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什麽是趕盡殺絕

薑慕星用前所未有的冷靜模樣麵對他。

“程澗，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好，實際上，到現在為止，我激你為我所做的一切，可這點與喜歡沒有關係，而且我最初也是為了利用你來擺陸家而已。”

“……”

“我不是你想的好人，在我心裏，你做的這些都是出自你個人的選擇和意願，不是我的你，我並不是必須接你的。”

程澗那麽悲傷地看著，許久，他苦苦地說：

“你不用故意這麽跟我說話，我都明白。”

且不說的顧忌，單單是他，也沒辦法在緒過去後放棄程家和父母……

他和之間，是一個死局。

他解不開，卻還在妄想得到一句“願意”。

可如果真的願意，他真能不顧一切地帶走嗎？

答案呼之出。

薑慕星早就明白這一點，比誰都清醒。

“程澗，沒關係的，這樣沒什麽不好。”

他看著安自己的眼睛，頭一次產生厭惡自我的念頭，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對不起。”

最後的最後，他哽咽著，如是說道。

薑慕星莞爾一笑。

“你不用說對不起，程澗，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

他們都盡力了。

話是說開了，氣氛卻沒有毫轉好。

薑慕星實在不願意去想自己接下來會困在陸晝邊多個日夜，什麽時候才能窺見自由。

笑著，“其實我剛才撒謊了，我沒吃飯，所以找個餐廳一起吃吧，我請你，認識這麽久了，我還沒請過你吃飯。”

程澗因為刻意的俏皮，心裏更加難了。

“我……”

話音未落，邊的人突然大：“程澗，小心！”

他轉頭，死打方向盤，卻已經來不及——

“砰！”

……

陸晝接到電話的時候，正解決掉一個老頑固。

陸氏曾經算是如日中天過，但後期的病越來越多，跟錯誤的管理方式和這些啃了幾十年的蛀蟲離不了關係。

現在到他接手公司，自然是要把該理的都理了。

“薑小姐現在人在醫院，況未知，據說現場很，而且對方司機已經代了，這事……跟葉小姐應該不了關係。”

陸晝一言不發，臉冷得能嚇死人。

助理心裏忐忑，“總裁，薑小姐是和……”

“薑慕星。”

冷熾的燈照著醫院走廊，人肩上披著不知道是誰的外套，手裏捧著一杯熱水，坐在長椅上，似乎正在走神。

聽到有人，薑慕星尋著聲源看去，眸裏盡是恍惚和茫然。

陸晝走到近前，細看著袖口被破，白的手臂上有一道累累的傷，頭發和臉上都有，更襯得臉發白。

他呼吸急促了幾分，“傷這樣，沒醫生給你看，都是死了嗎？”

薑慕星回神，握住他的手。

“這不是我的，我沒怎麽傷。”

“這不是傷是什麽？”

看了眼手臂，“一點傷而已，不疼的。”

陸晝不說話，避開傷口，攥著的手腕要去找醫生。

正巧搶救室的護士推門出來，高聲喊：“車禍患者的家屬在哪裏，手已經結束了。”

薑慕星扭開他的手，迎上去。

“這裏，請問他怎麽樣了？”

“右碎骨折，上有不同麵積的傷和撞傷，但好在沒有傷到要害。”

鬆了口氣，“謝謝。”

人被推出來，薑慕星上前看了幾眼，男人閉著眼，還沒從麻醉裏醒過來。

不由自主地跟了幾步，後的陸晝看在眼裏，刺眼得。

“搞了半天，你是跟他一起。”

僵了僵後背，停下來。

“我是跟他一起出了車禍，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哪樣，是你沒跟他在同一輛車上，還是你沒跟他獨？”

答不上來，這種時候，就算說是和程澗把最後的話說開了，想必他也不會相信。

看連解釋的意思都沒有，陸晝冷笑了聲，徑直走了。

薑慕星應該去追，但想起為了保護才傷得更重的程澗，心有點掙紮。

助理等了會兒再上前。

“薑小姐，總裁知道您出了事，著急忙慌就過來了，您這樣的態度，是不是有點不應該？”

糾結了幾秒，去了病房。

助理無奈歎息，也離開了。

結果他沒走兩分鍾，薑慕星就出來，追著到了地下停車場。

然而，車已經走了，了好多聲都沒停。

他又生氣了。

薑慕星知道這火要是不平，他必然又會做出點什麽來，邊打車，邊給陸晝打電話。

不接。

隻能先回去，客廳熄著燈，陸晝果然沒回來。

薑慕星在沙發上坐下，上疼，也很累。

想起他可能會發瘋，又起來，去了之前的公寓和若水居，無一例外，都不在。

另一邊，陸晝的確不冷靜，從醫院出來就問助理：“你不知道跟程家那個在一起？”

助理：“……我想說的，但您沒給我機會。”

陸晝咬咬後槽牙，“葉涼薇呢，找到了？”

“嗯，等著您發話。”

男人的神冷冽戾，二話不說回了公司。

冷肅的辦公室。

一頭淩長發的人的手被綁著，推倒在地。

眼前的黑布被掀開，葉涼薇驚了一聲，剛想發作，視線停留在那雙鋥亮的黑高定皮鞋上。

“……”

陸晝慢條斯理地點燃一支煙，煙草香占據味蕾，總算緩和了他躁的心。

“我們上次就說的很明白了，你今天讓人把我帶到這兒，是想做什麽？”

看裝傻的樣子，陸晝笑都覺得多餘。

“我為什麽找你來，你心裏沒數麽。”

人跪在地，姿態狼狽，上卻不饒人：

“今天的事是我做的又怎麽樣？你為了不要我，跟我們葉家作對，我就是給一個教訓，又不是真的要的命！”

他一隻手搭在沙發上，灰燼因為輕微抖而落下。

“是嗎。”

葉涼薇被這聲怕得骨頭都在發，終於還是服了。

“阿晝，我是喜歡你的，你傷我的心，可我不忍心傷害你，隻能轉移到上……明明我們之前約定好了的，如果不是，你不會對葉家趕盡殺絕的對不對？”

陸晝像神佛一般，俯視著擁戴自己的信徒。

“葉小姐對趕盡殺絕這四個字的理解不夠徹。”

葉涼薇眼睛紅紅的，沒反應過來，“什麽？”

他俯下，衝勾勾手指。

趕靠近，下一秒，冰冷含笑的聲音足以讓暈厥過去——

“接下來，好好會什麽趕盡殺絕。”