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浩的示弱服並未化解衝突，反而引來楚雲的得寸進尺。

他表扭曲，雙目直噴火。

柳月既憤怒又恐慌地站在旁邊，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大學兩年，娛樂圈一年，加上跟隨秦正浩見的那些世麵。柳月察覺出了異樣。

那窩囊贅婿如果真是個廢，素來狠辣強勢的秦正浩會屈服麽？他剛才接連兩個電話，其中一個是打給大哥。另一個是誰打來的，猜不出，卻也正是這通電話，徹底讓秦正浩放棄抵抗。

看來，蘇小小這窩囊姐夫有神份。

“你還想怎麽樣？”秦正浩按捺怒火，險些將牙關咬碎。

較之剛才的居高臨下，此刻他如一隻綿羊，縱使憤怒，也隻能發出咩咩之聲，毫無威力。

“還沒想好。”楚雲輕描淡寫道。“不如你先磕個頭，讓我樂一下？”

秦正浩蹭地竄起一怒火，雙目猩紅道：“你他媽以為吃定我了？”

秦正浩步步退讓，這孫子卻得寸進尺。至此時，他已退無可退，忍無可忍！

“是的。”楚雲緩緩起，口吻是如此的風輕雲淡。“我吃定你了。”

砰！

秦正浩抬手砸碎手機，斷了退路。滿臉殺氣道：“老子今天就弄死你！”

楚雲偏頭看了眼蘇小小：“小小，注意看他的眼神。飄忽，散，帶有逃避彩。這是典型的虛張聲勢。以後跟人幹架看到這種表，你盡管得寸進尺，狐假虎威。姐夫作為過來人，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這孫子慫了，你就算在他頭頂撒尿，他也不敢反抗。”

蘇小小哭笑不得。

人家都砸了手機要弄死你，你還在叭叭個不停，心怎麽就這麽大？

“我說的對嗎？”楚雲回頭，目猛然一沉，冷冷盯著秦正浩。

後者見狀，那剛醞釀好的殺氣瞬間煙消雲散。

是的，楚雲說對了。

他不敢掙紮，也反抗不了。

大哥和父親已經表態，他們不允許秦正浩來。這也就意味著，一旦他選擇與楚雲開戰，勢必得不到家族的鼎力支持。

而這個連大哥和父親都忌憚的神青年，他秦正浩鬥得過嗎？

秦公子再傻，也不會因為好奇拿自己當試驗品。因為輸了，他將一無所有。

“看見沒？”楚雲聳肩道。“他怕吵到我，連話都不敢說。”

蘇小小了角，無言以對。

啪嗒。

楚雲點上香煙，掃了眼表猙獰的秦正浩，薄微張：“跪下。”

噗通。

看起來如一頭傷野的秦正浩沒掙紮，生生跪了下來。

他雙眼通紅，牙齒咬破了。軀因承巨大恥辱而劇烈抖。

“磕一個？”楚雲很有禮貌，像是一種試探。

砰。

秦正浩當眾磕頭，被咬破，溢出水。

“不夠響。”楚雲搖頭。淡淡道。“再給你一個機會，希你全力以赴。”

砰！

秦正浩仿佛要用腦袋砸碎地板。額頭撞破，地板上留下一灘漬。

“夠了嗎？”

抬頭，滿臉鮮的秦正浩表猙獰。如來自地獄的惡魔，目驚心。

“急什麽？”楚雲了一口煙。“你趕著投胎？”

秦正浩很卑微地閉上了。

或者說，他為勢所迫。

秦正浩不是慫貨，哪怕在臥虎藏龍的燕京城，他也橫行無阻，十分張狂。

但今晚，他到個連父親和大哥都不敢惹的男人。在最後一次裝腔作勢失敗後，他選擇放棄抵抗。

父親不會騙他。整個事件中，父親用一句話定：我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

他若不服，若死磕到底。那麽他的下場，真有可能會死。

“小小，以後別那麽卑微，狂一點。”楚雲掐滅手中的煙，踱步走向秦正浩。

他就算跪著，那眼神也仿佛要殺人。

楚雲彎下腰，低聲說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喜歡你這種明明弄不死我，還非要裝腔作勢的樣子。”

秦正浩怒火中燒，渾發抖。

“你爸還是你的。”楚雲皮笑不笑。“前幾天我打斷人一條，把小姨子嚇壞了。你很幸運，遇到了極度克製的我。要不然，我很難想象你該多麽勇敢，才能繼續活下去。”

站起來，楚雲像慈祥和藹的長輩，拍了拍秦正浩的腦袋：“以後別到得瑟。得瑟是要資本的，你又沒有。”

秦正浩一言不發，像一條被馴服的狗。

楚雲回到蘇小小邊，問道：“想收拾嗎？”

蘇小小怔了怔。隨即搖頭：“沒做錯什麽。”

楚雲笑了笑，善良不算壞事。

“你不僅以前活得不如小小，現在也是。”楚雲掃了眼花容失的柳月。“將來更是。”

柳月心如刀絞，神黯然。

“他像不像一條狗？”楚雲指了指仍跪在地上的秦正浩。

柳月軀一。

秦正浩像一條狗，不就了一條母狗？

……

開闊的街道上，路燈拉長了影。

楚雲步履散漫，偶爾看一眼低頭垂眸的蘇小小，也不知道這丫頭在想什麽。

“姐夫，我想進娛樂圈。”蘇小小揚起致的臉龐，向楚雲道。“我要當明星。”

“隻要薛朝青那老狐貍不解雇我。”楚雲點頭道。“姐夫幫你。”

蘇小小先是一愣，隨即奇道：“你之前不是不同意嗎？”

“之前不同意，是不想你生活太累。”楚雲微笑道。“但現在，姐夫希你開心。”

蘇小小忽然紅了眼眶，淚眼婆娑。

這些年來，不是沒過家人的溫暖。可不論是父母還是姐姐，都不曾真正尊重過的心。

反倒是這個一直排斥的姐夫，給予了最細膩的關懷。

“可我姐姐——”蘇小小想起強而刻板的蘇明月，又打退堂鼓了。“肯定會阻止我。”

“姐夫給你撐腰。”楚雲擲地有聲道。

蘇小小小心翼翼道：“你腰有那麽嗎？”

楚雲思忖了下，大手一揮：“我一個吃飯的，腰有什麽用？咱們瞞著你姐就行。真要東窗事發，你把責任全推我上來。反正姐夫我盡白眼，不差這一兩次。”

蘇小小容了。紅微張道：“姐夫對不起，我以前錯怪你了。”

“千萬別這麽說。”楚雲眉頭一挑，認真道。“小小，你看地鐵也停了，姐夫這回家又遠。你能幫姐夫訂個車嗎？回家晚了，你姐肯定不高興。”

蘇小小臉陡變：“你不是預支了工資嗎？”

“一個月才不到五萬塊，給你買完手機，我也就去了兩趟KTV。”楚雲解釋道。

蘇小小差點氣暈。

五萬塊，去兩趟KTV就花了？你喝花酒去了？

剛說這姐夫變好了，甚至找了工作。可這才幾天，預支的工資就花了？

到底要多富有，你才能不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