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活在一千年前》第690章 不講道理

孫渠棠聽了個真真切切,上連連抱歉:

“諸位莫慌,只待我拿下賊首,自會解開結界,讓諸位醒來。”

心頭卻想,一幫烏合之眾只愿做那個墻頭草,這麼多人在場,還有另外三山四宗的好手坐鎮,也不敢出頭與這注定臭名昭著的劍宗嗆上兩句。

既然不愿相幫,那最好便都睡了去,省的再冒出個鹿鳴出來,把這局勢徹底攪渾了。

實在不明白,那江秋皙到底有什麼好怕的?

當世第一劍仙又如何?

便如這風雨飄搖的合歡宗一般。

偌大個宗門,說被清剿,覆滅也不過轉眼之間罷了——

如王昊幾個靈境合力出手,連半日都不到,便要踏平這中山的每一個山頭,遍野皆是污濁的哀嚎囈語。

一個人,真能和在場眾修士角力不

此時還不坐實這劍宗惡名,還要從后觀,實在難

更何況,江秋皙真會出手麼?

孫渠棠顯然不這麼認為。

才是劍宗名副其實的宗主,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劍宗態度。

不出手,這其中或許還有周旋的余地,一旦出劍,罪名便算是塵埃落定。

不信這江秋皙是個為了所謂分,棄一宗責任于不顧之人。

而眼看那所謂“恩師”,在負重傷的況下,已無法憑毅力強行保持清醒,有闔眼睡去的姿態,孫渠棠也不留面,振臂一指,任那天邊明月熠熠生輝。

稀薄輝猶如凝實質,鋪展開來,化作道道月牙銀刃,宛若瓢潑之雨,延綿不絕,向著江河后盡數瀉下。

江河強撐神,無力揮劍,接連喚出許久不用的金鐘,任金籠罩數尺方圓,撼月華銀刃。

銀刃斬下,金鐘叮當作響,卻只維系須臾,幕便連帶那金鐘一起化作碎!

“噗——”

法寶盡毀,江河頓時覺得氣翻涌,可眼下連讓肺腑淤吐出的時間都不曾擁有,便連忙從方才爭取的短暫時間里,立下八面黃旗。

霎時間,山石之力都為江河所驅,化作泥流,席卷而上。

可這般靈氣稀薄的山石,又如何能抵擋靈境威勢?

無非是被銀月利刃打作齏,揚起黃土砂石罷了。

但江河便是抓住此刻,后‘劍劍’終于出鞘,起劍風,破開層層沙塵,在空中騰挪出半月弧度,避開那如暴雨襲來的銀刃,向著正中明月頃刻斬去!

他已用混沌之眼查明眼下結界真,不論是這使人困頓的永夜,還是那瓢潑月,皆由那月華氣凝練出的月亮為基點。

唯有斬碎明月,破開結界,方有一線生機才是!

但孫渠棠又怎可能瞧不出江河的算盤。

冷冽一笑,譏諷道:

“看出來又如何,只憑這綿無力的一劍就想破開此方結界,未免太不把我孫渠棠放在眼里!”

甚至不用特意阻擋。

‘劍劍’分明結實斬在那天邊明月之上,卻連毫痕跡都無法留住!

那到底是靈境法!

江河自認不是想的太過簡單,實在是困頓之中,已無法使出全力,親自斬去一劍。

只得以劍之法,縱‘劍劍’,才有回擊之力。

方才一劍已是穿越至今以來他所蓄養的全部劍氣,若這一劍都無力打破,便是真真正正的底蘊之差了。

他已使出渾本事,而今黔驢技窮,只得帶著渾傷勢,抱起后母連連躲避,伺機遁去,可腳下乏力,漸漸有被月籠罩之態。

更遠的王昊見狀,終于不再旁觀。

他必須救下江河。

不單單因為江河的份。

更有他方才使出各番本領的技法——

金鐘,厚土……這‘同鄉’用的,絕不單單是劍氣!

可不待他先行,便聽一聲激雷之聲,刺

眾人只見,那永夜之下,一道沖天劍氣宛若雷霆,直向云霄!

劍氣所過之,斷絕長夜,在這幕布一般的夜下,斬出世間原有的天

頭頂明月毫無征兆地一分為二,連帶著整個夜都一并斬卻,猶如割開地幕簾般,落地無影無蹤!

剎那之間,反噬之力震得孫渠棠連連吐怎麼也沒想到,方才還固若金湯的明月竟在眨眼間一刀兩斷:

“江秋皙!?”

那撲灑的月華隨明月一并散去,青天之下,看清那阻撓自己的子,正一襲白,手中長劍已緩緩鞘。

鹿鳴驚道:

“師妹!?你、你不該如此!”

江秋皙不該出手!

不能讓師父辛辛苦苦拉扯起的劍宗,落萬劫不復之地!

“一劍!?”

孫渠棠心頭震撼,可更多的,卻是憤懣不甘,

“憑什麼,只用一劍!?不講道理!”

自己耗費莫大心力,創造的這般結界,在那江秋皙眼中,怎地如此不堪一擊?

同為靈境,差距不該如此之大,這毫無道理可言!

此時此刻,才堪堪意識到,為何這劍宗都已釀訌,那眾多與之有仇之人,卻還在悄悄觀,不敢太過出頭……

除非有十足把握,本沒人愿意與這不講道理的劍作對!

孫渠棠已然心生膽怯,可還是強裝淡定道:

“江秋皙,你莫要不識好歹!本座見你猶猶豫豫,不愿背負弒師之名,才出手助你劍宗,清理門戶!

你這般與本座作對,莫不是要承認,你們劍宗與那濁仙皆是一丘之貉!?”

大義!

此時此刻,唯有大義能住這藏鋒的劍!

大家自詡名門正道,你也不想劍宗毀于自己之手才是!

孫渠棠信誓旦旦,可再看江秋皙,卻見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討人厭的冷清。

“劍宗之事,與你何干。”

孫渠棠氣急:

“你——本座是為了你劍宗好,你莫要不講道理!

好好好,你若執意坐實那魔道的名頭,便只管出劍!本座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何底氣,要與我們一眾名門作對!”

“你們?”

江秋皙搖了搖頭,

“你又能代表誰?”

站在已然晃神,本沒料到會出手的江河前,只平靜向前一步,侍劍而立,看向孫渠棠后,神各異的眾修士:

“你們,誰愿手?”

無人應聲。

無人膽敢應聲。

霎時間,風云攢的山頭,便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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