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章  髒了自己的手

白奕歡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上滿了連接各種儀的管子。

照顧的看護見不能，在醫院住了好幾天也沒有家人過來看，愈發怠慢。

說去給買晚餐，出去了卻再也沒回來。

白奕歡了無生趣地看著天花板刺眼的白，仿佛看到了自己跳樓滿天漂浮的雲。

要是那天就死在了霍沉晞麵前，該有多好！

安靜的病房門被人推開。

白奕歡卻連抬眼去看的興致都沒有。

“白小姐，我買的東西忘帶回來了。”

“白小姐，不好意思，飯菜涼了，我就沒買。”

……

層出不窮的借口，才兩三天的功夫，已經聽得覺不到任何新意。

連至親脈都毫不關心，又怎麽能妄想花錢雇來的人上心？

從小到大，唯一疼的人，隻有大哥白奕釗。

可是，他卻完全不管的死活，為保護別人死了。

他讓霍沉晞和說，霍沉晞會代替他來保護。

可是，在這個世界上，誰又能真的代替另一個人呢？

又能指誰和大哥一樣，不管做了什麽，不論對錯，都毫無意外地站在這邊。

霍沉晞不是的哥哥，也不想當霍沉晞是哥哥。

想借他的勢，也想要他的人。

可霍沉晞不願意。

甚至，還因為的索求，終究背棄了對大哥的承諾。

沒有利用價值，本就認為是害死大哥的爸媽更加不待見。

白奕歡已經找不到活下去的價值。

現在隻想去地下找白奕釗，問他一句，可後悔當年拋下了。

腳步聲逐漸近，帶著淡淡冷意的人站在麵前，居高臨下地睨著。

“白奕歡，你讓人強迫我流產，結果自己的孩子也沒保住。你說，這算不算天理昭昭？”

帶著恨意的話語劈頭蓋臉地砸來，白奕歡眼簾輕，終於抬起頭看向來人。

穿著同樣病號服的蘇禾怒氣騰騰地站在病床前，一雙星眸亮得嚇人，似要噴出火來。

白奕歡輕嗤了聲：“現在才知道？你也是夠蠢，被我騙了這麽久。”

蘇禾垂在側的手握拳，指甲深深陷掌心，傳來的疼痛令清醒冷靜下來。

先前隻是聽說便已是氣急，如今聽到白奕歡親自承認，蘇禾隻恨不得掐死。

蘇禾咬著下，冰冷的眼神死死盯著白奕歡：“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當時我已經和霍沉晞提離婚，準備給你騰地方，為什麽你不肯放過我？”

白奕歡看著蘇禾氣怒至極的模樣，心頭竟莫名暢快。

得意地笑道：“我知道你和沉晞提離婚。畢竟，當初是我拿著他的手機給你回複的消息！”

“竟然是你？！”蘇禾想到自己發信息和霍沉晞提離婚，收到他回複信息時的難過。

怎麽都想不到，那條信息居然是白奕歡回的。

“同樣是人，我能不知道你那點兒小心思？”白奕歡嗤笑，“你知道沉晞不喜歡你肚子裏的孩子，想離婚後帶球跑，生下孩子以後再回來糾纏。我會那麽蠢，給你這種機會？”

“我從來沒有那麽想過。”蘇禾怒目而視，“孩子是無辜的，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會拿孩子當籌碼。”

“蘇禾，別把自己說得那麽高尚。當初我流產，不就是你害的？你明明有本事，卻嚇唬我，讓我拒絕治療。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

蘇禾冷笑：“即使不嚇唬你，你難道會相信我，讓我給你保胎？你就不怕我趁機弄死你？”

白奕歡語結，不甘地瞪著：“所以，你明知我不會讓你治，卻故意答應沉晞，在他麵前裝好人？蘇禾，你未免太虛偽了。”

蘇禾沒有說那是和霍沉晞的易。如果白奕歡願意接治療，自然也會盡力去治。

“我隻恨我不夠虛偽。”蘇禾咬牙關，“前些天給還是植人的你治療，沒有直接要了你的命。”

白奕歡應該慶幸，現在才知道流產的真相。

“果然是你多管閑事。”白奕歡氣得麵容扭曲。

要不是清醒了，怎麽會被黑人綁走，再經曆一次高空墜落。

這回大腦損傷，嚴重傷到了神經，渾癱瘓，更別提手指靈活。

以後再也彈不了鋼琴。

作為一名鋼琴家，寧願永遠當個植人，甚至死在那場跳樓裏，至會永遠活在的回憶中。

如今，聽到的都是落井下石的嘲弄。

“蘇禾，就算你是沈家千金，到頭來還不是一個失敗者？你沒用，沈家也沒用。”白奕歡故意嘲諷，“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男人如此，孩子也是如此！”

蘇禾的怒火被徹底挑起，猛地上前，手直接掐住的脖子。

“恨我嗎？”白奕歡仰著下，看著蘇禾的眼眸裏滿是瘋狂，“有本事你就弄死我，給你的孩子報仇！”

蘇禾掐著脖子的手指不斷收，白奕歡蒼白的麵逐漸變紫紅，因下意識掙紮繃得筆直僵。

“你在做什麽？”一道冷凝的嗬斥忽然傳來。

蘇禾手指一，恍如大夢初醒，盯著不上氣的白奕歡，一時之間不知該鬆手還是繼續。

從前以為霍沉晞為了白奕歡冷落，背著婚和白奕歡在一起，甚至讓白奕歡懷孕，雖痛苦難過，卻不曾怨恨到想弄死白奕歡。

如今，不知道是該恨白奕歡的狠絕毒辣，還是該怨自己愚蠢，現在才知道真正害死腹中孩子的罪魁兇手，害痛苦這麽久的人。

在遲疑不絕時，帶著藥苦味的白影大步走過來，直接抓住的手腕，將的手從白奕歡脖子上扯了下來。

蘇禾抬頭，看到麵無表的四哥。

穿著白大褂，口別著隻圓珠筆的沈月澤。

“蘇禾，你想當殺人兇手嗎？”沈月澤幽幽地開口，“一個求死的人，也不怕髒了自己的手。”

蘇禾這才注意到白奕歡，隻見眼神空，麵無，看上去像一朵失去了生命，隨時會凋謝的白蓮花。

白奕歡是故意激怒的。

心底奔湧的恨意被住，蘇禾意識歸位，終於清醒。

深吸了口氣，居高臨下地看著白奕歡：“白奕歡，你做了這麽多事，最後還是沒有得到你想要的。現在，你落得這個下場，這是你的報應！”

頓了頓，蘇禾又緩緩地開口：“放心，有我在，一定讓你長命百歲。”

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會讓白奕歡痛苦地活著，為曾經的囂張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