著眼睛用力抓著我,“你搶走了我的黎憫!是搶走了他!”
我衝狠狠甩去一個耳,隨後從包裡掏出結婚證摔在面前。
虞晚眠倒退幾步,不敢手去接,最後卻還是一個彎腰猛地將結婚證撿起來,哆嗦著手開啟,看到照片後尖一聲——
“祝貪!你這個賤人!我應該那天就殺了你!”
第二個掌衝著的臉,我用力扇下,當著所有人面,我將直接摔在地上,冷笑,“看著我的結婚證,還能肖想我的老公,你他媽當婊子絕對是拔尖啊!還說我搶走你的黎憫?嗯?
是我拿槍頂著他腦袋跟我領證了嗎?他要是不同意,誰能他?虞晚眠,你也明白黎憫的子吧?嗯?
誰搶誰老公呀?他現在是我的合法丈夫,你他媽來公司裡說我搶你老公,你做人要不要點臉啊,全天下的小三都像你這麼盡職嗎?虞淵要是知道他領養的兒這麼厲害,做夢都會笑出聲來吧!”
虞晚眠臉慘白,委屈得哭了出來,佔盡惹人心疼那一方,紅著眼,就彷彿我欺負了似的,我一看就想笑,甚至想給鼓掌。
全天下小三都能跟你這樣會演戲,那也不愁沒飯吃了。
我抓著的頭髮拎起來,虞晚眠吃痛要來打我,被我反手狠狠打下,我用力將的臉揪住向我,我說,“再敢肖想著黎憫,我不介意把事鬧大,把你爸整個公司砸了,來一出明正大的打小三!”
“祝貪!你到底要怎麼樣!”
程芳在一邊看不下去了,卻又不敢上前,抖著看我。
我說,“打小三,天經地義啊。”
我轉頭對著虞晚眠笑笑,眸冰冷如蛇,我想我現在的表一定像極了黎憫那個人渣,我說,“虞晚眠,你的好日子到頭了,我要你從今天起日日夜夜不得安寧……”
虞晚眠哭喊著,裡大罵著我是賤人,我笑了一聲,“你裝什麼委屈啊,你爸是公司總裁,他為了你扇我一耳我都不敢還手,你還覬覦著我的老公,這他媽全天下的好都給你佔盡了,你能別哭哭唧唧的跟我欺負你似的嗎?
得了便宜還賣乖是你這樣的嗎,你他媽蹬鼻子上臉變本加厲啊虞晚眠,哭什麼,哭給全公司看你勾引人家老公沒功嗎?”
虞晚眠從地上站起來就要打我,我攔住,尖銳的指甲劃過我的臉,我嘖了一聲,察覺到臉上的微微刺痛。
虞淵邁著步子滿臉沉走到這邊來的時候,虞晚眠正好出手,我一看,不躲不閃,生生下一掌,下一秒,當著的面,我先一步哭了出來——
“行啊!既然你得那麼要死要活,我全你們!你們是真你們才是一對,我這個正版老婆,才是小三!”
“祝貪你說什麼!你這個賤人!”
“虞晚眠!”
虞淵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衫凌的虞晚眠轉過去,對上自己養父暴怒的視線,渾一哆嗦,“爸……”
“你閉!”
虞淵來到我邊,看到我臉上那個掌印,眸子瞇起來,“怎麼回事?”
我笑得悽慘,“虞總,現在心疼我做什麼,您又不是沒扇過我耳,您兒打我,也不算什麼大事啊!”
虞晚眠一聽就又上前,“你信口雌黃!”
我慘笑一聲,“怎麼,我臉上這個掌印,還是我自己打上去的不?”
虞晚眠話語一頓,下一秒,虞淵就站在我面前,目犀利地盯著,“你來我公司不好好跟著做事,天天針對祝貪做什麼!”
“爸,你為什麼幫?就是個狐貍!”虞晚眠還要上前來抓我,“你說啊!你怎麼現在就開始演戲裝委屈了!我爸爸一來你就裝可憐!你不是狐貍是什麼!”
“虞晚眠!”
虞淵怒喊一聲的名字,虞晚眠剛剛那話是連著虞淵一併拖下水了,“大庭廣眾口不擇言,我教你的家教全都忘記了嗎!”
虞晚眠瞪大了眼睛,肩膀一,有眼淚要流出來,“爸……?你怎麼可以……?”
然而虞晚眠還沒來得及說完話,我就在一邊哭喊出聲,“行!你們父倆怎麼汙衊我都沒事,你要我老公我就讓給你!你上位啊!大不了我們夫妻倆為了你離婚!”
“怎麼回事?”
虞淵看我一眼,我乾了眼淚,最後一點戲要做全套,“虞總,我昨兒剛結婚領證,虞晚眠就說我搶了男人,上來就是一通打罵,沒關係,我人微言輕,你們想怎麼欺負我就這麼欺負我,這不,我還好好活著沒死嗎!”
“祝貪!你冷靜點。”
虞淵抓著我的肩膀,隨後又立刻鬆開,恢復了表,視線朝著虞晚眠狠狠掃過去,“你給我回家一個禮拜不許上班!等你想明白哪裡做錯了再來!”
“爸!”
虞晚眠大喊一聲,可是來不及,虞淵已經下定決心了,他轉過臉來,繼續看我,沉沉出聲道,“你下午來我辦公室一趟。”
我沒說話,虞淵轉離開,我便著虞晚眠的肩膀撞過去。
用紅的眼睛盯著我的時候,我看到眼裡的恨意,輕笑一聲,“這麼恨我做什麼?”
“你這點小打小鬧本算不上什麼,我恨你的時候……我不得剝掉你一層皮你的筋喝你的……”
我著的手放在我小腹上,我說,“我懷孕了,還是你最親的黎憫的,虞晚眠,你珍惜的一切,早晚都會是我的……”
虞晚眠臉慘白愣在原地,我笑了一聲就走開,用冷漠的視線看了周圍的人一圈,隨後坐回座位上。
房婕妤遞來一杯熱咖啡,對著我說,“疼嗎?”
我搖搖頭,“沒關係,這點傷,已經不會痛了。”
******
下午的時候我推開了虞淵辦公室的門,相比起以前的衝痛苦,我現在已經冷靜很多,我在他面前坐下,一臉單純無害的樣子。
虞淵盯著我,“來說說今天上午怎麼回事?你和晚眠到底有什麼仇?”
我說,“沒什麼仇啊,只是看我不爽而已,從小到大。”
“你跟是一個福利院出來的?”
我衝他笑笑,“是啊虞總,我是十三,是十七,我們和黎憫也是從小認識的。”
一提到黎憫這個名字,虞淵就臉一變,“你和黎憫……又是怎麼回事?”
我鬆鬆肩膀,“領證了,就這樣。”
“領證?不是結婚?”敏地察覺到了我用詞的不正常,虞淵深沉地看著我,“祝貪……你做事會不會太沖?”
我裝作聽不懂他的話,我說,“太沖?什麼太沖?虞總,我可不明白。”
“你和黎憫,本沒有。”
虞淵從辦公桌前站起來,走到我面前,他住我的下,用力住,我吃痛,卻不肯皺起眉,仍要保持著面上的平靜,我說,“是啊,沒有。”
虞淵錯愕,沒想到我會這樣直白承認,他失聲道,“黎憫之前是晚眠的未婚夫!”
“所以您也覺得我半路搶走了黎憫?”
我衝他笑笑,“是吧?可是到最後,領到結婚證的那個人,還是我!不是虞晚眠!”
“祝貪!”
虞淵大喊我一聲,我看向他,雙眸冷靜得幾乎沒有任何波瀾,只是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這樣靜靜看著他,我說,“虞淵,你究竟在生什麼氣呢?”
虞淵一愣,沒回過神。
我說,“你是在生氣我這樣倉促和黎憫結婚,搶了你兒的心頭;還是因為……我結婚了,你沒做好準備?”
虞淵臉上表瞬息萬變,略過無數驚濤駭浪,他瞳仁了,回過神來看我,聲音都在抖,“祝貪,你在說什麼?”
“啊,男人不都是這樣嗎?”我衝他笑笑,“一開始信誓旦旦以為會是自己的東西,最後被別人捷足先登的時候,就會有一種……屬於自己的品被別人搶走的,憤怒。”
我站起來,摟住他的脖子,將自己的送向他的懷裡,虞晚眠還真沒說錯,我可不就是個狐貍嗎?
虞淵,黎憫,祝懷,一個個都對我上癮。
而我,也對這樣的自己上癮。
虞淵僵,氣息迫,他手狠狠掐住我的腰,反手將我在牆上,我退後幾步吃痛,他就笑了一聲看著我。低頭一瞬間,男氣息包裹住我。
我眼睛一睜,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的時候,閃躲不及,虞淵滾燙的吻就這樣落在我上,我用牙齒咬他,他卻不閃躲,反而更加肆意瘋狂地攝取我的味道,最後我死死鎖住牙齒,他才抬起頭來,意味深長地了被我咬破的角,灼熱的視線打量在我眼上。
“你說的沒錯,不過你知道嗎,男人有個更喜歡的東西,就是,知道那是別人的,也要佔有的掠奪。”
虞淵用力按著我的肩膀,他在很仔細地打量我,輕聲說道,“祝貪,你全上下的可取之可能只有這張臉,蛇蠍人,說的是你嗎?”
我瞇眼笑,“誰知道呢。”
“你就是有這種本事,讓所有男人都知道你是個婊子,可是還偏偏喜歡對著你犯賤。”
虞淵鬆開我,反而將手輕過我的臉,“這是你最擅長的地方,男人都無可逃。”
我仰起脖子,防備著他下一次手腳,豈料這次他卻是真的放過了我,對著我瞇起眼睛來。
而又優雅的男人就這樣盯著我,他說,“祝貪,黎憫不是你的良人。”
我說,“我當然知道他不是我的良人,我也不是什麼好人。虞淵,你不會要說,你是我的良人吧?”
虞淵沒說話,用一種很難以表述的表看向我,我說,“我能在你公司那麼鬧,你還能把我留著,真是謝你的大恩大德。”
虞淵笑問我,“無以為報?”
我說,“無以為報。”
隨後我拉開門,他在背後喊我一聲,他說,“祝貪……我給你個忠告,如果黎憫不好,那麼你就儘快和他離婚,離苦海。”
我想後半段肯定有容,不過等了一會他沒說,我就沒有再繼續聽下去。
是嗎……早點離婚,離苦海?
都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我這麼努力在避開他們,可是這人間疾苦啊,照樣還是沒能放過我。
我推門出去,背後虞淵看著我的背影,直到那扇門再次合上。
******
晚上下班的時候,黎憫出乎意料地在盛達財閥公司樓下出現了。
我看到他那輛瑪莎拉,眉心一跳,“你怎麼來了?”
黎憫沒說話,只是跟我說了一句,“上車。”
我略吃驚地敲敲車窗,“我還以為你是來接虞晚眠的呢。”
黎憫冷笑一聲,“你心戲這麼富,可以去寫小說啊。”
我在他旁邊坐下,繫上安全帶,報了租的房子的地址,隨後黎憫發車子,開車駛向高架。
我說,“今天虞晚眠手打我了。”
黎憫笑了,“你打了嗎?”
我也笑,“打了,打了兩掌。”
黎憫一隻手鬆開方向盤,過來住我的下,筆的鼻樑堪堪與我的臉相撞,他說,“祝貪,我放縱你是有限度的,你最近階段還不能虞晚眠,聽到沒?”
我衝他笑笑,“不是還沒死麼?”
黎憫鬆開我,繼續轉過頭去開車,我在旁邊看他緻的側臉,那雙冷漠的眸子裡沒有半點星,就像是一團沒有生命的無機質,他轉過眼珠來看我一眼,我就有了一種如同被蛇盯上的覺。
他單手開車的時候,有那種霸道總裁的味道,懶散又隨意,節骨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出一截乾脆利落的手腕,我心說,這男人皮囊還是跟以前一樣帥得人。
可惜了,心怎麼就,這麼黑呢?
黎憫送我到租的房子樓下,我下車的時候,他遞給我一疊紙。
我說,“這是什麼?”
黎憫依著車椅,“之前說好的,給你的那套房子。”
我接過來看了眼,就在市的黃金地段,價格還不菲,我說,“分手費嗎?這不是又複合了嗎,還能拿到分手費啊?”
黎憫瞇眼,一臉嘲笑看著我,“省得你沒錢了睡橋,好歹睡過一場,顯得我多不念舊。”
我被他氣笑了,“是啊,黎您最大方了!您要不現在給我個支票,我能毫不猶豫寫上幾個億去銀行兌換!”
黎憫沒說話,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隨後技高超地將車子調了個頭,就直接開遠了。
我回到樓上,將那份檔案放回房間裡,出來的時唐正好叼著一袋新鮮的牛從房間裡走出來,見到我的時候眼睛一亮,“姐——唔唔唔!!”
我看他一眼,“喝完牛再說話。”
唐深呼吸,一口氣將袋中的牛直接都吸進裡,然後了乾癟的袋子,最後嘬了幾口,對我說,“姐,你昨天給我的資料我都看啦!你好厲害,學的是什麼?”
我說,“行政關係。”
“哦!”唐應了一聲,然後耷拉著眉,“沒讀過大學,不懂。”
我笑了,“你還沒到年齡呢,沒準年了你們家就放你出來了。”
唐愁眉苦臉走到沙發上坐下,“我現在算是離家出走呢,上帶的錢就夠租三個月,不過我不清楚我哥什麼時候能查到我。要是哪天我不在了,絕對是我被我哥抓回去了,你別被嚇到啊。”
我說,“那你走之前留個信,或者在牆上寫一句話,我走了,這樣我好有點準備。”
唐點點頭,“唉,其實我也怕突然間被我哥抓回去的,不過我哥不會對我太兇,他就對人兇。”
我嚇了一跳,我說,“為什麼只對孩子兇?”
“我們的親生母親是個人。”唐眸暗了暗,“生下我們後就不管我們,有時候在家裡還當著我們的面接客,那些客人罵的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後來我們就不大回家,就像孤兒一樣,再後來長大後我哥就對人過敏了。”
唐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我哥對虞晚眠那個人倒是蠻特殊的,我哥說是他的希,是一生最。”
我心想虞晚眠你能這樣欺騙一個男人為了你都不要命了,也算是蠻功的。
我說,“那你哥還有什麼討厭的人嗎,我之前聽你說你哥仇家很多啊?”
“對啊,不過姐,你打聽這個……”唐為難地看著我,“別不是要做什麼吧?”
我心說孩子你也太單純了,這種問題問出口多沒意思,但我還是笑笑,“我一個人,對你們道上的事也沒多興趣,我已經算是半退的狀態了。”
“你這話說的真可怕。”唐吐吐舌頭,“就像你手底下無數條人命似的。”
我想了想,我手底下確實算是有人命吧。
第二天我睡醒的時候,依舊收拾了東西去公司,路過唐房間的時候發現房門大開著,而他似乎沒有在房間裡。
我的心猛地被人提起來似的,像是做賊一般,我走進他的房間裡,隨後視線緩慢地掃過他的桌子。
唐似乎是個很喜歡打遊戲的年,桌子上放著psp和3DS,我開他屜的時候,在裡面找到了一張照片。
一看到照片上的兩人,我就氣翻湧。
唐為那張面無表的臉在照片上印出一子沉的氣息來,旁邊站的是唐為,他倒是笑得很開心,就彷彿世界末日一樣都優哉遊哉的樣子。
我將照片走,隨後疾步走出房間,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撞上回來的唐。
我驚出一冷汗,卻還是扯著角跟他笑笑,說了句早上好,兩人肩而過。
手心被攥的照片摺疊出痕,我大步推開房子的門,照在我臉上,我冷汗淋漓,卻沒說一句話。
小腹傳來些許痛,我下意識弓了弓腰,將手在肚子上。
寶寶,別急,媽媽幫你報仇。
******
這幾天我清楚了唐的作息時間,他每天早上六點都會準時起床去晨跑,所以我每次都會給自己定鬧鐘,等他一走,我就會像個鬼魂一般進他的房間,索他的東西,調查各種資訊。
我找人拉了他的通訊賬單,查到了唐為的電話號碼。
另一邊。
“臥槽,黎憫,你媳婦兒找我調查別的男人通訊記錄啊!”
尉嬴著煙喝著酒,坐在黎憫家中,黎憫坐在他對面,兩個同樣妖孽似的男人互相在下國際象棋,尉嬴嚷嚷了一句,“你媳婦兒是不是在外面找了別的男人?”
黎憫冷笑一聲,“男人那麼多,老子怎麼知道找了幾個。”
“哎喲喲,冷落的怨夫黎憫。”
尉嬴樂了,放下煙,將煙掐滅,隨後將國際象棋全都推翻了,衝著黎憫道,“等會等會,等會再下!”
黎憫挑眉,“再走兩步就是我贏了。”
“去你媽的,那是本爺讓讓你。”
尉嬴笑著將號碼報給黎憫,“你媳婦兒託我調查這個手機號,讓我拉個通訊賬單出來。”
黎憫沒說話。
尉嬴說,“哦,那我就去辦事兒了,唉,嫂子喊我幫忙找男人,我怎麼也得搭把手啊……”
黎憫掄起菸灰缸砸過去,“不許給!”
“草!”
尉嬴險險躲過一個菸灰缸,跟而來的是一盤棋,他左閃右閃,嚎一聲,“黎您是我打架嗎!”
“你給記錄,老子就殺了你!”
黎憫一臉冷漠看著他,“順路把真實記錄查出來給我,老子要看看到底是誰讓這麼在意。”
“哎喲喲。”尉嬴又開始找死了,“這是吃醋了吧黎?”
黎憫沒說話。
尉嬴蹬鼻子上臉,“我說你們就是矯,好好在一起過日子不行嗎,現在懷著孕,把接到家裡來,好好調理,孩子又不是不能生……你看看你,非得天天這麼一張冷臉,姑娘都嚇壞了!我要是祝貪,我……”
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他抬起頭來看黎憫,結果見到對方滿臉的殺氣,嚥了咽口水,生生改口,“我要是祝貪,我……我就麻溜兒地跟你走了!都怪祝貪太要面子!唉!”說完還一拍大,表那個氣憤。
黎憫:……你丫還會變臉哈?
尉嬴打了電話吩咐人下去辦事,隨後就繼續轉過來看黎憫,“話說,你送那套房子,多錢?”
黎憫冷笑一聲,“不管多錢,轉手就賣掉了。”
尉嬴鼓鼓掌,“牛啊,黎送出去的房子,到手就賣,一點都不留舊!果然還是錢最安心!我說,買回那套別墅的人不會是你吧?”
黎憫又是冷笑一聲。
尉嬴鼓掌得更起勁了,“你更牛啊黎!自己花錢買了房子送別人,還又花錢把房子從人家手裡買回來,又虧本又賠錢,一點好都沒撈著!社會我黎哥,人狠話不多!”
一個垃圾桶飛過來,尉嬴從沙發上蹦起來跳得老遠,衝著黎憫大吼一聲,“你這隨手砸東西的習慣也得改改啊!”
黎憫笑了,“你他媽上我這兒找死我不能滿足滿足你嗎?”
尉嬴摟著自己罵了一句,“誰找死!我再找死也沒您自個兒作死!您就使勁作去吧!改天把祝貪作沒了那就上笑嘻嘻心裡MMP了!”
黎憫哐當一下拎著整個茶幾掀翻起來,尉嬴一看都嚇了,“你他媽這質不一樣啊!這是殺人啊!殺人啊!”
******
週末的時候,我沒有老大早起床,反而是躺在床上懶洋洋的曬太,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門鈴聲一直響個不停,我用手咚咚敲了兩聲牆壁,示意隔壁的唐去開門。於是年也一臉黑眼圈地走到門口,弓著腰開了門。
黎憫在門口等了好久,發現來開門的居然是個男的。
還他媽是個……的男人。
登時表一冷,“你是誰?”
唐嚇得睡意全無,媽呀這人殺氣和他哥哥比起來都綽綽有餘了,牙齒打了個,結結道,“你……你找誰?”
黎憫站在門口,一米八八的高輕鬆碾唐這個高中生,他瞇著細長的眼睛,像個明星似的,穿戴不菲氣質尊貴,唐在想是不是哪個道上的老大找上門來了,嚇得臉鐵青。
“您……您找我?”
唐試探說道。
黎憫上就推開他,“滾!”
媽的,祝貪怎麼回事,房子裡怎麼會有男人?
難不真的在外面養小白臉?
很好,賣了他的別墅養小白臉!祝貪,你本事見長啊!
我趴在床上忽然間就打了個寒,不知道為什麼覺有一不祥的預,還沒等我理清楚這個覺是怎麼回事,房間的門被人一下子踢開了。
唐還衝進來大吼一聲,“姐!快跑!”
我下意識翻就跑,還順手走了枕頭底下的蝴蝶刀。
黎憫冷笑著,“跑什麼跑?跳窗給我看看?”
我作一頓,僵地回過去看他,扯出一個皮笑不笑的表,“黎……黎?您怎麼來了?”
唐被黎憫攔在外面看著我,“啊,姐,你認識他啊……早說……我還以為……是哪個老大來著……”
弟弟,你的想象力能不能別這麼富啊,現在高中生腦已經這麼發達了嗎?
我一把甩開手上的蝴蝶刀,衝著黎憫出職業的笑容,“黎早上好。”
態度變幻得飛快而又迅速,讓人抓不住一點兒尾。
黎憫站在我房間門口,一手,就把唐拎到我面前,唐跟個可憐的小金一樣被他拎進來,眼神還委屈。
他說,“我以為你跟我哥有仇,來綁架我呢……”
黎憫笑了,“神經病,跟你哥有仇,我綁架你哥去,綁架你做什麼?不痛不的。”
唐拔高了聲調,“我哥可疼我了!”
這個智障豬隊友!
我咬了咬牙,衝著黎憫繼續笑,“黎,您找我有事嗎?您說?”
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狠狠踹了一腳唐,“去冰箱裡拿可樂來!”
“遵命!”
唐一溜煙兒跑沒影了,過了一會又跟一陣小龍捲風似的刮過來,將黎憫推到客廳,隨後在他面前放下一瓶可樂。
我說,“我們家裡就酸和可樂,酸我喝,可樂他喝。”
唐在一邊說,“姐,那為啥不用酸招待他?”
我說,“酸喝完了那我喝什麼?”
唐:……那他媽可樂喝完我喝空氣去啊!
不過他沒敢說出口,作為一個黑道老大的弟弟,他本能察覺出了我和黎憫之間的氣場互相不對付。
於是他看了我們一眼,決定乖乖去房間打遊戲——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客廳裡一下子剩下我和黎憫,我沒說話,垂著腦袋,看著黎憫作優雅地單手開啟可樂罐,節骨分明的手指細有力,將易拉罐遞到邊,看了我一眼,冷笑一聲,喝了一口。
長得好看的人,喝可樂都跟喝八二年的拉菲似的。
他說,“你在調查一個人?”
一句話,激出了我的冷汗。
我想,我找尉嬴的事他肯定知道了,畢竟尉嬴和他的關係那麼好,一掛下電話估計轉就告訴他了。
咬了咬牙,我說,“是的。”
“是唐為嗎?”
黎憫問了一句。
我全一個哆嗦,似乎被唐為關押折磨的那些景再次浮現在我腦海裡,我死死咬住了牙,眼底浮現出猩紅的眼淚。
我說,“對。”
黎憫見我這副樣子,放下可樂,走到我邊來。
他用手輕輕去我眼角的眼淚,他說,“祝貪,你還不了他。”
我肩膀哆嗦著,我說,“虞晚眠我不了,怎麼連唐為我都不了?你不會連個男人都要心疼嗎?”
黎憫一邊涼涼地笑著,一邊看著我,“你現在懷著孕,誰都不了。”
是啊,我懷孕著,我現在比誰都危險。
可是,我答應過我的寶寶,一定要替它報仇。
我說,“無所謂,他們都是我孩子的陪葬。”
黎憫沒說話,沉默地看著我。
冗長的一段沉默之後,他開口了,聲音依舊如同以往一般淡漠,他說,“祝貪,等下我帶你去我朋友那裡檢查。”
我一愣,我說,“你要幹什麼?”
黎憫看向我,“你不想你孩子活下來嗎?”
我發白,我說,“醫生說它活下來機率不大……發育不好,我了刺激影響到他……”
“所以我說。”
他再一次上前一步,更加近我。
黎憫的眼睛在白天特別銳利,就如同刀子似的,現在這眼神就紮在我心口,他說,“跟我去看醫生,好好調理,試試看。”
我不知道為什麼,眼眶一熱,眼淚就這麼無聲地落下來。
我說,“黎憫,你心疼我啊?”
黎憫沒說話。
我笑了,“你想讓這個孩子活下來?”
他還是沉默以對。
我摟著肚子,笑得眼淚,我說,“哪怕他可以在我的肚子裡健康長,那他生出來要怎麼辦呢?黎憫,喊你爸爸喊我媽媽?你不覺得有點兒可笑嗎?”
黎憫睜著眼睛看我,那雙眼裡看不出他對我的一憐憫。
我將眼淚憋回去,我說,“黎憫,收起你的虛偽同心吧,我不需要你的同,這個孩子,他更不需要!”
黎憫一把抓住我的手,“我過來不是來跟你談條件的,也不是來尋求你意見的,我只是來知會你一聲,肯與不肯,你都沒有資格說出口。”
我死死咬著牙,“你想怎麼樣?”
黎憫笑了,“想怎麼樣?很簡單啊,去我朋友那裡檢查,這對你有害嗎?我不明白,你裝出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給誰看?”
我指著他也學著他的笑,“是呢!我是如臨大敵呢!今天你帶我去看醫生,明天指不定就給我一刀!我得防著你對我的好,是不是哪天將來另有所圖!”
黎憫收斂起笑容來,盯著我,他說,“祝貪,你活得真可悲,有一點,都要害怕哪天收回去。”
我沒說話,心臟已經是千瘡百孔。
這真是我可悲的地方,而黎憫,你明明和我一樣,卻能獲得跟個正常人毫無差別,扮演著一個合格的社會人角,心毫無波瀾,也毫無疚。
我想,這大概也是你高明的地方吧。
******
我到黎憫朋友的獨立診室的時候,那個傳說中醫驚人的天才醫生正在菸,一邊菸一邊瞇著眼,視線放空,眼神毫無焦點。
黎憫進去的時候,踹了一腳門,他都沒回過神,好久才懶洋洋的說了一句,“啊?你來了?”
黎憫讓我在一邊坐下,隨後上前,一把搶過他手中的煙,隨後將那形狀看起來就像是自己卷的菸草放到鼻子旁邊聞了聞,皺了皺眉,“葉天,你他媽又飛大了啊?”
葉天瞇著眼,似乎在極樂,跟他說,“別打擾我,讓我再飛一會,好飛啊……”
黎憫直接將那菸丟在垃圾桶裡,只見葉天躺在躺椅上,眼皮半耷拉著,瞇著眼睛看著我,“你老婆?”
黎憫嗯了一聲,隨後道,“上次不是說要帶來你這看看嗎?”
葉天抬了抬手,“別看了,臉那麼差,想保胎難啊。”
黎憫臉一變,我也跟著抿了抿,葉天說,“你沒看出來人家自己都不想保住它嗎,就這樣你瞎心有什麼用啊,不如早點打掉回去好好養養,及時行樂,再有下一個。”
“沒下一個了,這個就是最後一個,你不給老子救回來,老子就絕後。”
黎憫拎著他的領,就如同剛才甩唐一樣,把葉天甩到我面前,一拍他後腦勺,“天天他媽搞神志不清這套,小心|痿!”
葉天似乎從餘韻中回過神來了,眼神清明幾分看著我,“喲,單嗎?有男朋友嗎?”
黎憫提起菸灰缸,“你再多說一句廢話試試?”
葉天裝作害怕地了脖子,將臉湊到我面前,我清楚他病態的臉。
明明是個醫生,臉卻異常蒼白,相比起黎憫那種冷白來,葉天的臉更像是一個要走到窮途末路的病人,覺下一秒這個弱不風的病秧子就會倒下去。
我不經擔心,這樣的人,都治不好自己,能治得好別人嗎?
葉天就彷彿能夠讀懂我心裡在想什麼,他說,“你別慌。爸爸除了自己治不好,別人都能治好。”
黎憫這才臉有所好轉,把我按在他面前,“乖乖讓他檢查——”
說到一半又轉臉對著葉天,“要是服什麼的我來。”
“哦……”葉天懶洋洋拉長了音調,“子吧。”
嘭的一聲,黎憫毫不留抄起菸灰缸砸在葉天后腦勺上,葉天捂著腦袋就嘶了一聲,我看見他眼睛都翻白了。心說不是吧別嚇我,這傢伙不會被黎憫揍一下就暈了吧?
果然葉天差點暈過去,他挪著下面裝的椅子來到自己桌子面前,從屜裡拿出一個鐵盒子,隨後將鐵盒子開啟,一神的香氣傳了出來。
他一邊用小手指將那堆菸草推到一起,一邊另一隻手出一張薄薄的明的菸捲,隨後將菸草用手指掃進那張紙裡,捲了卷滾起來——原來先前那菸的確是他自己卷的。
他卷完點燃了一聲,才繼續發出了聲音,“媽的,差點暈過去,總算活過來了……”
黎憫冷笑,“你乾脆直接用手刀把自己解剖了吧。”
葉天說,“你別唬我,我還真這麼想過。”
黎憫說,“這回還要子嗎!”
“個屁的子!”葉天一邊打鍵盤一邊拉出一張單子,遞給黎憫說,“去!完拿了報告來我這裡看!”
黎憫拿著單子繼續冷笑,“早這樣不就好。”
葉天叼著煙,開始用鼠跟人家打連連看,這個醫生奇葩好真多,他一邊叼煙一邊從牙裡出幾個字來,“爸爸就是想看看你有多關心。”
黎憫在一邊沒說話,後來站起陪我去,葉天的聲音懶洋洋地從後面傳過來,“小心點啊,別見暈了。”
黎憫咬牙切齒,這可真是見,我很看見黎憫這副吃悶癟的樣子,一邊他一邊轉過臉去,我看著暗紅的從我的裡流出,莫名的,竟覺得有些糜爛。
我流出來的還是紅的,不是黑的。
我自嘲地笑了笑,隨後收起手,用棉籤棒按著針口,站起來,頭就有點暈。
黎憫在一邊扶住我,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想到了低糖要吃糖補補,順說,“有糖嗎?”
這樣居然還真從兜裡抓出一顆櫻花國梅子糖出來,我塞進裡,我說,“最近有些貧。”
黎憫在一邊半笑不笑地說,“你他媽大概什麼時候都貧。”
我沒說話,把糖在裡砸吧出很大的聲音。
黎憫臉一變,“你小聲點!”
我樂了,含著糖衝他笑笑,他表明顯很急促又很尷尬,這幅樣子可真是稀奇了,我說,“黎,您給我準備的嗎?”
黎憫一梗脖子,“老子平時吃糖不行嗎?”
我又嘬了一口糖,在裡嘖嘖響,我說,“行!你要是樂意上班開會含一棒棒糖去也行。”
黎憫沒說話,外面大廳的葉天笑了。
不但笑了,還笑得放肆。
他又挪著椅子底下的滾,一路從外面就這麼嘩嘩譁挪到室來,跟著裡面的醫護人員道了聲好,就衝我笑笑,“糖甜嗎?”
我說,“又酸又甜,好吃的。”
葉天又樂了,衝著黎憫眨眨眼,“黎,你媳婦兒說糖甜,好吃。”
黎憫眼中翻出兩把刀來扎過去,“怎麼,你也要吃糖?”
葉天擺擺手,“我不,這糖是你媳婦兒吃的,我不是基佬,我才不要吃你的定糖。”
黎憫左看右看,走到一邊撿起一個垃圾桶,拎在手裡要過來砸人,葉天在他背後,“哎哎,黎……您慢點!別手腳!我們正規醫院,我一報警您這樣的保準要被抓起來!”
“正規醫院主治醫生還老那樣啊!”
“那……那他媽是我的懷。”
我在一邊等著,問了一句,“我都做了些什麼呀?檢查出來要多久?”
葉天坐在會轉的椅子上,醫院裡邊就他一個人坐著椅子挪來挪去的,還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他悠悠地轉過來回答我,“倆小時吧,完你倆還能出去吃一頓早飯。”
我把裡的糖咬碎了,裡邊有顆梅子,酸甜味一下子在我口腔裡瀰漫,我說,“黎憫,去吃早飯吧。我想吃三寶粥鋪。”
黎憫懵了,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我面無表地說,“去吃早飯吧。”
“……”黎憫用園裡看的表看著我,“祝貪,你今兒是不是有點反常?”
我冷笑一聲,“您也不大正常啊。”
難得我們之間安安分分地好一會,還要這樣刺來刺去的,不累嗎?我累的。
葉天樂了,雙腳都放在椅子上,整個人在椅背上,藉著力道轉來轉去,跟小孩子玩車似的,他說,“黎,這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能把你說噎住的。”
說完他就在白大褂兜裡掏啊掏,掏出一香菸,朝我丟過來,“,個朋友唄!菸唄!”
我接住那菸,我說,“這煙……正常吧?”
葉天瞇眼笑了,“不正常。”
我丟炸彈一樣把那菸丟了。
葉天拍著椅子狂笑,“哈哈哈!中華!你沒看見下邊咬上的字嗎!我給你的怎麼可能加了料。”
這醫生怎麼這麼欠扁啊!
我走向黎憫先前拎起來過的那個垃圾桶,我說,“黎憫你躲開,這次我來。”
葉天要死不活地喊了一聲,“唉救命,有人要揍醫護人員啦,有人要揍白小天使啦……”
******
半小時後我和黎憫在三寶粥鋪坐下。
他說,你為什麼要來這種又便宜還人又多的地方吃。
我那塊板,24小時營業,人家業界良心,你還要求啥?
我們點了蟹籽燒麥,蝦餃皇,皮叉燒,還點了粥,最後黎憫點了個很清口的海帶。
這邊作極快,很快就把幾樣點心送上來了,我和黎憫都紛紛閉了直接開始吃飯,一頓飯吃的又快又迅速,幾乎二十分鐘就解決完畢。
我著,“我飽了。”
黎憫也嗯了一聲。
這大概是我和他這麼久以來最相安無事的一個早上,明明我們兩個跟殺父仇人似的,還能這麼安心坐下來吃早飯。
早上沒有地方可以逛,我和黎憫就慢吞吞開著車回去,直到旁邊一個騎著腳踏車超過我們的大學生瞥來一眼尤為鄙視的目,“暴發戶嗎?瑪莎拉也好意思走秀似的慢吞吞。”
黎憫怒了,一腳踩下油門,追上大學生,送了他一屁尾氣。
回到醫院裡的時候,人已經漸漸多起來了,雖然說是一個獨立小醫院,但是還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醫護人員也不,我正好疑葉天這人的份,黎憫就在一邊幫我解答了。
“葉家啊,就最大的醫院鏈那個葉家。”
我聽說過葉家出來的醫生各個都是各自領域頂尖的,也聽說過葉家的醫療械涵蓋了幾乎半個X國,但是我愣是沒把眼前這個整天神神叨叨迷迷糊糊的葉天和那個葉家聯絡起來。
明明是醫生,應該知道這樣對人有害吧?
黎憫說,“這個你放心,他沒癮。”
我震驚了,沒癮還搞這樣?
黎憫說,“他閒著沒事就鬧著玩,腦子還是清楚的。”
我看向葉天,這人正兩眼放空躺在椅子上著天花板,似乎又沉浸在了那種緒裡。
葉天:“好暈啊……”
我和黎憫一直在葉天的醫院裡一直待到下午才走出來,他開車送我回家,我說,“回我家。”
黎憫冷笑一聲,“不然回我家?”
我說,“問這種問題有意思嗎?”
黎憫說,“你說這話有意思嗎?”
得,我閉。
我沒說話,就著車椅躺下來,閉上眼睛。
沉默好久,我才說,“黎憫,葉天說孩子還是很危險。”
黎憫握著方向盤,看著前方的路,連個餘都沒施捨給我。
“這是我兒子,我說了算。”
也對,他想要的只是這個小孩,而不是我這個人。
開車到家的時候我從他車上跳下來,黎憫順路補充了一句,“跟你一起住著的男人是誰?”
我笑了,我說,“未年呢,高中生,你也容不下?”
黎憫說,“我什麼時候容得下你邊有野男人了?”
我笑的更開心了,我說,“那不是野男人。”那是我弄死唐為的致命武。
黎憫沒說話,目沉盯著我。
很顯然,他也是背地裡去調查了唐,卻發現什麼都調查不出來,才會來問我。
因為唐那種份,明顯名字是假的,背景自然也是假的。
我衝他勾起,轉離開,走進樓道里。
樓到外面,黎憫靜靜熄滅了車子的發機,單手抓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從兜裡掏出煙。
他點燃後,就了一口,隨後將手垂在車窗外面,指尖夾著煙忽明忽暗,那一瞬間似乎時間也彷彿凝固緩慢了一般,過得特別慢。
黎憫靜靜地等到這支菸燃燒殆盡,才再次發了車子,掉了個頭,車子離開這個地方。
******
我回到房子裡的時候,唐在坐沙發上對我說了一句,他說,“姐,有你的快遞。”
我奇怪地問他,“寄件人是誰?”
我最近沒有什麼快遞要收啊。
唐搖搖頭,“沒寫。”
我心中一,約約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我說,“沒事,我等下拆開來看看,應該是最近淘寶的東西。”
唐應了一聲,沒懷疑,隨後我從茶幾上拿走快遞盒子,閃走進自己房間裡。
拆開盒子那一瞬間,我猛地捂住自己的好讓自己不要發出尖,臉瞬間慘白,我死死抖著,甚至忘了挪開視線。
那是一份沒有寄件人資訊的快遞,寄過來的是一個盒子,乾乾淨淨的盒子裡,裝著一截,被切下來的小手指。
下面一張帶的紙條,寫著一個電話號碼。
我強忍著心的恐懼,撥開那截斷指,將下面帶的紙條出來,剛拿到手裡,我就放下快遞盒子衝出房間,推開廁所門對著洗手池一頓乾嘔。
可是我什麼都沒吐出來,就是乾嘔。
一邊乾嘔,我一邊死死抓住自己口的服,可是這樣我還是得不到安,我換作,反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另一隻手攥著帶的紙條,掌心滲出冷汗。
我趴在洗手池上不斷地抖,小腹傳來刺痛,讓我整個人力。
我哆嗦著手把紙條翻開來,看了眼上面的號碼,隨後將它衝進馬桶裡,看著那張紙條在水中帶著打轉,我眼睛盯著它,幾乎要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是唐為。
唐為發現了我和唐住在一起。
所以他不敢直接上門來帶唐走,他趕在我用唐威脅他之前,用別人來威脅我。
可我不知道這節小手指的主人是誰。
黎憫嗎?
腦海裡劃過一個念頭,我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搖搖頭,不可能,黎憫早上還好好地和我在一起,怎麼可能會被唐為切下手指。
更何況黎憫的份背景,唐為也不敢輕易他。
我腦子裡轉過好多人的臉,每一次我都輕易地否定了,直到我想起來謝京。
他要謝茵,我無所謂。他要謝婷,我給他遞刀子。
他要謝京,我跟他拼命!
我整個人都在抖,甚至抓不穩手機,我將它從兜裡掏出來,就一不小心將他摔在地上。
那是黎憫送我的手機,可是現在在我手裡就如同一把匕首,我不敢去控它,卻偏偏不得不抓它。
最後一次嘗試從地上把它抓起來的時候,我嚨裡發出一聲抑的求救聲,我將它開啟,隨後開始翻通話記錄。
那些數字一排排從我眼前掠過,彷彿都從螢幕裡飛出來分散一個個單獨的數字在我腦海裡盤旋。
因為太過慌張,我找不出謝京之前打我電話的訊息,我就直接點開鍵盤開始自己撥號碼。
那串數字,曾經是我厭惡而又反的件。
現如今,就彷彿是垮我的最後一稻草。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人切斷了,我心裡猛地一驚,腦海裡那繃的弦倏地一下就斷裂了!
手機再一次從手中落摔在地上,唐聽到靜衝進廁所來,看見我這副臉慘白失魂落魄的樣子,也跟著嚇了一跳,“姐!姐你怎麼回事啊!”
我耳邊嗡嗡響著,看到唐一瞬間,所有的緒悉數湧了上來。
這是唐為最疼的弟弟。
他弟弟在我手裡!
唐為切下謝京一手指,我就砍他唐整隻手臂!
我上去一把抓住唐的領,小腹傳來刺痛,我覺下有一熱流跟著流了出來,我說,“唐……你給我記好,我把你當弟弟,我就是你親姐姐。”
唐摟著我六神無主,“姐,你怎麼回事,你在流……姐!”
我說,“我是你姐姐,唐為是你哥哥,你偏向你哥多一點,還是姐姐我多一點?”
唐一抹我大上的,嚇得聲音都在飄了,“姐,我送你去醫院,姐!你別說傻話了,我也相信你啊!”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一不看著他,我說,“你相信我嗎?”
唐都快哭出來了,“我相信你啊,你對我那麼好,給我帶夜宵還教我功課,姐,你別說了,我去外面給你打車!”
我臉虛弱,衝他笑笑,“找黎憫。”
唐愣住了,“黎憫是誰?”名字好悉,是不是在哪聽過?
我指著地上的手機,示意他幫我撿起來,我說,“碼0817,找黎憫,我孩子……他爹。”
說完最後兩個字我一頭紮在唐的懷裡,痛的昏迷過去。
******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在病房裡,黎憫正趴在我旁邊睡著,我了一下,他就醒了,睜開眼睛來看著我。
看著我好久,他才慢慢地將視線回攏,乾啞的不像話的嗓子裡冒出一句話,“祝貪?你醒了……?”
我說,“孩子呢?”
我向自己的小腹,懷孕一個多月的時候牙看不出半點痕跡,現在也是平坦的沒有異樣,我猛地捂住自己的肚子,力道之大牽了手背上的針管,我說,“我的孩子呢?”
黎憫按著我躺回去,“孩子還在,差一點就沒了,你坐下。”
他嗓子很啞,看起來像是通宵沒睡覺又忙碌了很多事才會變這樣。
我說,“我睡了多久?”
“一天多一點。”黎憫問我,“這個月住院吧,要吃什麼嗎?”
這是要把我關起來了?我沒說話,只是直勾勾看著他。
我說,“黎憫,你是不是上我了?”
黎憫瞳仁驟然了一下,臉更加蒼白,他說,“你先別想別的。”
我重重將他推開,可是最後顧慮到孩子,作還是輕緩下來,我說,“黎憫,現在我有了不得不殺死唐為和虞晚眠的理由了。”
黎憫看著我。
他那麼聰明,肯定會想到我一定是了什麼刺激,一查我房間,再查查我最近,就可以想出為了什麼。
他那麼聰明……心機那麼深……肯定知道了唐是唐為的弟弟。
他那麼聰明……肯定知道我有多痛,怎麼就捨得傷害那麼他的我!
我抓著他的手腕,我說,“這次,你別阻攔我,你攔我,我連著你一塊算賬!”
黎憫看著我,瞳仁似乎像是喝醉了一般,出放下防備後的淺淺的暈,他說,“祝貪,你現在不能他!”
“有什麼理由讓你不能他!”我衝他大喊著,“他和虞晚眠都要弄死我,現在……現在他們寄了一截小手指給我。黎憫,你也看見了吧?”
“黎憫啊,你救救我吧,救救謝京吧,我一個人本奈何不了他們啊……你出手我才有機會啊……”
黎憫臉上出了疼痛的表,像是忍到最後都沒有辦法將緒洩出來的那種抑,用徒勞的眸子看向我,“祝貪,虞晚眠你真的……”
“真的不能對麼?”我笑了,“你還有野心!你還想吊著,還想從虞氏上撕下一塊來對不對!”
“可我和你不一樣!我什麼都沒有!”
我用力拔掉針頭,像是歇斯底里,我哭了,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看著他。
一個人可以狠到什麼地步呢?明明他也我,我也他,卻為了野心連都不要承認。
我忽然間失去了力氣,沉默下來,無聲地看著他,就如同一個破碎的人偶,我喃喃著,“黎憫啊,你的,讓我好難過啊。”
“你我,可是走到現在,一直都是,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在戰鬥啊……”
“我真的好累,可我一點都不想放下仇恨,那樣的話,我甚至沒了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支柱……”
“我和你們鬥智鬥勇,卻終究只是個小丑。”
說完這句話我深呼吸了一口氣,重重躺回床上。
黎憫來護士幫我重新弄好針頭,護士走出去後,葉天手裡夾著一本冊子走了進來。
他現在的狀態似乎還是正常的,就是臉還是蒼白,跟得了不治之癥似的,覺隨時隨地都會倒下去。
他拖著尤為緩慢的步子來到我面前,拉長了懶洋洋的聲調對我說話——
“你要是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就直接說一聲,我和黎憫也都不用費勁了。”
我沒說話,直勾勾看著他。
他渾上下一點都沒有所謂的樣子,睜著眼睛也覺虛無縹緲沒看我的樣子,“你別再刺激了啊,我也懶得再這麼費心費力給你救孩子,到頭來你自個兒還一點都不重視。”
“我倒是無所謂你們這個孩子要不要,又不是我兒子,我兒子也無所謂。我搭把手我還麻煩呢,你要不現在先說了,孩子你到底要不要啊,不要我直接幫你流掉,省得帶個定時炸彈在上。”
這人明明是個醫生,說話卻這麼冷漠。
我和黎憫不知道為什麼同時說,“要。”
葉天笑了,但是笑得意味深長的。
他在冊子上不知道寫了些什麼,隨後招招手示意黎憫出去,兩個大男人就這樣走了,我盯著他的背影久久沒有回過神。
******
獨立的辦公室裡,葉天將冊子放好,隨後又拉開屜開始卷勁兒大的菸草。
黎憫看著他的作,皺著眉問了一句,“孩子到底能好嗎。”
“能啊,只要你倆都別折騰。”葉天練地捲起一菸卷,用舌頭了周圍邊緣一遍,隨後將煙紙捲起來,遞給黎憫。
黎憫沒說話,直接接過去,葉天掏出打火機,把自己中的煙和黎憫上的煙都點上了。
兩人面對面坐著,互相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在煙氣在肺中翻騰好久,才緩緩地又將那口煙吐出來。
黎憫吐完菸圈睜開眼睛罵了一句,“媽的,好久不一次,剛就上頭。”
葉天樂得從鼻子裡噴出煙來咳嗽。
黎憫好久才剋制住自己加快的心跳,他整個人脈都在逆流沸騰。
葉天隔著還沒有散去的煙霧,看著他,“你是真的想要這個孩子?”
黎憫說,“你覺得我像是假的?”
葉天夾著煙笑了兩聲,五病態卻銳利得出奇,他瞇了瞇眼,許久才緩緩道,“黎憫,你被渡了人。”
黎憫猛幾口煙,整個眼神都迷幻了,好久才罵道,“你說話能正經點嗎,我老婆是和尚嗎?渡人渡人。”
葉天還是笑,“別不認,黎憫,你比以前看起來更像個人。”
黎憫說,“你這是說我以前不是人?”
葉天傻笑,“哈哈哈,你以前是人不是人,你心裡沒點b數嗎?你以前不擇手段,不男人不人更不這泱泱世人。”
黎憫說,“我現在也不。”
葉天已經進飛行員模式,說話語調都拖長了,“你放屁……你。”
“啊,是啊,我祝貪。”
黎憫仰著腦袋,他在這種力量地驅使下承認了大腦最深的意識念頭,所有的警覺和理智都被麻痺了,裡傳播著一般的因子在他慫恿,讓他所有想法都蠢蠢。
他說,“我後悔了,我不想放走了。”
“後悔是沒有用的,你得去死。這樣才能造同樣的傷害。”
葉天完一整菸,乾脆直接趴在臺子上,他狠狠吸了口氣,喃喃著,“我覺得我是因斯坦……”
黎憫傻笑,葉天也傻笑,兩人上頭了看著對方傻笑。
“那我是因斯坦他爸爸。”
“你去死吧。”
“我在死啊……”黎憫拉長了音調喃喃了一句,“你他媽社會敗類……每次來找你,都得上頭……”
“黎憫,我告訴你。”葉天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瞳孔沒有焦距,脈搏快速跳,都在排汗,他說,“人類目前能夠創造的任何東西,或者是任何一類菌子都不是最迷幻的致幻劑,才是。”
黎憫沒說話,似乎已經直接睡了過去。
“草,飛行員不合格啊。”
葉天用手指敲敲他的桌面,“黎?黎?”
國外很多人失眠就靠這個進睡眠。不過黎憫直接睡著這是頭一回,這說明他最近得多累啊。
當初傷他老婆有多疼,現在就有多累。
“活該!”葉天耷拉著眼皮,“媽的,我自己都困了。”
******
我又睡了一覺,一覺睡醒是天黑,我睡醒的時候,黎憫正好推開我病房的門走進來。深夜裡他睜著一雙亮的出奇的眼睛,彷彿是隻吸鬼。
我了肩膀,“你來了。”
黎憫應了一聲,“睡醒了?”
我點點頭,“再睡下去睡不著了。”
我知道,我再怎麼歇斯底里都是沒有用的,黎憫不會將我從醫院裡放出去,他有的是辦法對我的痛苦掙扎視無睹。
黎憫拿了把椅子過來,坐在我旁邊,嘗試和我心平氣和地流,他說,“祝貪,等我解決了虞晚眠和虞淵之後,你再,不行嗎?”
我笑了,我說,“那我唐為也不行嗎?”
黎憫說,“不行,唐為現在白道上全靠虞淵在幫他洗白,你他,牽一髮而全。”
我冷靜下來,我說,“黎憫,你終究還是為了你的野心選擇無視我的痛苦。”
黎憫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我很迅速地說著,“這句話對我來說也是一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所以才要殺了唐為!否則天誅地滅!”
黎憫神複雜看著我,“祝貪,你對謝京還有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就又激起來,我紅了眼,想到謝京,我不敢去想他現在在哪,不敢去想他到底有沒有出事。因為黎憫把我關在這裡,我哪兒都逃不出去!謝京,我護不住他!
我說,“那是我親弟弟啊,我能沒有嗎?”
黎憫說,“謝婷也是你親妹妹。”
我笑了,“能一樣嗎?黎憫,你明白謝京對我的意義,我不能讓他出一點事。我哪怕全家死,我都不能讓謝京出一點事!”
曾經的我被祝家趕出來,回到謝茵的邊,依舊放無度,偶爾記起自己是個母親了,會對著我們出笑臉,盡一盡所謂的責任。
可是更多的時候,還是讓自己沉淪在這個紅塵裡,拿著錢,睡著男人,還其名曰——老孃是為了養你們。
從我們上獲得滿足來取悅自己,老孃雖然是個人,可是老孃還是一個人養活了三個孩子。我多不容易啊,在這世界上苦苦掙扎付出,這是多偉大的母啊。
覺得這樣讓很愉快。
而謝婷,在這種環境的生長下,自然而然有了這種環境的影響,謝京才更像是個例外。好好讀書,三好學生,甚至考進了重點高中。
他跟我說,姐,我將來一定好好讀書。你相信我,謝婷也只是誤歧途了而已,我會把你們都帶上正軌的,我會讓大家都能好好生活的。
他那麼一句話,我就信了。
他生得白白淨淨,讀的是重點高中,平時不搭理人,就一門心思讀書,我有時候會覺得這像個幻覺。
從我們這攤爛泥裡,爬出一個毫不影響的,謝京。
可是他終究是長大了,我也是。
我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越走越遠的呢?是從我發現謝婷跟那些三教九流小混混開始嗎?
謝京要守護謝茵,要守護謝婷,可能唯獨沒有把我算進去。我離他們太早,又把他們養活,他大概也早就忘了曾經說過要帶大家一起好好生活的話,只有我還記得。
只有我還記得,哪怕我和謝京背靠揹走得再遠,我都還記得他那張天天給我買炒麵吃傻笑的臉。
淚從眼中無聲落的時候,順著臉到了角,我嚐到苦味,才回過神來。
哽咽著,我著黎憫,我說,“黎憫,你永遠都不知道,藏在我心裡的人和事,但凡挖出來一點,都是帶著的。”
謝京是,祝懷是,你也是。
黎憫沒說話,只是用他那雙眼睛看著我。
我覺得很冷漠。
渾上下,徹骨的冷。
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回頭看我一眼呢,黎憫,你看我在這人世間掙扎,而你走在你的康莊大道上啊。
我們都是不擇手段得來的,可是我卻吃盡了苦,歷盡了劫,仍登不了極樂。
我無聲地哭著,直到看到黎憫眼中的驚慌。
我想我恨不下去了,才想著來試試,可是怎麼辦呢,這本不是能等價換的事。
黎憫看我好久,才緩緩說著,“我幫你查。”
我眼睛微微睜大了些,我說,“你說什麼?”
他說,“我幫你查謝京最近有沒有出事,你在這醫院裡最起碼要待一個禮拜。”
我說,“唐不在,我就待不下去。”
“你非得待在仇人的弟弟邊嗎?”
“對啊。”我笑了,“不把他的肋握在手中,我睡覺都睡不安穩。”
黎憫沒說話,最終還是拗不過我,最後答應讓我明天就回家休息,我著他,一夜無眠。
早上起來的時候,黎憫過來接我,把我接出院,葉天站在門口笑得意味深長,“唉,別過幾天又見面了啊。”
黎憫翻他兩個白眼,“會說話嗎?”
葉天改口道,“祝小姐姐健康長命百歲!”
黎憫開著車子走了,我按下車窗,路邊的涼風就吹進來,已經是秋季了,單薄的一件長袖衛已經抵不住逐漸寒冷的天氣,黎憫看著我,皺著眉頭道,“冷?”
我說沒有,結果自己哆嗦了一下。
黎憫被我氣笑了,乾脆從他那裡控制我車窗關起來,隨後開了暖氣。
我說,“沒那麼可怕,又不是下雪。”
他說,“你現在寒,小心點不會出事。”
說完就迎來一個十字路口,原本要回家的路,黎憫居然一個拐彎去了另一條路上。
我看著淮海中路那個悉的地名,我說,“我要回我自己家。”
黎憫說,“沒把你騙我家去。”
“那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我指了指這條通向他家的擼,黎憫說,“有必要這麼一驚一乍嗎,我就是過來帶你買點秋冬裝。”
我愣住了,這樣愣愣看他的時候,他好像也反應過來了,罵了一句不知道什麼話,轉過臉去開車。
我捧著自己瑟的心臟,我說,“黎憫,你怎麼突然之間對我這麼好?”
黎憫沒說話。
我說,“你別打我一掌又給我糖吃,我經不起。”
黎憫握著方向盤的手了。
我斷斷續續說著,“黎憫,你要是想從我上獲得一些什麼,你直接說就好了,不用……讓我的……”
黎憫回過神來,憤怒地拍了一下方向盤,“媽的問什麼問!老子要是知道老子就回答你了!”
我被黎憫突如其來的怒意嚇了一跳,這陣子他都跟我客客氣氣的,現在又要回到之前的模式了?
只見黎憫微微紅著眼轉過臉來,白皙的臉上五緻人,氣質冷漠尊貴,偏偏衝我兇神惡煞地吼了一句,“我他媽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要對你這麼好!!”
我愣住了。
我們兩個後來都同時沉默了。
可能我們都直接答案結果是什麼,但是我們都選擇了沉默,並且裝作不知道一樣與它逃避著。
大家都是年人,大家都有野心,都明白答案對我們來說有多致命。
我對黎憫而言是這樣,黎憫對我而言也是這樣。
車子無聲無息地開著,不斷地和這個世界著肩。
我爸是大佬帶球跑的小嬌妻
身为男男生子世界云家不受宠亲儿子池谨轩的拖油瓶,池映秋的日常就是看着那个万人迷云家养子云丛熹现场表演绿箭。 作为一个年仅三岁的拖油瓶,池映秋扁了扁嘴强忍委屈,啪叽一声当众摔倒在养子面前:“宝宝不痛,不是小叔叔推的宝宝,宝宝知道错了。” 养子:??? 亲爹:??? 云家老太爷云仲天淡淡扫了一眼云丛熹:“我知道你讨厌谨轩,但你何必要对一个孩子撒气?” 亲爹:也不知道你另一个爹是什么狗脾气,才能让我生出你这种天生小白莲。 池映秋:我知道,他刚刚想要和你联姻但是被你拒绝了。
8 11626荒野植被
冷漠+被偏爱的有恃无恐=翻车+追妻 - 沈植 X 许言 舔狗没有尊严,但是许言有。 即使他当了长达六年的舔狗,可男人的尊严虽迟但到。 他拎着行李不告而别的时候,没想过沈植会来找他。 【一个老套的追回老婆的故事,无逻辑勿深究】 Tag:破镜重圆
8 6509傅總夫人又鬧離婚了
結婚六年,容姝如同一個保姆,失去自我。男人的一席話,讓她幡然醒悟,「漫音要回來,明天你搬出去。」「好,我們離婚。」容姝轉身離開。再見面時,她在別的男人懷中。傅景庭的臉陰沉而可怕。「剛離婚你就迫不及待找男人?」「這是我的事,好像和傅總無關。」女人笑靨如花。
8.18 166085新婚夜王爺被媳婦丑哭了
誰人不知他這閑散王爺背地是個笑面羅剎,人人聞風喪膽,路上光是聽了他的名號都要抖三抖。沒成想,一世英明竟叫個丑女給睡了,還扔了兩錠金子說兩清!?后來,他深陷嫡謀之爭,順理成章當上了太子,結果某個女人居然不干了,天天想法設法的要跑路。“娘子,你不是說過,要對我負責……”他委屈巴巴,一臉無害的將她抵在墻角,衣袖下的手卻早已箍緊她的手腕,分毫動彈不得,成了他的掌中之物。“龍祁連,你說話不算數!你個混蛋!”“娘子說的是,為夫馬首是瞻。”他低低笑了聲,“這就給娘子表演個混蛋。”
8 17276新婚夜,假死老公狠狠吻了我
為救哥哥,葉聽南被爸爸威脅著嫁給了一個死人。誰知新婚夜,死去的男人突然復活了!還把她親親抱抱舉高高,寵得讓全城名媛都嫉妒發狂。可是,好景不長——老公的白月光突然
8.18 12717被趕出婆家當天,我開始掉馬了
【追妻火葬場 女主馬甲 1v1甜寵 真假千金】徐楠一本以為自己搶了別人老公。人家青梅竹馬,門當戶對,情投意合,所以他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和厲江川離婚,專心奔赴事業。誰知剛離婚她的小馬甲就捂不住了。集團繼承人是她,神秘神醫是她……前夫白月光徐馨蕊親自找上門,“徐楠一,你能不能離厲江川遠點,他愛的人一直是我。”徐楠一強勢回懟,“他若真愛你,還需要我讓?”後來她才知曉,徐家真千金其實是她,從小救厲江川的人也是她。是她徐馨蕊搶走了屬於她的人生。前夫上門高調求婚,“老婆,心給你,人給你,錢給你,商業帝國統統給你,我們複婚吧。”徐楠一一臉不屑,“你行嗎?”
8.18 273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