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了？”

郁衍眼底猩紅，咬著牙道，“你說不了我就要放過你嗎？”

姜晚檸眼底的淚水怎麼都止不住。

眼底的恐懼逐漸變絕，“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

“這個問題你不是第一次問，我也給過答案。”

他松開，沉聲道，“等我膩了為止。”

“郁衍，我恨你。”

姜晚檸眼神空，氣神仿佛在一瞬間被吸食，整個人像沒有靈魂的布偶。

“我當初為什麼要去招惹你……”

像是在跟郁衍說話，又好像是在跟自己對話。

“我后悔了……”

“你恨我？”

郁衍咬著牙，突然笑了。

只是那笑，看著格外瘆人。

“恨也行。”

他像是釋懷了一樣，“總比什麼都沒有好。”

兩人之間的氣氛驟寒。

姜晚檸沉默許久，最后只憋出兩個字，“瘋子！”

郁衍看了一眼，沒說什麼直接離開。

沒過多久便出現了一群人，將帶到了辛夷園。

院子里已經有人等著，看見姜晚檸便欣喜上前。

“姜小姐，回來啦。”

吳媽臉上掛著笑，“我聽先生說，你日后就在這久住，可把我開心壞了。”

跟在旁的傭人都笑得很開心。

唯獨姜晚檸，臉上看不到一笑容。

回來……

突然停下腳步，低聲道，“我不喜歡回來這個詞，只有家，才配得上這個詞。”

吳媽臉上的笑僵住，“這……可就不是姜小姐你家嗎？”

“不是。”

姜晚檸往里面走，“我沒有家。”

“姜小姐……”

吳媽喊了一聲，姜晚檸卻好似沒聽見，徑直進了里面。

“吳媽，我怎麼覺姜小姐有些不對勁啊？”

“好像是有點。”

吳媽看了眼門口排列開的人，心底覺得不對，“或許，是不習慣。”

說完又吩咐道，“做好自己的事吧，好好伺候。”

姜晚檸上樓，朝著之前自己那個房間走去。

路過郁衍的書房時，突然停下腳步。

手放在門把手上，嘗試著打開。

當門被推開，遲疑了一會，還是進了書房。

櫥柜還是沒上鎖，姜晚檸從里面拿出那個木屋模型，安安靜靜看著。

隨后視線又落在電腦上，抬手，手指落在鍵盤上，輕輕敲出0422這串數字。

電腦解鎖的聲音響起，他還是沒改碼。

之前疑0422的含義，現在疑郁衍為何要將這串數字作為電腦碼。

看著解鎖的電腦暗自發呆。

許久后釋然了，也許，只是因為這串數字好記罷了。

起，將電腦鎖屏，帶走了那個木屋。

晚上八點，姜晚檸在屋聽到了鳴笛聲。

沒過一會，門口傳來敲門聲，“姜小姐，下來吃晚飯了。”

“我不。”

姜晚檸走到門口，卻沒開門，“先不吃了。”

“可是……”

吳媽站在門口沒離開，“你這一整天都沒吃了。”

中午的時候也說不。

姜晚檸沒理會，轉過徑直往浴室走。

從浴缸出來，余突然掃到全鏡中的自己。

站在那轉，看著鏡子里平坦的小腹，忍不住抬手。

這里，曾經孕育著一個生命，也許是男孩，也許是孩。

流產后自己有意讓自己漠視心底的難過，只要不在意，就不會疼。

可是，漠視就可以真的忘掉嗎？

好像也不是，正如此刻，知道自己失去了一個孩子，眼眶還是控制不住泛酸。

如果細心一點，發現自己懷孕，就不會跟著上郵。

沒上郵，就不會中計，不會被推下海……

淚水一串串落下，怎麼都止不住。

這個孩子，本來可以保住的……

姜晚檸忍不住泣，心里責怪又怨恨……

門口傳來靜，看過去，穿著一西裝的郁衍站在那。

看見這副狼狽模樣似乎有些不悅，他上前扯過一旁的浴巾披在上。

“多大個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

語氣溫又無奈，仿佛，自己是那個被他寵溺的人。

“我不是南枝！”

姜晚檸一把推開他，大聲道，“不必這樣對我！”

一時溫，一時狠心。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不再他，他為什麼又來做這些令人誤會的事。

“姜晚檸。”

郁衍被推開，雖有些不悅，卻還是顧及剛流產，不想發怒。

“服穿好，吃飯。”

“我不。”

姜晚檸越過他往外走，“你也出去吧，我想要休息。”

“我們可以再要一個。”

他剛剛一眼便注意到姜晚檸捂著小腹的作。

不是生理期，也不是因為疼痛，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并不是完全不在乎這個孩子，心里還是會為這個孩子的離開而難過。

“呵”

姜晚檸邁步走出浴室，“惡心人了。”

一句話，說得干凈利落，沒有毫猶豫。

郁衍轉跟著出去，看著站在臺那的影，“你是不是去過我書房了？”

“嗯。”

姜晚檸沒打算瞞著，“拿回我自己的東西。”

郁衍站在后，“我的書房，你說有你的東西。”

“我之前看過了，那的確是我的東西。”

輕聲道，“我已經丟了。”

郁衍皺眉，下意識往垃圾桶走去，里面的確躺著木屋模型。

“不想要了？”

“沒用的東西，沒必要留著。”

姜晚檸發肆意飄揚，夜晚的風帶著涼意，卻好似沒覺。

“小時候覺得無比珍貴的東西，長大了就不一樣了。”

奢求沈詩云和郁安的，被這束縛著。

現在看清了，才之前以前奢求得到的自己有多蠢。

這種東西，向來都是瞬息萬變。

郁衍站在后面看著瘦弱又纖細的背影，抿著，“進來，外面風大。”

“好。”

姜晚檸順從起，越過他徑直朝著床走去，隨后掀開被子躺下，“我要休息了。”

郁衍看著這副模樣，氣不打一來，“我再說最后一遍，起來。”

姜晚檸依舊沒，閉上眼。

“姜晚檸，你雖然剛出院，但醫生也說了，可以行房事。”

他看到閉上眼的人眉眼了，重復道，“起不起來？”

“如果你不介意尸的話，我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