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看著秦時言落寞的表，手拍了拍他。

“明日還要去楚家下聘，早些歇息吧。”

再怎麼抗拒這件事，這都是陛下賜婚，秦時言不從也得從。

況且都走到了下聘這一步，哪里還有回頭路。

秦時言起，扶著秦母走出去。

翌日一大早，秦時言便起了，同秦父親母一起去楚家下聘。

今日的京城可是熱鬧，秦家的仆人沿路撒著糖果和銅錢，好多人都去湊熱鬧。

到了楚家后，跟流水一樣的聘禮送進楚家。

楚清音正坐在自己的院子里梳妝。

看著銅鏡中臉有些蒼白的自己，讓丫鬟給上了一層胭脂。

上次落水后，久病不愈，險些去了一條命。

但秦時言從始至終都沒來看。

楚清音也知道，這樁婚事，是從姜容音手中搶來的。

可那又怎樣，如今能嫁給秦時言的，只有。

“小姐今日真是極了，秦公子見了，定然歡喜。”

聽著丫鬟的話，楚清音面上的笑意卻緩緩落下。

“他心中，可沒有我。”

別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姻緣是老天爺注定的。

哪像，賜婚這麼久，秦時言都未曾正眼看過。

“小姐……”

“無妨，心知肚明的事，只不過今后，長久的相，或許他會對我。”

楚清音搭著丫鬟的手起，款步去了前廳。

秦家同楚家正坐在一起聊著天，里頭氣氛融洽，院子里更是擺著數不盡的聘禮。

這一趟下聘，秦家給足了楚家面，楚家自然歡喜。

兩家都很滿意，唯一不滿意的，怕是只有坐在那，沒什麼表的秦時言。

“爹，娘，秦伯父，秦伯母。”

楚清音走過來對著前廳坐著的長輩一一行禮。

秦母連忙讓起：“不必多禮，清音的子，可好些了？”

聽到秦母的關懷，楚清音抿笑了下：“多謝伯母關心，我的子已經好多了。”

說話間，楚清音還用余看了一眼秦時言。

但是秦時言卻沒有看一眼，楚清音垂眸，下眼中落寞。

秦父注意到楚清音的視線，出聲對著秦時言說道：“我們在這里談事，兩個小輩也不上，親家，不如讓清音帶時言出去轉轉？”

聽到秦父這句，楚父連連點頭：“親家說得對，清音啊，你帶時言去小花園逛逛吧。”

楚清音俯行禮后應下。

秦時言聽到秦父這句話，起跟著楚清音離開前廳。

今日萬里無云，惠風和暢，兩人一出前廳便吹過來一陣風。

楚清音抬手擋了下，目卻是看向了邊的秦時言。

他站在那，好似將要出鞘的劍，劍眉星目，翩翩公子，玉樹臨風。

只是眉眼間，卻總有一如何也化不開的愁思。

楚清音知道是因為什麼。

“秦公子，這邊。”

楚清音抬步走下臺階，話剛說完，腳一崴，險些摔倒。

秦時言上前兩步，手拉住，待站穩后才收回手。

“多謝。”

楚清音看著他，輕聲道謝，秦時言搖了下頭，先一步朝前走去。

跟上他的腳步：“時言，我知道你心中沒有我，這樁婚事，若非是陛下賜婚，你也不會應允。”

“楚小姐想說什麼？”

聽到楚清音的話，秦時言放緩了腳步，而后停下看。

“若是你不愿意，一年后，我們可以和離。”

楚清音朝著秦時言走近一步，緩緩開口說道：“我的子，怕是也沒多久了，至在

我是秦夫人的這段時日，你可以給我，應有的面嗎？”

知道秦時言的心中只有姜容音，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

將自己的位置放到最低，讓秦時言對沒那麼防備。

秦時言看著，轉過說道：“秦家會給你想要的。”

但是他不會，無論是還是心。

這樁婚事充滿算計，秦時言也絕不會就此認命。

聽到秦時言的話，楚清音出幾分苦笑：“那便好。”

無妨，循序漸進，總有秦時言能夠接納的一天。

兩人在小花園待了一會兒后便回去了。

聘禮下完，換完婚書，只等定親宴后，選定良辰吉日完婚。

等秦家的人離開楚家，楚清音的母親上前對著楚清音說道：“音音，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秦時言的心中，沒有你。”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就這麼一個兒，還是老來的，雖說弱多病，可也是細地養著。

甚至都想好了，楚清音這一輩子都不嫁人，就這麼待在家中，楚家又不是養不起。

秦時言和九公主的事，滿京城的，誰人不知。

如今婚約改到了楚家，秦時言對楚清音的態度始終淡淡。

楚母勸過楚清音許久，可楚清音，卻從未改變過想法。

“母親，我喜歡時言，我想嫁給他。”

聽到楚清音這句，楚母便知，楚清音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回頭的。

“罷了，你喜歡，隨你吧。”

手了楚清音的頭：“楚家永遠都是你的后盾，若是那秦時言敢傷害你，母親定不會輕饒他。”

楚清音笑著點頭。

……

今日學知館的課是盛淮安上的，眾人看到盛淮安出現，還有些驚訝。

不是說盛先生病重，要一月都來不了嗎？

姜容音看著坐在那的盛淮安，低下頭來。

昨日見盛淮安，還不能起，今日瞧著，卻像是沒事人一樣。

一節課上完，盛淮安穩步朝著外頭走去。

“快來快來，秦家的喜禮。”

等盛淮安走遠后，一人拿著一盒子喜糖走過來。

“你們是不知道，今日外頭可熱鬧了，秦家算是給足了楚家面子。”

“撒了一路的喜糖和銅錢呢。”

這人今日上午沒來學知館，便是去湊熱鬧了。

眾人想著，今日這排場這麼大，三日后的定親宴豈不是會更熱鬧？

姜雪萍從人群中穿過，走上前，拿了一把喜糖走到姜容音面前。

“秦公子的喜糖啊，那可得讓九公主先嘗嘗咯。”

喜糖被姜雪萍扔到姜容音的桌子上。

林妙妙看著這一幕，想要手去阻攔，卻被姜容音拉住了手。

手拿過一顆糖塞進里。

“你們怎麼不吃？沾沾喜氣啊。”

姜容音抬眼看向姜雪萍笑了下，只聽到姜雪萍問道。

“九公主，秦公子的喜糖，甜嗎？”

“很甜，很好吃。”

歪了下頭，一臉笑意。

其他人看著這一幕，都沒說話。

這世上最難過的事，莫過于，心之人將要另娶，新嫁娘卻不是自己。

那顆糖甜不甜，他們不知道，可在姜容音的心中，一定是不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