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玄門位於雁山中。

雁山是燕北之地的一座名山，每逢正月十五，晚霞時分，都能在山頂觀紫氣東來，乃祥瑞之兆！

傳說當年玄上人遊曆至此，見此山便稱與其有緣，開門立派，建立龍玄門。

此時，山腳石階前，兩名弟子正要準備換崗，看到遠方跌跌撞撞走來三個娃娃。

這三個娃娃相互攙扶，個個麵黃瘦，灰頭土臉，還未走到山底石階，兩個就率先暈了過去，隻剩中間那個頭比較大的娃娃拖著他們繼續走。

“二蛋！狗蛋！都給我住了，快到了！這次真的快到了！”

然而舒寒自己也將力不支，幾乎要昏倒。

從那片翠竹林離開後，三個娃娃就陷了迷惘中。

狗蛋哭得屁滾尿流，吵著要回去，而二蛋也想回家，卻等著舒寒拿主意。

經曆一場腥搏殺，張仙長還死了，舒寒何嚐不想回家。

然而他知道，他們已經遠離蒼瑯山，靠他們三個本沒可能回去。好說歹說，這才拉著狗蛋，到問路，一步一步走向龍玄門。

娃娃腳力有限，兩天的路程，他們走走停停，整整花了五天五夜。

三個人幾乎是靠著路邊一點點施舍，一路食不果腹走了過來。

很多次二蛋和狗蛋都在路上暈了，舒寒找點樹皮樹葉才把他們給喂醒。

兩名看山弟子見狀立刻跑過來，詢問道：“你們是哪家娃娃，跑這裏來幹嘛？”

舒寒強提一口氣，虛弱道：“仙長……我們是蒼瑯山舒莊的娃……前來拜龍玄門……”

“蒼瑯山舒莊？”

兩名弟子麵麵相覷：“那不是張師兄負責的嗎？張師兄呢？”

舒寒眼中流悲哀：“張仙長被一群強盜埋伏，死在了翠竹林。”

“什麽！”

其中一人直搖頭：“小娃娃紅口白牙就瞎說！張師兄煉氣六重天，怎麽會死在一群山野強盜手上！”舒寒腦筋直轉，努力給他們描述了當日的場景，這才慢慢打消了他們的疑慮。

“這可不得了！得立刻報告長老！”

“立恒你帶著這三個娃娃去啟靈閣，給三長老。我立刻去後山報告大長老！這些江湖幫派真是不想活了，敢惹我們龍玄門！”

很快，那個立恒的走了過來，一手一個扛起昏倒的二蛋和狗娃。而另一位弟子則率先上山，一步數十臺階，好像雨燕地飛行，轉眼就不見。

舒寒打起神，跟著立恒走在上山石階。

立恒看他氣籲籲的樣子，笑道：“娃娃，要不要讓我扛著？”

舒寒咬著牙：“不用，我有餘力，可以自己走。”

“不錯，能從翠竹林帶著這兩個娃走到這裏，小小年紀也算是了不起。娃子，你啥？”

“舒寒！”

立恒蹲下來，給舒寒指著遠一座閣樓，道：“小舒寒，看到了嗎，那就是龍玄門的啟靈閣！你想自己走，我就不等你了，去啟靈閣報到，三長老會給你鑒別靈。”

“謝謝仙長！”

“哈哈，以後就別我仙長了，我立恒師兄就好！”

說罷，立恒腳下生風，提著狗蛋和二蛋，快如閃電，一轉眼就不見蹤影。

舒寒見此，心中不由得羨慕，不過張仙長的死狀依舊縈繞不去，時刻提醒他，仙人也並非能完全逍遙自在。

夕西下。

舒寒連滾帶爬，終於來到了啟靈閣前。

此刻，狗蛋和二蛋這兩個娃坐在啟靈閣前，他們洗去了疲勞，神抖擻，看到舒寒終於走了過來。兩個娃立刻迎了上去，一左一右攙著雙發的舒寒。

狗蛋雖然對舒寒抱有敵意，也隻不過是娃娃無傷大雅的妒忌，妒忌舒寒在村裏娃娃中那麽有威。

這一趟路，舒寒對二人的鼓勵照料，也讓他看清楚自己跟舒寒到底差在哪。

二蛋興對舒寒說：“大頭哥，你猜我是什麽靈！土木雙靈！三長老說我是龍玄門難得天才！”

狗蛋也說道：“我比二蛋差一點，水木火三靈！三長老說我資質也不差！”

舒寒對他們虛弱笑一笑，為同村的夥伴高興，同時也為自己的天賦到擔憂。

他很清楚自己是通過多扶芳草在覺醒的靈，此時他心中不斷祈禱，希自己的天賦不會太差。

啟靈閣，白胡子比頭發還多的三長老盤坐在團上。

舒寒第一印象就是非常老。

他從未見過如此衰老的老人，舒莊的人常年吃五穀雜糧，日日麵朝黃土背朝天，大部分五十多就病逝了，村長爺爺最長壽，今年也不過五十九。

而眼前這位老人，舒寒覺他都上百歲。

三長老徐徐睜開眼，咋舌道：“今年舒莊送來的娃娃不，天賦還一個比一個高。可惜了張師侄，年紀輕輕就喪了命，不然定是大功一件。來，娃娃，把手過來，老夫給你看看靈。”

舒寒小手被三長老抓起，那看似枯樹枝的手卻有不可反抗的大力。

三長老著胡須，閉眼沉思。

“有火靈……”

“水靈……”

“還有土靈……三靈嗎，也不錯了。”

“嗯？木靈也在！是個普通的四靈。”

三長老突然睜開眼，詫異的目盯著舒寒，怪異說道：“居然還有金靈！五靈啊！啥玩意，五靈都能覺醒？老夫活了這麽久，也是第一次見。”

舒寒弱弱問道：“長老，我的天賦……”

“你的天賦也是頂級，不過是頂級的差，老夫修道一百五十載，沒見過比你更差。小娃娃你能覺醒都是個奇跡。”

舒寒眸子黯淡下來：“長老，我能修仙嗎？”

“修煉是能修煉，不過窮盡一生努力，也難突破煉氣三重天。罷了罷了，收了兩個不錯的娃娃，不能指還得到一個，娃娃你就留在龍玄門做個雜役吧，有多造化就看自己。”

接著三長老招手讓立恒過來，說道：“這兩個娃娃，你明日帶天雲閣，拜大長老麾下，讓他好生教導。而這個娃娃，就送到二長老那裏去，看看能有什麽活可以給他做。”

“弟子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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