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談判再次以失敗告終。

董玉華不可能接楚雲提出的離譜要求。但似乎沒有想到，這婚不離，楚雲分的可能就不止三了…

蘇明月既不購，也沒什麽花錢的嗜好。賺了錢誰花？隻能便宜楚雲。

董玉華一怒之下拂袖而去，連招呼也沒打。

蘇振南追了幾步，卻沒跟著離開。而是重回客廳，坐了下來。

“這茶不錯。”蘇振南笑道。

老婆被婿氣得半死，他這個做老丈人的卻心安理得喝茶。態度很曖昧。

楚雲咧笑道：“爸，您真有品位。這茶是領導送的，我屋裏還有兩盒，一會就給您帶上。”

蘇振南放下茶杯道：“怎麽，剛把你媽氣走，現在就要趕我了？”

楚雲撓頭笑道：“爸您誤會了。我趕誰也不敢趕您啊。”

蘇振南笑了笑，岔開話題道：“聽說你職縱橫，跟明月當了同事？”

楚雲點頭道：“是啊。我也不想明月太辛苦，有了工作多能幫分擔一下。”

“你有這心我就放心了。”蘇振南遞給楚雲一支煙，問道。“昨天網絡上那事兒出了之後，你力是不是很大？”

“沒關係。”楚雲搖頭道。“隻要明月順利，我挨點罵無所謂。”

頓了頓，他又覺得自己這麽說顯得憨厚，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笑道：“畢竟明月是家裏的頂梁柱嘛。好了，咱們全家都跟著福。”

蘇振南笑著搖搖頭：“你小子是一點虧都不肯吃。”

這段時間，蘇振南雖沒參合，卻有暗中觀察楚雲。

和半年前比，他變化極大，仿佛換了個人。脾氣大了，有主見了，遇事也有了擔當，不像之前那般逆來順，事事忍讓。

上次韓夫人報複兒，蘇振南雖不在現場，卻也聽陳秀玲說了個大概。包括縱橫本要與兒解約，卻又突然終止，連楚雲也進了縱橫職。

這一切蘇振南都看在眼裏。董玉華覺得楚雲好惹是生非，膽大妄為。陳秀玲也私下抨擊楚雲是個闖禍，不顧後果。作為男人的蘇振南，卻看出了楚雲的魄力。

這小子，複雜的很，也絕非半年前表現的那般懦弱無能。

吃飯？

蘇振南慪氣了半輩子，事事董玉華做主。他倒沒覺得這有什麽。正如楚雲所言，男人嘛，吃點虧點委屈沒什麽，自己人過的好比什麽都重要。

“嫂子呢？”陳秀玲不知何時走出來，一看沒了董玉華蹤影，不由瞪了楚雲一眼。“你又把我嫂子氣走了？”

聽這話，就知道陳秀玲已經習慣了楚雲的牙尖利。

“嬸嬸你又冤枉我。”楚雲一本正經道。“丈母娘要拆散我跟明月的幸福婚姻，我不同意。就生氣走了。這也怪我？”

頓了頓，他又道：“做人不能太自私的。怎麽能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兩個相之人的痛苦之上？”

陳秀玲啐道：“你當個人吧！網友都把你罵了個底朝天，你還自我覺良好呢？”

“他們那是嫉妒我。”楚雲提起茶壺，為蘇振南續茶。“爸，您多喝兩杯。這茶提神醒腦，對也好。”

蘇振南含笑點頭。

陳秀玲斜了楚雲一眼：“我口了！”

楚雲在家庭和睦與男人尊嚴之間掙紮了很久，終於咽下惡氣，親自為陳秀玲倒了一杯茶：“嬸嬸喝茶。”

“以後對我客氣點！”陳秀玲端起茶，冷哼一聲。

楚雲唯唯諾諾，十分卑微。

吃過早餐，蘇振南有事要走，楚雲忙換鞋相送。

“爸，我送您。”楚雲跟著出門。

他看出陳秀玲有話跟蘇明月談，主出門。

說到底還是家太小。這要是住大別墅，裏外七八百平，至於聊個天還要出門回避嗎？

二人一走，陳秀玲立馬打開話匣子：“明月，熱搜這事兒不簡單。我思來想去，都覺得著蹊蹺。”

蘇明月口吻清淡道：“嬸嬸有話直說。”

“上次薛朝青就要跟你解約了。這次出這麽大事兒，他還舍得花錢幫你洗白？我打聽過了。就縱橫在這次公關危機上花的錢。不低於兩千萬。”陳秀玲玩味道。“以我對薛朝青的了解，他沒那麽大方。當初出事的第一時間，他想的應該是放棄你。聽之任之。”

蘇明月不置可否。

“薛朝青昨天跟你談過嗎？”陳秀玲問道。

蘇明月搖頭：“他隻是打了下招呼。沒多說。”

“那他怎麽知道這麽多幕？而且犧牲了楚雲？”陳秀玲頭腦風暴。“當初連戚軍都不敢惹楚雲，薛朝青應該不會這麽大膽。除非——”

陳秀玲看了楚雲一眼：“這事他經過楚雲同意了。”

蘇明月倒了一杯茶，遞給陳秀玲：“這事就是楚雲幕後盤。”

“什麽！？”陳秀玲嚇了一跳。

那吃飯的家夥還有這本事呢？

“楚雲又跟你吹牛了？”陳秀玲問道。

蘇明月搖頭：“我猜的。”

陳秀玲陷沉思，雖然也不信，但這似乎是最好的解釋。

“明月，我發現楚雲這小子越來越讓人看不了。”陳秀玲抿了一口茶，皺眉道。

蘇明月為自己倒上茶水，抿道：“他又不是您老公，為什麽要看他？”

“他要是我老公，我幹脆死了得了！”陳秀玲說罷，又覺得不妥，訕笑道。“明月，嬸嬸不是那意思。”

“沒事。”蘇明月搖頭。

客廳陷沉寂，空氣中彌漫尷尬的氣味。

……

楚雲親送蘇振南回家，欣道：“爸，您眼真好。這車好像就是為我量打造的。”

蘇振南笑道：“喜歡就好。”

他羨慕楚雲的心態，至比自己強。全世界都罵他吃飯，他卻樂在其中。

“爸，等我領薪水了。咱爺倆去酒吧消費。我聽說有家新開的酒吧服務很好，還有兔郎舞蹈秀。”楚雲說道。“我看您賦閑在家，肯定很無聊。”

蘇振南大笑，用力拍了楚雲肩膀一下：“你這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啊？”

楚雲挑眉道：“爸，這是男人之間的對話。您不去我也不勉強，但您絕對不能出賣我。”

蘇振南的心莫名愉悅，接過楚雲遞來的香煙道：“隻要是適合我去的地方，咱倆隨時約。”

楚雲會心一笑，點頭道：“收到。”

目送蘇振南進了小區，楚雲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隻剩那一抹寒刺骨的冷漠。

一腳踩下油門，他直奔芳華私立醫院。

韓金離危險後，便轉這家私立醫院養傷。昨天被蘇小小耽誤了，今天，他要秋後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