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你提的,夫人走了哭什麼》第360章 番外篇·有些不得好死⑥
我沒有去應黎憫,但是他那句話卻在我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二十分鐘後我們到達了榮新館,黎憫走進去的時候,一路都有人帶著,並且姿態諂,連連喊著黎好。
我想,過了五年,黎憫終究是坐穩了這黎家大的位置,為了名副其實的總裁,而我,卻在監獄裡將自己的年華都消磨了。
尉嬴在包間裡等我們,進去的時候他正在玩手機,黎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抬起頭來衝我們笑笑,“來了啊?”
黎憫一看他的表,就有些意味深長,“你這是最近失了啊?”
尉嬴沒說話。
黎憫樂了,“我知道了,讓人給甩了吧?”
我一聽,就知道尉嬴這幾年肯定發生了什麼事,然後湊上去,“之前聽說你結婚了,怎麼回事啊?”
尉嬴一臉煩躁,“別提了,結了個婚跟沒結一樣。”
見他這副模樣我便不再多問,三人坐下來點了自助的日料後就等著上菜,我起說想娶上個廁所,黎憫便給我讓了位置。
走出包間的時候,隔壁房間正好也走出來一個人。
我來不及閃避,目就這樣和他撞上。
他笑得從容不迫,眸裡帶著些許驚愕,“祝貪?”
這一聲遲來了五年的呼喚,讓我心頓生幾分刺痛。
我說,“虞總好。”
虞淵衝我笑笑,說道,“很久沒見了。”
我垂眸,不聲斂去臉上的緒,說著,“是啊,很久沒見了。”
“你今天怎麼會在這裡?”
虞淵乾脆直接走到我面前來,站穩了,就這樣看著我。
我們之間隔了五年,以及太多洶湧暗。
曾經有人說過,有一種男人,彷彿永遠不會老去,甚至說老了才更加有味道。我想虞淵就是這種人,他已經不能算得上是年輕了,可是越是這樣,眸越發沉穩如水,氣質淡漠如山。
此時此刻他正似笑非笑地打量我,似乎是在過這五年的時打量過去的我。
後來,他沉聲道,“你瘦了。”
我道,“嗯。”
兩人便這樣相默無言,其實我也不知道要用什麼開場白來打招呼比較合適,我和虞淵之間的關係,說清白的確清白,說曖昧,也確實相當曖昧。
男人出手來我的時候,我不聲地倒退了一步,隨後說著,“虞總今天也在這裡吃飯嗎?”
虞淵點點頭,收回了自己的手,說道,“晚眠也在。”
聽到這個名字,我深湧起一腥味。
我強忍住自己的抖,我說,“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語畢我朝著廁所走去,走廊的另一端,虞淵死死盯著我,似乎想把我看穿。
我想,五年了,虞晚眠,我還是恨你,恨不得親手殺了你。
從廁所門口走出來的時候,我便看到了在一邊菸的黎憫,自從五年前那件事之後,黎憫便開始放縱自己菸,原本他是沒有這個習慣的。
他拒絕自己對任何東西上癮。
他看見我走出來,淡淡地掀了眼皮來看我,“好了?”
我說,“嗯。”
“我剛見虞淵了。”
黎憫繼續開口道,指尖的煙忽明忽暗,零星的煙火正在努力地將自己燒作灰燼。
“我也見了。”
不打算瞞,我就這樣直白地開口和黎憫說道,“虞淵告訴我,虞晚眠也在。”
“嗯。”
黎憫將煙暗滅在廁所門口的垃圾桶上端,隨後菸丟進下面垃圾桶裡,他姿勢像是無所畏懼一樣,對我說著,“我等下晚上要去找一趟。”
我笑了,“是去哄嗎?”
黎憫上來了我的頭髮,他說,“我都沒哄過你,怎麼可能會去哄?”
是了,黎憫從來就沒有哄過我。
我又問道,“那你為什麼還和虞晚眠保持著聯絡?”
黎憫的吻輕地落在我的額頭,與此同時,我看到了走廊盡頭轉朝這裡走過來的虞晚眠。
我冷笑著,踮起腳尖,隨後將自己的奉上。
我很和黎憫接吻,而這一次,他也沒抗拒我。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要做什麼,黎憫微微垂著的眸子裡閃過一急促的笑意,隨後鬆開我,轉,就看到虞晚眠不可置信地站在那裡。
著我,臉慘白,對著我喃喃道,“你們在幹什麼……?”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像是瘋了一般上前,狠狠推開我,我腳步不穩往後倒去的時候,黎憫上來一把將我扶助。
看著黎憫的作,虞晚眠像是了極大的刺激一般,臉變了又變,最後指著我,著聲音道,“祝貪……?”
我笑了,我道,“嗯。”
我還活著,虞晚眠。怎麼樣,我還活著,你心裡有沒有一丁點的後怕?
虞晚眠指著我,一字一句,用盡力氣,“祝貪!你居然沒死!”
我大笑,“是啊!我居然還沒死!我還活得好好的!”
虞晚眠朝著黎憫看了看,表有些慌張,“親的,你為什麼和站在一起?”
黎憫的表沒有任何變化,“我和誰站在一起,需要跟你過問嗎?”
虞晚眠紅著眼睛大喊一聲,“和誰都可以!唯有,不行!”
黎憫笑了,笑得還帥,“我如果做了,你是打算拿我怎麼樣嗎?嗯?”
虞晚眠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一般,尖著嗓音喊道,“我們快結婚了!黎憫!我們快結婚了!”
黎憫沉默了五年,這五年一直讓虞晚眠以為黎憫已經放下了一切。
可是這個做祝貪的人一回來,所有的事都回到了原點!
那一刻虞晚眠看向我的眸子裡,帶著鮮明的恨,“祝貪,你為什麼什麼東西都要和我搶?”
我衝輕鬆無比地笑笑,“只要是好的,我都搶,不管是誰的。”
虞晚眠站在那裡氣得發抖,我卻挽著黎憫的手臂在面前轉離開,就如同勝利者的姿態一般,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瞥過——
我說,“五年前是我讓給你,五年後我回來了,你就不會再有一容之!”
語畢,我和黎憫頭也不回地走開,剩下虞晚眠一人臉慘白地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和黎憫走進包廂的時候,沒想到包廂裡另外坐了一個人。
大腰窄長,相當濃重而又豔麗的人,五嫵,氣質,正衝著我們風萬種地笑笑,“你們來了。”
尉嬴坐在對面,臉不是很好,“今天我兄弟在……”
“唉,你是祝貪對不對?”
豈料那個人直接掠過了尉嬴的話,朝著我舉起手來,“你好,我辛妲,是這傢伙的……老婆。”
我和黎憫齊齊用一種“你小子豔福不淺啊”的眼神看向尉嬴。
尉嬴哐哐哐拍著桌面,“老子是被的好嗎!”
辛妲瞥他一眼,沒說話,自顧自衝我笑著,“你真漂亮,祝貪。我之前有聽說過你。”
我衝笑笑,“聽說就好了,不必認識我。”
“真有趣!”辛妲衝我眨眨眼,“老孃就喜歡你這樣不喜歡我的!”
尉嬴一臉嫌棄地看著,“人家都不想認識你。”
辛妲依舊忽略他的存在,上來就把我拽在一邊坐下,對著黎憫攤手,“黎,就麻煩您和我老公坐一起了。”
“無妨。”
黎憫倒是應下來快的,辛妲座後就開始纏著我問一大堆事,尉嬴在一邊都看不下去了,“你別問了,有什麼好問的。”
辛妲兩眼都是星星,“我老早就想認識你了。我聽說過你的故事,太帥了!我一直都想認識你!”
我說,“不好意思剛才那些故事都是瞎編的。”
辛妲一臉迷妹狀,“啊完了,好像更帥了!”
“……”剩下的三個人齊齊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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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大家分道揚鑣,辛妲挽著尉嬴一路笑得魅人心,我和黎憫則轉向地下車庫,和我道完別之後就上了尉嬴的車,尉嬴一邊發車子,一邊冷笑,“你以後給我出來丟人。”
辛妲對著化妝鏡補口紅,補完了口紅從兜裡掏出一支菸點上,也不屑地冷笑,“你以為我衝你來的?”
語畢深呼吸一口氣,隨後又將煙緩緩吐出來,“老孃奔著祝貪去的,你別把自己當個人。”
尉嬴一腳踩下油門,“你囂張的。”
辛妲表不變,“你以為呢?”
尉嬴大笑兩聲,“辛家倒臺了,也就你還能笑得那麼開心。你一點兒都沒發覺大家把你的驕傲當笑話看嗎。落魄名媛,嗯?”
辛妲的臉一白,夾著煙的手指了,沒說話。
許久,才道,“尉嬴,這話不用你來告訴我,在我找死之前,已經有人跟我說了無數遍。”
夜風吹起袖口的一角,手腕目驚心的錯疤痕被路燈打亮,車子飛快開過去的時候,燈便又迅速地湮滅下去,彷彿那場面只是個錯覺。
辛妲著煙,瞇起眼睛,無限風,就像是舊時上海灘的大小姐,眸清冷,角淡漠。
這世上啊,誰能說自己真正地活過一次呢?
【另一邊,黎憫車——
我用好奇的眼神看著黎憫,我說,“剛剛那個是尉嬴的老婆?”
黎憫說,“我也是第一次見,以前一直都只是聽說。”
我說,“……有個的。”
黎憫比了個娘娘腔的蘭花指看著我,著一把嗓音,“你喜歡~這樣的啊~~”
我渾皮疙瘩,“算我求您了!正常點吧!”
黎憫角一拉,就立刻恢復了面癱的臉。
他將我送到家裡,隨後調轉車頭,我走上前,趴在駕駛座的窗上看他,我說,“要去找虞晚眠?”
黎憫衝我笑笑,“吃醋了?”
我下心頭酸,我說,“沒有。”
黎憫說,“哦,那就是了。”
我氣急,“還不快滾!”
黎憫明顯被我愉悅到了,笑出聲來,“乖,我去去就回來!”
我說,“誰等你似的!”
黎憫沒說話,就是笑了兩聲開車走了,我推門進去,發現碼又改回了原來的那串數字。
男人心才是真正的所謂海底針吧。
我有點搞不懂黎憫要幹什麼,不過無所謂,反正做什麼都已經傷害不到我了。
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所以我什麼都不怕了。
我走進黎憫家裡,別墅依舊如同五年前那般沉默寂靜,彷彿這五年裡沒有任何人進來過一般,清冷得快要發瘋。
我走上樓,走到自己房間口,那種悉的覺便又回來了。
我推門進去的時候,裡面的裝飾和五年前一模一樣,沒有一改變。
而且被人打掃得乾乾淨淨,沒有灰塵,也沒有老去的痕跡。
就好像一直都有人在整理這小房間,一直都有人,在等著我回來一般。
我沒說話,轉去了黎憫的房間裡,他的房間被修改過,變得更大了,傢俱也都換了一遍新的,我進去的時候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他一個人原來真的在這裡住了整整五年。
五年,車子換了,傢俱換了,可是但凡有我痕跡的地方,都被保持著五年前的模樣,沒有一改。
我想,五年前的黎憫還是後悔的。後悔放我走,後悔離開我,後悔讓我疼了那麼久。
但是這世上,哪裡有後悔藥呢?
我輕輕關上了他房間的門,隨後走向那張床,在床中央躺下,將自己一個圈,隨後慢慢地,慢慢地進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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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憫是在半夜一點回來的,他滿臉戾氣地走上樓梯,一邊走樓梯一邊扯著領帶,隨後將服都凌丟了一地,最後在自己房間門口站定。
他推開門的時候,看到床中央著一個人影。
他走上前,才發現是睡著了的祝貪,偏著半邊臉,長髮在枕頭上散開,麻麻的如同一張網,面板蒼白,顯得又瘦又清冷。
他看了很久。
忽然間想起來,五年前自己是怎麼發現對祝貪有覺的呢?
大概是第一次離開這棟房子的時候,自己走進的那個小房間裡,結果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有些悵然若失。
他看到了那件被好紐扣的襯衫擺在祝貪房間裡的桌子上,他記起來,那是自己有一次喝酒喝多,扯著服的時候把紐扣崩掉了。
他原本以為那件服丟了,可是沒想到祝貪才儲存著,甚至將那顆紐扣好了。
那一天,黎憫拿著那件服發了整整一小時的呆。
後來虞晚眠過來找他,他答應了。只是一個祝貪而已,走了,還會有別的人來陪他,黎憫以為祝貪是沒有什麼值得牽掛的。
可是那個晚上,祝貪按著門鈴和衛闕出現在了他的家門口。
那一刻他的心被恨意侵蝕。
他看到就這樣醉著酒掛在別的男人懷中,一臉迷茫而又委屈的模樣,表又無端地,看到自己的時候,還瑟了幾分。
當時黎憫就想手將從衛闕懷裡扯出來,可是狠狠忍住了沒有。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念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沒有,只知道當時他看著祝貪的時候,心裡全都在囂著這個人不能被別人帶走。
為什麼不能?他也不知道。
他將自己緒控制得太好,以至於後來看見祝貪被別的男人帶走的時候,五臟六腑都跟著冒出麻麻的細痛。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是自己小看了祝貪,甚至高看了自己。
他對祝貪產生了佔有慾,且猛烈而又洶湧,他本無法自己控制。黎憫以為自己計算了一輩子,所有的事都不會超出自己的意料,唯有祝貪是個意外。
後來,他趕走了虞晚眠,開著車去祝貪朋友家樓下,了整整一晚上的煙。
看到祝貪和衛闕第二天早晨回來的時候,黎憫怒從心起,那一刻,他明白了。自己心裡這種緒,做嫉妒。
黎憫從冗長的回憶裡而出的時候,正好看到了睡在床上的祝貪,他手了的臉,隨後走到另一邊躺下。
我在睡夢中覺到有人從背後抱住自己,無意識地喃喃了幾聲,卻察覺到有人抱得更了。
我快要不過氣——
睜開眼睛的時候,對上黎憫那張白皙而又著幾分疲憊的臉,我全一驚。
他覺到了我的作,也睜開眼來看著我,隨後手蓋住我的眼睛,“很晚了,繼續睡吧。”
我沒敢說話,就這樣在他懷裡僵著,不敢。
這個擁抱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是遲到了太久,甚至連雙方都已經到陌生。
曾經,黎憫抱我的時候練而又自然;現在,他抱著我,我卻慌張無措。
時間真的是一個很殘忍的東西,該忘記的東西沒有忘記,不該忘記的溫暖和回憶,卻讓你忘得清清楚楚一乾二淨。
我躺在黎憫的懷中,就這樣迎來了五年後第一個在他懷裡醒來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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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睡醒的時候我發現被子都在我上,黎憫在我後著,冷白的面板著毫無人氣的寒意,他沒有睜開眼睛,我就看了他一會,隨後良心發現把被子往他上挪。
誰知道就是這個作,讓黎憫醒過來,他看著我,喃喃道,“你醒了?”
我道,“嗯。”
黎憫還沒說第二句話就直接打了個噴嚏,然後一臉懵看著我。
我也一臉懵。
隨後我弱弱地舉起雙手,“不好意思,昨天把被子搶了……”
黎憫又打了一個噴嚏,我在旁邊笑得發抖。
大爺啞著嗓子衝我喊道,“不許笑!”
我大笑,“你們神仙也會冒啊!嘖嘖!”
結果就是黎憫請了一天的假,躺在床上幹睡覺。
我從他裡出溫計,我說,“二百五十度,沒得救了,等死吧。”
黎憫翻給我兩個白眼,“你再說一遍?”
我說,“三十八度七,黎,要,你休息吧。”
黎憫衝我冷笑,“休息?休息了錢哪來?”
我說,“您或許可以去完空間試試。”
完空間是一家出了名的牛郎店,裡面的鴨子都開法拉利的。
黎憫的臉扭曲了,衝我咆哮道,“拿電腦過來!我要辦公!”
我立刻麻溜的去給他端電腦,進房間的時候看到黎憫戴上了那副眼鏡,人模狗樣相貌堂堂。
我心說這人渣不管什麼時候帥總歸還是帥的,戴上眼鏡有那麼點兒斯文敗類的腔調。
黎憫戴著眼鏡不知道跟誰在影片,一邊聊天一邊蹦出好多生僻的英文單詞,我側著耳朵在一邊聽了一會,發現他們在討論實經濟,於是湊過腦袋去看,就看到了電腦螢幕另一端的樓晏臨。
這位人渣敗類老師正打著領結在電腦面前,看見我的時候也愣了愣,用中文說道,“黎憫,你旁邊的……是祝貪?”
黎憫戴著眼鏡,帶著鼻音嗯了一聲。
樓晏臨說,“多……多久了?”
黎憫說,“去坐了五年牢。”
樓晏臨的臉一下子變了,看來五年前我坐牢的訊息並沒有傳到他那裡。他用一種複雜的目看著我,隨後跟我打了個招呼,“五年沒見了啊,祝貪。”
我衝他道,“樓老師您好。”
樓晏臨被我這個稱呼逗笑了,隨後說,“別了別了,你的畢業證書都是黎憫來幫你搞定的。”
我看了眼黎憫,我說,“我真畢業了?”
黎憫揚揚下,“書桌最下面一層拉開來,有你的畢業證書。”
我說,“我還以為我都算休學了呢,你怎麼做到的?”
黎憫出一個冷笑,“有錢什麼做不到?”
我在他背後做了一個呸的作,這廝背後長眼睛一樣看過來,對著我,眼神一下子犀利起來。
我了脖子,隨後去看螢幕,樓晏臨衝我笑笑,“你弟弟也喊我樓老師了。”
我心裡一驚,震驚道,“謝京那臭小子也考進A大了啊?”
樓晏臨說,“對的,在金融系,偶爾還會來找我談論課題。”
我說,“我離開太久了,什麼訊息都沒有收到。”
樓晏臨推了推眼鏡,“沒關係,反正你弟的學費還是黎憫出的。”
我又朝著黎憫看過去,我說,“我不在的時候,你替我辦了多事?”
黎憫說,“該辦的都辦了,就差後事了。”
我眼睛有點紅,深呼吸一口氣,我說,“那怎麼辦啊,那我五年前離婚不是虧大了啊。”
黎憫衝我笑,“我說了啊,一個月後婚禮,你過來劫場子。”
我說,“那我要是不來呢。”
黎憫乾脆利落地說,“那我等了你五年就不等了,就去做別人的老公了。”
我著下,“好像還是睡別人的老公比較刺激一點,要不你娶了虞晚眠吧。”
黎憫被我氣得在一邊咳嗽,樓晏臨瞇著眼的笑聲從螢幕另一端傳過來,他說,“你們現在的相好像比以前好多了?”
我聳聳肩,“破罐子破摔了還能怎麼樣啊,笑是一天,不笑還是一天,我現在老了,寧願自己活得開心點。趁著還沒老,把該報的仇報了,該算的帳算清楚了,也算是了卻自己一樁心事。”
黎憫指著自己看著我,“你有賬要和我算嗎?”
我冷笑,“你放最後算,我要是跟你算賬,可是一時半會都算不清楚。”
黎憫說,“那我這五年不是在補償你嗎?”
我說,“道歉補償有用要傅崢嶸做什麼?”
黎憫說,“你等著,我現在就找人做了傅崢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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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黎憫睡了一覺,醒過來渾是汗,去洗了個澡,覺舒服了很多,穿著浴衝我道,“下午要不要出去玩?”
我用黎憫的QQ號和葉天在QQ遊戲大廳決戰連連看,聽到他說這句話手一抖,我說,“你說什麼?”
黎憫臉一拉,“當老子沒說。”
“打住打住!”
我甩開鼠飛過來,我說,“黎,您最近有人氣了啊?”
黎憫說,“我以前沒人氣嗎?”
我說,“麻煩您能有點B數嗎?”
黎憫沒說話,死死盯著我,末了嘆了口氣,“我想你在牢裡呆了五年,出來不適應,所以想帶你去走走。”
我唏噓地盯著他,我說,“黎憫,你這是要跟我談的意思啊?”
黎憫說,“談是這樣的嗎?”
我點點頭,“是的,不過我倆之間的賬算不清楚,你要想跟我談,你最好自己掂量掂量。”
黎憫怒了,“你他媽有膽子啊?我們之間什麼賬啊?殺父之仇還是橫刀奪啊!”
我說,“九曲迴腸太多了,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反正我還沒原諒你,你最好也別原諒我,不然我有心理負擔。”
黎憫被我氣得怒極反笑,“我需要你原諒我?你什麼人,有資格原諒我?”
我嘖嘖了幾聲,“你看你看,這腔調又來了。黎憫,我告訴你,五年前我吃這套,五年後我不吃。”
黎憫盯著我,沒說話。
我也盯著他,螢幕上葉天不斷地抖屏,問我怎麼打到一半不來了,我也沒去管。
最終是黎憫狠狠咬了咬牙,冷著聲音道,“行!你牛!老子還是樂意跟你這樣!”
我笑了,“黎,別往我這堵南牆撞,沒有後悔路可以走。”
黎憫又不說話了,改而上前抓住我的手腕。
他瞄了一眼螢幕,“你在幹什麼?”
我乾笑一聲,“拿你的號打連連看。”
黎憫笑得更開心了,只可惜那笑裡怎麼看怎麼帶著殺氣,“跟葉天?”
我點點頭,“嗯。”
黎憫眉眼一彎,衝我分外燦爛一笑,然後手搶過鼠把葉天的Q拉黑了。
“再讓我看見你和別的男人打遊戲,老子打斷你的手!”
黎憫抓著我往外走,我拼命掙扎,我說,“你想做什麼!”
黎憫轉過頭來惡狠狠瞪著我,“帶著你談去!”
我說,“你以為咱倆之間就這麼算了呀?你當我三歲小孩啊,說過去就過去!”
黎憫沒說話。
我紅了眼睛,“黎憫,你在我上造的傷害,可不是單單一個五年可以消磨的!你現在來說喜歡我,你他媽自己不覺得好笑嗎!”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我咬牙切齒喊出口的,黎憫的背影都跟著抖了一下,隨後他轉過臉來,白皙的臉上寫滿森然的寒意,“你什麼意思啊?”
我著聲音,“你什麼意思啊?突然之間跑來示好?你開竅了啊?發現離不開我了啊?”
黎憫那兇狠的目幾乎能把我刺穿。
我笑出眼淚來,“可惜,晚了!黎憫,五年前你要是拿著這份心思,我興許端著一顆心傻呵呵往你跑呢!五年後,你這招已經沒用了。”
我走上前,靠近他,抓住他的手按在我口,我說,“覆水難收,黎憫,我們之間這輩子都不可能重修於好。”
重修於好這詞,也得是曾經好過呢。我們好過嗎?我們也就睡過吧。
黎憫像是被我的話刺痛到了一般,五年前我有多痛,現在就有多恨。
我想,我這五年學會的最多的就是自我保護,誰,都別想再從我上獲得一點甜頭!哪怕是黎憫,也別想!
黎憫後來摔門而出,著冒的他出門去幹嘛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無力地走回房間,一頭摔進被子裡,將著的枕頭出來蓋住腦袋,隨後無聲哭泣。
熱淚從眼眶滾滾落下的時候我才明白,這顆心原來還活著,還在跳。
了刺激,還是會疼。比五年前,更劇烈。
外面開始下起了雨,我躲在房間裡,聽著遠大地傳來的悶悶的雷聲,又想到了五年前那個雨夜。
我打給唐為電話那一刻,眼底那道目驚心的雷。
雨下了很久都沒有停止的念頭,一直在持續著,而且越下越大,看樣子今天晚上可能一直都會下雨。
黎憫出去了好幾個小時了,都沒有回來。我不知道他去幹什麼了,只知道我又把他惹火了,就和以前一模一樣,五年,什麼都沒有改變。
我冷笑一聲,從被子裡出來,打算去樓下洗澡。
曾經的我不敢在黎憫的獨立浴池裡洗澡,因為那個時候我只是一個卑微低賤的子,而現在——
我面無表地踩著步子來到浴池口,拿著iPad練地遙控著這棟房子裡的傢俱,隨後我將平板放到一邊,掉服就踩著水進浴池。
曾經在這裡,我對著黎憫剖出心頭,我對他說,“我不要可憐你了,我們好聚好散吧。”
後來他暴怒地踹門而,將我在床上,對我說著,好聚好散這個詞,從來都是帶著未完的恨意說出口的。
我想了想,也的確是的。
我拼了命想要刺傷黎憫,所以我才說出口好聚好散這四個字。
我們之間,最要不得的就是好聚好散。
我將自己泡澡在水裡,又想起自己曾經在水底讓自己摒瀕臨窒息的邊緣,黎憫將我拎起來的時候,眼裡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的驚慌和恐懼。
溫水溼熱了我的,我在浴池裡泡了二十分鐘,直到面板上都暈開了淡,我才起,帶出一大片水花,我扯下邊上的浴乾,隨後開了暖氣,換上一套浴袍優哉遊哉地走向大廳。
在廚房裡榨果的時候,大廳的門被人猛地推開,黎憫攜裹著一陣風雨進來,他全都是溼的,看向我的目比先前摔門走的時候還要狠。
他說,“打你電話為什麼不接?”
我啊了一聲,從廚房裡走出來,我說,“我在洗澡沒聽見……”
黎憫冷笑,“你還會啊。”
我見他一幅渾上下都溼的樣子,就問他去幹什麼了,黎憫沒說話,只是冷哼一聲。
我心想說不說,我也就隨口一問。
隨後我拿了一塊巾給他,“。”
黎憫站在門口服,把溼服都下來,最後穿著一條走進來,我後退幾步,我說,“幹什麼?”
黎憫瞇眼衝我笑,修長高大的材就像vogue封面上的超模,他著我的下,“用我的浴池洗澡了?”
我點頭,“對的。”
黎憫笑得更狠了,“祝貪,你越來越不知收斂了。”
我也笑笑,“以前收斂的時候不就吃你的耳,我才發現收斂原來本就沒有用。”
黎憫沒說下,又一把甩開我,獨自走向浴室。
過了一會,一聲咒罵聲傳過來,“fu*ck——!祝貪!你剛剛給我的是什麼巾!”
我笑得特別燦爛,“廚房完的巾!”
黎憫喊著,“你等著,老子洗完澡就掐死你!”
******
不過洗完澡他並沒有掐死我——我點了一份外賣,我們兩個暫時安靜下來平平和和吃東西,黎憫洗完澡後的眉眼帶著一子出塵的矜貴勁兒,我看了幾眼,他察覺到了,也抬起頭來看我,眼神冰冷,兇狠如蛇。
我沒說話,心裡想著不知道rocco有沒有死,都五年了,蜥蜴這玩意兒能活那麼久嗎?
吃完東西我很自覺地收拾了桌子,等我收拾到一半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靠,我這是在幹什麼,都五年後了怎麼還在人家家裡這麼自覺做牛做馬。
心裡想著,就把盤子往洗池一摔,可是看著裡面這些碗筷,我又嘆了口氣,認命一般拿起來開始洗碗。廚房外面黎憫在看我,看了一會他走開上樓了,臨走時留了一句話,“等下拿罐可樂上來。”
我沒應他,他就自己上去了。
我上樓的時候,哐的一聲把可樂摔在他面前,我說,“你的可樂。”
黎憫正盯著螢幕看,一隻手過來,直接單手開啟了可樂罐,抓著罐子就仰起頭喝了一口。結上下了,還有幾分腔調。
我沒說話,在另一邊自己坐下打遊戲,黎憫過了好久說了,“你弟弟從虞淵那兒辭職了。”
我渾一驚,“謝京什麼時候去虞淵那裡上班了?”
“是實習。”
黎憫糾正我,“他今年大三。”
大三這個詞讓我有些恍惚,原來謝京已經大三了啊,我印象中他還是高中生呢,永遠都馴不服的樣子,信誓旦旦說要帶我過好日子。
要是唐沒死,今年他也該是大三了,和謝京一般大的年紀,笑起來應該更有活力了。
我心中一片痠痛,我說,“謝京怎麼想到去虞淵的公司實習的?”
黎憫看也沒看我,繼續在瀏覽網頁,“是樓晏臨告訴他的,告訴他你之前在虞淵的公司裡是實習。”
我沒說話,他就繼續說著。
“你消失五年那段日子,除了我們,沒有人知道你去坐牢了。你就像是突然之間在這個世界裡消失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音信就離開了。謝京察覺到的時候已經很晚,大家都已經和你失去聯絡好久了。他就考上了A大,然後也找到了樓晏臨,樓晏臨告訴,你在虞淵的公司裡實習過一段時間,所以他也去了。”
我眼睛都紅了,我說,“謝京就他媽是喜歡作死。”
黎憫轉過來看我一眼,“他現在要來我們這裡。”
我表一愣。
“因為他現在知道你回來了。”
黎憫不聲地說出一句話來,“所以他毅然決然地想要到我們公司裡來。”
我鼻頭都有點酸,我以為我坐牢的這五年,沒有人會記得我。本該記得我的程千綰不在了,應該不會再有人想到我了才對。
可是我沒想到謝京會憑著這些蛛馬跡,朝著我的方向,那麼努力地奔向我。
就像是記憶中那個傻笑的臭小子一般,那麼拼命那麼辛苦地在尋找我。
我以為他都已經不想再和我這個姐姐繼續有聯絡了,可是沒想到,他還會記得我。
我衝著黎憫笑了笑,“總算有人記得我。”起碼做人還不算太失敗。
黎憫說,“是啊,五年,一直都有人在記得你。”
他這句話裡包含著什麼樣的意思,我不想去明白。我將頭埋進兩之間,肩膀抖著,我說,“黎憫……我總算覺得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一直都覺得我已經是這個社會多出來的人,隔空了五年,大家都已經習慣沒有我去過日子了,我突然間回來,誰也不需要我……”
他從座位上離開,來到我面前,將手按在我頭上,用力了。黎憫的人是冷的,哪怕他在嘗試著傳遞給我溫度的時候,也還是冷的,他溫暖不了我。可是很多時候,他在我邊,我就有一種安心的覺。
就如同冷的陪伴,就像當初我問黎憫,你為什麼要養蛇。
黎憫說,那種冰冷可怕的東西,很能帶給人安全。
我那個時候想,黎憫原來也會缺安全。事實上大家都缺安全,能一個人過活,那該活得有多讓人心疼。
我第二天又陪著黎憫起床去公司上班了,下過大雨的早晨空氣很清新,風中還帶著一些溼漉漉的泥土清香,就如同一場暴雨洗刷了所有罪惡的痕跡,重新開始的還是令人期待的明天。
我陪他到公司的時候,照例是背後一堆人嘰嘰歪歪,有的在揣測我的份,有的在試圖挑撥我和黎憫的關係,我在獨立辦公室坐下,套頭就看見黎憫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進去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
瘦削細長的影看起來還有那麼點霸道總裁的味道。
下午的時候,人事部的人過來我這裡,說我傳過來的檔案出了問題,大概是要找我的麻煩,一堆人站在我辦公室門口。
我看了眼那個檔案,隨後查了一下上面的記錄,發現不是我這裡傳出去的。
於是我抓著一把瓜子一邊嗑一邊看向他們,“不是我這裡出的問題。”
“不是你在這裡還能是哪裡?”
人事部的部長是個大波浪卷的人,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覺得我的姿態頗為囂張,指著我,“大家都那麼認認真真在上班,只有你現在上班時間居然還嗑瓜子!”
我說,“那我該做的本分事也做了,我沒做的,你別想髒水潑到我頭上來。”
人事部部長氣得說話哆嗦,“你是覺得有黎給你撐腰特別了不起對嗎?”
我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沒覺得有黎撐腰有多了不起。”
人事部的部長氣花了臉,妝都跟著花了,我皺了皺眉,現在已經沒有了五年前的耐心,直接把我的電腦螢幕轉了過去,“你過來查。要是這份檔案是我這裡發出去的,那我承擔後果。但是這不是我這邊整理傳送的,就說明跟我無關。”
“誰知道你是不是刪除記錄了啊!”
我明白了,這是直接想讓我背黑鍋背到死。
看著所有人竊竊私語的表,我說,“那要不,我辭職,你滿意嗎?”
人事部部長反應一愣。
我說,“你不是想趕我走嗎?我辭職?你意下如何?”
“你……”往後退了幾步,“你說得像是我你一樣!”
我聳聳肩,“你看,要證據,你又不信,非得說我刪了。那我承擔責任辭職吧,你又覺得我是裝作被,你到底想我怎麼樣?”
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我推開,黎憫正抓著車鑰匙走過來,我看了一下牆上的鐘,媽呀,時間過得這麼快,又到了吃午飯的點了。
他撥開人群來找我,“怎麼回事?”
我一臉無辜,“人事部部長栽贓嫁禍。”
乾淨利落直截了當的告狀方式。
人事部的部長臉都黑了,眼眶微紅看著黎憫,“黎,我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呢……”
“那難道是我栽贓嫁禍給你?”
我指指自己,隨後煩躁地了眉心,“你們這些小把戲以後還是不要再來找我了,我看著都覺得low。記錄這種事找技部恢復一下電腦就都可以看見的。到時候要是我上面都沒傳送過那丟的是你的面子,這種低階的手段就別拿出來了好嗎?”
我都懶得去管你們。
黎憫沒管這件事,就是抓著車鑰匙對我說,“走,吃飯去。”
一幫人看著他無視了人事部部長,直接領著我揚長而出,只是半個小時後,就傳來了人事部部長被炒掉的訊息。
我一邊吃牛排一邊給黎憫鼓掌,“黎霸氣!”
黎憫說,“為什麼連我公司裡都會有這種腦殘。”
我說,“腦殘哪兒都有,虞淵公司裡更多。”
黎憫樂了,“盛達財閥這兩年發展開始慢慢平穩下來了,沒有之前那麼強盛。”
我看了他一眼,“虞淵老了啊。”
“這是他同意虞晚眠和我在一起的原因。”黎憫優雅地切著牛排,隨後將他盤子裡的牛排到我盤子裡,“這個也嚐嚐。”
我一邊吃一邊點頭,“因為你們家強大了嗎?”
“沒錯,畢竟虞淵是個商人。”
我說,“你就這麼跟虞晚眠在一起嗎?那我不是小三?”
黎憫略微疑地看著我,角微微上揚,“你也會有這種想法啊。”
我笑了,“為什麼不能有了?”
“一個禮拜後是虞晚眠的生日,邀請了我去,你說我要不要去?”
“這種無聊的問題為什麼來問我?”
我吃飽了,放下刀叉,隨後著下,“要不我也去吧。”
“你是存心想氣死嗎?”
“對的。”
我微微笑了笑,隨後喝了一口咖啡,站起子對著他笑笑,“不過我自己有辦法進去。”
******
幾天後的週末,黎憫的冒好了,不再千方百計拖著我讓我伺候他,我從他別墅裡出來,攔了輛車打的向別。
剛初秋的季節,空氣裡微微有些涼意,我穿著一件單薄的外套,裡面是小背心,牛仔搭著黑小高跟,我拎著包來到咖啡館裡,隨後在服務員的領導下來到一張預定了的桌子前。
男人正雙手叉姿勢優雅地看著我。
我笑著挽著頭髮過去坐下,隨後喊了一聲,“虞總。”
虞淵意味深長看著我,緻的面容上寫滿了獵豹一般的掠奪——很明顯,我今天的穿著很對他的口味。
他說,“怎麼想到約我出來喝咖啡?”
我笑著,“怎麼,虞總大忙人,我約你喝個咖啡,也沒空嗎?”
虞淵點了單,隨後服務員將糕點和咖啡拿上來,他抿了一口看我,“五年前怎麼不約我喝個咖啡突然間消失了?”
我的笑容凝固了,隨後看向他,一字一句道,“我去坐牢了。”
虞淵臉上的表也跟著僵住了,似乎是不敢相信,他死死盯著我,手中抓著的杯子重重落下——男人原本良好的教養在這一刻被驚愕打破了,他說,“你說什麼?”
我努力剋制著自己聲音的平靜,我說,“我去坐牢了。五年前。”
“坐了五年的牢……?”
虞淵不可置信地問我,“為什麼……沒有一點風聲……?”
我衝他搖搖頭,我說,“有人幫我瞞了下來,並沒有讓全世界都知道。”
虞淵問我,“是黎憫嗎?”
我說,“是。”
隨後男人便不再說話,就是用那種複雜而又充滿了打量的目審視我,似乎是在觀察我這話裡的可信度,他說,“五年前你為什麼坐牢。”
我不做猶豫地口而出,“因為我殺人了。”
虞淵渾一震,他大概也沒有想到我有殺人的勇氣。
我著他的臉,終是沒有剋制住自己心裡上湧的氣,我說,“你知道我殺的是誰嗎?”
“是你寶貝兒最厲害的靠山的親弟弟……”
我念著那個五年來自己一直都不敢唸的名字,我說,“唐為的親弟弟,唐。”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唐真的是他的本名。
那個傻小子將自己真正的一切都在同我訴說著,沒有任何瞞。
而我,卻將他的信任辜負了,並且事後不痛不,毫無任何疚。
虞淵震驚地盯著我,一直都還沒從那種緒裡緩過來,“你在說什麼?”
“虞晚眠讓唐為來警告我不要接近黎憫,唐為就綁架了我最好的朋友,程千綰。”
手指上的銀戒指緩緩作疼,像是孫悟空的箍咒,束了我的和脈搏。
我說,“程千綰死了,在五年前。”
五年前,我二十歲,程千綰二十歲。
五年後,我二十五歲,程千綰二十歲。
的人生被永遠都停止在了五年前的二十歲,如花一般好而又絢爛的年紀。
我將手指攥拳頭,我說,“所以我殺了唐為的親弟弟,一點都沒留。並且為此,我心甘願去坐牢。”
虞淵看著我,喃喃道,“為什麼事會變這樣?”
我也輕聲說著,“大概人的野心是無限的吧,你兒虞晚眠想要得到黎憫,已經想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甚至藉著別人的手來傷害我。只要不是做的,照樣還是那個乾乾淨淨的虞晚眠。”
“可是我不一樣……”
我拖長了音調,猛地看向虞淵,我說,“我不一樣,我所有的事,都是我自己親手做的。哪怕殺人,也是我自己親手殺了他,看著他死在我眼前。”
“虞晚眠的高明之在於可以讓男人為去死,而我學不會。”
我看向虞淵,眼裡帶著目驚心的恨,“所以我回來了,虞淵,有些賬,我需要和虞晚眠徹頭徹尾連本帶利的算清楚。”
我喝下服務員遞來的咖啡,隨後瞇著眼睛笑了,“我今天來不是來得到你的同意的,就是來知會你一聲,虞晚眠已經沒有容之了,虞淵,五年後的你,已經保不了了。”
因為,我可以連命都不要,只要死。
虞淵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我想,我的確是瘋了。
監獄裡的五年,我沉寂過,放棄過,自我毀滅過,到頭來我發現,我還是沒有辦戰勝心魔。
我還是想報仇,程千綰日日夜夜我的夢來,說,你這個傻子,怎麼就自己坐牢了呢。明明真正的兇手還在逍遙法外,你怎麼就讓自己進去了呢?
我備折磨,一直都等待著,有朝一日監獄的大門重新開啟的時候,我便以一種更劇烈的姿態席捲重來——
我從來都沒離去過,我心裡這份已經被腐蝕了的仇恨永遠都沒有淡下去過。
虞晚眠啊,不死,我如何安心?
虞淵看著我,他說,“祝貪,你什麼時候可以放下一切放過你自己呢?”
我笑著衝他搖搖頭,我說,“放過我自己?我不需要這種東西。我只知道,放過虞晚眠,就等於要我自己死。”
造的孽已經不比我,可還是這樣安心地活著,永遠不會到威脅一般活著。
多麼不公平啊,我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天回去的時候我在虞淵耳邊緩緩丟下一句話,隨後便看到男人的瞳仁驟然了幾圈看著我,不可置信地說道,“你說什麼?”
那一刻,我在他眼裡看到的,除了錯愕,還有狂喜和掠奪。
我想,我又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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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晚眠的生日宴會辦的很大,畢竟有的人是看著虞淵的面子來的,再加上虞淵這幾年一直都沒有孩子,他們就把虞晚眠當做虞淵親生一般捧著。現在這位千金大小姐生日,怎麼有不來的道理?
我倒是在地下車庫的時候遇見又遇見了辛妲和尉嬴,他們兩人互相攙扶著,可是表卻都僵的過分。
辛妲看見我的時候,風萬種地朝我拋了個眼,“又見到了啊。”
我衝笑笑,“辛小姐好。”
“你好啊祝貪。”
尉嬴也在一邊跟我打打招呼,打完招呼他們兩個人自己對視的時候,又陷一種關係相當差的態度中,我不好意思尷尬地當電燈泡,於是踩著高跟鞋走開。
今天虞晚眠是主角,穿了一肩長,ElieSaab的最新款仙穿在上倒也相當有氣質,人如玉,材纖細。
今天大概特意了化妝師來幫化妝,妝容緻優,又鎮得住場,又有些溫婉大方,此時此刻正在人群中尋找著什麼一般,果然,在看見一個人影的時候,虞晚眠腳步有些急促,走上去,笑著喊了一聲,“親的!”
黎憫在人群中回眸,我也因著那聲喊聲抬起頭來,卻不料,黎憫和沒有對視,我卻和黎憫對視了。
穿越洶湧的人,掠過無數的人臉,就這樣直直地對上了。
虞晚眠已經跑到了他邊,手挽住他的胳膊,就像是一對親至極的人。而黎憫臉上冷漠地沒有一表,只是就這樣看了眼就把目收回來。
彼時我邊的男人也笑了一聲,他說,“生氣了?”
我搖搖頭,化著淡妝的臉上看不出一生氣的痕跡,反而笑得相當麗——這種虛偽的笑,早在五年前我就已經信手拈來。
我說,“沒有,只是沒想到虞晚眠會在這麼大的場合裡公開。”
虞淵不可置否,“看來黎憫的確是要做我的婿了。”
我笑了,“你看起來似乎高興的。”
虞淵摟著我的腰一,隨後說道,“不如你過來做他的繼母?”
我心中一愣,“你是在邀請我嫁你家嗎?”
虞淵的眸中深邃得讓我不到盡頭,可是越是這樣,就越是危險,男人笑著盯住我,眼中帶著暗,“你覺得呢?”
我輕笑一聲沒有給予回覆,路上見了虞淵的朋友,幾個人都在猜測我的份,我卻只是淡淡一笑不給出回答。
如果我告訴他們我是誰,他們大概都會大吃一驚。
祝貪啊,那個貪婪得不得了的人啊。
沒有人知道我消失了五年,也沒有人知道這五年裡我在經歷著多大的煎熬。
我只是這樣以一種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姿態再一次回來了,但是這種表象下,是一顆茍延殘的心臟。
我挽了虞淵的手臂,可是這樣也得不到半點安全。
我從來都沒有辦法在這個男人上得到安全。曾經我一度想在他上靠岸,可是我發現我錯的離譜。我和虞淵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喜好追逐喜好廝殺,喜歡捕捉獵。而我只是他看中的獵,一旦捕捉完畢,那就失去了繼續下去的興趣。
我到現在能吊著他,全靠那些所謂的新鮮讓我在他眼裡還有那麼點兒味道。
對面有人衝我走過來,我在看清楚是誰的時候表一愣。
衛闕也愣了,他挽著一個小姑娘直直衝我而來,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喊了一聲,“祝貪?”
虞淵察覺到了我的僵。
但我依舊教養良好地笑著,我說,“衛公子今天特意從隔壁市趕過來的?”
衛闕挑了挑眉,“是黎憫我們過來的。”
我說,“黎憫疼虞晚眠的,都把自己好兄弟過來了。”
衛闕意味深長地說,“黎憫疼誰還不一定呢。”
我沒敢去接這句話,只是看了眼他邊的姑娘,笑了笑,“這是新歡啊?”
一句話剛落下,他邊的小姑娘就如臨大敵似的抓住了衛闕的手臂。
衛闕皺了皺眉道,“阿是啊。”
我故作寂寞地說,“唉,只聽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啊。”
“拜託了,你別說話那麼婊裡婊氣好嗎。”
衛闕被我逗樂了,“您自個邊不是還有一位虞總嗎。”
我說,“那是我拉來做戲的群眾演員。”
虞淵在一邊發出聲音,“哦?我原來是群眾演員?”
衛闕邊的小姑娘眼神兇猛盯著我,似乎我現在腳踏兩條船似的。
我心說,衛闕那條船我沒踏穩,虞淵這條船都還沒踏上去,幹什麼拿這種眼神看著我。
四個人皮笑不笑地扯了一陣話題,隨後就彼此心照不宣地抬抬下走開,一走開,臉上的笑就沉下來。
虞淵嘖嘖了兩聲,“本事見長啊祝貪。”
我說,“多謝誇獎。”
“你當年和衛闕發生過什麼?”
“你想知道?”
我看了一眼虞淵,後者正饒有興趣地盯著我,我今天穿了一西裝,顯得幹練又緻,化著淡妝的臉上不聲地蠱著,我衝他笑笑,“原本你有機會可以去了解我的過去的,可惜了,五年前你親自選擇丟棄了這個機會。”
虞淵上前扣住我的腰,手指隔著布料挲著,他說,“你現在越來越會勾|引男人了。”
我理了理頭髮衝他笑笑,“只是你看我的眼不一樣了。”
我和虞淵齊齊朝著不遠看去,黎憫和虞晚眠正站在人群中央,虞晚眠笑靨如花,黎憫神冷漠,要不是大家都習慣了這人渣永遠都這一副吊樣,還可能會懷疑他和虞晚眠之間到底有沒有在一起五年。
衛闕摟著伴過去打了個招呼,過黎憫肩膀的時候說了一句,“祝貪進來了。”
黎憫不聲地點點頭,“我知道。”
衛闕角勾著笑,“今天,我們兩個都沒能當的男版。”
黎憫朝著我這裡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道,“從來都不缺男伴。”
晚上十點整,舞會的燈暗了下來,隨後有主持人走上來,拿著話筒,對著大家介紹,“歡迎各位來賓,在百忙之中撥冗來我們虞晚眠的生日會,在這裡,我要給大家介紹今天的主角,虞家千金虞晚眠小姐!”
虞家千金四個字,讓我略微諷刺地笑了笑。
所有人都在鼓掌,我便也跟著鼓掌,主持人聽見鼓掌的聲音落下去之後,就又繼續道,“請虞小姐上來,和大家做一下簡單的介紹。”
燈打在人群中央,正好是虞晚眠的位置,黎憫的半邊臉也被打了進去,另半邊落寞在黑暗中,沿著鼻樑一明一暗的分割線,他正冷漠而又面無表地睨著我。
我察覺到他在看我,趕低下頭去,邊虞淵笑著跟我說,“對上了?”
我沒說話。
虞晚眠拎著襬走上去,紅一勾,衝著大家笑笑,“各位,再一次誠摯地歡迎你們來我的生日。謝各位。”
說完姿態優雅地鞠了一個躬,隨後又是一陣掌聲響起。此時此刻的教養風度就像是一個天生的貴族大小姐,在生日宴會上游走且優雅地著這世俗上的男人。
我在心裡冷笑。
生日啊,有多久沒聽見這種詞語了呢。
說實話,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因為從我有記憶開始,就是在福利院裡過日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天出聲的,等到找到謝茵後,偶然問起,竟然也忘了。
就這樣不痛不地蓋了過去。
我到現在,都沒有自己的生日。
虞淵在一邊察覺到了我的心不好,問我,“你不喜歡過生日?”
我抬頭落寞地看著他,衝他笑笑,“我都不知道我生日是什麼時候。”
男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說話,隨後將我摟得更了。
我穿著十公分的細高跟也的確有些累,就這樣靠在他上。
後,黎憫盯著那對背影,手指,無意識地在側收拳。
虞晚眠準備了一堆檯面上的言,最後的時候還讓黎憫上臺,男人在臺下沉默了片刻,有人竊竊私語。
“是不是不願意啊?”
“是啊,我看黎全程都板著臉。”
“黎不是從來都面無表的嗎?不過虞晚眠這是公開場合讓他下不來臺啊,換我我也不開心。”
“這跟大眾面前跪地告白有什麼區別啊,真讓人難堪……”
虞晚眠看著下面一群人頭接耳,手死死攥了,角還保持著良好的微笑,可惜了,仔細看就會發現有些僵。
“親的,你是怎麼了嗎?”
我看到黎憫眸中閃過一厭煩,心裡想著,黎憫從來就討厭有人拿他,如今虞晚眠公開場合讓他上臺,肯定是更加不耐煩了,估計戲都不想陪他演下去了。
可是我沒想到了,沉默片刻過後黎憫邁開步子,衝著會臺走去,虞晚眠眼裡像是有芒亮起來一般,顯得激而又甜。
“天啊!黎真的上去了!”
“他們倆不會要公開什麼了吧!”
“不要啊!我一直以為黎憫和虞晚眠是那種沒有的互相做戲!”
“人家都五年了啊,算了吧……”
我聽著那些話,忽然間就覺得有些恍然若是。
黎憫,原來已經五年了。
那麼我和你,已經糾纏了整整……十五年了啊。
我看向臺上,看到黎憫姿拔冠楚楚站在那裡,氣場冷漠,眉目緻,就如同是一幅畫,和虞晚眠站在一起,兩個人就這樣挽著,那一刻,我的心有些刺痛。
坐了五年牢,還是學不了乖。
我還是會因為黎憫而激,而難過,而嫉妒。
虞晚眠說,下個月他們要婚,那一刻黎憫沒有給出回覆,只是眼神直直地向了我。
穿過無數人湧,他的目就這樣直白的頭在我臉上。
沒有人察覺出來他在看我,可是我卻對上了他的視線。
我忽然間就想到了他前幾日對我說的話。
“一個月後結婚,你要不要來劫場子?”
“那我要是不來呢?”
“不來我就不等你了,去做別人的老公了。”
黎憫認為這五年大概已經對我仁至義盡了。
我衝他笑笑,隨後我看到他眼中的暗下去,大家都在鼓掌的時候,我站在人群裡也在鼓掌。
心口刺痛,卻拍得比誰都要響。
兩人在臺上結束髮言之後,虞晚眠就興高采烈地讓大家自己玩自己的,發言環節也都結束了,走下來的時候,我看見虞晚眠朝著虞淵這裡走過來。
我也看見在因為走近的時候看到虞淵邊的我而臉大變。
跟著,連步伐都了。
虞晚眠上前,聲音都在發抖,“祝貪?”
“虞小姐,生日快樂啊。”
我對著勾微笑,眼裡譏誚。這樣一個場合相見,還是有夠可笑的。
挽著我的心頭,我挽著的養父靠山。
黎憫在看見我的時候,眸中劃過一暗芒,但是他沒表現出來,我也就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就如同這幾天我們之間的相本就不存在一般。年人的世界,相見不相識這樣的把戲,要多練就有多練。
虞晚眠低了聲音對著虞淵說道,“爸,這是怎麼回事?”
虞淵笑得高深莫測,似乎是很樂意見到這麼一幅場景,“你不是都看見了嗎?”
虞晚眠指著我,“你帶進來的?”
“事實上,祝貪是我的伴。”
虞淵摟住我的肩膀,從經過的侍人手裡的托盤上拿起兩杯酒,隨後一杯遞給虞晚眠,一杯在自己手裡。
他輕輕撞擊了一下虞晚眠手中的酒杯,喝了小口,又將酒杯遞給我。
我當著虞晚眠的面將香檳一飲而盡。著高腳杯,抖,“爸,你和祝貪是怎麼回事?”
虞淵說,“爸爸老了,也需要自己的生活。晚眠,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虞晚眠聽見虞淵那麼說,臉都跟著刷的一下變得煞白,“可是……爸……你……你這意思……”
“爸爸的意思你應該懂,晚眠。”
虞淵出手,在虞晚眠的腦袋上了,隨後看向黎憫,“黎,我兒以後就是你幫我多多管教了。從小被我寵壞了,我把當做親兒在養,所以也把你看作一家人。”
黎憫沒說話,微微揚了揚下。看他皺眉的表,我就知道他此時此刻心極度不爽。
正好,我也不大樂意,要不一起不爽吧。
我上前,對著黎憫笑了笑,“一個月後就是一家人了,要不提前先習慣習慣吧。乖婿,媽。”
那一刻,我看到黎憫的臉上閃過去無數的表,甚至扭曲了他原本的俊臉,那雙眸子兇狠得如同殺人刀,狠狠地紮在我的臉上。
我笑得優雅,卻劇痛著。
虞晚眠緒比黎憫還要激,連眼睛都紅了,穿名貴的子,戴著緻的首飾,卻抵擋不住洶湧的怒氣,在這一刻撕碎了良好的偽裝,“爸,你是要讓祝貪進我們家門?”
虞淵笑笑,“還沒領證呢。”
我心裡想,也不可能領證,演完這場咱就分道揚鑣吧。
虞晚眠明顯了刺激,死死抓著黎憫的手臂,“怎麼會這樣?爸……你明明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這個人……”
“晚眠。”虞淵的聲音加重了,喊虞晚眠的時候也帶著一些寒意,“祝貪到底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讓你這麼針對呢?”
虞晚眠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隨後很恨地轉向我,指著我,“你別想進我們家門!”
虞淵當做是在鬧小孩子脾氣,跟我說了別在意。可是他越是哄我,虞晚眠就越激,不顧場合,上前來想抓我。
我退後一步,衝說道,“我可是哪裡得罪你了?”
虞晚眠不說一個字,就是用那種歇斯底里的目盯著我,“唐為的失蹤一定和你有關。”
我裝傻,“唐為是誰,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消失了五年,肯定發生了什麼事!”虞晚眠指著我,我們之間的紛爭已經有人投來疑的眼神。
只好低聲音道,“祝貪,你知道你五年後重新回來不安好心。但是你等著,我會撕下你的面讓大家看看你有多虛偽!你別想進們!”
我上前,近的耳邊,在邊低笑著,“到底是誰算賬還說不清楚呢……虞晚眠,你真當我五年前什麼都不知道?唐為最後的下場是什麼樣你清楚嗎?哈哈哈,你居然還囂張得起來,我要是你,我早就怕的不敢出門……”
虞晚眠的臉變得恐懼而又慘白,抓著我,用力抓住,“你在說什麼?唐為什麼事和我有關?”
我嘖嘖地搖了搖頭,衝瞇著眼笑笑。這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很好地取悅了我,我便微微揚起角。
“至於你說的要撕下我的面……”我拉長了音調和說話,“不用撕,虛偽本來就是我的本意。”
我在眼裡笑得有些瘋癲,“我就是這樣貪婪又虛偽,我甚至懶得去偽裝自己。虞晚眠,你以後的路走的每一步都可要小心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在邊說完這番話,我便轉,繼續摟住了虞淵的手臂,我笑得完無瑕,“走吧親的,再去和我們的老朋友打個招呼,這邊讓他們小輩自己玩吧。”
虞淵笑得讓人看不出真假,走的時候多看了黎憫兩眼,隨後摟著我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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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我回到黎憫家裡的時候是半夜,可是我一開門,就有人在黑暗中朝我襲來,狠狠抓住了我,掐著我的脖子將我按在沙發上。
我吃痛整個人摔上去,隨後頭頂的燈被人開啟,黎憫將手裡的平板丟在地上,一把按住我的肩膀,那眼裡的恨目驚心,他盯著我,一字一句問我,“為什麼?”
我沒說話,只是這樣看著他。
黎憫狠狠掐住我的脖子,如同五年前,他死死盯著我,“為什麼?你要和虞淵走那麼近?”
我笑了,我說,“你和虞晚眠不是也走得很近嗎?”
黎憫沒說話,我便繼續道,“哦對了,你和還要結婚呢,下個月對不對?既然你都要結婚了,還要救我出來幹什麼!把我當猴子耍嗎!”
黎憫按住我,“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打算!”
我眼睛通紅,看著黎憫,“你的打算到底是什麼?嗯?是和虞晚眠結婚嗎!然後再騙我會替我報仇,結婚是為了幫我,所以兩邊都討好,把我耍得團團轉是嗎!”
黎憫用力咬住牙齒,盯著我的時候,目鋒利得能把我擊穿。
我覺得自己在他這樣的注視下無所遁形,我說,“而我,只不過是牽著虞淵走了個過場,我還沒你那麼狠呢!你憑什麼來指責我!”
“祝貪!”
黎憫大喊我的名字,“你是不是隻要一天沒有男人就會死?”
我笑了,還笑得特別燦爛,“你他媽不會說人話就別說!每次說話都要我心窩子是不是?”
黎憫知道自己口不擇言,卻停不下來,他深呼吸一口氣,放開我,隨後目沉沉看我,“sorry,我為我剛才的發言表示歉意,但是祝貪……你實在是太……令我憤怒了!”
“我不接道歉,只接去死。”
我衝著黎憫眨眨眼睛,“你每次生氣起來這樣對我,憑什麼道個歉我就需要原諒你?黎憫,五年了,你從來就沒有對我上心過!”
黎憫再一次掐住我,狠狠著我的下,“什麼上心?祝貪,是非要把刀子扎進我膛挖出來給你看嗎?”
我笑得目驚心,“我不要看,也不屑看,你去給你的虞晚眠看吧,大概會很樂意見識到你所謂的真心!”
黎憫是真的憤怒了,一把扯開我的服,我掙扎著,他便用力抱住我,張就咬住我的肩膀。
我疼得大了一聲,“你是屬狗的嗎!”
黎憫沒說話,直到見,他才鬆口,幫我了一圈傷口的周圍,隨後眼神兇狠盯著我,“我要是屬狗,你他媽早被老子咬死無數遍了!”
我大喊著,“你就是條狗!人渣!”
黎憫怒了,狠狠摁著我的肩膀,將我人翻過來,從背後把我的服直接撕了,他聲音都在抖,“誰是狗還說不定呢!祝貪,你他媽就是一條養不的白眼狼!”
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說,“那你可要小心點!哪天被我反咬一口,可別怪我沒有警告過你!”
黎憫沒說話,目在及我背上的舊疤的時候狠狠疼了一下,隨後他一邊按著我一邊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喂?你現在過來一趟,帶上傢伙和工,二十分鐘給我出現在別墅門口!”
二十分鐘後葉天一腳踹開了黎憫家門口虛掩著的門,揹著一大堆東西,過來往地上一摔,“你倆又打算怎麼樣啊!你倆一吵架就折騰我是不是?”
黎憫按著我,出我背上大片,他說,“這裡,紋。”
“紋什麼?”葉天沒好氣地說,“紋兩個大字——‘黎憫’行不行?我給你加正楷!”
黎憫說,“你自己想!把這些疤給老子遮了!在背上紋了什麼,就在我背上紋什麼!”
葉天怒了,正在調整機的手指跟著一抖,“你他媽真當老子是免費的紋師?老子給人紋都是五千塊錢一小時!”
黎憫對著葉天道,“你無證紋我沒有舉報你已經很好了,現在喊你做點事怎麼還這麼多話?”
葉天挑著找著圖,“你他媽白眼狼!”
黎憫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死死按著我。
我被他按著,彈不得,喊了一聲,“你到底要做什麼!”
黎憫被我氣笑了,“在你背上刻一排字,生是黎憫的人,死是黎憫的鬼!”
我大喊著,“不如讓我去死!”
葉天說,“你把按穩了。”
我說,“你為什麼非得這樣?”
黎憫沒鬆開我,“就一會,很快就好了。”
我本並不排斥紋,只是對於黎憫這種做法不能忍,但是如果可以把我的疤痕遮上,那也沒什麼不好的,最終紅著眼睛含著淚忍下來,葉天這廝在那裡鼓搗了一會機就開始上手。
我有點慌,“你的技過關嗎?”
葉天說,“跟手藝有關的技活爸爸都是頂峰的。”
我說,“你會刺繡嗎?”
葉天說,“醫院大廳裡那副幾百萬的妙手回春就是我刺的。”
我不說話了。
黎憫在一邊說著,“不疼的,很快就過去。”
——黎憫這個大屁眼子!!
葉天給我背上紋一對天使翅膀,紋了整整四個小時,從上半夜到下半夜,到後來天乍亮,我差點在黎憫大上睡過去。
這位病懨懨的醫生一收手,就把我驚醒了。
他說,“等會,我畫完讓我個點,就跟寫病歷似的。”
我眼裡都是看著黎憫。
黎憫盯著我背上剛紋好的圖案,著紅腫的邊緣說,“祝貪,你下次可得聽話一點。”
我咬著牙齒,“什麼聽話?”
黎憫沒說話,抱起我就往樓上走,我腦袋昏昏沉沉的,聽見樓下葉天在喊我們,“你背後的什麼時候來紋了?”
“明天。”黎憫頭也不回。
葉天說,“好,記得打定金。”
我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在當天晚上,黎憫睡在我旁邊,白皙的臉上寫滿了沉靜,我爬起來,走向廁所,對著鏡子照自己背上的圖案,嘆了口氣。
為什麼要這樣千方百計地遮掉呢,哪怕遮掉了,就可以掩蓋它不存在過的事實了嗎……
黎憫,這可是當年你和虞晚眠聯手親手送給我的傷痛啊。
我沒說話,正面對著鏡子轉過去,口有一道橫著的疤,這也是那次唐為綁架我造的,當初我將這個傷口暴給虞淵看,他甚至被我嚇的臉蒼白。
有誰可以想到,一位孩子的口,曾被人用刀扎進去劃開來模糊呢?
我氣上湧,轉走到床邊,看了眼正在睡中的黎憫,輕笑一聲。
他因為不想讓我和虞淵站在一起,所以在我回家後給予我懲罰,那麼我呢?
我可以給你反擊嗎,黎憫。
他現在睡得那麼無辜,就彷彿之前那如同惡魔一般的事都不是他做出來的一樣,毫無防備地閉著眼,我現在只要趁他不注意,就可以殺了他。
結束他的生命。
我一邊自嘲地笑了笑,一邊搖搖頭,“怎麼可能呢……”
我喃喃著,殺了黎憫,我怎麼捨得。
哪怕他要娶別的人,要讓我這麼痛,我都不捨得。
我痛恨自己就痛恨自己的弱,若是我可以做到強一點,那麼就能將他拋棄,以後不管他做什麼都傷不到我。
可是我做不到。
我轉,撥通了一個五年來沒撥通的電話,隨後開口道,“喂?是我。”
******
我再次見到Mary的時候,比起五年前更了,一頭波浪卷下五嫵且豔俗,的煙癮比起五年前更大了,我們見面五分鐘時間,幾乎是一分鐘解決一菸,連著了五。
隨後才深呼吸一口氣,看向我,“你這幾年去哪了?”
“去坐牢了。”我誠實而又坦然地回答。
Mary似乎沒有想到會有這個可能,如同虞淵一般錯愕地看著我,“為什麼坐牢了?”
“因為我殺人了。”連同對話都如出一轍。
Mary的表僵了僵,隨後上前,手用力地抱住我,“沒關係,都過去了。”
我眼眶一熱,我說,“我還記得你。”
Mary勾著紅笑,“你要是不打電話給我,我就不記得你了。”
“你怎麼這麼沒良心。”
我一邊笑一邊紅了眼,Mary放開我,又對著我點燃了一支菸,“畢竟我們這種人,從來都不念舊。”
念舊對我們來說,就是致命的。
我對著Mary笑笑,“晚上有地方嗎?帶我去吧。”
“你當年邊那些男人呢?”
Mary衝我眨眨眼,“黎還護著你嗎?”
我眸中的暗淡下去,我說,“他快要結婚了。”
Mary裝作才知道訊息一般,“哦對哦,我記起來了,黎憫是要結婚了,結婚件不是你。”
我說,“也不可能是我。”
Mary衝我聳聳肩膀,對我說著,“你知道嗎,五年前,我一度以為你可能為黎的結婚件。”
我下意識問了一句,“為什麼?”
Mary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打量我,“因為黎看你的眼神和別人不一樣。”
我苦笑出聲,“大概是因為我們認識了十多年了吧。”
Mary沒說話,不再勸我,隨後裝作隨意地瞄我一眼,“來喝酒的?”
我點點頭。
Mary笑了,“你看,你還不是在為了他要結婚的訊息要死不活嗎?”
我捂著口,似乎這樣就可以把的刺痛掩蓋下去一點似的,“是啊,最沒用的還是我。千方百計要傷害的,是自己千方百計想相的。”
“你們都是這樣。”Mary像是看了全域一般說了一句話,“最要不得的就是。祝貪我告訴你,重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我看著Mary的眼睛,輕聲道,“你沒有上過一個人嗎?”
豈料Mary就這樣輕鬆無比地承認了,“有過啊,可是到了最後還是得不到,有什麼用呢。只是拿來滿足自己罷了。”
抬頭看了看車水馬龍的大街,夜已深,街邊的路燈一盞一盞地亮起,夜幕深沉之下,這座城市開始蠢蠢。無數信男善撕破了面出裡瘋狂的自己,人世間啊啊這種東西,向來是不懂的最好。
但凡懂了的人,都是吃盡了苦頭,盡了折磨,才知道真相深原來有那麼的不容易。
人類就是這麼矛盾,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初識的時候最好。
而越到了後面,就越淋淋,越千刀萬剮。
我和Mary進去吧檯喝酒,這一次沒有像五年前一樣把我發到人家的卡座上去,而是自己拿了酒杯跟我坐在吧檯旁邊,和吧檯小哥講著一些葷段子,說著一些看似很懂卻任何意義都沒有的湯。
吧檯小哥長得帥的,細長的眉眼,筆的鼻樑,應該是小姑娘喜歡的那款。我和Mary在這裡坐下沒幾分鐘,就有一波男人過來要我們的微訊號,也有一波人過去想勾搭那個小哥。
Mary笑著指著小哥跟我說,“你說,在酒吧裡遇到的人,為什麼要留下聯絡方式呢。”
我沒說話。
Mary笑出聲來,“這就好像在院裡找一樣,大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才會來這種地方,怎麼還有人妄想在酒吧裡找真呢?”
我喝著酒,我說,“或許人家也只是想發展一下一夜|呢。”
Mary笑著看著我,“祝貪,你發展過一夜嗎?”
我猛地愣住了。
活到了25歲,我才猛地想起來,我似乎又一次並不是很功的一夜,那就是跟衛闕那次,但那也不算,其實更像是趕鴨子上架——
於是我很真誠地搖了搖頭,“還真沒有。”
Mary用一種很迷離的眼打量我,似乎在過我看著我後的什麼人,喃喃道,“那就千萬不要去試,這種滋味,會上癮。”
我沒說話,將酒杯的酒喝盡,隨後喊來吧檯的調酒師,看著那個帥哥給我們調酒。
五十的如同毒藥在他手中融合變幻,最後一杯遞到我面前的時候,帶著猩紅的,我說,“腥瑪麗?”
很帥的吧檯生衝我笑笑,又給我們切了一個果盤,說道,“兩位姐姐,果盤算我請你們的。”
Mary過去勾著他的下笑,“怎麼這麼聽話懂事。”
帥哥調酒師似乎已經習慣了被客人這麼調戲,反而一臉正經地說著,“你們來我們就把就是客人。”
“客人啊……這次我們終於不是被宰的那個了……”
Mary喃喃著,鬆開了手,我看見那個吧檯生又很自覺地退後半步,站回那個安全的位置,他似乎很懂得進退,知道Mary這是喝多了上頭,就在答完話之後離得遠遠地。
我和Mary一直喝到下半夜,兩個人都醉得不省人事的時候,互相攙扶著往外走,正好遇到換了服的吧檯生從後門出來,Mary打了一聲招呼,吧檯生沒有應。
我扶著Mary往計程車的地方走,可是Mary不肯,直接在那裡喊了他的原名——
“許江楓!”
我看見先前那個吧檯小哥終於停住了步子,他轉過臉來,臉上寫滿了厭惡,甚至連說出口的話都是不耐煩的,“華琪,你到底有完沒完?”
Mary低低罵了一聲,這是我第一次聽見有人喊中文名,華琪,其實,比Mary好聽多了。
許江楓看到Mary這幅樣子,沒說話,就直接走了,聽到他要離開的聲音,Mary在我懷裡喊了一聲,“許江楓,你現在走出去,老孃就把你的真面目公佈得天下皆知!”
我愣住了,許江楓也愣住了。
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俊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上前靠近我們,看見我下意識護著Mary的作,厭惡地皺起眉來,“你知道是什麼人嗎?”
聽見這個語氣,我的口吻也開始不善起來,“是什麼人我不清楚,只是,你又是什麼人?”
“呵。”我聽見許江楓冷笑了一聲,“看樣子你們也不過是互相護著,我大概可以想象你們都是一類人了。”
口口聲聲什麼人什麼人,自己有多幹淨似的!
這酒吧裡陪客賣笑出來的,大家都髒得一個樣!誰也別想看不起誰!
我便冷笑,“我們是什麼人就不勞您費心,您也別覺得自己多幹淨,五十步笑百步聽說過嗎?”
“你——!!”
許江楓倒是不知道我會這樣直白地諷刺他,完全沒了在酒吧裡那副虛偽又討好的樣子,臉上全然一片憤怒,“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
我想也沒想就反擊道,“那你有什麼資格來說?你是睡過還是怎麼了?!”
豈料這話一出,許江楓倒是像聽見什麼笑話一般,眉揚得老高,如同我剛才的話取悅了他,他說,“華琪,你的好朋友在問我們呢。我有沒有睡過你,嗯?”
我臉一白,下意識去看扶著的Mary,只見Mary臉上都是痛苦,抓著我的肩膀,“算了……不鬧了,祝貪,我們回去……”
“現在怕你朋友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爛貨了吧?”
許江楓狠狠地笑了笑,“於是就想跑了?沒完!我告訴你,華琪,你做過的齷齪事老子能說一整天!好好給你的朋友看看你有多髒!”
“你閉!!”
Mary眼睛通紅地抬起頭來,我看見臉上掙扎著閃過各種緒,笑著,“我做過什麼齷齪的事?許江楓,你好意思說出口這種話嗎!”
“對於你這種一見面就想睡我的人,我對你毫無興趣。”
許江楓冷笑了一聲,讓Mary的臉變得慘白,我用力扶住Mary才讓沒有倒下去,盯著許江楓的臉,眼裡都是淚,牙齒都死死咬著,很久之後,才用力剋制了聲音的平穩問了一句,“我問你,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是嗎?”
許江楓盯著這張臉,心裡劃過一異樣的錯覺,可是他還是毫不猶豫地笑了一聲,“對的,我一見到你們就覺得髒!”
這句話似乎一下子把Mary擊碎了,瞳仁了幾圈,看向許江楓,隨後道,“好……好……”
我扶著跌跌撞撞倒退幾步,還在喃喃著,“可以,許江楓,你行。”
狠狠一眼淚,彷彿剛才的脆弱都沒有出現過似的,等眼淚一干,還是那個自負高傲的妖豔賤貨,而不是一個在半夜裡喝悶酒會流出眼淚的傻人,“你真行,我還是喜歡你。”
許江楓的臉一白,卻聽見Mary繼續說下去
“不就是你被客人下藥,我他媽撿了一次便宜麼!我告訴你,老孃自己還覺得吃虧呢!我祝願你下一次被一群老人糾纏到死!我再也不會大發慈悲來可憐你了!”
像是說完這段話之後徹底失去了所有力氣,倒了一口涼氣,抬頭看向許江楓。
許江楓似乎也被這段話給震到了,立在原地,甚至都不知道說什麼。
我扶著,我說,“走吧,Mary,我送你回去。”
話已至此,多說也沒有意義了。在這裡繼續和這個男人爭論下去是不會有結果的,他就是擺明了看不起我們,不管我們做什麼,都看不起我們。
“華……華琪……”
後許江楓在喃喃著Mary的名字,似乎是有話想對說。
可是Mary連頭都沒有回,瘦弱的軀靠在我的肩膀上,一步一步,離開了這個男人的視野。
我扶著Mary到家的時候,觀察了一圈租的房子,小的,但是乾淨。我實在是看不出來Mary私底下把一切都打理得這麼井井有條,我還以為就是如同看上去那樣。又混,又懶散,家裡可能一團,也可能荒無人煙,但是我沒想過,Mary私底下那麼會過日子,廚房裡的都是洗乾淨了收拾好的,明顯經常有人使用。
這和我平時看到的那個囂張跋扈在男人間遊走自如的Mary完全不一樣。
此時此刻的就彷彿是一個可以娶回家心生活的小人,一個完合格的家庭主婦。
Mary在廁所間一邊卸妝一邊哭,到最後實在是摒不住了,整個人蹲下來,把頭埋進兩間,大聲地哭了出來。
酒的驅使下,的悲傷被放大了無數倍。
我忽然間就想了在今夜剛遇見的時候,我問的那一句話。
我說,你有過一個人嗎?
那個時候的Mary,眼裡那麼蒼涼,那麼落寞,就像是曾經過痛過但是到底是沒結果。
可我沒想到的人會是酒吧裡的調酒師,明明那個時候還摟著我,一臉嘲笑地說,怎麼會有人來酒吧裡找真。
原來那個時候,不僅僅在嘲笑別人,也在嘲笑自己。
我抿了抿,走到廁所,卻又生生停下了,敲門的手頓在半空中,不知道該不該落下去。
我發現自己此刻的語言很無力,說不出任何安的字句能讓心裡可以好過一點。
我對著Mary說了一句抱歉,因為我也是失去了人能力的可憐怪,我本不知道如何去安一個失的人。
對啊,為什麼要在那種風月場所裡丟了自己的心呢,就如同我在黎憫上撞得渾是都不肯回頭一般。
都是我們自己活該。
我聽見裡面Mary的哭聲漸漸低了下去,不哭了,大概是緒收拾好了。我就走回去,可是過了五分鐘,還是沒走出來。
那一瞬間我腦子嗡的一聲響,隨後我就衝向廁所,狂拍那扇被反鎖的門,我大喊著,“Mary!Mary!”
可是裡面沒有聲音。
我慌了,直接開始踹門,“Mary!你在幹什麼!別犯傻!”
Mary沒有給我回復,我後退幾步,五年沒有手,閉上眼睛深呼吸,把以前自己撕打架時的力氣全都回憶出來,隨後上去狠狠一腳劈向那扇門!
門晃了兩下,開始有了鬆的痕跡,我一鼓作氣來了第二下,直接將門從外面踹開,看到Mary趴在浴缸邊,一浴缸的水已經被鮮染紅,而的臉慘白得沒有一人氣,雙眸閉。
一隻手垂在浴缸裡,我心頭狠狠一,看到了手腕上面用修眉刀割出來的斑駁刀痕,掏出手機報了個警,那天120急救車的車燈不停地呼嘯閃爍著,鮮紅的如同我那顆被人吊起來的心臟。
******
Mary是在三天後醒過來的,醫生說求生意識太弱了,手進行到一半需要庫裡調,我一看跟是同個型的,甚至直接坐下來給輸。
三天後,Mary睜開眼睛,看到了在一邊喝著紅棗粥的我。
Mary張了張,我就把調羹遞到邊,我說,“你剛醒,要不要喝一點?”
Mary看著我,“為什麼是你在喝粥。”
我一臉誠懇地說:“因為我有男人疼。”虞淵知道這件事後,就他的助理買了補的紅棗粥送過來,順路還幫我把錢都了。
Mary被我這段話氣得差點要昏過去。
這個時候,門口有人慌地推開了門,我看見許江楓一臉慌張失措地奔進來,“我聽見裡面有聲音……你醒了?”
回答他的是Mary的一臉冷漠,“你怎麼在這裡?”
許江楓說,“你朋友用你的手機給我打的電話,說你……”割腕自殺。
可是後面的話他沒說出口,只是用一張很複雜的眼神看著Mary,得知可能真的要死掉的那一刻,許江楓覺得自己的就像破了一個,冷風呼呼地灌進來——
他沒想過Mary會死,雖然他一直都厭惡他,輕蔑他,和作息,對嘲諷,可是沒想過如果有朝一日Mary真的沒有了,那他……該怎麼辦。
可是現在醒過來的Mary臉上,對他只剩下陌生和疏離,連厭惡都已經沒有了。
許江楓忽然間就慌了。
他就這樣站在門口,說不出一句話。
Mary轉過臉來,將自己的臉對向我,我看到眼眶通紅,卻說著無的話,“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許江楓愣愣地看著Mary的態度。
我忽然間就對這樣的男人失去了耐心,為什麼呢,所有人都以為可以毫無忌憚地傷害別人,以為別人不會走。
可是當對方真正要走的那天,就擺出這樣子一副要死不活的面孔來,彷彿對方的離開是對方犯下的罪大惡極的錯,然而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你們自吧?
許江楓,江楓漁火對愁眠,真是個好名字……
我搖了搖頭,看向英俊帥氣的男人道,“你走吧,不想看見你。貿然你過來是我的錯,以後你別來了。”
大抵的意思就是,你們就這樣斷了聯絡吧,以後沒事就不要再見面了。
這天地的那麼大,如果真的有心不想見,拼了命也見不到。
我看到許江楓臉上劃過一錯愕的表,像是被我震驚了一般,他說道,“你以為你是誰,讓我來就來,讓我走就走?”
我看到了Mary皺起眉,一臉不想再繼續聽下去的樣子,便想開口趕他走,誰知道許江楓開始不依不饒,“你我過來就是特意來看一趟有多慘?就是讓我心裡產生一點疚?你未免也算得太完了吧!這樣就會讓我覺得對不起?”
許江楓沒有停止,傷人的話繼續從他里蹦出來,每一個字,都在將Mary打絕境。
“我告訴你,華琪,我今天過來就是特意告訴你一聲,以後要死,就死得乾淨點,死得離我遠點,省得還要我替你承擔責任!我可沒求著你為了我活在這個世界上!”
一席話,Mary的瞳仁劇烈。
可是忍住了眼淚沒有掉下來,就是這樣大口呼吸著,我上前狠狠將許江楓推了出去,力道之大就像是在打架,隨後想也沒想一個耳摔在他臉上。
“這個耳,是我替Mary打你的,你別委屈,這是你欠的。一沒有拆散你家庭,二沒有施害你邊人,只因為喜歡你,就要平白無故被你一頓辱,這不是欠你的,這是你欠的!從此以後,你們橋歸橋路歸路,你放心,Mary以後哪怕死了,的骨灰也是我來捧,絕對不會勞煩您臨!”
我說完這番話就直接將病房的門在他面前狠狠摔上,走回房間裡的時候,我看到Mary伏在枕頭上哭。
說,祝貪,從來沒有人替我出過頭。
說,祝貪,一個人好難,有就能一生一世嗎?
有就能一生一世嗎,這是一個曾經我問過我自己的問題。
而這一次,我能給出答案了。
“不能。”
單靠一個人的努力,是怎麼,也完不兩個人的事的啊。
******
黎憫來醫院接我的時候,虞淵正好給我送過來粥,兩個男人就這樣再次上了,黎憫的五一沉,明顯沾染上了些許寒意。
我從虞淵手裡接過兩人份的粥,分給Mary一份,隨後道了一聲謝,“辛苦你了。”
“沒什麼,小事。”
虞淵替我挽起髮,“你這陣子輸給人家,是要多補補。”
我們親得如同沒有看見黎憫一般。
後來我才後知後覺地把視線投向黎憫,笑了一聲,“你怎麼也來了?”
黎憫沉著臉上前,“來接你回家。”
“回家?”
我像是沒聽清楚一般重複了一句,“回什麼家?”
那天夜裡我一個人醒過來,丟下黎憫離開別墅的時候,就沒打算再回去。
他這樣肆無忌憚地對待我,在我的上隨便紋,不由分說地把我在沙發上,令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條狗。
曾經,回家這個詞語,多次出現在我和他最曖昧的況下,可實現如今,我居然學會了對這個詞語冷笑。
五年了,總還是有那麼點兒長進的。畢竟吃過了苦頭,十個人都會學聰明。
我衝著黎憫笑了笑,我說,“最近怕是不能回去。”
黎憫瞇著眼睛看著我,“所以你就住在醫院裡?”
和這個老男人眉來眼去?
真要當人家的第二任老婆不!
我面不改,“Mary最近了傷,我得在醫院裡陪。”
“那出院了呢?”
“出院了再說。”
“……”黎憫視線就這麼死死紮在我的臉上,連給我一點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他說,“行。”
我在想這祖宗居然這麼快同意了,不是他的作風啊,不會是背地裡要搞什麼小作吧。
果然,只見他一個電話喊來了醫院院長,將Mary直接轉去了獨立的vip病房,這還不夠,關鍵這個病房空間相當大,設施相當完全,旁邊還有一張陪睡的小床。
黎憫就坐在這上面,“從今天起我陪你在這邊,一起陪Mary。”
Mary哆哆嗦嗦,“黎,黎……這,這可使不得啊……”
黎憫眼睛一瞇,凜冽的眼神裡頓時出幾把刀子,Mary就立刻閉了不說話了。
虞淵在一邊笑瞇瞇地看著,也不生氣,就過來了我的腦袋,“那我先去上班了,有事再喊我。”
瞧瞧!瞧瞧!這個提上子不認人,呸,這個自覺的做事態度!簡直就是黎憫這種死纏爛打完了還帶耍無賴的下三濫學習的榜樣!
虞淵走了以後,房間裡就陷一種很詭異的寂靜之中。
黎憫依舊是要笑不笑地坐在那床沿邊上看著我,眸裡帶著十足的打量,似乎是想看穿我和虞淵之間是假做戲還是真談,Mary則是第一次見到黎憫當著的面發這樣的火氣,在一邊靜靜掛鹽水沒出聲。
我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對著黎憫說道,“黎……您……”
“怎麼,我在這裡不行,虞淵就行?”
黎憫瞇著眼笑了一聲,“他是有特權還是怎麼的啊?”
我沒說話,此刻黎憫的態度咄咄人,而我沒法和他正面辯論。
即便是爭嬴了也代表不了什麼。
我只是累了黎憫這種不把我當人的態度而已。
我抬起頭來,對著黎憫道,“黎,您是要跟我過日子嗎?”
這樣直白的發問,讓黎憫都有些懵了。
他似乎沒有料到我會這麼說,眼睛微微睜大了看著我。
“你說什麼?”
我的目黯淡下來,“我真的累了你這樣的態度,開心了就對我好,不開心了就隨便傷害我。可我是人,我也會疼。黎,不可否認您的確對我做過很多事,可是,這不是你可以肆意傷害我的理由。”
所有的都是兩個人的事,只有一個人的努力,是怎麼也完不了兩人份的啊。
黎憫似乎是聽到我的話之後被刺傷了一般,對著我,聲音都寒了下來,“祝貪,你怎麼就那麼喜歡鬧?”
“什麼喜歡鬧?你的意思是,還是我自己不知好歹了?”
我聽到黎憫這句話,直接笑得瞇起了眼睛,衝著他哆嗦著,“我就是不樂意跟你回去,我就是不喜歡你不把我當人的態度。怎麼了,是不是但凡你對我稍微好一點,我就得恩戴德對你啊!”
黎憫沒說話,臉鐵青。
我衝他出一個微笑,五年前我被他死死抓在手裡,五年後我可不怕了。
再也沒有用人可以用任何東西來威脅我,哪怕是我的命!
黎憫張想說話估計是忍住了,很久以後他才冰冷地說了一句——
“你在這邊等著,我明天再來看你。”
我沒說話,轉過去冷笑一聲。
男人就是犯賤,當年費盡心機相傷害的,是現在費盡心機想得到的。
這樣到底有什麼意思呢,我本就沒想過原諒黎憫。
黎憫,我這心口千刀萬剮的傷疤都已經結了舊疤,你如何還我五年支離破碎的人生?
從頭來過,從頭來過就能不痛不嗎?
黎憫走出房間門的時候,將門摔倒很響,重重一聲甚至都嚇到了我,我整個人哆嗦了一下,轉過去看的時候,連黎憫的背影都沒有捕捉住。
Mary躺在一邊衝我笑笑,表還有點虛弱。
說,“祝貪你可真長膽子了啊,連黎的示好都敢拒絕。”
我瞇著眼,努力剋制住心頭的刺痛,我說,“五年前他要是對我這麼好,我可能會痛哭流淚上他,不顧一切跟他走。”
可惜這一切都沒有如果。
黎憫想重來,我就偏不如他的願!
Mary對著我笑笑,“你跟他之間果然相過。”
是啊,曾經我下一的刺,可是對方卻相當不在意似的,視無睹。
面對因為他而深陷進退兩難的我,他當做看不見我的痛苦。
我沒說話,把頭垂下去。
曾經相過又能怎麼樣呢,重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當天晚上我就睡在了vip病房的獨立小床上,Mary看著窗外的夜一點一點落下來,直到黑暗降臨,對我說,“祝貪,如果以後我活不下去了,你會因為我難過嗎?”
我說,“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呀,別想這些七八糟的。”
Mary沒說話,繼續這樣看著窗外。
說,“其實我真的很許江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喜歡他。我甚至想過,如果為了他,我願意和過去做告別,願意很痛苦地洗白,願意為一個普通人……”
這大概真的是很深的,要從酒吧裡拔出來,真的不容易。
我沒有打算Mary,繼續說著,“可是……我沒想過會這樣,都讓人這麼難過嗎?”
我說,“可能只是我們都太不幸了,所以才會經歷這些吧。”
我轉過臉去看的側臉,沒有化妝的素之下很白淨,一雙眼睛特別大,說,“對啊,因為我們不是什麼好人,做了太多壞事,才會有這種報應。”
Mary的視線終於從窗外挪了進來,看向我,臉上表又哭又像笑,“所以啊,祝貪,別在互相折磨下去了,趁著你還著黎,接他吧。”
我不知道Mary是怎麼把話題往我上扯的,只是的眼神太過真摯,我看了好久,才喃喃著,“啊……或許吧。”
這一夜可真漫長,就像我當年看不見黎明時的日子一般。
******
第二天我起來的時候,正打算看看Mary心怎麼樣,過幾天和醫院申請一下帶出去玩,誰知道我剛爬起來,門口就有人嘭的一聲,一腳踹向我們獨立病房的門。
這可是獨立病房,沒有人敢這樣闖進來,偏偏這個孩子不但闖進來了,里還嚷嚷著,“來來來!抓小三了!抓小三了!”後還跟著一堆拿著攝像機的人。
我一愣,進門就看見了我,眉揚得老高,“你是誰啊?”
我笑問,“你又是誰?”
說完我轉就按下了服務鈴,裡面的Mary聽見了聲音,就想走出來,豈料那個孩子看我這樣,直接頂開我,“原來是那個賤人的朋友,呵呵,那大概也是賤人一個!”
我反手就去抓的肩膀,將整個人狠狠摔在牆壁上。養尊優的小姑娘大概沒想到,還沒跟小三起手,結果就和小三的朋友打了起來,罵了一聲,“你算什麼玩意兒,也敢抓我!”
的手過來的時候,正好被我住手腕,這種囂張的小丫頭我教訓過得不要太多,於是藉著裡打了回去再一次被我按在牆壁上,門口很快有醫護人員進來,“無關人員請出去!這裡是獨立病房!”
“喲!野一隻還住起了vip獨立病房呢!誰給你的錢啊!”
小姑娘一看這個架勢,就大喊了一聲,很快就有人開始拍照片,我上前掐著將按在牆壁上,抬手就是一個耳,被我打懵過去,大概沒想到我會真的上手,整個人都在哆嗦,“你……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竟敢打我?”
我手腕一翻直接第二個耳打過去,我笑了笑,我說,“這不是帶了這麼多人來鬧事嗎?攝影師都準備好了,來,對準你的臉高畫質地拍兩張,怎麼樣?”
小姑娘氣紅一雙眼睛,“你就這麼幫著那個賤人?”
我瞇了瞇眼,“開口閉口賤人,怎麼,是睡了你男朋友?”
一聽就有了底氣,“睡了我的未婚夫!”
哦,敢那個許江楓還是個有未婚妻的男人,做出這種事來,還真是有夠渣男的。
我掐著的肩膀不讓進去,外面的人看見我這樣兇狠甚至都不敢上前來,我說,“你自己未婚夫管不住裡的玩意兒,怎麼把賬算到別的小姑娘頭上來?你這人有意思了,怎麼不去問你的未婚夫要個公道啊,只敢對同為人的撒潑是不是!來來來,都看看這張欺怕的臉啊,你他媽活該被個渣男戴綠帽!”
“你!”小姑娘指著我,渾都在哆嗦,“要是不!我未婚夫能被勾引?一個掌拍不響!蒼蠅不叮無蛋。賤人還敢給我講道理!小心我連你一塊收拾!”
我笑得更大聲了,“你看看你現在能收拾誰?你有本事把你的未婚夫找過來,我們當面對質問問,到底是你未婚夫自己,還是我朋友不要臉倒你未婚夫!”
被人下藥好意救他,居然還敢反咬一口,許江楓這種男人真是極品了!
見到我這副樣子,所有人都懵了,覺劇來了個大反轉。
好像也有道理……所有人都只知道小三可惡,沒想過造這樣狀況的那個渣男更可惡,很多原配就是為了守住渣男去撕小三,轉大大方方原諒了自己的渣老公,繼續跟人家過日子。
這也太好笑了點。
人最會為難人了。
我當著的面,我說,“打電話啊!你的老公滾過來解釋清楚況。我告訴你,要是我朋友是被矇在鼓裡的,你今天上了門就別想兜著走!”
看Mary那個樣子就知道了,肯定不知道許江楓連未婚妻都有了,要是有,那個高傲的子肯定不會再繼續死纏爛打下去。
對於Mary,別的我不敢肯定,至這一點上,我還是很相信的。
我把話說得那麼決絕,上門來鬧事的人都開始沒了底氣,眼神猶猶豫豫看著那個小姑娘,似乎在詢問,要是萬一小三也是無辜害者,那要怎麼辦?
我笑了一聲,“如果你弄錯了真相,你敢當面這麼囂張地收拾你的未婚夫嗎?怕是不會吧,估計會去哭鬧一場又乖乖地做人家的未婚妻,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種從來都只敢找孩子出氣的賤人,活該守不住老公!”
“你放屁!你這樣一說做小三還有道理了?”小姑娘狠狠推開我,“是小三,難道我這個正室不能發洩一點緒了嗎!”
我沒去理,只是讓一邊觀察況的醫護人員進到裡面去,拿出了Mary的手機。
我不耐煩地挑了挑眉,“到底敢不敢你的未婚夫過來當面對質啊,要是你不,那我可就了。”
看到我這樣咄咄人,所有人都後退了一步,連帶著那個小姑娘,“你別蒙我!”
我無語了,乾脆直接按下了許江楓的號碼,直接打通了那個電話。
小姑娘一看就要上來搶,看來是怕許江楓知道私底下找人麻煩,怕原本好溫婉的形象沒有了。
我瞇著眼冷笑,電話那一端被人接起來,我聽見了許江楓淡漠的那一聲喂,也不管他在幹什麼,就直接說了——
“我是華琪的朋友,許公子,你的未婚妻跑來上門鬧事,砸了我們的病房,說華琪是小三,我覺得你需要出面一下。”
那邊許江楓明顯慌了片刻,他說,“什麼?那個人名字什麼?”
看來還警惕,怕我故意設計套他話。
我看向上門鬧事那個姑娘,我說,“你名字什麼?”
“王丹!王家千金!”
的聲音從話筒另一端傳給許江楓的時候,他徹底慌了神。
怎麼回事,王丹怎麼會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到底是誰說的……?
許江楓在電話裡大喊了一聲,“你們在那裡都不要,我現在馬上過來!”
瞧瞧,這個心急的態度,真是讓人想笑。
許江楓在二十分鐘後到了醫院的病房裡,這個時候,王丹正站在Mary面前,Mary左手還掛著吊針,兩人就這樣無聲地對峙著。
看見許江楓進來的時候,王丹突然間就有了底氣,指著臉虛弱的Mary說,“這個賤人是怎麼回事?”
賤人這三個字傳到許江楓耳朵裡的時候,他微微皺起了眉,微微有些不悅地看著王丹,“丹丹,你怎麼來了呢?”
“我不來,難道看著這個人把你勾走嗎!”
王丹氣勢上來了,指著Mary,彷彿和不共戴天似的,“這人住的還是vip病房,哪來的錢,是不是你給的?”
許江楓的臉不是很好看,說實話,Mary跟他那麼久,他一分錢都沒給過。
看見Mary眼中對他濃濃的失,許江楓瑟了一下,英俊的臉上閃過一尷尬。
他不知道要如何向王丹解釋,因為Mary的存在的確是瞞著王丹進行的,可是一方面,他也沒告訴Mary自己有未婚妻……
那個時候看Mary長得子又直爽,他對這個人有點興趣,就瞞了下來。
造了今天這幅進退兩難的局面。
我冷笑了一聲,我說,“許江楓,你有什麼要為自己辯解的嗎?比如說,告訴Mary,王丹是不是你真正的未婚妻啊?”
王丹一聽見這話,眼睛都紅了,不可置信地看向許江楓,“你說什麼?這個人難道……難道不知道你有未婚妻嗎!”
這麼一來,就完完全全是許江楓的錯啊!是他讓Mary變了中的第三者!
王丹哭著直接衝出去了,許江楓愣在原地,Mary一臉麻木地看著他,說,“你滿意了嗎?”
面對Mary的眸子,許江楓忽然間心口就一疼。
說,“真的要恭喜你,把我變一場笑話。”
許江楓的臉上出忍著什麼一般的表,終是選擇了離開,隨後追上了外面的王丹。王丹的哭鬧聲從走廊傳過來,的傳到我們耳朵裡。
Mary跟我說,“把門關上吧。”
我去幫把門關上,可是王丹一聽見裡面的作,就反應過來,大喊著,“就算這樣我也不要放過你!”
“王丹!”
“放過誰?”
兩道聲音是一同響起的,其中一聲是許江楓急切的呼喚聲,還有一聲則來自於——
表冷漠的男人緩緩走上前,看戲的人群自給他讓出一條路來,他邁著修長的步子一步一步來到我邊,白皙俊的臉上寫滿了風雨來的危機。
黎憫在我面前站定了,手替我理好頭髮,隨後轉,那雙尖銳而又犀利的眸子就在一瞬間瞇起來,無數腥風雨從那無的眼底掠過,如同一場廝殺——
他說,“你是打算不要放過誰?”
王丹早就被這一變故嚇傻了,看著氣場強大的黎憫在我旁邊,手哆哆嗦嗦指著我,“這個賤人的好朋友也不是好東西……”
我冷笑了一聲,黎憫轉過臉來看向我,王丹發現男人無於衷,就加大了聲音,“你可別被騙了,好朋友當小三,還幫忙攔著!”
我聽見黎憫發出一聲愉悅的冷笑,隨後不再看王丹一眼,視線直直掠過看向後面的許江楓,他細瞇著眼睛,一字一句,“許家二爺許江楓?”
原來是隔壁市的許家二爺!
許寧楚的弟弟!
許江楓被人認出了份,也不尷尬,只是站在那裡,衝著黎憫喊了一聲,“黎。”
王丹震驚了,這個男人,竟然是傳說中荒誕無稽的黎憫!
紅著一雙眼睛看向我,黎憫不是和虞晚眠好好在一起嗎,今天怎麼會為了這個人出頭……又是什麼人?
想到這裡,王丹的聲音都跟著尖銳起來,“難怪是好姐妹,都一樣是做小三的!拆散黎和虞晚眠,你也夠不要臉!”
“黎憫和虞晚眠?”
我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般,大笑了兩聲,我看向黎憫,我說,“黎,虞晚眠和我,你要哪個?”
黎憫笑得如同一個惡魔,“是條狗都選你啊。”
“聽見沒?”
我笑得更開心了,“你別他媽一了委屈就往別人上潑髒水,我要是許江楓我指不定要不要你呢,也就他瞎了眼把你當寶貝!”
許江楓聽見我這樣說,臉上掛不下去了,想說話,被黎憫一個冰冷的眼神給制止了。
他輕輕著我的臉,像個人一般將我摟進懷裡,隨後轉頭看向他們,“怎麼回事?”
“王丹一大早跑來鬧事,說Mary是小三要砸了我們的病房,我就找了許江楓過來對峙。發現是許江楓腳踏兩條船,而且兩邊都瞞著,但是王丹還是繼續要找Mary麻煩。”
有黎憫這個靠山,我就不怕了,哪怕之前和他吵得那麼厲害,他既然手要幫我,我就不會拒絕。
我靠在他懷裡,衝王丹笑得相當囂張,“也不知道你打算怎麼個方法來收拾我們呢?”
黎憫笑著對王丹道,明明是笑著,那笑臉卻無比危險,“你們的家務事我不好手,但是我就說一句話。
祝貪如果今天想保住Mary,那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懂嗎?”
許江楓一張臉變得鐵青,拉著王丹似乎是想要回去再說,可是王丹不依不饒,在聽見我名字的時候,怪起來——
“祝貪?!”
我頷首微笑,“是我。”
“酒吧那個祝貪?!”
王丹指著我,“那個勾引了那麼多男人的?黎!你可要小心點,背地裡會不會對你不利啊!”
黎憫看了我一眼,沒說話,卻仍是摟著我。
我說,“我明面上都對黎憫不利了,還用得著背地裡耍手段?王丹,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一點。好,既然你想鬧大,那咱們就鬧大吧。把你未婚夫許江楓的臉鬧給全市人民看看!我不介意多幾家報社過來圍觀!”
“祝貪!你別欺人太甚!”
許江楓喊了我一聲,看來他也是才知道我的份,那眸中的不屑又深刻了一分。
好笑,老孃要你看得我做什麼?你也夠資格和我平起平坐嗎?
黎憫聽見許江楓喊我,眼中的殺氣更甚,看向他的時候,已經沾染上了無數寒意,“許公子,你若是真的要把事鬧大的,我很樂意奉陪,只是,你陪得起嗎?”
一個許家不寵的二公子,靠著外出打工掩人耳目的男人,忍得了那麼久,難道會為了一個人將自己所有的忍耐和偽裝前功盡棄?
黎憫冷笑著,他不信,許江楓的野心可比許寧楚大得多。
王丹和許江楓一臉憤憤不平地走的時候,目還落在我的臉上,似乎是不敢相信我沉寂了五年又重新出來了。
我心想,五年牢而已,困得住我什麼?
黎憫解決了一切,並且把損壞的醫護東西都賠了,然後重新找人整理了一下房間,就走到裡面來。
我看到Mary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哭,我說,“別難過了。”
Mary抓住我的手腕,說,“祝貪,我後悔了……”
“我後悔上這麼一個男人,甚至拿自己的未來去賭。”
聽到這話我就已經察覺了不對勁,Mary紅著眼睛看著我,“祝貪,我懷孕了,昨天醫生告訴我的,我沒告訴你……我本來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我一臉震驚,旁邊黎憫也是,我們大概都沒想到會來這一出,“你瘋了嗎,你怎麼想的?”
Mary抓著我的手,“我真的不知道……那一次就有了,我也是剛知道,我昨天下定決心要一個人養孩子,今天遇到這種事……”
甚至都有點活不下去了。
我死死盯著Mary,我說,“孩子打了吧?”
可憐的傻人滿眼是淚抬起頭來看我,“可是孩子是無辜的,他本來可以來到這個世界上……”
說出這種話的人真是活該。所以我才最討厭被這種緒拖累的人了。
什麼時候起Mary也會這樣變一個心的包子了呢?
我冷著臉,“你不打,就活該以後的路一個人養小孩。別指拿著小孩來挽回許江楓,他的心不在你上,你給他生一窩都沒有用。”
Mary大概不相信我會說出這麼冷的話,臉慘白。
我說,“你怎麼會不明白呢?這種看起來是很偉大的母,實際上就是沒有用的聖母心。累了自己累了小孩,別人說你一個人養大小孩很不容易,什麼不容易啊,都是你自己作死。”
Mary盯著我,直到自己臉上的最後一褪盡,像是不敢相信從我口中說出的話能有這麼冷,最後終於放棄了詢問我的念頭,低低地問我,“獨自一人把小孩生下來這種想法很愚蠢對不對?”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說,“對。”
如此冷漠,如同黎憫。
外面黎憫在喊我,似乎是有事要找我,我便讓Mary一個人好好休息,走出去的時候,看見黎憫靠著牆,微微仰著下,乾脆利落的下頜線向下順著結起伏。男人有一張出挑且細緻的臉。
他看見我走出來,原本一隻手在兜裡,現在兩隻手都放開了,上前來又把我摟向他冰冷的懷中。
我沒反抗。
黎憫在我頭頂問我。
“Mary和許江楓的事,你打算怎麼理?”
我說,“我沒打算理。讓他們自己理去吧。”
“那我也不手了。”黎憫帶著笑氣的聲音從我上方傳來,“原本許家是有點事需要我幫忙去做。”
“你和隔壁市的許家也有聯絡?”
我看向黎憫,男人沒有否認,只是這樣沉沉地著我,隨後他像是在跟我解釋一樣,“祝貪,我是個商人。”
我悵然若失。時過去那麼久,黎憫已經完完全全是黎家的大爺,黎氏的總裁了。
又有那種失落的覺朝我襲來,我低下頭去,沒說話,黎憫就又問我,“如果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會想去哪個國家度過自己的下半輩子?”
我再度抬眸去看他,黎憫依舊睜著那雙令人看不出真假的眸子,就像是他從來都沒有真心實意一般。如同一個無底深淵,你若是陷進去了,只有死無葬之地。
我沉默好久,開始一本正經地回覆他,我說,“大概是……櫻花國吧?”
“為什麼會選擇櫻花國?”
黎憫瞇起眼睛,像是在笑,“我以為你這種人,會是一個憤青。”
“我不否認櫻花國對中國做出的一切,但是這和我想去櫻花國度過我的下半輩子沒有關係。”
我抬頭看向窗外,私立醫院的條件很好,醫院裡也種了許多花草,現在已是涼秋,桂花清香在空氣裡瀰漫,芳香怡人,神清氣爽。
就如同我殺死唐為去坐牢的那個早晨。
我轉過臉來看向黎憫,我說,“黎,您知道聖地巡遊這一詞嗎?”
黎憫用不解的眼神看著我。
我笑了笑,“五年前,我曾經很喜歡看櫻花國漫,但是更喜歡聖地巡遊。你知道嗎,很多櫻花國漫裡的學校,還有各種場景,都是真實存在在現實世界的,只是那些人的是架空的來自二次元。”
我一邊喃喃著,一邊繼續想腦海裡那些場景,“所以,就有人把二次元好者按著自己喜歡的作品,到現在世界裡真實的場景區域遊玩稱為聖地巡遊。更有人說,這是朝聖。如同《福爾斯探案集》裡面的貝克街221B號,我就想去櫻花國巡遊一次,起碼下輩子也沒什麼憾了。聽起來很像是個死宅對不對?”
黎憫沒說話,只是用深沉的目注視著我。
我說,“等我完結一切的事之後,或許我就會帶著錢跑去櫻花國,然後躲在那裡一輩子。靠著心靈上的藉過日子,一輩子不出來。”
黎憫垂下眼睛,淡漠的眸子裡像是從來都不會有緒出現一般,他冷漠而凜冽,我深知他非我良人。
哪怕我們彼此深。
黎憫走的時候步伐很輕,就彷彿是特意來看我一通隨後就離開一般,我回去看了眼Mary,依舊這樣靠著窗坐著,轉過臉來看我,臉上滿滿的都是放不下。
我心想,是啊,這種東西,哪有這麼輕易簡單地就可以放下呢。
我和黎憫,不是還深陷漩渦無法逃離嗎。
只是許江楓比起黎憫的殘忍來,有過之無不及,這樣的男人,Mary本無法和他走到一起。
不了就恨,恨不下就死,誰想要這輩子得過且過好死賴活,哪怕結局慘烈悲壯,生不如死,也不要就這樣相忘於江湖。
這對於來說本就是最殘忍的事。
有一句歌詞怎麼唱的來著,千刀萬剮的才生。我一直信以為然,只有讓人痛了才能更好的記住。忘記這個詞實在是比恨還要過分殘忍的,我就要你千方百計記住我,哪怕用死來完最後一步。
既然都不是什麼好人,也就別扮演那麼純潔無暇,下三濫也有下三濫的深方式啊,用之軀來銘記。
Mary眼裡的絕也曾在我眼裡出現過,不過現在我已經很為這種事到心痛了。
更多的時候,我和黎憫互相傷害,會覺得更有快意一點。
我想,或許許江楓將來會後悔,會記得Mary,卻這輩子都不能擁有。
我在第二天離開了醫院,臨走前我讓Mary好好活著,不要再想自殺。
我說,“你現在就死了,許江楓都不會記住你。你不如等到他上你了再去死更好一點。”
那個時候Mary用一種極度瘋狂的表看著我,隨後沒說話,但我相信心裡一定已經有了衡量。
是啊,這世間啊啊,向來都是得不到的最好。
你見我們這種賤人子放過誰了嗎?沒有,我們不被人放過,就也別想我們放過誰。
******
我去黎憫的公司繼續上班,不知道虞晚眠是怎麼收到訊息的,反正我也無所謂知不知道,等衝到公司裡來的時候,我正好和黎憫從電梯裡走出來要去吃午飯。
我看見虞晚眠的時候,我說,“你老相好來了。”
黎憫說,“不用去管。”
虞晚眠住我們,挨個喊出我們的名字。
“祝貪!黎憫!”
黎憫腳步都沒有停,我笑地說,“你不妨等一會?”
黎憫也笑著看著我,“你確定吃飯要帶上嗎?”
我頗為婊氣地說,“不用了,我不樂意。”
黎憫說,“那就行,不用去管。”
我們走到地下車庫的時候,我耳邊還有傳聞飛過去,說是什麼正版未婚妻找上門了,然而黎公共場合直接拒絕了虞晚眠,跟著一個新來的總裁書走了。
所有人都在猜測我是什麼份。
我想,我是什麼份?五年前我是黎憫包|養的小姐。
五年後我是黎憫想包|養的婊子。
我從來都沒說過自己是個多麼高尚的人,恰恰相反,我骯髒,骯髒得不得了。我又貪婪,又虛偽,任何能滿足我私慾的,都是我所要的。
任何黎憫所恨的,都是我所的。
我看著黎憫發車子,隨後拖著下問他,“你這樣,一個月後還怎麼和虞晚眠結婚?”
黎憫轉過臉來,頗為稀奇地看著我,“你真的不來把我打劫走啊?”
我笑了,“我為什麼要來?到時候還要被世人罵一遭,我吃飽了撐著?”
黎憫看樣子有點煩惱,他說,“我還以為你會在我們結婚那天憋個大招呢。”
我說,“大招有,但是我沒想那麼簡單放過,我一向喜歡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在最難過的時候,再過去補兩腳。”
黎憫說,“人永遠對人最狠。”
我說,“人只是對自己最狠,所以對別人也一樣了而已。”
之後兩個人之間再無別的話題,我們就這樣沉默了下來,黎憫將車子開上高速,這一陣子他帶我吃遍了海城的網紅飯店,各種知名餐廳都有我們出沒的影。他似乎也不想藏著瞞著,外面留言滿天飛。
說是黎憫還沒結婚,就已經開始在外面花天酒地了。
他本人似乎並不怎麼在意名聲,但是這起碼讓虞晚眠不爽了很久,於是我難得地也心愉悅了好久。
Mary跟我說過,說,祝貪,你現在也就是仗著黎還寵你的,甚至超過了虞晚眠,所以這麼囂張。
我說,我這人最不會的就是見好就收,誰給我一點,我還真他媽能給開一家染坊。我可沒求著黎憫寵我。
Mary說我狼心狗肺,我深以為然。
我什麼都不曾擁有過,所以我也什麼都不害怕失去。
哪怕黎憫……和虞晚眠結婚。
我從車上跳下來,角帶著優雅的笑,就如同這座城市裡高高在上的千金名媛,所有人都在猜黎憫這次是帶了誰過來。
我衝著他們笑笑,隨後黎憫報了名字,服務生帶我們進去包廂,路過的時候,甚至路上有人衝我們側目。
我心想,他們大概都想不到,五年前進去坐牢的人,五年後居然陪在黎憫的邊。
黎憫就喜歡在自己邊放一條狼狗的覺,甚至喜歡那種蠢蠢的背叛。
人都是賤的,才會一邊患得患失,一邊又想著繼續。
那麼多湯誰都懂,可是這世間只能活一遭,還是聽從自己的慾比較好。
我們在用餐即將結束的時候,黎憫遞給我一個信封,我開啟,裡面裝著幾張機票。
從我們這裡去櫻花國東京的機票,我看到的時候,心尖了,我說,“黎憫,……你這是做什麼?”
黎憫說,“你不是說想去櫻花國嗎?”
我著那張機票,如同心臟都被人著,“……你這是要帶我去櫻花國?”
黎憫衝我笑笑,像是毫無防備的樣子,咧笑起來的時候兩顆虎牙尖尖的,配著他細長漂亮的眼睛,比起不笑的時候有人氣多了,“對啊,你不是要去聖地巡遊嗎?”
一邊說著,一邊他繼續翻出信封裡的照片,指著說,“從柯南開始吧,京都大阪奈良十日遊,怎麼樣?”
我看著眼前男人白皙的臉,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心頭莫名牽扯出又酸又疼的覺,讓我想落淚。
我終是紅了眼眶,像是明明知道這是有毒的糖,卻還是就這麼吞了下去。
我說,好。
******
我和黎憫的飛機就定在下午兩點,我們直接從餐廳出來就去了機場,連公司都不去了,他打了個招呼推掉了下午的會議,一邊踩下油門加快速度到達機場。
我偏過臉去看他,“你等下會議真的沒關係嗎?”
黎憫說,“都是一幫原來的老古董在那裡嘰嘰歪歪,我不去他們反而聊得更開心一點。”
我說,“那麼多事虎視眈眈你的位置,你沒問題嗎?”
黎憫笑了,“有問題你會擔心我嗎?”
我說,“不會。”
黎憫罵了一句草泥馬,隨後說了什麼我聽不清楚,風聲太大了,連著他說出來的字句一同被風吹散了。
我們到達機場的時候,有服務人員下來幫我們拿行李,我一看行李箱,發現黎憫這傢伙連我的服都帶上了,想來是直接在別墅裡拿了我以前穿的服一併帶出來,包括士用的和洗面,我心說這人渣也有這麼心的時候,真是稀奇。
之後我們就過vip通道快速地過了安檢上了飛機,上飛機的時候我拍了一張照片,發在朋友圈,順路帶了一個機場的定位,【中國再見,說走就走!】
不出一會就有很多人在下面問我——
【衛闕:小寶貝兒你又是和哪個男人出去浪了,為什麼不帶我!】
【尉嬴:臥槽,黎憫訂機票速度這麼快?】
【葉天:狗男。】
【Mary:老孃在醫院裡住院,你好意思飛國外度假嗎?】
【王毅:祝貪你隔了五年發的第一條訊息竟然是要出去玩……】
我注意到這條訊息,於是回去翻了一下自己的朋友圈,原來真的已經五年沒有發過了,難怪王毅會用這種我消失好久了的語氣。
隨後我又重新整理了一下,看見黎憫這廝果然也跟著發了一條。
【目的地は:にほん。】
配圖是一張我偏著臉看手機的照片。
【葉天:狗男!】
【衛闕:狗男!】
【福臻:狗男!】
【尉嬴:會日語了不起死了!狗男!】
我一看就樂了,隨後關掉手機,看著還有半個小時就要起飛,於是靠在椅子上,檢查了一下安全帶,就陷閉目養神的狀態。
旁邊有空姐走過,我聽見們在竊竊私語。
“那個戴墨鏡的男人是不是黎啊?”
“好帥啊啊啊啊,比雜誌上的還要帥啊!”
“我靠,好像真的是,這男人好有腔調啊……簡直就是霸道總裁本人!”
我眼睛睜開一條來打量黎憫,他正戴著墨鏡用iReader看小說,耳邊塞著耳機,似乎沒有聽見空姐們的議論。
察覺到我在看他,男人摘下耳機,將眼珠子轉過來,乾脆利落的側臉如同漫畫裡一般完,他說,“有事?”
我說,“你看來有一幫空姐。”
黎憫聽見之後,勾笑了笑,往後看了一眼,隨後轉過頭來繼續聽歌看書。
但是我聽見背後空姐們發出一陣尖——
“他轉頭了嗷嗷!”
“好帥啊!是不是在看我們!”
“肯定是你們講話太大聲了啦!”
“人家也是故意想要引起黎的注意嘛!”
一邊說著,一邊話題果不其然往我上扯——
“那你們說,黎邊那個人是不是虞晚眠?”
“被我們正好撞見黎和虞晚眠出去國外度假?”
“等等……這個人好像不是虞晚眠啊。”
這句話說完之後,我聽見後面沉默了幾秒,隨後又一下子聲音變得嘈雜起來,還帶著激——
“那是誰?天啊,看臉是哪個小明星嗎?還是哪個網紅?”
“不至於吧……這可是黎啊,黎不是要和虞晚眠訂婚了嗎,怎麼會和別的人出去。”
“噓!噓!豪門的事,怎麼是我們能搞得清楚的。”
我聽見後有相機的聲音傳來,但是我沒去管。
沒關係,既然黎憫都無所謂,那麼我也無所謂這件事會鬧得多大。
恰恰相反,這事兒,鬧得越大越好。
讓虞晚眠這輩子都恨我,卻又幹不掉我。
飛機起飛的時候,空姐過來提醒黎憫收起東西,順路手裝作不經意般到了黎憫的手掌心,我看見那個空姐在黎憫掌心勾了勾,隨後踩著高跟鞋離開。
轉過臉,我對他笑著說,“人家在約你呢。”
黎憫也笑著看我,“那你要不要我去?”
我看著黎憫的臉,口是心非道,“你去吧,我站在一邊給你們拍高畫質五碼的,保準技水平一流。”
黎憫過手來抓我,“不開心了嗎?”
我笑得燦爛,“沒有。”
飛機起飛,發出一陣轟鳴聲,頭頂空姐在報著一段段起飛時的注意事項,黎憫就這麼抓著我的手,他說,“要不我們直接在櫻花國住一個月吧?”
我說,“你不回去結婚了啊?”
黎憫說,“你怎麼這麼喜歡我結婚?”
我說,“我比較喜歡睡別人的老公,這樣心理上更有快。”
黎憫沒說話,然而整個人氣都沉了下來。
我們在飛機上睡了一覺,醒過來的時候是在夜裡,空乘過來很心地詢問我們要不要吃點東西,說是詢問我們,然而眼睛都放在黎憫上。
黎憫剛睡醒,眼睛半睜不睜,偏偏這副模樣相當小姑娘歡迎,我都看見一個男空乘走過去還他媽嚥了口口水,心說妖孽要哪裡都是妖孽,於是乾脆不說話,就讓他自己去應付空姐。
黎憫用英文說了一句,式咖啡,謝謝。
空姐跟古代妃子得到皇帝口諭一樣興沖沖去給他泡咖啡了。
我說,“人家都是中國人,非得裝用英文講嗎?”
黎憫說,“關儂撒事,我樂意我還用方言講。”
行,我不說話了。眼見著那個空姐端了一杯加冰塊的式咖啡過來,還很心地拿了兩個球,大概是怕黎憫喝式太苦。
我冷笑一聲,這人渣不得越苦越好呢。
黎憫笑瞇瞇盯著我,一臉玩味,“真酸。”
我說,“酸什麼酸?酸你有人伺候啊?”
黎憫說,“大姐,喝點咖啡火氣。”
我說,“小黎子給朕端到邊。”
黎憫手背上的青筋很明顯跳了起來,連帶著笑都開始有點咬牙切齒,我非常樂意見他這樣,只是沒想到黎憫一邊咬牙切齒,一邊還真的把式咖啡遞到了我邊,一字一句問我,“夠了嗎?”
我嘬了一口,被苦得皺起眉,“夠了夠了,真苦。”
黎憫說,“怕是你心裡苦。”
我說:“呸。”
能一大口喝下式咖啡的都是勇士,起碼我是不了這麼濃這麼苦的。
還是星克的巧克力星冰樂好喝一點。
站在一邊的空姐看見黎憫餵我喝咖啡,一張臉都扭曲了,原本還在黎憫手掌心勾了勾暗示這個男人,豈料他跟沒反應似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還波瀾不驚。
空姐灌了一杯冰水了心態,隨後再一次走過去,故意在路過黎憫的時候走得緩慢,我一看就樂了,我說,“人家都走來走去這麼多回了,你沒一點表示嗎?”
黎憫說,“你怎麼這麼關注,不會對有意思吧?”
我說,“你放屁,我這是寬容大量,收個妹妹回去給你暖床。”
黎憫說,“你真善良。”
隨後他手招了招,那個空姐眼睛都在發,穿著小高跟一路過來,聲音都在抖,“黎您有事吩咐。”
你看你看,這一激就餡了,直接喊人家黎,不就是衝著人家來的嗎?
黎憫摟著,將抱過來,在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隨後我看見那個空姐臉上帶著紅點點頭,黎憫瞇起他那雙眼睛,令人看不真假來。
五分鐘後,我看見黎憫解開安全帶,我說,“你去哪?”
黎憫說,“幫你去收服那個暖床妹妹。”
我抓著安全帶的手一,里卻說著,“啊,那你去吧,技不好記得跟我報告一聲,我下次給你挑個好的。”
黎憫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隨後轉就跟著空姐走了,我看到那個生婀娜纖細的影在飛機走廊盡頭消失,心間劃過一酸。
******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又睡了過去的,只知道我醒來的時候,上正蓋著一條毯子,黎憫坐在我旁邊,領口掛著一副墨鏡,手裡拿著iReader,側著半邊臉,端端正正相貌堂堂地坐在那裡看小說。
我了,他就察覺到了,轉過臉來看我,“你醒了?還有一小時我們就下飛機了。”
已經是第二天清晨,我瞇著眼看了眼窗外的太,現在正在雲層之上,線都比在地上的時候刺眼,我說,“你完事兒了?”
黎憫笑了,“完事了。”
我說,“怎麼樣?”
黎憫不懂裝懂,“你說什麼怎麼樣?”
我強忍著怒意,“你不是和空姐上床去了嗎!”
黎憫樂了,“你以為我是去上床啊。”
我說,“你不是表現得想那麼回事嘛!”
我總算明白了,這人渣就想看我吃醋!
我冷哼一聲,乾脆撇過臉去不理他,豈料黎憫笑得很開心,到後來越笑越放肆,我重重一拍膝蓋說,“不許笑!”
黎憫說,“哈哈哈,你反應真有趣,不想我去就直說呀。”
我說,“直說有用嗎。你想去就去,我絕對不會攔。”
如果有些事非要我說出口才能做改變的話,那我寧願不去說,嚷它們就這樣按照原計劃進行下去吧。
黎憫突然間就不笑了,收斂了笑意,一臉深沉看著我,“我結婚也是嗎?”
我說,“對。”
我從來不左右你的想法,所以你也別想把責任強加給我。你結婚就結婚,別用等我說這種藉口。
黎憫大概是看懂了我的想法,隨後深深嘆了口氣。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嘆氣,只是到這人渣大概腦子裡又有新的念頭,於是和他一起陷沉默。
一小時後,我們踏上櫻花國的土地,櫻花國和中國的溫差並不厲害,連時間也就只差了一個小時。我們在早晨的時候下飛機,下榻到一家黎憫先前就預定好的酒店裡,掉鞋子踩上榻榻米的那一刻,我終於有了一種自己在外面旅遊的刺激。
酒店裡有出名的溫泉,黎憫看著我,“要不要去泡澡?”
我說,“晚上再去泡澡吧,你會講櫻花國話對吧?”
黎憫點點頭。
我拽著他,“我帶上你你帶上錢包,走!我們去掃櫻花國的藥妝鋪子!”
******
當天晚上我和黎憫拎著一大堆袋子滿足地從街上回到酒店裡,我在榻榻米上面打滾,黎憫像是看小孩一樣看著我說,“去泡溫泉?”
我嗯了一聲,就開始收拾上的服,到一半的時候,我說,“你為什麼用這種眼看著我。”
說來也是,我們五年後重逢,除了口頭上互相傷害以外,上甚至都還沒有過一次深接。
我沒往這方面想,就也忘了黎憫還是個男人。
這樣和他出來二人旅行,不發生點什麼事絕對不可能的。
我退後一步,我說,“泡澡的地方是男分開的吧?”
黎憫說,“當然是男分開的。”
我鬆了口氣,走進廁所開始穿浴,誰知道服到一半,黎憫就走進來。
我臉一白,“幹什麼!”
他也了上半服,我看到了他背上那對惡魔的黑六翼翅膀紋。
天使的對立面不是惡魔,是墮天使。三對黑翅膀在他背後張開,如同路西法降臨,我呼吸一滯。
他說,“磨磨蹭蹭幹什麼?我沒那種野戰的興趣好!”
我說,“但是你指不定有別的興趣好!出去!”
黎憫咧像修羅一樣笑了笑,涼颼颼的氣往我這裡吹,“說的也是,那我現在試試。”
我一腳踹過去,“滾出去!順手帶上門!我謝謝你全家!”
十分鐘後我從浴室裡走出來,黎憫穿著鬆垮的浴,腰間帶子隨便打了個結,材修長,兩條筆直,就這麼隨意地看著我。
我心說這人乍一眼還像櫻花國漫裡面那種帥氣的男主角的。
上去給他把腰上的結打住之後,黎憫呼吸滾燙噴在我臉上,他說,“祝貪,你穿著櫻花國的浴這樣…………刺激的……”
我整張臉都紅了,差點扯著他把他摔出去,“發|挑挑時間地點!老孃不供你發洩|!”
黎憫沒說話,眼中眸忽明忽暗,我們就這樣走去泡澡,男的溫泉池是分開的,我們便在澡堂門口分左右兩路,我進去的時候,還有好多小姑娘剛泡好出來,熱地衝我打了個招呼。
我在黎憫那裡學了點臨時用語,也用蹩腳的櫻花國和們道了個晚上好。
了服下到池子裡,我整個人都鬆了口氣,靠在石巖邊上,池子裡還有別的小姑娘,大家都很熱開放,一聽我是中國特意度假來的,糾纏著我問。我的日文不是很好,們就盡力用中文來跟我說話。
有個小姑娘問我,是不是有男朋友。
我想到了黎憫,說了一句英文來表達自己的意思,不算有,有一個在曖昧期間的。
櫻花國的小姑娘不愧是在漫國度里長大的,一聽到我用曖昧這個詞,都腦補了一整集的漫,眼裡都是星星kirakira地看著我,說著好羨慕啊,肯定超純之類的。
我想了想黎憫的臉,心說他和純掛不到邊,做個鬼畜漫的男主倒是可以。
我們用半英文流道一半的時候,門口就衝進來一個人,惹得所有小姑娘尖一聲,紛紛揚起水花,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男人衝我們跑過來,隨後一下子——
一躍而下,撲進了我們池子裡!
“啊——!!!”
一池子的小姑娘發出更猛烈的尖。
“變態!!”這句日文我聽懂了。
男人出一張還帥氣的臉,慌張地用英文說著,“拜託,請幫我矇混過去,拜託!”
一個追星的小姑娘立刻認出了這是誰,小心翼翼試探了一聲,“那個……是小西黑澤大人嗎?”
小西黑澤一臉狼狽點點頭,“拜託了!”
一池生瞬間化為,甚至不顧小西黑澤是剛才跳進溫泉的變態,滿眼都是星星——
櫻花國的追豆的方式我真的相當看不懂啊!
小西黑澤說自己是被家族的人追到這裡,必須要躲過一劫,他不想被抓回去,於是我也不知道這段故事到底哪裡到了腦殘可是腦殘偏偏淚流滿面說著小西様好不容易好艱難我們一定要幫上忙就這麼決定幫他混過去了!
我抱著自己的舉手,“啊咧,諸位,我有個意見……”
所有人紛紛看向我,我來到小西黑澤旁邊,舉起就是一個手刀,狠狠砍在他脖子上,把他打得直接翻白眼,一邊都嚇了一跳,隨後我把他整個人往水裡摁——!!
“啊!救命啊!要出人命了!”
有人追進來的時候,問我們有沒有看見一個男人跑過來,搖搖頭,“沒有沒有!”
小西黑澤被我按在水裡差點溺死過去。
等一大幫人終於走了,我用力把他甩到岸上,隨後走上去,先給自己換上浴,隨後過去踹了一腳還在地上吐水的男人,用英文說,“你沒事吧?”
小西黑澤看我一眼,“我像是沒事嗎?”
我冷笑,“有事就以後別挑澡堂跳,隔壁男溫泉你怎麼不去躲?”
小西黑澤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人的腦子是怎麼當上櫻花國偶像的?
我翻他一個白眼,原本的好心都被他破壞了,於是乾脆就回房間,一回到房間我就報警,你是腦殘,不代表我是腦殘。二十分鐘後就有酒店的私人巡捕過來詢問我剛才跳進浴池的變態在那裡,我說明了一切之後就安心回去睡覺,過了一會,黎憫從外面進來。
他上還帶著水汽,溼漉漉的頭髮黏在額錢,看著比小西黑澤還要像偶像明星,白皙的臉上帶著些許寒意,“聽說剛才你們泡澡的時候有個變態衝進來?”
我點點頭,“對的。”
黎憫說,“被看了?”
我說,“不清楚他看了哪些,但是應該被看到了一點。”
黎憫說了句ok我知道了,就開始打電話喊人,過了一會我聽見他手機響起來,他用日文通了片刻,門口就響起一陣凌的腳步聲。
門被推來,我看到小西黑澤被人按著推了進來,用櫻花國人跪歉的方式被人按在我面前。
我聽見黎憫用櫻花國話嘰裡呱啦講了一堆,小西黑澤的臉就難看一分。
“你看我老婆洗澡。”
“都說了那是迫不得已!”
“那你還是看我老婆洗澡!”
“誰樂意看你老婆洗澡了!”
“你這是否認自己的罪行嗎,變態小西黑澤先生,我想你的們也會很想知道你的真實面目的。”
“混蛋!你敢曝,我就和你拼命!”
“給我的老婆道歉。”
“打了我,我們扯平!”
“看別人泡澡被打是正常的吧?小西先生怎麼就不懂這點規矩呢,我開始懷疑起你們事務所的眼了。”
“真是的,怎麼會有你這種人啊,太可惡了!我道歉還不行嗎!”
黎憫瞇了瞇眼睛,“態度不夠誠懇。”
“你還想要我怎麼樣?我已經被我們家族發現行蹤了,計劃已經敗了,還要我怎麼樣!”
“既然不想被家族發現行蹤,就乾脆不要做這麼惹人注意的藝人不就好了。所以不管從那種方面來說,小西先生都是徹頭徹尾的變態加大白癡啊。”
“憫先生請你注意你說話的語氣,雖然我對不起你,但是你也不能這樣隨便出口侮辱人!”
“我有說錯什麼嗎?還是說小西先生本不想道歉?那我也不選擇這個息事寧人的方法了,乾脆鬧大吧,你們的事務所應該有配打司的律師吧?”
“橋豆麻袋!”
這句我聽懂了,小西黑澤在我們等一下,於是他轉過臉來,咬牙切齒好久,總算調出一個誠懇的表,衝著我跪歉,用英文說,“對不起,祝小姐!”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門口有一陣聲音傳進來,還帶著一幫手忙腳的呼喊聲——
“放開我!你們幾個!”
是個中國孩!
黎憫做了個眼神,門外就放人進來,有個小姑娘被人跌跌撞撞地放進來,一下子用同樣的姿勢跪歉在我們面前,說道,“對不起!請你們放過他吧!”
抬起頭來那一刻,我們兩個都愣了。
直到先喊我,“祝貪?!”
我也反應過來,“林鳶?”
小西黑澤和黎憫站在旁邊,二臉懵。
二十分鐘後,林鳶端著茶和我說,“對的……就是我和他私奔了,所以被追到這副模樣,希祝貪你能放過我們,我代替他和你們道歉!”
我說,“他已經和我道過一次歉了,你沒必要再做一次。”
林鳶抬頭看我,眼眶微紅,“還是要謝謝你。”
我說,“算了算了,我們不計較了。不過現在他的行蹤已經敗,你們怎麼私奔。”
說到這裡,林鳶的臉也一下子變了,說,“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大概……大概是天意吧。”
小西黑澤似乎聽懂了他在說什麼,上前來抓住林鳶,用日語問,“你願意跟我走了?”
林鳶說,“你也看到了,我們家族相差太大,私奔是不可能的。”
小西黑澤沒說話,之後黎憫就把他們請了出去,後來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了。
只是在第三天的時候,我們在大阪吃著什錦燒,店裡的電視就播報了一則新聞,下面的英文翻譯說是小西黑澤自願退出演藝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現在和家族離關係,和一箇中國人私奔了。
我的手一愣,怔怔地看著電視臺播放新聞。
黎憫帶著笑氣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看著不著調的兩個人,一起為了做出來的事也算是相當偉大了。”
黎憫這段話說的相當有深意,特別是眼睛看著我的時候,我莫名地就將頭偏過去,不去接他的話。
是啊,他們為做出來的事多偉大啊。
那麼我們呢。
我們足夠將這份襯托得偉大嗎?
後來我們兩人一起陷了沉默,第四天的時候,黎憫陪我坐了一次新幹線。第五天的時候,我們在甲子園看比賽。第六天我們又去泡了一次溫泉。第七天我們出發奈良看小鹿。
我們就像一對熱中的,做遍了人之間要做的事,足跡遍佈日本的大街小巷,就如同是新婚夫妻出來度月。
我們不約而同地不問歸期,在第十天的下午,整理好了東西,沉默無言地走向了機場。
這一走,我知道,可能我們的人生軌跡都會變了。
黎憫在前一天晚上赤||抱住我,用冰冷得不帶一溫度的話語詢問我,“祝貪,我回去結婚,你真的不來嗎?”
我說,“來幹什麼,做你的伴娘嗎?”
黎憫說,“那你別來了,我怕我搶了伴娘跑。”
我沒說話,在他懷裡笑出眼淚來。
老天爺啊,我已經失去了不顧後路去賭一條生路的勇氣。
若是能尋回當年勇,再也不怕這紅白之口悠悠眾人,再也不畏懼這流言蜚語紛紛世俗,我是不是,還可以不計後果再賭一把,抓著黎憫的手一起跑向深淵。
坐上飛機的時候我們繫上安全帶,我忽然間問起來上次黎憫到底是去幹嘛了,黎憫說,進去之後就直接警告那個人離他遠點,否則飯碗都抱不穩。
我沒說話,將頭偏向一邊,又沉沉睡去。
做夢的時候,我又夢到了自己回到五年前,夢到自己一遍遍被所有人折磨,然後一遍遍殺死唐。
我是懦弱的,我弱小而又無力,所以無法報復虞晚眠,唐是無辜的,卻承著我所有的恨意。
可是現在,重新回來的我,終於有了報復虞晚眠的力量。
飛機降落到中國大地的時候,我將手錶的時間調回一個小時,晚上八點二十分。
黎憫去拿行李,拿完行李又去停車場繳費開車,最後將車子開到我邊,我拉開副駕駛座坐了進去。
我看手機上的時間,心裡喃喃著,終於快到了。
我必須去找傅崢嶸一趟。
黎憫將我放到別墅裡,隨後踩著油門回公司,公司裡有一幫人加班加點在等著他回去開晚會。
我坐在黎憫的別墅裡,忽然間回憶就上湧,也不知道這次回來還能在這裡呆多久,我深知我是深黎憫的,可我也知道與此同時我有多恨他。
虞晚眠恨我,是因為黎憫在意我,虞晚眠找唐為要挾我,是因為黎憫在意我。可是黎憫的在意,不但沒有保護我,反而將我推向深淵。
我站起來,推開那扇保溫間的門,還活著的那些爬行又紛紛仰起頭來看我。
rocco還活著,趴在一節枯木上,懶洋洋的半睜著眼睛,它已經不認識我了。畢竟爬行的腦子就這麼大,本記不住什麼人。
除了黎憫,可能它們別的什麼都沒記住。
黎憫這幾年的好有發展了,我看到角落裡還有幾隻彩的蜘蛛,大大小小的,異常豔麗,看著就劇毒無比。
我忽然間在想,黎憫上手玩這些東西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被咬到中毒。
站在這房間裡好一會,我如同五年前一般,上去觀察了一下他們的溫度是否適宜,才輕悄悄地走出門去,將房門關上。
我先是給虞淵打了個電話,半個小時後,我將電話打給傅崢嶸,隨後又開始聯絡自己這幾年僅剩下的幾個朋友。
我給王毅和房婕妤發了訊息,我說,如果來得及,趕從盛達財閥辭職吧。
或許不久的將來,盛達財閥就再也保不住任何人。
我知道黎憫在從另一方面虞淵的資本,可是我也深知,黎憫要和虞晚眠結婚,無非就是想給他們彼此都留一條後路。
盛達財閥倒下去之後,虞晚眠就很容易,很容易地落在我的手裡。
這天夜裡黎憫沒有回來,我沒有心思去猜測他做了什麼,我的一舉一他肯定都知道,大概也預料到了我想進行什麼手段,所以他也在做著相對應的行。
這天夜裡我一個人睡在黎憫房間裡的大床上,沒有做噩夢,就這樣沉沉睡去。
一覺直到天亮,我告訴自己,該起床了,還有事要做。
該下地獄的人,還沒有下地獄。
******
黎憫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回家了,聽他好朋友的訊息說是一直在公司裡休息,看來拋下公司十天去日本旅遊的代價很嚴重,讓他現在無法,事務繁忙。
我在他的別墅裡吃完早餐,隨後穿上正裝照例去上班,來到公司的時候,我聽到背後有人在傳訊息。
“聽說黎和虞晚眠的婚期加快節奏了?”
“真的還是假的?”
“據說盛達財閥那邊出了點問題,所以需要黎幫忙?”
“怪不得要快點結婚呢,黎可是金大啊。”
“那我們公司裡那個總裁書怎麼辦?不是和黎的關係很撲朔迷離嗎?”
“噓噓!別說了,來了!”
我走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們把餘放到我上,隨後又像是驚一般猛地收回來,我沒說話,就這樣面無表地走出電梯來到辦公室,打卡,記錄,上班。
作毫無差錯,彷彿自己沒有到任何影響。
黎憫打了個線電話過來讓我幫忙倒咖啡,我進去的時候看到他一臉倦意,問了一句,“一晚上沒睡?”
黎憫應了一聲,接過我的咖啡,是溫的,不燙,正好可以大口喝。
他一下子喝完了一整杯咖啡,白皙的臉就襯得他眼底的黑眼圈異常明顯。
“虞淵公司的資金鍊問題影響到了我們。”
黎憫淡淡說著,“是不是你向檢查方提的盛達財閥逃稅稅的證據?”
我說,“是的。”
黎憫放在桌子上的拳頭猛地握了,最後又鬆開,他說,“祝貪,你現在就他,是瘋了嗎?”
我說,“我可忍不到你們開開心心結婚的那一天。”
黎憫抬頭,目兇狠得就像刀子一樣看著我,我說,“你這樣,無非是想補救,就是怕盛達財閥一下子倒臺後虞淵和虞晚眠無可走,而你正好可以給他們施以援手。黎憫,你口口聲聲說著不阻攔我,實則卻站在了我對立面!”
黎憫用一種很深沉的目注視著我,“祝貪,你可以虞晚眠,但是下場你要自己想清楚!”
他看著我,眼神很凜冽,“你還想再進去坐牢嗎!”
我笑了,“我都已經這樣了,坐牢不坐牢還有差別嗎?”
我抓著黎憫的手放在我口,我說,“我心口這道疤都能直接把我的心挖出來,黎憫,你告訴我要怎麼做才能平息痛苦?所有人都在勸我放手,可是沒有人來心疼我一下!哪怕是一丁點!!”
我紅了眼睛,“他們都說我活該!都覺得我坐牢也是懲罰!我罪有應得嗎?黎憫,在這場事故里,我做錯了什麼?我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祝懷,可是祝懷原諒我了。我殺了唐為,我坐了五年的牢。其餘人,我一個都沒傷害過,可是你們都在以我低賤的名義來傷害我!我到底……到底哪裡對不起虞晚眠了,要揹負那麼多東西?”
黎憫也紅了眼睛看著我,哆嗦著,大概是想說卻又說不出來。
我將眼淚狠狠憋回去,我說,“等著吧,等你們結婚那天,我一定親手送上一份大禮,我要和我一樣生不如死,我要嚐嚐後悔是什麼滋味!”
我從黎憫的辦公室摔門而出,回到自己座位上,眼淚洶湧而下,我憋不住,再也憋不住。可是我沒發出聲音,就這樣任由眼淚滾滾而出。
我哭得像個孩。
是啊,機關算盡,到頭來,我很可悲的發現,在這一場你我之間的角逐中,我竟然……誰都沒有辜負。
這多可悲啊,卻又被辜負了那麼多次。
可能我這個人天生就不是一個好人,所以哪怕我沒做壞事,也得不到任何好。
我傷害過祝懷,直至今日,祝懷已經放下了對我的仇恨。可是我自己想想,到現在為止,大概除了年時那份野心和自私,我再也沒做過一件對不起別人的事。
可是我卻為了這野心和自私,吃盡了人生的苦。
唐和程千綰因我而死,因黎憫而死,可是懺悔的只有我一個,付出代價的也只有我一個,幕後黑手躲起來輕聲嘲笑,我卻關大牢度日如年。
這太不公平了。
我閉上眼睛,眼前似乎就浮現出曾經的一幕幕。原來這些記憶我一直都沒有忘卻過,早就已經深深刻我的骨之中,為我的一部分。
再次睜眼的時候,我乾了眼裡的淚,隨後開啟電腦,深呼吸,將自己的緒調整下來。
我告訴自己,還沒有到結局,還沒有到窮途末路。這最後的復仇,我一定要打得漂亮!
******
我曾經是虞淵公司裡的實習會計,對於公司資料庫以及各種賬目的管理早就已經得心應手,盛達財閥的確是我舉報的,可這不夠,我還要讓虞晚眠敗名裂。
虞淵因為公司出了點問題所以需要黎憫的幫忙,將結婚日期調得更近了。
我看下日曆,大概還有一個禮拜,他們就要結婚。
場地沒變,還是國金會展中心,沒有人發邀請函給我,不過我想進去,也不是什麼難事。
黎憫這期間回過家一次,不過看來虞淵那邊給的力和公司施加給他的力相當大,他和我說了寥寥數語就又很快離開了。
這套房子寂寞得就像只有我一個活人。
我依舊是做著他的專職書,每天上班下班按時踩點,不管耳邊多風言風語依舊做著自己的事,雷打不,毫不變。
漸漸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竟然有人在背地裡同我。
“啊那個書啊,為了總裁也的確是勞心勞力,每天做那麼多事,還不如一個在家養著的千金大小姐。”
“那是肯定,人家有家世啊,誒。祝書的工作能力其實很強的。”
“你這麼一說我也注意到了,似乎辦的事都沒出過差錯,要說工作上,的確指標一流。”
“太能幹的人就是沒人疼,唉。”
我聽著這些話的時候,幾乎都要笑出聲來。
我沒想過我還會有被人同的那一天。
五年前我是背盡罵名的那一方,從來都沒有人來心疼過我。
而現如今,我明明什麼都還沒做,就已經有人心疼我。
這人心啊,就是難捉,興許一邊心疼你,一邊背地裡還要嘲笑你的不自量力呢?
我沒去管後那些議論紛紛,每天掐著時間倒計時,莫名得竟然有一種張而又期待的覺。
我覺就像是在期待自己的最後末日。
所有事結束後,我大概對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念想了。
一個禮拜,短暫卻又漫長,終於,到了黎憫和虞晚眠的結婚當天。
******
訂婚典禮還沒開始的時候,國金會展中心就已經人來人往,來的有社會上各路名流,有傍上大款的網紅姐妹團,有價匪淺的富商政客,還有頗有名氣的明星藝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場不小的社會活,引起的轟也不是一般的大。
畢竟黎憫和虞晚眠的份都不是普通人,結婚的話,架勢肯定更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豪華。
國金會展中心早已裝飾得一片富麗堂皇,地上鋪著的天鵝絨地毯,幾排緻細巧的自助小吃就放在長長的紅木桌上,周圍還擺滿了名貴的酒,原本應該藏在地窖裡的它們現在被開封了放在桌上,供來賓們隨意品嚐。
我穿著一黑的肩長來到這裡的時候,覺自己是個格格不的外來者。
畢竟,在人家結婚典禮上,除了新郎那一方,誰會穿這種黑禮服來掃興呢,擺明了就是砸場子來的。
我化著淡妝,挽著虞淵的手臂,笑著對各路來賓微微頷首。
所有人都猜不出我的份,因為我消失了五年。
但是他們都在對我微笑,大概以為能進來到這裡來的非富即貴,所以笑一笑也是沒什麼的。
可是他們若是知道我是五年前那個低賤的子,怕是會聯合起來將我趕出去。
走到人群中間的時候,虞淵被他一群曾經的合作伙伴喊住,有的人一看他邊的我,都紛紛過來祝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兒結婚了,你第二春也終於來了啊。”
“這麼老了總算還有人照顧。”
“你是用什麼方法騙到人家小姑娘的?”
虞淵在一邊高深莫測地笑,我卻不想應付。我和虞淵充其量只是互相走個過場,隨便找了個藉口說要上廁所,就趁著人多混了會展中心的後臺。
我穿著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在紅地毯上,來到新娘休息室門口,正打算推門進去的時候,我從裡面聽到了聲音。
“黎憫,你是真心願意娶我的嗎?”
是虞晚眠在說話。
黎憫沒有給出回覆,虞晚眠就一遍遍問。
“不願意娶我,為什麼還要和我結婚!又是為了保護祝貪?你連娶都不敢!可別告訴我你對有愧疚!”
我在門口聽著,忽然間就轉,走向了後臺控制大熒幕的地方。
五分鐘後,我從後臺閃出來,步伐有點急促地走向大廳,正好撞上了虞晚眠。
看起來剛補過妝,見到我一小黑,又紅了眼睛,“誰允許你進來的!出去!”
我冷笑,“我跟著你爸明正大的進來的,怎麼,你還想打你爸的臉不?”
虞晚眠看著我,眸中的恨那麼深。
我想,大概在眼裡,我永遠都是的假想敵。從小時候開始,就看我不順眼,那個時候我也不喜歡黎憫,更不喜歡虞晚眠。可是虞晚眠就覺得我是故意在引起黎憫的注意,到要給我使絆子。
原來人心真的可以從很小的時候就黑起來,甚至到了年人的時候,那種意識還深深地刻在虞晚眠的腦海裡。
我是的敵人。
我要搶走的一切。
說實話,我原本對虞晚眠的一切毫無興趣,多虧了的心狠手辣,我忽然間就想要手裡的一切。
我要失去所有!
我邁著步子,背繃得筆直,走向會展大廳,有人衝我點頭,都沒認出我是誰,卻可以這樣虛偽而又互相討好地打招呼。
在這個社會上,大家都帶著假面,已經無所謂對方真不真實了,反正我都是在說謊,所以你說的話,我也一個字都不會信。
我路過安全通道的時候,腳步就放緩了,之前經過這裡的時候,這扇門是關著的,現在這個時間點,沒有人會特意從安全通道走……
我拉開門想去看看的時候,下一秒,被一力道大力地拖向裡面,在我還沒來得及驚呼的時候,就有人狠狠捂住了我的!
我全掙扎著,可是束縛著我的冰冷的手指毫沒有搖,我後退幾步,腦子裡想過那幾招練的防,但是沒想到手的時候,對方似乎預料到了我的作,輕輕鬆鬆就躲開了,將我整個人按在了牆壁上!
安全通道的門關上的時候,樓梯口就一片黑暗,最後一亮伴隨著門的合上被吞沒,一片黑暗寂靜中,我聽到了那人的息聲,悉又陌生。
我喃喃著,“黎憫?”
黑暗中他沒有說話,冰冷的吻卻朝著我瘋狂襲來。就像是發怒中的野,他將我按住,隨後手狠狠扯住我的子。
我掙扎著,紅了眼睛,卻無力抵抗男人和人之間的力量之差,我的被人翻了過去,他從背後拉開我的禮服,冰冷的手指過我背上的紋。
我背上有一對天使的紋,而相反的,黎憫的背上卻有著黑六翼墮天使的象徵。
他控我紋的時候,手指都在發抖。
沿著圖案的紋路,似乎穿我的面板及到我的,冰冷的手指如針刺在我背上,我哽咽一聲。
有一隻手從後面纏上來,將我的眼睛捂住。
其實在這一片黑暗裡,我本已看不清楚東西,可是就像是犯罪者的心虛一般,他還要手把我的眼睛捂住,似乎是在怕我看見。
怕看見我的表,不忍心下手。
怕我懷疑他是誰。
越是這樣,我便越認定他是黎憫,不再可能有別人。
直到最後一防備都被褪去,他從後面進去的時候,我徒然悶哼一聲,刺痛襲來,我兩抖著,悉的溫將我包裹,我察覺到男人也在微微抖。
似乎這樣突然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黎憫特意在黑暗無人的安全通道里等我,故意出細節讓我觀察到,大概是有話要和我說。
霸道鬼夫別纏我
因為八字命格,我莫名其妙地結了冥婚。 那鬼夫俊美無雙,卻也霸道無恥,將我吃幹抹淨後,竟還對我說:“本公子活著的時候,多少女人想爬我的床,死後又有多少女鬼想爬我的棺材,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點心思?” 我堅決抵抗,那男鬼無奈,隻得許諾不再碰我。 我以為我終於安全了,不想某一天,那男鬼突然再次將我壓在身下。 “你幹什麼?你說過不碰我的!” “我是說過,但我現在後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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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9934春潮撩火
【慵懶痞腹黑vs軟甜淡定】【重生+先婚后愛+京圈+1v1甜寵蘇撩+雙暗戀】上一世,姜泠喜歡那個肆意張揚的少年,可還沒鼓起勇氣說出口,姜家就受陷破產,她也失去他的消息。一朝重生,姜泠回到年華最好的二十二歲。原以為這輩子與他再無交集,誰知,相親那天,男人眉眼疏淡清雋,坐在她的對面,長睫下黑眸幽深,“姜小姐?”姜泠強裝鎮定,嗓音卻輕顫,“傅先生。”婚事就這麼定下,她同他領了證,步入婚姻殿堂。當時的姜泠怎麼也想不到,婚后那個男人黏她寵她,將她捧于掌心,繾綣纏綿時擁她入懷輕咬著她耳朵詢問一遍又一遍。“愛不愛我?”-傳聞,那位傅家掌權人素來冷靜自持。直到某天一段視頻流出,風塵仆仆的男人掐著女孩的腰,將她抵進懷里,嗓音低啞繾綣,親吻祈求,“幺幺,疼疼我……”*無論過去多少年,傅硯舟都記得。那日相親,他坐在原屬于另一個男人的座位上,隔著透明的玻璃窗,一身潔白衣裙的女孩款款向他走來,抬眸看向他時,目露驚錯。他盯著本該成為別人妻子的女孩,聲音低沉微黯,“姜小姐。”啊,抓到你了。-(女主視覺先婚后愛,男主視覺暗戀成真)*你是此生唯一心動。【我因你的愛意重獲新生】
8 21303撩她,哄她,宋醫生的追妻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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