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蟬聽雪》第29頁
那一剎結束后,他的廓又重新回到的視野。
他對著很淺的笑,還是那副半帶笑意,眉眼好看的樣子,語氣也一如既往,“上去吧,到家了跟我說一聲。”
在那某一刻的寂靜,好像只是的錯覺。
這樣抱著娃娃上了車,他在車窗外,朝他揮了揮手。
路燈刺白,從頭頂冰冷地落下來,將他的廓照得雪白,他面容的細微都沒法看得真切,只能看到他鋒利的五、微挑的,仿佛張揚肆意一如既往。
——拜拜。
他的形是這樣說。
聲音依稀,被車的封閉空間過濾后,只剩下很淡的音量,像隔著窒的深水,而他在被深水浸泡的里面。
然后就這樣看著他在車窗外漸漸變遠。
開出幾個路口,才后知后覺想起來,陸辭為什麼說,到家了要跟他說一聲。
拿出那個溫國川給的舊手機,由于是溫國川用了好幾年換掉的舊手機,手機很卡,反應也很慢。
很久后才卡頓著打開微信,看到消息不多的提示欄有一個添加好友的申請。
——Cicadidae。
這是他的名字。
頭像是漆黑的宇宙中一顆暗淡的星。
車窗外的夜隨著前行而流淌進來,沿路的燈不斷地落在的手上,還有那塊已經老舊的手機上,磕碎的屏幕上有著一條條破裂的碎紋。
平淡的燈變得有溫度,劃過的每一道燈都滾燙。
點了同意。
聊天框立即彈出一條系統提示的你們已經為好友。
試探著發了一條消息,謹慎地問:“你是?”
手掌卻有克制的。
對面很快。
上面顯示著對方正在輸中。
下一秒就是回答,“陸辭。”
言簡意賅,沒有多余的語句。
屏幕只有文字,連語氣都難以捉。
但是他的名字本就像咒語,所有的落地,整個人都被封印在原地,呼吸、心跳、脈搏,好像都有一刻不屬于自己。
的視線始終停在屏幕的那兩個字上。
車窗外的路燈流淌而過,的心跳卻一聲又一聲。
這麼幾秒,陸辭已經又發了消息過來,“去找你和清清的時候,讓陳敘推了你的微信給我,沒想到你現在才看到。”
“不好意思,怕手機沒電了就沒看手機……”
“沒關系,到家跟我說。”
“好。”
對話這樣終止了。
可是手機還被握在手中,手機老舊,很快就發熱,的手掌像是握著一顆熾熱滾燙的心臟。
車輛開過好幾個路口,才平靜下來一點,然后緩慢地,試探地,點開了他的資料。
他的朋友圈只有三天可見,看不見任何東西。
背景也是一張廣闊寂寥的夜空,只有依稀一顆渺小的星。
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
認識他以來,他給人的覺明明是張揚,走近卻覺得斂。
他好像不快樂,可又像只是多心。不明白為什麼。
這樣著手機屏幕里個人資料的界面,直到車緩緩開到了家住的小區,說了句謝謝,抱著三個娃娃從車上下來。
手機里,沒有人給發任何信息,有沒有回家,這麼晚了為什麼沒有回家,沒有人在意。
這個時間點,趙阿姨應該還在外面打牌。
拿出鑰匙開了門,家里很清凈,連燈都沒有開,估計溫國川晚上也跟著趙阿姨一起去打牌了。
稍微松了口氣,回了自己的房間。
把玩偶放好,給陸辭回了信息,“到了。”
沒多一會兒,他的回復依舊言簡意賅,“Ok。”
無法參語氣起伏的屏幕和文字,好像連他的笑意都覺不到。
玩得也有點累,向后躺倒在自己那張單薄的單人床上,歪頭看著旁邊坐著的娃娃。
它好可。
格子和花邊的子,臉頰有很淺的腮紅,頭頂戴著一頂很小的皇冠,是個快樂天真的小公主。
與的房間的灰敗老舊格格不,在的房間里,除了那塊溫國川用舊給的手機,這個娃娃就是最昂貴的東西。
卡頓的舊手機打開,界面是那片遼闊的宇宙中寂寥的星。
放下手機時,寂靜的房間里,仍然有著不切實際的心跳聲。
好像做了一場夢,即使捉住了夢中偶遇的兔子,仍然難以相信夢里的一切真的存在過。
溫國川和趙阿姨回來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兩人從來不考慮這個時間是否在睡覺,沒有人在意的,腳步聲和洗漱的聲音弄得很大。
趙阿姨喝了酒,還大聲嚷嚷著耍酒瘋。
溫國川或許還是會惦念著這個兒,說過幾句小聲點,但都很快就消失在趙阿姨的嗔罵里,被吵醒,只能忍到他們也洗漱完歇下,家里歸于平靜,的睡眠才能繼續下去。
第二天早上,起來給趙阿姨做了早飯。
溫國川一大早出去進貨了,所以往往白天都是在家里給趙阿姨做飯,等上午把家里打掃好,做好了午飯,去敲趙阿姨的門。
長卷發的人還穿著真的睡,躺著在手機里語音聊得開心。
聽到敲門,臉變得有點冷,只說了一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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