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后的臉上浮現出冷意。

一年前，大月就有心為自己的國君迎娶大雍的公主。

當時也定好了人選，就是姜容音。

皇帝起初是不同意的，是魏皇后以死相，這才讓皇帝不得不應下。

大月的國君只比皇帝小兩歲，可魏皇后本不在乎，

那時候，魏皇后想的只有，把姜容音嫁出去這一個念頭。

起初魏皇后剛見到姜容音的時候，只是覺得有些眼。

那時候，沒了孩子，姜容音又生的雕玉琢，十分可。

可隨著姜容音越長越大，那雙和母親如出一轍的眼眸，便讓魏皇后心生厭惡。

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幫著自己的男人養他心人的孩子。

又要怎麼說，大雍的皇帝，上了一個有夫之婦。

當真可笑。

站在一旁的鐘姑姑看著魏皇后的臉，勸一句：“娘娘，此事不能之過急，不然只會被那良妃抓到把柄。”

鐘姑姑怕魏皇后一腦熱再做出什麼事。

要是被良妃拿住了把柄，可就在被的位置上了。

魏皇后聽到鐘姑姑的話，輕笑道：“那個兒子是個傻的，哪里有本宮的承允聰慧。”

“本宮明白。”

見魏皇后聽勸，鐘姑姑才松了一口氣。

“奴婢在鴻恩寺的時候發現，那姜容音和一個徽之的倒是見過許多次。”

“只是那丫頭賊，每次見面都會讓寶銀將奴婢支走。”

鐘姑姑想起這件事便有些煩躁。

要不是被寶銀支走，也不至于這麼久都沒找到姜容音的把柄。

“無妨，是狐貍就總會出尾，要是能把嫁到大月去，更一了百了。”

魏皇后的語氣染上幾分恨意。

倒是沒想到，一個姜容音會這麼難對付。

萬昭儀的話不由得又浮現在腦海中，握了手中的茶杯。

絕對不會允許姜容音的出現，會毀掉的兒子。

夜幕降臨，在鴻恩寺的姜容音卻扶著桌子不停的干嘔著。

“公主，好些了嗎？”

寶銀站在姜容音后給拍著背，心疼的看著有些蒼白的臉。

“公主，這藥太傷了，今后就別吃了，奴婢再去尋些溫補的。”

聽著寶銀的話，姜容音深吸了一口氣坐到桌子旁。

寶銀給倒了一杯水遞過來。

“猛藥是傷，但管用，我也絕對不能有姜昀的孩子。”

姜容音將那杯水一飲而下，目堅定的說著。

之前就覺得，避子藥的事會被發現。

所以后來讓柳兒買藥的時候，便買了這猛藥。

吃一次，便會讓的子看起來像是病了一樣。

大夫把脈，自然是把不出什麼。

只是這樣，長久下去，也會再難有孕。

可孩子對于姜容音而言，這輩子都不可能，所以也不會有所期待。

自己都活的這麼艱難，還要什麼孩子。

坐了一會兒后，姜容音才覺到自己恢復過來。

“把那些藥丸藏好，千萬不要被人發現。”

聽到姜容音的吩咐，寶銀點頭應下。

而張太醫回到皇宮后，去了太醫院一趟便朝著東宮而去。

東宮的廊下掛著燈盞，照亮了門口的位置，里頭只點了幾盞燈燭，看起來有些昏暗。

姜昀坐在一旁正在批閱折子，聽到腳步聲，他手下的的作也未停下。

“九公主的子還是有些虛弱，不過微臣已經給開了滋補養的湯藥。”

“吃上一個多月，會有效用的。”

張太醫站在姜昀對面說了一句，姜昀出聲問道：“熏香有效嗎？”

“有效的，殿下給的制香原料都是名貴的藥材，長久聞著，只有好沒有壞的。”

張太醫也沒想到，姜昀會想到替換九公主房中的熏香。

那些香聞著和尋常的香沒什麼區別，但卻都是名貴藥材制的，聞多了，子自然會變好。

說罷，便見姜昀放下了手中的筆，抬眼看向一旁。

張太醫這才發現，還有個宮在那邊。

只見這宮哆哆嗦嗦的將一樣東西遞給張太醫。

“看看。”

姜昀只說了兩個字，張太醫了然接過那東西看了下。

沒多久，他面一變：“這，這藥里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藏紅花？”

這樣的量，若是長久服用下去，只會讓子的子虧空的厲害，還會再也不能有孕的。

“殿下，奴婢，奴婢……”

柳兒聽到張太醫的話，撲通一聲跪下，整個人都抖著。

“想法子，把這藥換坐胎藥，不要讓察覺。”

姜昀的神在半明半昧的燈燭后，張太醫看不清楚他的表。

只覺得這永信殿，好似突然冷了下來。

“微臣這就去辦。”

張太醫點頭應下，而后只聽姜昀又說了一句。

“藥做好后，你自己收著，等下次九公主找你要的時候再給。”

姜昀雙疊，換了個姿勢，手指挲著拇指上的扳指。

他的心實在算不得好，從前只知道，姜容音為了避孕，服用避子的湯藥。

倒是沒想到，對自己這麼狠心，為了避子，不惜損害自己的。

還當真是不愿。

“奴婢曉得了。”

柳兒低著頭，說完這句后，姜昀就讓和張太醫退出去了。

剛出永信殿，腳一，險些從臺階上跌落下去。

要不是站在一旁的張太醫拉了一把。

柳兒淚眼婆娑的朝著張太醫道謝：“多謝大人。”

說罷，便哭著離開了。

和寶銀是同鄉，兩個人之前一起伺候過宮里的娘娘，那娘娘被打冷宮后，們也被送回了浣局。

后來九公主進宮，寶銀被選中去伺候九公主。

見柳兒在浣局過得辛苦，時不時的接濟，一來二去，兩個人的關系也好了許多。

后來寶銀就托買些東西。

是寶銀的好友，起初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了。

可也知道姜容音在宮中的艱難，所以沒有聲張，幫做了一年的事。

這一年多來，靠著姜容音給的銀錢，還治好了母親的病。

柳兒哭的越發傷心，只是覺得，看殿下的意思，是一定要九公主生個孩子了。

這一夜，永信殿的燈亮了一夜。

向明守在門口看著坐在里面的姜昀，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